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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梁山

仁者所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山不在高,后问道而立,108条好汉不应世道而默默啜泣,大丈夫提三尺青锋,挽大厦于将倾,扶乾坤将欲倒,终拯救万民于水火,开万世基业

主角:陶然,刘逸   更新:2023-03-12 1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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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陶然,刘逸的其他类型小说《问道梁山》,由网络作家“仁者所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山不在高,后问道而立,108条好汉不应世道而默默啜泣,大丈夫提三尺青锋,挽大厦于将倾,扶乾坤将欲倒,终拯救万民于水火,开万世基业

《问道梁山》精彩片段

黄昏,破庙,左侧屋顶已然坍塌,露出嶙峋的石墙土灰,周围杂乱枯黄的草丛中不时传来一两声虫鸣,庙堂右侧的石床上,随意铺着些许杂草和碎布,靠墙放着一个黑色的背包,破床上正坐着一个年轻人,黑色羽绒夹克,墨绿色衬衫,黑色休闲裤,黑色运动鞋,此时正低着头,手环于胸前,双腿盘坐如老僧禅定,时不时摇头晃脑,口中喃喃恍若念经,“什么世道,好好的在办公室上班不香吗?偏要跟着老板出差,这下玩完了,回不去了,唉!手机没信号联系不上任何人,也不知道这是哪儿,离家多远,”中午就顺着山路走到天黑,也没发现什么人家,想问都没办法问,还好有个破庙栖身,胡乱弄了些野柿子垫吧肚子,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啊!

天色渐渐黑下来,年轻人掏出打火机把床前的一堆干草柴火点燃,顺便点了一根香烟,这烟是出差前备的,总共一条烟,兜里还有一包刚打开的,一路走一路抽,这一包也就剩最后两根,那一条一直放包里没动,想想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红牛打开,喝了一口,柴火已经渐渐燃旺,破庙里被映的红彤彤的,周围的寒气被驱散了大半,

突然,一个身影闪进破庙,挤在年轻人与火堆之间,年轻人张大嘴巴,双眼圆瞪,手中举到一半的红牛倾洒大半,半晌才皱眉看着来人,尖声问道“你谁呀?大半夜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看看,你看看,我的红牛都被你吓洒了,真是晦气”,

来人笑眯眯看着对面的年轻人,鼻子不断的嗅着,右手轻轻一甩拂尘,年轻人顿觉手上一空,那只剩小半的红牛罐子已到了来人左手,来人将罐子放在鼻子下使劲嗅了嗅,一脸的惊疑,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嘴巴一口罐下去,砸吧砸吧嘴,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炽热的盯着对面的年轻人道“还有吗?”

年轻人摆摆手,没好气道,“没有了,最后一瓶,看老人家你这道士打扮,不像个穷人啊,不会没喝过红牛吧!急吼吼的样子,刚刚差点吓死小爷了,你姓甚名谁啊!不会是个假道士吧?”老人一脸惋惜,轻咳一声,“无量天尊,贫道罗有德,乃二仙山紫虚观修士,此前下山云游,今日回山,途中正好看见小哥一人在山中行走,见小哥装扮甚是奇特,且偶有吞云吐雾之举,顿感惊奇,便一路跟随至此,山中野兽也是贫道一路呼喝退避,要不然小哥以为这一路会如此太平?,不知小哥是何方人士,如何称呼?怎的一个人走到这二仙山地界来了?”

年轻人疑惑轻喃,“这是二仙山?哪里的二仙山?”片刻后才学着电视剧里作揖回到“我姓陶名然,贵州人,昨天和老板出差,在车上睡着了,醒来后就躺在这山路边,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恰巧得遇老先生,不知道老先生能不能给我说一下,这二仙山是什么省什么市县啊?”

老道士轻挥拂尘,疑惑到“省是什么?贫道只知此地乃属河北蓟州,贫道与小徒公孙胜已在此修炼多年,没听说过什么省,”,

“轰” 突然听到公孙胜的名字,陶然不淡定了,心想这不是水浒里面梁山的入云龙公孙胜吗?怎的会是这老头的徒弟,随即看着眼前的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惴惴的问道,“老先生可是人称在世活神仙的罗真人,您那爱徒公孙胜可是人称入云龙的一清道人?”

老道士轻捋胡须,浅笑到“贫道确有个真人的浑号,那不过是世人胡乱叫的,当不得活神仙,至于小徒这也在山下闯荡多年,入云龙乃江湖朋友给他取的一个浑号,不必惊疑,平时俺都叫他一清,没想到小哥还听说过贫道师徒,幸会幸会”。

陶然翻了个白眼,“幸会你个头,你认识我吗,还不是闻到红牛的香味,想多喝一瓶,唉”,心里想着半躺到石床上,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可乐,啪的一声打开拉环,顿时罗真人双眼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问道,“小哥适才不是说没有了吗 ?”陶然嬉笑道“刚刚那个红牛是没有了,不过这种可乐还有几瓶。”随即把背包抱入怀中,双手紧紧握着刚打开的可乐,眼睛还谨慎的盯着面前这个一米七五左右的老道士。

罗真人讪笑道“小哥别误会,刚刚那个什么红牛黑马的,确实太香太甜了,贫道从未见过此物,一时好奇才取来一观,品个究竟,不知小哥此物从何得来,可否告知贫道,改日贫道去寻他个十瓶八瓶来,再还与小哥”。

陶然轻瞥了一眼罗真人,无奈道“此物乃小子从仙宫求来,唯有这最后几瓶,这世间怕再没地方可寻咯!”说完仰头干了一口可乐,感觉惬意至极,现在总算明白,能在大神面前装逼,果然是舒爽通泰。

老道士眼神一黯,随即笑道“难怪,如此神物恐怕也只有仙宫才有,世间还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道友从何处仙宫而来,蓬莱阁还是真武殿?我这二仙山黄龙洞曾是仙尊黄龙真人得道之地,道友能驾临此地也是冥冥中的缘分,更是让贫道有幸得见仙家真颜,刚刚冒犯道友,还请原谅!”说完轻挥拂尘,作揖轻诺“无量天尊”

陶然打了个哆嗦,心想:“北宋时期难道还真有神仙?神马蓬莱阁、真武殿只在修仙小说里看到过,这老家伙不会是唬人的吧!”开口道“恕小子无礼,仙家之事不宜外传,此事临来时老板耳提面命,再三叮嘱,所以无法告知老先生”,罗真人微微点头,也明白仙家一些规矩,“不过此物我还有几罐,与老先生在此相遇也是有缘,就送老先生一罐吧”,陶然说完伸手进黑色背包中摸索半天,拿出另外一罐可乐,递给罗真人,罗真人伸手接过,宝贝一样往怀里塞,明显看见腰间鼓起一个可乐瓶形状,陶然重新坐直后,向罗真人作揖道:“真人请坐,小子还有些许疑惑请教,”

罗真人瞥了一眼四周,除了一张被小子占去大半的石床外,火堆边上一圈,别说凳子,就连一块可以坐的石头都没有,于是喃喃道“此地过于荒废,半夜恐有风雪吹进来,不如小友跟贫道一起去紫虚观,那里离此不过两里地,翻过这座山头穿过一条小河,半个时辰就到,只是道场较为隐蔽,一般人不知道怎么走罢了。”

陶然看看四周,虽然火堆还烧得挺旺,不过四周还是有一股股冷风穿堂而过,估计下半夜够呛,想想把包背好站起来,把喝完的可乐罐子,和刚刚老道士扔地上的红牛罐子捡起塞进背包的边包里 ,向老道士作揖道,“那就叨扰老先生了,我们这就走吧!”

老道士哈哈一笑,“你这小子,果然有仙家风范”,转身出了破庙,不急不缓的往山腰行去。

陶然找来一根棍子,噼噼啪啪几下,把火堆弄灭,还用高帮运动鞋踩了几下,确认不再有火星,才走出破庙,作为新时代的大好中年,虽然莫名其妙的到了北宋时期,而且身体也莫名其妙的回到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刻在骨子里的防火防盗信条还是要坚守的,随即对着破庙作了个揖,不知庙里贡的什么神仙,反正能让他在此落脚半天,也算是庇佑有加,转头一看,老道士已经走出一两百米,随即小跑跟上,一边走一边喊“老先生慢点,天黑路滑,注意安全”,老道士回头轻蔑的撇了他一眼,“贫道走这条道少说有七八十年,闭着眼都没事,你自己小心,别跟丢了,后面的野兽我可不会管”,说完脚步快了几分。陶然不再说话,也加快脚步跟上,还好到这里后近视也没有了,五点二的视力完全不怕走夜路,别说还有淡淡的月光,就算伸手不见五指也能摸索前行。


一路无话,大约走了两盏茶时间,眼前逐渐变得开阔,昏暗中闪烁几点星光,几间木屋错落层叠,跟随罗真人走进左侧院子,两个十来岁的小童正在院中追逐,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老道士,即可跑到跟前拉着老道士的衣袖,“师伯、师伯,你终于回来了,师祖在大殿等你好久了呢!”话没说完,偏头看到后面站着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哥哥,两个小家伙疑惑的问道“师伯,这是您给我们找的小师兄吗?怎么穿的酱紫奇怪”。

老道士轻甩衣袖,分开两个小道童,“别多问,好生安顿这位小哥,等我去大殿见过你们师祖,回来再与你们细说”,转头看了陶然一眼,“小友,此乃贫道居所,你先跟两位小童去歇息,稍后贫道再来叨扰”。说完转身往中间大院。

两个小道童围着陶然转了两圈,“小哥哥,你从哪儿来呀,怎么头发那么短,”,“呵呵,这是不小心被火撩的,要不要我也给你们撩一下”,说完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在小童头上晃了晃,“不要,不要,师伯会打死我们的”,小童慌乱抱着头跑开了,另一个小童好奇的看着陶然手上忽明忽暗的打火机,上前问道“小哥哥这个火折子好神奇哦,都不用吹的”,“走吧!带我去房间,神奇的东西我这还有很多,以后给你看”。

小道童领着他到左侧房间,轻轻推开门,走到桌前点亮油灯,房间很简单,靠墙一张木床,大约一米五宽,一套青灰色被褥,床前一张小桌,摆放一个茶壶,四个杯子,门框右侧一扇对开门的小窗,窗纸略微泛黄,“小哥哥,房间我们每天都会打扫,被褥也是新换的,茶水都是今天准备的,师祖说今天有贵客要来,小哥哥请进屋休息,我们在对面厢房,有事可以随时叫我们”。另一个小童一直静静的跟在陶然后面,看着陶然走进房间后,拉着出来的小童往对面厢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师兄,我们快回屋吧,这个小哥哥好奇怪哦!”。

此时紫虚观大殿中,主位上坐着一位青衣老道,须发皆白、霜眉垂腮,左手提着一柄白色拂尘,右手在胸前不断掐指,微微摇头“此子命格混沌一片,似有什么屏蔽天机,为师也只能窥见一丝,其来历必然不凡,且其命运与我黄龙一脉似有牵连,待明日见过,为师再仔细参详一番,你去吧!”说罢摆摆手,下首罗真人从椅子上站起,微微躬身“师父先歇着,弟子告退!”随即转身缓缓走出厅外,往左边院子而去。

“师父,近百年了啊!终于是要等到了!”青衣道士喃喃自语,师父临走时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当时师父启动大周天阵推演,历时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勘破一丝天机,奈何被天机反噬重伤,无法抵御这时光的消磨,还是在两年后羽化而去。

一夜无话,清晨,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陶然顺手在枕边拿过手机,昨晚睡前看了一眼都关机了,怎么忘记闹钟还是会自己响呢,看看时间6点20,周三,平时是该起床给小孩做早餐,然后送女儿上学了,可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他们会不会想念自己,想想闹钟删掉关机,倒下去再睡会儿,可眯着眼睛半天,怎么都没法入睡,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初冬的早晨已有丝丝凉意,院子里除了几棵桂花树依旧碧绿,四周一片枯黄,昨夜来时没看清,现在正好仔细打量一番,院子不大,建在山腰凹谷之中,方圆大约三里,最高处是一座规模稍大的主殿,下手左右两个院子,目前自己正立于左边院中,呈扇形往两边间隔十几米到几十米不等,还零星有一些院子房屋,山顶薄雾笼罩,谷中溪流潺潺,分外宁静安逸。

“小友怎地不多睡会儿,这山中早起也没啥事”,耳边突然响起老道士的声音,随着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老道士神采奕奕的走进院来,陶然还没说话,右边厢房的门也打开了,两个小童一个端着木盆,另一个手里拿着一截柳枝,肩上还搭着一条灰白色的棉布,睡眼稀松的打着哈欠,一看就是被老道士揪起来伺候陶然的。

陶然快步来到两个小童身边,接过木盆和棉布,随便在盆里把棉布揉搓一下,洗了把脸,拿着树枝问道,这个是清理牙齿的?小童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陶然,用这个清理牙齿,刚刚端木盆的小童快速跑去西厢房中打了一瓢水,恍恍荡荡的递给陶然,“牙粉倒在柳枝上剔牙,用清水漱口即可”。陶然默然接过水飘,一番折腾把自己收拾停当,别说牙粉漱口还行,只是总有股咸味,还好山泉够清爽,看着两个小童可怜乖巧的模样,笑笑道“你俩等等,”

转身回屋在背包里摸索一阵,拿了几颗巧克力糖,之前包里一直备着,自己低血糖,有时候有备无患,现在正好给两个童子一些奖励,来到院中伸手摊开,掌心五科巧克力糖,小童何处得见过包装如此精美之物,好奇的盯着陶然摊开的手掌,“这是给我们的吗?小哥哥”果然有奶就是娘,小孩子还是经不起糖果的诱惑。

老道士也被这精美包装的糖果吸引,凑上来看了不算 ,还用鼻子吸了吸,是一种与红牛可乐都不同的味道,讪讪道,“小友这又是何神物”。

陶然心里鄙视道,“为老不尊 ,还跟孩子抢糖吃”,随即另一只手从掌心捏了一颗巧克力糖,递给老道士,“你尝尝,味道应该还行,但年纪大了不能多吃,额!也没几颗,你想多吃这个时代也没有,呵呵”,“你们俩每人两颗,拿去吃吧”,说着给两个小童一人两颗,正好够分 ,不偏袒谁 ,俩小童接过糖果,捧在眼前仔细端详半天,也学着自家师父放在鼻尖嗅了嗅,有一股从未闻过的淡淡香气,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抬头看见老道士正在咂吧嘴,一脸享受,问道“师伯,香吗?”

