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愣了愣,也没有多问,只是拉着袁萩澜的手,语重心长道:好,外婆这儿啊,你不用担心,跟嘉舛好好谈,他是他,他娘是他娘,别因为他娘,耽误了你们。
袁萩澜嗯了一声。
其实去找顾嘉舛,并不是只为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主要还因为徐墨和那‘货’。
直觉告诉她,必须要尽快找顾嘉舛。
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趁着天还没黑,袁萩澜又去祭拜了母亲,才疲惫睡下。
次日。
天还没亮,袁萩澜就坐着村大爷开的拖拉机去镇上的车站。
辗转三趟车,才到达岭南军区的大门口。
看着门口站岗的哨兵,袁萩澜突然失去了过去的勇气。
她捏着衣角,陷入犹豫。
经过一番思想争斗,她还是深吸了口气走上前。
谁知刚刚踏进去,哨兵就叫住了她:嫂子,您找顾连长吗?
袁萩澜愣了愣:是,他还没回来吗?
顾连长受了伤,现在在军区医院呢。
听了哨兵的话,她心猛地一沉。
顾嘉舛受伤了?
想起他身上那些因为出任务而受的新旧伤痕,又急又怕,忙赶去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
袁萩澜一路跑进医院,询问到顾嘉舛的病房后,才得空扶墙大口喘了几口气。
缓了一会儿,才朝楼上的病房奔去,谁知刚走到病房外,便听见里头传出赵雪梅的声音。
你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娶袁萩澜,而且当初别人撮合我们的时候,你不也默认了吗?
嘉舛哥,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
袁萩澜推门的手顿住。
在这个年代,能让一个女人这么直白的表达,一定是掏心窝子的喜欢。
虽然顾嘉舛说过,他不喜欢赵雪梅,但自己和他以错误为开端的婚姻,还是让她很不踏实。
隐约间,里面又传出赵雪梅带着哭腔的哀求。
为了你,我爹妈无论怎么逼,我都不肯接受别人,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但我都不在乎,我只盼着,哪天你回过头看看我……这世上哪还有人像我这样,对你这样一心一意啊
袁萩澜僵在原地,心绪复杂。
即便没看见人,也能想象到赵雪梅梨花带雨的模样多招人怜。
同志,怎么不进去?
突然过来的医生疑惑地瞄了她一眼,推开了门。
转头间,袁萩澜撞上顾嘉舛冷凝的目光。
当看到她,男人的眸子瞬时一亮,刺骨的漠然褪去,只有鲜少的柔和。
萩澜?
袁萩澜回过神,莫名觉得有些窘迫。
她不自在地挽了挽头发,眼神无处安放: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袁萩澜
顾嘉舛脸顿时拉下了,扯下手背上的针头就追了出去。
这女人,把他当敌人了不成,见到自己不是躲就是跑。
而这一举动把医生吓得不轻:顾连长,你的伤不能乱动啊
赵雪梅看着顾嘉舛追逐的背影,泛红的双眼翻涌着妒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
袁萩澜一路跑下楼,刚踏下最后一步台阶,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胳膊。
回过头,是顾嘉舛近在咫尺的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