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剑霆穆莹的现代都市小说《将进酒二全文版》,由网络作家“南宫茗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将进酒二》,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李剑霆穆莹,由作者“南宫茗雪”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未落,看了云游客一眼,道:“霍凌云。”这个名字属实让云游客一愣,他见过此人,其父霍庆镇守一方,打得附近的土匪不敢进犯。他自己则因端州一战,成为了沈泽川手下的一员干将。但云游客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竟是东方靖的弟子。“他?!”云游客愣愣的道:“我从未在意过此人,没想到他竟是你弟子?”“那你的弟子又是何人啊?”东方靖露出好奇的神情,落下一子,道:“也说来让我听......
《将进酒二全文版》精彩片段
“我本放逐臣,又为乱世雄。圣贤招文席,英豪进吾彀。萧关闻边笳,铁蹄逐寒水。老将秣马行,瀌雪征衣重,山雪明霜星,狼戾杀豺鹰。归鞘掸袖尘,闲云濯红缨。病仙携酒游,松月空弦音。明堂欢宴起,破盏击筷饮。且尽杯中酒,纵欢高殿里。醉倒狂歌中,无须问功名。”
“老师对此诗记挂颇深呐,竟能随口颂来。”
“吾喜其音律,暗自记了下来,常自颂之,回味无穷啊。”
“恕学生直言,此诗中有多处矛盾之处,音律虽好,却并非好诗。”
“哦?愿闻其详。”
“首先,既是放逐之臣,又何来的乱世之雄?既是英豪入彀,又何来的萧关边茄?再者,既是权谋诗句,为何又有一句‘病仙携酒游,松月空弦音’?此句恐不应景,且有不实之感。最后,此诗若真说的是权谋,就不应该有不符于权谋的任何字句,可诗中既彰显了权谋的大义,又写有很多并非权谋的闲散。虎头蛇尾,难成好诗。实有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好!我的弟子长大了,竟有这般过人见解,实是让人欣慰。”
“学生愚直之言,多有不足之处,还望老师指点才是。”
“既要我指点,那我问你,接下来的天下,会怎样?”
“江山虽颓,但终有重整之日,社稷虽废,但终有再兴之时。以我观之,一统中洲,易如反掌。”
“既是易如反掌,又为何被沈泽川打进了阒都呢?”
“若我说,这是我故意输给沈泽川的,老师您信吗?”
欧阳文卓眼角微微抽搐,若果真如对方所说,那对方也太能忍了。
不怕强者,就怕隐忍的高手。
“这般隐忍,究竟为何?直接与沈泽川撕破脸不行吗?”
“若只为覆朝之仇而坏了一统中洲的大事,岂不是得不偿失?今当不举一事,不发一旗,卧薪尝胆,灭他国而顾大境,不可只拘泥于此。”
“那,以你之见,当先攻何处为妙?”
“蚁国。”
“何谓也?”
“蚁国曾多次与我交战,仇怨颇深,又与边沙有战事之隙,攻打蚁国,师出有名。”
“纵使如此,你无兵无将,如何去攻打?”
“老师不是常说,借鸡下蛋,借刀杀人么?只要我有一个信任我,又有兵权的人,何愁蚁国不下?”
“纵使如此,这一统中洲亦是极难之事,单凭一国之兵,终是无能为力,你有什么办法成功?”
“我既然这般说,必然是有办法的,除非出个极大的意外。”
“唉,罢了,你要怎么做,怎么走,全是你的事,为师也不和你争论了。”顿了顿,道:“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尽管开口。”
“呃…老师,学生不敢。”
“哎,别拘泥于这等俗礼,有什么不敢的?说罢,何事?”
“有两件事想让老师帮忙,只是,耻于开口。”
“何事?竟至耻于开口之境?”
“老师误解了,古今往来。还没有人向师傅开口帮忙,因此耻于开口。”
“今日,你便是这古今第一人了。”
“老师说笑了。第一件事,我想让老师伏于阒都,治学立馆,广纳弟子,为我的事做一下后盾。”
“此事易哉。还有何事?”
“我想让老师帮我找一个人,一个除你之外不见任何人的人。”
“哦?”欧阳文卓一愣,“谁?”