老道士愕然,随即装模作样的捋捋胡须,“没什么味道,要不清风给师伯一颗 ,我再尝尝,”陶然一脸黑线,伸手拉着老道袖袍“老道,要脸不,小孩的东西别惦记,你来找我不会没事吧”。

拉着老道一边往院外走,一边回头对两个小童说,“你们俩自己尝尝就知道了,别被人骗走了,不然哭都没地方哭,”老道士一个趔趄,还好陶然拉着手臂,脸上瞬间一红,不过随即恢复,没事人一样“家师说要见小友,跟我来吧!”脚步变得沉稳,一副得道高人风范,顺手一甩拂尘甩开陶然拉着的手臂,径直往山谷最高的大殿走去,陶然也不恼,跟随老道士走向大殿。

大殿依谷中前低后高的地势而建,大殿后面是较为陡峭的山壁,一圈院墙围着,占地约莫两三亩,进院门,三五步后有一段石阶,陶然默数了一下,19阶到顶,随后是三米多高的朱红色大门,门楣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紫虚观”,老道士在门口作揖“师父,小友来见”,吱呀一声,殿门自己向内两侧打开,老道士轻甩拂尘“小友请进”。

陶然抬腿迈进大殿,殿内光线很好,殿中约有三百平米,两排六米多高的石柱,将大殿分为三块长方形区域,左右两块区域宽约六米,中间区域宽约10米,进深约15米。

左右两侧区域,面对大殿中央,各整齐摆放两排椅子,每排十二张,每排椅子前面一张10米长桌,宽两尺、高三尺,显得整洁严谨。

中间区域,两侧各有8张靠椅,比两侧区域的椅子宽大一些,每两张靠椅间有一张两尺宽的茶几,正中靠墙一张两米见方的八仙桌,桌旁左右两侧,各有一张一米二宽的太师椅, 紧靠八仙桌,正对着大门。

此刻, 右边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青衣老道,看年纪怕有百岁高龄,鹤发童颜,面色红润,手里端着一杯茶,眯眼打量着进屋的年轻人,老人背后的墙上,一张大约一米五高,两米左右长,一尺来宽的神龛,神龛上一个八角香炉里,三根青烟袅袅,墙上一幅长高两米宽一米五的挂图,画上老道倒骑青牛,正远离城楼而去,陶然心想“这约么就是太上老君吧!”

“小友请坐,小罗你也坐吧!”太师椅上青衣老道开口,罗真人往左边首位椅子上坐下,陶然作揖,走到右侧首位椅子坐好,好奇道“老神仙高寿?”老道士抿了一口茶,“记不清了,太祖在位时老道曾随师父下山游历过,当时也跟小友年纪差不多大,好多年了”,

陶然大概算了一下,太祖最后在位是976年,宋徽宗1101年继位,按罗有德所讲,公孙胜下山时,徽宗在位已经五年左右,应该是崇宁四年,也就是1105年,如今公孙胜已下山四年,今年应该是1109年,那这位老神仙最少120岁以上了,或者已经超过150岁,还真是老神仙啊!

“罗真人,不知今年是何年月?”陶然为了印证自己心中所想,转头想罗真人问到。

“大观三年九月初八,不知有何不妥?”罗真人疑惑到。

果然,这下印证了,历史上宋徽宗在位25年,曾五次更改年号,第一个年号‘建中靖国’只用了两年,这‘崇宁’是第二个年号,用了五年,从1102年用到1106年,第三个年号‘大观’用了四年,从1107年到1110年,大观三年九月初八,那现在就是1109年九月初八了。


正想着,面前突然多了一杯茶,罗真人笑眯眯看着他,陶然赶紧接过茶杯,思绪也回到殿中,看着太师椅上精神矍铄的老道士,起身再次作揖道“谢谢老神仙!不知老神仙叫小子来有何吩咐”。

老道士摆摆手,“小友无需客气,前两日贫道夜观天象,北方有将星闪耀,其光华隐隐盖过紫微,随后一抹白光滑落二仙山,想是有异人临世,恰巧昨夜听徒弟说起小友情况,特地请来一见,”

“果然,小友面相打扮皆异于常人,骨龄不过15岁左右,却有着不惑之年的沉稳,实乃奇人也,不知小友以后有何打算?”

陶然喝了口茶,心想“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举目无亲,生存都是问题,还能有何打算,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想想其他穿越男主,动不动就是王侯将相,动不动就是金手指,自己这算是本色降临吗?”

起身作揖,“老神仙,小子现在也不知如何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知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有多远,明天小子就下山到镇上看看,谋个差事养活自己。”

老道士微微点头,仔细看着陶然,缓缓到:“小友现在也不过十五六岁,下山谋生略显早了,而且就小友这身打扮,怕是会被官府当做异类抓起来,目前这二仙山上日子虽然清淡,吃喝倒是不愁的,若小友不嫌弃,可以在此盘桓续发,到时再弄一身合适的衣物,下山入世或更好些,”

说着喝了口茶,眼神再次盯着陶然仔细打量,越看眼神越炽热,随即开口到:“我黄龙一脉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六代,每代掌教都不少弟子,唯独师父不同,一直只有我一个不孝弟子,在弥留之时再三叮嘱贫道,若见将星异动,可代师收徒,不知小友可愿做贫道师弟?”

啪嗒!陶然手中的茶杯碎了一地,紧接着,啪嗒一声,罗真人的拂尘也几乎同时掉在地上,两人不可置信的盯着太师椅上的青衣老道!

“师父!这……”

陶然张张嘴巴,半天也没发出声音,随后看向一脸纠结的罗真人,

“呵呵呵,”青衣老道各自各的笑了起来,看了两人一眼,

“小友不必惊讶,此乃家师亲言,断然不会有错,小罗你去准备一下,为师这就为师弟主持入门,”

罗真人欲言又止,站起身向外走去,大殿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陶然和青衣老道默默对望了半晌,陶然败下阵来,向老道士拱手道:“老神仙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小子不过初踏贵地,与老神仙也不过初次见面,这……”

“打住,师弟别再叫老神仙了,师兄我不过比师弟年长几岁,今日能完成家师遗命,倍感欣慰,师兄以后也可放心去见师父了,”

陶然无语,心说相差一百多岁,这叫长不了几岁?还一口一个师弟叫的这般亲热,这世界怎么了?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嘛!说好的仙风道骨呢?强买强卖真的好吗?

再次起身作揖,“师兄既然认定,那师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话间,罗真人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后面两个小童,一人端个盘子,清风盘子里装着几碟小菜,明月盘中放着香蜡纸烛,一起低头向老道士行礼,

“拜见师父!”

“拜见师祖!”

青衣老道摆摆手,

“小罗,带你师叔去后面换衣服,清风明月,把香烛给我,贡碟摆好,”

罗真人带着陶然绕到大殿后堂,打开包袱,一件白色道袍,一条灰色裤子,一双黑色布鞋,还有一条白色束带,一柄马尾拂尘,最后还翻出一顶灰色道冠。

“这是套装啊,跟游戏里一样,从头到脚一件不落。”

陶然换上裤子,将腰带系上,穿上布鞋,举着道袍左看右看,不知怎么穿,只能把侧门打开,朝外面喊道:“罗真人!”

罗真人快步进来,躬身道:“师叔有何吩咐,师叔长幼有别,以后别再叫贫道真人了,”

陶然一脸郁闷,这半老头子,我怎么叫,讪笑道:“这……衣服怎么穿?”

罗真人接过道袍,给陶然套上,把腋下布扣扣上,理好衣领,退开两步仔细看看,“师叔穿上这身道袍果然出众,一看就是仙家之人!”

马屁谁都爱听,陶然也不例外,果然自顾自的转了一圈,顺手拿起道冠和拂尘,把道冠往头上一扣,右手拂尘一甩,马尾搭在左臂上,左手立掌,“无量天尊,”确有几分得道仙师模样,看得罗真人一愣一愣的,

陶然迈步向大殿走去,罗真人疾步跟上。

再次进入大殿,此时神龛上烛火跳跃,青烟袅袅,八仙桌上摆放了几碟贡品,桌前放了一个蒲团,青衣老道肃然站在八仙桌右边,手里拂尘搭在左臂,清风明月各端着一杯茶水,站在蒲团两边,看见陶然和罗真人进来,青衣道人严声道:“师弟,先把道冠取下来,拂尘也先放着。”

陶然摘下道冠,和拂尘一起交给罗真人,来到蒲团面前垂手站定,青衣道人转身朝着神龛上的画像拜了三拜,又朝着太师椅拜了三拜,沉声道:“黄龙一脉第六代掌教雷振,敬告列为祖师,遵师父遗命,将星异动代师收徒,今师弟陶然诚心拜入我黄龙一脉,为第六代关门弟子,列位祖师放心,雷振必将代师传艺,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待师弟学有所成,将继任我黄龙一脉第七代掌教,望列位祖师保佑,请师父放心。”

“师弟,给列为祖师叩头,敬茶!”

陶然规规矩矩的对着祖师图像扣了三个响头,接过明月递来的一杯清茶,将茶杯举过头顶,拜了一拜,低头说道:“列为祖师请喝茶!”,把茶水轻轻洒在地上。

“师弟,给咱师父叩头,敬茶!”陶然对着左边太师椅再叩三个响头,接过清风盘子里的茶杯,举过头顶再拜,低头说道:“师父请喝茶!”,再把茶水轻轻洒在地上。

转身对着雷振郑重拜了一拜,“陶然拜见师兄!”

雷振老怀大慰,笑着把陶然拉起来,“师弟快快起来,” 说着向罗真人招招手,罗真人快步过来,把道冠和拂尘递给师父,雷振拿起布帽给陶然戴上,“师弟日前头发太短,不能束发,就先戴着这顶道冠,这柄拂尘乃当年师父所用,一直留着给师弟,师弟切记要好好保管,”

陶然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拿到这柄拂尘的时候,感觉温润丝滑,一看就是常年把玩的老物件,原来是没见过面的师父曾经用过的,不知道多少年了,心下也倍感珍惜。

“是,师兄,师弟一定好生保管,定不让其蒙尘!”

“小罗,清风明月,过来拜见师叔、师叔祖!”

雷振大声说到,清风明月和罗真人齐齐给陶然作揖,

口呼:“拜见师叔!”

“拜见师叔祖!”

陶然赶紧托起罗真人双臂,“师侄不必多礼,”对着清风明月到“你们俩也起来吧!以后还是叫我小哥哥可好!”

“不好!”,清风明月还没说话,雷振却大声喝道,“家有家规,长幼有序,师弟不可由着性子来,”

陶然翻了个白眼,只得作罢,回头对雷振说道:“师兄,我饿了!”

雷振一愣,随即笑道:“清风明月,准备饭食,今天我有师弟了,小罗,到地窖里拿一坛酒出来,陪为师喝点!”

一顿饭把两个老头都喝醉了,陶然本来也想陪着喝点,不过尝了一口酒,感觉泔水一样,最后还是拒绝了,随便吃了点小米饭,腌萝卜,啃了两个馒头,就坐在一旁听两个老头吹牛,清风明月也是草草吃完站在一边,等两老头磨叽近半个时辰,终于晃晃悠悠走回房间,才开始叫厨娘来收拾餐桌。

清风明月对着陶然作揖,“师叔祖,师祖和师伯已经回房休息,您也回房休息吧!”

说完拉着明月一溜烟跑了!

陶然一个人溜达出饭厅,想顺着山路逛逛,刚走出几步,后面传来雷振的声音,“师弟,跟我来!”

陶然回头一看,师兄站在大殿门前,丝毫没有刚刚醉醺醺的样子,正向自己招手,陶然疑惑的走向师兄,“师兄,你酒醒了吗?,找我做什么!”

