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公主生辰当日,杨玉儿有事并未进宫赴宴,而是转托自己的妹妹将给琼花公主准备的礼物送到宫中。
琼花公主作为圣上与皇后最小且最受宠爱的的公主,举办的生辰宴直接将半个长安城的勋贵人家全部请到宫中,皇城门口大大小小的马车络绎不绝的驶进皇宫之中。
靠山王府也在其中,王府的马车排队进入皇宫例行检查时,宇文成都发现是靠山王府的马车,于是下马迎了上,然后敲响马车。
听见有马车被敲响的声音,杨贞儿缓缓掀开窗帘看见一脸痴情的望着马车内的宇文成都。
“见过将军。”
她微笑点头示意。
“成都见过贞郡主,不知玉郡主……”
“阿姐说有事来不了,便让我代她来。”
听见杨贞儿的解释,方才还兴致勃勃以为能再见到玉郡主的宇文成都,眼里瞬间闪过一阵失落。
看着宇文成都这变脸的速度,她忍不住打趣道:“宇文将军,见到的是我而不是我阿姐,有这么让你失落吗?”
“郡主说笑了。”
他迅速收回眼里的失落,然后换上沉稳大方的笑容。躬身一礼后,抬手示意检查的人放行。
进入皇宫之中,带路的宫女将她领到给琼花公主筹办生辰宴上,这里聚集的大量王宫贵族的亲眷,当然也有不少京中世家公子也在其中。方才来得路上已经偶然听到,此次给琼花公主的生辰宴是皇后娘娘为给公主挑选驸马的。
到达宴会上,见到正在招呼朋友的琼花公主,于是走到公主面前。
“公主,今日是你生辰,祝你生聚同庆,日盼共言欢,快意颜永驻,乐与枝理连。”
“皇妹这位是?”
杨广看着眼前的女子长的居然与玉郡主有几分相似。
“皇兄,这位是玉儿的妹妹贞儿,幼年时我们还在一起玩过。”
杨广不敢相信,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子居然是小时候那个被养在药罐子里的杨贞儿。
“多年未见,贞儿妹妹竟然已经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倒让本王刮目相看。”
“晋王殿下说笑了。”
杨广目光始终落在杨贞儿身上,回想当日求娶玉郡主不成,他怎么没想到皇叔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对了,玉儿呢?她没来吗?”
“阿姐有事耽搁,怕是来不了。”
听见玉儿来不了,琼花公主瞬间失落。
“公主,我阿姐虽然没来,但是给公主准备的生辰礼可是已经让我给带来了。”
将锦盒呈到琼花公主面前,在看见锦盒里放着的礼物后,琼花公主立即喜笑颜开。
“贞儿回头替我感谢你阿姐准备的礼物,本公主很喜欢。”
“是,公主。”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听说晚上还有烟火表演,坐在宴会上饮酒过多的杨贞儿感觉心头一直恶心想吐,于是离开举办宴席的长乐殿,找了处僻静的亭子坐下准备吹吹晚风等神志清醒了再回宴席上。
正吹着晚风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不是琼花公主的声音吗?”
循着声音杨贞儿来到一路假山前,看见不远处的一处池塘之上的凉亭中,一男子正拉扯着琼花公主,正准备开口阻拦意图不轨的男子时,男子将挡着的脸露了出来,竟然是杨广。她瞬间愣在原地,但看着他如此对琼花公主进行恶行,准备开口制止时,一张大手将她口鼻捂住,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等她转头一看,捂住她口鼻的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成都。
“千万别出声,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宇文成都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听见是宇文成都的声音,杨贞儿点了点头很快安静下来,宇文成都趁着尚未被人发现赶紧将人带离开此处。
来到一处尚为安全的地方,杨贞儿被刚刚的一幕给震惊,久久不能从其中摆脱出来。脚下一软她瘫坐在地上。
宇文成都将四周环顾一遍,确定不会有人发现后,他才放下心来。
看着被吓坏的郡主,宇文成都单膝跪下,温声道:“贞儿,待会儿回去不要给任何人说你今晚所看到的一切。”
“可是琼……”
宇文成都迅速蒙住她的嘴,靠在她的耳边说道:“宴会马上结束,你赶快回去。切记今晚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及。”
杨贞儿点了点头,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被杨广发现她目睹了杀害琼花公主的全过程,那不仅是她整个靠山王府都会一起陪葬。
二人达成默契之后,宇文成都将她送回宴会,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害怕,杨贞儿若无其事的回到宴会之上。
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杨广忽然拿着自己的酒杯来到面前。
“贞儿妹妹……”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杨广,她被吓的一动不动。想起琼花公主被他活活弄死的情景,脸色瞬间煞白,后背冷汗直冒,然后心头之一阵恶心,当着杨广的面直接吐了一地。
“郡主如何了?”
“启禀晋王殿下,贞郡主是饮酒过度,待饮些解酒汤便可。”
“有劳御医了。”
送走御医,杨广瞥了一眼床榻之上的贞郡主,温柔道:“贞儿妹妹今夜便就留在宫中好好休息,待身子养好了再离开也不迟。”
“多谢殿下。”
“贞儿妹妹客气了,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送走了杨广,杨贞儿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床榻之上,仿佛如虎口逃生一般。
不敢闭眼的她,蜷缩在床脚,手里紧紧握着头上的一支发钗当作防身的武器,战战兢兢的守在一夜。
第二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宇文成都奉命亲自送贞郡主出宫。
打开寝殿的大门,宇文成都来到内殿,看见蜷缩在床角的郡主,目光一直盯着进来的入口。
“郡主……”
郡主并未回应他,他走上靠近掀开被子,看见被扎得满手都是鲜血的手,撕下衣服的一角,将伤口小心包扎。
惊吓过度的杨贞儿看见来的人是宇文成都,突然抱着他崩溃大哭起来。
“带我离开这里。”
她哭求着,这一夜过得胆战心惊,生不如死,头顶悬着一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利剑,她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脑海里全部都是琼花公主临死挣扎着向她求救的的样子,以及杨广要置公主于死地后露出的兴喜。
“好,我带你离开。”
看着抱着自己的郡主,宇文成都不敢动弹半分,只能出言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