“前朝元老,孔文举。”
靖淳圣元年,四月,涿郡。
一老一少师徒二人行于大路之上,向着于城方向前行,清晨的露水沾湿了两人的衣服,可二人好似浑然不觉一般,只是赶路。不远处,于城的城楼若隐若现,看似近在咫尺,又好像远在天边。
“沈泽川将中博与阒都贯连起来,拉起了由西向东的警戒巨线,可见其志不小。”欧阳文卓理了理微乱的袍袖,晨光照在他颇有仙风道骨的脸上,现起一片红晕,仿若鹤发童颜的老仙一般。“若与之交锋,不伤一万,亦损八千那。大靖,可与当年的大周相比了。”
“纵使可与大周相比,大周现在不也还是没了吗?宁可为落魄的败寇,亦不能做安逸的螟蛉。”万钧对欧阳文卓道。此时,光影已然升起,太阳在天边露了个头,随即被乌云遮住了。正值春季,于城又是多雨之地,阴天非常常见。只见乌云越来越厚,好似要遮住一切一般。万钧看着天上的乌云,对欧阳文卓道:“大靖,就好似这天上乌云,其势虽大,其员虽众,一场风,尽为云烟。”
“骄兵必败,欺敌必失。不可太过自信,否则就是自负了。”伴随着欧阳文卓的话音,他们已然走到了通往于城的大路上,这条路是贯穿于城和平野的大道,于城在启东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是商政军农等各家必争之地。商,贸易进退有度,成败可收,纵使输了,也不会太惨。政,民心模棱两可,不乱可驻,纵使有案,亦非甚大事。军,城垣攻守兼备,粮草如山,纵使兵败,不至于破城。农,土地肥沃无际,风调雨顺,纵使荒年,也不会荒芜。“若未能成功,反而败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老师放心,”万钧一边沿着大路走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边沙地图,这地图做的很精细,看的出来绘制之人非常用心,不仅将地名川名山名标记面面俱到,而且何处源头何处险要何处难通尽绘其中。比如,胡鹿部西面小山有林木,适宜埋伏火攻;有熊部南面的雪原中有峭壁石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蒙驼部东面的草场有千顷面积,适宜农耕;獠鹰部北面的深山有未知的矿藏,能让一个国家富甲一方。万魂山的地理优势可以周旋;赤提湖的水源可以引水灌溉…“既然我这般说了,那就是有所准备,定然不会输的。”
“有人来了”欧阳文卓微微笑道。只见前面大路上,空无一人,但好似可以听到一些声音由远及近,好似马蹄声声,又似军旅橐橐。既像车轮滚滚,又如人来人往。万钧看着前面大路,缓缓将手中地图收起,道:“定是急送军需的靖军了。”
只见前面一队人马朝这边奔来,几十辆马车在晨光中狂奔,转瞬之间就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领头的将领骑着一匹棕色的马,铁甲钢盔,冲在众人前面开路,此人名叫周仓,是启东五郡之间军旅之物的运送总指挥和督使,由于他办事妥帖,因此很受五郡督统的青眼。
只见一队人马在他的时候挥下极其有序又极快的载着辎重浩荡离去。
“如此厉害的大靖,你要拿什么来对付?”欧阳文卓看着走远了的靖军看向万钧道。只见此时乌云已是密布,一场春雨即将洗涤于城的大地,这场雨可以说是于城百姓的好事,丰收之事都看春季的雨是多是少,若少,纵使可以用池水灌溉,但收出来的成果也不及雨下的多时的一半,若多,自不必多说,收成理想,仓廪丰实,自不在话下。
“那边沙是如何搞垮那般强悍的大周的?事在人为,不试试,如何知道对付不了?以我观之,此等军士,如土鸡瓦犬,一条小计,便可尽灭。”万钧说道。“如今要做的就是以边沙为根基,将它的荒漠变成绿洲,让它变成第二个大境,然后厉兵秣马,先攻蚁国,再降罗国,后招兵买马,以老师为内应,直抵阒都!”她看了看即将降雨的天,道:“如此,周室可复,江山可兴矣!”
