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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布满大陆,道师通过符箓、阵法引入灵气储存黄符纸和阵法中。不同的灵气引入方法,所作出的效果也不同,最难的是阵法,最简单的是符箓。还有一种特别的术法是以人为媒介但人体内无法储存灵气,每次使用需要掐诀做口诀,结印不同,口诀不同所展现的法术也不同,使用术法过后多会损害道师心神,但其威力较大。宋圣至十六年景泰人和,观琼台柳止行下山游道。临江城外柳止行:“这谁的小孩。”柳七:“哥哥是我!”柳止行:?!临江城内秽气四布人命危浅。柳止行身在局中不得不破,‘极煞阵’‘陵头符咒’接连现世,如何破阵?临江事了,幕后之人毫无头绪而柳七不见。向东行路上一持剑男子自称木秉齐乃柳七舅舅和云峰谷世家公子袁泽。云峰谷内人影参差,暮霭迷空,这又是怎样一副景致?原是...
主角:柳止行,宋普誉 更新:2023-03-10 1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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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止行,宋普誉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为道师后每天都在历劫》,由网络作家“竹林里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灵气布满大陆,道师通过符箓、阵法引入灵气储存黄符纸和阵法中。不同的灵气引入方法,所作出的效果也不同,最难的是阵法,最简单的是符箓。还有一种特别的术法是以人为媒介但人体内无法储存灵气,每次使用需要掐诀做口诀,结印不同,口诀不同所展现的法术也不同,使用术法过后多会损害道师心神,但其威力较大。宋圣至十六年景泰人和,观琼台柳止行下山游道。临江城外柳止行:“这谁的小孩。”柳七:“哥哥是我!”柳止行:?!临江城内秽气四布人命危浅。柳止行身在局中不得不破,‘极煞阵’‘陵头符咒’接连现世,如何破阵?临江事了,幕后之人毫无头绪而柳七不见。向东行路上一持剑男子自称木秉齐乃柳七舅舅和云峰谷世家公子袁泽。云峰谷内人影参差,暮霭迷空,这又是怎样一副景致?原是...
岁终,上京西巷。
寂静萧条的京城西巷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
响声惊动一位正在打坐的老者,啼哭得恼人。
老者名为柳十名,是上任清南山派方丈。
因厌倦俗世,早早将位置传给师弟,自己到处寻仙问道,当上名满四方的行客。
推门出去,怪不得这么吵,这襁褓就弃在他门前。
柳十名一出来这小娃也不叫了,就这样两人对望,谁家没良心的把这刚出生的奶娃子放在自己门前!
将他抱起四处瞧了瞧真是无人,便带他回清南山吧。
寒梅再绽,清南山上,当年的小奶娃名唤柳止行。
柳止行快及弱冠长身玉立琼林玉树,可能因为长年待在山上修行的原因,清冷漠然之气围绕在周围,好一个儿郎。
立春来临,柳止行也过了十八。
“韫之,师父可叫你不要再打坐了,再坐你就出神了。”
宋云明推门而入,韫之啊韫之天天不逗狗爬树,喜欢打坐。
柳止行睁眼望他,眼间流转终于回了神:“嗯,无聊。”
不知是说此人无聊还是说什么逗狗爬树无聊。
“好啦师兄,明日京城派人过来祈福,师父叫你住持。”
宋云明一边说着就要拉自己这位师兄起来。
柳止行还是接了宋云明的手,顺势起来便放开了。
“师父和师叔呢。”柳止行虽有那个实力却不想露脸操心。
“我可不知道,我只负责传话。”
宋云明赶紧撇清关系,可不关自己的事儿,自己也想帮忙,但自己是半吊子,根本无心学道。
他无法只摇摇头,出门去师父院中问个明白。
到了闲居,四面环竹,只留中间一小道过人,院内柳十名正半躺在凉席上,喝着清茶,吃着小菜无一点仙风道骨。
柳止行已经习惯了毕竟师父说过道骨在皮内,仙风那更不必说,咱们中人何人是仙?
“师父,为何让徒儿主持此次祈福。”柳止行恭恭敬敬行礼,行动中无不赏心悦目。
柳十名最烦他端着,也知道这孩子无爹无娘,自小心思敏感深沉,也不想多说,毕竟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仅端着而且还孤傲。
“韫之啊,师父老了,有心无力啊。”
柳十名说得语重心长,柳止行听了也明白师父心不在清南山,为了自己才留下,况且自己来不是拒绝,而是见见他。
“知道了师父。”
柳止行就要告退院外传来鸡叫,只见师父腾身而起,边往外走边说:“韫之留下来吃烧鸡,师父亲自给你烧。”
他们师徒二人也许久没有一起吃鸡了。
“.......”
柳止行看着师父流利的抓鸡手法,还是不适应。
毕竟他知晓自己师父的能力和他接地气的性子完全不搭。
闲居中有为了烤鸡鸭鱼兔专门修建的小火堆。
柳止行把火升起来,虽然自己烤东西的手法不行但是生火还是会的。
待到柳十名处理好了活鸡,架在架子上慢慢烤着。
看着柳止行明火照耀出来略显俊美清冷的侧脸太适合当个道师招摇撞骗,这个着实徒弟收对了。
陪着柳十名吃完烧鸡便回去了。
到了祈福那天,在山脚下的陛下一行人慢慢徒步上山。
柳止行换上祈福道袍深蓝色道袍,袖边绣着金丝,底摆纹着云纹,走动之间自成流动。
一把云展经过几代人的手中,尘柄是用上等黄花梨木已经被摸得光滑反光,柄底部雕的是镂空镶嵌一颗明珠,传说是老祖东海之内得来,就是不知当时如何嵌入其中的。
柳止行此身更显高深莫测,但终究是个十八岁才及冠的少年,面容稚嫩行动却如此稳重已然难得。
一行人在山门等着,马上日中,终于见到人影。
最前面的陛下不愧是真龙天子,一身的贵气不靠明清符都能感受到,柳止行对陛下行道礼完毕把人带入大殿。
柳止行站在右侧,大殿只有陛下皇后和皇子进入,其他人员皆在大殿外等候。
见他们拜完起身柳止行上前跪在最前面抽出桌上摆的黄纸咬破手指画上风调雨顺符。
一般祈福只需用朱砂即可,不用自己的血,但是为国祈福,只能用画符之人的血,默念咒之后烧掉,便算完成。
作完起身前往刚开始站立的地方,小道友为陛下送上求签桶,不知为何总觉得此签不会太顺。
签落陛下捡起,小道友将陛下引到一张桌上,他接过签一看上面写的是:“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此签休是指停止,这是要停止还是不停止,如果三更能出现太阳便可得知,但是三更如何有太阳,此签无解,怎么办,陛下面前无解也得解。
柳止行不敢皱眉掐一手诀便想到解法。
“停止是不能停止的,除非三更出太阳,乃上签。”
柳止行双手将此签递给陛下说了解法,其中意味都在不言中。
陛下看起来挺满意,此次前来就是祈福。
人间帝王自有龙气护体,邪祟不可近身,符咒对他来说鸡肋。
解完签柳止行的任务便完成了,余下的自有别人带陛下,他去把衣服交还给师叔便回房中。
手中的云展名称是流木云展,是师父的法器,柳止行亲自给前往师父居住的闲居。
进到院内师父居然没在凉席上,直到屋内师父传唤:“韫之,进来罢。”
他进屋行礼站立,柳十名居然规规矩矩坐着,柳止行愣了一下,柳十名开口:“韫之,一切可还顺利。”
“无恙,此次前来归还师父法器。”
说着就把云展往前一递。柳十名却没有接,柳止行不解,抬头看向师父。
“你留着吧,此乃身外之物。”
“这......?”
