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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cp+不圣母+空间+锦鲤运)刚穿越就面对一家子恶毒极品,闫晓晓二话不说,抄棍子就打——不让你们痛,就不知道我的厉害!在闫晓晓的棍棒教育下,原身婆家捧着银子房子哭求放过。闫晓晓带着女儿美滋滋的过上了有钱有闲的日子。好景不长,闫晓晓突然发现自己原来穿进了一本书中,她是书中早死的炮灰,且男女主还非常想走剧情,把她给炮灰掉……行吧,既然老天都不想让她咸鱼,那就斗吧,拿出末世打丧尸的气势,干就完了。
主角:闫晓晓 更新:2022-11-26 2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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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闫晓晓的其他类型小说《末世大佬穿书后杀疯了》,由网络作家“向阳光奔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cp+不圣母+空间+锦鲤运)刚穿越就面对一家子恶毒极品,闫晓晓二话不说,抄棍子就打——不让你们痛,就不知道我的厉害!在闫晓晓的棍棒教育下,原身婆家捧着银子房子哭求放过。闫晓晓带着女儿美滋滋的过上了有钱有闲的日子。好景不长,闫晓晓突然发现自己原来穿进了一本书中,她是书中早死的炮灰,且男女主还非常想走剧情,把她给炮灰掉……行吧,既然老天都不想让她咸鱼,那就斗吧,拿出末世打丧尸的气势,干就完了。
轰鸣的爆炸声响起,正在带队搜集物资的闫晓晓脸色瞬间变了:“妈的,这群混蛋竟然敢在这地方扔炸弹,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我扒了他的皮!”
一边骂,一边招呼队友赶紧跑。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末世前一座高档商场的地下超市。
超市里物资多,被人搜刮了几遍都没搜刮干净。闫晓晓还好运气的找到了一处隐蔽的仓库,正开开心心的在仓库里扫荡着,顶上就传来了爆炸声。
这要是把楼炸塌了,他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该说不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眼瞅着出口就在眼前了,楼上又接二连三的响起爆炸声,灰尘瓦砾模糊了闫晓晓的视线。闫晓晓抹一把眼睛,咬着牙加速向前冲,再有两步就可以踏上扶梯,奔出楼外,楼体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轰隆一声,整座楼塌了下来……
**
“草!”
剧烈的疼痛传来,闫晓晓咬着牙咒骂一声,慢慢睁开眼。
入目一片青翠。
闫晓晓:“??”
闫晓晓眨眨眼,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忍不住狠狠拧了自己一把:“嘶~竟然是真的,不是在做梦?怎么可能?我明明被埋在商场里了……”
没等她想明白,脑袋一阵眩晕,大量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再回神,闫晓晓满脸复杂,她竟然穿越了!
穿成了爹不疼娘不爱,为了活命跟货郎李林私奔的闫大丫。
却不想,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俗话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
村里人不兴纳妾,但对闫大丫这个私奔来的媳妇,也没人看得上,尤其是李家,一边高兴白得一个儿媳妇,一边又鄙视闫大丫,仗着没有娘家人撑腰,一家子把闫大丫往死了作践,动辄打骂。
至于李林,也就刚娶闫大丫的时候有两分热乎劲,热乎劲一过,对闫大丫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打起闫大丫来毫不手软,就是闫大丫怀孕时,也没少挨打。
无数次,闫大丫都想一死了之,可看到年幼的女儿,又忍了下来。
这次是因为闫大丫两岁的女儿妞妞高烧不退,李婆子不肯出钱医治,闫大丫只能自己上山采药,结果一脚踩空,从山上滚下来,脑袋撞到石头上,当时就没了气息,末世的闫晓晓穿越而来。
接收完记忆,闫晓晓忍不住怒骂:“草!”被李家这些恶鬼一样的亲人们气的。
闫晓晓一边龇牙咧嘴的挣扎着坐起来,一边揉揉胳膊捏捏腿,幸好,胳膊腿没事,就是脑袋疼的厉害。
闫晓晓叹口气:“要是空间在就好了。”
话落,人就呆住,继而满脸惊喜——她的空间竟然跟过来了!她和队友们收集的物资一样不少的堆放在里面,满满当当的,占了足足一个足球场的面积。
从空间里掏出药品简单的清理包扎一下伤口,心里担忧妞妞,闫晓晓一边吃东西一边往回赶。
循着原身的记忆回到李家时,已经快中午了。
一进门,就看到原身的大嫂王梅花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小孩的衣服缝补,厨房里有炊烟冒出,应该是李婆子在做饭。
听到动静,王梅花抬头瞅她一眼,满脸鄙夷,跟看到什么脏东西似得,撇一下嘴,冲着厨房喊:“娘,那个贱人回来了。”
厨房里传来李婆子的怒骂声:“让她去把墙角的柴劈了!”
救人要紧,闫晓晓没时间搭理她们,循着记忆进了柴房,就见原身的女儿妞妞已经满脸通红的昏迷过去,小身子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闫晓晓气的不行,这就是一窝子畜生,孩子好歹是李家的血脉,就算不肯出钱给孩子看病,搭把手喂孩子点水喝总能行吧?结果倒好,竟没有一个人过来看一眼!
反身插上柴房的门,闫晓晓从空间里拿出退烧药和感冒药喂给妞妞,又拿出生理盐水给妞妞挂上,烧了这么久,妞妞已经有些脱水,必须得补充生理盐水。
刚忙完,外面响起李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个晦气的烂逼货,让她干活,她就知道躲懒,一天到晚的在外面浪,也就我们李家心善,肯收留你,换个人家,早把你这烂逼货沉塘了,还不快出来干活,我告诉你,你的活儿都给你留着呢……”
李婆子一边骂,一边走过来,抬手就要拍门。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还没等李婆子看清楚,巨力袭来,李婆子惨叫一声,倒着斜飞出去,“砰”一声摔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踹飞李婆子,闫晓晓迅速把门关上,左右扫了一眼,抄起一根棍子,朝着李婆子走过去。
原身记忆中,没少受这个恶婆子磋磨。原主生孩子之前,只要李林不在家,李婆子就赶原主去睡猪圈,美其名曰,近距离守着才能照看好猪;冰天雪地的时候,故意让原主去河里砸冰捞鱼,捞不到鱼不但得挨打,还不许吃饭;原主临产时,还在给李婆子洗衣服,衣服洗完了,才许她回柴房生孩子,一看生的是个女儿,李婆子脸拉的比驴还长,当即又打又骂的撵着原主去喂鸡,半点不让原主休息……
一股愤懑涌上心口,闫晓晓知道这是原身的情绪,心里默默安抚:“放心吧,你受过的苦,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一个都逃不掉。”
李婆子倒在地上,疼的“诶呦”“诶呦”的直叫唤:“反了天了,你敢打我,梅花,你还不过去给我打死这贱货!”
看到李婆子被踹飞,王梅花吓一跳,想要说什么,就见向来沉默懦弱的二弟妹冷着一张脸,凶神恶煞的拎着棍子朝她看过来,顿时,要出口的话就被咽了回去,怕被波及,还往旁边挪了挪。
闫晓晓收回视线,讥诮的看着李婆子:“你不是最看重你大儿媳吗,你倒看看她敢不敢过来打我。你个老东西,披着人皮不干人事,长着一张嘴就会喷粪,既然如此,就别要了。”
一棍子下去,重重的砸在李婆子嘴上,顿时献血横飞,李婆子仅剩的几颗牙全被砸掉了。李婆子“嗷”一嗓子,差点疼晕过去,半张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王梅花吓得亡魂皆冒,悄悄地挪挪身子,一溜烟的跑出去:“不好了,杀人了,我婆婆要被闫大丫打死了……”
老李头带着儿子们和三儿媳正在地里面做活儿,早上他们还想喊闫大丫来地里,闫大丫要照顾女儿,死活不来,李老头他们没有办法,又不能真把人打死,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老李头和李婆子生了四个儿子,老大李木,娶妻王梅花;老二李林,娶妻闫大丫;老三李森,娶妻孙来娣;老四李平安,单身。
李森正不满的抱怨:“等二哥回来了,可得好好说说二哥,哪儿家媳妇跟他媳妇一样,偷懒不说,还敢忤逆父母,怪不得人常说‘便宜没好货’呢,这上赶着贴过来的,就是不行。”
小叔子这么辱骂嫂子,放在有规矩的人家,早就被喝止了。老李家人不但没觉得哪儿不对,还纷纷应和。
李木道:“因着二弟妹的事儿,咱们家没少被人笑话,二弟妹要是懂规矩,就该好好表现,扭转大家对她的印象。她倒好,为了一个丫头片子就不来做工,谁家孩子不生病?别说别人家,就我们兄弟几个,小时候有个病痛的,娘不也照样要干活吗?就她把个丫头片子看的那么重!”