欧阳文卓若有所思的看着万钧,他教过的弟子可谓是遍布天下,几乎没有一个弱的。叶城王季,学业有成,凭一己之力为五郡第一才子,朝堂封为巴城太守,涿郡一带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暮县蒋琦,文武双全,阒都八城之内,无人才学能出其右者,现已为八城都统,更兼八营军师中郎将,颇受萧驰野信赖。百里村百里玄,品学兼优,人中龙凤,可惜不入俗流,前朝曾多次招请为官,均被他婉拒。胡鹿部穆羽,通古博今,知天文地理,晓阴阳八卦,四书五经,古今文集,无所不晓,可以说是欧阳文卓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了。可如今看来,这些人眼界都太小了,跟万钧几乎是天上地下。
甚至欧阳文卓自己都觉得自愧弗如,这个弟子太厉害了,简直是浅水里的巨龙。
若是风雨一至,她是不是就能乘风一飞冲天?
“老师?”看着欧阳文卓有点愣神,万钧不禁开始奇怪了,她这个老师,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容易走神,或是忧伤感慨,或是唉声叹气,又或是发愣走神。记得有一次,她去找他下棋,落子之间,一向棋艺高超的欧阳文卓,竟然频频失手,这让万钧大为意外。对局过半时,亭外忽然飘起雪来,原本万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下一刻,她就见欧阳文卓看着亭外的飞雪愣神,他手中的棋子不经意间滑落,掉在棋盘上,发出珠玉之声,她不禁疑惑的道:老师?欧阳文卓回过神来:嗯?万钧看到他眼角有泪痕,更加疑惑了:老师这般走神,莫不是想起什么往事了?往事?欧阳文卓又愣神了,好像是有个人滞留在回忆的最深处,想要忆起,又不知道从何忆起。似是模糊,又如清晰。唉。万钧道:老师何故叹气?欧阳文卓道:徒儿你如此聪慧,竟猜不到为师的心思,还需历练。
现在的欧阳文卓就和当时的他一样,因此万钧只得出声提醒。
“嗯?”欧阳文卓好似刚刚清醒,意识尚在回忆之中。“何事?”
“方才老师看着我出神,不知是为何,因此学生才出声提醒。”万钧好奇的看向欧阳文卓,她记得上次见他时,他的白发仅仅只在发梢有些,可这次却是白了一半,好像遇到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而一夜之间白了头。“不知老师在想何事?”
“也无甚大事,”欧阳文卓道:“只是想着我的徒儿已是我的弟子中最优秀的一个,有些神游天外了。”
万钧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些细碎的声响,好奇的回头看去,只见于城方向走来一队巡逻的靖军,各个身着重铠,手持利刃,好似魔神,又如鬼魅。
“或许…”欧阳文卓看着那队靖军道:“我们应该快点进城了。”
“也是,”万钧看了那些靖军一眼,好似想起当年自己指挥千军万马的情形,恍若昨日又如当年。“若再不进城,时辰也要不早了。”
二人向于城走去,而巡逻的靖军也向他们走来,将近数尺之时,万钧才发现领头的偏将竟是罗牧!
她愣了愣,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左手渐渐握成了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好似在提醒自己,又像在折磨自己。欧阳文卓好似发现了万钧的变化,也慢下脚步缓缓向前走。他没见过罗牧,但知道罗牧,曾有几次在万钧的府邸寝宫以及公文案卷中见过,但他未曾当回事,但此时他意识到自己错了,此人能让万钧出现这般大的反应,必然不简单,如若此时罗牧没认出万钧,那倒没什么。但如若他认出,必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到时耽误了行程不说,如果让沈泽川捉到,且不说出来很麻烦,如若功败垂成,那之前的准备可谓是全部泡汤。
罗牧走在大路上,准备沿城巡视,今早他感觉城外有些不对的地方,原本根本不用他亲自出马,但今天他实在感觉不对劲,于是不放心,便亲自出来巡城,虽然他觉得不会有什么收获,但心里总归踏实了点。
很快,罗牧和万钧他们离得不远了,欧阳文卓的心渐渐提了起来,如若被认出来,那便是万劫不复的死路。虽然罗牧和万钧没有太多交集,但认出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罗牧看见前面的二人不免有些奇怪,这清晨一般不会有人愿意顶着即将被雨淋的风险出来赶路,除非是有什么急事,可这二人看起来不怎么急,而且看二人穿着,并不像什么赶集之类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问出缘由,这二人决计不能放走。
三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罗牧看到万钧手上的一块印记,瞬间愣住,回头看向万钧的背影,眼神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站住!”
