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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精神病的修仙路

风来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黑化男主+平淡生活+半无敌。)一个在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在精神病院里生活了二十年的资深精神病患者在一场火灾后去到了一个崩坏的世界,伦理被掩埋,良知成灰烬。所有人都说他有病难道就真的有病吗?精神病与崩坏世界的碰撞,如果有人说善良有错,那么肯定是这个世界病了。如果你要说主角善良,那么肯定是你病了。ps:本书进展缓,看正文从第九章开始境界划分(入气境,开光境,心动境,明丹境,双生境,洞虚境,见真境,观仙境,仙。)

主角:胡去疾,李洛笙   更新:2023-02-22 14: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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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胡去疾,李洛笙的其他类型小说《修仙,精神病的修仙路》,由网络作家“风来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黑化男主+平淡生活+半无敌。)一个在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在精神病院里生活了二十年的资深精神病患者在一场火灾后去到了一个崩坏的世界,伦理被掩埋,良知成灰烬。所有人都说他有病难道就真的有病吗?精神病与崩坏世界的碰撞,如果有人说善良有错,那么肯定是这个世界病了。如果你要说主角善良,那么肯定是你病了。ps:本书进展缓,看正文从第九章开始境界划分(入气境,开光境,心动境,明丹境,双生境,洞虚境,见真境,观仙境,仙。)

《修仙,精神病的修仙路》精彩片段

燕城,这繁荣热闹的景象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一片宛如地狱之景的房间中,一个年轻人盘坐在地上,他叫胡去疾,他在这里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名字,他旁边还躺着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尸体胸膛已经空空如也。

他身后还有一堆这样的尸体,有些被麻袋包裹,有些被装在木箱当中,尸体不知道存放了几天,有些已经腐烂,墨绿色的液体和血液混合着在尸体中流淌。

有些脂肪已经蜡化,呈半透明状散发着刺激大脑的恶臭。

但是胡去疾的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那弯曲的弧度让人心底感到止不住的哀伤。

他面前站着五个身穿奇怪衣服的杀手,正在用手中装着硕大消音器的突击步枪对着他的身体和头颅,身后是遮盖了所有视线的无边火海,炽热的火焰要将空气都燃烧了一样。

胡去疾对着那些杀手说:“动手吧,你们在犹豫什么?”

他说着话,但是脸上还是那诡异的笑容,完全没有将要死去的样子。

随着装载着消音器的枪口喷射出火焰,胡去疾的身体倒在地上,但是还没完,那些杀手在看见他倒在地上后往他的方向扔了一个金属的罐子。

森白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将胡去疾的身体和他身后的尸体一并烧成了焦炭。

杀手等待了一会后转身离去,没人注意的是,在那些尸体烧成的焦炭中,一丝模糊的白光一闪而逝,眨眼就消失在虚空中。

······

几天前。

燕城。

是华国的首都,它有很多别称,政治中心,经济中心,信仰之都···

燕城最繁华的中心有一片占地广阔的小区,而这占地极广的地方却只有九栋房子,金壁辉煌,琼楼玉宇,言语无法形容的气派。

很难想象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会有这么幽静典雅的房子,在这里,已经超脱了金钱外物,用金钱来买这房子都是对它的侮辱。

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已经脱离了金钱和权力的旋涡,或者说,能住在这里的人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个引力极大的旋涡。

而在其中一栋极其典雅富华的如皇宫一般的房子里,一间宽敞的房间里,一个眉发皆白浑身上下透露着苍老气息的老人躺在柔软宽敞的床上。

老人旁边摆放的檀木架上摆放的各种古物和字画衬托着老人不凡的身份,老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瘦高的中年人,眼神阴厉,表情虚假。

中年人叫胡耀宗,是老人的儿子燕城,老人名叫胡震虏。

华国姓胡的人很多,但是最有名的,当属于总部在华国首都的胡氏家族的胡氏集团。

这个庞然大物横跨商,政两界,从日用百货,到高端科技,从医疗药械,到军工重器。无孔不入,各个行业背后都有它的影子。

它就像是一座直入云霄的高峰,普通人看不到它,但是每一个踏入山脚的人,都会仰视这无法攀登的高峰而心生绝望。

而这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顶梁柱就是现在床上躺着的这位老人,胡震虏。

这位老人的一生都是传奇,出生于兵荒马乱的年代,少年时就跟随父母在当年的地主豪绅家中为仆,吃尽苦楚。

后来当年孱弱的国家被小鬼子打了进来,一时间人心惶惶,惶恐不安。那小鬼子进入国门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奴役他的那个地主豪绅也被小鬼子杀死了,那天年幼的胡震虏第一次看见死人。

女人被拖走,男人肚子直接就被刺刀刺烂,鲜血染红了整个村庄。

年幼的胡震虏运气好,他和父母躲进了一口枯井中。

但是小鬼子丧失人性,哪怕看不见人的地方都会用枪扫一梭子,何况是这样的一口井。

年幼的胡震虏看见的最后一副画面是小鬼子往枯井底仍了一个冒烟的手榴弹,然后他就被他母亲压在了身下,父亲抱住他们母子两人,母亲紧紧的捂住了他的眼睛。

后面的事情他就记不清了,他耳边只剩下刺耳的鸣响声,其中还夹杂着哭喊声,惨叫声,哀求声···和枪声。

胡震虏紧咬着牙,母亲的手还紧紧的盖在他眼前,一股股温热的液体从压在他上面的父母身体流到他的身体上,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消失,一声嘶哑的鸡鸣宣告天亮,他睁开眼看见的是已经死去多时的父母尸体,和自己被冷却的鲜血浸泡的身体。

他尝试推动父母的身体,但是没有生息,他怔怔的看着,已经忘记了求救。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一瞬,又好像很久,他就趴在尸体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去求救,只是瞪着血丝密布,充满疲倦的眼睛望着枯井外的天空。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他要永远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听见井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喊声和多人的行进声。

“队长!队长!你快来看,这井底那个孩子是不是还活着啊?刚才俺好像见那孩子的胸膛动了一下。”地面上的脚步声纷乱了一些,那个人的喊声引来了一些人。

······

胡震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下来的,他只知道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露风的木屋里,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在喂他喝稀饭。

如果那算是稀饭的话,就是热水表面上飘着几颗米粒,期间那个男人问了很多事,但是胡震虏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连续几天都是如此,那个男人也是没耐心了,直接说:“小孩,老子没时间和你再问下去了,我们的部队就要开拔,要么我们找一个村子收留你。要不就跟老子一起去打鬼子。”

“我跟你讲,我们是红军,你知道吧?你自己选吧。”那会的胡震虏想都没想,跳下来就跑到木门边将倚着门的枪费力的紧紧抱着。

他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他那暗淡的眼神明亮了一些。那个男人见状哈哈大笑,走过来拍着他的脑袋说:“好小子,行以后你就跟着老子,老子带你打鬼子,你叫什么?”

“狗子。”一直没有说话的他终于说了两个字。

“什么?”男人没有听清楚,他又说了一句“狗子”···。

“这是什么破名字~~算了,你父母既然已经死了,那以后你跟老子姓,记住,老子姓胡,你也姓胡,至于叫什么嘛~~ ”男人似乎犯了难,他也是一个大老粗,哪会取名字。

但是男人一拍脑子,拉着小孩走出去大喊:“政委!政委!”喊了几声。

从部队里走出一个带点文气的人说:“喊什么喊?你死了?什么事,快说。”

“呵呵。”男人也不生气,他指着孩子说:“这小子跟老子姓了,要跟老子一起去打鬼子,政委你有文化,帮我想一个名字吧?”

那个叫政委的男人听完脸色复杂看着年幼的胡震虏,而他也死死的看着那个政委。

“好吧。”政委从他眼中看到了坚定,政委想了一下说:“既然你跟老胡姓,那么你以后叫震虏好了。”

“胡震虏,震慑海外,虏尽外敌!”政委的话响彻在他耳边,他后面的事情一件都没记住,但是就是牢牢的记住了这三个字。

他剩下的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他就记着这三个字跟着那个人一起上了战场,浴血奋战,冲锋陷阵,荡尽外敌···。

他对得起这个名字,他每次都冲锋在最前沿,直到将所有外敌尽数驱逐,但是给他名字的人却永远留在了历史里。

后来他凭借着灼灼战功成为开国元老,后面又因为脑子比别人快一步抓住了机会,创建了胡氏集团。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他,胡氏集团才会一直顺风顺水成长到如今的庞然大物。

可是时间流逝,英雄迟暮,曾经的百战将军如今也只是躺在床上的耄耋老人,宛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耀宗,你过来。”老人气息浑重的声音响起,哪怕身体已经衰老,但老人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老人的儿子胡耀宗靠近老人的床边低着头问:“爸,今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费力的挣扎着将手抬了起来,手掌在颤抖着,好像要表达什么,只是他太老了,早已经没有了威震沙场的模样。

而胡耀宗低着头,好像知道老人要干什么,他将脸递到老人掌心。

“啪!”清脆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房间里,胡耀宗消瘦阴沉的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说:“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知道,父亲。”

“嗯。”老人点头,然后说:“我一生征战四方,从无败绩,敢叫日月换新天。却不曾想,在教导人的地方败得一塌涂地,老夫枉为人父啊!咳咳!”

想来是老人太激动了,气血紊乱,忍不住咳嗽起来,胡耀宗沉默的走到老人身后轻拍老人的背后帮老人梳理气息。

过了一会,老人气息平复了一点,他一把抓住身后儿子的手说:“耀宗,你当年所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再计较,但是你大哥家的孩子是无辜的。”

“将他找回来吧,那毕竟是你大哥唯一的骨肉啊!那也是你的亲人啊!我以一个失败的父亲请求你,放过那个可怜的孩子。”

胡耀宗阴沉的点头:“父亲,您怎么会这么说?我在尽力寻找那个孩子了,等找到了,我会带他来见您的,您放心。”

“唉!······”老人不再说话,房间里就剩下一片寂静和外面不时传来的蝉鸣。

胡耀宗见老人不再说话,便缓步走出了房间,老人也没有阻拦,只是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老人皱起的眼角滑落······。

而离开房间的胡耀宗没有停留,他直接就走出了这如皇宫的房子,在外面一辆黑色的顶级行政座驾已经等待在门口了。

这辆车虽然看着除了比普通的车豪华一点外没别的不一样,但是别人看不见的黑色车漆下是厚厚的防弹特色材料,是胡氏军工最新的科技,能抗住黑索金炸药的袭击。

是装备在部队里的材料,现在都还没量产。胡耀宗出来就直接上了车辆的后座,车辆缓缓启动驶出了这富丽堂皇的“小区”。

他在车上依旧只是看着窗外,平静的眼神让人无法看清任何他的想法。


“老板,您要我们找的那个人找到了,您看我们要将他带回来吗?”车辆前面司机的话将他看向窗外的眼神转了回来。

“哦?找到了吗?那孩子现在在哪里?”胡耀宗拿起车上放着的热咖啡喝了一口问道。

前面的司机赶紧回答:“回老板,那个人现在在燕城西边郊外的一个叫雷山精神病院里面,我们的人也是无意间才发现的。”

“嗯。”胡耀宗点头:“是吗? 我还以为那孩子当年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呢,没想到这么多年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西郊啊!呵呵,那个雷山精神病院是怎么回事?”