李平安抹一把汗,撇撇嘴道:“什么看得重,我看,她就是故意拿那个赔钱货当借口躲懒,三哥说得对,等二哥回来,得跟二哥好好说道说道。”
李老头道:“老二那,等他回来了,让你们娘跟他说。现在老二不在,他媳妇咱们就得给他看住了。那些懒散不要脸的毛病也得给她改改,毕竟,她现在代表的可是咱们老李家的脸面,不能再让她给咱们老李家丢人了。”
孙来娣眼珠子转转,小声道:“二嫂其实还是挺勤快的,她大约是嫌白天热,不乐意出来干活,想晚上补上呢。”
这年头,地里产量不高,每一分地都不能浪费。这不,才收完麦子,又要种黄豆。种黄豆可以肥地,结的黄豆能做豆子饭,用水泡一下,稍微发点芽,可以当菜,还可以磨豆腐,背到镇上去卖,也能换点钱。
所以,年年老李家都要种黄豆。(玉米还没有传入华夏时,黄豆做为五谷之一,是百姓的主要粮作物,会大面积种植。现在夏收过后可以直接种玉米,黄豆就种的少了。)
种黄豆要深耕,老李家没有牛,深耕全靠人。大热天的,土地板结的厉害,硬按着犁耙耕地,能把拉犁和扶犁的人累死,所以,老李头就想了个法,耕地之前,先把地翻一遍,这样再耕起来,就轻松了。
翻地很简单,借着月光也能干,却是个辛苦活。
孙来娣的话一出口,跟她挨着的李森眼睛就亮了:“来娣说得对,那女人约莫就是这个意思。爹,等回去后你跟娘说一声,让她晚上过来翻地。”
别的不说,闫大丫贱是贱了点,干活可真是一把好手,比男人也不差。让她白天晚上的过来干,顶多三天,这些地就都翻完了。
李老头也有些意动:“那个赔钱货还病着,就怕她不肯。”今天早上,李婆子那么打她,她都不肯出来,晚上能来?
李木拄着铁锹舒口气,冷笑道:“她不来,就把她生的那赔钱货扔了。二弟常年在外行商,她还能怀上?谁知道那赔钱货是谁的种!”
这话说得可是忒不要脸了,自闫大丫嫁进来,李家人看她跟看贼一样,走哪儿都不错眼的盯着,闫大丫和外男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给李林带绿帽子。不过是为了拿妞妞威胁闫大丫,找个遮羞的借口罢了。
一家子正商量着怎么整治闫大丫,就看王梅花疯子一样跑了过来:“你们快回家去吧,闫大丫疯了,要打死娘了!”
李家人先是一惊,继而纷纷表示怀疑:“怎么可能?闫大丫有那胆子敢打娘?”
一开始,闫大丫嫁过来后,确实想反抗,后来被李家人轮流围殴了几次,就再也没了胆子,哪怕李婆子故意找茬拿针扎她,她也只会忍气吞声的缩在那不动弹,哭都不敢大声哭。
就这样的怂包,敢打李婆子?开什么玩笑!
王梅花都急死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是我跑得快,她连我都要打!我看,八成是她生的那个野种死了,她受了刺激疯了。一个疯子,有什么不敢干的!”
这下李家人待不住了,拎起铁锹锄头就往回赶,李木急的问:“长锁和娇娇呢?”
李长锁是他和王梅花的儿子,今年六岁,李娇是女儿,今年四岁。
王梅花道:“他们俩在外面玩呢,我来之前找到他们,把他们托付给树根嫂子了。”
李木这才松口气,他就怕闫大丫害了他俩孩子。
等他们到时,李家门前已经围了一群人,村长和李氏族长也正好赶到——儿媳打死婆婆可是忤逆不孝的大事,决不能姑息。
李老头又气又急又觉得丢人,对着村长和李氏族长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娶了个这么丧德败行的玩意。”
村长和李氏族长摇头叹息,满脸同情。
围着看热闹的人见他们过来,自觉让开路,露出院子里的情景——就见李婆子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院子里没了闫大丫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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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闫晓晓,看王梅花跑出去也没阻拦,只拽着李婆子的一条腿,把她拖到院子正中。李婆子又疼又怕,满眼惊惧的看着闫大丫,涕泪横流,嘴里呜呜呜的求饶,可惜嘴巴肿了,下颌骨都被敲碎,根本说不出话。
尿骚味传来,闫晓晓低头瞅一眼,嫌弃的把李婆子扔到地上:“这么大人了还尿裤子,真是不害臊!也是,你这种不要脸的老货,懂得什么礼义廉耻,可不就跟畜生一样,随拉随尿。”
李婆子羞愤欲死,又不能反驳,恨不得晕死过去。
正在这时,听到动静的几户人家跑过来看热闹,见李婆子凄凄惨惨的躺在地上,吓了一跳,纷纷指责闫晓晓:“李林家的,你这是做什么?那可是你婆婆,你怎么能对你婆婆下这样的狠手!”
“就是,太不孝了,这样的人就该拉去祠堂外面执行族规!”说这话的,同样是族里的一个年轻媳妇,向来瞧不起闫大丫,没事见了闫大丫都要骂两句那种。
“可不是呢,要是个安分守规矩的,能干出私奔的事儿来?骨子里就是个不要脸的浪货,这样的贱货能有什么好?我要是李嫂子,压根就不让她进门……瞅瞅,当初不听我的,这会儿被这贱货打了吧。”幸灾乐祸的语气。
“李林家的,你还不赶紧把你婆婆扶起来,去请大夫过来给她看看,再跪着给你婆婆请罪,你干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就不怕李林休了你吗?”
……
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指责叱骂声,闫晓晓冷笑一声,一棍子砸在李婆子腿上。
李婆子“嗷”一嗓子,疼的几乎要坐起来,白眼一翻,重重的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闫晓晓凛冽的目光冷冷的扫过院子外的人:“这是我跟李家的恩怨,你们最好少管。要是谁觉得自己骨头硬,大可以进来跟我掰扯!”