雷振转身往大殿后院走去,“呵呵,哪点酒也就小罗能喝醉,我没事”,

“走!师兄带你去个地方,”

陶然疑惑的跟上,两人从大殿院子后门走出,顺着山路往山顶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路边溪流叮咚声不断,来到一棵直径约两米的梧桐树前,树下铺满了厚厚落叶,雷振往大树右侧走出七八步,扒开落叶,露出一个约半尺高的石狮子,右手按在狮子上向左缓缓旋转一周,伴随着刺耳的咔咔声,陶然脚下,慢慢露出一个大约一米左右的洞口,雷振走过来拉着陶然,咻的一声跳进洞中。

陶然蒙了,“这是干嘛,没事跳洞里干嘛,等下怎么上来呀,”耳边风声呼呼的刮得生疼,自由落体下坠了约三分钟,四周豁然开阔,下坠势头陡然放缓,跟急刹车般,随后双脚着地,雷振拉着陶然站稳。


陶然揉揉眼睛,这明显是一个宽阔的地宫,抬头看去,数丈高的顶部挂着大小不一的钟乳石柱,几个黑乎乎的洞口,错落在这些钟乳石柱根部。也不知道刚刚是从哪一个洞口坠落到这地宫的,地宫中央有一个两米多高的圆形平台,以高台为中心,等距离向外分布三道阶梯,八个方向的三道阶梯排列又略有不同。

雷振拉着陶然,轻轻一跃,掠向中央平台,稳稳站在平台中央,陶然低头一看,师兄雷振所站位置是一个半米左右的黑色石台,光滑圆润,自己则被师兄推到对面一块外形相似的白色石块台上,圆形平台大约5米直径,中间一条S线分割成两半,陶然环顾一周,心中明悟,这地宫所布置的,是一个完整的八卦阵,脚下的白色石台正好是阴阳鱼的阵眼,师兄所站位置是阴眼,陶然所站位置是阳眼。

“师弟!此乃黄龙一脉传承之地,静心盘坐到石台上去。”

雷振高声道,自己也盘腿坐在黑色的石台上,袖袍轻轻一挥,十丈开外的洞壁上,几十个火把被点燃,地宫中顿时明亮通透,陶然环顾四周,抬头看向顶部,只见头顶密密麻麻排列着无数的钟乳石柱,中间仿佛被巨剑纵横划了四道沟壑,切豆腐般分成九个区域,每块区域又错落分布九个黑色洞口,一个巨大的九宫格嵌套着九个小的九宫格,"这不是九宫连环阵吗?",陶然震惊道。

雷振双手掐诀,沉声开口,“师弟,这里目前只有你我师兄弟二人,接下来师兄将会为你解开心中疑惑,”

“我黄龙一脉传承至今,已有800多年,始祖黄龙真人乃晋武帝时期得道,云游八荒选定此地作为道场,并运用大神通改造此地宫作为历代掌教传承之地,师父临走前交代,只有掌教和掌教继承人方可进入,师弟作为下任掌教继承人,师兄便在此给你传授本门道法,经略,你需认真领会,早日参悟!”

陶然一脸愕然,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得重重的点了点头,学着师兄的样子把手放在盘着的腿上,等着师兄的传道!等了半天也没看见师兄开口,“这老头不会睡着了吧!传功不是先口述秘籍之类的吗?”

陶然郁闷的想到,就一直盯着对面盘腿的师兄看,看看会有什么变化,这一坐就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在陶然双腿发麻,眼皮打架的时候,对面师兄身体周围,突然爆发一阵气浪,将师兄四周空间荡起层层涟漪!仿佛一块巨石从高空投入平静的湖面,气浪快速扩散打在陶然身上,道袍被向后刮起,脸也被刮得生疼。

“师弟!,集中精神,双手抱圆,身体放松!”雷振声如洪钟,直击陶然灵魂。雷振双手不断在胸前掐诀,双目紧闭,须发冲天,脸上一阵阵潮红涌起。

陶然坐直身体,双眼瞪圆,盯着师兄,只见一条黄色气龙,从师兄身下石台顺着八卦S线槽,急速往陶然这边石台冲来,身下八卦石台开始缓慢旋转,随着黄色气龙越接近陶然,八卦石台旋转速度越快,平台周围渐渐升腾起淡淡白雾。

陶然只感觉一股气浪从身下灌入体内,身体突然腾空,但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缓缓上升到三米左右高度,头顶一个石洞中,突然射出一束碗口粗细的白色光柱打在陶然头顶,盘坐的身形缓缓下坠,直到离地1.5米左右,才平稳的悬浮在空中,上方白色光柱一直打在头顶,身下黄色气龙托住臀部,就这样僵持几秒钟后,

陶然身体开始顺时针快速旋转,四周洞壁上再次打出七道不同颜色的光柱,红,橙,黄,绿,青,蓝,紫,绚丽多彩,全部打在不停旋转的陶然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彩蛋,

接着头顶81股白色气流直冲向彩蛋,将彩蛋像棉花糖一样,一圈圈包裹起来,眼看着棉花糖不断膨胀,直径快到三米,随后又开始压缩,旋转速度也渐渐慢下来,最后悬停在空中,形成一个直径约一米的椭圆形蚕茧,表面泛着银白色,还有七彩光芒在茧中闪烁。

雷振此时已退到平台外一块空地上,保持着盘坐姿势,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脸色灰白,不复陶然初见时的矍铄,仿佛苍老了好几十岁,双眼盯着平台上方悬浮的蚕茧,脸色纠结。

“咳!咳!……师弟果然异于常人,这鲸吞元力的景象,就是当年师父修炼时也不曾出现过,实乃师门大幸!”

“只看师弟要用多长时间才能炼化,又能吸收几成?想想自己当年,快九十岁才迈出这一步先天,整整用了三年9个月,才稳固境界。这次传功后,自己只剩十年的寿命,希望能看到师弟迈出这一步,比自己走得更远一些,有机会完成黄龙一脉的最终使命。”

蚕茧中陶然双目紧闭,双手叠于小腹,双腿盘坐,呼吸缓慢。仿佛老僧禅定,全身经脉似有流光冲刷,从头顶百汇一直到脚底涌泉,再从涌泉到百汇,周身奇经八脉都在有规律的蠕动,不断扩张收缩。不过陶然自己却不清楚身体的变化,

此刻,陶然的思维,恍惚进入一个神奇的空间,蓝天上,七彩云霞缓缓飘荡,脚下是松软的泥土,四周青草茂盛,鲜花遍地,阵阵微风吹过,带着缕缕芳香,远处起伏的山峦,郁郁葱葱,绿树成林,时有五颜六色的飞鸟在树梢起落。

一条数丈宽的河流,缓缓的流向远方,远远看去像一条银白色的丝带,挂在碧绿的草地上,走到河边低头捧起一捧河水,清凉无比,喝了一口清醇甘冽,河床里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有鱼儿在河底嬉戏追逐。

如此美景,令人心旷神怡,陶然仰头躺在草地上,看着七彩云霞时卷时舒,渐渐困意上来,就这样睡了过去。

地宫中,雷振已经第6次来了,当日陶然化成蚕茧以后,雷振休息了约两个时辰便离开了地宫,5天后来过一次,发现蚕茧没什么变化,看了一圈走了,以后每隔半个月下来一次,随着时间推移,蚕茧每次缩小一些,最近一次下来的时候,蚕茧已很薄,能清晰看到小师弟盘坐的身形,今天正好腊月初一,也是陶然进入地宫的第81天。

雷振走上平台,看着完全显露身形的陶然,“小师弟啊,师兄还是低估你了,本以为你最少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完全消化,没想到刚刚过去81天,你已经全部吸收了所有元力,就是不知能有几成为你所用啊!”

悬浮打坐在八卦阵中央的陶然,白色道袍微微泛着荧光,肤色红润白皙吹弹可破,跟婴儿般娇嫩,蓬松的头发已经垂到胸前,剑眉舒展,双眼紧闭,还是保持着当初成茧时盘坐的样子。

不过呼吸平稳悠长,仿佛绝代宗师一般,吐纳强劲有力。

雷振盯着陶然看了半天,也不见他有苏醒的迹象,随即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罐可乐,啪的一声打开,喝了一口,悠悠叹道:“这神仙之物确实不同凡响,比50年的女儿红还香!”说着又喝了一口。

那片奇异的空间中,这些日子以来,陶然已经游遍了方圆数百里,沿着清澈的河流一路往下,穿过大片草地,到过山崖树林,吃过新鲜的蘑菇,捕过肥美的野生鱼,抓过野兔和豪猪,掏过鸟蛋,桶过蜂窝,能吃的反正都吃了,只可惜没办法生火,只能生吃,喝的是山泉河水,想的是前世那些美食,整个人都快馋疯了。

忽然听到一阵雷声,接着不断有可乐的香甜窜进鼻子,正想骂娘,一道闪电划过,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地宫之中,缓缓睁开眼,看见师兄正举着可乐往嘴里灌,咕咚吞咽的声响,显得那么诱人。

正准备开口说话,忽然发现自己漂浮在空中,顿时大惊,本能的双手下撑,双腿一蹬,整个人斜着就往上飞去,眼看离洞顶越来越近,陶然心里一慌,举起双手,撑过头顶, 抵在一根钟乳石柱上,快速下坠,急声高呼:“师兄救我!”喊出声音的同时,屁股也正好着地,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哈哈哈……”平台上传来师兄开怀的大笑。随后雷振慢慢起身,走到平台边缘,看着躺在八卦阵第五爻位置上的师弟,笑容逐渐消失,面色变得沉严肃,左手轻轻掐诀,喃喃道:“这莫非是天意!”随即摇摇头,掠下平台,来到陶然面前,

“师弟,快起来了,这神物听说你还有,给师兄再拿两罐!”

陶然一脸戚戚然,“师兄,你也不扶我一下,再说你这不是从我背包里拿的吗?”

“师弟!你怎么能这样想师兄呢?这是上次小罗回来当晚给我的,我一直留着舍不得喝,今天也是感觉你要功成醒来,才打开喝点,庆祝一下,也是因为这劳什子可乐,我才推算出师弟与将星异动有关,不过今日师弟醒来这番动静,似乎略有偏差啊!”

陶然慢慢爬起来,拍拍屁股,感觉身体比原来轻盈很多,有点怀疑是不是地球引力变小了,走到边上的八卦阵石条前,看着这长约两米,高约一米,宽约半米的石条,估摸着有千斤左右,弯腰两手抱着一石条一头,双手往上稍一使劲,那石条仿佛泡沫做的一般,竟然翻出好几米远,陶然呆呆的看着双手,还交错着摸摸两边的肱二头肌,发现跟原来没什么两样啊?怎么自己力气突然变那大了,随后轻轻一掌向下,拍在另一根石条上,竟然留下一个半寸深的掌印,有点恐怖啊,这不会是假的吧!


雷振站在边上,淡然的看着陶然表演,见其收掌,才再次走近缓缓开口,“师弟不用惊讶!这是先天之体的本能,你体内元力已全部化开,融入全身经脉,现在的你体内蕴含的力道,已超过九牛二虎,应已达到四象之力,且师弟根骨奇佳,或已超过四象接近一龙之力,”

陶然不清楚一龙之力是多少斤,但四象合力大约能一万多斤吧!记得原来在电视上看到过吉利斯挑战,有人驯养的一头大象,能在泊油路上拉动一辆满载的约30吨的货车,这个拉力应该不下三千斤吧,那现在的自己,不是比楚霸王、李元霸都还厉害吗?要是也弄一对八百斤的擂鼓瓮金锤,往宋辽战场上一闯,那绝对是推土机,可碾碎一切阻挡之敌啊,不自觉的有口水流了出来!

“师弟醒来!”

“呵呵呵,师弟,想什么呢,是哪家的小娘子吗?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雷振在边上打趣道,一脸认真的盯着陶然。

“为老不尊,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好奇这些男女轶事。”不过只敢腹诽一番,不敢说出来,谁知道这个便宜师兄有什么手段,拜入师门才一天,自己一个好好的少年郎竟然被他改造,对就是改造,像外外星人入侵地球,改造地球人一样,把自己弄成了超级撒亚人,那他自己还不牛出天外啊!”

“师兄啊!我这个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啊!比如说老了关节疼痛,害怕打雷下雨之类的?”

“师弟,什么是后遗症,你说的是师兄在害你吗?”

“额!……”

“告诉你!别得了便宜卖乖,要不是师父有交代,谁愿意管你,为了让你进入先天,师兄俺这条老命都折损了小半?”

陶然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师兄,确实比刚见到时颓然了一些,脸上的褶子也多了不少,皮肤也不如之前所见那样满满的胶原蛋白,现在的样子更像八十几岁的普通老头。胸中不免涌起一股酸涩。

“师兄大恩!师弟必不敢忘,誓必遵从师兄教诲,将我黄龙一脉发扬光大。”

陶然郑重说完,跪地给师兄磕了一个头。

“师弟这一拜,我便替师父受着,今日总算明白,为何师父当初要再三叮嘱,将星异动之时,代师收入之日,如今看到师弟此番镜像,果然印证了师父之言!”

说着拉起陶然,“师弟可知,我黄龙一脉自祖师建此道场,历代师祖从无一人能在三年之内突破先天,且历经数年突破,能纳元力最高不过四层。”

“师弟别动,让师兄好好检查一下,”

雷振右手握着陶然左腕,一股乳白色的的元力缓缓进入陶然体内,缓缓沿手臂向周身分流,半个时辰后,又缓缓汇集于陶然左腕回到雷振体内,陶然感觉像前世按摩一样,应该说比前世按摩舒爽十倍,周身通泰,比刚刚苏醒时更觉轻盈。

睁眼被吓了一跳,师兄雷振满脸汗水, 头上还有阵阵雾气,脚步虚浮。

“师兄!你怎么了 ?你没事吧!”赶紧扶着师兄坐下。

“没什么大碍,哈哈哈!”雷振虽然疲态尽显,但却异常兴奋。

“造化啊!造化!师弟果然是有大造化之人!”

“为兄方才仔细探究了一番,师弟已然达到先天巅峰,差一线机缘便可迈入显圣境界,且元力堪比普通显圣中期,当日天地异象聚拢之元力,九成九被师弟炼化,这是千年未闻之事!”