司机回答:‘那个精神病院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那是一个私人建立的精神病院,表面上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还有流浪的人,对外的口碑到也还不错。’

“表面上?那实际呢?”胡耀宗平淡的问。司机边开车边回道:“那个精神病院虽然表面上还不错,但是那都是用来欺骗民众的。”

“我们在深入调查下发现,那个精神病院是一个幌子,那个老板是地下世界的一个人贩子,他将那些人都骗进里面,然后就将他们全部控制住了。”

“符合要求的就直接摘除他们的器官,像还小的孩子就先养起来,就像是畜生一样,等成熟了再向外销售。”

“是吗?那这人还是有些头脑,可惜,没用到正途上啊!”胡耀宗端着咖啡喝着,前面的司机没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的问:

“那老板,我们要怎么办?是把人直接带回来吗?还是···?”司机的声音渐渐微弱,因为他看见坐在后面的胡耀宗已经抬起眼睛看着了他。

那双眼睛看似平静,但却让他遍体生寒,就像是一个人走在野外把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平静的眼波下隐藏着恶毒与凶狠。

胡耀宗没有说话,他将头扭向窗外,看着那外面倒退的车水马龙。

“老爷子,我连我亲哥都敢杀,您啊!果然还是老了···”

······

燕城西郊,这里是鱼龙混杂之地,混乱和秩序交织,暴力是这里独特的美学,这里和不远的其他地区简直就是两个地方,很难想象,排名哪怕在世界上都是数一数二的燕城还会有这种地方。

也根本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能在这里生活,在这里,睡觉都要睁着眼,不然你就有可能再也无法醒来了。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连人性都泯灭的地方,屹立着一座名声极好的建筑,那就是雷山精神病院,虽然名义上是一座精神病院,但是就精神病院的建立者说:

“这里是所有流浪者的家,我们希望在这里给所有人建立一个温馨的港湾,所有生活不如意的人都可以来此 。”

开始相信这话的人也不多,毕竟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西郊啊!没事嘎你个腰子你都还得谢谢人家饶你一命的地方,现在居然有人说要在这里建立一个温馨的港湾,

这谁能相信啊,所以开始敢去的人不多。

但是后来建立精神病院的人开始热心的邀请那些流浪的人和那些没有自主生活能力的人进入精神病院生活。

人们发现那些人生活得真的很好,有吃有喝,“欢声笑语”,渐渐夸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简直已经夸到这里是西郊剩下最干净的地方了。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这里,而雷山精神病院的名声也传得越来越广,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进入精神病院的人很多,可是出现的人却很少。

那些进入雷山精神病院后再出现说里面非常好的人,没有人注意到那些人只出现了那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或许也有人注意到了,但是却没有人提出来,毕竟这里“消化”了很多影响市容的流浪汉,现在对大家都好,何必去多管闲事呢?

也就是这样,雷山精神病院存在了很多年,名气也越来越好。

······

盛夏,今天天气晴朗,艳阳高挂,连一丝风都没有,燥热的天气让人心中无名烦躁,就像是生活在火炉一样,世界都变成了昏黄色。

“将军!”一片如蓝球场的地面上零零散散的站着一些穿着厚实病号服的人。

他们行动缓慢的在上面行走着,豆大的汗珠沁透他们厚实的衣服在表面形成水印,但是他们脸上居然还挂着虚假的笑容,在炽热的艳阳下,看着冷清诡异。

而在场地的另一边,一栋破旧的大楼下,靠着红砖墙的地方,一个看着二十左右,脸上挂着神经质的笑容的年轻人面对着墙蹲在地上,他眼睛就好像是被灰尘蒙蔽了一样没有光彩。

他面前还摆着一个残破的棋盘,看样子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

他对面还有一个半靠墙半坐着的男人,明明年龄应该也不算太老,但是他面色枯萎得就像是被风吹过的烂菜叶,骨瘦嶙峋,两眼昏黄无力,但是却穿着厚厚的病号服,将原本骨瘦嶙峋的身体包裹,

这样显得他也没有那么虚弱了,但是现在这个虚弱的男人伸着枯长的手指颤抖的指着棋盘。

他虚弱的张开嘴骂:“胡傻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车明明隔着我几个子呢,你将个屁的军?”

他骂的那个年轻人也不生气,反而义正言辞的反驳:“我这可是装甲车,上面架炮的那种,隔点距离打你没错啊。”

中年人:···

“好,我且不说这个,来接着下。”中年人深吸口气,随后两人接着下棋。

···“吃!”那个被中年人叫胡傻子的年轻人又从棋盘上拿起一子。

“等等,你怎么吃的?你特么炮隔着几个子能吃我的象?”中年人又忍不住了,他一把抓着年轻人的手说道。

只是他太虚弱了,年轻人很轻易的就挣脱了他的手说:“怎么了?我这可不是一般的炮,这可是~~这可是射的最远的大炮,隔你三个字打到你后面不是很正常的吗?”

······

“哗!不下了!烦。”中年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将棋盘一掀,然后慢慢扶着墙根站了起来。

年轻人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将棋盘收拾好,然后才说了一句:“你们啊,棋品太差,眼看下不赢就掀桌子,不害臊。”

·····

中年人原本都不想说什么了的,但是被年轻人这么一说心底的怒气就压抑不住了,他菜黄色的脸上多了一丝涨红,伸手指着年轻人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吱吱呜呜含糊的指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被气得颤抖不止。

年轻人见他这样也是扶住他说:“你看你,棋平差就差嘛,我也就说两句,你这怎么还害羞了呢?还脸红了。”

“你~~你奶奶的!”中年人被气得不轻,他憋了半天才骂出这一句,然后就被年轻人扶着喘着粗气。

年轻人被骂了一句也不生气,只是乐呵的扶住他,待他喘了一会后才看向乐呵呵的年轻人说:“也不知道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胡小子,你真的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年轻人好似在想,但很快就摇摇头说:“记不起来了,应该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吧···”

那个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但也没再问,只是让他扶住自己回去休息。年轻人点头,笑呵呵的将棋盘拿起来,然后一只手负责中年人顺着不远处的老旧楼梯走进了大楼里面。

只是在不远处另一栋正对着这片空地的大楼里,正有三个人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空地上的那些人,这栋大楼看着就要精美许多了,高屋建瓴。

白墙青瓦,看着都要比旁边的破旧大楼要好上不少。

而楼里的三个人,一个站在窗户前,另外两个就恭敬的站在他身后,一看就是窗户前的这人地位要高一点。

窗户前的这个人看着也是五六十岁了,嘴上夹杂着花白色的胡子,一嘴参差不齐的黄牙和就像是老鼠一样的面容,看着就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虽然这人长成这样,但是他名气可不小,他就是雷山精神病院的院长,他名字就叫雷山,这精神病院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在外界看来,他为社会安定做出了贡献,是十足十的好人啊!

现在他正瞪着那黄豆大小的眼睛看着下面那如行尸走肉的“病人”,身后其中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轻声说:“老板,我们刚“接”进来的那些新病人最近很乱啊,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先找一下下家?”

雷山扭过脸来看着这个下属:“他们乱?那老子要你们干什么吃的?他们敢乱就往死里打,只要给留一口气就行了,那些老板们要的是他们身体里的东西。至于那些烂皮肉,谁在乎呢?”

“明白了。”西装男点头。

雷山被着手,慢慢的走到房间里面的名贵沙发上坐下,端起面前桌面上已经醒好的红酒喝了一口,鲜红如琥珀的酒液就像是鲜血一样。

等他慢慢品尝完滋味,那个下属才又说:“可是老板,等会市里面又有记者要过来,他们又是想要来采访我们和那些病人的,现在这些人不老实,我要不要回绝了?”

“回绝?为什么回绝?最近我们附近能找到的“病人”已经太少了,那些老板们已经有些催促了,这些记者来得好啊!让他们再帮我们宣传一波。”

雷山摇晃着酒杯中的液体慢条斯理的说。


“可那些病人?”西装男问。

雷山瞪着黄豆一样的眼睛看向这个下属,他眼里尽是狡猾和凶厉:“猪脑子,不会挑几个老实的出来啊?挑几个骨头软的,再给他们来点“药”这还不是我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明白!”

“滚!什么事情都要问我,你们这帮废物···。”

西装男见雷山嘴里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他也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慢慢退了出去。

“行了,雷总,我们老板那里又有几个订单,三个“苹果”五台“抽水泵”和三颗“气球”您看,您什么时候能拿出货啊?”另一个人说道。

他刚才和那下属站在一起,但是他却是来谈生意的,他看着也就是三十多岁,哪怕是房间里都带着一副墨镜,他说完就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雷山。

雷山招呼他先坐下,亲自为他也倒了杯酒,那人接过后也没有喝,而是放在桌子上看着雷山:“雷老板,这次的货我们要年轻的,而且速度要快,我们老板那边催得急。”

雷山面露苦笑:“你别急啊 货是会有的,你刚才也听见了,我们刚进来了一批货,还活蹦乱跳的,但是你们也要给我的人一些时间去把货取出来把?”

“而且这几天市里还有记者来采访,我们也是需要小心一点的嘛,你说对不对?”

“嗯。”那人也不敢催得太紧,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面前这个雷老板对他这么客气可不是因为他,雷山客气的是他背后的老板。

他对这点很清楚,也很懂分寸,不然他也不会被他老板派到这里来和这雷老板做生意。

要知道,前面一个和这雷老板对接的人就是因为不懂分寸,被这雷老板做成了货物,现在也不知道活在谁的身体里了···。

而他老板最后也没说什么,只能自己认下了。所以别看雷山对他很客气,但他可不敢太放肆,要不然,催得太着急的话可能会把他当成货物一起发给他老板。

所以他只是点头表示认同雷山的话,但是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说:“不过雷老板,那个傻子现在也有二十了吧,货物也应该成熟了,您养了这么久,也该出手了吧?”

雷山听见这话,他将手上刚点着的雪茄放下说:“这到也是,老子当年捡到那小子的时候本来是想要直接将他眼睛里的那两张“叶子”拿掉的。”

“没想到那小子的眼睛完全不能用,别的货物又没长好,老子当时这里刚开,也需要一个人当样子,所以才将那小子留了下来。”

雷山拿起雪茄抽了一口,烟雾弥漫中他声音传出:“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他的其他货物也长好了,你老板想要吗?”

他对面的中年人点头说:“嗯,这刚长成的可是上等货,拿出去都是很抢手的。”

“哦?”雷山点头:“这孩子我可是从小养到大的,这些年我可是砸了不少钱,你老板要的话到也可以,但是价钱嘛~~~。”

“这个雷老板您尽可以放心,价钱好商量,我替我们老板出这个数,您看怎么样?”中年人举起手,竖起三根手指。

雷山见他这样也是笑道:“三倍?好,老板大气,替我谢谢你老板了。”

“那这货···?”

“你放心。”雷山咧着那一嘴烂黄牙说:“这货就这几天,三天内,我一定帮您办妥,怎么样?”