鸿雁山,辅月岭,风雪亭。
大雪纷飞,铺天盖地而来,遮住了整个山岭,亭中的二人席地对坐,中间摆着一副棋盘,棋子满布,已然到了残局。
“师兄,你我二人斗了数百年,胜负始终未分,”左侧的老道云游客道:“不知你是否还要继续斗下去?如果再斗下去,可能都要斗出仇意了。”
“无妨,”右侧的老道东方靖道:“若果真如此,我二人的友情或许还能更加地好。”
“哦?”云游客不免有些好奇,抬手落了一子,封住了东方靖的路。这局一看就知道,东方靖已然被锁的无路可走,大罗金仙亦难救。虽然说棋盘上有些活路,但没点棋艺是无法走的,而且走了也不可能救得了这整局的黑棋。只见云游客一脸笑意又带点疑惑地说道:“此话怎讲?”
“难道师弟没听说过一句俗语吗?”东方靖拿起一颗棋子,落在了一个死路内,这个棋子已然活不成了,随便一个新手也能轻松将这个棋子宰了。只见东方靖也面带笑意的道:“朋友成了敌人,比敌人更危险,敌人成了朋友,比朋友更真诚。”
云游客愣了一下,虽然他确实听过这句话,但听到这句话从东方靖的口中说出来,他还是有些意外,同时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好像他们两人只是表面的和气,实则暗藏杀机一般,又好似东方靖之前一直在装模做样,在这一刻揭开了面具一般。
“师兄此话,确实有理,”云游客有些尴尬,道:“不知师兄对此后我们的斗法,有何想法?”
“之前你我二人都想让边沙崛起,只不过一个选了胡鹿部,一个选了有熊部,可惜,最后赢的是萧驰野,胜负未分。”东方靖看了看棋盘,想了想,将一颗子落在了棋盘的一处。这一招虽不能胜,但还是能残喘一阵。“这回,我就不赌边沙了。”
“哦?”云游客举起一子,看了看又犹豫了一瞬,落在了棋盘上。“那师兄你要赌何处?”
“我的徒儿,”东方靖手中棋子未落,看了云游客一眼,道:“霍凌云。”
这个名字属实让云游客一愣,他见过此人,其父霍庆镇守一方,打得附近的土匪不敢进犯。他自己则因端州一战,成为了沈泽川手下的一员干将。但云游客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竟是东方靖的弟子。
“他?!”云游客愣愣的道:“我从未在意过此人,没想到他竟是你弟子?”
“那你的弟子又是何人啊?”东方靖露出好奇的神情,落下一子,道:“也说来让我听听。”
“李建霆。”
“啊?”这回轮到东方靖惊讶了。“就是那个推倒太后,斩杀韩丞,最后赴火殉国的李建霆?!”
“正是”云游客看了看棋盘,思虑了片刻,落下一子。“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她还没死。而我的赌注,就下在她身上。”
“呃,我的胜算显然不大。”东方靖思索片刻,又道:“依我看来,此人比你还有高识远见,更加厉害。单是她还活着这件事,我都觉得震惊。”
“我原本也不知道她还活着,直到她找到我,跟我说了事情原委,我方才知道。”
“既然如此,你帮你的李建霆,我帮我的霍凌云,看谁嬴谁输。”
“死棋,我赢了。”云游客微笑着落下一子,棋盘上的棋子已然是死局,黑棋死亡已定,纵使博弈大师亦难挽回。“你输了,哈哈。”
“何来的我输了?”东方靖拿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的一处,瞬间,整个棋局乱了套,一颗子,让黑棋死而复生,白棋顷刻间面临着失败,好似从一开始,东方靖就在等这个机会,机会一到,一子,翻盘。“若何?我是真的输了?还是赢了?”