“自大秦以后,显圣不出,先天为尊的局面已经延续一千多年,我黄龙祖师当年也只是堪堪突破到显圣初期,便神秘失踪,多年以来,教中弟子遍寻数百年,却一直毫无音讯。”

“师兄我停留在先天后期已经百年,始终无法精进半步,委实有愧师父宗门,如今师弟一跃到达先天巅峰,此乃宗门之幸,”

“师弟,走,先随师兄出去,”

说完雷振率先掠起,朝着来时的洞口而去,陶然也双臂舒展,两脚蹬地,一跃而起,跟随师兄掠向洞口,到得洞口,此前下来时的场景还在眼前云绕,只是这要升上去怕是不简单啊。

“师弟跟紧了,这通道每隔十丈,洞壁上都有两个铁环,抓住铁环蓄力再往上,也可一次掠过百丈,下坠时再寻铁环蓄力,”

雷振的声音越来越小,想是已经上升到百丈以上,陶然也没多想,一跃进入通道,身体快速上升,约莫三十丈左右,果然在洞壁触碰到一个冰冷的铁环,手上轻轻一拽,借住惯性再次向上掠起百丈 ,撵上师兄雷振,两人在通道中腾跃数十次,终于回到地面。

放眼望去,四处白茫茫一片,现下已经是腊月,二仙山被大雪完全覆盖,还有几天就是春节,想想自己来到这里,快两个多月了,不知道那个时空的家人朋友现在又是什么样。

陶然轻叹了一声!反正也回不去,就在这开启另一种生活吧!

“师弟可还认得下山之路,”雷振在边上捋须问道,陶然指了指下方山坳,“师兄,从这里下去应该不难吧!”

随后轻轻一跃向山坳掠起,雷振微微一笑,紧跟其后掠起,雪地上空空荡荡,还真是踏雪无痕。

几个起落,两人已站到山坳大殿院中,雷振大声喊到“清风明月,你们师叔祖出关了!快来拜见!”

随后拉着陶然走进大殿,雷振径直走到左边太师椅上坐下,指了指八仙桌右边的太师椅,“师弟坐,这个位置空了百年,从今以后,就是师弟的专属座位了,”陶然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右边的太师椅上。

“师兄!怎么你不叫罗师侄呢?”

“师弟有所不知,最近小罗不在山上,一个半月前,我那二徒弟,也就是清风明月的师父,传来消息,说起一清那小子现在不学好,跑去劫那劳什子生辰纲,小罗下山清理门户去了。”

“嗯……?额!”

“这……”陶然哼哈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说,感觉有点乱,公孙胜是在押运朝廷的花石纲途中,在山东郓城遇到宋江,忽悠宋江劫取梁总书送给蔡京的生辰纲不成,又去忽悠晁盖吴用一伙,最后成功劫了生辰纲,却因白日鼠白胜被抓供出几人,险些被朝廷一网打尽,幸得宋江及时报信,晁盖才一把火烧了庄子,带着众人奔赴梁山。

这公孙胜完全就是个搅屎棍,若不是他撺掇,也不会有梁山接下来的事,那晁盖好好的当他的保正,吴用安安心心教他的私塾,阮家兄弟继续打鱼为生,大家相安无事,各自快活。

不过陶然记得,晁盖劫取生辰纲是在夏天,当时天气炎热,押运官杨志才会允许军士到林中避暑,接下来才会着了吴用的道,被劫走生辰纲。

现在是腊月初,这公孙胜应该还没有接触到宋江等人啊。

“拜见师祖,拜见师叔祖!”

清脆的童声打断了陶然的沉思,看着跪在厅中,裹得严严实实的清风明月,陶然会心一笑,

“清风、明月,快快起来!这段时间可去过我的房间,我包里的东西还在吧?”

清风往后挪了挪身体,低头趴着,明月爬起来弱弱的道“回师叔祖,房间我们每天都去打扫,包包我没动过哦,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清风,你去帮我把背包拿来一下,”陶然淡淡说到,清风爬起来转身跑出大殿,两分钟后抱着陶然的黑色背包,气喘嘘嘘的跑了进来,放慢脚步走到陶然面前,弱弱到“师叔祖,背包拿来了,给你!”

陶然接过背包,打开后先拿出一条香烟,又拿出三罐可乐,还有钱包,手机,充电器,一袋巧克力糖,不过巧克力糖明显比上次少了小半。

“师兄,这几瓶可乐您收着,聊表师弟一份感激之情,”说着把仅剩的三瓶可乐推到雷振面前,从袋子里抓了一把巧克力糖递给雷振,雷振好奇到“师弟,此乃何物?”。

“师兄,这是师弟来这方天地之前 ,随身携带的一种糖果,您年纪大,不可多吃,每日一两颗即可!”

“明月,你过来,这是奖励你的,每天帮忙打扫房间,真乖!”说着抓了几颗巧克力糖递过去,明月伸出胖嘟嘟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接着。

清风偷瞄了一下陶然,又看看明月手里的糖果,咽了咽口水。

陶然转头盯着清风,脸上笑容逐渐收敛,随即沉声问道:“清风,糖果好吃吗?”

清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叔祖,俺错了,俺不该偷偷拿师叔祖的糖果,”

陶然严肃到:“我知道糖果对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有绝对诱惑,但你偷偷拿肯定是不对的,我来问你,一共拿了几次,给谁吃过?”

“师叔祖,就拿了三次,都是俺一个人吃了,没给过谁!明月也没给过。”

“你可真行,拿了还吃独食,这次就不给你糖果了,罚你单独帮我打扫一个月房间,打扫干净了,再给你奖励,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谢谢师叔祖!”

“师兄,你看这样处置没什么问题吧?”

雷振笑呵呵道:“师弟赏罚分明,惩前毖后,十分合理,明月他们师父回来,也得好好感谢你!”,“感谢你!”三个字咬的很重。

“清风明月,你们先去吧!饭熟了来叫我们。”

明月拉起清风,接过陶然递过来的背包,退出大殿。


雷振站起身,从神龛上拿了三炷香用火折子点燃,对着祖师画像拜了拜,把香插进八角香炉,轻轻揭开祖师画像,后面露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暗格,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两本泛黄的牛皮卷,还有一块暗金色牌子。

将牌子丢给陶然,郑重说道:“师弟,这是本门执法令牌,这半年来一直是师兄保管,整顿教务,惩处犯错教众时,只要拿出这块牌子,教中上下莫敢不从,今后就交给你收着,望师弟好生管教门中弟子。”陶然看雷振那么随意就把牌子丢过来,也没怎么在意就收了放在桌上,但听师兄说完,才明白这牌子可不简单,在教中很有分量,不过不知道这个黄龙教目前达到什么规模,想想也没问。

接着雷振打开一卷羊皮卷,“师弟,这是本门秘籍《大混沌诀》,共有一十三层,历代祖师中,除了师祖黄龙真人两百年修炼到第九层外,其他祖师最高也就咱师父,将此秘籍修炼到了第七层。”

“这羊皮卷中还有历代祖师的修炼心得,你现在已到先天巅峰,但对力量掌控,还未做到得心应手,只需参照此诀认真修炼,假以时日必可突破先天,到达显圣,在力量掌控上必然能成势入微,师兄资质愚钝,修炼百年才堪堪到达先天后期,大混沌诀只修炼到第五层,愧对师父的期望!”

陶然仔细看了一下桌上泛黄的牛皮卷,“大混沌诀”四个字有拇指大小,苍劲有力!余下的小字跟豌豆大小,字迹非常清晰,且都是楷体,前世陶然就喜欢练字,对这些字体也比较熟悉,仔细翻看了一遍羊皮卷,便已将内容全部牢记,这难道是穿越者共有的福利吗?前世自己要有这过目不忘的本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生活。

“师兄不必愧疚,我刚刚看了这大混沌诀,确实生涩晦暗,很多地方还得慢慢参悟,没有十年八年是很难参透的!”

“哈哈哈,师弟不必谦虚,你能早日突破显圣,比师兄自己突破更来的开心。”

接着拿出另一卷,直接塞给陶然,这是祖师黄龙真人传下来的另一套功法秘籍,不过这上面的字,历代祖师没人认识,师兄我也多次翻看,却始终不得其径,还是一个字也不认识。

陶然打开羊皮卷,仔细一看,整个人顿时傻眼了,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自己上辈子用的简体字,难怪历代祖师都不认识,随即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看着这羊皮卷,就像前世看报纸一样。

第一段文字清晰写着:“后来人,你能认识 这些简体汉字,说明你跟我一样幸运,来自同一个时空,2008年我到汶川绵阳旅游 ,地震中魂穿自此,恰逢三国争霸之时,得幸拜入乌角先生左慈门下,后随师父左慈游历四方,在一处上古遗迹中发现《大混沌诀》,根据此决修炼近百年,于晋武帝时期创立黄龙教,自号黄龙真人……”陶然合上羊皮卷,也没做解释。

“师弟,你可是认识上面的字?”雷振诧异到,陶然把羊皮卷塞入怀中,拿起安暗金令牌在手中摩挲,“师兄,师尊所传这羊皮卷,确是祖师黄龙真人所写,但并非秘籍,只是记载了祖师所经历的一些事情,有时间我仔细看完,再和师兄好好讲讲!”

“师弟果然异于常人,你慢慢看吧!《大混沌诀》要好好参悟,有需要师兄帮忙的可随时叫我!至于这个令牌,师弟务必收好,凡教中弟子入门后,执法堂都会令其牢记令牌拓印画像,一旦见到令牌,必然遵令行事。”

师兄弟两人在大殿中谈了约半个时辰,清风明月走进大殿禀道:“师祖,师叔祖,饭菜已经备好,请到饭厅用膳。”

陶然和雷振一起走出大殿,带着清风明月一起到饭厅用餐,刚到饭厅门口,就见两人从山路匆匆朝这边赶来,雷振站着没动,陶然也跟着驻足,陶然看着越走越近的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个身高七尺(北宋时期,一尺合今三十一点六八厘米),双臂肌肉鼓胀,一身武人打扮,豹头环眼络腮胡,活脱脱一个猛张飞,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辈,另一人身高六尺,脸色黝黑,作文士打扮,手中一把折扇泛着金属光泽,两人看见雷振,拱手行礼,“执法堂陈尧见过门主,执法堂漆易见过门主!”

雷振轻挥拂尘,笑到,“不必多礼,今日叫你们过来一起吃饭,是想给你俩介绍认识一下,我门中师弟陶然,此后执法堂一切事务交由我师弟管理,你俩需认真辅佐,遵令行事,万不可造次!否则我可护不住你俩!”雷振说完指了指身边陶然,并给陶然一个眼色。

两人愕然,随即看向雷振身边少年模样的陶然,陈尧上前一步,蒲扇大的手掌搭在陶然肩上,侧脸看向雷振“门主,您说的是这位小哥吗?这也太年轻了吧!”手掌发力,欲将陶然按趴下 ,陶然知道这是陈尧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顿时明白刚刚师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也没多想,肩头往上一顶,噔!噔!噔!陈尧便被震退三步,左手耷拉着不断颤抖!脸上泛起红晕!

陶然上前一步,仰头望着漆易,没办法,十五六岁的陶然虽有一米七二,但跟一米八几的漆易相比,还是差了一头,至于那个已经满脸胀红的陈尧,身高体型比漆易还要大两圈,两米一二的高度,跟铁塔也没分别,在陶然的印象里,只有前世湖人队中锋奥尼尔才跟其有一拼。

“漆长老,可也要试试?”漆易讪讪一笑,拱手道:“堂主见笑,俺向来君之动口不动手,不像某些莽夫,不知天高地厚,莽撞之处,还请堂主别跟他一般见识!”

“哈哈哈!漆长老果然明智,两位长老可看清了,”陶然从怀里拿出那块暗金色令牌,平举到两人眼前,停留两息后收入怀中,漆易、陈尧跪地拜到,“属下拜见堂主!堂主但有吩咐,属下莫敢不从!”

陶然上前一手一个扶起二人,笑到,“以后执法堂仰仗二位多多费心,堂中事务有不决之时,可写信让清风明月通知俺,”

“走,咱先吃饭,吃完饭再说。”陶然做了个请的手势,雷振率先走到餐桌主位坐下,陶然坐在雷振左边,漆易在陶然对面坐下,陈尧就坐下首位置,方桌上一盆牛肉,一大盘子馒头,两碗蔬菜,厨娘看到四人落座,赶紧给每人打了一碗粥,放在四人面前,随后给清风明月拿了两个馒头,盛了一碗粥,两个小家伙就在边上的小凳上坐下,开始吃饭。

一顿饭吃完,几乎没人说话,只有厨娘在边上问需不需要加点啥,雷振摆手后,厨娘也各自下去忙了,陶然吃得比较快,最先放下筷子,看着雷振慢条斯理的用手撕牛肉,放进粥碗里,再小口喝粥嚼肉,一脸享受,漆易也很快放下筷子,只有陈尧,狼吞虎咽,一盆牛肉他一个人干掉三分之二,馒头也吃了十几个,还自己加了五碗粥,这要是在一般人家,估计够五六个人吃的了。

吃完饭,一行人来到大殿落座,清风明月给四人倒好香茶,就站在门口候命,殿中气氛一时沉静。

雷振喝了口茶,沉声问道:“你二人在执法堂多年,最近一清闹出那么大动静,可有何说法?给你们堂主说说。”

“是!门主,”二人起身,先给雷振行礼,随后朝陶然拱手到:“堂主,此事确实棘手,鹰堂长老一清道人,三月前私自调动鹰堂大半人手,借调战堂东南一部,在山东境内,劫取大名府梁中书送给太师蔡京的生辰纲,得钱折合黄金20万两,目前已近全部运抵龙虎堂,”漆易沉声禀到。

“额……!这不是好事吗?说起来公孙胜这次也算为本教立了大功啊!”陶然疑惑到,说着看了一眼雷振,雷振鼻观口、口观心,视乎没看见陶然投来的目光。

“堂主,请听属下说完,”漆易快速说到,“此次一清长老私自动用教中力量,事前并未报龙虎堂,执法堂也是事后才知道,并让暗堂四方打探,才掌握了此事的来龙去脉,此番截取生辰纲,虽说得钱20万两黄金,但战堂东南一部几乎全部折损,主事长老袁祈相战死,分堂主王骁重伤,目前还在鹤堂救治,鹰堂出动的六位长老,折损两位,另有两位长老也伤的不轻,其他参与的鹰堂教众也损失过半。此乃教中近三十年从未有过的重大损失啊!”