“好,那我就等雷老板的消息了。”中年人站起来,他对雷山又寒暄了几句后就走了出去。

雷山夹着雪茄思索了一会,又喊了一声,外面有等候着的下属听见他的声音后推门走了进来问:“老板,什么事?”

雷山对下属说:“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这次的货取的时候隐秘一点,尽量在后半夜取,别让那些市里来的人发现什么东西。”

“第二件事就是把那胡傻子给带到独立房间去,这两天给他吃好点,然后饿他一天,再从他身上取货,我养了他十二年,也该他为我挣钱了。”

他看着下属:“明白吗?”

“明白!”

“好,你下去吧,告诉他们,动作麻利点,别把货物弄坏了,谁要是弄坏了,那我就拿他自己的来填空缺。”

“明白,明白。”下属赶紧麻利的点头,然后跑一样退了出去。

雷山依旧坐在沙发上面享受着他的美酒与雪茄 。

······

说回刚才,那个叫胡傻子的年轻人将中年人扶进了那栋破旧的大楼后径直的向上走,他们的房间在大楼的最高层,这栋大楼一共十八层。

“哒哒,哒哒。”清脆的脚步声音从老破的楼梯下方传来,将角落的老鼠吓走,将天花板角落里被蜘蛛网挂住的小飞虫又震得挣扎起来,虽然也是徒劳无功的。

蜘蛛早就在一边看着那些被自己的陷阱抓住的小飞虫虎视眈眈了。

“我说胡傻子,我看你小子也还算不错,还没被这个吃人的世界同化,给你句忠告,走吧,你现在不走,过几天可能就走不了了。”

中年人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音响起,两个人影慢慢从楼梯下面露了出来,正是刚才下棋的那两人。

那个被叫胡傻子的人听见中年人的话依旧神经质的笑着,他蒙尘的眼睛在这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更加暗淡,几乎已经看不见眼白了。

中年人见胡傻子没有回答自己,又问:“喂!你小子听见没有。”

年轻人这才扭头看向他:“走?为什么要走啊?别的地方我又没有去过,这里有吃有喝的,而且我走了岂不是没有人陪你下棋了?”

“你~~你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快要····”中年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在转过头的时候刚好对着了年轻人的眼睛。

其实他认识这傻子很久了,他的眼睛也见过了很多次,他知道这傻子眼睛是半瞎的,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世界。

但是今天他感觉这胡傻子的眼睛好像有了什么变化,嗯~~~,怎么说呢?他的眼睛以前很空洞,整个眼睛就像是把人抓了一把肮脏的沙子给糊上了一样,

模糊不堪,让他看不清这个世界。但是今天借着旁边高高的墙上悬挂的破烂小窗户射进来的光他发现,这傻子眼睛里的那一片灰蒙蒙好像有了其他的变化。

虽然还是很空洞,但是那股脏乱的感觉却没有了,就像是沙子被人用水淘洗过几遍一样,露出了本来样子。

现在他的双眼里就像是装了一片死去的天空,那些灰蒙蒙的东西就像是和天空一起死去的万千星辰。

哪怕依旧是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沙土怎么能和星辰比呢?而且中年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感觉这傻子眼中的那死去的万千星辰好像在最深处散发了一丝朦胧红光。

但是这种感觉在他闭眼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那傻子依旧是原样,神经质的笑脸,和好像干净了一点的眼眸。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向上面继续走去,安静的楼道里只剩下杂乱的上楼声,为什么是杂乱的呢?因为那个年轻人在走的时候不时向两边跳,好像在躲什么。

中年人也不奇怪,他只是说:“你小子,人家不都是说人傻胆大吗?可你这么还会怕蜘蛛这种东西呢?”

原来这年轻人所躲的地方,要不是头顶就是有蜘蛛趴着的蜘蛛网,要不就是离有蜘蛛的墙壁太近了。

年轻人一边躲着蜘蛛一边很正经的回答:“你不觉得蜘蛛这种东西很奇怪很不协调吗?就不像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不会啊,而且蜘蛛是很聪明的生物,它的身体构造也很完美,甚至它们是自然界中为数不多的会制造陷阱捕食猎物的动物。”中年人回答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那腐朽的墙上抓住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下来,那蜘蛛长开八条比身体要长很多倍的长腿在中年人手中挣扎着。

蜘蛛又想用螯肢咬中年人的手,但是被中年人眼疾手快的抓住蜘蛛的头部,尽管它剧烈挣扎但是还是逃脱不了,中年人做势要把蜘蛛丢向年轻人。

年轻人赶紧蹬蹬几步向前跑上了楼梯,在刚才中年人抓住蜘蛛的时候他就有点呆住了,那万年不变的呆滞神经质的笑容也不见了,

剩下的就是深深的恐惧和惊恐的表情,他看见在中年人手上扭曲挣扎的蜘蛛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特别是看见中年人要把蜘蛛仍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赶紧三步并成两步的跨上了前面的楼梯,身后的背上都已经流出来冷汗。

中年人见他这副模样也是将手中的蜘蛛仍了出去,然后他对站在楼梯上的年轻人说:“行了,我仍掉了,赶紧过了扶我回去,妈的,你小子的病看来是好不了了,连蜘蛛都能怕成这样。”

年轻人又盯着他抓过蜘蛛的手。

······

“这样行了吧?”中年人把手在墙上蹭了好几下,那枯瘦的手上蹭的都是墙上脱落的墙灰。

年轻人见他这样脸上才又挂起了神经质的笑容,然后跑到他身边搀扶住他继续向上走去。

······


“吱呀!~~”破旧的木门被推开,露出里面更破烂的房间,说是房间,不大,也就五平米左右,就这狭窄的空间还并排放着两张散发着霉味的木床。 是上下铺,只不过两边的上铺看起来是因为太久没人睡了所以木板已经腐烂。

透过腐烂的木板好像还能看见里面有肉嘟嘟的蛆虫在里面爬。

只有下面的两张床看着还像是有人住的样子,虽然床边依旧是霉黑色散发着木材浸水后发酵过后的味道

床上铺着两张稻谷杆编织的席子和两个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枕头,都已经被时间侵蚀成了黑色,一切都是那么死气沉沉。

年轻人搀着那个中年人走了进来,穿过狭窄的缝隙坐到床上,也不在乎那黑色的席子和上面随时会掉落的腐烂木板,那中年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左边靠窗的那张木床上。

然后就看他慢慢躺了下去侧着脸面对着窗户所在的墙枕在那黑色看着就有点潮湿的枕头上。年轻人也坐在旁边的床上,他的床也差不多,只是看着要稍微干净一点。

当然,这干净一点也只是和旁边中年人的床来比而已,其实他的床还是很脏···。

中年人的床靠着旁边的小窗户,那窗户只有一点点大,只能够伸出去一个脑袋。一束刺眼的阳光就像是划破黑暗的利刃,直直的照在中年人的脸上。

“唉!娘的,这么热的天,枕头却还是湿的,就这样,还不如死了呢!”中年人被阳光照得有点热,而下面的枕头却在阳光的照射下蒸腾着湿气。

这感觉让他十分难受,翻来覆去的。旁边的年轻人没有接话,他只是抬着头就像神经病一样怔怔的看着那窗外的天空,就好像他能从这狗洞一样的窗户里看到外面的世界一样。

中年人见他没有回复自己,扭过头才看见怔怔看着窗外的年轻人,他喊了一声:“欸!胡傻子!”

年轻人一震,这才看见躺着的中年人说:“怎么了?”

“我说,你小子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在看着这破窗子发怔,天天看,夜夜看,这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你眼睛又是半瞎的。”中年人不解的问。

而年轻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他只是又抬起头看向那窗外的世界。

中年人见年轻人没有说话也不奇怪,他看着自己头顶的腐朽的木板,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唉!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胡傻子,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啊?”

“你有名字吗?,一直所有人都叫你傻子,你不会就叫傻子吧?你姓胡,这是你本来的姓吗?······”他喋喋不休的说着。

年轻人好像是受不了了,低头说:“你个老头子都虚弱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多话啊?你就不怕一口气上不来猝死在这里啊?你要是闲着没事就睡会吧。”

中年人见他搭话了神色莫名其妙说:“我是怕以后没得说了,对了,胡小子你到底叫什么啊?我来这里也好几个月了,所有人都叫你胡傻子,你有名字吧?”

年轻人没有回话。

他又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突然从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音,这让两人都闭上了嘴,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后两人就看见两个高大,满脸横肉的汉子走了进来,见到这两人,原本躺在床上的中年人坐了起来赶紧说:“李哥,吴哥,你们怎么来了?”

那两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其中一个张口对着年轻人说:“傻子,你有福了,跟哥们走吧,带你换个地方住。”

听见两人的话,年轻人抬头笑着说:“是去哪里啊?是有好吃的吗?”

“当然,你小子还不信我们吗?哥们什么时候骗过你?走吧。”另一个汉子笑着说,他一笑,脸上的横肉都挤成了一团,看着和狞笑一样可怖。

年轻人径直站了起来,用沾满土灰的手整理了一下已经看不出本色的还泛着油光的衣服,虽然依旧是那么褶皱,但是整理完衣服后年轻人脸上的神经质的笑容好像收起了一点。

然后年轻人走到那两个汉子身边站着,他身后床上的中年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急忙开口问:“李哥,您看我这里也破烂成这样了,我能不能和胡傻子一起去啊?”

“你?”那个汉子想了一下,又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后说:“行啊,刚好,不过你和傻子的房间不一样,让吴梁带你去。”

他旁边的那个汉子走过去一把抓住中年人肩膀拉了起来说:“走吧,本来这好事还轮不到你的,但是你既然要求,那就和我们走吧。”

“不,不,我是说和这傻子一起,要是我自己住的话我就不去了,就不麻烦您了,这里也挺好的。”他一听要带他到别处顿时有点慌乱。

但是他那瘦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挣脱得了,那叫吴梁的汉子手臂要比中年人的大腿还要粗不少,抓着中年人的肩膀就像是抓着小鸡崽一样。

任凭中年人挣扎就是无法挣脱,被吴梁架起身体给强行拉了出去。走出门,这楼里有很多楼梯,通往不同的地方,一个向左,一个被架着向右,两个不同又相同的命运···。

走了几步,年轻人突然停下,转过身呼喊走廊另一边被架着的中年人:“诶!你刚才不是问我叫什么吗?”

听见声音,走廊那边把架住已经放弃挣扎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命运的中年人费劲的扭过头看着那年轻人。

因为那边有窗户的缘故,刺眼的阳光从年轻人身后射进中年人眼里,让他只能眯着眼,看不清楚那边年轻人的面容,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老头子,虽然你也不老,虽然我也只是认识了你几个月,但是,你是我见过唯一不排斥我的人,虽然你喊我傻子,但是我能感觉到你从来没真的把我当傻子过。”

年轻人的声音穿过长长的走廊传到中年人耳朵里,“这次是怎么回事我想老头子你比我要清楚,罢了,我不想你走后在下面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这样你在下面怎么找我呢?···老头子,记好了,我姓胡,叫胡去疾,等到了下面记得找我。”说罢,年轻人转身就消失在光里,只剩下热泪横流的中年人。

他泪涕横流,被吴梁半拖着也下了大楼,一边被拖着,一边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为什么?你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跑呢?胡去疾?胡去疾!!!”······。

他们下楼后被带去了不同的地方,中年人不说,年轻人被带到精神病院深处一栋看着要比他们所住的大楼要新很多的楼面前。

看着这巍然屹立的大楼,现在夕阳照在大楼上,在绚烂的余晖下就像一个巍峨的巨人,高耸挺立,年轻人,不,胡去疾问旁边的姓李的汉子:“李哥,这就是我要住的房子吗?好漂亮啊!”

