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瞬间,整个房间里,顿时起了一阵无名的风,把一些摆在桌子上的小装饰,全都吹了个东倒西歪。
何风不去注意那些,他只是尽可能地,按照自己以前修行的法诀,尝试引导周围的气流。
身体刚才出现了气场崩乱,何风此时体内,一点气都没有。
通过先前修行方法,缓缓引导,一丝丝气,好像涓涓细流,再次向着何风体内涌入。
但气场崩乱的后果,就是五脏受伤,何风现在强行引导气入身体,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举动。
缓缓引导着气流,何风睁开了双眼,放在眼前桌子上的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正随着一阵阵微弱的风,不时的翻动着书页。
盯着那书页细看,何风发现字迹,竟然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我去!这真的不是电子书阅读器?纸制的书怎么可能?”何风惊骇之色,溢于言表。
恢复了些气力之后,何风钻进江曼的书房,找到了一块镇纸,然后又重新坐下。
他打开了第一页之后,用江曼的镇纸,把书页压上,防备着一会儿,气流吹乱书页。
再一次用调整呼吸,缓慢运行口诀,不多时,就见以何风为中心,有一股看不见的气流在缓缓旋转。
气流微弱,但仍然刮的书页不停翻飞。
一边注意着自己的身体状况,何风一边注意那书页上,是否发生变化。
果然,几分钟之后,何风像是在看幻灯片似的,扉页上的一行字,慢慢淡化了,四个模糊的轮廓,渐渐呈现出来。
“五爻真解。”何风这一下,虽然没有多吃惊,但还是让他忍不住念了出来。
四个力透纸背的黑色大字,好似虬龙从遥远的地方飞来,慢慢显形于纸张之上,透过气流,何风还能感觉到,那四个字上透出了一种, 规则的律动。
何风盯的出神,好像灵魂在一刹那出窍一般,他听到一了有节奏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那呼吸声有着极为有规律的节奏,何风渐渐地跟那种来自遥远的呼吸节奏,慢慢重叠,一种无法言表的舒畅感,让何风好像都要醉了。
随着一阵一阵有节奏的呼吸,何风看到原本是五爻真解的四个字,渐渐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口诀。
“六字诀?”何风看清字迹之后,吃了一惊。
所谓六字诀,这不是华夏古代国家流传下来的一种养生方法吗?有人称为吐纳法,也有人称为五脏排毒法。
其通过强化人体内部的组织机能,通过呼吸导引,充分诱发和调动脏腑,潜在的能力,来抵抗疾病的侵袭。
道门修炼之家,一般都叫吐纳之法,是一种炼气的技法。
“奇哉怪哉。”何风虽然惊讶,但仍然牢牢把里边的口诀,清清楚楚记了下来。
浊气一出,清气自入。
这是何风师尊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可是修炼了五爻真解的何风,并不把此当回事,因为清气入体太多,也是个麻烦,就像现在。
何风清气入体足够多,底蕴也足够深厚,但冲击第三武脉的时候,按道理来说,应该轻而易举。
就算按清气总量,那也应该是水到渠成了,但结果,却弄成了这个惨样儿。
第三武脉是冲开了,可是自己身体也出了大毛病,反而还要面临着随时可能死去的危险,这让何风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冲开了第三武脉。
除了身体各方面出现了质的提升之外,何风也感觉每一次气场崩乱,自己身体总会出现一种无法形容的虚弱,虚弱到抬不起手臂,任人宰割的地步。
按前几次的规律来看,何风觉得自己这一次的气场崩乱,至少应该在三天以后,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比预想的提前了这么多。
引清气入体,何风终于忍着疼痛,把自己的气力恢复了三分之一,他不敢再强行恢复到圆满状态,怕结果,是因为清气入体无处发散,导致的气场崩乱。
气力恢复三分之一,正常行走已无大碍,此时再看面前的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何风发现,五爻真解四个字不见了,六字诀也不见了。
但恢复过来的文字,却已经不是唐诗三百首了,此时居然变成了宋词。
开篇第一页,居然引用了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何风把词念了一遍,心下疑惑道:“一会儿唐诗,一会儿宋词,老太太是觉得我演技浮夸,是想让我多学点知识?好让我腹有诗书气自华?”
“对啊,老太太,何许人也?”一想起老太太,何风更纳闷了。
对于老太太的出现,那绝对是巧合中的巧合,想到这,何风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个红毛,还有那个七师兄。
正在纳闷的时候,江曼不知何时,推门走了进来。
“手续我都帮你办好了,你明……”江曼把门关上,看到满屋子一片狼藉,好像刮了一场龙卷风似的,顿时气的跳起来,喊道:“这么会儿功夫,你干什么啦?”
“……”何风理亏,暂无语。
江曼看何风气色恢复,不敢再发飙,万一这家伙不讲道理,抱起自己就往卧室跑,那现在回来,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你又引导气流入体了?”江曼虽然生气,但还是一边打量着何风一边收拾屋子。
“嗯。”
“老头子,说你现在不能再引清气入体,你是不是没按照他的话做?”江曼虽然对老头子的神秘理论不崇拜,但还是信的。
“嗯。”
“你再嗯一句试试。”江曼看何风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恨不能把他绑起来,鞭打、针刺、加滴蜡。
“哦。”
“你再哦一句试试。”
“啊?”
“你再啊一句试试。”
“……”
江曼看到何风闭嘴,终于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痛心疾首地说道:“为了你,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何风一笑道:“该不会你给我,准备了一大笔钱,让我泡许竹露吧?”
“泡泡泡,泡你个大头鬼。”江曼说着扔过去了一个玻璃瓶。
只听‘砰’地一声,何风的额头顿时起了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