陶然腾的一下跳起来,盯着漆易那张黝黑英俊不苟言笑的脸,“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就劫一个生辰纲吗?晁盖他们都没……”突然住嘴,这好像不是一回事,晁盖他们是智取,这公孙胜估计是跟押运军事硬拼吧!

“晁盖?,是谁?”漆易和陈尧异口同声问到,特别是陈尧,急切间声如闷雷,把清风明月震得双手捂耳,脸色惨白,陶然知道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摆摆手到,“先别管晁盖是谁,你先告诉我,这次鹰堂出动了多少人手,战堂东南一部又有多少人投入战斗?”

“禀堂主,这次鹰堂出动319人,战堂东南一部出动561人,合计880人,最后鹰堂回来153人,战堂东南一部仅有46人回来,且几乎个个带伤。”

“混账!这一清好大的胆子!”雷振忽然发飙,随后看来一眼陶然,又缓缓坐下,仿佛刚刚是被梦惊醒一般。

“额……!”陶然本想发飙,不过被师兄这一下搞得没脾气了,只得继续问道:“可弄清楚此次押运人员情况?怎会造成这么大损失!”

“禀堂主,据暗堂弟子回报,此次押运人员300,脚夫400人,共七百人,不过这400脚夫也皆是军中悍卒,若只是如此,我方损失也不会如此巨大,当日一清长老所率,皆是教中好手,平常一个人对上三五个军中悍卒不在话下,”

漆易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到:“只是在我方杀散押运人员后,近600人扮成官军,将金银转运至沧州青县,却在马骝山被一股千人左右的官军拦截,我方人马奋力拼杀,虽全歼拦截官军,但损失也是非常之惨烈,幸得暗堂弟子第一时间将信息传到龙虎堂,在龙虎堂执事长老刘思含的安排下,战堂堂主周疾率领800人赶赴山东迎接,待赶到马骝山时,战事已经结束两个时辰,无奈之下,周吉只得率部收拢伤员,押运金银回到龙虎堂交差,并第一时间将伤员送往鹤堂救治。”

“如此说来,公孙胜应该也一起回来了啊,他受伤了吗?”陶然问道,

“没回来!直到一个半月前,暗堂传来消息,发现一清长老在蒙山一带出现,此事经由龙虎堂执事长老刘诗晗报给门主,后门主安排鹰堂老堂主罗真人前去处理。”漆易说完,端起茶水一口干掉。

“好吧!事情始末既已清楚,现在重要的是先去鹤堂看看受伤的长老和教众,回来再处理其他事情,不知师兄以为如何?”陶然对雷振说到,雷振微笑到:“师弟看着办就行,师兄本想现在就将门主之位交给师弟,只是你还需抓紧时间尽快提升功法,就先戴着这个吧!有事你自去处理,陈尧和漆易也能帮衬着,尽快处理完,回来后到地宫找我!”说完把一枚墨绿色的扳指交给陶然。

“你二人可听清了,让龙虎堂通知所有堂主和长老,半月后的腊月15到紫虚观大殿参加会议!”

“是!门主!”漆易、陈尧起身拜到。


此刻,蓟州饮马川山道上,罗有德正一手提着拂尘,一手拿着酒葫芦,晃晃悠悠的随着胯下骏马颠簸,口中吟道:“踏破青山哎,终见朝阳!行遍四海哎,始遇娇娘!今朝得胜兮,跨马提枪!把朝来还哎,吐气眉扬!”,

罗真人吟唱着,回头看了一眼,一群壮汉双手被反绑,被一根鸡蛋粗细的麻绳串联在一起,遍体鳞伤,此刻这帮人正跟着罗真人的马尾,低头捆跚而行,这些人有的头顶光洁,只在后脑勺留有一小撮头发,有的散乱,有的扎着辫子,有几人除了后脑勺,鬓角两边也留有小辫,仔细数一数,正好28人。

道路两边分别有10名劲壮汉子骑马跟随,这些人紧身短袖黑皮衣,裸露在外的双臂精壮有力,手中提着一米长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队伍最后三骑并肩而行,

左边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身火红色的锦袍,身材婀娜,桃腮樱唇,额头光洁,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右边一个身高七尺的光头和尚,布衣麻鞋,胸前一穿核桃大小的青红佛祖,肩上扛着一杆浑铁禅杖,跨骑在马上也感觉双脚并未离地,两人中间,一中年道人眉宇清秀,山羊胡须,约莫六尺身高,正襟端坐在一匹青葱大马上,随着队伍缓缓而行,此人正是入云龙公孙胜。

此次为劫取20万金生辰纲,险些让鹰堂和战堂东南一部全军覆没,当日在马骝山,那一票宋军当先两百骑,后面八百步军,虽然都穿着大宋甲胄,但常年和大宋官军打交道的公孙胜,一眼就认出这些人并非大宋官军,后来双方交战,这批官军被教中几大长老拼死搏杀,胆寒而散,公孙胜看得真切,被打掉头盔的官军,全是女真人,来不及招呼众人,便单枪匹马追踪敌军将领而去,

那一行三十几名女真人,一路狂奔南下,七日后,在临沂县蒙山脚下扎寨,白天紧闭寨门不出,夜晚四处劫掠,周边村户几乎被屠戮殆尽,公孙胜心中大恨,连续三次出手,都只能拼杀一两人,直到第四次,在与五名出寨劫掠的女真人拼杀时,一名光头和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成功斩杀将其斩杀,

公孙胜感激和尚的出手相助,便将这一路追踪之事跟和尚和盘托出,听到这帮狗贼屠戮村庄,烧杀抢夺,和尚气的提起禅杖,便要去将这帮女真人的脑袋全部剁碎,好在公孙胜及时劝住,两人仔细商议,又在和尚的介绍下,公孙胜将当地女侠仇琼英游说入伙,三人准备在两日后对女真人下手,

按计划让琼英假装被掳进寨中,伺机用迷药迷倒这帮畜牲,然后点火为号,公孙胜和大和尚带绳子进寨,将这帮女真人全部绑了,押回龙虎堂处置,对死去的帮众也有个交代。

恰巧第二日,罗真人带着执法堂二十名执事赶到蒙山脚下,与公孙胜三人会面后,又经过一番商议,将计划调整完善,当夜丑时,罗真人从小寨后面潜入进去,将迷药全部倒入女真人的水壶之中,和尚跟公孙胜前往小寨大门外埋伏,琼英在后门埋伏,其余20人分散埋伏在小寨四周,

早晨小寨中,没喝水的几个女真人,发现其他同伴叫不醒后,便上马从寨门冲出,当头撞上等待多时的公孙胜和大和尚,一个没跑掉,被大和尚像提鸡仔一样拎回小寨,琼英也在后门抓住一人,

其余喝水昏迷的女真人 ,被四周围拢过来的执法堂执事用绳索反绑双手,乱拳伺候一顿,用一根鸡蛋粗的麻绳串联起来,丢进马棚,罗真人吩咐20名执事分批看守,轮换休息一日,第二天便押运着这帮女真人回龙虎堂。大和尚和仇琼英也欣然接受罗真人邀请,一同前往龙虎堂。

一行人昼伏夜行,花了十几天终于赶到蓟州境内,罗有德前日接到暗堂传来消息,门主召集教中各堂堂主长老腊月十五到紫虚观大殿聚集,有重要事情商议。于是决定昼夜兼程,尽快赶回二仙山,一串俘虏也一并带到紫虚观听候门主发落,按现在的脚程计算,再有七八天就能到达,正好能赶上大会。

二仙山东南30里的山谷中,一圈高约两米的土墙,围成大约两个标准足球场大的大院,大院中错落着十几个小院,每个小院之间都有约两米宽的廊道连接,大院正门,门楣处悬挂一块长三尺宽一尺的匾额,上书“鹤堂”两个朱漆大字,四名壮汉手持刚刀矗立门口,看见远处三人走近,壮汉赶紧躬身行礼:“见过漆长老,见过陈长老,”

“不必多礼,此前送来救治的长老、堂主在什么地方,去禀报你们堂主,执法堂前来探望!”漆易沉声说到,指着其中一个壮汉,“你带我们先去救治的地方,”说着回身给陶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守卫带着陶然三人,穿过右侧廊道,径直走进东跨院中,有叫骂声和呻吟声从院传出。

“漆长老,此前送来救治的诸位长老、堂主都在这个院中,最左边那间是鹰堂张益长老和许彬长老,第二间住的是战堂分堂主王骁,右侧第一件住的是鹰堂的几名兄弟,第二间住的是战堂的兄弟,他们伤的都比较重,鹰堂轻伤的长老和兄弟,经过包扎治疗都回去了,西侧跨院还有一些轻伤的战堂兄弟,由于路途远,我们堂主交代,让他们养好伤再会山东。”

“你叫什么名字?在鹤堂什么职位?”漆易还没说话,陶然率先开口问到,壮汉看看漆易,又看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陶然,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俺堂主问你啥,就说啥,有啥好磨叽的!”陈尧大嗓门吼道。

“哟!哟!哟!大莽牛又在吼啥?皮痒了是不是?”伴随着娇柔婉转的声音,一个蓝衣少妇缓缓走进院子,“莽牛我告诉你,现在几位长老和东南堂主伤还没好利索,需要静养,你若打扰治疗,下次我给你动刀时,就别想用麻服散!”

陈尧马上像鹌鹑一样把头缩到脖子里,尴尬的笑着讨好道:“安堂主,我错了,别跟俺计较行不?你知道我就这急脾气,下次一定改,一定改!”

陶然看着眼前风韵的蓝衣少妇,身穿浅蓝色衣裙,外披鹅黄色衣纱,腰间缠绕着白色宝石绸缎,乌黑柔亮的秀发,盘于后脑,随意插上几只银亮发簪,素手捏着一方白色丝帕,耳畔垂着翡翠耳环,脖子上挂着银色项链。个子约莫比自己矮一头,气势却不输场中几人。

少妇此时也在打量陶然,只见眼前少年眉宇间透着勃勃英气,一身白色道袍,头上挽一个道髻,手拿拂尘,风度翩翩,自有一股沉稳干练。

“咳!咳!”两声咳嗽打断二人,漆易赶紧上前,对陶然拱手到:“堂主,这是我教中鹤堂堂主安雨琴,这些年教中凡有伤者,多仰仗安堂主救治,活命无数,”接着走近一步,低头在陶然耳边小声到,“不过其在施救时,下手颇重,往往让伤者痛得哭爹喊娘,所以大家私下称她为毒手神医!”

“嗯!”毒手神医冷哼一声,不满的看了一眼漆易,漆易赶紧行礼,介绍到:“安堂主,此乃门主亲收师弟陶然,昨日门主已任命他为执法堂堂主,且……,”

“咳!”陶然轻咳一声,打断漆易,上前两步伸出右手,寒暄到,“安堂主辛苦!”

安雨琴愕然,随即也伸出右手,娇柔到:“陶堂主客气”,陶然握住对方,三息后放开,边上两人瞪大双眼,安堂主何时如此好亲近了,还给对方拉手。

陶然看着两人的神情,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解释到:“抱歉!安堂主,握手是我们家乡亲人见面的一个礼节,刚刚见到安堂主,就跟见到家人一般,情不自禁!还请安堂主见谅。”

安雨琴欣然一笑,“陶堂主不用见外,你既是教中执法堂堂主,又是门主师弟,我们自然是一家人,这些礼节更显亲近。”

“劳驾三位到我这鹤堂来,应该是门主关心几位长老和堂主的伤势吧!请随我来吧!一起看看他们的恢复情况,也该换药了!”

四人一起进入左边第二间房中,房中一股刺鼻的药味,房间里窗边一张木床,战堂东南分部堂主王骁,全身裹着白布,像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嘴里不断哼哼着,安神医走到床前,低头看看了,又伸手在其胸口轻轻敲了敲,

“哎呦!嘶……”王骁疼得叫出声来,

“忍着!胸骨全部复位,没那么痛的,再叫唤,我给你拆了重新接上。”安神医轻声到,陶然明显感觉身后两人呼吸加重,看来平时没少受安神医的罪。

随后安神医对着窗户喊道:“来人,把王堂主的药膏取来,让李鉴长老过来给他换药,”说完站起身,指着床上的王骁道,“陶堂主不知道,这家伙就喜欢哼哼,送来的时候胸骨断了三根,后背拉开尺余长的口子,大腿中了两箭,满身染红了,嘴里还能哼哼,要是某些人,估计已经晕死过去了,”说着美目瞟了一眼陈尧,“给他治疗时,灌了麻沸散还是哼哼,现在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还在哼哼!烦死了,我们去隔壁看看鹰堂的两位长老吧!”

