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灵异连载
【都市、灵异、脑洞、冒险】路桐,二手房销售,突然有一天发现,死去多年的老爸,居然在阴间当上了首富!这下翻身农奴把歌唱,社畜变成了富二代。“爸,给我拿两千万零花钱。”“什么?是冥币!”“那豪车别墅呢?都是纸糊的!”“说好的司机保姆呢?全都是鬼!”“你这个首富,当了有什么用?”虽然老爸不靠谱,但路桐还是和鬼打上了交道。从此,恶鬼索命、女鬼勾魂、阴兵借道、黄河断流、百鬼吟唱……
主角:路桐 更新:2023-02-20 1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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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桐的科幻灵异小说《老爸是阴间首富类似小说》,由网络作家“路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灵异、脑洞、冒险】路桐,二手房销售,突然有一天发现,死去多年的老爸,居然在阴间当上了首富!这下翻身农奴把歌唱,社畜变成了富二代。“爸,给我拿两千万零花钱。”“什么?是冥币!”“那豪车别墅呢?都是纸糊的!”“说好的司机保姆呢?全都是鬼!”“你这个首富,当了有什么用?”虽然老爸不靠谱,但路桐还是和鬼打上了交道。从此,恶鬼索命、女鬼勾魂、阴兵借道、黄河断流、百鬼吟唱……
死去五年的老爸,给路桐托梦,说他现在是阴间首富,钱多到花不完,随便定个小目标就是挣他一千亿。
“儿子,爸爸马上给你送点零花钱去,两千万够不够?花完了我再给。”
“豪车别墅、美女管家、性感保姆,我统统给你安排上。”
“你还想要什么,告诉爸爸,马上给你买。”
路桐睁开双眼,早上六点二十五,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出来。
看着床头柜上他和老爸的合照,自言自语。
“你要是真有钱,五年前就不会跳楼自杀了。”
洗脸刷牙,穿好正装,出门上班。
他在一家房产中介做销售,每天早八晚五,事多活累钱少,还得穿西装打领带。
用路桐的话说,这叫做“破工作,穷讲究。”
刚下楼,就被一个快递小哥叫住。
“你是路桐先生吧,这有你的一个快递。”
路桐很疑惑。
我的快递?可我最近没有买东西,会不会是别人寄错了?
然而收件人信息和地址都准确无误,的确是他的快递。
拆开包装盒,是一部手机,后壳上是一枚骷髅头的标志。
“最新的鬼芯K30,听说现在市面上都卖断货了,你居然还能买到,手气真好。”快递小哥看见路桐手里的手机,忍不住感叹。
路桐更疑惑了。
鬼芯K30?这是什么手机,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难道是罗老师还完钱,开的新公司?
见路桐签收好,快递小哥骑上小摩托扬长而去,在太阳升起之前,消失在地平线。
路桐开机之后,显示有16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同一个手机号。
紧接着,这个手机号又打过来。
接通后,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儿子,你怎么一直关机?你知道爸爸打了几次电话吗?”
“爸……是你?”
难以置信,这居然是老爸路志明打来的电话。
可他明明五年前跳楼死了,尸体火化之后埋在市立陵园,怎么还会打电话过来?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傻儿子,当然是我了。我现在是鬼,一直待在阴间,想要联系你,只能趁你睡着之后给你托梦,太不方便了,所以我先给你寄一部手机过去,方便咱父子俩联系,说好的两千万零花钱今天晚上就会送到。”
两千万……
路桐说不出话来,这剧情太魔幻、太惊喜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
“爸,这两千万是现金给我还是打我卡里?”
“当然是现金了,鬼又不能用阳间的银行,只能给你纸币了。”
两千万,那得是多大一堆纸币啊,不知道我这个出租屋能不能放得下这么钱。
“儿子,本来还想和你叙叙旧,多聊一会,但是我现在要去开董事会,晚上再联系,爸爸永远爱你。”
挂断电话,路桐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大街上手舞足蹈,对着空气使劲挥拳。
还好现在是早晨,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他的“发疯”举动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老爸死后留在阴间,不仅没去转世投胎,还变成了首富!今天晚上我就能拿到两千万!
有了这笔钱,有了首富老爸,还上个屁的班,我今天就要开始堕落。
卖了这么多年房子,打了这么多年工,还不能享受享受?
开始奏乐开始舞。
路桐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先回去点个外卖当早饭,天天早上吃公司附近的包子馒头,早就吃腻了。
点了一碗热乎的羊杂汤配半斤鸡蛋饼,这滋味,美极了。
刚吃一半,经理吴姐就打电话来了。
吴姐是个微胖少妇,脸圆屁股翘,上班时穿着职业西装,格外性感,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虽然长得漂亮,但同事们都不喜欢吴姐。
因为她为人严厉,嘴巴刻薄,仗着她是经理,经常阴阳怪气地嘲讽下属。
“路桐,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吴姐一开口,就怒气冲冲地责问。
“吴姐,我就一天没去,你催什么?你不是也经常不去公司吗?”
现在有了钱,路桐也不再对吴姐毕恭毕敬,而是变得嚣张起来。
“我是经理,你也是经理?公司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还不赶紧滚过来打卡,你这个月奖金和全勤还想不想要了?”
“你喜欢扣就扣,想怎么扣就怎么扣,老子不在乎,你不就是一个芝麻大点的经理嘛,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路桐!你还想不想干了?”吴姐在电话那头声嘶力竭地怒吼。
路桐可以想象到吴姐现在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他心里乐开了花。
“我早就不想干了,小爷我现在成了富二代,还去你那个破公司上什么屁班,等我那天心情好,去你那里买房,点名要你服务,给你冲冲业绩,让你拿点提成,也不枉我们同事一场。”
说完就立马挂了电话,不给吴姐骂他的机会。
有钱就是爽啊。
虽然两千万还没到手,但是路桐已经感受到金钱给他带来的快乐了。
至少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拥有尊严和脾气,不用再低三下四,不用再看别人脸色。
零花钱到手之后,先换个大点的房子,现在租的这间房子,每个月交800块钱房租,只有40平米,又破又小还没空调。
吴姐后来又给路桐打了三个电话,他都没接。
不去上班,一天都没事做,他现在的目标就是等天黑,等老爸送钱上来。
闲来无事的路桐开始研究老爸寄给他的这款鬼芯K30。
外观和他现在用的智能手机没什么区别,但是点开屏幕,却有两个从没见过的软件——网购软件和直播平台。
网购软件是鬼夕夕,里面卖的东西都是路桐从来没见过的。
“年下弟弟生前的最后一双白色棉袜,原汁原味。”
“性感女鬼半夜果聊服务,随叫随到,惊喜连连。”
“布鲁斯伯爵同款蝙蝠戒指,等比例高仿,附赠伯爵明信片三张。”
“贞子白色长衫战袍(正品),随贞子小姐征战日本多年,可随意进出任何电视机。”
“山村老尸生发液,一经使用,发亮如瀑,乌黑亮丽,如假包退。”
……
这都是阴间的东西,活人买了会不会不吉利?
路桐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想是这么想,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打算下单买个东西试试。
挑挑选选,最后选中一个永昼手电筒。
广告上说这个手电筒可以在任何极端的条件下使用,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幽冥之地,也可以照样发光,光源不会被吞噬。
续航时间长达5年,永久保修,终身包换。
唯一的缺点就是略贵,售价六千七百块。
不过这个缺点,对现在的路桐而言,也不复存在。
刚要下单,却发现账户里没有钱。
要不往先账户里充点?路桐心里盘算。
算了吧,我现在手里的钱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花起来太心疼了。
还是等晚上,零花钱到了再买,那个钱是老爸的,用起来不心疼。
不急着付款,先添加到购物车里去。
退出鬼夕夕,点开直播软件。
这下路桐彻底开了眼,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
开幕雷击。
一口大油锅,煮得沸腾,咕噜噜冒泡。
里面躺着一个男的,只有脑袋露在油锅外面,拿着大汤勺,不断往自己头上浇热油,像在洗澡一样。
“谢谢老铁送上的七彩热气球,祝你早日转世投胎,去大富大贵的人家。”
“直播间的各位老铁们,麻烦你们动动自己发财的小手,帮主播点点赞,点赞上十万,我开始直播喝热油。”
“不是我和你们吹牛,下油锅我就从来没怕过,刚下来那会,我被扔在油锅里煮了两年,啥事没有。”
直播间里的弹幕,热闹非凡,七嘴八舌地议论。
“好活当赏,主播属实是才艺主播。”
“怎么还在直播油锅洗澡?就不能展示点其他才艺?开播四个月了,每晚都在下油锅,什么时候直播上刀山?”
