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等到秦茗刚回到座位上,上课铃声就猝不及防响了起来。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抱着一叠试卷走进教室,前脚刚抬起,差点踩在叶美璇的身上。
“叶美璇?!你怎么躺在地上了?!”
数学老师扯着嗓音开口问道,将试卷放在讲台上,就连忙吩咐座位靠前的同学们帮忙将她拉起。
转眼间,同学们不由得想起来了刚才秦茗的那句话。
如果上前帮叶美璇,是不是就代表着公然跟秦茗作对?
想到叶美璇跟夏明薇的遭遇,所有人的身子不由得缩了缩。
“班长跟学习委员上来一下。”
被这么一点名,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行了。
班长跟学习委员走上前,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将叶美璇从地上拉起来。
撕扯的时候,还不小心将叶美璇的后背的衣服撕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了光洁的肌肤。
一片哄堂大笑。
数学老师将自己的外套递给叶美璇,紧接着看向全班同学,扫视了一圈,严厉地质问道:“地上的强力胶是谁搞出来的?”
一语落地。
全班一片沉寂。
没有人敢说出一句话。
气氛短暂的沉寂了一会儿后。
班长张伟杰终于开口回答:“是叶美璇。”
什么?
叶美璇?!
数学老师表情怔住了。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
自己害自己?
这叶美璇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数学老师是一百个不相信。
“老师,我也可以作证,是她自己涂的强力胶为了恶作剧秦茗。”
这个时候,班里同学们接二连三纷纷举起了手来,指证叶美璇。
这算什么事儿啊!
等等......秦茗?!
数学老师的眼神看向后排靠窗的那个向来无人问津的位置上。
单人单桌。
一向是所有人眼中早已被放弃的对象。
而秦茗此时正一脸悠哉游哉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风景。
一派事不关己。
“秦茗!现在是上课时间!”
想到秦茗这次数学考试那拖后腿的成绩,再加上看到秦茗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数学老师气得更是额头青筋暴跳如雷。
听到声音,秦茗回过神看向讲台上的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挑眉很是平静问。
“所以呢?你不是早就不管我了?”
秦茗只是在陈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而这句话也是数学老师那一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她说的。
丝毫没有顾及一丁点她的脸面。
被这么一说,数学老师的脸色可谓是由青转白,再然后又由白转青,好不精彩。
只觉得自己的脸真是被打得啪啪作响。
“你!秦茗!你这次考试考了四十二分还有脸跟我顶嘴是吧?”
数学老师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拿着教棍两三步就走下讲台,来到了秦茗的座位附近。
全班一片沉寂。
甚至有学生在窃窃私语,秦茗估计得完蛋了。
毕竟来的可是数学老师。
他们倒要看看秦茗这次会怎么处理。
“呵。”
秦茗冷笑,很是慵懒且散漫。
转而,拿起桌子上的中性笔,于指尖旋转了几下。
“像你这样握棍子的姿势,下手所产生的效果会折合一半的力道。”
秦茗淡淡指挥,转而将手中的中性笔做示范,调整了几下,抬起视线看了眼此时早已傻傻怔住的数学老师。
“这样的一棍子打下去,不死也得半残废。”
“你,要不试下?”
声线清冷而充满玩味,似笑非笑的语气竟然莫名让人信服。
秦茗可没有跟她开玩笑。
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啪嗒——”
手一抖。
教棍摔在了地上。
秦茗眉眼泛着戏谑,睨着滚落在桌底的教棍,视野之中正好能看到数学老师的手正在不停颤抖。
于是。
弯下腰来,好心将教棍捡起重新递送到了她的手中。
极具恶趣味。
“喏......”
“老师,下次记住要把东西拿好。”
明明很是平常的一句话,可是此时从秦茗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诡异。
“哦,差点忘了问。”
秦茗幽幽看向数学老师,顿了几秒。
“你还打不打了?”
“你要是不打,那我可就动手了。”
数学老师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像是跌落谷底一般,只觉得脚底悬空。
脑海中像是过电影一般闪现出了一幕幕的景象。
秦茗都敢把夏明薇推下天台。
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秦茗她......
她是疯子啊!
“老师,你怎么额头都出冷汗了?我跟你开玩笑呢。”
“你不会当真了吧。”
秦茗弯起眉眼,笑意布满了清冷的面庞,只不过眼底却一片清明,没有任何一丝玩笑话的成分。
“不......不......没有......”
数学老师早已被秦茗吓得一惊一乍,整颗心脏飞速跳动着,嘴唇都在发白,颤抖着嗓音,话都说不完整。
早知道她今天就不招惹这疯子了!
倒是吓得不轻。
呵。
秦茗冷笑。
抬起视线挑眉,唇角轻扯,“那就好。”
从叶美璇到数学老师。
眼前发生的一场又一场,让班里所有同学内心深处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
秦茗,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之前那个懦弱而任人宰割欺负的人了。
班里位置靠前的一个角落处。
一个长相俊逸的少年蹙起眉头,手指狠狠攥紧了中性笔,心底涌出了一番打量。
今天秦茗在学校中的表现难道折射出的是秦家。
秦家......
难道要崛起了吗?
看来他今天放学后就要将学校中发生的事情告诉父亲。
要不要接下来向秦家抛出橄榄枝......
还得由父亲定夺。
宋子天深吸一口气,抿紧了唇,再次回眸看向后排靠窗的那个位置。
而这一次。
四目相对。
少女瞳眸中泛着的冷峻让他不由得心脏慢了半拍,内心深处竟然升腾起了一股畏惧。
毕竟这种犀利的眼神......
向来他只有在父亲的身上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