柳十名望向他,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但他却不属于这里。
“今后你就下山,读万里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应该长点见识。”
说完停顿想了想还是说了:“你寻找身世便向北去,但为师建议你先向东去,那处有你的因果,也寻求自然,可为可不为,一切看你本心。”
柳十名看柳止行还想说什么便还是开口说:“莫要执着,下山去罢,云展留着护身。”
说完便闭眼打坐,端的就是不听不想不理。
柳止行张口无言,师父早就告知及冠就下山去。
自己的身世不是平常,他说不上多难过他明白自己要先离开清南山才能真正属于清南山。
拜别。
回到小院收拾好行礼,穿的是常服,找到师叔和师弟辞别。
师叔好像知道此事,给了柳止行一踏上等空白黄符纸。
看见柳止行手里的云展也不多送了,告诉好好运用云展大有作用。
宋云明倒是很舍不得师兄,但是他此时还不能离开。
他的父亲是当今陛下的弟弟,本该荣华富贵,但他八岁那年昏睡不醒有道士来言说宋云明招惹邪祟,清修可除。
于是便把他送来了,师父也说宋云明体质属阴,弱冠之年阳气慢慢旺起来便不会招惹一般邪祟,便可回京。
下山,到了山脚人人朴素善良,这处便是柳止行这十八年来到过最远的地方了。
再出小镇山外污秽之气冗杂,柳止行还是打算往东边走,想看看自己的因果。
一路向东,路过几个小镇柳止行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
便是想要引这人出来,往偏僻的小道行去,忽然背后传来一道疾风柳止行堪堪躲过,身边的树枝被扫下。
柳止行刚下山根本不不知道招惹什么。
“想必我与阁下无仇,不知阁下想求什么。”
远处传来的声音分不清来自哪处方位,“留下手中云展,自行离去。”
他心中一笑,居然贪的是这件法器,“手中之物乃长辈所赐,万不能割爱。”
呲笑一声继续说到:“要打便打,给你那是不能的。”
又几道风刃传来柳止行利落躲过,知道那人方位。
拿出火爆符朝那射去,砰的一声后又作诀小阳雷法诀四指伏藏,行兵发雷,喷水书符指定方位,降下一小段阳雷。
阳雷降下,果然不再有风刃袭来。
此次柳止行也不愿伤人只作小阳雷,望暗处之人知道自己不好惹的。
他看四处安静,想来人已经不在,便继续往东处去。
终于到达一座城镇,此城外有一条江,因为江边有棵不知道年份的梧桐树,所以这江就叫做桐江。
柳止行看了眼梧桐树上面挂着一些红布剩下阵法的痕迹,现在还看不出是什么阵法。
临江城看起来人来人往,污秽之气越来越多,柳止行烧一张明清符一看眼前这座城被黑气笼罩。
他站在城外凝眉,去东边必过此城,这一趟看来是必行。
想了想还是把云展收了起来,刚收好,脚边扑来一小孩。
“哥,不要抛下我,说好一起进城找爹的。”
一粉雕玉琢的小孩,脸灰扑扑的,身上穿的深蓝色衣服张兮兮的。
和柳止行身上这一身很像,行人看来这一对好似就是亲兄弟。
“我可不是你哥,也未曾要进城找爹。”
柳止行不知道拿这小孩有什么办法,只能好意劝说。
可怜刚下山的柳止行不懂什么叫做碰瓷。
“哥,你明明是我亲哥,为什么要抛弃我。”
小孩哭的极惨,抱着柳止行,鼻涕眼泪已经落在自己身上。
路边的行人已经传来怪异的眼神,好似在指责。
柳止行觉得浑身不舒服。
“好,我带你寻你父亲,但你不能抱着我。”
那小孩看柳止行答应下来也不抱着了,也不哭了,只是牵着他衣服一角。
小孩变脸极快,柳止行觉得自己被坑了。
“哥,能不能牵你的手。”
小孩可怜巴巴叫着哥,谁人能心不软,也不知为何认定自己是他哥。
但自己既然揽下这个活,虽说是被迫,但也尽点心力。
他主动牵起小孩的手带着进城,城内是一片祥和,热闹不凡。
看城外的时候却怎么都想不到城内竟是这样景象。
他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间,先安置好自己。
刚和小二说完那小孩又在作妖。
“哥哥,我不想一个人睡,哥哥你不要抛弃我,我睡地下都行。”
说着就要用袖子擦眼泪。
“......”你用的我的袖子。
柳止行看向他冷声:“不准哭。”转头又对店小二说:“只开一间。”
到了房间,柳止行叫小孩坐在板凳上,问他:“你是谁,为何觉得我是你哥哥。”
“哥哥,我叫柳七。”
小孩乖乖巧巧回应还说“你就是我哥哥啊。”
小孩一脸无辜望着柳止行,这小孩居然也姓柳,这也算缘分吧。
“罢了,我不再问你,看你无依靠,我在城中帮你寻找你的生父。”
想了想又问:“你可知你生父有何特征或者你们有什么方式能联系到。”
“哥哥,我认得我爹,但是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哥哥,我饿了。”
柳七摇摇头,又摆出小可怜的模样,明明自己根本不认识柳七,他偏像个自来熟。
下楼去叫小二送吃食上来,过一个时辰来收拾顺便抬热水上来,自己要洗漱。
吃完饭,柳止行让柳七去外面玩,天要黑了就自己回来。
吩咐完后就坐在床边打坐,包裹就放在桌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小二敲门说送水来了。
柳止行利落起身,打开房门,把水接过倒在浴桶里,刚倒完柳七也回来了,这小孩倒是知道回来。
柳七身上看着倒也干干净净的,但毕竟出了汗,还是要洗洗。
止行看着这一桶水,只能让他先洗,想着就走到桌前从包裹中掏出一张清洁符。
按住刚进门的柳七贴在他身上烧了,这点小火,不会伤害到柳七衣服,烧毁之后也不会出现灰烬。
果然柳七身上干净了。
净身符虽很好用但柳止行刚开始脏兮兮的形象柳止行忘不掉。
“干净了,你把衣服脱了,去浴桶洗洗。”
毕竟晚上要睡一张床,柳止行还是让他去洗洗。
“哥哥我不想洗,我已经很干净了。”柳七又在赖了。
柳止行眉头紧皱。
“必须洗,不然不准睡床。”
虽然这样说着就算他选择睡地上也必须洗,一小孩居然这么不爱干净。
说完就向他走去,打算自己亲自帮他脱。
他抱起柳七,把他衣服给扒了,柳七一起乱动,手都打到柳止行的脸了,一时间时间静止。
柳七的手还摸着柳止行的脸,好软啊,下一秒柳止行觉得自己的脸被小小的掐了一下。
柳七望向他,眼中泛着不属于小孩所有的尴尬。
柳止行眼神中透漏出烦躁,直接动手拍了柳七的屁股。
“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柳止行!”
柳七没想到自己来偷个东西居然牺牲这么大。
都怪自己的废物手下打不过柳止行,眼中带着深沉。
柳止行正好看见了,心中一惊眉头微皱,柳七赶紧调整表情,“哥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将他放在浴桶中也不知道说什么,刚才该是自己想多了。
当初自己调皮的时候师父也是这样打自己屁股的,肯定会觉得羞耻。
听他叫自己就当这事已经过去了,动手给他搓背,“柳七,下次不打你屁股了。”
柳七想到自己也不能和柳止行生气,自己还想得到流木云展。
眼神间的凌厉又转而为无害。
嗡嗡地说着:“哥哥,我没有生气,是我太调皮了。”
柳七装小孩真的有一手,柳止行已经被迷惑到了,柳七眼神清澈心里却不是这样。
柳七洗好将他抱在床上被子裹好整个人光溜溜的。
柳七也不好意思只露出一个头,净身符可以净衣,柳七在被子里慢悠悠地将里衣穿好。
将他洗的水倒掉,又把新的热水倒进去柳止行褪下衣服搭在曲屏上好好进去泡了个澡。
等出来的时候里衣的带子随便一系,松垮垮的。
被热气蒸红的眼尾还带着笑意,热水促使全身血液流通使得嘴唇愈发红艳,露出来的皮肤白里透着润,披着头发的他媚骨浑然,实在不像今日遇见那位头发高束带着江湖气的少年。
柳止行看他盯着自己。
“好了,睡吧。”
督促他睡觉,赶路好久没睡上床了,柳止行上床柳七给他留了很宽的位置,躺下他只感觉真软啊。
柳七听他说了就赶紧闭上眼,也不知道睡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柳七翻身看向柳止行。
平缓的呼吸,月光洒在他的眉眼间,好温柔,原来他闭眼不再如初遇时那么冷厉。
柳七很快回神,自己要做的可不是偷窥别人睡觉。
看他是熟睡的模样,柳七悄悄翻身下床。
不小心碰到柳止行他居然也没有醒倒是把自己下了一跳。
柳七到桌上想翻动包裹,当初见他是把云展放在包裹里面,正要打开,看见包裹上有两张符纸,一张贴用符,一张阳雷符。
背面还有一个黄符纸色小纸人安静扒着打开包裹的那个结。
看来柳止行早有准备,只不过这纸人却是方脑袋。
不知道同平常的圆脑袋纸人有何不同,现在也不好轻举妄动,柳止行在这包裹下了这么多陷阱。
取之不行把包裹带走又会被追踪,看来取走云展是急不得了。
柳七继续躺会床上睡着,打算之后再见机行事。
清晨,柳止行已经坐起来在床边打坐了,也不知他多久醒的。
柳七醒来便看见柳止行的背影,清瘦修竹,不过如此。
“哥哥,我饿了。”柳七尽心当一个小孩。
柳止行从打坐中睁眼,眼中的清冷扑面而来不处于世间的感觉。
听见柳七的话从床上下去揪干帕子给柳七擦脸之后又对两人烧了张净身符,才去外面叫小二给自己送饭。
吃完饭外面一阵吵闹,应是有什么事,柳止行背上包裹带上柳七出门。
是三楼传来的动静,柳止行他们住在二楼。
三楼住的一般都比较有钱舍得花钱。
走到三楼楼梯间已经有很多人围着了,柳止行他们到那就听见别人在讨论。
“又死了一位,居然还是那样的死法。”
“是啊,拦腰斩断,把尸体上半部分翻转,上半部分正对着人,下半部分背对着人。”
“这次死的可是钱家嫡女,马上就要嫁给城主的儿子可怜了啊。”
前面围着太多人柳止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放出袖中的小纸人前去查探。
以为没人看见不想这一幕正出现在一直观察他的柳七眼中。
小纸人的信息全部传递到柳止行眼中,眼前一具女尸。
尸体正对大门,尸体腰部断裂处被线缝合起来,但上下缝反了,尸体眼球凸起好似受到惊吓,又似窒息而亡。
整个房间很干净,没有一滴血,甚是奇异,这不用想也是是他杀。
信息传到柳止行眼中忍不住皱眉。
“哥哥,怎么啦。”柳七晃晃柳止行下摆,装作无知地问他。
柳止行也怕吓到小孩,便不再多管,城中事自有城中规矩。
带着柳七下楼打算今天到处转转看能不能帮小孩找到他的生父。
走到街道,果然消息传的很快,钱家也派人来了,派几个家丁把尸体遮住给抬回去。
又要找到小姐的贴身丫鬟,一个好好的小姐怎么会住在客栈呢?
