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宵,萧鼓起作,声光相乱,歌姬起舞。周围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的淫靡之声,这就是教坊司。
大乾朝传承三百年的风月场所,无数的文人骚客在这里留下众多的作品与风流。
沈丘再一次从白花花的娇躯上起来,推开横在他胸口上的大白腿,伸了一个懒腰,拉了一下床头上放着的细绳,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两个年轻秀丽的侍女低着头走进来,服侍沈丘洗漱穿衣。
教坊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年轻貌美的女子,别看侍女这个活儿简单,但是这个职位却被人抢着要,因为这样就不用沦落到人尽可妻的地方。
沈丘熟练地在站在那里,任由侍女帮助他洗脸,擦拭身体,然后穿上锦衣华服,别上玉佩,带上青玉发髻。
站在铜镜前,一个浊世佳公子新鲜出炉。
想来也是,如果长相不是世间绝美,沈丘又怎么会被长公主一眼就看上呢。
洗漱完之后,又有两名侍女端着今天早上的饭菜上来。
四菜一汤,全是教坊司自己的厨子做的,汤是龙井竹荪,菜是凤尾鱼翅,八宝野鸭,五香仔鸽。另外还有饭前糕点蜜饯银杏、蜜饯樱桃、蜜饯瓜条、蜜饯金枣,都是宫廷菜,普通人一辈子想吃上一口都难,但是在这里却能随便吃,而且走的都是公账。
吃饱喝足之后,出了房间,一直往楼上走去。
这个时间正是绝大多数的姑娘刚刚起床洗漱的时间,不少姑娘刚刚洗漱完毕,正是光彩照人的时候,见过路过的沈丘纷纷恭敬地行礼。
现在教坊司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沈丘已经破了童子功,不少垂涎沈丘美色的姑娘一改往日的模样,大着胆子对着沈丘摆弄身姿,努力展示自己的魅力。
沈丘对此也是一副老手的样子,见到自己感兴趣的捏两把试试大小,说话好听的,就说上两句轻佻的话。长得好看的,就挑起下巴仔细端详端详。
一共四层楼,沈丘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直到走到一个顶楼上,那里有一个隐秘的小房间。
房间虽小,但是居高临下却可以将下面的场景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沈丘进去的时候,陈寿良已经在里面了。
见沈丘进来,陈寿良连忙站起身来迎接,“大人。”
“老陈什么时候来的?”沈丘随意的摆摆手,坐在窗边向下看去。
“比大人来的早一点,也是刚到。”
“大白天的,生意惨淡,这大厅里也没有多少人啊?老陈在看什么?”沈丘望着下面不算多的客人问道。
“哈哈,这白天客人虽然不多,但是各个有意思。”陈寿良笑呵呵的指着下面的人给沈丘讲解。
“右边这位穿青衫的年轻书生是朝廷中的七品编选,他怀里的讨好他的女子正是他昔日义兄的正妻。”
“这左边的黑衣中年男子是兵部员外郎,他现在抱着的正是他昔日上司刘尚书的小女儿。”
“最角落里的那位富商过往只是王府里一个仆人出身,而他怀里正在用嘴给他喂葡萄的正是昔日王府的大小姐。也就是他以前的主子。”
“那边阵势最大的那位是当今太后的弟弟,他这人三十岁多的年纪,早些年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不让自己的母族捞钱,也不让自己的兄弟当官,清廉中正,把这位憋坏了。
太后执掌大权之后,这位可算是放开了,整日泡在京城的青楼里,而且这家伙最喜欢在大厅里当众办事。”
看了一圈之后,沈丘也是啧啧称赞,还是古人会玩。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百态俱在这里了。”沈丘看着下面的场面不禁感叹了一句。
“哈哈,大人说的极好。大乾立国三百年,如今却沦落到皇帝做傀儡,太后掌天下。可是教坊司呢,初始年月已经不可考了,但是有史记载的都已经超过三千年。”
“而教坊司久经不衰的原因就是人性啊,这教坊司的女人真论起来,姿态不及京城城南的那家青云楼;论起歌舞来,不及东面的韶音坊。但是在教坊司里,客人却能享受一把以下犯上,以贱逆贵的快感,所以朝中的官员,书院的书生才愿意来这里嘛。”
“说的不错,确实这样。”沈丘点点头。
沈丘看着那位太后的弟弟,想到了如今朝中的形式。
如今朝中小皇帝才十二岁,无法处理政务,所以太后理所当然的垂帘听政,而太后是上一任太傅的女儿,当朝宰相是太傅的门生,两人同出一门,一起合力将朝中的大权紧紧握在手里。
长公主和小皇帝一母同胞都是太后所生,所以长公主作为皇帝的长姐,太后的独女,在朝中的地位也是极高的。
换而言之,对于沈丘来说,长公主现在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现在朝堂大半的官员都是太后一系的人,只有几个大官或者王爷独善其身,在朝堂上还有一些力量。