“绝了,实在太绝了!”云游客无比震惊的看着棋盘,道:“这就赢了?东方道兄,某甘拜下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东方靖的笑声中,二人消失在了雪雾中。
蚁国,公主府。
“忘了她吧,这样会毁了你的。”
“我忘不了。”
“唉,你这般我也无甚办法了。”
蚁皇摇了摇头,他对这个女儿真的没办法了,只能任她这般了,但她母亲可不好说话,此时的她早已被她母亲禁足,要出去几乎不可能,这蚁国公主府戒备极其森严,若是皇宫纵使一个苍蝇,要进去都难如登天,公主府就不用提了。蚁皇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蚁国公主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雨,只见雨水透过半掩的窗户飞了进来,打在了她的脸上,混合这泪水流进了衣领。
“师傅,你在哪?我好想你。”
于城城郊。
“师徒二人?游历?”罗牧面前的万钧和欧阳文卓,一脸的警惕,万钧挡着脸,他看不清,欧阳文卓一身灰袍,俨然仙风道骨模样,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二人一个可疑一个正常,弄得罗牧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道:“当真?”
“当真。”欧阳文卓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之前万钧跟他说,让他尽管接话,不好的时候,她自又办法,但他根本没有底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搞砸,但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上了。“我二人此行已走了数百里,昨日算错了行程,只能连夜赶路,今日早晨方到这于城,欲要进城,便遇到将军巡城,如有什么要查的,我等尽力配合。”
罗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若不查吧,二人属实有些可疑。若是查吧,对方又是走了数百里,不好耽搁他们行程。属实是两难决断的事。只见他思忖了一番,道:“罢了,你二人已走了这么多路程,我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你们,只将同关文碟与我看看,过去便了。”
“多谢将军!”
于城,南阙铁匠铺。
钱冶正在打铁,整个铁匠铺都在热浪之中翻滚,好似蒸笼一般,热得他满身都是汗。只见他夹起一块烧的通红的铁块放进了水中,嗤的一声响声中,铁块瞬间凉了下来,等到彻底凉了之后,钱冶将铁块捞了出来,放在砧板上仔细打量了一番,感觉很是满意,忽然,他皱了皱眉头,拿起锤子将铁块的一处又砸了几下,随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可是他花了数个时辰打造的东西,如果有什么闪失,他可是要绝望了。
此时,进来两个人,正是万钧和欧阳文卓。只见二人打量了一下店内的陈设,看着武器架轻声议论着什么。这二人让钱冶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铁匠铺里一般都是来一些农人或军旅士卒,而且一般人进来这么久,不流点汗也差不多了,可这二人不禁没有热的样子,而且好像还觉得凉快一般。单这两人的穿着,都令他有些看不懂,这般华丽的穿着,进这铁匠铺属实有些不符。
“二位要什么铁器?本店样样齐全,武器,农具…”钱冶越往后说越没底气。因为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要买武器,更不像要买农具,其他的铁器更是不可能。
“店家,这里可有什么趁手的兵器,与我打造一把?”欧阳文卓道:“要玄铁重剑,掺精铁。”
“是铸剑还是打的?”钱冶知道,对方这东西要自己忙活一阵,不敢马虎。“铸剑玄铁掺精铁较慢,打造玄铁掺精铁较快。”
“这等情况还用问?必然是要铸剑。”一个声音自里间传来,只见一个老者佝偻着背从里间走了出来。虽然老者看起来挺精神,但声音却并不怎么大,反而有点温和。“不知是哪位要用玄铁重剑呐?”
“我。”万钧转身道。
“啊?!”老者和钱冶同时愣在了原地,在他们看来,万钧这等女子,能提起铁剑已然是很厉害了,玄铁重剑根本没有可能,纵使老者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女子提玄铁重剑的。“您确定是您要用吗?”
“正是。”万钧说得轻描淡写,好似这很正常一般。
“敢问姑娘,这么重的剑,您能提起来嘛?”老者开门见山的道:“如若太重,怕伤了您的身子。”
“无妨,”万钧道:“若是太轻,我使起来不太趁手。”
“既如此,那我就与你说一下,”钱冶见万钧执意要玄铁重剑,也无甚办法了。“铸剑种类较多,此处皆有罗列,客官请看。”
“青离?”万钧看着墙上的挂图,道:“这青离剑铸造是否耗时太多?”
“这青离剑自本店开业以来,从未铸过,”钱冶的表情有点害怕,道:“只因江湖中人对四大神剑情有独钟,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一把,但却没人敢第一个拥有,因为那样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他们为何要抢这四把剑?”万钧对江湖中的事不甚了解,问道:“莫非这把剑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吗?”