加上今早的钱家嫡女钱婉玉这已经是城中死亡的第四个人了,死状全部一样,附近都没有血。
死的这三人毫无关联,一个是城门口的乞丐,无名无姓。
一个是街西巷布匹店的老板,是个女子叫玉娘,出了名的会看人来眼色,每次新出的布匹都被城中贵女挑走不剩下一匹。
就死在自己布匹庄,因为孑然一身,没回家也没有人发现,第二天店里伙计开门发现死了。
剩下一个便是街东巷药材铺的老板,是个有点名气的中医,不说妙手回春也算药到病除。
最出名的算是一手针灸,名叫王朽,听说是夜晚妻子醒来发现不在身旁,想去茅房发现了他的尸体。
当时死的时候很多人惋惜,这位大夫治病的时候也算无私,却惨遭枉死。
这四人看起来毫无关联但却一样死法,应当是同一人或者几人动手。
虽柳止行不想多管,但此事却很吸引他。
柳止行摇摇头不再多想走街串巷没找到柳七生父。
倒是找到这么多有的没的的线索,再走几步就是玉娘的布庄名叫云襕,也是个雅名。
出于好奇柳止行烧了一张明清符,再睁眼眼前出现一团秽气包裹此屋。
按理说玉娘死于枉死,心中有怨气也没有道师引路进轮回,便不会投胎,但却不见其魂影。
柳止行感觉自己进入的一个圈套,还是自己主动走进去的。
柳七在一旁乖乖巧巧,也没牵着柳止行,走到云襕前蹲下来指着门缝。
“哥哥,这个门没有关紧,他们好粗心。”
柳止行走上前果然此门可以打开,可能当初官府走得太急也怕沾染晦气就赶紧走了。
柳止行看见柳七似乎对里面很好奇,一个小孩比自己的好奇心还重。
柳止行断定里面有东西但面前还有个小孩,只能晚上等柳七睡着再来查探。
回到客栈柳止行带着小孩吃完午饭随便找了一本书给柳七看问,“会识字吗。”
柳七点点头乖巧说道:“哥哥你教过我的。”
柳七把自己很带入这个新身份。
听他这样说柳止行真的要怀疑自己有弟弟了。
看他在看书自己出门来到三楼烧了张明清符,果然这处不见钱家小姐身影。
“客官,你在这干嘛。”
客栈才发生过人命案子,现在人心惶惶,却看见一位年轻人站在今早死人屋子门口站着一动不动,很邪门。
柳止行看见是这家店的伙计随口一问:“钱家小姐为何会在此处歇息。”
“小人不知,明明定下这间房间的不是这位钱家小姐,现在看来可能是她的贴身丫鬟。”
这店生出无妄之灾,外面碎嘴的人都要把其他三件案安在这家店上了,老板也生愁。
“公子可是知道什么。”
店家小二看见这位公子在此停留也忍不住多问。
“不知,只是好奇罢了。”
柳止行告别小二,打算回房打坐,一切探查还是等夜晚再说。
进入房间柳七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一本书翻了一半。
柳止行不认为他是看了一半,毕竟只是一个小孩怎么会对道法感兴趣。
把柳七抱上床自己在床边坐着打坐。
下午醒来柳止行又带着柳七四乱逛,告诉柳七看见爹就告诉他。
但这一趟毫无收获,最后柳止行给柳七买了跟糖葫芦便一起回客栈了。
晚上吃完饭洗漱之后就让柳七先睡,打算先看书等柳七睡着再行动。
看见外面天色愈暗,各家烛火都点燃了,不吵闹的夜晚显得很治愈,一点也不像被诅咒的城镇。
对的这个城镇已经被诅咒了,柳止行虽然不能确定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就等今晚自己出去探查明白。
看着柳七应该已经熟睡,柳止行把袖中的小纸人放在桌上。
它盯着柳七防止柳七醒来却不见他,自己也不好解释。
柳止行把包裹带上便静静出了门。
还好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用上隐身符便出了客栈。
关门声音很小但是柳七还是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眼中的深沉并不像是个八岁的小孩,柳七转头看向桌上,上面有柳止行的小纸人。
心中暗暗想到,难道是监视我,看来他并不相信我,连个小孩也要防备。
这也得知柳止行并不是抛弃自己,毕竟他的纸人还在这,柳七想他应该是去多管闲事了。
柳七身上没有黄符纸,只能悄悄施展术法,正巧桌上小纸人在打瞌睡,一点一点的头,模样十分逼真。
柳七施法变化术,枕头就变成了柳七的模样。
就施展一个小小的变化术法他都能满头大汉。
‘柳七’除了没有呼吸心跳,全是一样的,看纸人还未醒来就赶紧打开房门出去。
站在门外长吁一口气,走出客栈到没有人的地方柳七面上不再是面向柳止行那般天真的模样。
神色冷淡,眉间似带狠厉两只小手作寅诀,面前忽地出现一个人跪在面前。
“主子。”
柳七摆摆手,“带我去云襕布庄。”
知道柳止行应该会去那个布庄,柳七想探查柳止行的能力究竟如何。
从袖子中拿出一根头发,是柳止行枕头上落下的。
根据头发施展术法可以找到柳止行的方位。
柳七只在远处跟着柳止行,他的警惕性太高。
柳止行出门贴了一张隐身符便向城西巷走去。
到了云襕布庄门口停住,到了夜晚,因为此处发生命案,开始人人自危。
后来东巷又发生同样的事情,西巷居住的人也慢慢放心,但也不敢在夜晚出来行走,离布庄近者更甚。
现在西巷无人,打更者也不会走到西巷最深处。
但这里却能听见打更的声音,柳止行没有放松警惕。
悄悄打开门进去,四周一片漆黑,阴冷的气息传来。
仿若灵堂之中的气味,柳止行烧一张明清符便可以看得大清周围环境。
四周还有各色布匹居然没有被拿走,也是,死人布庄的东西谁想要呢。
四处也没有血不知是被打扫了还是当时并没有见血。
抬头望向房梁上,木桩十字相交处有黑气源源不断传来。
看来这就是黑气的来源,柳止行跃上房梁看见一个盒子上面被一张符箓贴着。
居然是锁镜符“镜神仙鬼,封入其中。”画符之人笔法稚嫩,但却了解这等高深符箓,这是自相矛盾。
柳止行本想解开此符,但是制作对应的开镜符必须使用画锁镜符之人的血所绘。
用此处的血可以追踪,但却已经不新鲜了,效果不好。
柳止行从布庄出来便往东巷去,药材铺上牌匾写着名叫同心二字乃是城主所题。
两个如此简单的字写的极重却不失俗气,看得出城主书法极佳。
但此处却没有黑气流出,想来因是这处死者并非死在这处原因。
他继续往东巷深处走去就到了死者屋子,现在只有妻儿在住。
柳止行翻墙而入,又烧一张明清符看清黑气所来源之地。
果然也有小盒子还是贴着锁镜符,从笔法来看符箓都出自一人之手。
之后又去了城外当初发现说的是就死在城门口。
看来是侍卫换班的时候所杀害,这是杀害的第一人,柳止行在城门口没有发现,看来并不在这处。
他再烧一张明清符还是没有发现有黑气来源,又看这四处空旷也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也许是下了隐匿咒。
柳止行掐诀默念,最后说到:“破。”
眼前果然浮现出一个盒子上面的符箓与其他两个无二般。
想来今早看不见钱家小姐的鬼魂也便是早就给封起来了。
柳止行把盒子埋起来就回客栈,透过小纸人看见柳七还规矩躺在床上。
柳七还没醒也就放心了。
到了客栈柳止行就往三楼去反正现在隐身也不会被发现。
把事情一下办完算了,他轻轻破开房门进去发现黑气来源于地板。
把其中松动的地板打开就看见盒子,柳止行掏出身上空白黄符纸用小刀从锁镜符上刮下一点干枯的血包好把木板重新盖上。
此事必须不能着急,能制作锁镜符的人也算有点能力。
