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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医+复仇爽文+双强+甜宠】前世,她受渣男蛊惑嫁入皇家,却害得南辰王府满门惨死。她最不屑的病娇太子为自己报仇之后殉了情。重生后,她虐渣男护亲人,医术尽显治四方。一生只想守护亲人,和守护他——裴然。上一秒“卿卿,孤的毒唯你可解”下一秒“白卿卿,孤是中毒,不是不行!”
主角:白卿卿 更新:2023-03-14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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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卿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复仇被病娇太子宠入骨》,由网络作家“颜啾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毒医+复仇爽文+双强+甜宠】前世,她受渣男蛊惑嫁入皇家,却害得南辰王府满门惨死。她最不屑的病娇太子为自己报仇之后殉了情。重生后,她虐渣男护亲人,医术尽显治四方。一生只想守护亲人,和守护他——裴然。上一秒“卿卿,孤的毒唯你可解”下一秒“白卿卿,孤是中毒,不是不行!”
啪——
“贱人,本皇子见你还算忠心,本想留你一条狗命,你竟然敢冲撞月儿”
“殿下,想来是妹妹接受不了南辰王叛乱一事,想来骨肉亲情,对南辰王一家已伏诛必然会心痛”
白卿卿不可思议的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的双手指着眼前搂抱的两人“你说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去见父亲…”
白卿卿跨出门栏那刻,刹那间胸口鲜血直流,冰冷的匕首刺穿她的胸膛,她转身,瞧着这个自己不顾父兄反对也要在一起的男子。
竟用匕首生生扎进胸膛“你——”
“白卿卿,去死吧!你死了才能给月儿空出位置,此后南辰王府的兵力都是我的了”
裴浩宸低头耳语道“你的父兄,可是我亲手杀的,现在,我就送你下去和他们团聚”
匕首抽出那刻,鲜血喷涌,满腔的愤恨让白卿卿不甘的吐出一口鲜血,让她再也起不来了。
她以为生命已经终结了,却变成了一只阿飘,似是老天故意多让她在人间留几日。
变成阿飘的第一日,听着百姓们的谈话,心如刀绞。
南辰王府的小郡主与北宁二皇子的联姻,本是天下共谈的美事,谁知有人借机夺权,而罪魁祸首却是忠心耿耿的南辰王,不过好在南辰王一家被伏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卿卿在心里默念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想哭,却无泪!看着城墙上曝晒的头颅,心里似万千蚂蚁撕咬,眼前是最疼自己的父亲,是外出总给自己带好吃的哥哥,是无限纵容自己脾气的嫂嫂......
“为什么!裴宸浩,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而她所念叨的人此时正跪在光明殿中求取自己恶毒的“义妹”。
可不知为何,变成阿飘的第二日,她听闻皇后德行有亏,成为史上第一个废后!
第三日,二皇子裴浩宸名声尽毁,被江湖仇家五马分尸!
……
伤害王府的人,逐个受害,白卿卿心下疑惑,以为是老天睁眼。
第七日,她似乎知道这是自己游荡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天。
她想,在这最后的时刻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屋。“为什么门是开着的!”
不等白卿卿多想,映入眼帘的竟是故人。
“是他!”北宁最懦弱无能的太子,也曾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
只见他虚弱的躺在床上,头上冒着虚汗,手里紧紧的握着什么东西。
床前跪着一人,沉着冷静的汇报着“北宁将倾灭,伤害小郡主的人都将受到世间最恶毒的惩罚”
白卿卿似乎明白,口中的小郡主说的是自己,可他为何要这般?
“殿下,属下求你接受治疗,恶灵的毒还可以抑制,你还可以多活...”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只怪我终究没能阻止这场劫难”
白卿卿满眼猩红,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失去生机,紧握的双手有了一丝的松动,露出红绳原有的模样!
是他,竟然是他!是自己将人认错,辜负了眼前之人!也是自己错信渣男,家破人亡!
她满心的不甘,终是握着自己手间的红绳,流下悔恨的血泪。
正午时分,炎气透过窗纱袭来,床上的人微微皱眉。
有人不停的给自己擦拭着额头,终是被燥热唤醒,白卿卿看着眼前的两个丫鬟,以及房间的陈设!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今日贪玩落水,可是吓死我们了!”
“落水?”
“是啊,要是再不醒,可就耽误今晚的宫宴了”饶是白卿卿在迟钝,现在也反应过来了,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刚从边塞回京的这一年,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丫鬟,一人双眼泛红,唯唯诺诺,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忠心护主。
而另外一人,却是自己那好妹妹的眼线。
“我落水之事可有告诉母亲?”白卿卿故作抬眸询问道。
春桃急忙站出来趾高气昂道:“小姐你忘记了,是你不让我们告诉夫人的!”
白卿卿起身,一手缠卷秀发,围着眼前满心算计的丫鬟转了一圈“我真说过?”
语气中满是冷冽,一手捏住丫鬟的下巴,瞧着逐渐逼近的气息,春桃额间冷汗渐出,心里想着“不是说这边塞来的小姐唯唯诺诺,不敢反抗吗?”
她一想到大小姐的叮嘱,便不再畏惧“小姐当然说过这话,想来是你落水醒来脑子不清醒了”
变相骂自己是傻子,还当白卿卿没听出来吗?
听着窗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白卿卿唇角微微上扬,看来是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上一世,自己先父兄一步回京,本意便是想让自己与亲身母亲何氏培养感情,却不知,她身边早有怜惜的义女。
于自己只有满满的嫌弃,倒也是,若是让自己来选,也不会放着名震京城的第一才女不爱,转头来选我这边塞生长的土包子。
“白卿卿!你给我出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白卿卿未动,反而是丫鬟春桃热情的迎了上去。
“你让开,你们郡主呢?”
春桃面露难色“郡主,她在里间休息呢!”
“叫她立刻出来,你看看月梨手腕红成什么样子了,她可是要进宫面圣的!”
“母亲何故在我的院子里大吵大闹,这便是前日告诫女儿的礼仪吗?”
“我…”似是没想到我会出语堵塞她,不过转眼回过神来,又恢复了骂骂咧咧的样子。
“我怎么没有想到如此蛇蝎心肠呢!你刚回来不足三天,月梨处处忍让你,帮助你,而你却打她!今日你最好给月梨一个交代!”
“母亲,月梨没事,众所周知,是妹妹在边塞待了十年,力气比一般女子大是理所应当的”
还未等人说完,何氏的脸更黑了,白月梨不解释还好,一说又让何氏想起贵家夫人嘲笑自己有个无礼还粗鄙不堪的亲生女儿。
“跪下!”
“女儿为何要跪?”白卿卿的心不是冰凉的,她也曾期待过母爱,上一世曾以为只要自己处处忍让,努力讨好白月梨,母亲就会把爱分一点给自己,可现实却并非如此。
她以为重来一世自己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瞧着眼前时时期盼的人却是这般模样,眼角还是泛着荧光。
白月梨瞧着嘴硬又眼红的白卿卿,在歪头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一幕却被人瞧见。
“为何要跪,你知不知道月梨是要入宫面圣的,你看看她的手,可还如何弹琴?”
“母亲莫不是忘了,皇伯伯设宴,可是为女儿接风洗尘”
那一声皇伯伯,让白月梨握紧拳头,“凭什么她就能理所应当受到皇家关注,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
越是这样想着,白月梨脸上便越扭曲。
“你真是放肆,还敢威胁你母亲?你看看你,粗鄙不堪,月梨还想着帮你,为你在京城立足添一份力,而你呢?”
上一世,白月梨靠着白莲花的手段,拉拢所有人的心,自己因母亲的偏袒变得唯唯诺诺,任人欺负。
这一世,演戏谁不会?