那汉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对,你以后就住这里。”现在这汉子也不确定这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从这傻子刚被院长捡来的时候就见过了。

当时这傻子不过七八岁,要不是他眼睛不能用,而且那时候院长想要做面子,他也不能活到现在,那个时候这年轻人感觉就像个傻子。

哪怕再苦,哪怕再被别人欺负,还是被其他人抢走食物,这孩子一直都是一副神经质的傻兮兮的笑容,眼神空洞的盯着天空或者其他地方,一看就是一天

后来还是他们几个看不下去了将那几个爱抢这傻子食物的人给打包成了货物,这傻子才能活到现在的,要不然早就饿死了。

这傻子从小傻到大,他也一直这么认为的,但是,就在刚才,这傻子说出的话可不像是一个傻子能说出来的。

胡去疾,这三个字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傻子大家之所以叫他胡傻子,是因为他左臂内侧有一个好像刺上去的小小的一个胡字,所以大家才这么叫的,但是现在,他心中也泛起了一丝嘀咕。

正想着呢,就看见胡去疾直接就走到了大楼里面,他一边走还一边说:“李哥,我住哪啊?而且我饿了,现在应该到饭点了吧?”

“哦?我先带你去你住的地方,然后再吃饭。”李姓汉子反应过了,赶紧走到了年轻人前面带着路,身后的年轻人就左看右看的跟着。

这大楼里面是一个一个的小房间,被厚重的墙壁隔开,顺着走廊,能看见两边每过不远就会有几个身穿西装的人站在房间拐角处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他们。

他们走到大楼深处,面前出现一道厚重的钢门,钢门上那巨大的钢栓和螺丝显示着大门的坚固,中间还有一个看起来是用来打开大门的密码锁,在大门旁边站着两个带着墨镜的人。

李姓大汉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点了一下头,其中一个走到大门中间开始输入密码,另一个将两人拦退几步。

框次,大门从中间打开,这会才看见这大门居然有二十多公分厚,全钢铁浇筑,感觉就是炸弹也不一定能炸开这门。

门后是一条通往地底的楼梯,两边白色的炽光灯散发着朦胧的光圈,照亮着深处的黑暗。

······


年轻人看着这好像通往地狱一样的楼梯,他身后的李姓汉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走吧,你以后就住这里。”

而那个年轻人依旧咧嘴嘴笑着,在这幽深的通道外显得诡异怪诞,这让原本想要押着他进去的汉子迟迟不敢动手。

年轻人扭头看了一眼他们,然后自己主动走下了楼梯,李姓汉子就慢慢的跟在他身后···。

两边挂满炽光灯的楼梯看不到尽头,就像是一颗螺旋纹的螺丝直直的插进了地下,这楼梯也是呈螺旋状的,寂静的楼梯上只有哒哒的脚步声清晰通透。

“唉,胡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要去干嘛?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落后一步的汉子最终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他应该是最清楚面前年轻人底细的人,当年老板把这小子拎回来就是他负责的,也是他发现这小子眼睛是瞎的,无法当做货物,然后老板就随意的把这小子给扔在了精神病院里面。

他从小这傻子到大,应该是最了解的人,但是现在他发现这傻子好像不一样了,他有点不确定这傻子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了。

而那个年轻人连头都没回的说:“李哥你说这是干什么呢?你不是说带我换一个更好的地方住吗?我们快走吧,我太饿了.”

“哦,哦哦。”汉子也不再想那些他想不通的事。反正都进这里了,年轻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可是清楚得很,进了这里的人,他就没见过完整出去的···。

两人顺着蜿蜒的楼梯走了一会,感觉上已经走到了地下深处,面前楼梯终于走到了尽头,面前出现一个宽阔的房间,两边都是紧闭的房门,在这房间尽头还有一道门。

年轻人走进房间里面,这房间是白色为基调,装点着胡乱刺眼的红色,那红色颜料里隐约还透露着一股恶心的腥臭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年轻人走着,他想到尽头的那道门那里面去,但是被汉子拉住了:“胡傻子,别走了,那里面没有什么好看的,你的房间在这里,来看看吧。”

汉子说着把他拉到了左边的一道房门面前,打开房门,房间和他原本住的差不多,但里面就只一一张小床和一个小凳子,整体也是白色基调抹着红色的颜料,渗透着腥臭恶心的气味。

但是年轻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闻到一样,他直接就走到里面,摸了摸那张依旧很旧的床说:“这里好宽敞啊!而且还要比我以前住的那里干净不少,谢谢李哥了。”

他说完直接就躺在那张小小的床上,李姓汉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嗯,你喜欢就好,我去给你拿饭过来,你就在这里休息。”说完他站在门外关上了房门并且上了锁。

他关上门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也不躺着了,他翻身起来走到门口,这门上只有一个小方格一样的窗户,就像是专门留给外面的人观察里面用的一样。

他透过那个小格子看向了外面,他看见那个汉子在转身后走进来深处的那道门里,在门开的刹那,年轻人隐约看见门里面是一片被红色沁染的房间···。

只是隐约看见一眼,然后那道门就被人重重的关上了,这宽阔的房子里寂静无声,就像是被人按下静音键一样,在没有声音之后,那股恶心腥臭的气味好像更加浓郁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年轻人透过那小格子一样的窗户看见那白色墙面上的腥红隐约扩大了一点······。

年轻人刚想看得更仔细一点,突然他身体一震,那空洞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因为他看见就在他的房间的另一边,这里也有一间房间,房间看着都差不多。

但是,年轻人看见那房间对着他的房门上的那个窗户里,有一双血红的眼珠在死死的盯着他这边,两人的目光相交在房间中央,恐怖的气氛在无声的蔓延。

年轻人眉头微皱,他也不是很害怕,只是在刚才突然发现的时候被吓了一下而已,但是现在他把目光又挪到那房门上。

那眼球依旧在死死的盯着这边,眼球很大,几乎完全占据了那个小格子,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况,那上面血丝如蛛网一般覆盖在硕大的眼白上。

但是眼珠却小得很,就像是受到惊吓的猫科动物一样,那硕大眼白中的眼珠就像是一个种子一样,呈椭圆形,看着诡异无比。

那眼球左右乱转,但是在年轻人看向那边后眼球也不再乱动,只是和年轻人对视着。

“哈哈··”年轻人窗户下的嘴咧起惊人的弧度,空洞的笑声从他嘴里传出,没有人注意,年轻人眼中那片死去的天空星辰之间突然划过一丝红色的亮光。

就像是天边的流星一样,转瞬而逝,眨眼就消失在年轻人眼瞳深处。但就在这异样消失之后,另一边的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消失,然后那边的房间大门响了起来。

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冲撞的声音,那边的房门砰砰的响着,震得头顶的白色染红的墙皮不停的掉落,就像是房间里关着一只狂躁的野兽一样。

那陈旧的房门上面已经出现了几道裂纹,低沉厚重的呜咽声从那房间里面传出来,回荡在这宽阔的房间里。

但就在那房间大门要被彻底破开,里面的人~~姑且称为人的生物要出来的时候,那扇李姓汉子进入的门打开了,出现四个壮汉,身穿一身大号的西装都撑得紧紧的,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姓李的人。

这四个壮汉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堵厚实的墙壁,其中里面最矮的就是那个姓李的壮汉都有一米九多,剩下的三位看着都要到两米开外了。

那手臂要比普通人的大腿还要粗,光看着都能感觉到一股凶厉的气息。虽然那姓李的汉子最矮,但是他的地位应该是要比另外三个要高一点的。

他看那大门都已经破碎一半了,抬手一招,那三个壮汉挤上前去将那裂开的大门完全捶碎,然后挤着那门框进到了房间里面。

透过姓李壮汉的视角,能看见那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狂躁的野兽,有的只是一个身体枯瘦的老人,房间的墙壁上都是深深的划痕,划痕里都是血迹和一些混合着沙土的碎肉。

再看老人那破碎不堪,露出森森白骨的指节,这墙壁竟然都是老人生生用手指划出来的。

老人身体遍布伤口,鲜血淋漓,眼球暴起,血丝遮盖了他的眼睛,其中在老人腹部两侧各有一道还在渗血的伤口,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取走了。

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老人,刚才在房间里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哪怕到了现在,老人还是在不停的挣扎。

他那已经因为划墙壁而破碎的手还在不停的乱舞,还在墙上划出道道深深的划痕,那有几根手指都因为没有皮肉粘连而留在了墙壁上。

但就是如此,老人脸上依旧是一副癫狂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半点痛苦的神色。

李姓汉子见此咪了咪眼,点手示意另外三人将老人架走,虽然老人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但是在绝对的压制面前还是不够看。

那三个壮汉就像是抓一只鸡崽一样将老人抓起,任凭他如何挣扎,都只是被蜘蛛抓住的飞虫罢了,无济于事。

老人被强行控制着带进了深处的那道门里,借他们的视角,在那门里面有很多身穿白色大褂的人···。

李姓汉子在回去的时候好像突然心有所感,慢慢走到了那个年轻人的房门前,透过那狭小的窗户,他看见那个年轻人面冲墙,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他看了一会从收回眼神退了回去,但是在他没看见的一面,那个年轻人的脸上挂着夸张诡异的笑容,那好像装着死去天空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那沾染着红色的墙壁。

······

等那李姓汉子再回到关年轻人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虽然在地底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天空。

他拿着一份已经冰凉的食物打开了年轻人的房间,看见依旧面对着墙壁的年轻人,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胡傻子,我给你带饭回来了。”

他说完后就盯着那一动不动的身体,也不靠近。过了一回,他以为这傻子死了准备退出去叫人的时候,那傻子突然翻身站了起来。

年轻人翻身而起,然后伸了个懒腰之后好像才看见站在门口的汉子:“李哥,你给我送饭来了吗?我都快要饿死了。”

那李姓汉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他将饭盒放在那个陈旧的小桌子上说:“对,这是饭,我刚才有别的事情耽误了,对了,你刚才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没事没事,李哥的事重要,我饿一会也没什么的,我刚才到这里就睡着了,好像没注意到什么啊!”

