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知想着金手指的事情,脑袋有些昏昏欲睡。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又疼又累又饿,她现在急需吃些东西给这具身体补充能量,可这会儿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起身子去寻找食物。
就在她眼皮缓缓下垂,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听到两声一重一轻哒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刘知知侧头努力睁眼从门缝看去。
原来是原身的爸刘大国和原身的弟弟刘国宝,一个下班,一个出去玩耍,一起回来吃中午饭。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进来小院,刘国宝在院里叫着奶奶,嚷嚷着中午吃什么,刘大国也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妈田小娥。
她在闭眼彻底昏睡前想的是:
‘好一个阖家欢乐,儿孙满堂的幸福场景啊!’
嘴角带着嘲讽,彻底昏睡了过去。
就在刘知知昏睡过去的时候,院子里又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只见她中等身材,齐耳短发,一张平平无奇的黄皮大饼脸,爬满了皱纹,皮肤有些粗糙,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身上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蓝色工装服,脚上是一双手工布鞋,她就是刘知知的母亲,王翠兰。
王翠兰刚从纺织厂里下班,赶了回来,她早上没吃多少东西,在车间干了一上午的活,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她绷着脸,匆匆进了上房屋里,看到婆婆田小娥已经做好饭了,脸上这才换上满意的笑容。
饭桌上,4人满嘴流油的吃着可口的饭菜,愣是没有一个人问起刘知知为什么不来吃饭,仿佛家里就没有这个女儿存在一般。
王翠兰临走时想问一嘴婆婆,怎么没有看见她那个便宜女儿,结果一看钟表,厂里下午上班的时间快要到了,她赶紧匆匆的往厂里赶去,嘴里要问的话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刘知知一觉昏睡到下午三点,身体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她哆哆嗦嗦的用胳膊撑起身子,缓缓下了床。
刘知知只觉得两脚踩在地上一点都不真实,如同踩在虚无缥缈的云朵上,她扶着木板墙站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吱呀~
破旧的木屋门被她轻轻一推,发出声响彻底打开,刘知知看着院子里已经没有了阳光,猜测现在时间应该已经三点或者四点。
他们!
居然都没有叫自己吃饭?!
刘知知赶紧回忆一下原身的记忆,回忆完,她只想骂娘,这他娘的还是人过得日子吗!
原身竟然从小到大都没有上桌吃过饭,都是他们一家四口吃完了,原身才可以蹲在角落里吃他们留下的剩菜剩饭。
我可去你丫的吧!!!!
刘知知又一次被气得呼呼喘气,她现在已经饿的随时能晕倒,顾不得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搜索着原身的记忆直奔上屋。
她知道这屋里放着一家人的吃食,她要进去找些吃的。
当刘知知掀开门帘,她沉默了!也怒了!门居然锁上了,她现在的心情简直哭笑不得。
老天真的是要让她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啊!!
田小娥大概知道刘知知没胆翻窗进屋,所以两边屋子的窗户都打开着,通风透气。
刘知知直接找来根棍子,当拐棍使,借力翻进屋子,直奔储藏粮食、吃食的小隔间。
在小隔间里,她翻了个遍也没见到做好的熟食或者其他可以吃的食物,只有成袋的大白面,玉米面和大米。
刘知知看到堂屋的煤炉子亮着火,为了自己的肚子,为了自己的身体,刘知知立马拿碗把白面和玉米面各取了一些,为的就是让他们发现不了少了一些。
家里做饭的工具全在堂屋,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和面、烙饼一气呵成,给自己做了十来张薄薄的比烧饼还小的饼。
用袋子装起来,赶紧把使用的烙饼锅、和面盆、还有面碗全部清洗干净,放回原位,把烙好的饼揣进怀里,走到窗户边撑着棍子出了上屋。
她进木屋里把怀里热乎的饼藏到床底下的杂物里,又拿起有些黑乎乎的掉了漆的瓷缸子,去到院里用水把它搓洗干净,从院里的大水缸里舀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个水饱,又舀了一杯端进木屋。
关好门,刘知知便大口大口的吃着烙饼,喝着水,眨眼间少了三张小烙饼,她不敢再多吃,在没有看到出路前,这几个小烙饼可是自己活命的根本呢!
将剩下的七张饼藏了起来,刘知知肚子虽然饱了,可身子被自己刚才这么一折腾,这会儿又开始疼痛乏力,她这个小可怜左右无事,继续躺木板床上养精蓄锐。
就在她准备闭眼睡觉时,田小娥愁眉苦脸的回来了,她看都没看木屋里的刘知知,掏钥匙开了上屋门,准备做一家子的饭。
田小娥耸搭个脸想着心事,根本就没发现屋里有人动了米面还有锅,刘知知留下的痕迹也早已经被她覆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