把门恢复原样就往茅房方向走去,这么晚茅房没有人柳止行把身上隐身符拿掉烧了便恢复本身,出去回了房间。
刚出门便看见柳七在躺着没有醒,柳止行脱下外衣掐个净身诀便也睡下。
一眼望见柳七怎么没有枕枕头,枕头去哪了。
柳止行侧身摸摸索索,枕头在被窝里,这小孩是抱着枕头睡觉,柳止行也不愿多管,随他去了。
柳七表面熟睡,其实也是装的,看见柳止行躺下睡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柳止行到城外探查完回客栈居然直接在脚下贴布虚符回客栈。
害的自己根本追不上,就差一点就来不及了,还好自己术法精妙,还是把枕头及时变回来了。
看不出来柳止会管城中这事儿,看起来也是个热心肠。
其实柳止行不是喜欢管闲事,喜欢研究术法之类的东西罢了,而且下山不就是为了历练吗。
柳止行今天倒是醒的晚,起来看见柳七都已经坐着椅子上逗弄着一个方脑袋的小纸人玩。
什么!
一个方脑袋的小纸人!
柳止行昨晚忘了把纸人收回,实在大意。
他穿好衣服强装镇定走到柳七面前小纸人更亲近柳止行,直往袖子里面钻去。
“哥哥,这是你的小纸人吗。”
看着柳七什么也不懂的模样便也放心,随便糊弄过去便可,小孩的忘性都比较大。
柳止行重新把小纸人拿出来。
只不过已经是个死物了,并不能动。
“拿着玩吧。”
柳七用手戳一戳小纸人,根本不动了。
“哥哥,它怎么不动了,刚才还抱我的手指。”
“根本就不会动,刚才可能是风吹的。”一个小屁孩,柳止行还糊弄不过去了吗。
“哥哥,这个小纸人的头为什么是方的。”
柳七也不想逼柳止行,毕竟现在自己只是个小孩,便重新问了个,看能不能查出关于这个小方纸人有用的线索。
“当初剪的时候觉得这样有特色,也便于与别人的区分开来,便是这样了。”
柳止行回答的是真的,当初自己也比较爱玩的性子。
觉得特别的才是最好的,要说作用和别的师兄弟的纸人一样的,就是长的特别了些。
柳七没想到柳止行这样糊弄人,觉得这小方纸人绝对还有其他作用。
看起来就比一般纸人更厉害,柳止行要的就是给人这种效果。
但事实上这纸人是真的很普通,只不过生了些许灵智罢了。
吃完饭柳七手里还拿着那个小纸人玩。
柳止行看着受摧残的小一打算等到时候趁他不注意再把它收回。
柳止行去向店小二要来笔墨纸砚便去窗边的桌上打算画出出事之地的格局。
既然几个死者之间毫无关联,便会在别的地方显现。
画好几位死者的方位。
果然死者分别在四个方位,城外属于南位,东西两巷,此间客栈属于城北最靠里面,再走不久就会出城了,四方位都杀了人现在城中还未变化,说明幕后之人还想干什么?
柳七看着柳止行靠着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过去看便明了。
毕竟昨天柳七也跟着去了的,柳七在四方位的中间画上一圈。
柳止行看见他过来便去看他,望向纸上,赫然明朗。
形成了一个极煞之笼,又名极煞阵。
以城四边为牢笼,汇拢于城中,便会将四角连起来,把城给包围起来。
应该还要死一人,就在城中心,不知道会在何时动手,若是此笼形成,再解便是难了。
“哥哥,我画的圆吗。”
柳七望向柳止行,好似不知自己无意间作出的点睛之笔。
柳止行打算下午再给他买糖葫芦,这小孩误打误撞却也能使自己明了,没准还和大道有缘。
临江城被下了诅咒,现在还被下阵法,柳止行便想找出下咒和下阵之人。
他找出昨晚从锁镜符上刮下来已经干透的血粉末又掏出一张空白黄符纸。
将昨晚从锁镜符上刮下的血粉末放在朱砂之中,用木枝轻轻搅拌。
从包裹中拿出他常用的那支毛笔。
笔乃紫檀木做的笔身,长锋紫豪,用起来说不出的行云流水。
是当初柳十名专给柳止行所制之笔,用的是上好的料,画起符是锦上添花。
柳止行拿笔蘸调好的朱砂画在黄符纸上,嘴里默念:“春时午日,朱血书之,追踪符于笔间......”
画符讲究一气呵成,心无杂念,追踪符便成了。
此符毕竟是窥探隐私,耗费心神,柳止行画完便坐下歇息。
要不是还有个小孩在,他已经打算来一场神游的打坐了。
“哥哥,你为什么要用血画画啊。”
柳七玩腻了那个纸人,但也不肯放手,必定是不同的自己还没探出来,须要让柳止行重新让小纸人变得有意识才行。
柳止行正在看着外面的风景,店小二倒是给自己开了一间视野极好的房间。
从窗子看去外面全是人生百态,叫卖的,买东西的,游玩的,乞讨的,各式各样的人,看久了自己也在其中了。
“不是血,只是朱砂。”
柳止行想着不要吓坏小孩了,看他居然还捏着这小纸人,看来很是喜欢了。
“哦,哥哥,他早上就是会动,你可不可以以让他重新动起来。”
柳七把小纸人递在柳止行眼前这话说的太肯定,眼中的期望都溢出眼里。
柳止行还是施术让纸人恢复神态,糊弄不了他。
小纸人就是起监视探查作用,有时候能附着一部分本心在里面。
只不过只有小一可以附着,小一是天材地宝浸泡过的纸人,不同于平常。
其实就是当初柳止行刚剪出小一赋予意识打上自己的标记的时候并没有看管好。
最后落在师弟泡澡的桶里,正巧师弟在进行药浴驱邪健体固阳,药材都是皇家送的差不了,使得小一与众不同了。
“谢谢哥哥,我就知道哥哥好厉害的。”
柳七看见这事居然就成了,心里冷笑还是柳止行戒心太弱。
到了下午柳止行收拾好东西带着柳七出门,打算追踪那人顺便帮柳七找自己生父。
在追踪符上贴上一张隐匿符便可不被人所发现,使用此符不用烧毁。
只用催动便可,符咒在别人眼中看不见但在柳止行眼中十分清晰。
符箓一经催动便窜了出去,柳止行赶紧追去。
但是柳七却追不上柳止行。
柳止行追上看见符箓在前面分叉路口等他便放心了,回头一看柳七正气喘吁吁的跑来。
“哥哥,为什么跑这么快。”
柳七小脸泡的通红,看见柳止行停下松了一口气。
柳止行没时间得解释只觉柳七实在太慢,走过去弯腰抱起。
好香,柳七闻到柳止行身上的味道,一种清新淡远的味道从柳止行领口传来。
柳七把头埋进柳止行脖子上手里还捏着小一纸人。
柳止行看着柳七靠的这么近,有点不习惯,但他只是个小孩也就随他了,尽量忽略这种感受。
跟着符箓往西边行去,又七拐八拐在一个大门处停住。
此门前面并无守卫,黑色的大门显得此处异常庄重,柳止行也没想到居然有人的门是黑色。
黑色又称玄色,可辟邪可招邪,一般人家门具,卧具等物件最好不做这色,因为此色木材多是棺材。
黑色的东西极易招惹无家枉死冤魂前来寄宿,牌匾上写着两个居然是钱府。
钱家女儿枉死按理说需要找道士驱邪,净其女身还魂归位。
此事演上三天三夜,但钱府安静异常,贸然打扰又不可行。
柳止行便向闹市走去,看能不能打听到具体消息。
柳止行带着柳七到闹市,走一圈下来也抱不住柳七了改为牵着他。
又给柳七买了根糖葫芦,柳七另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小一从他袖中出来牢牢扒着糖葫芦。
闹市果然有很多杂话,来了几次都打探不到柳七的父亲的消息,这一趟钱家的消息却已经掌握了大概。
钱家把人带回去那天便找到钱婉玉的婢女茹杏但却是在桐江边。
却已经溺水死亡了,这件事也不了了之,毕竟与这件事情有关联的已经死了。
钱家找人问客栈管事,管事却也没见过钱婉玉来客栈。
问了许多人也带着茹杏的画像来问,都只说见过这位婢女。
这也是一大怪事,毕竟三楼也不可能翻窗,可能是人来人往未能注意?