说完,还示威一样踢了昏迷的李婆子一脚。
院子外的人被闫晓晓凶厉的视线扫过,脊背上窜起一股凉气,仿佛被什么凶恶的猛兽盯上一样,吓得纷纷缩着脑袋不敢说话。别看他们喊得欢,这是在不伤害自身的情况下,有热闹不看王八蛋。可要真让他们冒着危险给李婆子出头,他们还真不会去做。
欺软怕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被他们玩的溜溜的。
闫晓晓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惦记着妞妞,拎着棍子回了柴房。
看闫晓晓走了,这些人才敢低声的声讨,却没一个人敢进院子照看李婆子。
闫晓晓回了柴房,摸摸妞妞的额头,感觉似乎没那么烫了,这才稍稍放心,翻出个体温计给妞妞测着体温,又拿出一瓶矿泉水,扶着妞妞的脑袋,慢慢的喂给她一些。
好在妞妞虽然烧的昏迷不醒,却会吞咽,就着闫晓晓的手喝了小半瓶,这才不喝了。
闫晓晓摸了摸妞妞的肚子,一手的肋骨,胃也瘪瘪的,两岁的孩子,干瘦的跟一岁的非洲难民似得。
当年,闫大丫生下妞妞后,李婆子一看生的是个赔钱货,就想把妞妞扔了。闫大丫疯了一样的护着,哪怕被打的浑身是血,也抱着孩子不松手。闫大丫的疯狂劲儿吓住了李家人,李婆子这才同意孩子留下,却说家里没有妞妞的口粮,闫大丫想养孩子,自己想办法。
闫大丫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尽量自己少吃,从嘴里省出吃食来,用水泡烂了,喂给妞妞。妞妞也是命大,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不能想,一想,就想弄死李家这群畜生。
闫晓晓狠狠地揉揉胸口,缓解一下心里的愤怒,从空间里掏出一大袋葡萄糖替换掉生理盐水——妞妞这情况,喂她喝点小米粥最好,可她空间里没有现成的小米粥。一会儿还有场硬仗要打,她没时间去灶上熬粥,只能先输点葡萄糖顶着。
妞妞之前没用过药,第一次用退烧药,效果特别好,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体温已经降到了38℃,人不再抽搐,睡得安稳了。
闫晓晓松口气,虽说妞妞不是她的孩子,但她占了原主的身体,总要替原主做些什么。照顾好妞妞是其一,其二就是替原主讨回公道,那些虐待过原主的人,一个都别想好。
也别说对方是长辈,不能对长辈动粗,要委婉,这话在她眼里就是臭狗屎。针不扎在身上不知道疼,要不是这个世界杀人犯法,她早就把李婆子剁了。
“咣当”一声,院门被推开,李森暴怒的声音传出来:“闫大丫你个贱人,赶紧滚出来!”
睡梦中的妞妞吓得一哆嗦,小身子蜷缩着往闫晓晓身边钻。闫晓晓忙安抚的拍拍她,找出一个儿童用的降噪耳机给她戴上,这才迅速抄起棍子,在李森闯进来之前,先一步走出去。
不能让李家人进柴房,否则输液器这些没法解释,她不怕麻烦,却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李森瞪着她,仿佛暴怒的狮子:“你个贱人,敢打我娘,你找死!”
拎着拳头就冲闫晓晓的脑袋砸过来。
闫晓晓目光冰冷,闪身躲过李森的攻击,手里的棍子毫不留情的打到李森脑袋上。
“砰”的一声,李森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殷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瞬间染红了衣服。
李森捂着脑袋,不敢置信的看着闫晓晓:“你,你……”
闫晓晓懒得跟他废话,手中棍子舞的如同风穿乱叶,哀嚎声,惨叫声,怒骂声伴随着棍棍到肉的“砰砰”声,不一会儿,闯进院子里的人都躺在地上了。
——末世前,闫晓晓就是世界散打冠军,又在末世经历了十年的厮杀磨砺,别说这些酒囊饭袋,就是来一支二百人的军队,她都不带怕的。
李氏族长和李老头等人见势不好,跑得快,站到了院子外面,没有被揍,却一个个吓白了脸。
李老头手指着闫晓晓,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闫,闫氏,你疯了吗?你身为李家的儿媳妇,殴打婆母,虐待大伯子,小叔子,你就不怕我告到县太爷那里,把你抓起来砍头?”
闫晓晓“呸”一声,表情蔑视,“你尽管去告,你不去告,我还要去告呢!谁是你家儿媳妇?一无媒二无聘三没成亲礼,鬼才是你儿媳妇呢!我告诉你,我是被你儿子李林用药迷晕了拐过来的!你们一家子畜生把我囚禁在李家,日日虐待,还不允许我与外人接触,就怕我把你那拐子儿子招出来。我告诉你,在我大夏朝,拐卖人口是要砍头的。你那主犯儿子,你们一家子帮凶,还有你们这些李氏族人的从犯,一个都别想跑!等到了县老爷那,看是你们死还是我死!”
不就是造谣吗,当谁不会呢。
她也不怕被拆穿,到底是拐卖还是私奔,还不是她这个当事人说了算?就算是找到原身娘家询问,只要闫家夫妻不傻,也知道女儿被拐要比女儿跟人私奔的名声好听,知道该怎么说。
闫晓晓虽然勇,却不傻。
古人特别注重孝道,婆婆磋磨儿媳妇天经地义,儿媳妇稍微敢反抗一点,那就是不孝,会被众人唾弃,严重的,还会判刑。
既然来到这个时空,就要遵守这个时空的规则。
所以,她第一件事,就是要打破身份上的桎梏,从该忍气吞声的李家妇,变成讨公道复仇的受害者。
说起来,当初原主跟着李林私奔过来,一直没有落户,因为原主和李林没有婚书,原主又是私奔过来的,没有带着户籍,想要落户的话,就得补办户籍。补办户籍要交一两银子的费用,李家自然不肯掏这笔钱。因此,严格来说,闫大丫并不算李家人。
李老头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在他眼中向来懦弱木讷的二儿媳,不但变得牙尖嘴利不说,还敢往他们李家人身上泼脏水。
这盆脏水要是坐实了,他们李家人以后就不用出门了。他还想送大孙子进学堂,将来考个秀才光宗耀祖呢,有个拐子叔叔,大孙子上学都会受牵连!
越想越怕,李老头怒视闫晓晓:“你胡说!分明是你勾引的我儿子,要不然,凭我儿子的本事,怎么会娶你这么个娼妇?”
李氏族人也纷纷帮腔:“就是,你以为县衙是你家开的,你说什么,县太爷就信什么?当初你可是跟着李林走进来的,不是绑进来的,我们这么些人都看到了,你别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闫晓晓嗤笑:“你们同族相护,睁眼说瞎话,有什么好稀奇的?要不是你们这些从犯护着,他李林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把我拐来?”又对李老头道,“你说凭你儿子的本事看不上我?他看不上我,我如何会站在这里,还生下妞妞?就是因为他对我存了不轨之心,才干出这样犯王法的事情!可怜我那父母,乍然失了女儿,不知道何等痛苦伤心。我们一家子骨肉分离,都是你们这些畜生造成的。你们不但不知悔改,还敢作践我,看我今天能饶了你们哪个!”
李氏族人:他妈的到底是谁睁眼说瞎话,这闫氏也忒会颠倒黑白了!
闫晓晓却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拎着棍子冲出门外,逮着李氏族人就揍,李老头和李氏族长更被她一棍子打折腿,躺在地上哀嚎。
往常这些人没少欺辱原主,闫晓晓半点不怕打错人。
但她也没想和村里人把关系闹僵,毕竟原主娘家靠不上,她初来乍到的,对这个世界还不太了解,没地方去,估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还会生活在这里。
故此,她一边下狠手,一边道:“除了李氏族人,不相干的人退一边去,别被我误伤了,村长你也站远点,别被李家这群畜生牵连了。”
不用她说,那些看热闹的人早就躲远了,村长更是恨不得蹦到八百里外,站在那看似很焦急的喊:“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别打了。”
把李家人痛打一顿,闫晓晓心里的愤懑之气总算散了,这才道:“看在村长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了你们。不过,你们李家欠我的,今天得算清了,不然的话……”
闫晓晓双手用力,手中的棍子断成两截。
李家人吓得一哆嗦,纷纷缩头,不敢看闫晓晓,生怕被闫晓晓盯上,再挨一顿打。
村长眼角抽抽一下,跟闫晓晓商量:“咳,现在李林不在,要不,等李林回来再说?”
