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进财见赵天秀起身便走,顿时急了。
他敢保证这样画风新颖大胆的画作,绝对会成为未来的火爆款,绝对不能让别的书铺拿到发行权。
群起发行叫赚银子,一家独大叫日进斗金,这种画的发行必须是文宝阁拿下。
赵天秀感受朱进财的七情之气,从哀变成喜与欲心中一笑,成了。
果然朱进财的声音传来。
“赵公子留步,您的条件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只授权给我文宝阁一家。”
赵天秀即刻转身露出笑脸坐下,继续喝茶看着朱进财笑问:“朱老板就这么肯定我的画能赚大财?”
朱进财拍着胸脯保证。
“我老朱十岁跟随父亲干这行,今已二十余年,我的眼光不会出错。”
“有掌柜这话,我就放心了。”
赵天秀又从怀中拿出两张合同递给朱进财。
“朱掌柜看看合同,如果合你意就签字按下手印。”
朱进财一愣,自己的合同还没拿出来,对方就把合同拿出来了。
顿时一种遇见老江湖,主动变被动的感觉。
但还是认真的看着合同。
看完一遍后,朱进财发现合同比自己的合同还要缜密,但都在可接受的范围。
比如自己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原作者真名和身份。
销售分成每月一结,但原作者可以随时来取本月或当天累计销售的银子分成。
文宝阁不能以任何理由拖延不给,否则收回授权,并永远不与文宝阁合作。
朱进财在合同上签字按下手印。
赵天秀也按了手印。
两人相视一笑,合同达成。
“赵公子,您的笔名为什么不取什么先生,居士之流,而是取满意二字,其中是有何深意吗?”
朱进财觉得像赵天秀这样有才华的人,笔名绝对不是随便取的,肯定有他的想法用意。
“和一个人的约定罢了。”
赵天秀笑着说了一句,心里暗自挑衅的问候一遍素未谋面的卢小姐。
你不是想让我令你满意吗,我就叫满意,让全城人皆知我满意,看你满意否。
“原来如此,哈哈,这五幅画的手稿不知赵公子可否卖与在下?”朱进财期待的问道。
赵天秀想了想说道:“可以卖,一张五十两,看朱老板如此诚心,我就破例只卖一张。”
“一张!能便宜点吗?”
“我家锅里还煮着饭。”
“五十两,就五十两,我买。”
“画就放你这里,随便挑一张,这几日我会常来看看销量,来定我下次画稿的发售时间。”
赵天秀离开文宝阁后,拿着地图穿街走巷来到花月楼。
准备进去给卢青山的相好,送去蛇妖精元。
房子都住了,再拿着蛇妖精元,万一哪天丢了,就赔了信誉又丢房,不划算。
但来看着两个门柱上刻的诗时,顿时有些怂。
烟花柳楼醉人处,不接无银望退之。
如今口袋只有三十文,都是铜片子,岂不是正是无银之人。
赵天秀连忙摇头,马上就要有钱了。
但自己是来送东西的,又不是来玩的,应该可以进去吧。
赵天秀走了进去,好在没人阻拦。
白天的花月楼里面有些昏暗,没什么客人。
支起来的高台上遮着轻纱帐,几名龟公女子正在布置,许是晚上有什么节目。
赵天秀走到一名龟公面前询问。
“这位小哥,请问青青姑娘住在何处,我受故人之托,来给青青姑娘送东西。”
龟公看向赵天秀摇着摇头。“公子请回吧,你这套说词今天我已经打发走两个了。”
赵天秀表情严肃。“我真是来送东西的,卢青山你认识吗?”
龟公脸上露出了然。
“认识,就是那位怂的连青青姑娘房门都不敢进,最后被青青姑娘一气之下赶出花月楼的那位卢家公子。
我劝你还是请回吧,青青姑娘现在一提他就在气头上。”
赵天秀脸上也露出笑容微微摇头,老卢啊你可真怂。
龟公看赵天秀也笑,常年审时度势的眼力已经知道,这人真是送东西便说道:
“公子若是信得着我,可将东西交给我,我会替你转交青青姑娘。”
赵天秀摇头。“抱歉,受人所托,要亲自交到青青姑娘手上。”
“也好,青青姑娘现在应该在春江散心,不怕挨鞭子你就去送,对了,人出其名身穿青衣。”
“多谢。”
赵天秀抱拳告辞,拿着地图一路来的春江江畔。
江水清澈,两岸绿柳轻垂随风摇曳。
如此美景却无一人,显得十分寂寥。
赵天秀沿着江边寻找,别说青青姑娘,除了见到两个渔夫老翁,连个鸟都没见到。
整个江畔呈现一种生机中混合着死迹之感。
赵天秀看见一名坐在柳树下的垂掉老翁,走了过去拱手问道:“这位老伯,请问您可见过这里来过一位穿着青衣的姑娘?”
“今日这里没来过活人。”
老者摇头,看着下坠起伏的鱼竿,突然咧嘴一笑,站起身连忙收竿。
鱼竿的钩子,勾在一名与老者一模一样的老者的左腮上。
被钓上来的老者摘掉鱼钩,对着岸上的老者咧嘴一笑。
“老东西,到我钓鱼了。”
老者将鱼竿递给出水老者,纵身一跃跳入江中变成一尾鱼。
原来是两条鱼妖。
赵天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一路又遇到两条钓鱼的鱼妖,一一问过才知道,春江这几日没来过一个人。
“难道青青姑娘没来春江,去逛街买胭脂水粉了?”
赵天秀不准备在继续往前走了,在走就走出临江县了。
转身原路返回,路上仍然是寂静的很,除来几个钓鱼的鱼妖外,没有别的生物。
蹲着江边看着清澈的江水洗了个手,水冰冷刺骨,就连赵天秀都觉得有些冷。
一条小青蛇突然从洗手的位置探出脑袋。
赵天秀以为蛇要咬他,连忙收回手后退两步。
小青蛇盯着赵天秀吐了吐蛇信钻入草丛。
“再吓唬我,信不信我吃了你?”赵天秀说了一句狠话转身离开。
在临江县里转了一圈,还是没看见青青。
天色已晚,赵天秀想着再去花月楼去看看对方回没回来。
结果到了花月楼,看着门口的人头攒动转身离开。
“天都黑了,两天没睡了,回家睡觉去。”
赵天秀回到家刚开门,就看见院子里坐着一个揉着膝盖的少女不由一愣,连忙朝着墙角花盆的地方看去。
还是原来的配方,膝盖碎花盆。
只是这次的花盆彻底碎了,少女的膝盖也流了血。
“你怎么又来了,不会敲门吗,又翻墙,翻出事了吧?”
听见赵天秀语气中带着责怪,少女有些委屈小声喃喃低语。
“我敲门了,没人开,我就翻墙进来了。”
“我不开门就是不在家,你不会等我在家再来吗?”
少女撅起嘴,委屈的眼中浮现泪花,双手捧起一旁的篮子噘起嘴抽泣。
“我家小姐说,我哥的朋友即便再穷苦也不能食不果腹,给你的水果和米还有菜,你过的不好丢卢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