钱家夫人听说这件事都晕倒两回,第一回便是听到消息传到钱家晕倒一回。
尸体抬回去看见如此模样不知是吓晕还是伤心欲绝又晕倒了,势必要找到杀害她小女的凶手。
后来又请道士作法还的钱婉玉灵魂干净投的一个好胎。
但去的道士法事都未做完道场,就被吓跑了,看来也只是些半吊子。
回到客栈房间柳止行已经准备好如何进到钱府,就以道师的身份进去。
进去再看看情况,主要这件事情的主谋居然也在钱府中,真是好精彩。
怎么带柳七进府呢?
柳止行望向正在给小一纸人喂糖葫芦的柳七,我的小一!
被融化的糖色给糊满全身,纸都皱起来了。
柳止行把小一接过来施清净术后告诉柳七。
“它不会吃东西。”
“哦。”柳七接过小一小心放在袖子中,表示自己绝对把它当宝贝看待。
他手中的云展先不能暴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只能先不用法器,或许街上有卖的。
柳止行吃完饭便去街上转悠,也看见了卖黄符纸的店铺。
进去一看是看起来一个20多岁的男子。
正躺在一堆空白黄符纸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抱着一根云展,脸上盖着一本书,
“店主可能醒了。”
柳止行在店外叫着店主,想让他醒来自己好买点东西。
屋内老板听见声音也醒来,把书拿开起身看见外面的年轻公子。
这店第一次倒是见到如此年轻人来买东西的。
一眼望去好一个清俊貌美公子,走上前。
“快快进来,不知客官需要什么。”
“云展。”
柳止行走进其中,连基础的符箓都有。
画的挺好,也算上乘了,柳止行拿起一张太岁符看起来。
“这是何人所绘。”
柳止行好奇这种贴用符箓居然画的如此精妙。
就算只是基础太岁符也能发挥中等之上作用。
“不才在下所绘。”
店主看见柳止行好奇便以为此人是对这类好奇,也许也想买回去放置宅院便解释道。
“此符箓可镇屋宅,贴于门上便可邪祟不侵。”店主热情介绍。
“在下清南山柳止行,不知可知店主姓名。”
柳止行行礼问到,言谈间不免恭敬让人心生好感。
“原是清南山之人,听过,此山道师风标才器,久仰,不才张之正。”
张之正想居然碰见清南山道师。
宋朝四大道观出来的看来自己的符箓是卖不出去了,毕竟人家可不缺符箓,还是乖乖去拿云展。
张之正将上等中等劣等云展各拿一把出来。
等着柳止行自己选,柳止行本就有云展便选了个最普通的云展。
又叫张之正卖些贴用符箓给他,看来他店里的符箓,只有贴用符最佳,其他放水符、带身符都一般。
买好东西又交谈了几句就回客栈了,原来此店是张家祖传的。
张之正的小太爷爷是学道的,最开始修建此城的时候便开始过来定居,当时还不是临江城只是一个镇。
镇上风水不好,都是他太重改风水又献祭河神之后此城便开始更进一步,才变得如此繁盛。
只不过之后他小太爷爷不知为何警告张家之后人不得学习道术便走了,此后张家便不再学习道术。
直到张之正父亲死后家中难以维持生计。
从祖屋翻出道法、道术、符箓、解签之类的书。
张之正来了兴趣,用心专研,现也能画出简单的贴用符咒。
又继承祖上传下来卖道器的店,加上张之正的符箓,也能勉强维生。
柳止行带着东西回到客栈,柳七和小一不在,该是出去玩了,也是小孩性子。
柳七看见柳止行出门自己也带着小一出门,小一正躲在袖子里面,又到一个小巷唤出暗卫。
暗卫掏出空白黄符纸还有毛笔和朱砂。
暗卫蹲在地上柳七把符放在他的背上执笔画一张方位符。
虽然才八岁的身躯,一笔一画居然不输柳止行,很快便画好了。
拿起符箓把小一唤出来,站在柳七手上,手中的方位符打进小一体内,此后只要小一在哪,柳七都能感受到。
为了防止不被柳止行发现再施布隐术于小一体内,可藏匿符箓,很难发现。
做好一切便带着小一回去了,途中还碰见卖冰糖葫芦的,还顺手买了一串。
柳七推开房间,柳止行又在打坐,柳七把他推醒。
柳止行睁开眼便看见柳七手里拿着糖葫芦,看见他睁眼便递了过来,“哥哥,吃。”
柳止行每次出门都给自己买,想必也是很喜欢吃糖葫芦。
“谢谢小七,你自己吃吧。”
柳止行也不好意思从小孩手里拿东西吃。
柳七摇摇头,“就是给哥哥买的。”
柳止行推迟不行,接过尝了一口,甜食,有点腻,但心意却是极好的。
吃完两颗便不吃了,他不太喜甜食,柳七也很上道。
“哥哥,吃不完我来吧。”柳七殷切地望着他,柳止行便给了他。
柳七慢慢就把剩下三颗糖葫芦吃完了,没有人给他买过这种东西,味道还不错。
柳止行醒来便看见柳七都滚到怀里了。
他居然也抱着,纳闷,这孩子虽说哥哥喊得亲但睡觉一直安安分分,离得很远,今天倒是靠过来了。
他收拾好行李便叫柳七起来,唤出袖子中的小纸人,纸人糊住柳七口鼻,柳七被憋醒了一把抓住纸人把它从口鼻中拿开。
“什么。”
昨晚睡得很沉,柳七忽然被弄醒还懵懂着,现在的表情倒像个小孩。
很快清醒过来,望向柳止行。
他正坐在桌上喝茶,小纸人慢慢钻进袖中,笑意还浮在脸上,便知是柳止行干的。
哼声,“哥哥。”
“今日你做我的小道童可好。”
柳止行本就打算带他一起去钱府,帮钱婉玉做道场之后便让钱府帮柳七找找生父。
柳七哪有不同意的呢,穿好衣服就跟柳止行一起出了门。
钱家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都枉死。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凶手还没抓到,钱家老爷夫人天天说架,老来丧子谁不伤心。
钱家的情况都已经掌握,家中虽说还有个女儿。
但不是夫人所生,不受待见,当初有算命的本就说钱老爷子嗣微薄。
钱老爷有现在的家产一半多都来自夫人,本说绝不纳妾,可谁想当初两夫妻生了嫌隙。
钱老爷又睡了个婢女,一下就怀上了,因为子嗣不多也留下了。
也抬那位婢女为妾室,但钱老爷之后便再也不敢了,觉得愧对自己夫人。
再之后那位妾室便死了,对外都说病死,只能说她福薄,留下个女儿便是钱婉芜。
钱家夫人现在还卧病在床,因为这件事晕过去两次。
后来请的道师做道场也没成功,便更是郁结在心。
钱府。
“夫人,二小姐来看你了。”
老嬷嬷对夫人说,现在钱府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了真是遭罪。
钱婉芜走进屋内。
“请母亲安,母亲身体可还大好,也不要太过伤心,家中大小事还得靠母亲。”
钱婉芜声音温温柔柔,毫无攻击性,听着便舒心。
“哪里不能气死我,死的要是你我也便不会伤心。”
夫人说着便作势起来。
“玉儿死了最高兴的便是你了吧,要是让我知道此事与你有关,便是钱闲浅护着我也要你下地狱。”
“啪。”
钱婉芜没想到钱夫人真真爬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她被扇倒在地,也不反抗,柔柔弱弱,逆来顺受。
“去你嫡姐灵前跪着。”
打完钱婉芜自己爬起来恭敬行礼走了。
“我的儿啊,死的怎不是这小贱婢生的。”
说完抱着钱婉玉的衣物又哭起来。
钱家老爷走到夫人门前又听见再哭,还是不进去了。
赶紧找个厉害的道师才是正事,这是能为钱婉玉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刚要走到灵堂便有下来来报外面有人说能解决钱府之事,于是让下人引进来,他去大堂等着。
来的正是柳止行和柳七。
钱家老爷看着眼前人可能刚及弱冠,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孩应当是他的道童。
端的倒是一股仙风道气,手拿云展,上面白色的云尾垂落在手臂间,行走之间微微晃动。
那小孩脸上也是严肃,更好唬人。
“看座,不知道师为何自荐。”
看起来年轻觉得不靠谱,但钱老爷还是很恭敬。
虽然内心轻视,可有一丝机会便不会放弃。
“在下已知为何小姐法事失败。”
柳止行坐下,吊着人胃口说道。
“道师你说为何。”
钱老爷对这位道士不太信任,实在太年轻了,难不成他认为靠他这容貌就能招摇撞骗。
“钱老爷可愿带我往府中一转。”
柳止行不说为什么,想看看这府中格局风水。
钱老爷便带他们去到处看了一看。
钱夫人听说又找了个道师来也赶紧拖着病体下床了。
他们才行到院中钱夫人便来了,看见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人也想抓着救命稻草。