说着,白卿卿彻底红了眼眶,不过这次却是装的,泪眼汪汪的盯着何氏“母亲,你为何只关心姐姐手受没受伤,女儿刚回来不久,却被人推入池塘,昏迷许久,这才醒来”
假意咳嗽两声后,继续道“本以为母亲是来关心我的,没成想却是来兴师问罪,这要别人看了去,要如何议论母亲呢?”
何氏确实不知道白卿卿落水一事,此时一听,竟然有些懵,眼神晃动,见白卿卿身边那红了眼眶的丫头的模样,便已知晓确有此事。
“你,你落水为何不派人来告诉我?”
“当时小姐晕倒了,奴婢想去禀报夫人,可春桃却拦着奴婢”护主的秋雨声泪俱下道。白卿卿递给她一个夸赞的眼神,秋雨一时之间被主子的行为弄得有些迷糊。
“才没有,明明是小姐不要奴婢告诉夫人了,夫人,她在乱说!”
“跌落池塘对女子身体可是有大损伤,我为何会拦着你不告诉母亲,并且我已晕倒,如何又能嘱托你?若是父兄回来得知我身体抱恙,不知要多伤心”
何氏一惊,心想夫君和儿子中秋便会回家,距今不过只有月余,心里到底是多了一分忌惮。
“你家郡主问的没错,你为何会觉得她会拦着,不让你告诉我?”
“奴婢,奴婢不敢说”春桃跪在地上,轻微颤抖着,仿佛前方似有恶魔,让她无法开口。
“春桃,本郡主也想听听,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春桃闻言,本不自信,但对上白月梨鼓励的眼神,心下有了打算,不禁感叹大小姐天资聪颖,竟然想了好几种应对方法。
她便向何氏那边靠了靠“夫人,郡主,郡主她与野男子私会,被大小姐抓住后,起了争执,不小心跌落池塘…”
何氏的脸色由红转黑,双唇颤抖着,满眼的不可置信,随后便使唤管家去藤条,家法处置。
“母亲怎可只听一面之词?”
“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何氏被人搀扶着,手指着白卿卿,气愤问道。
“义母,你消消气,听听妹妹怎么说,大夫说了你不能动怒的啊”白月梨着急的轻拂何氏的背部,轻声安慰着。
“想来月梨是看错了,妹妹只是在那儿赏花,只是有个卑贱的下人惊扰了妹妹而已”
“你不必在为这妮子说好话,管家,直接动手”
管家眼神迷离,主子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保护好郡主,但是这般情况,真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就要眼睁睁看着女儿蒙冤,还要接受家法吗?”
“义姐说的下人,可不知道是谁?还是说是临时编出来的?”
“我,我…”白月梨说不出个所以然,脸色逐渐变红。何氏握住她的手,轻声维护道“你真是不知好歹,你姐姐好心为你掩护,你却如此咄咄逼人”
“那我想问母亲大人,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若真像她说的那样,那女儿的名声不一样也没有了吗?”
“还有,本郡主可不知道,东宫的人,怎么到了义姐口中,就变成卑贱之人了!”
白卿卿语气逐渐严厉,冰冷的气势瞬间充斥整个房间,上一世,东宫的人的确来找了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从边塞带回的药引。
不曾想这一幕被白月梨看去,却成了她口中的私会。
白月梨的确不知道那是东宫的人,看那穿着,以为是这小妮子在边塞的相好,毕竟早有传言,南辰王府的小郡主在边塞流连花丛,喜好男色,不洁身自好。
管家此时站了出来,恭敬的说道“今日老奴的确收到了东宫的帖子,但夫人以前曾说过,东宫的东西一律…”
管家不敢将剩下的话说出,毕竟南辰王府的大夫人厌恶无权无势的病弱太子,这要是被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够了,既然不是,那你与你姐姐说清楚就是,何故要欺辱你义姐,你可知,她是要进宫为天家弹琴的!”
“那母亲,可曾在意女儿为何跌落池塘?进来那么久,却一声关心都没有,咳…咳咳…”
“夫人,并非郡主欺辱她,而是她看上了郡主发髻上的玉钗,那是王爷送给郡主的生辰礼,意义非凡…郡主不愿给,丫鬟便上前来抢,眼见抢不过,便将郡主推入池中”
呜呜……
丫鬟秋雨无助的抽泣着,白卿卿骄傲的抬眸,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那副模样落在下人眼中,却是满满的心疼。
“义母,我何故会为了一支钗子坏了与卿卿妹妹之间的感情,我,我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不就是根钗子吗!你义姐喜欢,你便大大方方送给她就是,怎会如此小气?”
“本郡主的东西,谁敢来抢?莫说那是爹爹冒死给我寻的簪子,就是我的寻常物件,我没点头,谁敢碰?”
何氏渐渐头大,转头养女自小在身旁长大,自己自然清楚她是什么性子,这白卿卿先前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一提起簪子便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如今入宫在即,只能作罢。
何氏抬抬手“罢了,今日你们二人皆有过错,此事就这样算了”
“慢着!为何就这么算了?母亲刚才可是要对我用家法的,相好一事本是无稽之谈,大可请东宫来作证就好,女儿问心无愧”
“且,义姐推我入池一事,可怎么说?”白卿卿上前,不知何时从身后拿出湿布条,扯过白月梨的手腕,待人没反应过来一擦,所谓的红恨便消失殆尽。
“这,这就是污蔑郡主,她压根没受伤”秋雨说完便捂着嘴巴,似是对自己大声嚷嚷,有些无礼的表现,转而退到白卿卿身后。
不过被她这么一说,下人们看向白月梨的眼神都变了,谁曾想,待人温和的人竟这般诬陷王府的正经主子。
“没有,我没有~义母,月梨没有这样做…”白月梨淬毒的眼神盯着白卿卿,不知为何她会看出自己的破绽。
这口恶气,自己只能先吞下。
“够了,一会宫宴就要开始了,月梨的手没受伤不是更好吗?这样就能继续为王府挣光”何氏信心满满的说道,仿佛逐渐把自己说服了,心中对白卿卿那一点愧疚也消失殆尽。
她自始至终都相信,自然是白卿卿做了些什么,才会让她的月梨这样做。
“母亲觉得结束了,可本郡主的屈辱不能白受了,否则辱没了我南辰王府的门面”白卿卿一边说着,一边将木盆里的水浇了白月梨一个激灵。
“你——你你——”
何氏气的说不出话,直呼反了反了!
白月梨也知道今日这口气自己必须受着,泪眼朦胧拉着何氏伸出的手。
“既如此,妹妹可消气了”说完便掩面哭着跑了出去,何氏怕她想不开,放了一句狠话后便追了出去。
管家瞧着自家郡主眼神落寞,心头也是直直叹气,他也不明白,为何夫人放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疼,反而偏袒外人,明明郡主也很优秀啊!
唉…
回到闺房的白月梨握紧双手,指甲嵌在手心里,咬着牙道“苦心经营的形象,竟然在这事上跌了跟头”
想到一路上下人们看自己的眼神,便更加憎恨白卿卿了。
只是这边,皇宫里派了人来接,白卿卿和公公交谈片刻后,便送到大厅休息。
众人散去,白卿卿端坐高堂,轻声在秋雨耳边嘱咐几句后,便眼神冷冽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春桃。
“郡主,郡主,奴婢错了,都怪奴婢眼睛不好使,差点就冤枉了郡主”春桃语气虽然焦急,但没有一丝的害怕,想来她的心中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刚从边塞回来软弱可欺的土包子吧。
“春桃,你可知,诬陷当朝郡主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白卿卿慢悠悠的品着香茗,还未入嘴,便将茶具利落的向春桃摔去,热水溅了她一身。
“郡主,奴婢错了,求你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好吗?”