陶然点头,转身先出了房门,漆易、陈尧也跟着出来,安神医最后慢慢走出来,一脸嫌弃的样子走到隔壁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陶然三人这才跟进去,

这间房中略微宽敞一些,面对面摆放两张木床,中间还有近两米的空间,靠窗的木床上,折叠整齐,约一尺多高的被褥枕头上,靠坐着一个面白无须中年,剑眉英挺,细长的黑眸隐藏着一抹锐利,削薄的嘴唇轻抿,带着一股子桀骜,此人正是鹰堂十二长老中,排名第三的长老张益,教中有个诨号叫裂天鹰,

对面木床上,躺着一个麻杆一样瘦高的汉子,约莫四十几岁,脸上皱纹斑驳,双眉紧蹙,鼻梁似鹰勾,双唇暗红,此人乃鹰堂六长老,人称拍枣杆的许彬,

两人看见安神医进来,都不自觉的打了哆嗦,眉头紧皱,随后看到陶然三人,嘴角扯了扯,也没说话,

“两位在我这鹤堂待腻了吧!看到我这个主人进来也不打声招呼吗?要不要我再给你两位诊治一番,”安神医媚笑道,

“岂敢,岂敢,见过安堂主!”两人急声道,

“你二人已无大碍,过两天让人送你们回鹰堂吧!免得在这里碍眼!这位是新任执法堂陶堂主,过来看望你们,”

“见过陶堂主,见过漆长老、陈长老!”两人缓缓起身拱手道,

“两位长老行动不便,请坐,我们此次来主要是看望诸位受伤的兄弟,”看你们恢复良好,我心中也颇为高兴,陶然上前扶着许彬重新躺下,

“这都是安神医的功劳,这次真要谢谢安堂主了,”张益向安神医拱手道,

“顺便我也想了解一下,这次何故会有如此惨状!”

“嘭!”张益一拳击打在木床边缘,牵动手臂上的伤,痛得龇牙咧嘴,安神医咯咯笑道:“这手是不准备要了啊!张长老!”

张益没接安神医的话茬,看了一眼陶然,说道:“这次本来十拿九稳,行动前我们也做了周密策划,谁知在马骝山遭遇那帮狗贼,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大宋西军,只有大宋西军才能配备如此多马匹,才能有如此精良的装备,后来经过一番厮杀,才发现这些根本不是宋人,我们很多兄弟,先是被这些番狗箭矢所伤,然后近战拼杀时又被战马冲撞,幸得此次出动的都是教中好手,轻身功夫不错,辗转腾挪间将地方骑兵杀死大半,再与步军搏杀,奈何我方人数不占优势,拼到最后虽全部斩杀地敌方步军,但损失实在太重,五长老曾毓在我面前被射成筛子,我恨啊!”

“嘭!”这次是从身后传来的声音,陶然回头一看,房中的桌子已经四分五裂,陈尧瞪着眼,喘着粗气,脸色狰狞扭曲。见陶然看过来,呼吸逐渐平缓。

“你们拼杀时,公孙胜在做什么?”陶然让张益平缓了一会,慢慢问道,

“起初对方骑步兵放箭时,我就在二长老身边,后来骑兵向我们冲锋,我们几位长老一起冲出阻挡,五长老挡在我身前,身中数十箭,我将其安顿好以后,场中已看不到二长老的身影,敌军步兵朝我们蜂拥而来,我当时只想着,多杀几人为五长老和兄弟们报仇,也没去找二长老。”

“许长老有留意到吗?”陶然转头问躺着的许彬,许彬默然道:“我当时跟九长老周冬、十长老吴咄一同掠进敌军骑兵中,砍杀三十几人,九长老周冬被敌人弯刀砍中颈部,当场生死,十长老吴咄被敌军马匹撞到后,来不及起身,被十数名敌人围杀至死,我当时被六名敌军围困,身中数刀,才将其全部斩杀,后面的兄弟冲上去救助时,九长老、十长老已经不行了。至于二长老,我看见他一路追着敌军骑兵主将往南方而去。”

陶然习惯性摸摸下巴,感觉光滑无比,想起自己现在才十五六岁,没有胡茬子,不过还是有一些思路,看来情况并不像师兄说的那样,公孙胜未必是潜逃,而是去追杀敌军将领。

不过这些都还需多方印证,还是让执法堂和暗堂的兄弟去调查清楚再说,看着房中几人义愤填膺的样子,陶然仔细安慰了张益、许彬几句,并告知他们腊月15到紫虚观大殿聚会,带着漆易和一脸怒容的陈尧出了房间,安雨琴也愤愤然跟上,

虽说安神医是女流之辈,但对教中众人一直视为亲人,前番救治众人,也没仔细打听具体情况,今天听了张益、许彬的讲述,对那群番邦狗贼恨意滔天,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四人走出院子,一直走到鹤堂大门口,都没人说话,眼看陶然三人即将跨出鹤堂大门,安神医才恍然开口:“陶堂主,两位长老留步,难得来我鹤堂一次,还请到前院稍坐,待妾身去安排些点粗茶淡饭,吃完再走不迟!”

陶然摆摆手道,“今日打扰安神医良久,就先告辞了,腊月十五教中聚会,还请安神医和鹤堂众长老早到些,俺有事拜托安神医!”

说着走出大门,边上四名壮汉躬身行礼,陶然看了一眼刚刚给他们带路的那名壮汉,回身道:“安堂主,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陶堂主,想知道直接问他不就行了,何必问我呢?”安神医给力陶然一个白眼,随后转身往院内走去,


陶然也没再问那名壮汉的名字,转身挥挥手,带着漆易、陈尧两人走了。

两天后,陶然带着陈尧回到紫虚观,从鹤堂离开后,陶然跟漆易、陈尧三人到鹰堂总部见过鹰堂堂主张治嵩,仔细问询了公孙胜之前在鹰堂的一些情况,

第二日到执法堂见过其余长老、执事,才知道执法堂老堂主,跟师兄是一个辈分,年纪也过了百岁,便在半年前退了下来,将令牌交给雷振,让其自行选择下一任堂主,谁知道师兄却把堂主令牌像丢垃圾一样丢给自己。

执法堂共有18名长老,108名执事,直属教众2168人,分散到教中各堂口,总堂这边只有5名长老和36名执事,直属教众500人,此前接到暗堂消息,派出20名执事前往江南协助罗真人,处理公孙胜的事情,暂时还没消息传来,

执法堂名册有三尺多厚,记录了从堂主、长老、执事到教众每个人的详细资料,且这些名册还要送一份副本到龙虎堂备案,每年更新备案一次,看着这厚厚的名册,陶然一个头两个大,随手拿起一本长老名册翻看一下,记住几个长老的名字,便不再过问。

回紫虚观路上,陶然一直在想,这黄龙教跟方腊的摩尼教到底是不是同一个,目前看来地点和人物都不相同,但是就这几天接触下来的规模,说黄龙教是一个庞然大物也不为过,就执法堂人员都有两千三百人左右,那龙虎堂、战堂、鹰堂、豹堂、鹤堂、还有暗堂,这加起来怕是好几万人吧!或许师兄还有一些隐藏的实力没给自己说。

这一年教内的开销得有多大,想想终于明白,之前漆易在说公孙胜劫生辰纲,得钱20万两黄金时,师兄雷振没点反应也就算了,就连清风明月两个小屁孩,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感觉,反而是自己不小心说到晁盖时,几人的反应比较大。

按说也不应该啊!摩尼教是在江南,这黄龙教在蓟州,应该不是同一个教派吧!而且时间也对不上,根据陶然前世从度娘的了解,方腊是在宣和二年起义,也就是公元1120年,根据地是睦州青溪县帮源洞,即今浙江淳安县西北威平洞。

而如今黄龙教在蓟州,一南一北相距千里之遥,而且自己亲眼看过开山祖师黄龙真人的笔记,上面清晰讲述了黄龙教的创建始末,而摩尼教是当朝贞观年年间,才从西域传到中土的,想到这里,陶然百分百确定,黄龙教绝非方腊所属的摩尼教,只是黄龙教这规模几百年的发展不可谓不大,必须尽快找到师兄,掌握黄龙教现在的全部情况,好对自己心中的梦想做出具体规划。

陶然叫来清风明月,简单交代几句,又将陈尧打发回执法堂,回到住处从包里拿了两包烟,径直前往地宫方向而去。

陶然轻车熟路来到地宫,发现师兄雷振盘坐在八卦阵黑石台上,双手叠于小腹,正在闭目吐纳修炼。

也没急着打扰师兄,走到八卦阵阳眼白石台上坐下,点了一根烟,从怀里拿出师兄交给自己的《大混沌诀》,仔细翻看,特别是里面各位祖师的修炼心得,都仔细研读了一遍。

看到自己便宜师父所写心得,不得不佩服这位老道士,第一层修炼到大圆满只用了1年,第二层3年,第三层6年,第四层10年,第五层20年,第6层用了36年,第七层一直修炼49年大成,始终无法圆满。境界也卡在半步显圣,一直无法突破。

随后坐观天象三年,花10年时间布下周天大阵,在阵中推演七七四十九天,堪破一丝天机,也因此耗尽最后一线生机,弥留之际交代掌教弟子雷振,百年内必有将星异动,务必找到应劫之人,代师收徒,传其掌教之位。

陶然心有触动,合上羊皮卷,心法已经烂熟于胸,盘腿坐好,开始从第一层修炼,引灵气入体纳于丹田,完成元力转化,半刻钟后,陶然只是觉得小腹丹田鼓胀,随后开始不断张弛压缩灵气转化为元力,身体也开始有规律颤动。

如此持续两个时辰,身体才逐渐停止颤动,陶然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身体黏糊糊的,脸上也似有一层浆糊,慢慢起身来到师兄面前,问道,

“师兄,地宫之中可有地方洗澡,师弟好难受啊!”

雷振睁开眼,看着满脸油腻的陶然,惊奇道:“师弟,这是将大混沌诀修炼到第二层了?”

“按心法记载是的,师兄,不过现在要紧的是先洗个澡,身体黏糊糊的好难受啊!”

“你随我来吧!”雷振起身往地宫左侧掠去,陶然赶紧跟上,来到左侧洞壁前,雷振伸手按住一块凸起,轻轻一按,面前一块约两米高的洞壁缓缓上升,露出一个宽约一米的通道。

进入通道,便看见一汪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潭底是白色钟乳石,潭边是青灰色石壁,如一块白玉镶嵌在青石中,约莫丈余大小,潭面呈不规则椭圆。

不等雷振说话,陶然三下两下把自己剥得精光,扑通一声就跳入潭中,顿时一股清凉刺激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站在潭中,水面刚好没到胸口,陶然全身清爽,不断用手搓洗身体。

口里哼唱:“小妹妹送我的郎啊!哟哟!送到了大门东啊!哟!哟哟!偏赶上那个老天爷,下雨又刮风啊!哟!哟哟!”

雷振也脱了衣服,跳进潭中,“师弟,你唱的这是啥?想小娘子了啊?”

随即抬起手在两人头顶比划了一下,“师弟,你怎么突然长高了,都赶上师兄了。”

陶然本想着怎么埋汰这老头,听说自己长高了,立即回神,也抬手在两人头顶比划一下,是跟一米八五的师兄一样高了,顿时感觉心情大好,高声唱到,“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说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地宫中自带回响,这一嗓子差点把雷振震倒在水中,雷振稳住身形,哈哈笑道:“师弟真是奇才,这歌听起来豪迈,师兄都忍不住想跟着一起吼!”

“师兄想唱就唱,反正这里就我们师兄弟二人,没人笑话你的!”

说着又接着唱:“嘿呦嘿呦嘿嘿!嗨呀!咿儿呀!哎嘿哎嘿伊嘿儿呀!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两人在水潭里泡了两刻钟,穿好衣服后回到八卦阵平台上,仿佛已经习惯,两份各自在阴阳眼石台上坐下,

“师兄!俺们黄龙教总共多少个堂口啊,有多少人?”陶然认真问道,

“呵呵,俺还以为你唱歌唱忘了,现在才问!”

“说起来,从黄龙祖师创教,就设立了八大堂口,

掌管机要的龙虎堂,

负责清理门户的执法堂,

负责在结交、吸纳江湖英雄好汉的鹰堂,

负责刺探情报的暗堂,

负责打理教内生意的豹堂,

负责抵御官府发难、其他门派找茬的战堂,

还有负责医治教众的鹤堂,

负责教内房屋密室建造的墨堂。”

“这些堂口刚开始也就几十人,有的甚至就一两个人,基本都是教中弟子,后来随着鹰堂的发展,不断有江湖好汉进入各堂,发展到现在,有些堂口应该有不下万人,”

“除了这八个堂口,还有其他的吗?”陶然继续问道,

“哈哈哈!咱师父当掌教时,感觉有些堂口所辖之事太过繁杂,又分出四堂,”

“首先是善堂,这是教中年满80的各堂堂主、长老,到80岁以后,最迟不超过百岁,都将卸任堂主或长老职位,这些退下来的堂主、长老,全都分属善堂,一般都在百岁山养老,不再过问教中事物,除非有灭教之祸,才会出手。”

“那目前善堂这些退下来的老人有多少?,那些年老的教众呢?”陶然问道,

“上次思含来报,善堂目前有378人,其中还能下山出手的,有232人,能在山上出手的有87人,剩下的都是需要人照顾的老头老太太,”雷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拆开后看了几眼。

“别小看这些人,其功力和战斗经验都不是年轻后辈能比的,至于年老的教众,几乎没有,一般教众年满50,或者因伤、病退下来的,善堂会在一些偏远的村落,安排些田地,其他的就不管了,不过教众能活过50的都很少!”