“道师,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玉儿啊。”说着便又流着眼泪。
“现在就开始做道场,赵枕还不下去准备。”
钱夫人一眼也没看钱老爷,心中还怨恨着呢,只是吩咐管事准备道场需要的东西,无不就是那几样。
钱夫人面色苍白,眉间黑气浓重,也不是久命之相。
钱夫人也不看柳止行年纪小觉得不靠谱,现在只要有一根稻草她都会抓得紧紧。
“夫人不必心急,虽说前三天做道场最好,但此事情况特殊,夫人也知小姐乃是枉死,必先找到凶手,才能解开小姐魂上枷锁。”
柳止行耐心解释,不让他们过度着急。
“谁会想害我儿,肯定是那小贱人。”
说着又哭了起来,用手帕拂面。
“胡说什么,芜芜最是无争喜静,跟那晦气事干甚关系。”
钱家老爷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但钱婉芜性子绝不可能。
“哎呦,你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苦了我玉儿。”
钱夫人打着闹着,要不是钱老爷拦着又没有证据,还是独苗了,钱夫人说什么都要让她陪葬。
之后夫人又受不住风,受不住累回房了。
“道师见笑,还没问道师姓名。”
钱老爷看这夫人同意他来做道场也便同意问问名号。
“鄙姓柳,名止行,师承清南山。”
柳止行如实回道。
清南山?好像听过此地。
“柳道师,你看现在要做些什么。”
钱老爷带着柳止行在院中转着,看见柳止行若有所思所以问问。
“先去灵堂看看。”
柳止行一行人便往灵堂方向走去。
到了灵堂屋内,正跪着一个小女子在哭着。
“芜芜,你在这做什么。”
下人扶起钱婉芜,蒲柳之姿不过如此,不过脸上好大好红一个巴掌。
“父亲安好,芜思念嫡姐,便来了。”
“你脸上,唉,看你也累了便下去休息吧。”
钱老爷恐怕已想到钱婉芜脸上巴掌是如何来的了,自己也无心关照。
“父亲,孩儿告退。”
钱婉芜低眉顺眼便回去,听见钱老爷这样说便也没有再看老爷一眼。
“等会儿我让人去玉儿房间去拿药给你涂涂脸,这段时间没事便不去你母亲那屋了。”
钱老爷无奈至极。
“好的父亲。”
钱婉芜说完便回房了。
“道师,刚才是我二女,只不过是庶出。”
钱老爷看见柳止行望着钱婉芜便解释道。
柳止行点点头,手指间轻掐,小一便从柳七袖中飞出往钱婉芜方向追去。
柳七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就一直乖乖的跟着柳止行。
钱府花费大价钱,几乎把全城的冰都运过来了,放置在棺材下方。
有专人看着只要冰化一点就再去冰窖搬冰,因此整个祠堂潮湿阴冷。
待久了肯定受不住,棺材板还未盖上,柳止行上前看。
棺材中的人重新梳洗过,面色灰白没有尸斑。
头戴琳琅珠钗,穿着大红色的衣服,袖口,裙摆,用金丝线勾勒,身上扣子皆是玉做。
可见如此喜爱这位钱婉玉,因为伤口被衣服遮住看不见看。
脚的朝向是向上,看来翻转过了。
身上没有尸斑,保护得如此好,但再拖也不能拖下去了,再过几天尸斑便会长出来。
“道师心中有几成把握。”
可能因为太过冷的原因,钱老爷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我们出去再说。”
柳止行倒是不觉得太冷,但害怕柳七受不了,还是出去最好。
一行人在亭子中谈话。
“找出幕后的人有点难度,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柳止行看着从小一那传回来的信息。
“道师,那家女之事便交托给你,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钱老爷拱手,是给了一些信任给他了。
“完事之后只需要老爷答应一件事便可,以老爷的能力一定能够办到的。”
柳止行并不求什么。
“这.......好。”
钱老爷答应下来,看起来这人不过求财求权或者什么事情,要是办到这又有什么难的。
这时下人又来报,“老爷有人求见。”
“钱老爷有客便不用管我们,我自行在四处看看。柳止行想去钱婉芜院中看看。
“也好,道师请自便,赵枕,带他们先去厢房。
”钱老爷看起来很着急会客,便让管事带他们去房间放包裹。
“先行一步。”
钱老爷行礼便冲冲走了。
柳止行和柳七被带到房间中,管事问道师在园中转转可需小厮带路。
柳止行说不必管事也走了。
“小七,等会儿我出去,这府中不安全,你就待在屋内看好包裹,不要出去可行。”
柳止行不便带着他。
柳七看见柳止行没打算带包裹出门,说明云展也在里面,哪有不同意的。
“哥哥我会好好看好包裹的。”
乖乖同意,说得极认真。
柳止行走后他赶紧掐寅诀,远处的暗卫便来了。
因为柳止行比较警惕所以暗卫都离得很远。
他要在柳止行出门的这段时间好好研究包裹上的符箓,想办法破开又不惊动柳止行。
柳止行多日面对柳七,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就是个乖小孩,便也放心把包裹放那。
而且就算他心怀不轨包裹上的符箓也够对付他的了,不愿相信天天叫他哥哥的小孩有什么问题。
柳止行跟着小一去到钱婉芜的院中,一路上遇到的人皆低头行走,似乎在躲避什么。
小一传回来的视线上它无法进入到钱婉芜的院中。
此院外有禁制,道术之物无法入内,害怕强行进入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并未得到有用消息。
柳止行到钱婉芜院外,从院外来看古朴简单,看起来是个清净之人。
正巧有人出来,柳止行便对着那婢女说:“可问你家女公子可在。”
柳止行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举止得当。
那婢女看他一身打扮就知道又是不知哪来的道师,生的极好,说话得体。
“在的,不过在歇息,不知道师来有何事。”
婢女萤月脸红着回他,脸上都带着风情。
“你家老爷派我过来看看,听说你家小姐有不足之症,在下还略懂岐黄之术。”
这柳止行没有瞎说他从今日见她的那一面就看出来了,果然说完萤月便带他入院中。
进到院内就感觉不对,钱家虽说大门黑色极为不好,但院中格局布置可见用了心。
请了道师看过风水,但此院中一方小水缸正对着院门。
水属阴,阴阻阳,阳破阴,大门来运来阳,院内又住的全是女眷,阴气太重,阳气便会衰弱,阴阳失调,久而久之,住在院中的人都会染上怪病。
萤月看见柳止行望着这一缸水。
“道师,这是我家小姐费心安置水缸,里面还有鱼呢,小姐每日都会悉心照料着呢。”
原来这是钱婉芜专门布置的,也是,院外禁制也算有点东西,布局又有何难。
但她为何要害自己,还是被蒙骗?一切见了钱婉芜可能会有解释。
院中没有别人萤月先去敲门,钱婉芜虽在休息但没有睡觉,里面传来低柔的声音。
“进来吧。”
萤月带柳止行进去,钱婉芜正捧书坐着靠在窗边,这屋的窗户正对着后院,不对着前院也算是奇怪。
“不知道师所来何事。”
钱婉芜对着柳止行低头行礼,“我身子不适,便不起身了。”
“小姐,柳道师来是为了给你看病,还是老爷吩咐的。”
萤月倒是很激动,一下就说了出来。
“正是。”柳止行也行礼回道。
“知晓了,娘胎里面的毛病,也不值得费心,还是不必了,萤月,你先去拿药膏,我和柳道师说几句话。”
钱婉芜想不到这道师还懂岐黄,但可能没什么用,毕竟这病从小就看着。
“诶,好的小姐,奴正要去呢。”
说着便走了,也没关门。
柳止行就端正坐在外间,他们俩都不说话,钱婉芜就自顾自地翻着面前的书,还是柳止行先开口了。
“不知钱二小姐可遇到懂道术的人。”
“柳道师缘何这样问。”钱婉芜终于把视线望向柳止行。
双目无神,脸上郁结之气严重。
脸上有一片红色痕迹,是当时见的巴掌痕迹,但周身无黑气烦扰,看起来无害,真是一朵随时都可以毙命的小白花。
“好奇院中水缸为何这样布置,在道家看来有点不恰当,而且院外应该有禁制,又不知是何人所下。”
柳止行如实说了,都说这么明白,钱婉芜可不能再打太极随口说什么瞎话。
说完柳止行看着钱婉芜,她也不慌不忙,眼中还带着不解。
“哦,那个东西啊,随便放置,一出门看见心情也会变好。”
说完又顿了一下。
“至于你说的什么禁制,我从未察觉到,也没接触过道法,身体不好,不常出门。”
说完浅浅笑了起来,“咳......咳......”