村子里关于闫大丫的风言风语,他身为村长,自然清楚,也知道闫大丫是跟着李林私奔来的。
虽然不清楚闫大丫为何会突然反口,说自己是被拐来的,又变得这么能打,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闫大丫能跟着李林私奔,说明她相中了李林,等李林回来劝劝,说不准闫大丫就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了。到时候,李氏宗族怎么处置闫大丫,他这个村长就管不着了,他只要现在安抚住闫大丫就行。
闫大丫定定地看着村长,看的村长汗珠子都冒出来了,这才嫣然一笑:“说的也是,李林这个主犯不在,找这些帮凶定罪,有些不妥当。要定罪,就要一家子整整齐齐的。但是,我在李家受了这么多年磋磨,总得要点补偿。我也不多要,一百两银子,把银子给了我,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
“什么?一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王梅花原本鼻青脸肿的躲在李木后面,听到闫晓晓的话后,忍不住喊出声。
她不在乎闫晓晓当不当李家的儿媳妇,反正她从来没将这个妯娌放在眼里。可闫晓晓张口就要一百两银子,这就不能忍了。作为最受重视的长子长媳,以后这些家产大部分都是他们这一房的。闫晓晓要那么多钱出去,这不是剜她的肉么。
闫晓晓看向王梅花,挑眉:“你有意见?”
王梅花缩缩脖子,想起一百两银子,咬咬牙,又挺起胸膛:“一,一百两也太多了,咱们家这么穷,哪有这么多钱。不信你问你大哥,对吧,孩他爹?”
一边说,一边捅捅李木。
李木硬着头皮道:“确实没有。”
闫晓晓“呵”一声,“家里有多少家底,你们两口子倒清楚。我记得,你们家还没分家呢吧?”
视线扫过李森李平安俩人,果然见两人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不过,”闫晓晓收回视线,猛地拉下脸,“我是通知你们,不是跟你们商量。今天有这一百两银子,一切好说,没有这一百两银子,你们就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一两银子一条腿或一只胳膊,你们李氏族人这么多,胳膊腿总够抵的。我给你们半柱香时间,你们商量一下,出多少银子,多少胳膊,多少条腿。”
一边说,一边又捡了根棍子,来到族长最宠爱的孙子李枫身边,在这小子的胳膊腿上来回比划。
李枫今年十八岁,和李平安臭味相投,最喜欢欺负原主,逼着原主学狗叫。这次过来,也是想着能光明正大的虐原主,却没想到踢了铁板,反而被闫晓晓胖揍一顿。
感受到闫晓晓身上传来的杀气,李枫都吓尿了,鼻涕眼泪齐流,扯着嗓子喊:“爷,爷爷,你快救救我,我不要断胳膊断腿,你快让李叔把钱给……给闫姑娘!”
李氏族长挨了一棍子,断了一条腿,和李老头躺在一起哀嚎,后面见识到闫晓晓的凶残,吓得叫都不敢叫了,生怕闫晓晓注意到他。
此时眼见大孙子要遭难,忍不住了,不敢看闫晓晓,只将怒火发泄到李老头身上:“都是为了帮你们一家子,害的族人们跟着遭难。你还不赶紧拿个章程出来,难道真让族人们为了你家这点破事,断胳膊断腿吗?!”
族长比李老头大不了几岁,辈分却高,是李老头的族叔。
族长发了话,李老头不敢反驳,又心疼银子,讷讷道:“可是,家里实在没那么多钱了,要不,族里借我点?”一百两啊,能把他的家底掏空。
族长差点气死,一口唾沫吐到李老头脸上:“呸,到这会儿了你还敢弄鬼,你要是拿不出这钱,就用你们一家子的胳膊腿抵,抵不上,我就把你们一家子除族!你家老二在外行商,一年少说不挣个二三十两?这些年下来,你家又没有大的开销,如何攒不下一百两银子?!族人们受你牵连,你不说愧疚补偿,竟还敢谎话连篇,指望族里替你出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李氏族人们对李老头怒目而视。
李老头又羞又臊,强撑着辩解:“我没想让族里出钱,我就是想借点,周转周转……”
话没说完,就被族里几个老婆子联合起来痛骂:“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个狗币草的,缺德带冒烟,生儿子没屁眼的王八蛋,咱们李家倒了八辈子血霉出了你们这一家子祸害,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办人事,一窝子该砍头的遭瘟货……”
闫晓晓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狗咬狗,看到兴起,还鼓掌附和两句:“骂的好,看在你骂的给力的份上,一会儿要真用胳膊腿抵的话,就不剁你的胳膊腿了。别停啊,继续,继续……哎,别只逮着一个骂,那几只畜生也别落下……”
村长同情的看着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李老头一家,心说,何必呢,这女煞星摆明了就要钱,有钱就给了呗,何必遭这一遭侮辱,还得罪了族人。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方才他向着李老头一家说话,已经得罪女煞星了,现在他要再不知好歹,保不齐女煞星连他一起收拾。
半柱香的时间一晃就过,闫晓晓伸伸胳膊:“看来,你们是打算用胳膊腿抵了啊,行吧。”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手起棍落。
李枫“嗷”一嗓子,右胳膊不自然的歪在一边,整个人疼的脸都白了。
族长目眦欲裂:“枫儿!”
愤怒的目光触及到闫晓晓肃杀的脸庞,烫了一样赶紧收回,歪着身子扑打李老头:“我打死你个祸害头子!你不肯掏钱是吧?我这就把你们一家子除族!除族!”
李老头断了一条腿,躲又躲不过,双手捂着脸:“出,我出,我出钱!我这就拿钱出来!”除了族就没了根,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除族。
看闫晓晓来真格的,王梅花两口子也不敢吭声了,李木和李平安架着李老头回屋子里,不一会儿功夫,拿出来一个木头匣子。
把匣子递给闫晓晓的时候,李老头心都在滴血:“这是一百两银子,你看好了。”
清点好银子,闫晓晓呲牙一笑:“今儿这事儿就过去了。忙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把你和李婆子的屋子收拾出来,我跟妞妞要休息。”李老头和李婆子住的正房,是家里最好的一间屋子。
又对王梅花道,“你去熬上粟米粥,熬的软烂一点,妞妞一会儿喝。要是熬不好,哼~”
说完,绕过李老头等人去往柴房,耽搁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妞妞醒了没。
闫晓晓走了,村里人才在村长的指挥下,过来扶起李氏族人,送回家救治。丢了脸又遭了罪,李氏族人们走的时候一个个脸拉的老长,看李家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李家人此时完全被闫晓晓说的,要带着妞妞住正房的话吓到,根本没多余的心思关注李氏族人。
“爹,她这是什么意思?她都拿了银子了,还住在咱们家干什么?”李平安青肿着眼圈,低声怒道。
李老头拖着断腿,疼的龇牙咧嘴:“你问我?你个兔崽子有胆量,你去问她去啊!还不赶紧扶我进去,去你那屋子,看看你们娘怎么样了,去找大夫。”
李老头说着,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梅花对着李木哭:“幸亏长锁和娇娇没在,不然,就那贱人的疯魔样,长锁和娇娇还不得让她打死。这个家我是不敢待了,你跟我一起回娘家吧,等爹娘把这贱人送走了,咱们再回来。”
王梅花是隔壁村王村村长家闺女,从小受宠,嫁到李家后,也备受重视,可以说,长这么大,除了生孩子的时候受了苦之外,再没吃过苦。
现在猛地被人一顿揍,里子面子全没了,当下就闹着要回娘家。
李木有些意动,但是:“我走了,爹娘怎么办?老四不顶事,老三是个蠢货,只有挨揍的份,三弟妹也是个立不起来的……不管怎么说,我是长子,就这么走了,还不得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王梅花气哭:“都是二弟害的,他要是不招惹这么个疯婆子,咱们一家用得着受这份罪。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咱们一家子顶缸……”完全忘了,她也是磋磨闫大丫的一份子。
话虽如此,王梅花还记得闫晓晓说的,让她熬粥的事情,嘴里小声骂骂咧咧哭哭啼啼的,过去把粥熬上。
孙来娣看着满头鲜血,人事不知的李森,吓得脸色苍白,颤巍巍的伸手试了试鼻息,发现人还活着,这才松口气,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牵动身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的,眼泪顿时滚下来,不敢大声哭,只小声呜咽,幽幽咽咽的,仿佛上万只蚊子嗡嗡。
李木听的心烦,皱眉看着她:“三弟妹,你还是赶紧把三弟扶进屋吧,这么躺着像什么样。”
说完,一瘸一拐的去看李老头和李婆子。
相比李家人的凄惨,闫晓晓母女就温馨多了。
闫晓晓回到柴房时,妞妞已经醒了,不哭不闹的,睁着一双瘦到几乎脱眶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输液瓶,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摸着输液管,偶尔来回晃一下,看输液瓶里冒出一两个泡泡,蜡黄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惊奇。
——幸亏针头固定的结实,不然被她这么摆弄,非得跑针不可。
闫晓晓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走过去帮她把降噪耳机摘下来:“妞妞,感觉好点没?”