白卿卿并不在意她的死活,只是淡淡开口道“春桃诬陷当朝郡主,本是死罪,但本郡主心慈,打二十大棍便发卖出去吧!”
“郡主,奴婢是大小姐的人,你不能…”春桃被人拖了出去,而执行的正是王爷给白卿卿的暗卫。
一边安排丫鬟给银针消毒,一边把玩手中的药材,想到那人的毒,不禁皱起眉头。
“恶灵,这种毒,似乎听师傅提起过”白卿卿思绪飘向边塞,心头默念道“上一世你为我报仇,此生换我守护你”
在一处清幽的庭院中,裴然青筋暴起,紧咬牙关,一阵疼痛过后,喘着粗气,额间布满密汗。
“殿下,今晚的宫宴怕是去不了了!”
“若不去,你让世人如何想她?难道是要坐实民间那些传言,若是这般,他误会孤可如何是好!”
“可你的身子…”
“够了,给孤沐浴更衣”
侍卫不知如何劝说,他自小跟在殿下身边,自然是知晓他对小郡主的感情有多深。
可今日去领药,她明知那是南辰王事先为太子殿下准备的,却嚣张跋扈,说什么也不肯给。
而木桶中清洗身子的某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嘴角微扬,微光映射在他的红唇上,滴水诱人,俊俏的轮廓也分外分明。
白卿卿也在为进宫做着准备,听着秋雨说着“夫人竟然给白月梨送去了一套头面,据说价值连城,这简直不要太偏心”
白卿卿停下手中的动作,心微微颤抖,她不一直都是如此吗?将我视作她的耻辱,京城贵女,嫁入南辰王府,却嫌弃夫君一介武夫,虽育有一双儿女,可在我出生后,便远离边塞,回到京城,享受荣华富贵。
她连爹爹都不爱,又如何会喜欢我呢?
白卿卿试图安慰自己,可终究还是红了眼眶。“秋雨,拿我那套红装来。”
青钗欲戴,红唇一点,一席红衣随风飘扬,白卿卿在边塞骑马射箭,肤色自然比京中女子要黑上一些,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绝色的容颜,反而为她增添一丝英气。
“郡主,你简直太美了,还是穿咱们带来的衣服舒服些”随即扔下手中的素衣,还不停的嘟囔道“明明王爷每年寄那么多银两回来,这给郡主准备的比下人穿的还普通…”
“好了,别埋怨了,准备出发吧!”
走到门口,便看见何氏挽着白月梨的手不停的嘱托着,看着远处走来的白卿卿,不自觉的闭上双唇,满眼的嫌弃。
白月梨握紧拳头,头上步摇叮当作响,心里嘲笑道“你还不是只能穿以前的衣服,今日如何能比得了我~”
转身,自信满满的上了车,不再理会还未走到的白卿卿。
“见过母亲”白卿卿恭敬的行着礼,语气中满是疏离,何氏浅浅的点点头,并未注意到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入宫后,你可不能拖月梨的后腿,能不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可母亲别忘了,这宴会的主角是本郡主,你说,皇伯伯和我说话,我是答还是不答呢~”
“你——”何氏哑口无言,这妮子竟然用皇帝来堵她嘴,真是要造反。
“母亲还是消消气,我可不想免得父亲回来见不到你”
“你——管家,这妮子是要造反吗?”
“夫人切勿动怒,郡主她也是关心你”
何氏瞧着管家也这般,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只是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忙扶着嬷嬷走了进去。
来接人的是皇帝身边的马公公,瞧着郡主的处境直摇头,这南辰王妃也太偏心了吧!
“郡主小心脚下”
“多谢马公公提醒,今日真是劳烦你了”
“不敢不敢,郡主身份高贵,可别折煞老奴了”马公公也很动容,虽然是内侍第一人,可在皇宫里见多了尔虞我诈,郡主的谢意,让他感到满满的真诚。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白月梨坐在下位,试探性开口道“妹妹,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要收一收你的性子,你越是这样,义母她会越来越讨厌你的…”
“那你说说,本郡主如今是何性子?”
“自然是嚣张跋扈,蛮不讲理,还不知如何讨好别人…”
“那此时此刻,本郡主该如何讨好你呢?”
“你我姐妹谈什么讨好不讨好,不过,我觉得你手腕上的缠丝玛瑙手镯可真好看”白月梨以为又可以拿捏白卿卿了,便两眼放光的盯着手镯,自顾自的便和盘托出。
“想要手镯?”
白卿卿明白,想要报仇,还得徐徐图之,如今还不宜撕破脸面,前世的仇,她一定会手刃仇人。
“可这手镯,是一个巫医制作而成,曾用上百种含有剧毒的毒物浸泡过,像什么毒蝎子,毒蜘蛛…”
“停停停,我不要了,你别说了”白月梨越听脸色越惨白,看向白卿卿的眼神还带了一丝恐惧,真不知道她是这么敢戴在手上的。
“那还真是可惜了”毕竟,这手镯可验百毒,长期佩戴可大有好处。
瞧着这镯子,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思索着那人中的毒,是该写信让老头子回来一趟了。
片刻后,皇宫已到,马公公一路将人引到御花园,随即又将白卿卿引到紫荆殿中。
“陛下,郡主到了”
“卿卿见过皇伯伯,皇后娘娘安好”白卿卿未跪,毕竟南辰王府是个独立的存在,若不是爹爹与皇帝是结拜关系,也不会与北宁如此交好。
“多年不见,卿卿出落得越发标志了”皇后一脸慈祥的笑道。
“皇后娘娘谬赞了,卿卿不过是长大罢了”白卿卿知晓,她此时的慈爱全是装出来的,不过是为了拉拢自己罢了。
皇后没想到白卿卿会这般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皇帝瞧出后,温和的问道“你父兄可安好啊?”
“承蒙皇伯伯挂念,我父兄一切皆好,想必中秋佳宴上,皇伯伯还得被我爹爹灌酒呢!”
“哈哈——”裴震天多年不见这妮子,没想到如此落落大方,心中甚是喜爱,同样的,皇后看向白卿卿的眼神中同样带着炙热,这一幕被皇帝瞧去,知晓有些事情该安排起来了。
“陛下,宴会快开始了,众多贵女大臣早已在御花园等候,卿卿也来了,不如,我们入席吧”
随行的,还有东宫太子裴然。
不过,他确是暗自跟随在身后,不让人察觉。
白卿卿察觉到那抹炽热的目光,转身那刻,两人视线交汇,万千火花只在一瞬,白卿卿不自觉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直到他在自己瞳孔中越来越大。
“郡主当心!”
白卿卿一不留神,在阶梯处竟然踩空,不过危急时刻一股力量将她拉起,额头抵着裴然的下颚处,一股吞咽声在白卿卿耳膜处震动,只见裴然的耳根泛起红晕。
“多谢太子殿下”
众目睽睽之下,白卿卿落落大方的致谢,宾客们瞧着眼前两人皆身着红色,仿若天地绝配,无论是容颜还是周身气质,更有甚者,一些大臣已经露出了看八卦的眼神。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白月梨紧咬牙关,手上的力道加重,弄疼了裴玉珠。
“月梨姐姐这是怎么了?还红了眼睛呢?”
白月梨只是深深了望了白卿卿一眼,便道尽了所有。
“看来坊间传闻你被那白卿卿欺辱是真的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众人行礼后,便开始落座。
白卿卿身份尊贵,自然在皇帝下座,紧挨着东宫太子。
“卿卿,快来~我特意带了你爱吃的桂花糕”裴浩宸眼里闪着光,俊俏的容颜仿若翩翩公子,一身书生之气,温润儒雅,上一世的我,便被着表象所欺骗。
冷冽的眼神中充满仇恨,并没有出现裴浩宸预期的欢喜,甚至,那眼神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着实不应该啊,难道是昨日没去见她,这小妮子生气了吗?”