“见笑了。”
咳嗽之后钱婉芜脸色更是苍白,显得她脸上的巴掌印很是明显,再不涂药都要泛紫。
看她是只因为有人在这便坚持坐着,不然都躺下休息了。
“钱二小姐可是受了寒。”
是了,初见时她是在钱婉玉灵堂,钱老爷都待不下去何况先天不足的钱二小姐。
“在下可写张药方子,给你家大夫送去,可治寒症。”
柳止行看她真的体弱病了,好心送上药方。
“劳柳道长费心,身体不适,不能相送。”
钱婉芜把帕子收起来,继续转过身去看书,这就是在赶人走了,柳止行哪能不知。
“告辞,不过钱小姐可让下人把水缸搬到后院,也便能时时看着。柳止行站起来行礼走了。
又走到院外,刚想招小一过来,萤月面色难看地走了过来,萤月也看见他了,
“见过柳道长,不知我家小姐身体可还好。”萤月的关心倒是不假。
“我回去写一张药方子给你们府药房送去,抓药吃了寒症便可好,但是先天不足还是需慢慢调养。”
“啊,不用了道长,到时候你写好药方直接给奴吧,府上药房的草药不太好,到时候奴去外面抓。”
萤月反驳得很快,脸色也是闪烁,这么大的府,药房不好?
说完她便道谢进去了。
院中门关上,因为柳止行耳朵很好的缘故,能听见萤月再说着什么。
“小姐,夫人不让我们拿药,可这是老爷说的啊。”
钱婉芜虚弱的声音传来。
“那药也算姐姐遗物,便留在那给母亲留个念想吧。”
之后又断断续续说着什么,柳止行没有偷听的习惯,直接回屋了。
“小姐,以后你就是钱家唯一的子嗣,夫人怎么还敢如此对你。”
萤月是从小陪着钱婉芜长大的,说是婢女但钱婉芜不管事。
一切大小事务多亏萤月,萤月也敢在钱婉芜面前多说。
“姐姐的事还未过去,母亲伤心也是情之有理,不要多说了,咳......,拿我原来的膏药抹上就行。”
“咳...咳.....咳。”
萤月赶紧扶她在软榻上躺着,自己小姐性子好,又爱看书才情好,长得又好,若不是摊上这一位嫡母,该是多么一位佼人。
钱婉芜躺着任由萤月给她上药。
“咱们小姐的脸可不要毁了,这夫人真下得去手,都有点紫了,奴再给小姐揉揉。”
萤月揉完还吹了吹,钱婉芜睁眼萤月扶她起来,对着萤月浅笑。
“好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柳止行回去路上就在想幕后之人在钱府。
但是府上看起来除了钱婉芜院中异常再没有其他,但见她周身气息纯粹,应是没有害过人。
院中的禁制可能也是意外?
或者原来这个院内就有,只能先再看看再说。
柳七在房间里想办法打开。
要想使阳雷符失效的办法好像没有啊,只有画符箓本人来催动之后取下。
强取打不过,偷走只要一打开就会被炸,不管了先试试。
记得有本书说阴雷符可和阳雷对抗,但是他顿住了他不会画。
看着旁边呆呆站着的暗卫,柳七真是无言,只能靠自己。
先画一张方位符,贴在包裹上,还得隐匿起来,不能让柳止行察觉。
要是在这段时间还没有取到云展,起码能知道云展在什么位置。
再附着一层隐匿咒法之下再施展布隐术,这样即使查找也只能查到隐匿咒法,其他的就不会被发现了。
柳七把符箓贴在包裹底部,便算完成,柳七还没想着和柳止行撕破脸呢。
做好一切收拾完东西,把画符箓的东西都给暗卫带走了,一切就和柳止行刚走的时候一样。
柳七看柳止行还没回来,催动小一身上的方位符,发现马上到这边厢房了,就乖乖坐着。
柳止行在半道上碰见给他们厢房送饭菜的下人,便接了过来,自己端着往房中走。
“小七,开门。”
“哥哥,你回来啦。”
柳七从椅子上下来给他把门开着,兴奋地看着柳止行。
进了房间把饭菜放在桌上,四周静悄悄的唯有月光照在四处。
柳止行和柳七吃完饭便四处转转,有几个下人在附近说话。
“又来了一位道师,你们看哪个靠谱。”
“后面来这个吧,胡须这么长,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对啊,那位柳道长,年纪太小了,还带着一个小孩。”
“我一看柳道长就感觉他高深得很呐,那一身气派肯定很有实力。”
“哈哈哈,是他脸有实力吧,莫不是你被他迷倒了。”
“诶,不要打趣我了,我说的是真的。”
几位婢女嘻嘻哈哈的走了,原来又来了一位道师。
看来钱老爷也不大相信自己,以后自己要不要也贴个胡子呢,柳止行摸着自己的下巴想到。
“哥哥,她们取笑你。”
柳七扯了扯柳止行的下摆问他,眼睛里是明见的笑意。
柳止行听他说就摸了摸柳七的脑袋,柳七太矮了他没看见柳七眼中的不悦。
柳七抓住柳止行的手。
“不行。”不让摸了,他一愣,这小子手劲还有点大。
“好好好。”
他轻轻捏了捏柳七的手,“手劲不小。”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很少,柳止行烧一张明清符。
白天烧过一张,并无异样,但晚上再看却是不一样。
有个院中有缕缕黑气围绕,却并不是钱婉芜院的方向。
柳止行带着柳七回房,坐在椅子上。
“你就在房间看书,我出去一会儿,晚点还没回来,你就先睡。”
“不要,你去哪,我要一起去。”
柳七看着柳止行,眼中的抗议溢出眼眶。
“.......”
怎么拒绝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孩?
“好,你跟着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那当然是不拒绝。
“哥哥真好。”
柳七说完就做一个闭嘴的动作。
柳止行打开包裹,拿出几贴符箓放在袖子里,又重新系上。
柳七站在地上眯眼看着包裹里面的云展,啧,太矮了,看不清......