“这把剑在江湖人眼里极其重要。”佝偻老者晃晃悠悠地朝前走了几步,道:“就好比朝堂之上的龙椅龙床,玉玺御剑一般。得青离诛鸠七星玄玉者,得天下!”
“这般厉害?”万钧有点好奇的又看了挂图一眼,上面的铸剑图谱简单到让人无法相信这剑是江湖中人人争抢的四大神剑之首。
“当年,项氏子项问天登武峰山求取四大神剑,可惜神剑仙尊不传这四大神剑的剑法,拒绝了项问天的请求。项问天求取神剑心切,直接跪在了武峰山的山门外,一跪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凭借自己的内力和体力勉力支撑,最终,昏死在了山门外。神剑仙尊终是不忍,将他救回了神剑门,并承诺传他神剑之中最弱的诛鸠剑法,并诛鸠刀与诛鸠剑一同相传。”说到这,佝偻老者叹了口气,看向窗外。“而后,神剑仙尊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震惊的事。他把四大神剑连同剑谱扔进了融剑炉。”
“啊?”欧阳文卓心下一惊,道:“这神剑仙尊为何如此?”
“因为他知道,世人的贪欲是无度的。”老者眼中现出可惜的神情,道:“四大神剑留在世间也是业障,不如付之一炬。”
“那…”万钧指着墙上的挂图道:“这个剑谱和铸造方法从何而来?”
“神剑仙尊百密一疏,他不知道,”老者看向万钧,道:“项问天有过目不忘之能,剑谱早被他看了一遍,铸造方法也被他看了一遍,他又重新抄了一套剑谱和铸造方法。”
“原来如此。”
“可惜了神剑仙尊一片苦心,被项问天给毁了。”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让人看不透的神情。“若是不被他抄下来,世间锋争或许会更少一些。”
“那前辈您在这里待贾此图,又是何种用意?”万钧有些怪异地问道:“难道您没负了神剑仙尊的一片苦心吗?”
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极其紧张,所有人各个表情万变,只有万钧一脸轻描淡写的等着老者回答。只见老者也是愣在了原地,面上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姑娘问的好。”老者反应过来,笑着道:“我虽知道神剑仙尊的良苦用心,但我极其喜爱剑谱剑道之类物事,实是不忍这些千古神剑就此陨落,故而在此待贾者前来。”
房间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了过来,只见钱冶开始准备起了铸剑的物事,看来是要开始铸造了。
“这铸剑要多久?”欧阳文卓问道:“若时间过久,我二人就先去附近走走。”
“此话在理,铸剑一事,确实有些费时,”老者道:“此处的茶馆极负盛名,四方汇聚,值得一尝。”
“多谢前辈,”欧阳文卓拱手深作一礼。随后,二人从铁匠铺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的背影,老者眼中又一次闪过一丝让人看不透的神情,只见他在原地站了一会,便转身向里间走去,而里间则坐着一个人,正手拿茶杯饮着茶,老者走到那人面前,躬身一礼,道:“云上仙,一切已经办妥,请上仙吩咐。”
“好。”坐着的那人竟是云游客,只见他放下茶盏,道:“尔可知道,他们要去何处吗?”
“恕晚辈无能,”老者不禁有些为难,但又不敢得罪云游客,便道:“无从得知。”
“也是,”云游客一脸的无所谓,反正万钧再怎么走也走不出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他慢慢查就是了,“她行踪难定,想要知道就得费不小的劲。”
“是否需要晚辈再去查探一番?”老者问道。
“不必了,”云游客道:“这查起来太麻烦了,还不如我自己去找。”
“晚辈…有个问题,”老者犹豫道:“不知当讲不当讲。”
“没事,”云游客毫不在意的道:“但说无妨。”
“晚辈将四大神剑之首的青离铸与他们,并剑法剑谱给了他们,”老者有些担忧地道:“仙尊是否会不悦?”
“你说神剑仙尊?就他那老儿,”云游客现出一脸的不在乎,“我都瞧不上他,他不悦了我跟他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
“是。”
万钧与欧阳文卓出了铁铺之后,来到附近一家茶馆,二人点了些茶点,坐定后,万钧道:“老师可知道,刚才那位老者是何人吗?”