年轻人挂着笑容将他带来的饭盒打开,里面是水煮白菜杆和一点咸菜,但是在白菜上面放着一个不大的鸡腿。

“哇!还是李哥好,这不过节的,还有鸡腿吃。”年轻人好像很好像,他直接用手将鸡腿拿了起来放进了嘴里,还没嚼,又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

李姓看着看着他狼吞虎咽,发现虽然他吃得很快,但是却没有一点浪费,哪怕是里面的白菜帮都吃了,连掉在地上的米饭年轻人都会捡起来放进嘴里。

他看着年轻人把他觉得喂狗都难吃的东西吃得这么香,突然问:“胡傻子,你觉得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现在有这么好的房子,还有鸡腿吃,这简直是太好了。”年轻人回。

“可是你不想知道别人过的什么生活吗?别人的生活比你好之,十倍,万倍。”

年轻人一边扒着饭一边傻兮兮的回答:“我不需要比别人过得好啊,我只要比以前过得好就行了,现在有鸡腿吃,这就已经很好了。”

李姓汉子不再问话,只是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傻子在狼吞虎咽的扒着饭。

······


这年轻人吃得很快,汉子拿来的饭其实分量很多,按平常说的话三个人也吃不完,只是没有菜而已。

但是这年轻人丝毫不在意,哪怕只剩下冰冷的白饭他依旧吃得很香,就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房间里只有年轻人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不一会,那满满的食物都被年轻人吃完了,饭盒干净得没有一粒米留下,年轻人吃完后站起来,拍了拍那感觉没有什么变化的肚子说:“啊!谢谢李哥了。”

“吃饱了吗?”李姓汉子问。

“差不多,比以前吃得饱一点。”

“呵,行吧,吃过了你就休息吧,我就出去了。”李姓汉子将饭盒收起转身走进了向上的楼梯就离开了这里,一时间这地下偌大的空间寂静无声,好像空气都已经凝固了

没有一点声音,年轻人无声的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眼睛对准那个狭小的窗户看向他对面的房间,那个房间的大门已经被破开,

因为这个地下的所有房间里面都有一盏灯,不分昼夜,长亮不灭,所以透过宽阔的空间能看见那房间里那墙壁上胡乱的划痕和血迹。

年轻人透过窗户看见对面那狭小的房间,那里面划痕里还有未干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突然!房间里长明不灭的灯光闪烁不定。

年轻人看见这一幕,嘴角挑起的弧度更加惊人,几乎就要咧到耳垂了。随着刺啦一声,那破碎的房间里灯光熄灭,黑暗吞噬那狭小的房间。

一双猩红滴血的眼睛出现在黑暗中央,死死的盯着年轻人,那眼睛巨大,完全不像是人的眼睛,眼白被血丝覆盖,就像是黑暗中潜藏着一头野兽一样。

年轻人看着那双恐怖的眼睛,他看不出半点恐惧的情绪,只是他眼中那死去的天空深处有微弱的红芒亮起,空洞灰败的眼睛与那腥红的眼球对视,

好像有莫名的信息在中间流转,但是这样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那道深处的大门打开,两个壮汉抬着一个巨大的麻袋走了出来。

麻袋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底下一直在滴着鲜红的液体,他们边走,液体就流了一地,侵染到那些原本就存在的红色印记里,将印记染得更加鲜红。

就在他们走出来之后,那房间里腥红的眼球消失在黑暗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们走出来发现了这间灯光熄灭的房间。

前面的那个看着房间问:“咦?这房间怎么灭了?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后面的那个催促的说:“管这么多干嘛?应该是那老东西弄坏了,这些让那些负责维护的人来管,赶紧将这些垃圾扔出去,老板交代了,这几天晚上让加班取货,有的忙了。”

听见催促,前面那个壮汉点头,然后两人抬着那个巨大的麻袋走上了出去的楼梯。

他们没注意,就在他们左边的其中一间房间里,一个脸上带着惊人诡异弧度的年轻人透过那个狭小的窗户用空洞的眼睛在看着他们···。

······

就这样,两天后,这两天李姓汉子来过两次,他每次都是带着巨量的食物来拿给年轻人,但是他每次来的时候都发现那个年轻人只是平静的坐在床上,看着床对面的墙壁。

那墙壁上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墙面已经有大半被红色涂染,那刺眼的红色跳动着人敏感的神经,让人感觉到不安,恐惧,慌张。

再看那年轻人脸上还带着无法理解的诡异笑容,那空洞的眼睛里装着死去的天空和无数一同熄灭的星辰。

他就这样坐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墙壁,诡异的气息在他房间里扭曲,这让那李姓汉子每次进入都会感觉到窒息一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双大手攥住他的心脏。

但是这种感觉都会在年轻人转头后消失,这种变化让他感觉到害怕,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这让他很不愿意靠近年轻人的房间。

每次都是把饭放下就离开,而那个年轻人就只是扭头看着他离开也不出声,只是那嘴角的弧度好像更大了。

这两天地下的这个宽敞的空间好像热闹了很多,不一会就会有人带着几个人走下这里进入那道深处的门里面,然后过一会他们就会抬着一个巨大箱子出去。

看不清箱子里面有什么,因为箱子被一个褐色的麻袋完全包围,但是在麻袋的底部,不停的有红色粘稠的液体滴下。

······

第三天,这一天那个李姓汉子没有再来给年轻人送饭,而年轻人也没有意外的情绪。

就这样,来到了深夜,年轻人今日也没有再看那什么都没有的墙壁,而是他站起身来,他房间的墙壁角落放着几瓶水,这是给他喝的,人可以不吃饭,但是水还是要喝的。

估计那李姓汉子也知道,所以在年轻人进来的第二天就给他房间里放了几瓶水,这装水的瓶子没有标签,连瓶盖都是打开过的,看样子这水都是后装的。

年轻人将那剩下的几瓶水拿了出来,能看见瓶子底部沉淀着一层沙土。

他将瓶中的水全部打开,然后又从床底拿出一个小盆,他将所有的水都倒进了小盆里面,然后将瓶子扔到一边。

然后他脸色也正常了一点,就连那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现在的他看着就和正常人无二,只是那眼睛依旧是那么深邃,空洞。

只见他用那修长的手掌沾着水往自己头上和脸上抹,将他脸上的黑泥擦下,将他乱糟糟的头发缕顺,一点一点,不急不慢。

就在年轻人清洗自己脸庞的时候,雷山精神病院的外面,月暗星稀,因为这里是西郊,外面的路灯也似亮似不亮,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那高高的围墙外的马路上远处,有五辆汽车驶来,那车辆是改装过的,车辆的外壳甚至可以抗RPG的爆炸,车辆行驶到离雷山精神病院不远处停下。

其中的四辆车将中间的那辆车拱卫在里面,车辆停下后从外面每辆车上下来五位,一共二十个身穿一袭黑色的特殊制式战斗服的人,战斗服是纳米级的材质,里面融合了各种尖端科技。

这种战斗服是军方内部最强的部队所使用的,能将个体的潜力完全挖掘出来,连军方都无法完全普及,现在这里出现二十位全副武装的精英,他们健壮的身体将衣服撑起,

手臂上带着红热感应仪,身后还背着硕大的突击步枪,冰冷的枪管上粗大的消音器紧紧吸附。

这种东西在华国管制得是最严格的~~但是有规定,就有例外,在这庞大的华国领土里,有这个能力的虽然不多,但还是有。

但是在这首都燕城里,有且只有一个,那是压在所有人头顶的高山——胡氏集团。

在这管理和控制最严厉的首都,只有胡氏集团有能力使用枪和拿到这种在军中都很稀有的战斗服,因为这东西就是胡氏集团旗下的胡氏军工生产的。

所以,看到这身战斗服出现在外界,那几乎就能判断来的人是谁了。

那二十个人在黑暗站成一排巡视着四方,这让黑暗里的一些窥视着这边的老鼠打了寒颤,赶紧收回了那贪婪的目光。

其中的一个走到中间的车辆后面低头轻声说:“老板,这点小事您说一声就行,何必要屈尊来这肮脏的地方呢?”

过了一会,这辆车的车窗稍微降下来了一点,里面一个低沉后重的声音响起:“呵呵,我的侄子,我还是要来看一眼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白,我们从不失误。”

“那就好,去吧。”说罢车窗要慢慢升了上去。

那人低头后退了几步后,对着那些巡视死亡的人打了几个手势,然后所有人按了一下耳朵上的通讯器。

“通讯信号良好,各位,报数。”

“1~2~3~4~~~20.”

“很好,任务已经下达,各位行动开始。”

“是!”

他们就像是黑暗里的蝙蝠,行动无声无息,只有在发现猎物的时候才会露出獠牙。

二十人快速穿梭在道路两边,那些在常人眼中无法翻越的障碍在他们眼中就和平地一样,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雷山精神病院那高高的围墙外面。

隔得远不注意,隔近了看,这围墙整整有十数米高,上面还拦有荆棘网,这就像是一道分隔两岸的屏障,将里面和外面分成两个世界。

这些人抬头看了看围墙上,然后其中一个应该是领队的说:“所有人对时,这里面的地图已经发生到各位的“暗脑系统”里,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些深藏在地下的密室,一个也不要遗漏,两个小时后,里面不要有一个活着的东西”

“明白吗!”

“明白!”

“上!”

他们将枪械放于身后,然后手掌往墙面一插,肌肉隆起,身体就像是炮弹一样向墙壁顶端飞了上去,这高高的墙壁竟然对他们完全造成不了影响。

在看他们手掌插入的地方,这钢筋水泥浇筑的墙壁,留下的是一个一个寸深的大洞······。

他们进入的地方面前就是一栋大楼,他们进入后直接就靠近墙壁,哪怕有人看见他们也是在还没喊出声就会被子弹打碎头颅,而因为他们的枪械加装了消音器,所以声音几乎听不见。

那个领头的看着这些大楼说:“两人一组,两人一栋楼,全杀了!”

说罢,就有两个人翻越那高高的窗户进入了楼内,剩余的也四散而开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只是他们每行走过一处地方,就会拿出一枚和金属管一样的东西扔在常人看不清的地上。

······

外面发生的事里面的年轻人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他就这样将自己慢慢的清理干净,待他将自己脸上和头上收拾干净后,盆里的水已经完全变得浑浊不堪的了。

抬起头,只见他剑眉长发,那两条剑眉干净凌厉,皮肤白皙,深谙空洞的眼眸下充满了平静,擦洗过后的脸庞透着一种莫名的清秀干净。


他就看着面前那红色的墙壁,那暗红的墙壁上他那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脸上整理干净后他又开始慢慢整理身上的衣物。

他身上的衣服其实就是精神病院的病号服,原本是蓝白条纹的,只是他的这一身不知道穿了多久,现在的颜色已经看不见白了,原本白色条纹现在已经是深黄色。

但是年轻人也不在意,他就这样缓慢的擦拭着自己的衣服,将衣领整齐,将衣服上每一处卷曲,每一处褶皱都轻轻拭平。

就像是一个优雅的绅士在准备迎接属于他的宴会一样,在精心的做着准备。

就在他在精心准备着迎接那未知的命运的时候,地面之上在进行着一场血腥的屠杀,那二十个杀手在进入后分工明确,有几位负责搜索那些隐藏的密室和解决那些遗漏下的人。

剩下的就是负责杀人,杀眼前能看见的一切活着的生物,不管是那些被雷山安排守卫这里的人,还是那些被毒打,洗脑控制的病人,尽数死于那冰冷与火热交织的枪口之下。

那些守卫虽然也长得凶神恶煞的,看着不是那么好惹。但是这也要分人,这些在普通人眼中凶恶的守卫在那些杀手眼中就像是肥猪一样。

如果让他们说不一样的话可能就是普通人一枪就能打碎的身体,这些肥肉堆积的守卫要多浪费几颗他们的子弹,仅此而已。

一面倒的杀戮,血液在他们眼前飞溅,他们用血肉交织成死亡的艺术···。

······

雷山他现在正在他豪华的房间里休息,两个脸色稚嫩的女孩躺在他两边,这原本是一幅香艳美妙的场景,但是雷山现在可没有心情去好好欣赏了。

他面前一个身穿黑色战斗服的杀手正端着突击步枪对着他,那枪口还有缕缕硝烟飘出。

雷山虽然也算是一个枭雄,但是仅限在西郊和附近的一些地下世界有那么一点影响,但是,他在看到这些杀手的时候就心中绝望了,他在回想他到底得罪了哪里的大神。

因为不说杀手身上那最先进的战斗服,哪怕是那手上的突击步枪也不是他能能到的,连他都只是在床头的柜子里放了一把费了大价钱搞来的小手枪。

就这他还经常拿出来擦拭呢,当宝贝一样供着。所以他在看见这杀手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在回应自己是不是得罪人了。