【元歌的傀儡呀打赏1艘超级航母】
“下个油锅也好意思来开直播?直播间的兄弟哪个不是鬼?下个油锅有什么难的?有胆量的去太阳底下转转。”
【主人是小布丁打赏99根棒棒糖】
【恭喜小橘喜欢晒太阳升级至13级】
路桐不喜欢这种咋咋呼呼的主播,哗众取宠。
进入下一个直播间,是一只被砍头的女鬼,脖子上空空如也,双手抱着她的头放在胸口,唱着路桐没听过的粤语歌。
女鬼长得很好看,细长眼睛,高挺鼻梁。
只可惜她脑袋不在脖子上,再漂亮看着也特别吓人。
路桐又退出直播间。
这阴间直播里的主播都是鬼才,说话又好听,绝活一个比一个多,现在网上的主播和他们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这些鬼整活都有点恐怖,心理承受能力小的人,绝对不敢看。
路桐胆子不算小,也不算大,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不会让自己面对这种恐怖的东西。
在直播大厅翻了好久,终于在角落里看见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主播。
淡雅的白色长裙,黑色的披肩长发。
朴素的妆容让她在这群浓妆艳抹的主播中显得格格不入,也让她的直播间冷冷清清。
路桐是她唯一的观众。
女鬼低着头在书桌上练书法,挥笔优雅,字意灵动。
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路桐很喜欢她的直播风格,想给她刷点礼物,可惜账户上没有钱,就先点了个关注。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终于要变成有钱人了。
路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来回踱步。
打了几次电话给老爸路志明,催催他,但是老爸都说寄出去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听见敲门声。
一开门,还是早上的快递小哥。
“路桐先生,你的快递。”说完递上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
路桐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两千万的纸币应该不止这么多吧?难不成这不是老爸送来的钱,又是他给我的什么小礼物?
路桐抱着包裹回屋,忐忑不安的他忘记跟快递员说谢谢。
他拿着剪刀,颤颤巍巍地打开包裹。
一摞现金。
一摞崭新的现金。
一摞崭新的冥币现金。
印着玉皇大帝的头像,写着“天地银行”,每张面值五千。
难怪两千万只有这么一小摞。
喜悦,瞬间凝结成一座冰山;愤怒,立刻像火山一样爆发。
“路志明!你说的两千万是冥币啊!”路桐对着手机咆哮。
“你老爸是鬼,给你的零花钱当然是冥币,你难道还指望着是美金?”
“你……”路桐气得说不出话来,“说好的名车豪宅呢?”
“什么?是纸糊的!”
“那美女保姆呢?都是鬼!”
完了!全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路桐伤心欲绝,望着桌上的冥币,一言不发,魂游天外。
“儿子,你没事吧?”没听到路桐说话,路志明担心儿子想不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收拾收拾,明天就下去找你。”
“别呀,儿子,咱老路家九代单传,你还没娶媳妇生孩子,就这样死了,咱家不就绝后了?”
“你听爸的,千万别想不开,不要做傻事,给老爸一点时间,想想办法,保准给你弄点钱上去花花。”
“我送你的那台手机,上面有阴间购物和直播平台,你在阳间不方便充值,就当老爸补偿你,两个账户都给你充两千万进去。”
“儿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老爸现在还不想在阴间和你团聚。呜呜呜”
说着,手机里传来路志明粗糙浮夸的哭声。
“好,知道了,我没事,就是白高兴一场,挂了啊,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
路桐挂了电话,思索着明天去公司如何面对母老虎吴姐。
今天早上装得有点大了,话说得太绝,这下有点不好收场。
明天给她买点礼物,去道个歉,承认错误。
顶多也就让她羞辱一顿。
路桐想着,他被羞辱的次数也不少,不在乎这一次。
第二天早上,路桐收拾妥当出门上班,临走之前把两千万冥币丢到床底下。
这堆玩意看着晦气,扔床底下眼不见心不烦。
路桐顺便拿了一盒面膜出门,那是超市打折促销时送的赠品。
到了公司,吴姐还没来,路桐在门口等了一会。
没过多久看见吴姐的宝马开过来,他连忙跑过去打招呼,笑眯眯地递上面膜。
“吴姐,你来的好早啊。看你神清气爽的,平常一定很注意保养护肤吧,这有一盒面膜,你拿去用吧。”
吴姐瞧见路桐满脸赔笑的模样,再看看他手里的面膜,就知道路桐是来干什么的,阴阳怪气道。
“哟,这不是富二代路少爷嘛,昨天不是挺硬气的,一天不见这么拉了?您是今天来买房子的吧?帮我冲业绩呀?路少爷看上哪里的大别墅了?我带你过去看看。”
“吴姐,您就别笑话我了,昨天是我喝多了,说的胡话您都别信,这些年在公司,全都是吴姐你照顾我......”
吴姐不耐烦地摆手,打断路桐精心准备好的马屁。
“别和我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你昨天说不干了,今天又跑回来上班,这里是公司不是过家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话锋一转。
“你要想回来上班也行,我一个客户手里有套房子,你只要卖出去了,我既往不咎,你就可以回来上班。”
“谢谢吴姐,难怪你那么漂亮,心地善良的人都会特别漂亮。”拍马屁这事路桐张嘴就来。
“你先别急着高兴,那房子可不好卖,压在我手里三年了,绞尽脑汁也没卖出去。”
吴姐当初就是凭借着每月第一的销量才当上的经理,她的业务能力在公司绝对排第一,居然还有她卖不出去的房子。
路桐觉得这里面绝对有蹊跷。
吴姐看出路桐心里在想什么,主动解释说:“那房子原先是用来出租的,有一任租户在房子里自杀了,房东也没在意,配合警察调查之后,就接着往外租。”
“但是后来的几任租客都说屋子闹鬼,住了不到一个月就都退房了,那房子就成了人们口中的鬼屋。”
“没人来租,房东就想卖掉,但是到现在为止也没卖出去。”
鬼屋?路桐在心里嘀咕一下。
闹鬼这种事多半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而且就算那屋子里闹鬼,现在老爸在阴间当了首富,我也算是下面有人,闹鬼也没什么好怕的。
“好,那就一言为定,我把那房子卖出去,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接着回来上班。”
路桐信心十足,志在必得。
“好,你只要卖出去了,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至于那房子的提成,你卖出去了就全是你的,我分文不要。”
明峡路十七号。
吴姐口中所说的鬼屋。
路桐坐公交来到这里,拿着吴姐给他的钥匙,开门进去。
他想先来熟悉熟悉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闹鬼。
没鬼就澄清谣言,有鬼就找办法驱鬼。
路桐之所以敢一个人来,是因为他知道即使有鬼也不会害他,不然之前的几任租户就不会安然无恙的退房了。
话虽如此,路桐来之前还是买了两叠黄纸,一把长香。
小心驶得万年船。
推开门,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味和霉味扑面而来。
这房子,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来过了。
“你好,有人吗?额......有鬼吗?”
空荡荡的房间无人回应。
路桐猫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刚进门,身后的门突然“啪”的一声被猛烈关上。
“啊”
路桐被吓得叫了一声。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门无缘无故的关上,这房子多半是有鬼。
路桐连忙在屋角烧起买来的黄纸,然后拿着三支点燃的长香,一边走一边拜,嘴里念念有词。
“我是卖房的中介,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好好的去转世投胎,我也好安心卖房子。”
“吱呀”
天花板的风扇突然开始慢慢转动起来,由于长时间不用,早就生了锈,转起来格外费力,喀哧喀哧响个不停。
紧接着从风扇里钻出一股黑烟,缓缓落在地面,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
这是路桐第一次面对面看见货真价实的鬼,心中难免有些害怕,但还是故作镇静地问道:“你好,鬼先生,你可以搬走吗?或者去转世投胎,这房子我要卖了。”
“你休想,我死在这房子里,这房子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把我赶走,臭小子,你赶紧滚,不然我把你撕成碎片。”
路桐压制住恐惧,质问道:“哪有你这样的?凭什么你死在这里就要霸占这房子,你又没花钱买?”
