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掏出两块钱递给了赵亮。
“快，一碗鸡丝凉面，一碗凉虾给我打包带走。”
“我也是，我也是！”
早上有点受冷遇的凉面中午又火了起来，还有不少熟客直接对着顾凛说，“哎，还是你家凉面好吃，那家是便宜两毛，可吃起来没你家有滋味，以后就你家买了。”
顾凛没有说话，不过夹凉面特意多夹了一筷子，熟客也看到了，心里乐了，觉得还是这老板会做生意，喜滋滋的提着凉面就走了。
顾凛和赵亮又忙了起来，他们不知道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盯了他们好久，直到看到他们生意好了起来，才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慕宁刚把门关上，准备回到卧室研究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衣裳。
她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砰砰砰’大力拍门的声音。
慕宁竖着耳朵听了一下，然后又听着‘砰砰砰’的敲门声。
这下她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才走到了院子，不过也没有立刻开门。
“是谁啊？”
顾凛敲门一开始就会说话，周大婶也一样直接喊她名字。
门外敲门声停止了，随后传来了一道男人嘶哑的声音，“我是你公公。”
然后又使劲儿的拍了起来，“快给我开门！”
慕宁一听，直接倒退一步。
来的人竟然是顾凛他爸！
那她绝对不可能开门了。
顾凛的父亲出生农村，家里穷的几兄弟穿一条裤子，谁有事出门穿，不然就躲床上。
后来国家政策变化，吃上了大锅饭挣上了工分，勉强活了下来。
再就是知青下乡，他就认识了顾凛的妈妈。
不知道这男人在这几年做了什么，他一个大字不识的大老粗没多久就和顾凛的妈妈结婚了。
结婚没多久，顾凛就出生了。
这时候这个男人就开始露出本性，没事就在家里喝酒，家务活儿挣工分全部扔给了顾凛的妈妈，就算如此，这个恶心的男人喝醉后还打老婆。
打的顾凛妈妈皮开肉绽，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人也瘦得脱了像，像一具行走的尸体。
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样的生活，所以在顾凛五岁的时候，她消失了。
就那以后村上的人就开始说闲话，有人说顾凛妈妈是跟野男人跑了，也有人说他妈妈跟村长、村支部睡了，然后偷偷给她开了证明信让她跑的。
当然更有人嘀嘀咕咕说肯定是顾凛她爸把老婆打死了，怕坐牢才说他老婆跟着男人跑了的。
70年代，不管是坐车还是进城包括住旅馆都需要介绍信。
一个女人身上没有钱，没有介绍信，她怎么跑得出县城，然后消失的无踪无影。
这个答案谁都不会知道，包括顾凛的外公外婆。
亲妈跑了，顾凛就成地里的小白菜。
70年代，不管是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啊，亲爸挣的公分还不够自己吃，后面村上的人看着顾凛实在可怜，整个人瘦得脑袋大肚子大四肢跟麻杆一样，看不下去了偷偷告诉给了顾凛外公。
没多久就把顾凛带到城里。
到了76年国家宣布要恢复高考，顾凛他亲爸收到了消息，马上跑到县城里找到顾凛外公外婆，吵着他们要人。
问他们是不是把女儿藏了起来，是不是还想着让女儿去高考，家里出个大学生想摆脱他。
争执中，顾凛外婆一口气没有上来，就这么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