还不等他多想,白卿卿淡定开口道“殿下想来是记错了,卿卿自小便对桂花糕过敏,谈何喜欢?”
清冷的语气中满是疏离,话落,便向身旁的裴然走去。
大庭广众之下,裴浩宸极力忍耐着,心头已然纵火,但表面依旧镇定着“想来是本皇子记错,你幼时喜食,我便一直惦记着”
二皇子不顾众人的反应,只是点到即止,让人们都以为他从小便倾慕于白卿卿,这么多年洁身自好,竟只等一人。
“多谢二皇子好意,不过我幼时吃了一次桂花糕便全身起疹子,昏迷不醒,自此之后爹爹便下令府中不得出现桂花糕。看来,二皇子惦记的另有其人啊!”
“啊!我的义姐倒是很喜欢吃,就是不知…”
白卿卿惊讶道,故意不将后面的话说完,既让众人看到二皇子的虚伪,也让有心人将矛头转移。
“浩儿,你真是粗心,你们多年未见,记错也是正常的,不过,今后可得将卿卿的喜好牢记于心”
“儿臣谨记,今后必然会记得卿卿的喜好,再也不会出差错”
似是承诺,掷地有声,让身后的一群贵女艳羡不已,只能坐在下座的白月梨趁机与人交谈,流露出许多委屈,让人们从嫉妒到厌恶。
白卿卿不再管那些,无论白卿卿说什么,皇后都会给自己圆过去,只是她以为还能够像上一世操纵自己吗!
沉思中,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视野中,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盘糕点。
形状各异,想来绝不是出自宫廷师傅之手。
白卿卿疑惑的望着裴然,只见他淡定开口道“我会一直记得”
不禁失笑,眼前这份糕点确实是自己所喜爱的,但这人为何一副傲娇的表情,仿佛赢了比赛一般。
“你做的?”白卿卿偏头问道。
“孤怎会做这玩意!”随即挥挥衣袖,故作镇定。
“那就好,这么丑的糕点,想来肯定不是出自太子殿下之手”白卿卿说着,便随手取出一块,无视太子黑着的脸,细细品尝着。
“嗯——这味道真是不错,太子殿下可否将那厨子赠予我~”白卿卿真诚的询问着,仿佛在认真的等待裴然的回答。
高堂之上的皇帝,瞅着这一幕甚是欣慰。南辰王府的小郡主,必然是要嫁入皇家的,可他更倾向于那人是太子。
“郡主说笑了,这出自谁人之手,孤也不得知,全然是下面的人安排的”
站在身后的侍卫风阙无辜躺枪,对上自家主子的目光,心里暗自想到“明明是你提前好几天就练习着,今日还不肯说实话,让我背锅——”
白卿卿只笑不语,从前怎么没有发现戏弄别人是如此快乐呢!
觥筹交错中,各家纷纷送上贺礼,既是迎接白卿卿的到来,也是补上所谓的及笄礼。
随着太监的报礼,气氛逐渐高涨。
“卿卿,这是皇上和本宫为你准备的冰蚕丝”
“哇——冰蚕丝,世间仅有一匹,这是有多奢华,做成了衣裙~”
……
“母后,你怎可如此偏心,明明说…”
“玉珠,不可胡闹,退下去”裴玉珠被嬷嬷拉下,座位靠前的人都听到了这声呵斥,裴玉珠顿时觉得自己下不来面子,哭着跑了出去。
白卿卿撇了一眼,自己那好姐姐追了出去,不禁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手呢!”
“卿卿,玉珠被本宫惯坏了,她还小,你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皇后娘娘放心,卿卿反而觉得玉珠公主性情真诚,实在难得”
听不懂的觉得白卿卿这是在夸赞,听得懂的便知晓这是在骂裴玉珠傻。
皇后的脸色下沉,贵妃瞧着这模样笑出了声“皇后娘娘,人家郡主可是在夸赞公主殿下呢,你说是不是呀?”
皇后点着头,无奈肯定了白卿卿的说法。贵妃笑得更欢了,毕竟,能让看到皇后出糗,,她可是太愿意了。
“卿卿,本皇子为你准备的,你瞧着可喜欢?”
盒子呈上,竟然是一张狐皮。
“本皇子听闻边塞多寒冷,这白狐是本皇子特意为你寻来的”
“原来那次浩儿身受重伤竟然是为卿卿猎狐皮,你还瞒住母后”
若是从前的白卿卿,必然会被这母子的表演动容万分,可今时不同往日。
“多谢二皇子的心意”
二皇子嘴角上扬,话到嘴边却被白卿卿堵住。
“不过,这礼,卿卿万万不敢接受”
“为何?可是不喜?”裴浩宸焦急询问着,似是真的担心白卿卿会不喜。
“皇伯伯可还记得冰川之战,我父差点命丧黄泉,好在最后安全撤出”
“朕当然记得,那场战役可谓凶残万分”
“凶残的不是敌人,而是冰川难行,危急之时,就是一只白狐在前方引着大军,走出了冰川,最终获救”
“所以,二皇子的礼,卿卿不敢受”白卿卿微微作揖,拒绝之意满堂皆知。
一晚上被拒绝两次,饶是裴浩宸再吃顿,也明白白卿卿这是在和自己划分距离,自己不在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份礼卿卿不要,二皇子殿下可得给卿卿补上一份,否则我可要给皇伯伯告状!”
“那是自然”裴浩宸的疑惑抛下脑后,以为这只是巧合罢了。
白卿卿回到座位上,不禁打了个冷颤。
周身气压十分的低,某人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白卿卿笑嘻嘻的伸出手心,小声问道“太子殿下,我的呢?”
“什么你的?孤不是已经送了吗?”
“那是你送给郡主的,不是送给我白卿卿的”白卿卿眨巴着眼睛,裴然假意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能傲娇的说着“没有”
“卿卿,怎可如此唐突,莫要丢了裴家的脸!”白月梨在下座小声提醒的。故意压低声音,却又控制得很好,让大家都能听到。
“这位是?”皇帝微微抬起眼皮,瞧着那女子,眼里闪过一抹精明,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见过陛下民女乃是白卿卿的义姐,白月梨 ”
“哦~你就是京城人人都夸的才女啊!”
白月梨不懂为何皇帝听到自己是南辰王义女时有些失落,她只是兴奋的刚想说些什么,皇帝的眼光却投向白卿卿处,细声问道“卿卿,你父亲何时认的义女,这么好的喜事竟不告诉朕”
“皇伯伯误会了,爹爹远在边疆,哪有这闲工夫啊!义姐舍生救母,故而母亲便认下了这母女缘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皇帝龙颜大悦,一时之间赏赐白月梨许多好物件。
白卿卿瞧着白月梨投过来挑衅的目光,仿佛在说,“瞧,我有那么多赏赐!”
“真是愚蠢”!白卿卿在心里默默想着。
仿佛刚才白月梨的质问变成一场闹剧,但白卿卿眼神中确实是有些落寞。
“他当真没有准备礼物吗?”
“他还在生气吗?”
“会不会是下午来取药,自己没给,他生气了昂?”
……
“郡主自重,别这么盯着孤!”
白卿卿微微有些醉了,双手撑着脸,看似是在观赏歌舞,实则是在观察裴然的表情。
不成想,竟然被发现了!
“太子殿下这般自恋的吗?谁看你了”?
两人这下谁也不看谁,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父皇,今日的歌舞属实有些无聊啊!”裴玉珠撒着娇,嗲着声音说道。
“那珠儿可有什么好点子?”
“今日给郡主接风洗尘,世家贵女也就匆匆一面,听闻边塞风光无限,郡主诗词歌赋皆是了得,不如,来个比赛,让大家熟悉熟悉?”