恶鬼怒吼一声:“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说完就张开血盆大口,朝路桐扑过来。
还好路桐反应迅速,见情况不对立马就跑,夺门而逃。
那恶鬼也没想真的吃了路桐,只是想把他吓跑,所以也没尽全力追。
路桐有惊无险地逃出鬼屋,回想起刚刚那恶鬼的模样,惊魂未定,给吴姐打电话。
“喂,吴姐,这房子真的有鬼。”
“那又怎样?你自己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一定能卖出去,现在不会又反悔了吧。”
“那倒没有,只是想和你说一下这房子的真实情况,我要先把鬼赶走,然后才能把房子卖掉。”
“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说一声,姐能帮的一定帮你。”
吴姐又补充道:“我之前也找过几个阴阳先生去房子里驱鬼,但是都没用,找来的都是些坑蒙拐骗的神棍,这年头,阴阳先生都是假的,你就别花冤枉钱去找他们了。”
挂了电话之后,路桐想如何对付屋子里的恶鬼。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要想驱鬼,就得先知道鬼的弱点。
路桐知道有一个人绝对知道鬼的所有弱点。
“爸,问你个问题,你们鬼最害怕什么?”
“阳光。只要在太阳底下,无论多厉害的鬼,都会灰飞烟灭。”
“那在房子里怎么办?阳光又照不进去,也没有人造太阳。”
“傻孩子,谁说没有人造太阳的?从物理学的角度看,太阳的能量来自于核爆,鬼害怕的能量就是来源于此,核弹就是‘人造太阳’。”
听鬼给自己普及科学知识,路桐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蘑菇云之下,众生平等,百鬼消除。儿子,你知道世界上哪个地方没有鬼吗?”
路桐摇了摇头:“不知道”
“广岛、长崎。”
路桐:“……”
老爸,你讲地狱笑话真的不怕别人告你侮辱人权吗?
“爸,你现实一点好不好,我拿到核弹的可能性和我拿到太阳的可能性差不多,你还是告诉我一些靠谱的方法来对付鬼。”
“鬼害怕的东西还有很多,诸如糯米、黑狗血、童子尿等等。”
“好,我知道了。”
路桐挂了电话,心里盘算道:这三样东西糯米最好弄,去菜市场或者超市就买得到。黑狗血最难买,市里好像没有狗肉店,即使有,也不一定是黑狗。
那就干脆不要黑狗血了,但糯米和童子尿绝对不能少,驱鬼这种事是第一次,还是保险要紧。
路桐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三斤上好的糯米,颗粒饱满,富有光泽,闻着就有一股清香。
糯米到手后就准备童子尿,他想到的办法就是拿着矿泉水瓶去公共厕所门口等着,有小男孩过来撒尿就用棒棒糖和他们做交易,让他们尿在水瓶里。
但很多小孩听到路桐“变态”的要求,都被吓跑了,连厕所也不上,忙活一中午也没收集到新鲜的童子尿。
路桐不敢用自己的尿,虽然他母胎单身至今,还是个老处男,但是他不确定使用传统手艺后还算不算是童子身。
驱鬼这事大意不得,万一自己的尿不是童子尿,到时候小命就没了。
和自己生命有关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拿来赌。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怂且惜命。
就在路桐为童子尿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吴姐打来的电话。
吴姐问他准备好了没有,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路桐老老实实地说其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差童子尿了。
吴姐说她有个表妹在爱幼妇产医院工作,童子尿可以找她表妹帮忙解决。
路桐一听,这就好办了,和吴姐约定下午四点在爱幼妇产医院门口见面。
吴姐的表妹在爱幼妇产医院当护士长,每天照顾新生儿的吃喝拉撒睡,收集童子尿是举手之劳。
而刚出生的婴儿,百分之百是童子,他们拉的尿,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童子尿。
下午碰头的时候,吴姐的表妹拎来了满满一大桶橙黄色尿液,那桶是医院盛蒸馏水用的,容量为五十升。
这桶尿别说用来驱鬼,就是给鬼洗澡也够了。
爱幼妇产医院特别忙,把尿交给路桐和吴姐之后,表妹就回医院继续上班。
童子尿味道特别冲,隔着很远路桐都能闻见一股浓烈的尿骚味,闻久了头疼。
吴姐主动要求开车送路桐去明峡路的鬼屋。
这让路桐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一贯冷酷无情的吴姐会主动帮忙。
吴姐说那套房子在公司屯太久了,一直卖不出去会影响公司信誉,为了能让房子卖出去,她也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套解释有些苍白,路桐打心底里不信,他觉得,吴姐虽然嘴巴刻薄,但她其实内心很善良。
到了鬼屋,下了车,吴姐跟在路桐身后,俩人一前一后进入鬼屋。
路桐背着蓝色双肩包,里面装着糯米,手里拎着装满童子尿的桶。
和上次一样,刚进屋,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门一关,恶鬼立马就现身了。
“小子,你找死啊,还敢来?这回我可不会饶过你了。”
恶鬼咆哮着朝二人扑来。
路桐把吴姐挡在自己身后。
就在恶鬼扑到两人面前时,他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糯米,全撒恶鬼脸上。
由于路桐和恶鬼之间距离很近,恶鬼来不及躲避,照单全收。
糯米扔在恶鬼脸上,就好比烧红的铁弹扔到人身上一样,烫得滋滋冒烟,飘出一股烤肉的香味。
恶鬼被糯米打中,疼得嗷嗷直叫,往后退开四五米。
眼神变得恶毒,露出杀意,死死盯着路桐。
路桐被看得后背冒冷汗,心里发凉,他预感大事不妙。
恶鬼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渐渐淡化,最后原地消失。
他隐身了!
这下路桐慌了,恐惧爬上他的心头。
恐惧,来源于未知。
看不见鬼在哪里,不知道他会从哪里攻击,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攻击。
这是最恐怖的。
路桐索性把背包里的糯米全都拿出来,抓起四五把朝空中撒去,想把悄悄靠近的隐身恶鬼逼退,或者找到他的位置。
可惜糯米没有在空中碰见任何物体,悉悉索索,全都掉地上。
由此可见,恶鬼并没有靠近,而是躲在远处偷偷观察,伺机而动。
路桐见状,计上心头。
他把糯米平铺在他和吴姐周围,画出一个包围圈,将他俩围起来,这样恶鬼就没办法靠近他们。
暂时是安全的。
路桐先前已经见过恶鬼,早有心理准备,但吴姐是第一次看见,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躲在路桐身后瑟瑟发抖。
“吴姐,你没事吧?”路桐见机关心问道。
“没事......就是腿有点哆嗦,站不稳。”
说着吴姐双手搭在路桐背上,借力撑着身体。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路桐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吴姐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这让他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头顶的吊扇突然开始“吱呀呀”地转起来,速度越转越快,声音越来越响。
风也越来越大。
撒在路桐他俩周围的糯米被风吹开,散落到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刚刚布好的保护圈被恶鬼轻而易举的破解。
“啊,鬼是不是又要来了?”
吴姐胆子小,吓得紧紧抱住路桐,身上某个东西被压得扁扁的,她也没注意。
人在恐惧之下,只会牢牢地抓住救命稻草,其他的全都管不了。
路桐感到一股柔软的触感从后背传来,酥酥麻麻,舒服极了。
难怪男生都喜欢带女生去鬼屋,原来还有这种好处。
舒服归舒服,但眼下如何解决隐身恶鬼才是燃眉之急。
来之前以为准备充分,童子尿、糯米都有了,但是没想到这恶鬼也不是吃素的,居然会隐身。
带来的三斤糯米,除去一开始撒在空中防止恶鬼走近,后来布在地上当保护圈,现在已经剩的不多了。
糯米不够,要用骚臭无比的童子尿了。
路桐先倒些童子尿在周围,和刚刚糯米一样,画出一个包住他二人的保护圈。
童子尿和糯米一样,都能驱鬼,这样恶鬼还是没法靠近他俩。
更何况尿是液体,风扇轻易是吹不走的。
秉持着物尽其用,绝不浪费的原则,他又把剩下的糯米都撒在童子尿保护圈上。
双重保护,更加保险。
吴姐看见路桐布置的一切,小声问:“这样安全吗?”