妞妞扭头,看到是她,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伸开双手:“娘,抱!”
闫晓晓小心的把妞妞抱在怀里,摸摸她的小肚子:“妞妞,要不要尿尿?”
妞妞歪歪头,不明白什么意思,兴奋的指着输液瓶给闫晓晓看:“娘,娘。”
虽然已经两岁,但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妞妞各方面发育都很缓慢,理解能力也差,再加上闫大丫每天跟老黄牛一样干活,没时间教妞妞,妞妞到现在还不怎么会说话。
葡萄糖快输完了,闫晓晓拔了针,把输液器塞回空间,抱着妞妞来外面尿尿。
院子里静悄悄的,原本各屋里还有点声音,闫晓晓一出来,那些声音立刻消失不见。闫晓晓也不理会他们,等妞妞尿完尿,打水洗了手,抱着妞妞来到厨房。
王梅花正在熬粥,看闫晓晓进来,下意识的想躲,左右瞅瞅,发现没地方可躲,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弟……”
闫晓晓一个冷眼看过去,王梅花吓得赶忙闭嘴,差点咬到舌头。
闫晓晓冷声道:“再叫错了,你的舌头就别要了。”
王梅花吓得连忙点头,缩在一边不敢吭声。
厨房里,李婆子已经做好了饭,不过,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李家人都没心情吃东西,饭菜还在锅里面放着,闫晓晓掀开锅看看,锅里做的水煮豆角和野菜,飘着星点油花,锅边上贴的黑面野菜饼子。
记忆中得知,这年代的黑面就是没有去壳的小麦直接磨成的面,口感粗糙,拉嗓子,是村里人的主食。
闫晓晓捏着一个饼子咬了一口,梆硬梆硬的,硌的牙疼。
闫晓晓皱眉,把饼子放下,走到王梅花面前:“粥熬好了没?”
王梅花忙不迭点头:“好了,好了,我正要给你盛了端过去呢。”一边说,一边把熬粥用的瓦罐端下来,又拿了两个碗出来,舀好粥晾上。
妞妞含着一根手指,大眼睛瞅着粥碗,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小脸上明晃晃的写满了渴望,却懂事的一声不吭。
闫晓晓心疼的摸摸妞妞的大脑袋,冷眼看向王梅花:“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粥端上送去主屋。”
一边说,一边抱着妞妞就要出去,想了想,又回过身,把锅里的黑面饼子全都装在一个小簸箩里,示意王梅花:“这些饼子也都给我端过去。”虽说她不乐意吃黑面饼,却不想便宜了李家人。
眼看锅里除了菜,什么都没了,王梅花急了,小声赔笑道:“你大……阿木他们在地里一上午,现在还没吃东西……”
闫晓晓打断他:“都是一群贱骨头,谁家能顿顿吃饱饭?就你们精贵,一顿不吃都不行?这些东西喂了鸡,鸡还能下个蛋,喂了你们这群贱骨头,能干啥?白浪费粮食!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天吃一顿就行了。”
这些话都是李婆子和王梅花当初骂原主的,此时被闫晓晓骂出来,王梅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气得要死,却不敢表现出来,忍气吞声的跟着闫晓晓来到正房。
所谓的正房,也就房间宽敞一些,在闫晓晓眼里,照样破烂的没眼看,尤其李婆子小气,家里的事务都要抓自己手里,正房里就堆了许多木头箱子大瓦罐,里面放着家里的粮食、鸡蛋、腊肉、布匹、针头线脑之类的,将不大的屋子塞得满满当当的。
“行了,把东西放到炕桌上,你出去吧,对了,告诉孙来娣,让她杀一只鸡,晚上我要吃。”
王梅花不敢反驳,陪着一张笑脸,一出门,脸就耷拉下来,黑的能研磨,心里憋火的不行,二话不说,回屋子里收拾了东西就去接孩子。她要回娘家,这个李家,有闫大丫就没有她!
孙来娣看王梅花要走,心里一阵羡慕。她也想走,但她娘家和王梅花的娘家可不一样,王梅花在家里是宝,她在家里是草。王梅花回去住,娘家人不会嫌弃,她要是回去住,得被爹娘撵出来。
孙来娣眼巴巴的看着,小心翼翼道:“大嫂,娘现在还昏迷着。老话说,长嫂如母,家里就指望你拿主意呢。你现在走了,万一有事儿,谁来安排啊?”
王梅花一口唾沫吐孙来娣脸上:“呸!什么长嫂如母,谁稀罕要你这两面三刀,暗地里算计人的闺女?!打量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算计别人行,再算计我一个试试?看我不大耳刮子抽死你!还不滚一边去!”想拉着她承担闫大丫的欺辱,门都没有!
孙来娣满脸委屈:“大嫂,你误会我了,我这也是为你好,这不是怕村里人看到你回娘家,对你指点吗……”
王梅花懒得理她,拎着包袱就走了。
孙来娣又开始呜呜的哭,被醒过来的李森骂了一顿,撵回屋子。
听着院子里的动静,闫晓晓轻笑一声,闹吧,越闹腾越好。
慢慢的喂妞妞喝了小半碗粥,摸摸妞妞的肚子微鼓,闫晓晓就收了碗。妞妞第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东西,意犹未尽的舔着唇,双眼渴望的看着粥碗,不停的咽口水。
闫晓晓看的好笑又心疼,摸摸妞妞的小脸:“不能再吃了,吃多了肚肚该疼了。等晚上了,娘给你弄更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妞妞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眼神止不住的往粥碗上瞟。
闫晓晓想了想,从空间里掏出一根幼儿吃的奶棒,拆开包装递给妞妞:“喏,吃这个,这个可好吃了。”
妞妞拿着奶棒瞅瞅,试探性的舔舔,眼睛顿时亮了,欢快的啃起来。
院子里响起嘈杂声,李平安不满的抱怨:“大哥,你怎么才把大夫请来啊,爹娘都疼死了。”
李木瞪他一眼,低声道:“瞎嚷嚷什么,我这还是从族长那边,把刘大夫请过来的。你也不想想今天伤了多少人,请大夫那么容易?”又对着刘大夫赔笑,“家父家母就麻烦您了,您请。”
刘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因为长年累月进山采药,风吹日晒雨淋的,皮肤黝黑粗糙,和常年耕种的农民没什么区别。
他是外地逃荒过来的,因为医术精湛,被村民们接受,娶妻生子的扎了根。村里的闹剧他听说了,心里暗自惊讶闫大丫的转变,看诊时就格外细心。
他发现,族长和族长孙子的伤势看似严重,实际上只是脱臼,对方打在了他们的关节上,把关节打错位了,只要正过来就行。
刘大夫心里还感叹,到底是女人家,哪怕闹得再凶狠,也留有余地,不敢下狠手。故此,被请过来看李老头和李婆子时,他就没当回事。
结果,好么,李婆子一张脸肿成了猪头,身上虽然都是皮外伤,下颌骨却是碎的不能再碎了。就算养好了,也是个漏下巴,吃饭说话都费劲,得拿手托着,不然,下颌根本合不上。
至于李老头,整条右腿断成三截,养好了也是个瘸子。
刘大夫一边包扎,一边咋舌:“好好养着吧,我开几副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喝两次,先喝上十天。”
李老头只觉得右腿钻心的疼:“老刘啊,你跟我说实话,我这条腿还有救不?”
