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愠怒地睨她,放话,“要不要我再抓点兔子回来一起组个队下锅,也好有伴儿?”
“不要——”
白绵绵睁开眼转过头看向他,一双漂亮的凤眸蓄得汪汪的,分明闪着泪光。
对上白绵绵的视线,景行只感觉心口被撞了下,闷极了。
“躲起来想跑的是你,还敢委屈?”
“你说要吃麻辣兔头,想把我吃掉。”白绵绵声音都带了几分哭腔,但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你也是坏人。”
她说话的时候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幽怨而坚毅。
见着这般的白绵绵,景行竟多说她一句都有些不忍,由此沉默。
小兔子还是在原地不愿动,他只能迈步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是你躲起来在先,不这么说你能出来?”景行托着她重新坐下,动手检查,“摔到哪里没有?”
现在的景行没有刚才那么凶,白绵绵稍微适应了那么一点点,嘟囔道,“腿疼……”
“活该。”
景行轻斥一声。
“坏人。”
白绵绵委屈巴巴。
“……”
“哎哟……”
在景行动了动她的纱布时,白绵绵故意哼了一声。
景行眉头皱了下,惩罚性地轻轻捏了下她的耳朵,“还敢逃么?”
“敢的话会怎么样?”
“把你做成麻辣兔头。”
“不可以……”白绵绵疯狂摇头。
她不想死,景行也不可以吃兔子!
“那就乖乖待在我身边。”
景行指尖抚摸着她的额头,嗓音发沉,“我认真的,白绵绵。”
“如果你再逃,我会很不高兴。”
白绵绵听得出来他的严肃,“可是,我想找姐姐……”
“过去这么久了,姐姐不知道有没有被坏人抓到。”
“没有,她跑掉了。”
景行道。
白绵绵闻言眼里有着惊喜,“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把那些人抓来问了。”景行没想瞒她,手上的动作轻柔,“你要是听话,我就帮你找姐姐。”
听话,就帮忙找姐姐。
说实话,白绵绵心动了。
“你会不会骗我……”
“当然不会。”
他接着说,“前提是,你不能再想着逃跑,否则,后果很严重。”
景行的话一字一句落下,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白绵绵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感受到小兔子的反应,景行将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目光看向远处。
“乖,绵绵。”
“我不想吓到你,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
很久,安静的空气里都没有人出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半晌,白绵绵率先开了口,“那……你还会把我做成菜吗?”
“……”
小家伙阴影不小。
景行的手顿了顿,目光变得很深。
他怎么可能舍得动她。
但没点压力小团子怎么可能安分。
见景行不回答,白绵绵急急忙忙继续说,“你的意思是我再跑你就要惩罚我把我下锅,可万一要是有人要抓我,那就是被迫逃跑。”
“像这样情况我也算不乖的话,你能不能换个法子惩罚,不要麻辣兔头……”
在她这几句里,麻辣俨然成了个动词。
景行薄唇微勾,“可以。”
“你说的!”白绵绵此刻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要是真的骗她,她就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他!
“嗯,不过你要是待在我身边,就没人敢动你。”
同理,动她的人,他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还有,要帮我找姐姐。”白绵绵认真地说道,伸出粉嫩的小肉垫,“拉钩。”
“好。”
景行配合地摊开手。
两人达成一致。
而后,景行看向那又微微渗血的纱布,目色凝重。
“什么时候躲瓶子里的?”
还把伤口折腾成这样。
看来跑的时候也是没变身,不然纱布该掉了。
白绵绵吐吐舌,“在你们发现我不见下楼找我之后啦,我现在化不了人形,只能等你开门了才能出得来。”
那时候她虽然也害怕,但还是成功藏了进去。
她可真是只机智的小兔子。
“没有下次。”
景行冷声警告,抬眼睨向楼梯处与整个房子风格陈设格格不入的瓷器,眸光微动。
这送来的瓶子,挺耐摔。
“哦……”
白绵绵应完声景行就站了起来。
“去哪里耶?”
“换药。”
景行是真见不得她身上那刺眼的颜色。
“噢。”白绵绵迟疑了下,还是试探地问,“可以有东西吃吗,我好像有点饿了。”
“还知道饿,怎么不吃了再跑?”
“那不是怕没机会嘛……”小兔子讪讪道。
“有机会也没用,你逃不掉的,绵绵。”
就算将整个G国翻过来,他也会把她逮到。
“知道惹。”白绵绵欲哭无泪。
要是景行可以找到姐姐,目前来说她还是很乐意待在他身边的。
除去麻辣兔头,他对她,很好。
白绵绵亲昵地在他臂弯上蹭了蹭,发现景行又转头回去,另一只手从桌上端起了一碗面。
“有点冷了。”景行拧眉,低声问她,“忍忍?我再去煮一份。”
“不能吃了吗?那这碗呢?”
“嗯,要倒掉。”
“唔,不能浪费粮食。”白绵绵坚定地道,“兔子不挑的,都能吃!还是留下吧?”
再做一份花的时间也不少。
权衡过后,景行点头。
“那就热一下,东西不能吃凉的,对身体不好,记住了?”
小东西一看就对这些没什么概念。
“好,知道了。”白绵绵乖巧地应着。
于是,尤墨进来的时候,就见景行坐在餐桌前,正一口一口地喂着怀里的兔子吃面。
这违和的画风惊得他张大了嘴巴。
不是要吃兔子?怎么变成喂了?
宵夜蛋糕午餐面条,这确定是一只兔子的食物?
哦,他懂了。
行总一定是想将兔子喂饱了再下锅,然后不能给她吃草啊什么的,因为怕到时候下菜会影响口感。
这么想这着,尤墨选择默默退了下去,不作打扰。
再回来时,一人一兔是在大厅,景行正在给小兔子换药包扎,神情专注,将裁剪合适的纱布一圈圈裹上小家伙伤口的位置。
尤墨看了下时间,找着时机开了口。
“行总,该去财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