“安全,他绝对进不来,而且还有我呢。放心好了,吴姐,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当女人在面前楚楚可怜的时候,男人骨子里的英雄气概就油然而生。
这是天性,没法解释。
路桐从背包里拿出他准备的秘密武器——水枪。
糯米可以直接撒出去,那童子尿呢?总不能用手捧着往外泼吧,于是路桐就想到了用水枪。
灌满一支水枪,往四面八方呲童子尿,凡是觉得恶鬼可能在的地方都呲一下试试。
五十升童子尿,足够他呲到天亮,不用担心像糯米一样不够用。
唯一的缺点就是味道太刺鼻了,闻多了头会晕。
路桐在心里翻白眼,发誓道:下次再用童子尿,我一定要戴口罩。
一共买了两支水枪,路桐朝房间里呲童子尿,吴姐就在后面帮忙往另一支枪里灌尿。
达到火力不停,无间隙射击。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
一道水线射向书桌的时候,被看不见的物体挡住,全都呲在空中。
恶鬼被路桐无差别“尿”力覆盖的情况下击中。
童子尿沾到恶鬼身上,就像滚烫的热油浇在身上,“哗”一声冒出浓浓白烟,散发出烧焦的糊味。
虽然看不见恶鬼,但路桐能够大概知道他的位置。
恶鬼被童子尿灼伤,彻底被激怒。
朝包围圈里的路桐扔东西。
台灯、茶壶、玻璃杯、板凳、椅子......全都一股脑地砸过去。
路桐也不甘示弱,能躲就躲,躲不了的就用手挡住,趁着间隙继续对恶鬼的方向呲尿。
场面很滑稽,人鬼大战,一个在呲水枪,一个在扔东西。
恶鬼扯下窗帘,当作斗篷披在身上,童子尿射在窗帘上,对恶鬼造成不了伤害。
路桐拼命朝窗帘射童子尿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被窗帘包裹的恶鬼,一步一步朝他慢慢走近。
恶鬼似乎发现窗帘的妙用,用脚踩住垂在地上的窗帘,当作抹布,擦掉路桐周围的童子尿。
一旦恶鬼靠近,路桐和吴姐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惹怒恶鬼的后果,就只有鱼死网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路桐不甘心就这样死在恶鬼手里。
他望向脚边盛满童子尿的桶,又看看手里的水枪。
现在只有童子尿可以对恶鬼造成有效伤害,但是水枪口径太小,没办法把童子尿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路桐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他心中还有所顾虑,不敢实施。
恶鬼已经擦干很大一片尿液,几乎都可以伸手摸到路桐的胳膊。
这是最后关头,再不动手就没命了,任何顾忌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
路桐转过身对吴姐说道:“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告诉别人,绝对不可以。”
还不等吴姐回答,路桐就拎起装满童子尿的大桶,高高举过头顶,往自己身上淋尿,就像在冲澡一般。
路桐心想,他这场面要是在阴间开直播,肯定比下油锅更火爆。
鬼可以下油锅,但绝对不敢用童子尿洗澡。
童子尿浇遍路桐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发,全身上下都被浓郁骚臭的童子尿覆盖。
头发、耳朵、脖子、腋下......都是黏黏的尿液,他已经豁出去了,不在乎了,只要嘴里没有就行。
这画面,称之为“童子尿金身”
路桐主动出击,一把扯掉恶鬼披在身上的窗帘。虽然看不见恶鬼,但还是凭着感觉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在路桐手刚掐住恶鬼脖子的一瞬间,就冒出丝丝白烟,他手上沾满了童子尿,对恶鬼造成了灼伤。
恶鬼疼得嗷嗷叫唤,想推开路桐,但是手一接触到路桐就被烫伤,根本不敢对路桐动手。
路桐借着优势,把恶鬼按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
抡起拳头就往恶鬼脸上砸,拳拳自带法术暴击,每一下都烫得恶鬼疼痛难忍。
路桐越打越有劲,越揍越痛快,鼻腔里的童子尿味道刺激着他,让他化羞耻为力量。
拳头如狂风暴雨般砸下。
恶鬼渐渐不动弹,不再挣扎,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瘪下去。
最后地上只剩一股黑烟,这股黑烟也渐渐变淡,消失不见。
路桐站起来,身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童子尿。
这一刻,他就是从童子尿地狱归来的战神。
恶鬼魂飞魄散,一切归于平静。
“你.......没事吧?”吴姐惊魂未定,颤抖着问路桐。
“我没事,那鬼被我除掉,这间房子没鬼了,就方便卖了。”
路桐说完,发觉喉咙有点渴,也许是刚刚揍鬼消耗太多力气了,他下意识伸舌头舔了舔嘴唇。
嗯?居然是咸的?
他有些惊讶,又舔了一下。
还真是咸的!
突然,路桐意识到嘴唇为什么是咸的。
童子尿!
路桐呆在原地,欲哭无泪。
吴姐也看见他舔嘴唇,先是吃惊,然后是憋笑。
路桐尴尬到想原地去世,“吴姐,这件事你也不要和别人说。”
吴姐强忍着笑点头,“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放心好了。”
缓了一会她说道:“我有好几个客户都想买一套这样的房子,但之前因为闹鬼,他们都不敢买,现在你把鬼除掉了,他们应该会买的,明天我把客户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去联系,还是那句话,你卖出去了就可以回公司,提成也全都是你的。”
“谢谢吴姐。”
路桐全身都是童子尿,他不想这副模样被别人看见,就在“鬼屋”的浴室里,仔仔细细地搓了三四遍。
衣服裤子都被尿液浸湿没法穿,随身也没带换洗的衣服,只好裹着一条浴巾出去。
等在客厅的吴姐看见路桐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上半身赤裸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没想到这小子身材这么好,居然还有腹肌。
其实仔细看看,路桐还是蛮帅的,属于耐看型,越看越帅。
又想起刚刚除鬼时自己紧紧贴在路桐后背,吴姐心里像小鹿乱撞一样。
被保护的感觉,好安全,好舒服。
吴姐开车送路桐回家,在路上,吴姐问道:“你家里有洗衣机吗?你的那些衣服我拿回去帮你洗了吧。”
“不用了吴姐,全都是尿,想想太恶心了,我等会找个垃圾桶丢了。”
“衣服又没烂,只是脏了而已,别动不动就丢,我用洗衣机给你多洗几次就好了。你这种年轻人,现在没有经济实力,还是节俭一点好。”
路桐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点点头。
吴姐见路桐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刚刚说路桐没钱伤害到他的自尊心,小声问道:“是不是我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吴姐你不计较我之前的胡说八道,让我回来,还给我介绍客户,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吴姐把送路桐到他家楼下,带着他的一堆脏衣服驱车离开。
回家之后的路桐,还是觉得身上没洗干净,总能闻见一股尿骚味,而且身上也时不时会感到黏黏的。
他又去卫生间仔细地搓了两遍,用了半瓶沐浴露。
吹干头发,擦干净身上的水,路桐舒服地躺在被窝里。
吴姐刚刚给他发消息,说她已经安全到家,衣服也放进洗衣机开始洗了。
路桐回了一句谢谢。
他感觉今天的吴姐好像和之前不一样,或者说他发现了吴姐温柔的一面。
女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生物。
路桐另一部手机——鬼芯K30突然震动一下,提示有消息。
他拿起来一看,是老爸发来好友申请。
同意之后,路志明说道:“儿子,钱的事老爸已经办妥了,你就等着收获惊喜吧。”
“你这次要再敢寄一摞冥币上来,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儿子,这话你以后不能再说,这种事情不能拿来开玩笑。”
“放心好了,这次包你满意,还有我之前说的给你账户充钱的事,已经办妥了,你登上去看看吧。”
路桐登上鬼夕夕网购,点进自己的主页,他的账户上确实有了两千万的余额。
这么多个零跟在二后面,路桐还是第一次见,他感到很陌生,而且不真实,总觉得这钱不是他的。
要想让这串数字变得真实,消费是最好的方法。
上次加入购物车的永昼手电筒,买!
居然只要六千七百块,路桐第一次觉得好便宜,就和不要钱一样。
贞子的白色战袍,买!
山村老尸生发液,买!
性感女鬼半夜......这个就不买了,估计是违法行为。
回想起刚刚那个被打散的恶鬼,他心有余悸。
路桐躺在床上翻了翻鬼夕夕商场,看来看去都没有他想要的。
他想买驱鬼的武器或者法宝,用来防身,以防万一。
不能以后每次遇到鬼,都用童子尿金身。
看了很久,始终都没看到可以驱除恶鬼的法器。
鬼夕夕是服务鬼的网购平台,自然不会贩卖对鬼有伤害性的东西。
商城里最多的就是红红绿绿的纸扎豪宅。
冥府仿真别墅,汽车厨房、家具家电,花园泳池,样样俱全;成品发货,送房产证。
这种纸扎的豪宅,看着格外瘆人,透出莫名的恐惧气息。
“咚咚咚”
响起敲门声。
打开门,是快递小哥,之前送手机和冥币都是他。
“路桐先生,你好,有你的快递?”