“那还有三堂呢?”陶然黯然道,这个时代确实很无奈,普通人能活到40的都不错了,这些教众到50后,能有两亩田地养活自己,也算不错了。

“其次是功法堂,教中未满14岁的弟子,除了各堂主、长老的亲传弟子,被带在其身边教导外,其余未成年弟子都会安排在功法堂,统一由功法堂长老教导传授武学。”雷振看了一眼陶然,没等他开口,接着说,

“功法堂目前有传功长老150名,执事650人,堂中现弟子13580名,”

“每年过完中元节,会新进一批年满6岁的教中弟子,年底会有各堂口到功法堂挑选年满14岁的弟子,没被选中的可以转为执事,继续在功法堂帮忙管理,满20岁可以自行选择进入各堂口,各堂口对这些执事也非常喜欢,都会想方设法拉拢。”

“传功长老都来自各堂口,每三年轮换一次,到功法堂做传功长老满三年,可自己选择进入其他堂口任长老,不过长老们基本都会回到原来的堂口,传功长老人数一般控制在一百至两百人,低于一百人由龙虎堂在各堂口选派,高于两百人先进先出,进入年限最长的优先返回原来的堂口。”

“还有就是百花堂,这是个很特别地方,咱师父任掌教时,喜欢四处云游,那时天下比现在还乱,很多年轻女子被践踏致死,师父第一次出游带回来数百名女子,后来每次出游都会带回来不少这样的女子,受其影响,各堂主和长老也会解救不少女子送到百花堂,但师父给执法堂传下严令,不允许强行掳掠女子进百花堂,为此有几个长老被执法堂砍了脑袋!”

“这些女子大部分都是被豪绅恶霸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初始也不知如何安置,后来师父就设立了百花堂,让这些女子为教众缝缝补补,做些女红,厨艺……”

“满18岁的可在各堂口未婚男子中,选择选择心仪之人,各堂口未婚男子也可以到百花堂选择年满18的女子,只要双方愿意,可由堂主主持完婚。”

“师弟你可以去看看,说不定有适合你的!”

“额……!师兄别闹,这不适合我,快说最后一个。”

“这最后一个堂口,呵呵呵,百花堂现在可有8436名妙龄女子哦,师弟要不要去看看!”老头瞟了一眼手里的信,看着陶然。

“别急眼,接着说最后一个堂口,”老头看见陶然握拳!

“这最后一个堂口,是师父当年给你我的护身符,叫影堂,是师门中从小培养的影子高手,人数不多,只有36人,目前我们身边就有12人,”

雷振说完,在陶然震惊的目光中轻轻拍手三下,陶然感受到几股劲风,一瞬间平台周围冒出一圈黑衣黑袍的劲装武士,这些人全身散发这阴冷的气息,黑袍下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神冰冷,陶然数了一下,正好12人。

“影一、影二、……影六,即刻起你们六人负责贴身守护我师弟,门主扳指在其手上,见扳指如见门主,知道吗?”

“喏!”其中六人沉声应道。

雷振挥挥手,12个人瞬间隐入黑暗,“师弟,这些人经常会出去执行一些秘密任务,身上杀气很难隐藏。”

“好了师弟,你现在已经知晓教中一切,抓紧时间修炼吧!俺要出去弄点好吃的,10天后就是腊月十五,我会提前让影七来叫你。”


“额……!”看着雷振拍拍屁股走了,陶然一脸无语,想想离教中大会还有10天,自己还得抓紧提升一下功法,第一层大混沌诀已经大圆满,继续修炼吧!

陶然在八卦阵阳眼上盘腿坐好,脑海里浮现出大混沌诀第二层心法,双手结印,引导丹田元力进入体内五脏六腑之经脉,来回锤炼滋养,一个周天后再回到丹田。

体外,无数天地灵气滚滚涌来将陶然包裹,灵气不断渗入四肢百骸,转化元力流入丹田,这感觉像输液一般,只是过程有点复杂,不是直接进入经脉,而是从皮肤层层渗入,最后汇聚到经脉,再汇聚到丹田。

之前是灵气直接汇入丹田,由丹田压缩转化成元力,第二层心法则是灵气入体后,在渗入皮肤经络过程中直接转化为元力,这就像原来是一个空气压缩机工作,现在是无数个小压缩机联通一起工作,元力源源不绝,持续不断冲刷内腑各处经脉,再缓慢进入脏腑。

陶然感觉自己像突然喝下两大杯烈酒一般,脏腑越来越炽热,赶紧停下修炼,连拍三下手,影堂六人从暗处掠来,停在高台下面,陶然清晰感觉到六人起身掠出的地点和方位,若是自己想出手,六人刚起身时就能逐一治住他们,这跟刚刚师兄叫他们出来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或许是因为自己早有准备。

但陶然不知道的是,大混沌诀就在刚刚已经被他修炼到第二层圆满,所以感知才会提升如此之快。

六人明显感觉到陶然身上的气势与之前的不同,而且好像有长高了几分,拱手道:“少主有何吩咐,”陶然右手拇指上墨绿色的扳指很显眼,他也是担心这几个家伙跟师兄说的那般死板,不把他这个未来门主放在眼里,所以在修炼前就将扳指戴上。

“你们身上可有水壶,我要喝水!”陶然急切吼道!一个影子急忙掏出水壶递给陶然,沉声道:“这是门主刚刚离开时 交给属下的,让属下在少门主喊口渴时给您!”

陶然接过水壶,咕咚咕咚一口气干掉大半,这才感觉脏腑的炽热感没那么强烈。

随后又喝了几口,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一阵睡意袭来,就这样坐着慢慢睡去。

六名影堂高手,轻轻跃上平台,在陶然身边围圈坐下,默默守护着中间石台上的陶然,地宫中陷入寂静。

约莫两个时辰,陶然缓缓醒来,看了一眼围坐在自己周围的六个黑袍,胸前位置绣着枣子大小从一到六的繁体字,这才明白刚刚师兄是怎么分辨他们12人的。

六人看陶然醒来,各自掠回暗处,陶然无语了,这都不能好好说会儿话吗?老是这样搞闪现有意思吗?心里吐槽两句,感觉没意思,还是继续修炼吧!

陶然再次运转大混沌诀,感觉已经没有前两次的生涩,脏腑经脉元力流动也比之前顺畅了很多,试着按第三层心法引导元力游走,已经能缓慢向四肢末梢细微经脉中循环,且感觉只向左手一处循环会加快速度,所记引导元力集中到左手,大约花了半个时辰完成一个循环,接着用此方法花了近三个时辰,完成四肢末梢经脉的修炼,再融汇一起游走一个循环,突破到第四层。

此时距离雷振离开地宫堪堪过去十个时辰,也就是说陶然在不到一天时间,将大混沌诀修炼突破了三层。

接下来的几天陶然想吃想喝只需拍拍手,吩咐一声影一就会及时送来,除了去解决几次三急,洗了两次澡,就是修炼,一直到第十天,陶然感觉到了明显的瓶颈,这也是修炼以来第一次 ,引导元力不断冲击最后一处骨脉,连续冲击近千次都没有成功,只得停下修炼。

一边抽烟,一边翻看黄龙祖师的日记,当看到黄龙祖师借助雷霆之力强行突破到第九层时,心中有所明悟,自己目前卡在第九层,想突破第十层还得看机缘。

不过想想已经迈入半步显圣,在战斗时能控制元力离体半米,凝聚元力成盾成矛,可攻可守,还可以凝聚成一线,20米内洞穿水壶轻而易举,若是点在敌人头颅上,那跟激光枪差不多吧!应该跟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有一拼,

不,应该更帅更拉风,因为陶然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元力成线,不必用手指瞄准,也就是说20米内,身体站着不动,心里想打哪儿,就能凝聚元力线射过去,而且不是子弹打了就过,按目前陶然身体内元力储备,可以像激光一样坚持最少三分钟。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也不用师兄派人来叫,自己带着影堂六人就出了地宫,径直前往饭厅。

远远看见饭厅门口,清风明月在那里不断张望,陶然还以为他们在等自己,忙向他们掠起去,等陶然站在他们面前,才发现两个小家伙还在往谷口张望,感觉陶然到来,两个小童才齐齐行礼,“拜见师叔祖!”

陶然疑惑道:“你二人在此等谁?怎的如此紧张急切?”

“师父传信说今天要来和我们一起吃中饭,我们俩在这里都等了半天还不见人,呜呜呜!”清风委屈的说着哭了起来,

“呜呜呜!师叔祖!嗯,你说师父是不是不要我跟明月了?”

明月拉着陶然的袖子,“师叔祖!我们都两年没见师父了!”眼泪也啪嗒啪嗒流个不停。

陶然一脸无奈,哄小孩一直是他的弱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笑着道:“或许你们师父有什么事耽搁了,再说现在才刚到午时,说不定你们师父过会儿就到了。”

“先跟俺进去吃饭吧!外面多冷啊,看看你们小脸都冻僵了,”说着捏了捏明月可爱的小脸蛋,粘了一指头的泪水。

小家伙脸色一红,赶紧用袖子擦干眼泪,不过还是倔强的站着没动,继续看着谷口那条曲折的山路。

“算了,你们在这里慢慢等!俺先去吃好吃的了,”陶然走进饭厅,看见几个厨娘正在往桌子上摆放吃的,有热腾腾的红烧狗肉、太白鸭、东坡肉、清蒸鱼,清炒豆芽、干笋炖羊肉、一盆豌豆大枣粥、一篮子肉饼、馒头、白米饭……,看着几个厨娘来回穿梭,不一会,饭厅中那张1米8的大餐桌全被摆满了。

“这是给我准备的?”陶然拦下一个上完菜的厨娘问道,厨娘双手局促的在围裙上擦擦,低头说道:“奴不知,是清风小师父前天让准备的。”说完侧身让过陶然,快速走回后厨。

“哼!好你个清风,也没见你给我和师兄弄什么好吃的,现在倒好,你们师父一说来吃饭,就搞那么丰盛,看我怎么收拾你。”陶然心中愤愤道。

在桌上捏了一片羊肉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嘟嘟囔囔的走到门口,两个小家伙还在张望。

“清风,师叔祖对你俩好吗?”陶然吞下肉片后沉声问道,

“好啊,师叔祖还给俺们从未见过的糖果呢!”明月急忙在边上回答,

“那我师兄呢?他对你们怎么样?”

“祖师对我们一直挺好的,师叔祖问这个做什么?”两人一脸茫然抬头,看了一眼陶然,

“哼!那你们弄好吃的怎么不叫我和师兄啊?若非我刚好赶上,我还不知道紫虚观有这么多好吃的呢?”

清风明月脸色一僵,明月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回答,小脸憋的通红,默默低下头去,

清风低声道:“每次师父来都是这样的啊!师祖也从没说啥,他会来一起吃的,不用我们去请!”说完也低下头看着脚尖。

搞了半天就只有自己没被邀请啊,看来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前天我们去找师祖问过,师祖说你要明天才回来的!我们也不能去禁地找师叔祖啊!”明月也小声说道。

“哦!那看来是我错怪你们了,等下给你们糖吃,算是赔罪吧!”

“什么糖,赔什么罪啊?”老道士雷振突然掠至陶然身边,手上拂尘轻轻扫落道髻上的碎雪。

“师兄啊!老人家别飞来飞去的,不小心摔个缺胳膊断腿的可不好啊!”陶然打趣到,自从在地宫水潭跟师兄赤诚相见后,感觉更加亲近了,师兄弟都喜欢打趣对方。

“没什么糖,师兄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出远门回来吗?”陶然看着老道士,关心道。

“呵呵!我是去山下接人,你看,那不是来了吗?”雷振拂尘往山谷一指,陶然还没反应,清风明月两个小家伙脱兔一般向着山路跑去。

约莫离饭厅两里地的山谷转角,山路上出现几个人影,向着这边缓缓行来。

看着两个小童飞奔的身影,陶然不禁叹到:“这跟前世放学时,女儿飞奔向自己何其相似!女儿也快慢十四岁了,比这俩小童可高不少!”

“师弟!我们先进去,不用管这帮小家伙!”雷振说着跨进饭厅,陶然翻了个白眼,自己虽然辈分跟你一样,可我也才十六岁,就算前世,自己也刚过四十,在那个时代也算是年轻人。

“师兄先进去歇息,我在这迎一下他们!”

“自家人,有啥好迎的,走,师兄给你说说他们!”回身拉着陶然往饭厅那张摆满饭菜的桌子。

两人进屋落座,雷振紧拉着陶然的手道:“前日清风来问我,怎么通知你,他们师父已到了下营镇,捎信说 ,处理完一些事务后,今天到紫虚观吃午饭,”

“额!…”还真有这事,陶然还以为是清风宽慰自己,

“你可知清风他们师父是谁?”老头一脸傲娇,陶然一头雾水,“不就是龙虎堂主事长老刘思含吗?这有啥?”

“呵呵呵!思含可不简单,16岁突破大宗师境界,去年20岁突破到大宗师后期,能生擒猛虎,且智谋奇佳!”雷振说完,一脸得瑟。

“嗯!很厉害哦!”陶然应声道,随即左手成爪凌空吸来一片羊肉,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嚼着,一脸从容,

“隔空取物?元力外放?师弟你这是突破显圣了?”老头一脸不可置信。

“没有没有!按师父的说法,还差半步,还有最后一处骨脉没有突破。”

“哐当!”陶然一屁股坐地上,下意识伸手扶桌,打翻了一盘炒青菜,盘子碎了一地,

“这老头一惊一乍的,怎么突然就站起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陶然坐在地上埋怨到,

“你是说,你已经突破到半圣啦!差最后一个骨脉就能突破显圣?”

老头脸色胀红,呼吸急促,盯着陶然一眨不眨,

陶然缓缓站起身,拍拍屁股,下意识的抬手比划一下,好像自己又长高了,比师兄高出差不多两指。看着师兄道,

“是的师兄!就是你想的那样,”身体四周突然出现一层土黄色罡气罩,离体约莫一寸,

雷振哈哈大笑,“师父果然英明,我黄龙一脉中兴有望,师弟真是奇才啊!”老头一脸兴奋,在桌前来回踱步,“师弟的心法修炼到第几层了?”