“珠儿这法子甚妙,那谁先去和你卿卿姐姐增进感情呢?”
“当然是本公主先来!不过得有头彩!”
“你这丫头真是胡闹”皇后娘娘宠溺的轻声斥责道“又看上什么好东西了?”
“想母后匣子里层的那支镶嵌紫金蝶的玉钗!”
皇后一震,心下一惊,钗子是那人之物,怎会被自己女儿瞧了去。
还不等皇后做出反应,皇帝大手一挥便应允了。
只是,旁观者成了局内人,白卿卿放下手中的糕点,拍拍手轻声道“公主殿下想要和我比试什么?不过,本郡主自幼就在边塞,可不是很精通昂”
玉珠公主翘着嘴巴得意的挑衅着“不会太难,我们比琴音”
自信满满走上搭建好的高台,裴玉珠轻试琴弦,在脑子中回忆琴谱,挑出最难的一首——桃花庵
叮——
琴声起,众人皆闭眼享受,跟着旋律进入桃花盛开的三月,满是欢喜,满是生机。
白卿卿一边听一边点点头,白月梨握紧手帕“待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一曲毕,掌声皆起!
“公主当真琴艺了得”
“公主真是才艺双绝”
……
“如何?”裴玉珠跳下高台,得意问道。
“公主弹得真是不错,想来平时是下了很多功夫!”
“那是自然,这可是无言大师教的,自然是顶好的!”
“无言!那是名震四海的琴艺大师!没成想公主竟然得了她的教诲!”
“可本郡主听说,她可有多年没有踏入北宁了!不知,公主是…”
“卿卿误会了,是无言大师的关门弟子教授玉珠学的琴,想来是得到了无言大师的真传!”
白卿卿尴尬笑了笑,不想揭穿他人的谎言。
“喂,你莫不是怕了,比不起?”
“公主真是爱开玩笑,纵然本郡主不才,但从未怯场!”
随即坐在琴旁,那首桃花坞,方才裴玉珠弹错了十几处,想来是偷学之人出的差错。
熟悉的旋律响起,白卿卿的玉指飞快在琴弦之间游走着。
同样的一首桃花坞,前调是美好的阳春三月,出游觅春,在夹缝之间闻花香,戏蝴蝶。
可琴音陡然一转,一切美好变得虚无,留下的是沙海漫天,老马残兵……
众人仿若梦间,由笑转哭,最后是无尽的遗憾与悲怆!
一曲毕,众人还未回过神来,皇帝率先带头鼓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偷学本公主的桃花坞!”
“玉珠,退下,怎么如此无礼!”
皇后本想着头彩被自己女儿拿去,还能想办法取回,但如今,怕是…
“世上有很多首桃花坞”可很多人都想模仿我师傅那一首!
不过,白卿卿并未将后一句说出来。
“公主到是京城中的桃花坞,而本郡主的,是边塞的桃花坞!”
“师傅他老人家曾说过:边塞的将士,背井离乡,保家卫国,在边塞度过自己的一声,记忆里,依然有着那片盛开的桃花,那样幸福和平的生活,可终究只能在梦里…”
……
众人惊,这当真是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南宸王府的小郡主吗?
看来传言有误,一些大臣开始算计着如何讨好白卿卿,毕竟,那可是南辰王最疼爱的小郡主!
“今日的头彩想来非卿卿莫属!”皇后眼睁睁看着白卿卿接过那玉簪。
裴然突然从座位上起来,盯着白卿卿手中那物,竟然失了态。
“太子殿下,难道你认识吗?”
白卿卿瞅了瞅太子,又看了一眼皇后,知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直到宴会结束!
裴玉珠回到寝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皇后也是一通教育。
不过,她更怕的是自己的师傅。
“师傅,今日白卿卿竟然如此羞辱我,你不是无言的徒弟吗!再教教我别的曲子,我要在中秋宫宴上让她颜面扫地!”
“够了!曲子之事我会想办法!”当务之急,她不断的在回忆方才白卿卿弹的曲子,那和当年无言大师弹奏的一模一样!
“妹妹今日可真是大出风头呢!不过这钗子着实漂亮,我也很…”
喜欢二字白月梨还未说出口,白卿卿便被太子殿下“请”到马车上了。
“你让我来做什么?”白卿卿抱着盒子,赌气问道。
“你手中的钗子,是我母后遗物,我愿千金换之”裴然眼里带光,显得无比真诚。
白卿卿早有预感,原以为他送自己回去是想护我,没成想是另有目的的。
马车一个急转弯,白卿卿撞入裴然怀中,入鼻是一股清冽的檀香。
趁机为其把脉,眉头愈发紧皱,他的毒,比自己想象得还严重!
“郡主请自重!”
白卿卿急忙起身,理了理发髻,并未注意到裴然已经红了的耳根。
“殿下这恶灵之毒,想来是深入骨髓,难道本郡主要为你守寡吗?”
“你,你怎知!”裴然皱眉,方才他便觉得白卿卿的动作似在诊脉,如今觉得眼前之人越来越神秘了。
“我五岁便跟着师傅学医,想来这点本事还是有的!”白卿卿单手撑着下巴,眨巴眼睛,似乎很骄傲。
“郡主真是深藏不露!”
“我痴迷于医术,疑难杂症更是想要尝试,所以,殿下若是愿意让我医治你,我便将钗子还于你。”
“依你所言”
这下轮到白卿卿疑惑了,怎么这厮那么快就答应了。
“殿下不怕我把你毒死了?”
“你不会的,我信你”简单的几字,裴然说出来莫名让人信服,仿佛我就是这般。
“喏~”裴然从马车匣子中掏出一物,一把短匕首,没有精致可爱的外壳,却一眼就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给我的吗?”
白卿卿借助微弱的灯光,磁——匕首出鞘。
“真是一把利器”白卿卿笑盈盈道。目光落在手柄处的卿字,眼眶微红。
这是他的字迹!
这是裴然为她雕刻的!
“也不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是别人送的,瞧着没用便给你了”裴然眼神闪躲,他习惯谎言,但面对白卿卿时,却无法做到严丝合缝。
“好啦好啦,不管是不是特意准备的,反正我特别喜欢!”
眉眼弯弯,笑意止不住的流露出来,裴然也在暗光中嘴角微微上扬。
“我也给太子殿下准备了见面礼”
“我?”似乎是很惊讶!
白卿卿打开瓷瓶,这是今日你家侍卫来求的药引,经过改良,暂时可以压住毒性。
裴然一面漫不经心收起,一面又紧紧握在袖口之中,生怕丢了一般,毕竟,这是卿卿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他定要好好珍藏!
若是白卿卿知道这斯不打算吃,还打算拿来贡着,还不知得多“生气”呢!
片刻后,府邸已到。
裴然抢先一步下车,伸出手,想要扶着白卿卿。
而她,大大方方的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中,一股凉意袭来,却让人无比踏实。
这是第一次牵卿卿的手,裴然已经打算今晚不洗手了!不,是一个月都不洗手!
白光灯下,两人的身影甚是般配。
已走了几步的白卿卿,突然回头道“太子殿下”
“怎么了?”
“裴然,听闻鸡鸣寺的枫叶林美景甚好”
“但孤听闻,那枫叶都快掉光了!”
白卿卿闻言,气呼呼的提着裙摆加快步伐,不理会身后一脸疑惑的人,径直走进府门。
裴然摸不着头脑,身后的侍卫只差没贴着自家主子的耳朵提醒!
“殿下,人家郡主是想要约你,你怎如此扫兴!”
“孤…”
“孤怎会不知,你派人在通往鸡鸣寺的路上沿路打点”
……
白卿卿还未踏入,一阵尖锐的声音便传入耳膜。
“月梨,月梨,今日可还好?”