因为能在燕城首都这么肆无忌惮的使用枪械的人,他都不敢去想那是何等高越的地位,哪怕他知道哪怕今天侥幸跑了,最终肯定还是会死,甚至会死得比现在还要痛苦万倍。

但就是这样,他也没敢把想法往燕城最顶级的胡氏集团那方面靠,只能在想会不会是那个看他挣钱没有“上供”,所以来教训自己的同行。

因为胡氏集团对他这种人来说就是禁忌,对他来说,胡氏集团的人要来搞自己完全都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放出话去,会有大批的鹰犬愿意为他们效那犬马之劳。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杀手满脸堆笑的说:“兄弟,不知道我雷山得罪哪路神了?还请告知,我必将三叩九拜登门致歉。”他那恶心的老脸上堆砌着虚伪的笑容。

而那个杀手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突然在杀手耳朵里传来命令:“17号,你在干什么?这边发现密室,过来。”

杀手点头:“明白。”

然后那漆黑的枪口喷射出火焰,瞬间就融化了面前的一切,那张大床和床上雷山在还没反应过来的空当就化成了碎片。

而那两个脸色稚嫩的女孩,就永远沉睡在了睡梦中···。

杀手在使用手中的武器撕碎眼前的三人后撇了下嘴,轻蔑的说了一句:“什么垃圾也配想要见我们老板?可笑。”然后转身离去。

杀戮还在继续,这被围墙隔绝的雷山精神病院里已经完全变成一副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每一栋大楼,每一处地面,都被鲜血染红。

就像是死神在精神病院里面打开属于杀戮的潘多拉魔盒,摧毁一切的生命。

杀手门还在杀戮的时候,那个领头的杀手看了看手中的控制器,他眼神一凝,手掌轻轻按下这小小的控制器。

而他按下控制器之后,雷山精神病院的每个被那些杀手行进过的角落,都有一个个金属圆管一样的东西开始闪烁危险的光,然后下一刻,炽热的白光蔓延在精神病院的每一个角落。

炽热的白色火焰在整个精神病院里蔓延,这火焰和平常的火不一样。

不同于普通的火焰那么暴躁,那么汹涌,这白色的火焰是那么粘稠,那么炽热,就像是未曾爆发的火山里的岩浆一样,内敛,含蓄。

虽然如此,但是这不代表它不危险,相反,它将危险藏在体内,这火焰如流动的岩浆一样,将沿途的一切都融化,尸体,物品,甚至是墙壁和钢铁,都在炽热的高温中融化。

尸体化成灰烬,钢铁融成铁水,只要沾上就无法熄灭,连墙壁都被烧成土灰。在这样的高温下,哪怕有掩藏起来的人也无法存活,哀嚎痛哭,撕心裂肺,只能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

整个精神病院化成火海,变成地狱,而那些杀手就像是地狱的使者,在火焰中间寻找着活着的人,然后送他们入地狱,杀手身上的战斗服保护着他们在火海中畅通无阻。

······

精神病院最深处的大楼的地底,关押年轻人的房间里现在还很平静,哪怕外界的哀嚎声音已经传到了地底,在这宽敞的空间里回荡着,但是房间里的年轻人依旧不为所动。

他缓缓装衣服上的最后一个褶皱擦平,现在的他头发一根根随意的散落在身后,眉毛如利剑一样,空洞的眼睛中好像有一个死去多时的星辰在他眼眸深处亮起。

身材消瘦挺拔,再不负那精神病的样子,到有几分飘逸出尘的气度。

他缓缓走到房间门前,那原本上了锁的房门居然自己打开了,年轻人缓缓走出房间,他环顾四周,那原本通往地面的楼梯已经有被火焰烧化的铁水缓缓流下。

年轻人看见这场景并没有惊讶,而是扭头就要往深处的那道门里走去,但是他在往深处走的时候,突然隐约间听见了一丝轻微的呼喊声,这让他驻停了脚步。

但是他脸上并没有意外,而是显得很平静,哪怕他头顶的岩石钢板已经微微泛起了火热的颜色。

年轻人扭头,借助那还未熄灭的微光他看见那些紧闭的房间门上的狭小的窗户里有一双双血窟窿在看着他,头顶泛红的火热,面前那缓慢向他这边流淌的铁水和头顶上不停传来的哀嚎声。

加上现在那些房间上的那一双双滴血的窟窿,形成一幅十分诡异的画面。年轻人可能是在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嘴角轻微勾起:“打开!”

话音落下,那所有上锁的门突然间随着咔咔的声响全部向外打开了,就像是有看不见的怪物将门强行拉开了一样。

那些身处其中的人开始还有些犹豫,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这一幕将他们吓到了。但是那头顶的颜色越来越明显,炽热的气息蒸烤着他们不大的房间,似要将他们身边的空气蒸干。

过了一会他们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就在那通道的铁水就要彻底铺满整个地面的时候,他们从那狭小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年轻人看着这些走出来的人,不,或许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走出来的人一共有六人,四男两女,他们所有人的眼睛位置都只是剩下两个巨大的还在滴血的窟窿,看着恐怖又可怜。

那四个男人已经看不出年纪,因为他们的赤裸身体上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遍体伤痕,两肋,胸口,都有被切开的伤口还在滴着血,他们的手掌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就是两根光臂。

女人的身上也没有一丝布条,她们的身体也是遍体鳞伤,她们的胸口还有两个碗一样的伤疤,那是她们被生生切掉的乳腺。

他们被鲜血覆盖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就宛如一具具行尸走肉。

年轻人看着向他慢慢走过来的这些人,他也不害怕,只是奇怪的问:“你们已经被取走了东西,怎么还活着,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他问完后没有听见回答,因为他面前的人张开了嘴,他看见了他们嘴里那空空如也的口腔,明白了这些人的舌头都已经被拔掉了。

但是他们用那已经没有手掌的手点了点自己的左胸,年轻人看他们的动作好像知道了:“你们是因为心脏还有用,所以他们才留下你们的?”

见他们缓慢的低了低头,年轻人空洞的眼睛里原本好似亮起一点的星辰突然又熄灭在那死寂的眼眸深处,他转身就往那深处的那道门走去,只是一句话缓缓从他嘴里说出:

“地狱十八层,层层在人间啊!”

······


他在走的时候那些人就缓慢的跟在他身后,年轻人站在门前看着这道大门,而大门因为上方太过炽热的缘故,一半的大门和门把手已经泛红。

同时一股极为腥臭的气味从门那边顺着缝隙飘出来,年轻人看着这大门,透过大门他好像看见了门内的事。

“唉,罢了,罢了!这世间啊!可真是无趣啊!”年轻人叹气,然后他退后一步,对身后的那些用那瘆人的血窟窿看着他的那几人说:“在这时遇见你们也不知道是你们的不幸还是幸运。”

他说着伸出了双手,然后摊开了那空空的手掌说:“你们自己选择吧,为自己报仇和我一同赴死,还是就这样平静的死去。”

他的手中明明什么都没有,而且那些人的眼眶中只剩下血洞,但是在他说完话后,那些人就像是能看见了一样,那视觉不是眼睛带来的,甚至不属于任何一条视觉神经。

那画面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痛苦的大脑里,他们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因为身体上的伤痕而在哀嚎,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做出了他们的选择。

他们的手杆放在了年轻人的左手上,年轻人见此微微点头:‘嗯,既然如此,那就将你们的怨恨与痛苦都交给我吧,放开一切,与我一同赴这死亡的宴会。’

话音落下,他那宛如一片死去的天空一样的眼眸深处有红雾映出眼角,透过红雾,好像听见无数人的哀嚎,忏悔,祈求。

同时那六个宛如行尸走肉的人头上飘出一团淡红色的雾气融入年轻人的眼底。

“啊!!!”年轻人突然收回手然后捂着头颅倒在地上,痛苦的低吼声从他嘴里传出飘荡在这无声的空间里,而那几个人就像是失去神智一样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或一瞬,或万年。年轻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直至完全消失,他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没管他整理了很久才整理平整的衣服,也没管他在地上翻滚而弄脏的脸

他看向面前那左摇右晃的那些人,他看见了这些人的一生,看见他们是如何被骗进这里,又是如何变成现在的样子,那些后悔,那些痛苦都在他灵魂深处嘶吼。

“人都说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可是,难道那些给予仇恨的人不应该受到惩罚吗?”年轻人轻声说着,他眼中红雾渐渐凝实,然后化成六滴鲜红的血液从他眼中飘出。

那六滴鲜血出现后原本炽热的火焰好像都不再炽热。阴寒,愤怒,恐惧,仇恨,这是世间的一切负面欲望,血液飞进那六人的身体里,顺着他们身体上的伤口进入他们体内深处。

“啊!吼!”血液进入他们身体后好像改变了他们的身体,沉重低哑的嘶吼声从他们的嘴里吼出,同时,那被砍掉的手臂上居然长出了肉芽。

肉芽就像是章鱼的触手一样,野蛮的沿着手臂不断生长。同时,他们那空荡的眼眶里不断有黑色粘液流出,在眼眶处形成一个黑色的眼睛,恐怖,毛骨悚然。

他们背部脊椎就像是变异一样,无数的骨刺穿破他们的血肉,就像是蜘蛛的腿一样在他们身后飞舞,这让他们面前的年轻人往后退了一步。

那如肉芽一样的触手在接触地面之前停下,然后扭动包裹起来,形成一把由血肉与骨刺拼合而成的大刀,手臂垂入地面,那刀刃就如切豆腐一样劈入那钢筋水泥浇筑的地面里。

年轻人看着眼前的六人,不,现在的他们,说是怪物更合适,被仇恨与愤怒包裹的怪物。年轻人让开了一个身位,将他身后的大门暴露在这些怪物面前。

那些怪物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狂暴的对着门内嘶吼,躁动不安,它们身后那无数的骨刺扎在地上支撑着它们的身体行动,那手臂上的骨刀在地面上拖拽得火花四起。

巨大的骨刀劈在大门上,大门顿时向两边四散而开,露出里面被鲜血侵染的走廊,和里面数十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所有怪物挥舞着骨刀冲入了里面。