小皇帝现在就是一个傀儡皇帝,说什么话都不管用。
据说前些日子,还有官员上书让太后直接当皇帝。
也不知道是流言还是真的,总之京城内外传的沸沸扬扬的。
也不知道过几年后,太后还能不能这般风光。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一阵席卷京城的风暴。
一想到这样,沈丘就有点紧张,别到时候有着万年寿命,却因为实力不够死在乱刀之下,那可就太憋屈了。
沈丘现在缺一本修行的功法,毕竟之前的童子功已经不能修了,而且他在龙虎山上也没有学过其他的功法,所以找一本功法,对于沈丘很重要。
“老陈,咱们这里能找到什么功法吗?”沈丘朝陈寿良询问道。
“咱们这里不缺女人,但是功法什么都是各家各户不外传的绝学,这些花魁中确实有一些人会一些功法,但是他们口述出来的功法口诀,谁敢练啊,不怕人家记恨着朝廷里的人,在口诀上下一个小陷阱,弄得修炼的人死活不知吗?”陈寿良有些无奈的说道。
沈丘一想也是,还是要找一些来历清明的功法,除非是自己有能力辨别真假的功法,否则不能轻易修炼啊。
就在这期间,一个侍女在门外请示,陈寿良打开门后,一听,才知道原来是今天又来几个发落下来的罪人家属,这个侍女是来请示的。
沈丘一听,来了兴趣,他之前可没有见过这个场景,叫上陈寿良一起朝下面走去,穿过后门,来到一个阁楼后面的小院,这里是验收新来官妓的地方,名叫验身房。
在这里验过身之后,就要在教坊司经历不同时间的训练,然后再将训练出来的女人分门别类划分出不同的等级。
等级高的,姿色好,歌舞好的一般会被分到清倌人,然后这些清倌人凭借自己的能力竞争,胜出的人成为花魁,风风光光的过着几年,说不定有机会被人赎身,脱离教坊司。
姿色差一点的,年纪大一点,就会成为低等的官妓,做着低等的皮肉生意,整日成为男人的怀中物,嘴上香,到时候说不定还会遇上自己的熟人。
此时院子里一共有七个女人,分成两团。一团只有一对母女两人,剩下的五个人抱在一起。此时双方都在哭哭啼啼。
见到沈丘和陈寿良走过来,站在一边的负责看管的人对着几个女人大声训斥。
“哭什么哭!进了教坊司,从此脱身者少之又少。你们现在想的应该是如果在这教坊司里活得更舒坦,如何供奉咱们教坊司的奉銮大人!”
“行了,你也别装模作样了,赶紧的,介绍介绍吧。”沈丘坐在杂役搬过来的椅子上,散漫的用手托着下巴。
“是,大人。”负责看管这些人的杂役见到沈丘没有找自己麻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位奉銮大人虽然已经上任二年之久,但是一直没有处理过教坊司的事物,自己听说对方开始接手教坊司的事物之后,一直很忐忑。
担心对方玩‘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把戏,自己到时候可就不好过了,毕竟在这教坊司中,谁敢说自己是干净的,无非就是上面的人查与不查罢了。
“大人请看。这对母女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长休散人的妻女。长休散人上个月杀官造反,之后被朝廷军队击败,长休散人当场被抓,本人被关押在天牢,秋后问斩。他的妻女被抓后,顺理成章就进了咱们教坊司。”
沈丘听完之后,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我知道长休散人,对方自号散人,行事潇洒自在,性情平和,即使是在争斗不断的江湖上也少与人起冲突,看起来不像是能杀官造反的人啊。”
听完这话,长休散人的妻子看向沈丘,一脸悲伤的趴在地上梨花带雨哭诉道:“大人明查啊,我丈夫不是造反,只是为家乡百姓求一条活路啊!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见状,还是跟过来的陈寿良解释道:“长休散人家乡今年发了旱灾,粮食绝种,没有吃的,几乎到了人相食的地步。长休散人受家乡父老所托,前去县衙找当地县令,结果却发现县里储备的粮食一点都没了,空空如也,粮食都被县令换成了雪花银,进了县令的腰包。”
“长休散人因此怒气冲天,直接杀了县令,从县令家里搜刮出白银数万两,用这数万两的白银从商号那里买了粮食,他家乡的父老乡亲这才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次的饥荒。”
此时沈丘的脑海中金手指再次出现。
【你在教坊司见到了一位豪杰的妻女,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1.你可以选择就按照往日的惯例处置他们,奖励:武道功法《血神诀》】
【2.你可以选择对他们有一些优待,善待豪杰的妻女,奖励:武道功法《月神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