见来人是白卿卿后,便收了嘴边的话,方才老嬷嬷已经对自己劝告了一番,也不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过于苛刻了。
“是卿卿回来了!你的义姐呢?怎么没有一路回来?她在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
……
“义母,我回来了!”
两人都朝着彼此走去,何氏打量着白月梨,生怕她有任何的闪失。
“义姐既然安全到了,那女儿便去休息了”
“你为何不等你义姐一同回来,你知不知道夜间…”
“咳咳——”老嬷嬷轻咳几声,止住何氏的话。
“义母,妹妹是太子殿下送回来的,东宫的马车自然是要好些”
“好什么好!”何氏一听闻是东宫,火气一下便蹿了起来,她一向讨厌那个女人,自然也讨厌她生的儿子。
“母亲何出此言,太子殿下可是皇伯伯认定的好,母亲难道能越过皇伯伯?”
“你,你…”
白卿卿招呼着秋雨便向朝阳阁走去,不顾身后的人是多么的歇斯底里。
“嬷嬷,你看,这妮子只会气我…”
白卿卿躺上床后,抱着怀中的匕首,细数一天的经历,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治好裴然,一定要给父兄报仇!”
白卿卿这几日都在药房中研究古方,晦涩难懂之处还亲自上手做着实验。
每每做实验时,秋雨都得躲在一旁,看着自家郡主亲自上手摆弄小白鼠,便觉得头皮发麻。
“有效果!师傅教的用小白鼠做实验就是妙啊!”
“郡主,二皇子来了,在大厅等着你呢!”
“他,来做甚?”白卿卿捣鼓着手中的试剂,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来送贺礼的!”
“妹妹,妹妹……”院子里一道明黄的身影闪过,白卿卿在她进来之前堵在门口。
恰好堵住想要偷看的白月梨,见心思被撞破,白月梨上前挽着白卿卿道“二皇子给你寻了好多物件,你定然是喜欢的!”
“二皇子,可是人中龙凤,心地宽厚,平日里百姓都夸赞他呢!”
“还有啊!我瞧着二皇子似乎对妹妹有意,想来…”
白卿卿面不改色的听着,在她看来时配合的做出一脸娇羞的模样。
“妹妹觉得二皇子如何?”
“自然,自然是顶好的!”白卿卿用丝帕掩面,装作娇羞。
白月梨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又提起了昨日的簪子,眼里写满了想要。
“义姐,实不相瞒,那玉簪不小心被我摔坏了”
“什么?摔坏了!!”白月梨惊呼一声。
“嘘!那可是皇家之物,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否则会治我大不敬之罪的!”
白月梨虽然痛失一根玉簪,不过抓住了这小妮子的把柄,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是自己的!
想明白后,便一扫阴霾,拉着人往正厅走去。
只见何氏与二皇子相聊甚欢,见人来了,裴浩宸语气中满是暖意道“卿卿,你瞧着这些东西你可还喜欢?”
“殿下真是有心了!”示意下人将东西搬下去后,便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显得十分的局促不安。
裴浩宸信誓旦旦的觉得,那模样是见着自己害羞了。
“卿卿,听闻清河畔有许多好玩之处,其中还有边塞特色美食,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你共游呢?”
“殿下可是问错人了,你想邀的怕是我家的月梨”何氏将白月梨拉到自己身边,与二皇子对视着。
一时之间,只得三人前往,这是白月梨与裴浩宸所计划的,何氏不过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罢了!
只是一处庭院中,裴然安静的坐着,面色阴沉的听着暗卫的汇报!
“二皇子是顶好的!”
“还约着去清河畔!”
…
手中的树枝被捏断却不可知,脸上充斥着愤怒!
“殿下?殿下?”
“真是该死,今晚殿下发病,自己为何不拦着点嘴!”
果不其然,椅子上的人面色痛苦,手上的青筋已然乍起。
“药老,快点,殿下发病了!”
虽早已做好准备,但几人依旧忙碌着为其诊脉喂药。
片刻后,药老神色愈发凝重,把脉的那只手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殿下的毒,似乎,似乎已入心脉!怕是…”
众人悲怆,都明白药老是话是何意思。
裴然在疼痛中睁眼,无力的手指想要取出怀中的药瓶。
“殿下是想要这个?”药老发现后,将彩色的药丸取出,悲伤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糖果”
白卿卿将药丸表面包裹糖衣,彩色的模样像极了糖果!
几个暗卫纷纷道“药老你就给殿下吃吧!以后,以后怕是…”
……
在众人诀别的眼神中,裴然终是服下,似乎情况更严重了一些,嘴里不停的喊着“卿卿,卿卿…”
黑炎作为侍卫之首,跪在地上,郑重道“殿下,属下这就将小郡主带来,见您!见您最后一面!”
说完,一抹眼泪,决绝的消失在黑夜中。
刚卸下珠钗的白卿卿,被窗户中灌进来的冷风吹得一激灵。
“郡主,冒昧了!”
一个麻袋套在白卿卿头上,刚瞧出那是裴然身边的大侍卫,便被打晕装麻袋!
白卿卿,怒气值,80!
一路的颠簸,白卿卿迷糊中,听到黑炎道“郡主,我家殿下要不行了,他只想见你最后一面”
“什么?裴然什么不行!”
……
白卿卿眼眶湿润,他,要离我而去了吗?
白卿卿不敢推开那扇门,她怕映入眼帘是他苍白的面孔,他曾在自己眼前离开人世,难道这一世,还是要如此吗?
“郡主,快去吧!殿下在等着你呢!”
白卿卿流着眼泪终是鼓起勇气,推开那扇门。
“卿卿?你怎么来了”
见他安好的坐在椅子上,白卿卿悬着心,急忙上前,不等人反应便抓起他的手,诊断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抖动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
“药老,殿下,殿下这是回光返照吗?”
黑炎哭喊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裴然一旁,仿佛,真如他所说那般!
“你说啥屁话,殿下这是好了!”
“好了?怎么回事?”
“殿下吃了那糖果,虽一下严重,但物极必反,毒素突然被压制住了”
“就是这玩意”?
两人对着话,白卿卿和裴然并不在意,都盯着对方,仿佛要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什么来。
看着边上装满药的白瓶,白卿卿怒道“让你天天吃,天天吃,你不吃拿来当摆设的吗!!!”
“这是郡主给殿下的?”药老两眼精光,方才以为只是糖果,但捏开之后,一股奇特的药香袭来,凭着自己的本事,也能分辨出一些药来,其中,便有治疗太子殿下的关键药引!
“是她给孤的!”裴然伸出手,想擦拭掉白卿卿眼角的泪,沉稳道“你又救了孤一命!孤该如何报答你?”
他为何要用“又”字,白卿卿属实想不起何时又救过他了。
“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可要以身相许哟~”一改悲伤,白卿卿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闪耀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
裴然刚想回答,却被拿着药,一脸敬佩的药老打断“敢问郡主,这药是何人所制?”
“是我做的,药老有何疑惑?”
“你?”药老一声嗤笑。
“并非我瞧不起郡主,只是,这没有十年功力是做不出来的!”
“我五岁便跟着师傅学医了!这不过就是普通药丸罢了!”
“五岁?当真!”
“这其中有何首乌,当归……最重要的是治疗恶灵之毒的药引”
“这这这!”
众人是一脸不可置信,毕竟,传言南辰王府的小郡主就是一个草包而已!
“孤信你”
白卿卿展颜一笑,不过一瞬便被裴然拉了过来,轻轻的抚摸着白卿卿手上的红痕,“这是怎么弄的?黑炎拿药来?”
一脸无辜的黑炎立刻跪在地上,不肯说一句话!
“孤让你拿药,你跪着做什么?”