“不知,”欧阳文卓面露不解之色,问道:“他是何人?”
“他就是他自己口中的人,”万钧顿了顿,道:“项问天。”
酉时六刻,二人准时来到了钱冶的铁铺,青离剑已经铸造完毕,剑身极其完美,重量也很合适,当万钧轻松将这八十斤重剑提起来挽了几个剑花时,钱冶愣在了原地,因为之前他打出来这把剑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上武器架,可现在却被万钧耍的如同玩具一般。
半月后,万钧与欧阳文卓来到了边沙和大靖的边界线,这里有两条路,一条直达边沙腹地,另一条去往端州寂县,孔湫就在寂县归隐,欧阳文卓需要在这里改道去寂县,见一见孔湫,说服他帮万钧拉拢有才之人。
又半月,边沙胡鹿部。
齐兰若穿着一身隔挡风沙的厚衣,戴着帽子,让人看不清脸。只见她艰难的逆风而行,时不时回头看向后方,好似后面有追兵一般。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她已经被追兵追了数日,好容易才将对方甩掉,她根本不敢放松警惕,如果被对方追上了,那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费了,她这一次耗时太长了,根本不想再重新再来。将近三个月的行程,让她有点吃不消,但他现在必须在三个时辰之内赶到胡鹿部的总帐,如若迟了一刻没见到朵兰儿,功败垂成,要算在谁的头上?若是说朵兰儿接的不及时,估计此时朵兰儿已经到地方了。若是说自己未到,可自己已经快到了。
突然,齐兰若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只见她站了片刻,随后伸手一挥,一根极其细小的银针从她手中飞了出来,扎进了不远处的土里,瞬间,土中翻出一个人来,显然,对方已经埋伏在那里很久了,只不过在等着这一瞬间的机会,可惜,被齐兰若发现了,虽然他躲过了银针,但计划却得改一改了,原本他是打算等齐兰若走近了突然攻击的,可惜被发现了。而且援军再等一刻才能到,他必须拖住齐兰若一刻。
心念至此,身随心动,他落地的一瞬间就攻向齐兰若,速度迅若疾风,眨眼间就到了齐兰若身前,他知道,若不快些,被齐兰若反应过来,就没有机会了,一刻时间可不是开玩笑的。只见他足尖点地,飞身上前一刀砍向齐兰若,这一刀看似平平无奇,大开大合,实则只是佯攻,他想试探一下齐兰若武功招式究竟如何,也好有个进攻的计划。齐兰若抬手格挡,“叮”地一声,精铁交击,溅出几许火星。齐兰若挡住了这一击,并格开了霍先的刀,然后一剑扫向霍先的下盘,欲要让一个武者乱了阵脚,必须先攻他下盘,下盘不稳,纵使武功再高,也是徒劳的。但齐兰若知道,对方不可能站着让她砍自己的腿,这一下必定会被挡住。
果然,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她的剑被挡住了,而霍先则攻了上来,一刀划向她的脖颈,她心里一惊,身体向后仰,那一刀堪堪从她脖颈前一寸不到的地方擦过。
二人正打斗间,忽然,不远处一队人冲了过来,二人同时喜忧参半,喜的是或许自己的援军来了,忧的是或许是对方的援军来了。
随着人群渐近,霍先大喜,因为那正是自己在等的援军,只见他们个个黑衣,脚步轻快,向这边冲了过来,没过多久,就把齐兰若围了起来。
天空阴沉沉的,伴随着电闪雷鸣,一场大雨显然即将来临。
“投降吧,你已经没路了。”霍先道:“投降了或许蚁皇能饶你不死。”
“边沙没有投降的懦夫,”齐兰若眼神坚定的道:“只有战死的勇士!”
可惜。
随着霍先的一声令下,众人冲了上去,齐兰若与他们斗作一团,纵使她武功再高,这时跋前疐后,首位不得兼顾,也是渐渐落了下风。
这时,一个身影从一旁飞了出来,正是万钧,只见她拔出背上青离剑攻向那些刺客,招式狠辣,片刻间,刺客便死了大半,霍先无奈撤退。
当齐兰若带着万钧找到朵兰儿并告诉她万钧在找她时,朵兰儿只有一句话。
“来人,与我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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