我的快递!路桐感到不可思议。
这么快就送货上门,这物流水平,快的不是一点半点,完全不给客户反悔和退款的机会。
签收快递,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一根黑漆漆的手电筒,还有一枚沉甸甸的戒指,分量不轻。
戒指上镶嵌着骷髅头,眼眶里居然有白色的眼珠。
路桐还是第一次看见骷颅头有眼珠,通常都是两个凹进去的空眼窝。
戴在左手中指上,冰冰凉凉的,质感很舒服,估计是用合金打造的。
银白色的外观,配上骷髅头,有非主流那味了。
路桐拿起连衣裙反复打量。
卖家说是贞子战袍,也没说是女孩子穿的裙子啊,我又没有女装癖,穿上好羞耻。
话是这么说,但这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别人,路桐还是忍不住偷偷试一下白裙子。
正巧他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内裤,不用脱衣服裤子,直接穿裙子就行。
这件白色连衣裙很宽松,路桐不费力就穿上了。
照照镜子,发觉他穿女装也不是很辣眼。
我记得电影里贞子穿的明明就是白袍,怎么变成连衣裙了。
这个店家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癖好吧。
路桐想起下单时,店铺说的广告词,穿上这件贞子战袍,可以在电视机里来回穿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房间里有一台电视机,是房东留下的,一直被路桐放在角落吃灰。
他工作忙,每天早出晚归,没时间看电视,每天下班回到家,躺着刷会短视频,看看直播就睡觉了。
现在正好用得上闲置的电视机。
路桐搬出电视,插上电,没有信号,屏幕在闪。
他这才想起来,家里没有网线。
这种情况,不知道贞子的衣服还有用吗?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伸手摸向屏幕。
在触及屏幕的一刹那,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手指竟然直接穿过屏幕。
嗯?真穿过去了!
路桐又惊又喜。
屏幕就像不存在一样,只是一个虚影。
路桐大着胆子把整条胳膊都伸进去,依旧畅通无阻,似乎电视里连接着另一个空间。
与此同时,圣康老年疗养院三楼306房。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简单的床铺,床上盘腿坐着一位老爷爷,他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
电视的屏幕里伸出一只手,稀疏的汗毛,白色的袖子,形成反差。
接着整只胳膊都伸出来,在空中挥舞比划,像是在摸索什么。
老人微微闭上的双眼,慢慢瞪大,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是......顺着网线爬过来的?”
盘腿而坐的老人转头望向挂在床头的黄色铜铃铛,铃铛没有异样,依旧静静挂在那里。
老人皱起眉头。
嗯?怪事,从电视机里伸出一只胳膊,明显是鬼找上门来了,怎么我的驱鬼铃铛一点动静也没有?
“砰”
“哐当”
老人还在疑惑的时候,电视机里掉下来一个人,那人惊慌之中把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拽了下来。
屏幕摔碎了,机箱后面还飘出刺鼻的白烟。
路桐本想把脑袋伸到电视机里,看看通往哪里去,但弯腰的时候重心没站稳,一不小心就摔进来了。
他看着地上摔坏的液晶电视,心里的第一个念头。
还好这是挂在墙上的电视机,如果是商城大楼外面的显示屏,我这一摔,怕是直接去见老爸了。
环顾四周。
空荡的病房,简陋的单人床,面色凝重的老人。
路桐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这个老爷爷看着面目不善啊,怎么凶神恶煞地盯着我,我弄坏了他的电视机,他该不会要杀我吧。
不对劲啊,这房间怎么阴森森的,没有空调,怎么会这么冷呢?
这老头,是人还是鬼?
同样的疑惑,也在老人的心里盘旋。
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不是心疼电视被砸坏,而是好奇路桐的来历。
这小子可以从电视里爬出来,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穿着花里胡哨,不伦不类,哪有男娃穿连衣裙的?
这小子,是人还是鬼?
一老一小,面面相觑。
老人先开口,询问路桐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前因后果。
路桐明白老人不是鬼,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相告。
“你这件裙子倒是一件好宝贝,可惜不可控,穿上之后,通过电视去往的目的地不知道,也不能自己选择,这样看来,这裙子是块鸡肋。”
“有点法术在上面,但是不多。”
路桐看着自己身上的连衣裙,略显窘迫,但他对老人说的话,深以为然。
这衣服虽然可以在电视机之间穿越,但是不知道把自己送哪里去,也不能选择去哪里,这随机性太不靠谱了,回去就把这裙子扔床底去陪那堆冥币。
“老爷爷,您贵姓啊?”
“姓张。”
“张爷爷,这电视机多少钱?我赔”
“别这么叫我,叫老张头就行,不用你赔,你只要帮我做件事就好了。”老张头摆摆手。
“养老院不让抽烟,我已经很久没尝过味道了,你明天给我带一条烟,钱我会给你。”
“电视是院里配的,每个房间一台,我就说是电视没挂牢,自己掉下来摔坏了,院里会花钱去修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有这种不用赔钱的好事,路桐怎么会拒绝?
答应老张头之后,他蹑手蹑脚地离开养老院,害怕被别人撞见穿着女装在外面闲逛。
回到家,路桐脱掉连衣裙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从圣康养老院一路走回来,给他累够呛。
他不敢再从电视机爬回来,神知道这次又通到那里去。
也不想走在路上被别人看见,东躲西藏,遇见行人就躲起来,等别人走了再出来。
第二天在公司。
路桐按照吴姐给他的客户联系方式,挨个挨个打电话联系。
有两位客户依旧介意房子死过人,觉得路桐所谓的驱鬼不可信。
还有一位客户听说路桐把鬼赶走了,有些心动,想买下房子,但又害怕鬼还在。
就提出路桐搬进去住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后相安无事,他就买下这房子。
路桐倒是不介意,能卖出去房子就行,但搬到挂牌出售的房源里去住,不符合规定。
他和吴姐报备,吴姐点头同意。
路桐打算下班后回家收拾东西,明天搬到明峡路去住。
早点住完一个月,就能早点卖出去。
下班后,路桐慢悠悠地往家走,刚到楼下,旁边黑暗的小巷里就探出一个脑袋。
“你好帅哥,你是路桐吗?”
这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纹,眼睛左右乱瞟,十分小心,似乎在躲避什么。
路桐不认识这个老人,疑惑地点点头,“我是路桐,请问你是谁?我们以前认识吗?”
得到路桐肯定的回答,老人这才敢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还不忘一边走一边四处扫视。
“我是从下面偷偷上来的,和你爸爸路志明先生做了一笔买卖,我把我阳间的钱给你,他就付给我一笔价值相等的冥币。”
听到这里路桐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说来,眼前这个慈眉善目,胆小谨慎的老人家不是人,是……鬼。
路桐的视线慢慢下移,看了看老人的身后,和传闻中的鬼一样,真的没有影子。
明明路灯照到了他身上,可是他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咽了一下口水,路桐定了定心,大着胆子问:“你说是我爸叫你来的?”
“对啊,路志明先生没有提前托梦和你说过吗?”老人,不对,应该是老鬼问道。
路桐这时候想起电话里老爸说的话,搞定零花钱的事。
“我的钱藏在别的地方,你现在和我去拿,我偷偷上来很危险,被鬼差看见就遭殃了,所以早点把钱给你,我也好早点回到下面去。”老鬼说道。
原来是害怕被鬼差看见,难怪刚刚四处张望,偷偷摸摸的。
既然自己老爸叫上来的,那就不会有问题,于是路桐就跟在老鬼后面,一鬼一人在夜间的马路上穿行,往郊外走去。
老鬼去世时间有点久,如今城市道路和他印象中大相径庭,每到一个路口,他都要停下来左顾右盼,仔细辨认后才继续行走。
越走越远,越走越偏。
路灯也逐渐稀疏,只剩下头上的月亮还在发光。
路桐熟悉这里的环境,知道前面有一个尚州市殡仪馆,殡仪馆后面是陵园,晚上风呼呼刮过的时候,风声很容易被听成凄惨的哀嚎。
一栋栋房屋建筑和时不时呼啸而过按喇叭的汽车都被甩在身后。
走着走着,路桐开始心虚和害怕。
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鬼啊,而且他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说是我爸叫来的就一定是吗?就凭他两句话我就跟着他往人迹罕见的郊区走,万一他要害我怎么办?