黑炎摇着头,眼神无辜,想说却不敢说。
“这伤不会是你弄的吧!”裴然黑着脸问道。
“黑炎你干嘛把麻袋丢在门口昂?”药老的徒弟虚心求问道。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黑炎不敢抬头看自己主子,只能认命说道“属下想着男女有别,当时情况紧急,只有用麻袋…”
“够了,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郡主……”
白卿卿无奈道“他并非有意,想来以后是不会了!这次就饶过你喽~”
黑炎眼中写满感激,他觉得,主子太过阴冷,得抱紧未来太子妃的大腿!
果不其然,裴然也只是罚他打扫三天马房!
“这药你先吃,一天一粒,后续我会给你送药的!”
“辅助药老给你准备的,能暂时压住,待我师傅来到京城,再商议具体治疗方法!”
“敢问郡主的师傅是?”
白卿卿微微一笑“到时候大家就知道了!”
药老也觉得有些唐突,既然殿下相信郡主,那自己配合就是。
感受到裴然的冷压,众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屋内裴然低着头,轻揉的给白卿卿擦着药,时不时用嘴吹着,眼里满是心疼。
白卿卿瞧着他的模样,虽然自己脸色微红,但定然不及他耳根的红,似要让人咬上一口。
“方才流泪可是担心孤?”
“才不是,沙子迷了眼,不得已为之。”
裴然笑而不语,已经看穿某人的小心思了。
“听闻你要和裴浩宸去游湖?”
白卿卿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自己的暗卫是一等一的高手,探子来了竟然都不知道!!!
“抱歉,我只是怕你有危险,派人去保护你,若你不喜…”
“不用,多群人保护也行!”
“所以,你真要去游湖?”
“对呀~到时候和二皇子在舟上赏景,岂不美哉?”
“不行!孤也要去!”
“你是病人,不能去!”
“你也知道孤是病人,受不得气……我…毒素又来了……”
……
“行行行!自己找机会来!”
白卿卿落荒而逃,没想到平日里沉稳冷静的太子殿下,耍起无赖来,自己竟这般招架不住!
几日后,清河畔上人影跳动,女子三五成群,嬉笑声如铜铃般,显得清脆可爱。
“妹妹,二皇子特意为你准备了许多吃食,可见对你是多么上心”
白卿卿低眸瞅着桌上的糕点,精美无比,可在座的贵女人人都有,白卿卿只觉得裴浩宸撒的网可真大。
“是啊!今日可是沾了郡主的光,否则,也吃不到这么好的糕点”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人家郡主生的那双狐狸眼多勾人,就连女子都觉得美妙无比~”
户部尚书府家的嫡女宋棉衣对着世家贵女阴阳怪气,她们早就对这南辰王府的小郡主愤恨不平了。
她那身份,可是能与公主匹敌的人!然而,正是这样有着高贵身份的人,却不能成为世家典范,反而粗陋无比!
“宋小姐虽然喜欢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外界可得传宋大人的份例不够用,那时,倒真要去给宋大人送棉袄子了”
白卿卿漫不经心的回击着,仿佛将眼前暴怒的女子并不放在眼中。
“郡主生得自然是极美的,但宋妹妹也不能妄自菲薄,你的容貌算不得上等,但至少能排在京城贵女中上等”
来人一席素衣,并无任何粉饰,虽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她手上的一根镯子,便抵得过方才金银珠宝尽戴其身的宋棉衣。
“嫂嫂?”
“妹妹可别乱叫,那可是当朝太傅的孙女——杨嘉宁”
白卿卿怎会不知,那个舍身保护自己的弱女子,是自己的嫂嫂啊!
“见过郡主!”杨嘉宁安静的行着礼,白卿卿急忙扶起她“杨小姐多礼了,不如,你坐我身旁”
杨嘉宁瞅着如今没有多余空座,便任由白卿卿拉着朝她的座位走去,不知为何,觉得眼前这女子并没有外界说的那般,反而她的笑让自己温暖无比。
“杨嘉宁,你可别站错队了,否则玉珠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若她有损一毫,宋尚书也保不了你!”白卿卿目光坚定,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座的人都一惊,宋棉衣直视她的眼睛后更是连打了几个冷颤。
“卿卿不打算放过谁?”
“见过二皇子殿下!”
裴浩宸一来,许多贵女的心思便写在脸上了,他十分享受这些女子仰望他的目光。
只是,人群中却有着些许特例,白卿卿依然坐在人群中,安静有礼。
“卿卿?糕点不合胃口吗?”
“太子殿下可真是守时,茶都换了几盏了”白卿卿故作生气。
“怪我怪我,方才外间有人受伤,我便忙着安排他去医馆,耽误了这边”
裴浩宸一边解释,也要树立他宅心仁厚的形象。
白卿卿忍着恶心,与他交流了几番。
舟上好不热闹,众人提议湖边作诗,击鼓传花,到谁,谁便站起来说一句。
“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喝,我从边塞带来的?”
“嗯~味道真不错,边塞的风光是不是很美呀?”
……白卿卿与她未来嫂嫂正聊得起劲,有人却想搞什么幺蛾子!名义上作诗,不过是想看我出丑罢了!
二皇子招呼着大家参加,白卿卿不敢靠近舟拦,看着流动的水,神色间闪过一抹惧意。
上一世,自己的好姐姐,落水戏码重演,裴浩宸英雄救美,自此,身上的一颗心便被勾走了。
“秀色宜人眼,明知惹人厌”
……
“白花落尽子规啼,夜夜笙歌惹人惜”
……
哒哒哒——
下人击打着鼓,杨嘉宁被丫鬟唤走,白卿卿靠着舟拦,打量着自己那好姐姐和裴浩宸的眼神交流。
鼓声似乎越来越大,白卿卿方才酒意上头,波光粼粼间,分不清虚实。
丫鬟继续端来酒,一崴脚,众人被扑倒,而在栏边的白卿卿虽意识有些模糊,但凭借本能便一闪而过。
可她身后的白月梨便糟了央,落入湖中不停的扑腾着。
紧接着的,还有那救人心切的二皇子。
而白卿卿,转身那刻无力支撑,本以为会重重摔倒在地,却被人拥入怀中。
入鼻是熟悉的檀木香,白卿卿抬眸“你怎么来了?”
“怎么喝那么多?”裴然一脸不悦,满眼的担忧。
“才没有,是遇到嫂嫂了,高兴!”
白卿卿不过多喝了几杯,按照她的酒量断然是不会的,只不过湖中的光,似是能催眠一般,让她眼皮沉重。
“卿卿?喝点醒酒汤~”
“啊!见过太子殿下!”杨嘉宁对眼前之人甚是意外,但见他并无恶意,又是在里间,便把醒酒汤递给某人,安静站在一旁。
裴然打量了杨嘉宁一眼,想来这就是她口中的“嫂嫂”
神色稍微缓和道“别站着”
“昂?”“哦——”反应过来的杨嘉宁坐在一旁,她暗自发誓,若是太子殿下想要对卿卿做什么出格的事,自己拼命也会护着。
里头安静的只有白卿卿喝汤的声音,而外间,却热闹无比。
跌倒一串的贵女爬起身来,看着湖中的两人,愈发着急。
“救命——救命!”白月梨水性不好,如今夜间湖水冷冽,自己已经被灌了好几口水。
她看着朝她游来的心上人,心里满满的感动。
裴浩宸将人抱起,趁机在人身上游走着,危急时刻,想来白卿卿也不会在意。
这样想着,他手上的动作愈发无礼~
白月梨被他撩拨得有些洞情,小声娇呼道“殿下~”
“怎么是你!”