柳止行给自己和柳七一人贴了张隐身符,在自己和柳七手上栓一根细线,偷偷出门了。
他往刚才发现方向走去,柳七慢慢扯着线地跟着。
因为线也是他们身上的物件,所以也看不见,但是摸得到。
到了门外,院内传来声音。
“我看那小贱人来要的不是药膏,巴不得钱家都给她。”
“我的玉儿啊,命苦,那小贱人天天装的那样柔柔弱弱,怎么还没死。”
“诶,夫人,可别说了。”
嬷嬷深知钱婉芜不是装的虚弱。
“滚,只要我活着一天,那小贱人就翻不了天。”
“好好好,夫人快休息着吧。”
院内听着应该是钱夫人和照顾她的老嬷嬷。
不一会儿嬷嬷就出来了,院内也恢复平静。
嬷嬷开院门出来,柳止行抱起柳七就趁着她开门这阵进去了。
吴嬷嬷感到有阵风,抬头望了望感到奇怪,又想着自己的事情赶紧关门走了。
进到院内,这可比钱婉芜院子大多了也漂亮多了。
风水格局也很好,看起来不像会招惹邪祟的。
柳止行把柳七放下来,柳七撇了撇嘴。
柳止行一个道师,身上用什么香,凑在他在脖子上闻得到,怪好闻的。
“小七,等下牵好线跟紧我。”
柳止行严肃地对柳七说,千万可不能掉了。
柳止行掏出老东西——司南。
当应明清符看不见黑气来源时只能必须借助外物,司南便是最好的。
虽说是指向位置但是道家做的材质不同,再辅以咒法,便可识别秽气来源方位。
柳止行默念寻秽咒,缕缕金气萦绕司南,疯狂转动。
最终在一个方位停下,柳止行往院中西边走去,一路上就碰见一个在扫小路的婢女。
就是这儿了,院子的最西处,有一口枯井,四处很荒凉。
小路杂草已经把路盖着一半了,那位婢女看来扫地没有扫到这里。
枯井傍边有一块木板,已经腐朽快碎了,柳止行靠近这井边。
“你别过来。”
柳止行转身抬手扯了扯绳子,摇头示意柳七不要再上前。
说完便烧了一张空白的黄符纸扔下去,隐约可见在井的正中间挂着一个什么东西。
但是黄符纸很快就熄灭了,看不见底部有多深。
看向井上辘轳,已经快要朽掉了,但应该还能用,慢慢地伸手摇起来。
“小七,站远点。”
害怕这孩子好奇,掉下去可懒得救他。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在这荒芜的一角显得格外吵闹。
慢慢的一个水桶被摇了起来,柳止行固定这快要碎裂的麻绳,赶紧把桶提起来放在地上。
刚提起来,辘轳就倒塌了发出不算小的动静。
“哥哥。会不会有人来。”
柳止行听见柳七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没事,你离我这么近你不怕吗。”
“哥哥,你可以保护我啊。”
柳七抓住柳止行的衣服。
柳止行看向他刚刚弄出来的水桶,不算大,刚好够装里面的东西。
东西被一块麻布包裹,看起来还是完好无损的。
柳止行拿起里面的东西,那块布直接碎裂,里面是一个骷髅头,上面被不知道是血还是朱砂画了什么东西,还看不全。
他从身上掏出一块新布重新包着那块人的脑袋,重新把桶丢了下去,先回去再看。
就把包起来的东西提上隐物符带走了。
到院门的时候上了锁,旁边有看门的下人。
只能等别人出去的时候再跟着出去了,柳止行带着柳七走到一处比较低的墙角。
把东西让柳七拿着,自己抱着柳止行跃上墙边又跳了下来。
不小心踩到什么发出响动,柳止行没多管就赶紧抱着柳七跑回屋了。
“什么动静。”
下人听见响动赶来也没有看见什么,便又走了。
到了房间柳止行扯下两人身上的隐身符。
从柳七手里接过东西让他先洗澡,自己用了净身符,先看看里面的骨头上面到底是什么。
柳七也没多问,直接去洗澡了。
柳止行打开包裹,里面的骨头被清理过之后再画上符咒。
认真看了之后这应该是血,可能与锁镜符上面的血出自一人,因为这笔法和锁镜符上一致,都是极为生疏的。
但上面的符咒的画法自己居然没有见过,还在散发着缕缕黑气,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把这个屋子包裹起来。
柳止行只能先用镇阴符镇住,不让黑气流出。
清南山上的书自己都看遍了,但没有说到此类符箓,只怕镇阴符管不了多久的用处。
这头颅的主人也尚未知晓,看起来也是这府上的而且对夫人怨气极深的人。
是下人还是老爷小姐,而且还得精通此类道法。
柳七洗完换好衣服也凑过去桌上看,柳止行回过头来看见柳七正盯着这头颅,
“你不怕吗。”
“不怕啊。”柳七不仅不怕而且还认识这东西呢。
他见过,就被放在他住的院里。
一个没有人的屋子里面,就吊在那的房梁上,也是画着这种符咒。
但仔细看好像不同,有区别,那个拿来害人可强多了。
“哥哥,这是什么。”
柳七不是好奇,想问问来柳止行能解开这种符咒吗。
“你还胆大,一种恶心人的东西。”
柳止行看柳七专注盯着这个怪异头颅,神色如常。
看他洗完澡就催促他去睡觉,自己也要洗了睡了。
重新把东西收起来,黑气不会流出想来幕后之人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柳止行洗漱完后也就上床睡觉了。
柳七醒来发现他在柳止行怀里,好香。
便凑过去闻着,也不爬起来,还好他此时是一个八岁的孩童,不然得多猥琐。
直到柳止行醒过来柳七才从他怀里出来。
吃完早饭便去见钱老爷,下人带着他们到大堂处,钱老爷已经在那了。
“赵枕,看座。”
引他们在右边椅子上坐下,柳止行先开口询问:“府中可还发生过怪事。”
“未曾。”
今天着钱老爷态度着实比昨天冷淡,看来是因为又来了道师的原因,柳止行想若那位有能力交给他又如何。
大堂又来了两位。
身着浅色道袍,一手抚须,一手执云展,看起来并不是泛泛之辈,那云展就比自己手中的好。
身边的道童倒是和自己差不多岁数,也是一身浅色道袍。
看他们来这钱老爷可热情多了。
“严道师,昨夜可休息好了。”
“尚可,这位便是柳道师吧。”
严续坐在柳止行对面,眼里闪烁着不屑。
“正是在下。”
站起来对着严续作了拱手礼,严续也没站起来,只见那小童站起来回了个礼。
柳止行心中觉得无甚,但柳七可不喜欢那样的人,最讨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啧,真想现在就去揍一顿。
“柳道师,严道师师承上京白云观,这次是远游路过此处。”
钱老爷说完又介绍了柳止行的门派。
“清南山?看样子柳道师刚到弱冠,怎就出山门。”
严续听过此山,清南山还算有名,但太过于低调,若不是陛下每次祈福都去那此门派便彻底没落。
“饱以五车读,劳以万里行,不过是趁着年轻多走走。”
柳止行可不想说自己是被师父强烈撵下山说寻找什么因果什么缘的。
“嗯。”
严续不咸不淡地回了他。
“贫道今日就做法,以告诫小姐在天之灵。”
严续站起来对着钱老爷说。
钱老爷吩咐赵枕听着严续需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钱小姐根本不在天上怎么告诫......,还被锁在盒子里面.......
“不知先生可否让我观法。”
柳止行看严续已经和赵枕已经说完话了上前问他。
严续转头看向他们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还是那位道童说话了:“柳道师来就是了。”
严续摸着胡须抬眼看他们。
他也没察觉到严续眼中的不屑,只认为严续身边的道童很懂礼节。
柳止行想了解钱府还发生过古怪之事没,但看钱老爷不想多说的样子再问也不会答复了。
他们一行人就坐在大堂等着赵枕置办好物品,柳止行无聊放出小纸人四处探查,
夫人今日居然下床了,看来昨天去她院中取走的那物才是她卧病的根源。
都说钱家夫人嗓门最大,身子极好,若不是钱婉玉这件事,秽气也进不了她身,病自然也就大好了,今后好好调养必不会留下病根。
钱夫人正在往这大堂来,想来也是想亲眼见见她女儿的道场。
柳止行也想看看严续的道场怎么做的,白云观没准有特殊手段。
钱府院子很多但是主院就一座,钱夫人老爷住着。
不远处就是钱婉玉的院子,钱婉芜的院子离得最远也最偏,当初钱婉芜生母就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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