路桐想给老爸打电话确认一下,但是在老鬼面前质疑他的身份,担心惹怒老鬼,引来他的厌恶和报复。
越走越靠近陵园,风声听起来凄惨异常。
路桐也不由得害怕,他看看前面这个略微佝偻的背影,和他空荡荡的身后,就更加心虚。
刚到殡仪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影。
这是谁?大晚上怎么从殡仪馆里出来,难道是坟里爬出来的鬼?
路桐心里一凉。
该不会是这老鬼的帮凶吧。
老鬼把我骗到这里来,和同伙一起谋财害命。
人影走近,开口问道:“路桐,你大晚上的要去哪?”
是吴姐!
路桐刚要开口回答吴姐的问题,但是余光看见前头的老鬼,老鬼居然面色紧张,眼神闪躲,手脚微微颤抖,似乎很害怕陌生人。
他是鬼,不应该我们怕他吗?怎么他怕成这个样子?
看到老鬼那害怕恐惧的表情,路桐原本冒出来的害怕和担忧也一扫而空。
看见陌生女人就怕成这样,想来他也不会害我,估计他活着的时候就是胆小怯懦的老实人。
路桐随口说道:“我送这个爷爷回家,他家在乡下,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
他害怕吴姐看出什么猫腻,也担心真实情况吓到她,便撒了个谎。
吴姐问道:“他是你爷爷?你不是没有亲人了吗?”说完她看了看路桐旁边的老人,眼睛上下打量,皱起眉头。
“不是我爷爷,是我邻居。”路桐不慌不忙,慢慢解释。
老鬼站在路边,目光躲闪,似乎十分害怕吴姐,脚不安地挪动,想赶紧离开此地。
“我送你们去吧,我开车来的。”
“不用了不用了,这个爷爷晕车,我们走路去就行,他家没多远,一会就到了。”
“行,你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吴姐交代几句就转身离开。
路桐还来不及问起她来陵园的目的,不过一般来陵园都是来看望自己葬在这里的亲人。
吴姐有亲人去世埋在市立陵园了吗?
路桐还在嘀咕,老鬼一直在催促他赶紧走,在阳间每多待一分钟,他就多一分危险。
医院和陵园,是鬼差最常出现的地方。
医院,每天有很多人离世,需要鬼差牵引这些鬼魂前往阴间;陵园,很多孤魂野鬼眷念人间,就会躲在这里,鬼差会经常来陵园搜查。
刚刚这老鬼这么恐惧,是害怕遇到鬼差,还是害怕吴姐?路桐暗自琢磨。
他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拿老鬼的钱,成为有钱人最重要,其他的先靠边。
一鬼一人,一前一后,在荒凉的路上朝黑暗中走去。
马路两边都是山,在夜色笼罩中显得阴森恐怖。
一路上路桐都在不停地问:“到了没有啊?还有多久啊?你是不是记错路了?”
老鬼一开始还好声好气地回答:“快到了,没多久,我肯定不会记错路的。”
到后来索性不理睬路桐,自己独自走在前头。
大概走了半小时,老鬼忽然右拐,沿着一条崎岖小路往山上爬。
路桐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跟上去。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富贵险中求,埋头冲就是了。
万一死去阴间,我也是个富二代,有我老爸在,吃穿不愁。
山路很陡,路桐手脚并用爬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棵大树底下停住脚步。
“到了,就是这儿。”老鬼围着大树转了几圈,边看边摸,“这树比以前粗了不少,还好我记得清,不然可找不到。”
“小哥,东西在这树底下,就麻烦你挖出来吧。”老鬼说着变出一把锄头递给路桐。
路桐也不推辞,到手的钱,出点力气挖也不碍事。
这回可真是“钱从地里长出来的。”
挥舞锄头,挖了半米深,锄头“铛”的一声砸在坚硬固体上。
路桐望了望老鬼,后者眼神示意他:挖到了。
放下锄头,用手刨开上面的泥巴,一个密封好的黑皮铁通露了出来。路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铁通拎出来,他估摸着至少有三十斤。
铁桶外面涂着厚厚的黑漆,埋在地里没有生锈。
借着手机的亮光,路桐拧开铁桶的盖,看看里面装着啥。
黄金首饰。
满满一桶的黄金首饰。
金手镯、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等等。
路桐拿起最上面的一对金手镯,上面雕刻着龙凤花纹。
我滴乖乖,现在金价是四百块钱一克,这里少说也有三十斤,一斤是五百克,也就是五百乘三十再乘四百,等于六百万。
六百万在一线大城市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在尚州市这个三四线小城市来说,已经是笔巨款了。
“小哥,钱你拿到,那我就下去找路董事长交差了,你自己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老鬼说道。
“好的,谢谢你老爷爷。”
老鬼一转身就消失不见,连同他刚刚递给路桐的锄头也不见了。
路桐抱着黄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停下来歇了好几次,毕竟负重三十斤,走了好久才回到他的出租屋。
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路桐把黄金藏在床底下。
他习惯把所有东西都藏在床底下,这是从他老爸那里学来的。
在妈妈还没有离开的时候,老爸总喜欢把烟和私房钱都藏在床底,经常被妈妈发现,发现之后老爸就挨骂。
但老爸从不吸取教训,下次继续藏在床底,然后接着被发现,继续挨骂,乐此不彼。
第二天,路桐照常去上班。
有了上次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教训之后,这次拿到黄金的路桐要更加沉稳冷静。
意外得来的钱财,不是长久的安身立命之道,不能像上次那样激动得忘乎所以,也不能像上次那样辞职。
该上班就上班,该干活就干活。
昨天晚上藏黄金的时候,路桐看见那件被他丢在床底的连衣裙,突然想起自己答应给圣康养老院的老张头买烟的事。
昨天上班忙着联系客户,下班又去山上挖黄金,买烟这事给忘了。
路桐后悔不已,对一个孤寡老人不守诚信,这让他良心不安,觉得对不起老人。
他假装出去带客户看房子,然后买好烟,打车去圣康养老院看望老张头。
“你小子居然还真的会来呀?我以为你跑路了。”
对于路桐迟到一天,老张头没有追究怪罪,反而很高兴路桐遵守约定给他买来烟。
“昨天有事耽误了,是我的错,让你多等一天。”
老张头也不和路桐客气废话,把买烟的钱给路桐,接过烟,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急忙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陶醉不已。
“我都是泥巴埋到脖子的人了,死前享受享受怎么了?结果护工拦着死活不让,玛了个巴子的。”
“也是为了你好,少吸两口对身体也有好处。”路桐开导老张头。
老张头懒得反驳路桐的话,又大力吸了两口烟。
路桐发觉老张头的腿不对劲,两条腿干枯得像两根树枝,蜡黄色的皮皱巴巴地贴在骨头上,没有一点肉。
“老张头,你的腿......”
老张头不以为然。
“瘫了快七年,肌肉萎缩就变成这样。”
面对如此厄难,老张头表现得满不在乎,像在拉家常一般轻松。
“后生小子,今天我抽了烟,心情好,和你唠唠。”
老张头开始讲述他的过往。
老张头声音沙哑,像一台旧机器干涸了润滑油,却仍然强行转动。
“我年轻的时候不干正事,走邪门歪道养活自己,干上不了台面的营生。南方管我们这行叫土夫子,北方叫盗墓贼。”
盗墓贼?原来他年轻时候是盗墓的,这是《鬼吹灯》照进现实了?路桐心想。
“我十六岁入行,干了十年已经攒下不小的身家,在老家盖了高大气派的砖房,买了桑塔纳轿车,结婚的时候酒席摆了三十多桌,那日子过得叫一个滋润。”说到这些,沙哑的声音变得有些柔和,老张头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可惜好景不长。我常年在外面挖坟盗墓,四五个月不回家,家里的老婆耐不住寂寞,给我戴了顶绿帽子,还拿我的钱和野男人跑了,我被气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还好我在外面也存了不少钱,不到一年又娶了个老婆,比第一个更漂亮也更年轻。这第二个老婆我就不敢放在家里了,生怕她也给我戴绿帽子,于是带着她出去盗墓,她跟了我三年,对我很好,也很听话,只可惜最后在陕西让货车碾死了。”
“第一个老婆跟别人跑了我只是生气,一点也不难过;第二个老婆死了我很难过,觉得是我害了她。”
“我这行是掘人祖坟,是会坏阴德损阳寿的,我没入行的时候找人看过相,算命师傅说我是儿孙满堂、颐养天年的富贵命,等我第二个老婆死了再去算命,却说我是天煞孤星,是断子绝孙的绝户命。妈的,干盗墓把自己八字干垮了,掘坟把自己子孙掘没了,操!”