惨叫,求救,害怕的求饶声音在里面混乱的响起,折断的肢体,撕裂的身体散落,飞溅的鲜血透过撕裂的大门溅在年轻人脸上,映衬在他那空洞的眼眸旁边。

年轻人抬手擦了擦眼角的血,但也只是越擦越多,他看着里面的血腥场景,脸上又挂起了那诡异的笑容,同时嘴里发出大声的笑声,

“哈哈哈哈~~原来你们也会怕死,也会痛,也会害怕啊!哈哈”他笑弯了腰,笑得那么肆意,笑得那么凄凉,这笑声在空间当中回荡,甚至压过了那些人的惨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惨叫痛哭还在继续,但是年轻人身后却传来了动静,他收敛了笑声转头看去,发现那向上的通道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倒塌。

那融化的铁水岩浆也稍微凝固,年轻人观察了一下,发现动静来自于他的头顶,他抬头往上看,那本就开裂的天花板在不断的掉落着土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穿破土层掉落下来了。

年轻人抬头看着,哪怕那土石掉落在他身上,甚至掉落在他眼里他都是带着那诡异的笑容,看了一下,他轻擦掉脸上的土石:“来得真快啊!看来是真的不想我活着,可是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有什么不对?有什么错呢?哈哈哈~~”

他笑着,可是有如血眼泪在他的从他眼角滑落,然后滴落在地上形成珍珠般的印记。说着,他擦了擦脸上混合着土石的血泪,然后径直往那怪物进去的门里走去。

他走在其中,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原本被玻璃隔开而现在破碎一地的房间,有还活着的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惊恐的向他所在的门外跑。

但是还没跑两步就被无数的沾染血肉的骨刺从身后贯穿,然后向两边被强行撕成一堆碎尸,然后一个怪物恐怖的头颅从那人原本站立的地方伸了出来。

那人哪怕死去,嘴里还在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最后也不过是一团鲜血从那破碎的头颅嘴里流出。

那怪物在那人头颅处闻了闻,然后一骨刀将头颅劈成两半,但是怪物就像是看不见年轻人一样,直接就奔远处还在逃跑的那些人去了。

年轻人似哭似笑,他看见里面这些房间里的一切,有浑身肮脏的人被绑在简陋的铁架子上胸膛大开,里面的肾和肝被人以粗糙的手法暴力的取下。

其中一个身边地上倒开的盒子里还有几个冒着热气的肾脏和肝脏掉在地上,,但是他又还没死,只能眼睁睁看着怪物靠近,看那怪物丑陋的手臂上的巨大骨刀将自己的头颅砍掉。

年轻人缓慢的向前走着,就在这时,这两边的房间里燃起火焰,头顶的消防伐只是稍微喷洒了一点水雾就被火焰吞噬。

他走在火焰中间,两边的火焰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为他让开了道路,他笑着走进里面,两边有被烧焦但是没有死去的病人被束缚在铁架上哀嚎,挣扎。

还有怪物在火焰中将那些满地打滚,痛苦求救的人一一杀死,他们在火焰中伸着焦黑的手想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就像是地狱爬出的恶鬼要将人拉入地狱之中。

就在那年轻人走进火焰深处之后,在门外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头顶的天花板突然掉落,上面出现一个大洞,然后一个金属罐一样的东西从洞里掉落。

那东西没有落下地上,而是在半空的时候就爆开,伴随着的是一阵能将人眼直接闪瞎的强光,强光直接照亮了这整个地下空间 ,连那熊熊大火都被压去了颜色。

过了大概半分钟,强光散尽,有五位身穿特殊战斗服的杀手从上方的洞中落下,因为惯性,他们重重的落在地上,将脚下砸出一个大坑。

他们落下后就架起手中的步枪环顾着四周,然后几乎一同开口:“控制!顺利抵达,没有发现目标!”

其中一个应该是领头的,他将脚从砸开的大坑里拔了出来,这巨大的冲击力完全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他身上的战斗服将这冲击力完全泄掉了。

他看了一下,看见那门里燃烧着的熊熊大火和火焰中隐约可见的怪物,同时还有哀嚎嘶哑的声音从火焰里面传来。

领头的杀手看了一会后打开了通讯:“所有人,回复。”

“1号~2号~3号~~20号。”报数的声音从他们耳朵里的通讯器里传来,领头的那个开口:“上面的负责守住出口,将封锁区里的所有生命摧毁,下面的,与我寻找目标人物,务必确保任务完成,明白吗?”

“明白!”

领头的那个点头,然后率先端着突击步枪走进了那火海当中,后面的几个杀手也跟在后面严肃的观察着四周,随时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他们走入了火焰之中,他们身上的战斗服完全隔绝了火焰,连脸上都被覆盖,眼睛处有两片科技感十足的镜片。

这镜片能辅助他们勉强看清火焰里的事物,让他们在任何恶劣的环境里都能洞悉四周的环境。

他们在火焰当中艰难前行,不时有尖厉刺耳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响起,还有看不清的黑影从他们四周,身后闪过,但是等他们回头后就消失不见。

突然他们其中在后面的一个杀手身体一震,他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一只手掌抓住,同时他的耳边出现哀嚎。

但是他们毕竟是最精锐的杀手,不是那些地痞流氓能比的,他连头都没回,端着枪就是对着抓住他脚踝位置开火,火光从硕大的消音器枪口喷射。

那抓着他脚踝的手掌顿时没了动静,连那响起的哀嚎都化成一丝凄厉的惨叫后消失,但是这动静引起了其他杀手的注意。

他们围了过来,身上的战斗服将附近的火焰隔开,这才发现抓着那个杀手脚踝的是一具烧焦的尸体,但是被杀手的一通扫射,尸体已经碎开,露出里面焦黑的皮肉。

杀手看着这一具焦尸,从那烧焦的头颅眼中还能看见那恐惧的神色,领头的那个杀手打了个手势,那个杀手从另一只脚踝处拔出匕首,轻轻一划,那烧焦的手指随即掉落。

但就在杀手们要继续向前走的时候,从那漫天的火焰中有怪物突然出现,一把将刚才被尸体抓住的那个杀手拖进了火焰中,这突然的变故让他们猝不及防。

其他杀手想要追进火焰当中,但是被领头那位拦住了,他看着火焰深处,不断有枪声传来,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火焰当中,正是那个被怪物拖进火焰中的杀手。

他此时手中还拎着一个恶心的怪物头颅,怪物那黑色的眼睛中被利器破开两个大洞,,粘稠的液体还没滴落到地上就会被火焰腾干。

他走到领头的那位杀手面前说:“不知道是哪类怪物,不过样子倒是和彼岸那个国家的半兽人类似,而且神智已失,靠本能行动。”

他被怪物偷袭,然后还能这么快的解决,而且听他的话,看样子这种类型怪物他们是见过的···。

领头的那个杀手看了一眼怪物的样子,然后按住自己的通讯器说:“建立档案,地下空间发现怪物,疑似是改造基因序列而成,威胁程度不高,完毕。”

他耳朵里传来回话,然后他对四周的杀手说:“注意四周,打开特殊探测仪,将怪物消灭,只需要它们的尸体就够了。”

说着,他对着手臂上按了几下,眼前出现一片绿色的地形投影,他还看见有五个橘红色的光点一直徘徊在他们周围。

“找到了,消灭它们!”领头的杀手打个手势,剩余杀手往怪物所在的方位快速奔袭而去,那些火焰和障碍对他们完全没有一丝影响。

在找到目标后,他们就是一台没有情绪的机器,只剩下杀戮的指令······。

在他们与怪物厮杀的时候,跨过火焰,在这走廊与房间的尽头,是一个一个的箱子和装得满满的麻袋,年轻人站在这些东西面前失神。

他空洞的眼睛看着这些东西,那麻袋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还在不停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和滴落着鲜血。

年轻人抬起手指,在麻袋上轻轻划下,那褐色的粗麻袋就像是被利刃划开一样向两边分开,里面的东西顿时被压力从那缺口里挤了出来。

那是何等恶心的东西,数不清的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散落一地,那打开的胸膛中除了腐烂的大肠外没有任何东西,墨绿的液体和血液混合成一种恶心的东西在尸体上面流通。

因为现在是盛夏的缘故,那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尸体上的脂肪已经腊化,甚至有些已经呈半透明半流淌状的黏糊东西。

年轻人看着在自己面前散落的尸体,他脸上诡异的笑容更甚,那空洞的眼睛里不断流出血泪在他脸颊上留下两道痕迹。

他看见尸堆里有一个他很熟悉又不是那么熟悉的面孔,那是一张枯瘦,曾经面如菜色但是现在死白一片的脸,双眼被挖去,干枯的身体就像是被人暴力的撕开一样向两边分开,露出空空的胸膛,里面的内脏早不知道挤到何处了。

年轻人看着这个原本和他住在一起的人,他依稀记得前两天他们二人还在一起下棋,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此,而且一人站着,一人早就不知死去多时了。

他想着,那天这个人叫自己跑,想来是认为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吧,但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死,而他却先走一步了。

他将那个中年人的尸体翻了出来让他平躺在一边,说来也是难过,他与这个中年人相处了几个月,但是他却不知道中年人的名字,只知道他中年人姓郑,其他的,一概不知。

相反,中年人死前还知道了他的名字——胡去疾。

“胡去疾?胡去疾!~~哈哈~~就是这个胡字,就因为这个名字我就不能活着吗?可是,这是我选择的吗?哈哈~~”他盘坐在那中年人身边,也不顾地面上的墨绿色的粘液,身后就是那些尸体。

他哈哈大笑着,笑得那么苦涩,笑得那么凄凉,他眼中血泪不止,诡异的笑声在者人间地狱里回荡。

他盘坐着,看着眼前的火焰里走出五个身穿战斗服的人,前面的那个垂下的手中还抓着一个怪物的头颅,那些怪物连一点伤痕都没能在他们身上留下,他在看见盘坐在地上的年轻人后扔掉了手中的怪物头颅走到了他面前。

杀手上下打量着年轻人,而年轻人也笑着看着他们,领头的那个杀手看着面前的人说:“何必躲藏?总是要死的。”

“不。”他摇头:“我并没有躲,也不需要,我只是想来这里看看罢了,毕竟大家都死在了这里,我也死在这里好了,至于我的命,你们要,那便拿走吧。”

杀手的目光透过那墨色的镜片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你知道是谁要外面来杀你的?”

“哈哈~~胡!有人姓胡,而恰好,我也姓胡,所以我要死,对吗?”

