时间转眼间过去,秋霜受了整整两个月的月子罪终于得以解放了。
至于为什么多了两个月?这还要从张老先生来给她看病说起。
那日温行远落荒而逃后虽心中害羞但也没忘记正事。
转身便去了张老先生的客房,他去时正巧张老先生在看医书。
温行远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不知老先生在鄙府住的可还习惯?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老先生多多谅解。”
张老先生冲他摆了摆手,打趣地说着。
“我住着甚好,没什么不周的。倒是你今日来是不是又是为了你那小娘子啊?”
温行远耳朵的红刚退下去,被张老先生一说又瞬间通红了起来。
“老先生莫要打趣晚辈了,内人身子看上去虚弱不已,还要麻烦老先生替她好好看看,若是留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张老先生一脸揶揄地看着他,慢悠悠地捋着发白的胡须。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同你父亲的交情旁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吗?你在我眼里就是亲儿子一样的存在,那给儿媳妇和小孙子调养身体还讲什么麻烦。”
温行远想起父亲也多有遗憾,虽已知道一切成定局却还是不死心的想问一句。
“我父亲他……真的没法治了吗?”
张老先生想到这里也叹了口气。
“没治好你父亲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寻找方法,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温行远恭敬地向他拜了一拜。
“那一切都仰仗老先生了。”
之后张老先生去给秋霜看病,勒令禁止她一定要将月子坐好,不但要坐好还要坐双月子。
这可把秋霜给郁闷死了,两个月不能洗澡洗头甚至连床都不能下。
于是秋霜出了月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
温行远到内屋看她时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正在他要喊下人的时候一旁的屏风后传出了声音。
“哎呦,真舒服,明烛再用力点。”
“清安清安,你再给我加点热水。”
秋霜躺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按摩,真是好不畅快以至于屋里来了人都没发觉。
温行远看着屏风中模糊不清的身影有些傻了,他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了怕发出声音二人直接打照面尴尬,不走吧又不好在这里一直盯着人家看。
虽然是自己的妻子且连孩子都有了,可他哪里见过这种视觉冲击的场面。
在军营里日日与粗鲁武夫在一起甚少接触女子,他又是个正人君子自不会去那种勾栏瓦舍。
一时间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直视着地面,活脱脱一个犯了错被罚站的小孩子。
过了许久一阵水声响起,温行远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过去。
却看到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图,女子的身体隐隐约约地照在屏风上,线条极美。
同男子的身材大相径庭,男子的身材线条多是硬朗大气。
而眼前的女子曲线柔美,还透露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朦胧感。
温行远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秋霜穿着里衣从屏风内出来。
秋霜看到温行远吓了一跳,直接不顾形象的指着他喊了出来。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温行远听着她的叫声才反应过来,慌乱的解释着。
“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要看……不是……”
秋霜听见他的话更加慌了。
“你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
秋霜此时心里是又害羞又尴尬。
温行远此时直接从脸红到了脖颈处。
“我找你是……是有事的,并非故意……偷看你……”
偷看二字他说的极为艰难,心中好像是觉得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误。
秋霜又慌又羞的让明烛清安二人替自己穿上外裳。
一切都打点妥当二人才退下,贴心的清安还不忘悄悄地把门关上。
关上门后明珠跟清安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偷笑出声。
二人小声的在长廊上窃窃私语,笑得合不拢嘴。
屋外的人高兴的不得了,屋内的人却是尴尬无措的不得了。
秋霜和温行远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先开口。
最后还是秋霜忍不住打破这窒息的局面。
“你方才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啊?”
说到正事温行远立马抛开了心中的尴尬,正色道:“小宝的满月礼本该是一月前就要办的,但是祖母考虑到你和小宝都有些虚弱不便见客,便将满月礼挪到了七日之后。今日特来同你讲一声,好让你有个准备。”
秋霜点了点头,她们现代都讲究个周岁宴满月酒什么的,像温家这种大户人家就更不用提了。
“我晓得了,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温行远仔细想了想。
“不必准备什么,这几日你好好休养,到时候帮母亲打打下手就好了。”
秋霜想到那个对自己处处刻薄的婆婆就头疼,可也没办法,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
这次满月礼也是自己在秋家出事以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自然要以最好的姿态迎接,成与败也都在这满月礼了。
秋霜点了点头,为缓和气氛打趣的说着。
“那我就好好休息,争取在当时让大家眼前一亮。”
温行远看着她活泼地样子也浅浅的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秋霜又陷进去了,夸赞的话又一波波的说了出来。
“夫君笑起来可真好看,以后可要多笑笑。老是板着脸太严肃了,这样笑笑才可爱呢。”
温行远第一次听人用可爱形容自己这个男子甚是不太习惯,但心底还是很欢喜的。
比起上一次面对夸奖落荒而逃,这次的表现就淡定了许多,但耳根子还没忍住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