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墨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也就是两个都没了。
有那么一瞬间,尤墨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那是他等了好久才让那个大师空出档期给定制的独一无二的!
可转念一想,景行从不吃甜品,要是他能够因此打开老板的先例,他作为员工创下如此的光荣事迹,好像更有意义?
“一个掉地上不成样了,一个给小兔子当了宵夜。”景行见尤墨半天不吱声就知道他又在乱七八糟脑补,开口解释道。
“哈?兔子能吃蛋糕吗?”尤墨脑子转得很快,当然没能创下老板先例也多多少少有点小失望。
景行挑眉,“你管这么多?”
他家小东西会变人的,怎么就不能吃。
“……”
尤墨十分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这下没事了?”
“是的老板,我走。”尤墨转身离开得利索。
空气归于安宁。
景行抬手看了眼腕表,楼上还没动静。
小家伙想必是累坏了,这么能睡。
算着时间,景行起身迈步进了厨房。
……
半个小时后,景行站在房间门口,目色阴沉。
房门开着,可里面哪还有白绵绵的身影。
“兔子呢?”景行冷冷看向一旁的仆人,手上还端着一碗面,热气腾腾的烟雾在此刻显得十分惹眼。
他下厨给她做吃的。
她却只想着逃跑。
小东西真没良心。
“不、不知道,我一直守着的。”女仆惊慌极了,将头埋得很低,“就是中途上了一次洗手间……”
该不会就是这段空出来的时间兔子就跑掉了?
“房门开过没有?”
“没有。”女仆如实回答,少爷的房间她们都不敢进。
没开过,白绵绵想出来就得变身开门。
她昨晚是说过变不了,现在指不定已经恢复亦或者当时就是骗他的。
倘若她真的没法化成人形,那就走不出这个房间,没在床上不过是躲了起来。
景行抬眸将屋内扫视了一遍,最后看向那碗面时眼底沉了几分。
“把尤墨叫来。”
……
短短两刻钟之差,尤墨又重新站回了大厅。
不过这次的事有点大,行总的宝贝兔子居然不见了。
郁庭里大半仆人都低着头站在那里,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声。
空气降至冰点。
他用极快的速度看完里里外外的监控汇报,“老板,所有监控画面都没有兔子出没。”
整个郁庭除了主楼,其他基本360°监控实时录像,扫不到的死角极少。
也就是几乎可以断定,小兔子还在主楼里。
景行听着,提了提唇角,手上把玩手机的动作没有停。
还在主楼里。
小家伙在跟他玩捉迷藏呢。
只不过,他不喜欢这个游戏。
“尤墨,你午餐吃的什么。”景行盯着桌前热气只剩一点的面条开口,眼底看不出情绪。
尤墨被这么冷不丁的一个问题问得愣了两秒。
就在他将什么菜名都过了一遍准备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听景行继续说道,“不知道麻辣兔头味道怎么样。”
没人注意到,这句话落下的同时,某个角落发出了极其轻微的一小声响。
麻辣?兔头?
尤墨眨巴眨巴眼睛。
行总这是准备找到兔子后……下菜?
可昨晚行总还对那只兔子宝贝得很,还亲自给它处理伤口!
逼仄感十足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尤墨瞬间挺直了腰杆摇头,“没吃过,老板今晚试试?”
“也不是不可以。”
景行顺着声音接下去,将手机扔到一旁,“让郁庭所有人下去着手准备,顺便看看还能做什么类似菜色。”
“某些动物不听话,就得好好惩罚,对么?”
“是的行总。”尤墨点头附和道。
虽然这个惩罚多多少少有点不可逆。
尤墨此刻不免有些同情那只可爱的小兔子,即使身上挂着铃铛,有着独一无二的特殊待遇,也逃脱不了被下菜的命运。
末了,他转头吩咐那群低头就差没把头埋地里的人们,“传达下去,行总今晚要吃麻辣兔头,都去准备。”
接下来应该就可以逮兔子了。
与此同时,整只兔子几乎陷在幽暗里的白绵绵吓得身体狠狠一颤。
景行说那些话摆明了要吃的就是她。
哇哇,不要啊。
她不要被做成麻辣兔头!!
她就知道,人类都是大坏蛋,景行也是大坏蛋!
他说过不会伤害她的!
知道自己被骗了,白绵绵很生气,一个激动之下没站稳,整个身体往前倾,连带着整个容器一起。
她震惊地睁大眼。
“哐当,哐当。”
这边,就在尤墨说完一行人听命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看去,只见原本摆在楼梯转角处角落的精致瓷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正风风火火地滚下来。
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终于停止之际,白绵绵感觉自己的半个身体暴露在了空气中。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那个瓷瓶滚下来后,从里面钻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
“……”
空气有那么几秒的安静。
景行目光死死地盯着瓶口处。
那小小一团的雪白,不是白绵绵是谁。
被摔得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白绵绵闭着眼都知道自己处在多少人的视线中。
这下真的要完了。
呜呜,他们刚刚还在讨论麻辣兔头。
白绵绵想哭。
尤墨以及其他人看着是一致的沉默。
好家伙,这下不用逮了,兔子自己出现了。
小兔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这么多人,她腿还痛着,跑是跑不掉的了。
白绵绵自知自己的处境,直接装死。
景行哪能不知道她此时的心路,差点气笑。
“都先下去。”
“是,老板。”
“是,少爷。”
一伙人有序地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多看两眼小白兔,心里想的都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兔子,再晚点就要下锅了。
“还不过来?”
人走干净后,景行掀起眼眸瞥向不远处的软团,低沉的嗓音冷冷的。
“……”白绵绵静静地窝在那里,无动于衷。
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刚刚摔死得了呜呜呜。
“小东西,这么不听话。”
地上那么冰还待着不肯起,半夜垫了肚子到现在消化得差不多也不知道吃东西,还敢躲瓷瓶里,要是摔碎了再把自己割伤又得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