“第二个老婆的确是我克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去陕西,这么说来第一个老婆也不能怪她,她要是不跑估计也会死。”
“第二个老婆死的时候我才三十岁,男人三十一枝花,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认命了?花钱请媒婆给我介绍八字很硬的女人当老婆,于是就有了第三个老婆,老三对我也很好,虽然模样没有前面两个好看,但是好在她八字硬,不会被我影响,我和她结婚十年,安安稳稳,没出啥意外。”
“可惜就是肚子一直没动静,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俩身体都没问题,可能是次数太少,让我们没事多运动运动。结果老子所有姿势都玩过了,什么地点场合都试过了,还专门半夜去观音庙里试了好几次,就是怀不上。后来我让她和别的男人睡一觉,妈的,一次就怀上了。说到底还是我的八字原因,绝子绝孙。”
“我那时候虽然四十多了,但还是不信邪,和老三离婚后,我又请媒婆给我找老婆,这次要找一个八字不仅硬,还要硬得霸道的女人,她的八字不仅不受我的影响,还能反过来影响我,于是我就娶到了我的第四个老婆。”
“老四长得最丑,身材矮小,尖嘴猴腮,要是脸上再多点毛就是活脱脱的孙悟空,所以虽然老四不姓孙,但我还是一直小孙小孙的叫她,她知道我在嘲笑她,她也不恼,每次叫她她都会应,因为她知道,以她的长相,除了我没人会要她。”
“和小孙结婚不到一年她怀孕了,我高兴疯了,终于不用绝子绝孙了。我当时已经打算金盆洗手,回家安心过日子。结果,小孙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终于认命了,不折腾了,不再去祸害别的女人了。”
说完这些,老张头难过地低下头,眼神落寞。
路桐张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这个年纪和阅历,很难明白老张头的痛苦。
“我那时就想,反正是绝后了,没人给我养老送终,那就干脆多找点钱,自己养活自己。”
“那会我已经五十多了,还和年轻小伙子一起爬山下河,挖坟盗墓,天南地北都去过。要钱不要命,墓里啥玩意都敢拿,连死人身上的衣服我都扒下来带走。”
老张头拍了拍自己干枯的双腿,“七年前,我带着三个后辈去贵州盗悬棺,悬棺就是把棺材放在悬崖峭壁上的山洞里。”
“我信不过小辈的身手,决定自己去洞里,他们三个留在外面,我身上绑了绳索,他们从山顶慢慢把我放下去,但是那三个年轻人没经验,太紧张了,把我从山上放下去的时候,没拿稳绳子,我就从山上摔了下去。”
“最后屁股着地,股骨头摔烂了,脊椎坏死,下半身瘫痪,就成这个样子了。”
说起自己最后的结局,老张头倒没多难过,反而是有些认命般的坦然。
相比孤独,残废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路桐待了一会就走了,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敢待太久。
回到公司,吴姐问他什么时候搬到明峡路去住。
路桐说今天下班就搬过去。
吴姐笑着说:“需要我帮忙吗?我下班后也没事,正好开车帮你搬行李。”
担心路桐会拒绝自己,吴姐又补充说道。
“顺便把上次给你洗的衣服拿给你。”
“好,太谢谢你了吴姐。”
下班之后,吴姐开车送路桐回家搬东西。
路桐只带了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床底下的黄金首饰还是放在家里安全。
到了明峡路的房子,吴姐很热情的帮着路桐打扫卫生,收拾房间。
俨然像一个温柔体贴的知心大姐姐。
忙完之后,两人喝着吴姐提前买的奶茶,坐在沙发上聊天。
吴姐小心翼翼地问:“路桐,我听说你爸妈好像都不在了,是真的吗?”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和我爸离婚,之后再也没出现过,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爸因为欠高利贷,五年前跳楼死了。”
路桐说起这些事,很平静,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放下了。
提到别人的伤心事,吴姐感到抱歉,连忙转移话题。
“你还记得我在爱幼妇产医院工作的表妹吗?就是给你送童子尿的那个。”
路桐点头说记得,虽然童子尿最后给他留下了阴影,但确实起到了关键作用。
“昨天她问我童子尿用来干嘛了,我就说用来驱鬼,她就来了好奇心,追着问结果怎么样,我就说你用童子尿驱鬼成功了,至于过程我没和她说。”
路桐很感激吴姐,因为她没有把自己用童子尿现场塑金身的事情说出去。
“但是......”吴姐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我表妹听说你驱鬼成功,让我拜托你帮个忙。”
帮忙?
路桐心里泛起嘀咕。
她表妹是妇产医院的护士长,我一个高中毕业的二手房中介,能帮上什么忙?
回想起那天见面时的场景,吴姐表妹穿着白色的护士装,黑色小平鞋,露出雪白的小腿。
俗话说,男人三不娶,银行、护士和幼师。
难道她表妹那么漂亮也嫁不出去?需要我来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她知道我驱鬼成功,被我的能力吸引,想要嫁给我?
吴姐打断路桐的想入非非。
“她和我说她们医院现在好像在闹鬼,每天晚上12点,保育箱里睡着的新生婴儿都会莫名其妙的一起啼哭,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在恐吓这些婴儿一样。”
“我表妹来回检查也找不到原因,就怀疑是医院闹鬼,和领导反映,领导是个无神论者,不信这些,表妹也不好去外面找道士来医院检查,被孩子父母看见会对医院产生负面影响。”
“她知道你成功驱鬼后,就想让你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真的闹鬼。”
哦,原来不是想嫁给我啊。路桐失落了一小下。
婴儿半夜啼哭?那场面确实很诡异。
路桐也觉得事情很蹊跷,问题是他不是职业捉鬼人,也不会道家降妖驱鬼的术法,只是个啥也不懂的普通人。
上次驱鬼成功,有很大部分因素是运气好。
现在让他去医院,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路桐心里是想拒绝,但是碍于上次吴姐表妹帮了自己,现在一口回绝人家,显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欠了别人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而且吴姐也开口让自己帮忙,拒绝是不可能的。
“吴姐,我明天晚上去医院看看吧,但我不能保证找到是什么作祟。”
两人又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吴姐就开车回家,留下了上次帮路桐洗的衣服。
衣服洗得很干净,有熟悉的薰衣草香味,是吴姐家洗衣液的味道,她身上的衣服也是这股味道。
自己的衣服和吴姐有着相同的味道,路桐心里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觉。
其实吴姐,人也很好啊。
路桐躺在床上,拿出鬼芯,给老爸路志明打电话。
“喂,老爸,我怎样才能看见鬼呢?”
“鬼是虚体,除非他自己现形,不然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不过有两种人能看得见鬼,一种是天生阴阳眼的人,另一种是开了天眼的道士。你为什么突然想要看见鬼?难不成你想看看老爸现在的样子?”
“你想多了,我有朋友让我去医院帮她看看闹鬼的事情。”
“唉~我还以为是你想爸爸了呢,对了,你打开鬼芯手机的相机功能,就可以在手机屏幕里看见鬼。”
“当初开发这款手机,就是给鬼用的,所以拍照也要能拍到鬼,不然摄像头就是个摆设。”
没想到这手机还有这种功能。
路桐挂了电话,打开相机软件,看了看,很正常的拍照功能,和普通手机没有区别。
然而!
他拿着手机对着房间慢慢转圈,明明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不知何时,书柜旁边居然站着一个红衣女人!
路桐吓了一跳,手机没拿稳,差点掉地上。
更诡异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只能在手机里看见。
挪开手机,书柜旁边空空如也,看手机镜头里,却又站着一个女人。
路桐明白,眼前这个不是人。
这间房子,不止原来那个被消灭的鬼,还有面前这个鬼。
完了,现在身边什么也没有,糯米黑狗血童子尿,啥都没准备。
这回真是羊入虎口,人进鬼屋。
红衣女鬼没有轻举妄动,站在原地,双眼死死地盯着路桐。
她从路桐惊恐慌张的表情看出,自己被他发现了。
这个人好像可以看见我?可我明明没有现形,难不成他手里的手机可以看见我?