刘大夫实话实说:“好好养着,顶多就是以后走路不方便,要是养不好,估计以后下地都难。”这年头可不兴什么委婉的安抚病人,他要是委婉了,回头李老头养不好,能砸了他的药庐。
“什么?!”李老头暴怒,“那个贱货……”
“砰!”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李老头吓得一哆嗦,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那啥,就麻烦你了,你可得给我们好好治啊。”
“我要洗澡,快点去烧水。”
院子里传来闫晓晓冷漠的声音,紧接着是孙来娣委屈巴巴的哭腔:“家里的水用完了,还没打回来呢……”
李家没有水井,打水都是去村东头的水井打。以往打水都是闫大丫的活儿,今儿换成了闫晓晓,闫晓晓自然不会去做。水瓮里就余了浅浅的一层,勉强够喝,洗澡肯定不够。
“没有水你不会去担水吗?这点小事还用我教?反正我不管,半个时辰后我必须洗上澡,你要是办不到……”闫晓晓阴恻恻的看着被她踹开的半扇门,抬脚又踹过去,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轰然倒地。
孙来娣吓得缩缩脖子,赶紧跑着拿起扁担去挑水,生怕晚了会和木门一个下场。
收拾完人,闫晓晓神清气爽的回到主屋。
房间内,李老头父子四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刘大夫老神自在的给李老头固定好腿骨,仿佛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似得:“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在骨头养好之前,你就躺床上不要下来了。药你先吃着,等过几天我再过来复诊。”
又给李木兄弟三个看了看伤:“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年轻人,恢复快,不用吃药,给你们开点外伤药敷上就行。”
这边刚看完,又有人过来请。
来人是被打的李氏族人,看到李老头父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连李木打招呼都不理会。
李森气的压着嗓子骂道:“有能耐去骂那个贱人啊,冲咱们发什么脾气,又不是咱们打的他!”
李木喝一声:“老三!”
李老头叹口气:“族人受了咱们连累,心里有怨气是应该的。回头,给族里买点东西送过去,顺带,托人出去找找老二,让他赶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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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三天过去。
这三天时间,妞妞的病彻底养好了,人也活泼了许多,说话仍然不利索,却是个小话痨,拉着闫晓晓的衣服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
闫晓晓总算放了心,给自己和妞妞好好拾掇了一遍。闫大丫的衣服又脏又破,褴褛的几乎不能蔽体,闫晓晓空间里倒是不缺衣服,但不能拿出来穿。她也不嫌弃,直接去王梅花屋子里,把王梅花的衣服翻出来两身好的替换上,又把李娇的衣服找了两套出来,剪短了给妞妞穿。
她这一举动,把李木气个半死,偏他打不过闫晓晓,敢怒不敢言。
李婆子醒来后,知道下巴碎了,以后落个残疾,又疼又怕,整日哀嚎,不敢找闫晓晓算账,就变着法的折腾孙来娣。
总之,李家人这几天过得水深火热。
与之相对的,闫晓晓母女过得极为舒适,三天时间,闫晓晓指挥着孙来娣,把李家的鸡和猪都宰了,吃不完就做成腌肉挂屋子里,连点腥味儿都不让李家人沾。
好吃好喝的养着,闫晓晓的状态比刚穿来时好多了,闫大丫从小干苦力活长大,不缺力气,稍微锻炼锻炼,就能恢复她前世的身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她现在这具身体力气格外的大,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这具身体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大。
妞妞蜡黄的小脸上也多了点血色。
“妞妞,想不想出去?”闫晓晓摸着妞妞新剃的光溜溜的小脑袋,笑眯眯的问。
妞妞的身体还很软,勉强能站起来。此时站在炕上,扶着闫晓晓的胳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懵懂的看着闫晓晓。
闫晓晓指指外面,又耐心的重复一遍。妞妞懂了,兴奋的点头:“娘,去!”
闫晓晓抱起她来亲一口:“走,娘带你出去。”收拾了个包袱背在身上掩人耳目。
打开门,院子里,正在给李老头和李婆子洗衣服的孙来娣哆嗦一下,埋下头,鹌鹑一样努力缩在一起,生怕被闫晓晓注意到。
闫晓晓一个眼风都没给她,径直抱着妞妞出了门。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上次忙着赶回来救妞妞,根本没心思观察周围的环境。
现在这么一瞅,环境还真不错,跟桃花源中描述的场景似得。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泥坯房和茅草屋点缀其中,路旁树木葱茂,满眼绿意,深吸一口,满满的清新的空气!
这是末世里,做梦都不敢想的环境。
生产力低下落后怕啥?只要没有丧尸,没有重污染,就是天堂。
闫晓晓一边美滋滋的想着,一边沿着土路往村外走。路上偶尔碰到个人,见到她远远地就躲开了。
闫晓晓也不在意,她只是不想和村里人闹僵,却不代表她要和这些人交好,大家互不干涉最好。
她这次出来,一来是想看看周围的环境,了解一下这个时空。
原身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在李家,都是最底层的存在,每天睁开两只眼就是干活,压根没时间乱逛,所知所看的都是自家一亩三分地的事情,对社会的了解十分有限,导致现在闫晓晓对这个社会的了解十分模糊。
二则,妞妞的身体太差,得让大夫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顺带调理调理。原身在村里的名声十分不好,她也信不过村里的大夫,干脆去镇上。
“娘,兔,兔。”妞妞趴在闫晓晓的怀里,四处乱看,猛然看到一只灰毛兔子,兴奋的眼睛都瞪圆了,小手扯着闫晓晓的衣服使劲的指。
兔子受惊,一蹦一跳的快速消失在草丛中。
妞妞急了:“兔,跑!”
闫晓晓笑眯眯的摸摸妞妞的光头:“跑就跑了吧,娘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兔兔的,有的话给你买一只好不好?”
妞妞兴奋的点头:“好!”
她从出生起,要么在闫大丫的背上陪着闫大丫干活,要么就是被关在柴房里,还是第一次能这么痛快的趴在娘怀里玩闹,整个人开心极了,一张小嘴叭叭叭的就没停歇过。
闫晓晓也不嫌烦,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的和妞妞搭话,顺带教妞妞说话。
奈何,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妞妞虽然干瘦,却也有十八九斤,抱一会儿还行,抱时间长了,两条胳膊酸疼的跟不是自己的似得。就是倒换着背在后背上,也累的够呛。
看妞妞这么开心,她又不想和原主一样,用布条把妞妞绑后背上,没奈何,不得不停在路边,看能不能搭个车。
闫晓晓所在的村子是大树村,周围还有六七个村子,青柳镇在这些村子西边,村里人要去镇上,都得走闫晓晓走的这条路。
也是赶巧了,今天镇上大集,去镇子上的人多,闫晓晓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辆载满人的牛车赶了过来。
看闫晓晓抱着孩子停在路边,赶车的老汉十分热情的招呼:“这位客人,要不要坐牛车,到镇上只需两文钱。”
车上的人抱怨:“老牛头,赶紧走吧,这车上插脚不下,哪儿还有地方给她坐。”
老牛头理也不理,只看着闫晓晓:“从这里到镇上还得走一个时辰哩,我看你抱着孩子不容易,才收你两文钱,平常,孩子也是要收钱的。”
闫晓晓摸出两文钱递给老牛头:“给我空个地方。”
老牛头接过钱,喜笑颜开:“有空地,有空地,挤挤就成了。”一边说,一边让车上的人挤挤,又惹来一堆抱怨。
车上的人虽然抱怨,却没有坏心眼,看闫晓晓抱着孩子单独乘车,好奇的搭话:“大妹子,怎么就你和孩子?你家男人呢?”