裴浩宸满是震惊,可如今船手正要拉他们上岸,来不及思考,只能被迫的上船。
白月梨今日本就穿的少,方才经过裴浩宸的游走,身上的外衣不知被河水飘到何处去了。
“殿下——呜呜~”
侍女急忙用外衣遮挡白月梨走光的身子,哭喊着“殿下要为小姐做主,是郡主推的那丫鬟,否则大家也不会跌倒,小姐也不会落水!”
裴浩宸直呼“蠢蛋!”
待人换好衣物后,众人不停的声讨着白卿卿。
如今,白月梨到身子已被众人看到,更何况,还与二皇子有了肌肤之亲。
白月梨思索着,若是借此机会,提前嫁入二皇子府也不错!
瞬间泪流满面“殿下,呜呜~月梨不活了——如今,颜面尽失,无脸见人~只能来世再来爱殿下了!”
说着,便要去装墙,裴浩宸见她如此决绝,一把将人抱住,摸着柔软的身段,轻声道“你知晓我对你的心意,我必然会为你讨回公道,也会风光娶你入宫”
“月梨,一切都听殿下的安排,只是外面…”
缓和片刻后,众人愤愤不平。
“不能仗着她是郡主就可以为所欲为”
“就是,这可不是在南辰王府,而是在咱们北宁”
“对,她竟然敢谋害义姐,就要处罚她”
……
“不知是谁想处罚本郡主呀?”白卿卿已然清醒,拉开帘子那刻,众说纷纭的贵女皆安静下来。
毕竟,得罪不起!
宋棉衣却不信这个邪,她可是与玉珠公主交好,自然不怕白卿卿。
“你为何要推倒侍女,我们大家受伤倒还算轻的,可你的义姐,那可是名声尽毁,你可真是恶毒!”
“大家不要误会妹妹,她,咳咳——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下人罢了”
丫鬟扶着白月梨,身旁还站着裴浩宸,他眼神中充满犹豫,不知如何抉择。
“且不说本郡主没有碰到那丫鬟,你们信誓旦旦的说本郡主间接推了白月梨,可,我为何要这么做?”
“定然是你嫉妒你姐姐样样都比你好,而你就是空有其名!”
“你怎知,我不如她?是你亲眼所见?”白卿卿步步紧逼,让人哑口无言。
“还是说,这都是你的猜测?那么,你这便是诬陷本郡主,就是不知道皇伯伯会如何给你爹治罪,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够了!”裴浩宸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失望道“本皇子一直以为你心地善良,可为何要这般做呢?”
“二皇子,证据呢?”白卿卿语气中充满淡然,一点也不着急。
接着,方才跌倒的那个丫鬟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出意外,都是白卿卿指使的。
“你若是给你义姐好好道歉,想来,她也会念在你刚来,不会怪罪于你”
“殿下,我…”白月梨瞬间落泪,满是委屈。在场的人都很同情她这副模样,同样,也有人嫉妒着她,毕竟,出了这档子事,往后便要飞上枝头了。
更有甚者,后悔方才落水的不是自己。
白卿卿走在那丫鬟跟前,用食指翘起她的下巴,低声道“污蔑本郡主,你可知是何大罪?是命重要?还是钱财?”
“奴婢,奴婢……”丫鬟支支吾吾,半天道不出个所以然,但抬头望见白月梨一抹阴狠的时候目光后,继而又坚定是白卿卿所为。
“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裴浩宸怒目道。
他本以为几日的相处已经拿捏了白卿卿,可她的表现却让他很意外。本以为,看到他生气,便会立即认错道歉。
可!狠话已经说了,此时也无法在收回了。
“卿卿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杨嘉宁护在白卿卿身前,柔弱的身躯却坚定的说着。
白卿卿十分动容道“二皇子殿下有人证,不代表本郡主没有~”
白卿卿示意大家向一旁望去,一搜更加豪华的舟,毅然与他们的船并驾齐驱。
船上站了许多年轻人。
“那是丞相府家的大公子”
“那是左侍郎家的公子”
……
有些贵女泛着花痴,双手捧着脸,毕竟,这些都是京城中炙手可热的人。
“见过二皇子,见过郡主”
白卿卿礼貌的还礼,与他人点头示意。
“今日我等可真是看了一出好戏!”
“对啊!这丫鬟故意跌倒,栽赃陷害郡主,这是谁给她的胆子啊?”
“关键是啊,这二皇子殿下怎可相信一个丫鬟,也不相信郡主呢?”
二皇子被说的脸色乌青,似乎也察觉不对劲,看向白卿卿,果然如自己意料那般,眼眶微红,心里想道“自己似乎真是过份了,今日这局本来就是自己安排的!”
他想上前安慰白卿卿,却被人一把拉住,白月梨眼中带泪,发髻还很湿润,柔弱的手拉着裴浩宸不放。
裴浩宸握紧的拳头又放了下来,闷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郡主,本皇子也不能因为身份就冤枉任何一个人。”
“我还以为二皇子殿下心仪郡主呢!如今看这阵仗,可不像~”
……
屋内的裴然咧着嘴,微光散入,他的心情愈发美妙。
“二皇子就认定是本郡主做的吗?”
裴浩宸眼神中闪过一抹心虚道“是非对错就在眼前,你还要怎么狡辩”
“可不知什么是对错,皇兄可愿给孤讲讲?”
来人一席青衣,玉冠黑丝,眉眼看向白卿卿时,带着星星般的光亮。
裴然走近白卿卿,捂紧她身上的披风,众人这才发现,那披风上绣着的暗纹,是龙的图案。
众人不可置信的行着礼。
裴然用凌厉的双眸扫视船上的人,最后锁定那跪在地上的丫鬟。
黑炎直接上前道“方才探子来报,你的兄长,在平安赌坊,欠了许多赌债,却一下子多出三百两来!不过,又输完了,怕是,要被剁头了~”
“不,不,兄长拿了钱是去还债的!”意识到什么的丫鬟猛然捂住嘴巴。
“不过,这砍头的刀会不会落下,就看你,会不会说实话了。”
丫鬟怯懦的看了一眼白月梨,继而道“是,是有人故意指使我这样做的。”
“那你说出来,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自然会保下你的兄长的。”
似乎是被黑炎的话鼓励到了,丫鬟道“是她!”
众人随着她的的目光,向二皇子的方向望去。
“不,不是我…”白月梨焦急的摆摆手,拉着裴浩宸的衣袖,全是求助。
“呜呜…我为何要指使丫鬟伤害我自己啊~妹妹也不能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就逼迫丫鬟说假话吧。”
“不,是你身后的人。”丫鬟补充道。
白月梨身后的侍女,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不舍的望着白月梨,想着家中的老母,便一狠心的跪下“郡主,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是我看不惯你夺走小姐的宠爱,夺走小姐的风光…”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想来二皇子欠本郡主一个道歉”
裴然默默的站在白卿卿一旁,看着他的女孩自信张扬我模样,心里满是欢喜。
黑炎不屑道“您是看到郡主讨厌二皇子罢了!你可别忘了,京城还有那么多个皇子公子呢!”
“今日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郡主…”裴浩宸黑着脸,不停的表达歉意。
白卿卿道“还得多谢二皇子救了本郡主的义姐呢!”
在众人的冷眼中,看着白卿卿上了旁边的船。
“卿卿,孤表现得可好?”
白卿卿盯着裴然,脸上就差写着“求表扬”三个字。
“木啊~”白卿卿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留下一吻“奖励你的~”
裴然木愣在原地,骨节分明的手摸着嘴唇,不可置信的望着悠然喝茶的白卿卿。
“她怎么那么淡定?”
此时此刻,白卿卿也很坐立不安“要不要说点什么?怎么那么安静?为什么要亲他?”
不就是个美男子吗!自己见得多了!
“那个,那个鸡鸣寺的枫叶林确实很漂亮,黑炎误报了——”
门外守门,还得无辜躺枪的黑炎表示“能换个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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