我的任务只是监视他,不能和他有交流和冲突,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先回去报告。
就在路桐担惊受怕的时候,镜头里的红衣女鬼却消失了。他不敢相信,以为是幻觉,揉揉眼仔细看,的确不见了。
路桐担心女鬼躲到房间的其他角落,便拿着手机仔细环视整个房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确保手机镜头里再没出现过女鬼,他才放下心来。
看来,客户让我搬进来住一个月,的确是他的明智之举,不然就不会发现这房子里还有一个红衣女鬼,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了。
明天去买糯米,一定要把这女鬼也消灭掉,绝不能影响我卖房子。
第二天下班,吴姐领着路桐去爱幼妇产医院附近吃饭,吃完之后就去医院守株待兔,静静等待午夜12点到来。
路桐没有告诉吴姐明峡路房子里还有一个女鬼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让吴姐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
路桐和吴姐在她表妹的办公室坐着,两人聊起了天。
“吴姐,上次看你晚上从陵园出来,你去那里做什么?”
吴姐一怔,开口说:“我去给我爸妈烧香,他们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说起来,我和你还蛮像的,。”
“父母去世后,我搬去小姨家住,和表妹一起上学读书,所以我俩关系特别好。”
没成想平日里凶神恶煞,言语不饶人的吴姐,居然有这样的过往。
她现在很平静地诉说自己的亲身经历,好像不在意。
作为同病相怜的路桐清楚,失去父母的日子有多难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有多卑微。
现在,他能理解私下温柔体贴的吴姐,为什么要在公司里咄咄逼人,言语刻薄。
这种不近人情的伪装,是对她自己最好的保护。
两人坐着聊了很久,期间在产房值班的表妹来过办公室一次,给两人带冰镇绿豆汤解渴。
临近12点,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马路上时不时驶过一辆轿车,发出轻微轰鸣声。
表妹领着路桐和吴姐,悄悄走到保育室外面,隔着厚厚的玻璃,观察房间里面各个保育箱的情况。
保育箱里都是刚出生的婴儿,由于各种原因暂时在这里寄养观察。
婴儿们都睡得很熟,肉嘟嘟的小脸看着格外可爱。
12点到了。
所有的婴儿就像机器准时启动一般,集体扭动身体,用力挣扎,大声啼哭。
路桐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十分诡异的齐哭场面吓到,心里发毛。
他也不敢耽误,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拍照,对着保育室就开始巡视检查。
吴姐和表妹站在路桐身后,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屏幕上。
“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表妹眼光犀利,指着手机屏幕喊道。
路桐和吴姐顺着表妹手指的方向看去,最里面的一个保育箱前头,半空中居然漂浮着一个胖嘟嘟的婴儿。
他全身在散发黑气,黑气像烟雾一样在保育室里弥漫。
毫无疑问,飘在空中的婴儿是鬼,他就是导致婴儿半夜啼哭的罪魁祸首。
路桐推开保育室的门,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攥着一把糯米。
在来医院之前,他就和吴姐去超市买了二十五斤糯米,塞满了他的双肩包。
这回糯米管够,用不到童子尿了。
路桐悄悄靠近,不发出一丁点声响,走到胖婴儿鬼背后,把糯米朝他身上撒去。
糯米可以对鬼造成伤害,糯米撒在鬼身上,就像烧红的铁弹撒在人身上一样。
道行低的鬼沾了糯米就会显形,不用手机也能看见。
婴儿鬼原本白白胖胖的后背和四肢,一下子被烫得坑坑洼洼,起了十几个水泡。
他转过身,胖嘟嘟的肉体,却顶着一张丑陋凶狠的脸,猩红的眼睛泛着血光。
婴儿鬼飘在空中,低头加速,朝路桐扑来。
路桐连忙弯腰,躲过婴儿鬼的扑咬。
有上一次和恶鬼交手的经验,他知道鬼喜欢冲过来攻击,就做好弯腰的准备。
婴儿鬼个子小,又飘在空中,十分灵活,比明峡路的鬼要难对付。
但今天路桐包里的糯米管够,他像不要钱一样疯狂朝空中的婴儿鬼扔糯米。
噼里啪啦。
像下暴雨一样,保育室里到处都是飞溅的糯米。
婴儿都躺在保育箱里,糯米不会砸到他们,而且他们全都被婴儿鬼吓醒,一直在啼哭,也不用担心吵到他们。
穷则童子尿金身,富则糯米下暴雨。
婴儿鬼的凶狠气焰很快被浇灭,糯米烫得他嗷嗷直叫,全身上下都起了红色水泡。
他连忙求饶:“求求你住手吧,疼死我了,求你了。”
路桐听见他求饶,停下手里的动作,但抓了一把糯米,以防婴儿鬼突然偷袭。
防人之心不可无,防鬼之心就更不能少。
“你是谁?来医院做什么?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不然我一把糯米灭了你。”
经过上次和恶鬼交战,路桐明白糯米和童子尿可以对鬼造成致命伤。
一盆童子尿浇在鬼身上,就可以把他烫的魂飞魄散,糯米也是,只要量够,就可以消灭鬼。
婴儿鬼低着脑袋,诉说他的经历。
“我的爸爸妈妈是在校大学生,一次意外之后有了我,起初他们并不知情,后来妈妈发现她的肚子变大,才意识到有我的存在。”
“他们并不想要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想把我打掉,可惜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医生说如果做人流的话,对妈妈身体伤害很大,她以后就不可能再怀孕了。”
“没办法,只能把我生下来。爸爸妈妈瞒着所有人来医院,生下我之后,趁着医生不注意,把我塞进厕所的下水道里,不停的冲水,直到我不再哭泣。”
“我从出生到死亡,只有短短的12分钟。”
婴儿鬼说完,呆呆地飘在空中,那么孤独落寞,那么可怜无助。
路桐十分同情婴儿鬼。
他原先以为自己的身世很可怜,现在才发现,这世上,比他可怜的大有人在。
“你爸妈太不是人了,白读那么多年书,冷血无情得像个畜生。”
“所以我恨啊,我恨他们的残忍,我恨医院的不作为,我恨别的孩子可以健康长大,而我就只能被呛死在下水道里。”
“我死的时候虽然很小,但怨念太重,所以化成恶鬼飘荡在医院里。我要报复,我要宣泄我的仇恨。”
“医生护士都是成年人,我修为太低,伤害不了他们,但是刚出生的婴儿很虚弱。我就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溜进来,吸婴儿的阳气,给他们注入煞气,这样他们以后就会体弱多病,甚至会在还没长大的时候就夭折。”
听到这些,路桐对婴儿鬼的怜悯消失殆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想起老爸路志明说过的一句话,“你过去遭受的苦难,不该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路桐没有心软,在窗外吴姐和表妹的注视下,他不顾婴儿鬼的乞求,拎起双肩包,把所有的糯米全部倒在婴儿鬼身上。
婴儿鬼发出痛苦又尖锐的惨叫,他被糯米灼烧至魂飞魄散,只留下一地的糯米。
婴儿鬼消失了,保育箱里的新生儿渐渐停止哭泣,不再挣扎,重新进入梦乡。
出了保育室,路桐问等在外面的二人,“你们都听见婴儿鬼说的话了吧?”
“嗯,这是我们医院的疏忽,也是那对情侣的不负责,这个死去的小孩挺可怜的。”吴姐表妹感叹。
“可怜也不是他伤害别人的理由啊,这里这么多小孩都被他吸了阳气,染上煞气,他们更无辜啊。”吴姐说道。
“说起这些孩子被吸了阳气,路先生,你有什么办法救救他们吗?”表妹向路桐求救。
“我回去找人问问吧,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所以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
“那太谢谢你了,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明天我轮休,请你们吃饭。”
“不用了,顺便帮忙而已。”路桐拒绝了表妹的请客,他觉得让女生请客吃饭是在占便宜。
“你不想吃我还想吃呢。你这个大功臣不来,我表妹也没理由单独请我一个人,就明天晚上,饭店我来选。”吴姐打断路桐的婉拒。
三人把散落在保育室地上的糯米打扫干净,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天,表妹继续值班,吴姐送路桐回家。
在车上。
路桐开口,“最近经常蹭吴姐的车,有点不好意思啊。”
“等你以后买了车,我也来蹭蹭你的。对了,你考驾照了吗?”
“去年就拿证了。”
“那现在已经过实习期了,换你来开。”
吴姐说着就靠在路边停车,和路桐换了座位。
这是路桐拿了驾照之后第一次开车,难免有点紧张,而且很久没开车,手有点生疏。
“你不用紧张,该紧张的是路人,更何况现在是凌晨,马路上没人。”吴姐看出路桐的紧张,开口安慰他。
路桐准备拉手刹,一紧张弄成了调座位,嗖的躺平了。
“哈哈哈哈,你就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也不用这么着急呀。”吴姐被路桐的窘态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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