闫晓晓:“死了。”
问话的人一脸同情:“天可怜见的,怪不得你们娘俩瘦成了一把柴火,没男人的日子不好过哟。”
这话顿时引起一片附和:“可不是呢,要是婆家人心善,能帮衬一把还好,要是碰到个恶婆婆,有得罪受呢。”
“谁说不是呢,我们隔壁村就有个死了男人的,那女人生的还是个男娃,结果男人头七刚过,女人就让婆家给卖了,留下个男娃遭罪。”说话的人一边说,一边怜悯的看闫晓晓,仿佛下一刻闫晓晓就被卖了似得。
车上的人都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事儿?哪个村的事儿?这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们怎么没听说过?那女的娘家人能干?”
“这还有假?你们随便谁去打听打听,哪个不知道这事儿?就是王村,前几天刚发生的。娘家人不干又怎么样?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只是卖了,又没打死,就是告到官府,官府也不会定罪。她娘家人怎么没闹?她一家子都是外来户,村里人能容他们落户,他们就该感恩了,还能跟村里人掰手腕子?她男人可是村长的族侄,能掰的过么?”
“话是这么说,可这事做的也太丧天良了。”
“谁说不是呢,摆明了欺负人呢,所以说啊,做亲家还得要门当户对的,不然遇到事了,可不得吃哑巴亏……”
闫晓晓默默地听着,心里再次庆幸,自己一过来就和李家掰扯清了关系,也庆幸原主没有入李家的户籍,不然,她现在怕是得想办法把这一家子都弄死才能脱身了。
这年头的女人太难了,生死凭他人,半点不自由。
这一刻,闫晓晓下定决心,以后就带着妞妞过,坚决不嫁人。
车上的人继续说着,闫晓晓心头一动,王村?那不是王梅花的娘家么?王村村长就是王梅花的爹。怪不得王梅花回去后就没动静了呢,原来王家人是被事情绊住了。
牛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镇子上,车上的人刚下来,就有等在原地的人七手八脚的爬上车。
老牛头一边收钱,一边喊:“你那个背篓太大了,放前面碍事,你要么坐车边上抱着,要不然交两文钱,再给你个位子。”
闫晓晓看的奇怪,一个大娘笑着解释:“你不常来镇上吧?每逢赶集,老牛头专门走镇上到村里那条大路拉活,一天跑个七八趟。你回去时还想坐牛车,就在这等着。酉时是最后一趟,别迟了就行。”
闫晓晓笑着道谢:“您不说,我还真不清楚。您也是来镇上赶集的?”
大娘笑道:“我大儿子一家在镇上给人帮工,我过来看看他们,顺道赶个集。”看闫晓晓瘦瘦小小的,抱的孩子也不大,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集上人多,拍花子的也多,你要是带孩子去赶集的,可得把孩子看好了。你们娘俩尽量别去人少的地儿,镇子上可没看起来那么太平。”
一进镇子,就是一条笔直的大路,道路两旁叫买的叫卖的,喧嚣声中夹杂着食物的香味,异常热闹。
闫晓晓和大娘分开后,先带着妞妞去看了大夫,拿了些调理的药,这才拐到集市上慢慢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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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闫晓晓出了门,孙来娣眼珠子转转,把衣服放下,偷偷摸摸的趴到门口,直盯着闫晓晓走远了,这才松口气,脸上露出喜色,衣服也不洗了,急匆匆的跑进屋:“当家的,当家的,那个小贱人走了!”
李森横躺在炕上,捂着脑袋正难受呢。
当时他没觉得怎样,这几天却一直恶心头疼,脑袋里嗡嗡的,跟要炸开似得,睡觉也睡不踏实。
他怀疑自己脑袋被打坏了,刘大夫却说是皮外伤,让他在家好好养着。
可他家现在这情景,能好好养么?
他现在整天心烦气躁的,看哪儿都不顺眼,不敢招惹闫晓晓,孙来娣就成了他的出气筒,不由分说的一巴掌甩过去:“没看到老子在睡觉吗?喊什么喊!”
孙来娣挨了打,捂着脸要哭不哭的:“你又打我。”
李森瞪着眼,满脸凶狠:“你是老子的婆娘,老子打你怎么了?再啰嗦,老子锤死你!”
孙来娣心里气的不行,又在心里把闫晓晓骂了一遍,都是这贱人作妖,闹得一家子阖家不宁,害的她天天挨打。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李森心气顺一些:“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孙来娣忙收起脸上的委屈,凑上前小声道:“闫大丫那贱人走了。”
李森眼睛微亮:“走了?”
孙来娣肯定的点头:“我亲眼看着她走的,背着个包袱,抱着那个野种。这三天她都不出门,现在突然出去,不是走了,是什么?”
李森顿时来了精神:“走了好,走了好!我去把这消息告诉爹娘去!”一边说,一边趿拉了鞋出去。
孙来娣急的在后面跺脚。
她本来还想着去正房里偷点肉出来。因为闫晓晓的缘故,李家人在家时,都缩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她就是从正房偷点东西出来放到自己屋子,也没人知道。但她跟李森一屋,不能瞒着李森,这才想着跟李森商量,谁知道李森话不听完就走了,真是个蠢货!
李森来到李平安的屋子,李老头和李婆子在这屋的炕上躺着。
仅三天时间,李老头的脸就凹下去了,整个人苍老了十岁。李婆子脸肿的跟馒头似得,躺在炕上直哼唧:“劳萨挖(老三啊),你中贸老啦(你怎么来了)?”
一张嘴,口水直流,衣襟上垫的布都湿透了。
李森拿着布给李老婆子擦嘴:“爹,娘,那贱人走了,我送你们回屋吧。”
李老婆子:“!@#¥……”
太高兴了,嘴里呜呜哇哇的不成语句,口水乱喷,看的李森直皱眉。
李老头却没那么乐观:“真走了?”
李森:“来娣亲眼看着她走的。”
李老头摇头:“出去了不一定是走了。把老大老四找回来,再把村长请过来,我有事儿要说。”
李老头心里的事儿压了好几天了,只是在闫晓晓的眼皮子底下,不敢有动作,好不容易等闫晓晓出门了,可不赶紧抓紧了办。
见了村长,李老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茂才兄弟,咱们一起长大,你最是了解我了,不说多善良,也绝对不是恶人,那砍头的事,我能做吗?要是那闫大丫真是拐来的,我能答应让她进门?当初来时说的好好的,就是奔着我家老二来的,我要是不收留她,她孤身一人,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她一个单身女人怎么活?明知道她留下了不光彩,我还是收留了她。现在倒好,倒打一耙,竟然污蔑我家老二是拐子……”
李老头一通哭,又述说这几天闫晓晓的种种恶行:“……对着老大几个,不是打就是骂,家里但凡有点好的,都让她祸祸了。当初说好了,给她一百两银子,她就和我家再没关系。现在倒好,钱给她了,她还赖在我家里不走,把一家子当下人使唤……”
李老婆子在旁边肿着半张脸,呜呜呀呀的补充,神情悲愤至极:“她塞把挖答鸡呼呼啊(她还把我家的鸡祸祸啦),赛哟挖的大非租(还有我的大肥猪),辣个兼壤(那个贱人)……”
说的太激动,口水狂喷。
村长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听的莫名其妙。
李木尴尬的解释:“我娘的意思是,我家的鸡和猪都让闫大丫祸祸了。”说完,对李老婆子道,“娘,刘大夫让你好好养着,闫大丫的事儿有我们呢,您就不用说话了。”真是的,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不知道吗,太丢人了。
李平安义愤填膺:“这事儿您可得好好管管,要不然,村里那些当媳妇的女人们有样学样的,咱们村还能有个太平日子吗?我现在去别的村,别的村都笑话咱们村的男人没种,被个外来女人骑在头上屙屎撒尿。”他和李枫关系最好,因为这次的事,李枫单方面和他绝交了。他现在都恨死闫晓晓了。
李森同仇敌忾:“您是村长,村里大小事都归您管。您发个话,就不信咱们一村子人,还弄不过她一个娘们。”
村长对李家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有所耳闻,压根不想管。
开玩笑,那女煞星是好惹的?没看李家族长都认了哑巴亏了。
这事儿跟他没多大关系,他吃饱了撑的去招女煞星的眼。
村长满脸同情的安抚李老头:“闫大丫这么做,确实是过分了。你还是赶紧把你家老二小子找回来吧,依我看,这事儿还得你家老二回来了才能解开。”理都不理李平安兄弟几个。
李老头神情悲伤:“只怕是,把我家老二叫回来也没用啊。我叫你过来,一个是为了我们李家,另一个,也是为了咱们大树村着想。”
一边说,一边压低了嗓音,“闫大丫是什么样的人,你之前也见过,你就没觉得奇怪吗?”