“额…!第八层。”陶然不敢再刺激老头,

“哈哈哈,果然天才,已经超过师父了!而且才用十天时间,师父当年可是花了将近百年啊!”雷振唏嘘道。

“师祖!师祖!我师父来了!”清风明月兴奋的跑进饭厅,大声嚷嚷,一下子把陶然和雷振给打断!

陶然举目望去,门口缓步走进五人,当先一人身高一米七左右,文士打扮,乌发束着青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齐膝,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眉长入鬓,细长灵动的双眸,仿佛钟天地之灵秀,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乌黑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泽,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手持象牙的折扇,好一副俊俏模样!


“拜见翁翁!拜见……少门主!让您们久等了!”当先文士来到桌前,向雷振道拱手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娆,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

“拜见门主,拜见少门主!”文士身后四人躬身行礼,齐声道,

“哈哈哈!思含快坐!你们几个小家伙也坐下,饭菜都凉了!”雷振开怀大笑,陶然首次见到,师兄如此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清风明月,过来陪你们师父一起吃饭!”雷振微笑着叫道。清风明月走过来,与他们师父坐在同一条长凳上 ,显得异常开心,给师父盛汤夹菜,一脸幸福。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老少皆欢。饭后,一行人到紫虚观大殿就坐,雷振给陶然介绍道,“师弟,这是俺孙女刘思含,跟她母亲姓,也是龙虎堂三长老,目前龙虎堂全靠她主事,从小就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小哥,呵呵,呵呵呵!”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应该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陶然起身行礼!“刘长老,幸会!”

“少门主有礼!”刘诗晗从太师椅上起身还礼,

进入大殿后,雷振和陶然坐到主位,八仙桌两旁太师椅上,雷振左边,陶然右边,刘思含坐在右排首位的太师椅上,次位上一名年轻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青色道袍,头顶挽个道髻,横插着一根乌黑木簪 ,柳眉桃腮,秋水双眸眨巴着聪颖灵动,鼻梁挺翘秀长,朱唇微撇略带娇俏。

“这位是龙虎堂九张老,袁萍萍,其兄长袁祈相,乃东南战堂主事长老,三月前为劫生辰纲战死马骝山,其精通绘画设计,教中各堂建设图纸多处于她手,且教众服饰等细小之物的图案设计,也都是她在负责。”刘思含介绍道。陶然轻声道:“袁长老请节哀!”

“谢少门主宽慰,这都是相哥儿的命。”袁萍萍起身凄然道,

“哎!都怪一清长老,否则也不会有此惨事!”袁萍萍下手坐着的男子,摇头叹息道。此人个头不高,比刘思含还矮一头,身材微胖,面容慈善,一看就是本分之人。刘思含介绍道:“少门主,这是二长老朱志,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教中名册及大事记录资料皆由他在管理。”

“很不错!你坐”陶然走到朱志身前,轻轻拍拍朱志肩膀,将其按回到座位上,这是除了他以外,另一位有过目不忘本事的人,龙虎堂管理整个黄龙教大小事物,资料档案堆积如山,是要有一个这样的人才能清理保管那些资料,便于随时查找。

“多谢少门主!”朱志拱手道。

“少门主!”朱志左手边站起来两位女子,陶然回礼,紧挨着朱志的女子年约30,一身青衣素裙,松松挽着的堕马髻上除了并蒂的两朵素银珠花外别无他物,面容恬静淡雅。

“这是五长老王丽,精通算数之道,教中账目全靠她。”刘思含再次给陶然介绍,这些人都是龙虎堂高层骨干,也是她主事龙虎堂的重要支柱。

“这龙虎堂果然藏龙卧虎啊,”陶然感叹道,虽然大部分都是女流之辈,却比很多大老爷们厉害多了。

“最后这位,是龙虎堂六长老黄漾,负责教中物资分派,曾一人收服六府28家镖局,目前教中物资转运,基本是以这些镖局作为掩护,三月前生辰纲20万两黄金,就是由黄漾安排这些镖局一路随护到龙虎堂府库的。”

陶然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女子,比刘思含高出一线,清瘦高挑,瓜子脸细长眉,秀鼻微翘,双眼清澈,杏腮两个小酒窝,朱唇微薄紧抿,透着一股子自信,一眼就能让人对其生出信赖之感。

“都很厉害啊!师兄,这龙虎堂果然藏龙卧虎!”陶然看着了眼前几人一眼,走到太师椅前,对师兄伸出右手,大拇指高高翘起!

“哈哈哈!这些小孩可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特别是她们三个,当年可比清风明月闹腾多了!”雷振指着刘思含、黄漾、袁萍萍三人说道,

刘思含三人脸色微红,“翁翁,此次召集大家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呀?”刘思含赶紧岔开话题,其余几人也盯着雷振。

“你们先去休息,等其他堂主、长老到齐后,晚餐时我自会告诉大家!清风明月带你们师父和几位长老去休息吧!照顾好你们师父。”

“是师祖,师父,你的房间我们早就收拾好了,快去看看吧!”清风明月一人一边拉着刘诗晗的袖子,往门口走去,其他几人也跟着走出大殿,跨出大殿门槛时,刘思含若有所察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陶然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不由嘴角微翘,对陶然笑了一下,随机头也不回的走下楼梯。

“师弟!小罗和一清已经回来,等下你跟我去看看,有些事情需要先去处理一下。”雷振说着抬头看见陶然正盯着门口,又见刘思含回头那一笑,不由脸色玩味,

“师弟!好看吗?思含可是我教中的公主,有很多青年才俊都对她恋恋不忘哦!”陶然脸色一暗,

“师兄不是说要去什么地方吗?我们走吧!”说着率先走出大殿,背后雷振哈哈笑着跟上。

紫虚观西侧十来里,一片茂密的山林中,有一处约莫方圆200米的山坳,山坳中一圈围墙里,一片茂叶掩映着几间石屋,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当中一间石屋周围,有十几个壮汉手提刚刀来回巡视,一脸警惕。

陶然和雷振一路从东边掠来,落在院子门口,雷振推门走进院子,门后的守卫急忙躬身抱拳,“拜见门主,拜见少门主!”雷振摆摆手,便带着陶然径直往左边石屋走去,石屋门口一个管事看见雷振和陶然走来,快速上前行礼。

“一清和小罗在哪里?”

“罗真人和公孙长老在里面审问那个女真人,我马上去喊他们”,管事赶紧回道。

“不用!我们去看看!”雷振直接和陶然推门走进石屋,屋子比较空旷,只有一张小八仙桌、四条长凳,小桌上一壶茶水,四个杯子,靠墙一排木架,摆放一些书籍和杂物。

此刻罗真人坐在长凳上,公孙胜站在罗真人身边,对面地上半躺着一个粗壮汉子,汉子头上一根小辫儿,根部碗口大一圈头发,其余地方光秃秃的,一件短袖皮衣只能遮住肩膀和后备,左手撑地,右手耷拉着看样子已经断了。

三人看到雷振他们进来,面色各异,罗有德神色平静,起身拱手道:“见过师父!”随后转向陶然:“见过师叔,咦?师叔你怎么比师父还高了,吃了什么仙丹吗?”雷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罗真人立刻闭嘴。

雷振和陶然进门那一刻,公孙胜脸上闪过一丝紧张,随即慢慢缓过来,待师父见完礼后,也上前给雷振作揖拜道:“拜见师祖,拜见师叔祖!”雷振点点头没说话,陶然仔细打量眼前的公孙胜,跟前世那个什么山,在电视剧里的扮相有几分相似,头上挽一个道髻,斜插一根乌木簪,脸色微黑,八字浓眉一双杏眼,鼻梁高耸,四方口山羊胡须,约莫六尺高身材,穿一件青色道袍,背上一柄三尺古剑,左手一柄棕色拂尘,看上去40岁左右年纪。

“公孙长老有礼!”陶然回礼问道,

“可问出什么了?”

“回师叔祖,这家伙嘴硬得很,目前只知道,当日在马骝山拦截我们的这一千女真人,是受辽国宁江州刺史萧兀纳指派,进入大宋的目的就是为了劫取生辰纲,被我们抢先后,才在马骝山进行拦截抢夺。”

“这次抓回来几人,有没有逃脱的”,

“这次一共抓回来28人,当日共有38人逃离马骝山往南而去,我一路盯着,中途没有人离开,直到蒙山脚下,这些畜生祸害了蒙山脚下好几个村庄,我伺机斩杀4人,后得大和尚邓元觉帮助共同斩杀5人,琼英女侠斩杀一人,后来师父率执法堂赶到,余下的28人全部被生擒回来,其中有1名千夫长,3名百夫长,这个家伙就是千夫长完颜涂壁。”

“嗯!完颜涂壁,这个姓氏只有女真完颜部落才有啊,三四年后,其首领完颜阿骨打就会率部落反抗辽国,那这个时候完颜女真部应该想着隐藏其实力才对啊,怎么会让其部落勇士进入中原呢,这里面有问题。”

陶然看着地上的完颜涂壁,这家伙虽然看上去狼狈,右手折断,脸上乌青肿胀,胸口鞭痕交错还渗着血水,左边大腿还用一节黑色裤腿胡乱裹着应该也有伤,但这家伙却是实打实的大宗师初期境界,单纯比拼武力公孙胜都不是对手,这样的猛人,完颜阿骨打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让他来到大宋呢?看来得想办法好好整治一番,问出点干货才行。

“这家伙太臭了,先把他押回去,我来想想办法。”陶然对三人说到,公孙胜走过去一手拎起完颜涂壁,像拖死狗一样往门外走去,在门口使劲往外一扔,对管事说道:“先押回去关着,别给弄死了!”转身走回石屋;门口管事赶紧招呼几个守卫将完颜涂壁拖走。

陶然三人各一方坐在八仙桌旁,陶然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几口后问道:“公孙长老可会女真话!我想到了一些手段应该可以让那个女真人开口,不过需要一个翻译!”

“额,我这些年在山下,也和一些契丹贵族有过来往,那些人府上都有几个女真护卫,偶尔那些女真护卫会偷偷找我卜算,时间长了能听懂大部分女真话,不过只会说一些简单的,”公孙胜为难道,陶然有看来看罗有德,罗有德无奈摇头准备开口;

“呵呵呵,女真话不难,我会啊!”雷振一脸嘚瑟,看着三人笑道,

“60年前我在宁江州那边待了一年多,当时为给宵哥儿寻找一株千年人生,和那些女真人打交道是常事,慢慢的就学会了,而且当时完颜部首领完颜劾里钵,还排过好几拨人帮我寻找,只是待寻到药时,宵哥儿已经用不上了,哎!”老头脸色怅然。

“师兄,那当时完颜部有多少人?”

“当时成年男子约莫千人,这些人虽然不通武艺,却个个身材魁梧,壮如牛犊,其他都是些老弱妇孺,我当时看他们过得艰难,还教他们简单改良了一些耕作方法。”

“师兄真行,你还会耕作啊?”陶然抑郁道,想想那时候一千来人,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估计完颜女真部成年男子应该有三四千人。

“那这样,师兄教我一些常用的女真话可行?”陶然郑重道,

“当然可以,正好小罗和一清也跟着学学吧!”雷振说完让公孙胜也坐下,稍后房中不时响起叽里咕噜的说话声。

约莫半个时辰后,罗真人和公孙胜推门出来,罗真人交代公孙胜几句,就径直离开院子飞掠而去,公孙胜走向中间石屋。

左边石屋中,雷振差点就忍不住要打人了,刚开始还好,学不到两盏茶时间,陶然就基本学会了雷振会的女真语,并不断用女真话跟他来回掰扯,罗真人和公孙胜实在是待不下去,找借口跑出石屋,雷振没办法,又把自己会的契丹语、蒙古语、苗语、高丽语都一股脑全部教给陶然,约莫两个时辰后,陶然揉着两边太阳穴,晃晃悠悠的走出石屋,感觉自己脑袋快撑爆了。

石屋内,老头虽然一脸疲惫,却轻蔑一笑:“小样,还收拾不了你,看你还给我装,有本事继续啊!”说着就爬在桌上,渐渐响起鼾声,这几句话居然说的是藏语。

陶然晃荡着走到中间石屋门口,此时公孙胜坐在门口的石条上,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壶浊酒,正大快朵颐,看见陶然走过来,赶紧咽下最后一块馒头,灌了一大口浊酒,站起身来行礼:“师叔祖!学完了吗?”

“嗯!哦!……学完了,是你啊,公孙长老!”陶然缓缓回神,看眼前略带沧桑的公孙胜,好奇道:“公孙长老,今年贵庚啊?快40了吧!”公孙胜顿了一下,“师叔祖,我今年刚满28,”公孙胜一脸便秘表情。

“呵呵呵,这样公孙长老看着比我年长不少,以后别叫我师叔祖了,叫名字可好?”陶然尴尬道,公孙胜急忙摆手,

“这可不行,或者叫……叫少门主吧!”公孙胜看着陶然手上的门主扳指。

“这也行,比师叔祖好,这边有没有其他空的房间,”陶然指着右边的石屋问道,

“有,第一间就是空的,里面有床铺,少门主可以进去休息”,公孙胜回道。

“不用休息,你去把那个完颜涂壁带到房间来,我好好和他聊聊。对了,你师父罗真人呢?”

“师父先回紫虚观了,临走时交代,让我在这边听候少门主吩咐。”说着转身准备去石屋提人,陶然自顾自走向右边第一间石屋,一边走一边说:“记得先洗洗在带来,这家伙太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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