······这偌大的空间有些凝固,只剩下他们后方的火焰里还传来劈里啪啦的燃烧物品的声音。

年轻人看他们没有动静便笑着开口:“怎么?是不敢动手吗?来吧!完成你们的任务,我不怪你们。”他张开了双手,像是在拥抱自己的死亡。

没有回应,只有杀手抬起的枪口,和那硕大的消音器里喷射的火舌,年轻人的身体缓缓倒下,他倒下的时候,还是笑着看着那些杀手。

杀手没有上前,只是那个领头的抬手,身后的杀手向年轻人尸体的位置扔了和外面燃烧的一样的炸弹。

白色粘稠的火焰在年轻人和身后的那些尸体上燃烧,而且还在向更深处蔓延。

他们就在一旁看着,直到见那年轻人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焦炭,他们才转身离去,期间没有一人说话。

因为刚才他们听见了不该听见的,现在最合适的就是将那些话遗忘在他们心底,不然,如果传出去,死的可就不止是他们自己了,他们家人······。

毕竟,刚才那人说,他也姓胡啊。

而没人注意到,在那年轻人烧焦的身体灰烬里,一丝极为微弱的白光飘出,然后眨眼就消失在虚空中。

······

·······

而在宇宙的另一边,不,应该是另一片广袤无垠的宇宙里,一片闪耀着朦胧光芒的星系里,有一座无边无际的大陆,名叫崇天陆。

这片大陆光怪陆离,不知其广,无法形容这世界的样貌,有能移山填海的无上大能,有吞食日月的恐怖妖族,有那御剑而上九万里,一剑而出天下惊的修行者,也有食人鬼魅,祸乱人间的邪魔。

无法形容这世界之多彩,也无法形容这世界的恐怖,礼崩乐坏,癫狂,邪魔肆虐人间,人命如草芥。

所有的人,所有的生命,都在向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前行——成仙。

为了成仙,他们放弃了人性,抛弃了伦理,穷尽所有手段,有时候,人,要比恶鬼更可怕。

······

崇天历246年,崇天陆东方大陆境内极东之地,这里是崇天陆凶名极广的禁地之一,一片占地不知多深的高大恐怖森林,大家都叫它死亡森林。

有记载称这里曾经是一片上古战场,无数大能在此地厮杀又纷纷陨落在此,年深日久,滋养出这一片遮天蔽日的广袤森林,又因为大能死后神魂不甘死去,化为邪魔诡祟。

多年来,不断有邪魔从这里冲出祸乱天下,使得无数种族死伤惨重,民不聊生。

一万多年前,又有邪魔从死亡森林里出现祸乱天下,使得生灵涂炭。终于惹得天怒人怨,当时一大圣地观有观仙境初期的最强者出世,号令天下强者,反攻进了死亡森林深处。

那一战,持续了数年,天地失色,死亡的大能的血液汇聚成一片广阔的湖泊,生生不灭。


那一战的结果无人可知,当时活着回来的人不足一掌之数,连那位观仙境初期的至强者归来时也是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没过多久便仙逝了。

他在死前曾警告后人,不要前往死亡森林的深处,永远不要。

这至强者无头无尾的警告引得人遐想,死亡森林深处到底有什么东西。

传言,在死亡森林深处有世界的深渊裂缝,所有邪魔和凶兽都是从那里爬出来的。

也有传言,在死亡森林深处有观仙境的至强邪魔沉眠,当年那位圣地的至强者就是和那邪魔交手,不敌,才会在退回来后便死去了,而邪魔也受了伤,无法离开森林深处。

但是不管如何,那里都是禁地,在阳光都要退避的地方,黑暗是那里的主色调,无数的凶兽邪魔深藏其中,从没有人走到深处过。

这天,在死亡森林的边缘与内部交界的其中一条绵延不知几万里的山脉当中,一个肮脏散发恶臭的巨大山洞深处有珍奇的羽毛堆成的铺垫上,有几头和熊长得差不多,但是在头顶却有两道银纹的凶兽幼崽。

这凶兽名叫龙熊,算是带有一丝妖族血脉,所以它们和那些只知道杀戮的凶兽不同,它们有一丝智慧,这也代表着它们有能更进一步的可能。

但是这些龙熊幼崽明显还没到有智慧的年纪,它们在柔软的羽毛垫子上翻滚,吼叫,扭打,憨态可掬,如果不看旁边的地上堆着如小山一样的白骨的话,那么它们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

那白骨被啃食得光洁无比,有其他凶兽的,也有巨大的白骨翅膀,当然,最多的还是比凶兽骨头要小很多的人骨。

突然,地面开始有节奏的震动,就像是巨人手持鼓槌砸向地面一样,“咚!咚!”

地面上的碎石被迫随着震动上下起伏,这情况没过多久,一个足足有十几米高大的巨熊出现在洞口,这巨熊浑身黑毛,那恐怖的头颅上一张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在喘着狂风,毛发被血液沾成一绺一绺的,头顶三道银纹从头颅蔓延到背部。

仔细看,那璀璨的银色纹路中有一抹淡淡的金色若隐若现,它是成年的龙熊,也是死亡森林边缘地带的霸主之一,因为死亡森林里大多是没有丝毫智慧的凶兽,而它有一丝来自妖族的智慧。

在它走进山洞后,那几只原本在扭动的幼崽抽动着鼻子往洞口跑,但是没跑几步就被一阵强大的气流给掀翻,然后就看到那巨大的成年龙熊出现在了这洞窟深处。

庞大的身体完全遮住了洞窟,显得洞窟里面十分拥挤,龙熊幼崽从地上爬起来后在那成年龙熊的脚边徘徊。

而龙熊那凶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母性的光辉,它从嘴里吐出一个巨大的银色泡泡,这是它们的天赋,能把食物储存在身体里,在需要的时候再吐出来。

那银色的泡泡在接触地面之后缓缓消融,露出里面的东西了,那是几具穿着古代的那种麻布衣服人的躯体,其中一个穿着感觉要好一点,看着很年轻,不过二十上下。

但是所有的人都是脸色煞白,已经没有了气息,那些龙熊幼崽在看见这些尸体后两眼放光,争先恐后的跑向尸体然后咬着尸体就往羽毛垫子上拉。

成年龙熊原本只是在看着幼崽们在拖拽那些尸体,可是突然它额头上的那三道银纹闪耀起来,这让它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它在狭窄的洞窟里转过身体,庞大的头颅看着洞窟外面,就像是洞外有什么让它难以理解的事情正在发生,死死的将那几个幼崽挡在了身后。

而在外面,那死亡森林万年不变的天空上空发生着奇异的变化,一大片乌云凭空出现在这死亡森林上空,漆黑的天空中乌云翻滚不停,伴随着如银蛇一样的闪电在乌云中若隐若现。

它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在这连绵的山脉上不断聚集着,恐怖的雷霆也在天空中汇聚,但就是迟迟不落下。

那成年龙熊原本在洞深处保护着幼崽不敢出现,这种天威它也不敢承受,但是它感觉这异象好像就是针对它一样,在它洞窟外面徘徊汇聚。

“吼!!!”震耳的吼声从它血盆大口里响起,无形的音波向外面一层层荡出,就像是狂风吹过麦田,声音在冲出洞口后直直的钻进了天空那厚厚的乌云中,想要将乌云震散。

但是这种攻击完全没有效果,就像是一滴水滴入大海一样,除了荡起涟漪外没有其他任何效果,相反,那乌云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在龙熊所在的洞窟上空汇聚雷霆。

而在洞窟深处的龙熊的目光透过深深的洞窟看见外界正在汇聚的乌云和那深藏在乌云中恐怖的雷霆,它大吼一声,头顶银纹亮起光辉,形成一个银色如薄膜一样的东西将它和身后的幼崽包裹在内。

在龙熊将自己和幼崽包裹好的瞬间,那天空中的雷霆汇聚完成,无数白茫茫的雷霆落下,如万千银蛇乱舞,倾泻入这人间,这死亡森林里的浓浓黑暗被撕开,世界就只剩下乱舞的雷霆,和伴随雷霆落下而倒塌的山脉。

这方圆数里的山脉都被雷霆击得粉碎,天公发怒,地覆倾倒,山峰倒塌,地脉陷落。而在雷霆中心的龙熊,受到的压迫更强。

它所藏身的洞窟完全倒塌,巨石塌陷,山崩地裂,原本覆盖它身体的银色防护也完全破碎,头顶的银纹暗淡,它身体上多出几道深深的伤痕还在散发着焦糊的气味。

全身皮毛完全焦黑,还有丝丝闪电如网一样在它身边各处不时闪动。

它将身体蜷缩而起形成一个圆球趴伏在地上,那几只幼崽就被它保护在身下,一个银色的护罩将幼崽保护在内,任那雷霆不断落在龙熊身上它都没有挪动丝毫。

雷霆还在宣泄,方圆数里的所有活物都被雷霆化成飞灰,而活着的死去,那~~原本死去的呢?

在龙熊倒塌的洞窟里,原本龙熊给幼崽带回的食物,其中那具年轻人的尸体发生了变化,无尽的雷霆顺着岩石的缝隙钻入年轻人的身体,那衣服眨眼就碳化,然后消失。

森白的雷霆在那具年轻人的尸体外化成一个茧,将其完全包裹在内,而在外界,那厚厚的乌云中,一缕极其微弱的白色流光从虚空中出现。

它穿过乌云,避过闪电,从蜷缩的龙熊眼前划过钻入地下,穿过杂乱的碎石,进入了那个被雷霆包裹的年轻人的尸体里。

顿时!一声如闷鼓一样的心跳声响起,就像是重锤敲在所有生命心头一样,天空中的乌云在融合,连雷霆都在凝聚,像是要进行最后一击一样。

原本蜷缩在地的龙熊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它抬起伤痕累累的头颅,看见天空那在全力收缩的雷霆,那原本森白的雷霆现在带上了一丝血色,这在天空中是那么醒目。

龙熊浑身烧焦的毛发立起,那来自妖族的血脉告诉它,现在不走,那就走不了了,它站起身来,巨爪将身下的孩子护在怀中,然后向乌云边界跑去。

那庞大的身躯奔跑起来就像是一台巨型推土机势不可挡,路径上的一切都在那巨大的身躯的碰撞下化成齑粉,这本就是龙熊能在死亡森林外围称霸的能力,皮糙肉厚,高血高攻。

那如钢铁的皮毛和厚实的身体坚不可摧,普通的攻击很难伤到它,这也是它能在天威下坚持这么久的原因,但是现在不行,那血红色的雷霆在通过血脉告诉它,再不跑,它得死!

它反应很快,几乎是瞬间就冲出去了几千米,但是它的速度快,雷霆更快,在它跑出去的瞬间,那积蓄完成的血红色雷霆落下,同时那乌云完成它的使命消失不见。

空间都被扭曲了一瞬,然后所有的东西都被气化,树木,巨石,山峰。这连绵的山脉就像是被砍掉一节一样。

龙熊被冲击掀翻出去,它下半身被血色雷霆劈开,伤口甚至能看见脊柱,鲜血顺着那巨大的伤口淌出。但是它还没死,它看了一眼怀中的还活着的孩子,那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睛又焕发了一丝光彩。

它挣扎着,头顶的原本银色纹路爆发出亮眼的光芒,它下身的血液止住,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但是它那高大的身躯也在快速的萎靡,期间,它回头看见那血色雷霆落下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其中的所有东西都完全消失了,没留下一丝痕迹,就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过了一会,那龙熊下身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在脊柱出有一道伤口无法愈合,还有源源不断的生命里从那伤口里流出消散在虚空中,这让它原本高大的身躯现在变得萎靡瘦弱。

它虚弱的趴在地上,还在舔着怀中懵懂的孩子。突然!它耳朵动了一下,眼神疲劳带着凶狠的看向那个被雷霆劈出的大坑方向。

在大坑的边缘,一只光洁的手臂突然伸出扒住了边缘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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