看李老头神秘兮兮的,村长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你是说?”
李老头:“她一个女人,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打得过这么多老少爷们?说句不中听的,她要是真有这本事,能在我家安稳的待这几年?”早就打翻天了。
话不说不明。
孙老头这么一提,村长立刻反应过来:“我就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呢,可不就是你说的这个理。可我看着,那就是闫大丫,不像是别人冒充的啊?”
李老头都想撬开村长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他都说这么清楚了,村长竟然只想着闫大丫是别人冒充的。
倒是李婆子,满眼惊恐的喊道:“幽鼓(妖怪),幽鼓!”
李木吸口气:“爹的意思是,闫大丫被鬼怪附身了?”
李森瞪大眼睛:“怪不得她力气突然变得那么大呢,原来是鬼怪附身了!”
李平安附和:“以前我一个人打她,跟玩儿似得,现在我们一群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李老头幽幽的盯着村长,点点头:“十有八九!她那天说去山上采药,回来就变了个样,不是被鬼怪附身了是什么?早年间,咱们这山里可不太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还有那一帮悍匪,死了要变成厉鬼的。”
这话说的,得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会,他们村外这座青山,被一帮悍匪占据,取了诨名叫夺命寨,专门打劫来往的客商,后来被朝廷派兵剿了,据说杀得血流成河。那帮悍匪死了,也没人收尸,直接一把火连同寨子烧了个精光。
村长自然知道这事儿。
现在听李老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再回想闫晓晓那日的凶悍模样,心里就信了七八分,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强撑着道:“这话可不能乱说,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怪。”
李老头叹口气,自顾自的说道:“我琢磨着,真要是那帮悍匪占了闫大丫的身体,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当年朝廷灭了夺命寨,那些悍匪能不报复?你别看她现在没什么动静,背地里不知道憋什么大招呢。要真让她逮着机会杀个朝廷命官报复朝廷,咱们这一村的人都得给她陪葬。到时候她拍拍屁股走了,咱们这些人往哪儿躲?”
村长被他说的不吭声,心里天人交战。
说实话,他真不想掺和李家这些破事,可闫大丫确实古怪。要真如李老头所说,闫大丫被悍匪的鬼魂附身了,那鬼魂一定会报复朝廷。那时,别人会不会受牵连他不知道,他这个村长一定会受牵连。
村长纠结的要死:“依你说,该怎么办?那闫大丫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估摸着,就是咱们村的男人加一起,也不一定打的过她。”
李森急道:“打不过就报官,让官府派人来抓她。那些衙役都是会功夫的,又有武器,还打不过她一个孤魂野鬼吗?”
村长无语的瞅他一眼:“你说她是鬼怪附身,她就是鬼怪附身?没有证据的事儿,县太爷会听你安排?”
李森争辩:“怎么会没有证据呢?咱们这么多人都知道她变了个样,好好的人,不是被鬼怪附身了,怎么会突然变得能说又能打?”
村长都不想理他,问李老头:“你叫我过来,心里应该有了想法了吧?能做,我就去做。不能做,我也没办法。说到底,这些都是你猜的,闫大丫目前看,只想报复你们李家,没有和村里人过不去的意思。看在同村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让我打头阵,绝不可能。”
李老头心里骂声老狐狸,他可不就打着让村长出头的意思。
现在村长把话挑明了,他有想法也不能表现出来,强笑道:“我琢磨着,这事儿咱们不能硬碰硬。对付鬼怪么,最好找道士来。我这一家子没个见识,不知道哪个观的道士有真本事,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推荐的?”
村长松口气,只要不是让他出头就好:“前一阵子里正的母亲过寿,请了元妙观的观主妙清真人过来讲经,听说是个道法精深的。你可以让你家老大去元妙观求一求。”
*
闫晓晓还不知道李家人又算计上了,此时她抱着妞妞,一路逛一路吃,一大一小吃的不亦乐乎。
说实话,搁末世前,闫晓晓都没吃过这么鲜美的东西。虽然这年代的调料有限,烹饪技术也差强人意,但架不住食材好啊!
麦饼麦香浓郁,里面卷的黄瓜清甜可口,紫苏叶子芳香清新……纯大自然风味,好吃的停不下来。
妞妞吃不了别的,抱着一小块烙的松软的麦饼小仓鼠一样细细啃,一边啃,一边口齿不清的道:“娘,次,好次。”
这麦饼是过了细筛的麦子面做的,吃起来半点不拉嗓子,相应的,价格也高一些。带着麦子壳的黑面饼,一文钱一个;这种白面饼,成年男子巴掌大,要两文钱一个。
闫晓晓从不在吃的上面委屈自己,看妞妞喜欢,直接手一挥,要了二十个白面饼包起来。
除了麦饼,其他吃食,闫晓晓有看中的,也一路买买买,背来的包袱装不下,就在集上买了个大背篓,把东西放进去。
除了吃的,闫晓晓没忘记给自己和妞妞买衣服,又在成衣铺子里订做了两套被褥。
闫晓晓的空间里倒是不缺被褥,但那些被褥都是蚕丝被、羽绒被或羊绒被,布料和花色一看就和这个时代的被褥不一样。为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做两套好。
成衣铺老板娘喜得笑逐颜开——按说成衣铺不给做被褥的,奈何闫晓晓给的钱多,两套被褥老板娘就赚二两银子,相当于开店十日的进账了,这哪里是个村姑啊,简直就是个财神爷。
吃饱喝足,该添置的也添置了,三十两银子也造没了。
闫晓晓抱着犯困的妞妞往回走,准备坐牛车回村。走没多会儿,就发觉身后有人跟踪。想起陌生大娘叮嘱的话,闫晓晓心头微动,低头瞅瞅怀里的小宝贝,算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今天就放过他们,免得吓到孩子。
“艹,大哥,这娘们不会发现咱们了吧?怎么净挑着人多的地方走?”尖嘴猴腮的男人满脸懊恼的对身边的壮汉道。
壮汉皮肤黝黑,满脸横肉,倒立的三角眼里闪着森冷的光:“发现咱们又如何?这小娘们我跟了一路了,别看穿的寒碜,可是一头肥羊!就这么放过去,你甘心?”
尖嘴猴腮的男人连连摇头:“这娘们刚才就花了几十两银子,看她的样子,估摸着手里还有剩余。咱们劫了她,半个月的吃喝都不用愁了。而且,这小娘们一看就是生面孔,劫了她,也不怕惹出事。”要不是周围一直有人,他早就下手抢了。
壮汉皱着眉,眼睛一眯,对着尖嘴猴腮的男人耳语几句。
尖嘴猴腮的男人眼睛顿时亮了:“还是大哥你有办法,瞧我的!”抹一把脸,怒气冲冲的冲着闫晓晓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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