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贱人,本皇子见你还算忠心,本想留你一条狗命,你竟然敢冲撞月儿”
“殿下,想来是妹妹接受不了南辰王叛乱一事,想来骨肉亲情,对南辰王一家已伏诛必然会心痛”
白卿卿不可思议的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的双手指着眼前搂抱的两人“你说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去见父亲…”
白卿卿跨出门栏那刻,刹那间胸口鲜血直流,冰冷的匕首刺穿她的胸膛,她转身,瞧着这个自己不顾父兄反对也要在一起的男子。
竟用匕首生生扎进胸膛“你——”
“白卿卿,去死吧!你死了才能给月儿空出位置,此后南辰王府的兵力都是我的了”
裴浩宸低头耳语道“你的父兄,可是我亲手杀的,现在,我就送你下去和他们团聚”
匕首抽出那刻,鲜血喷涌,满腔的愤恨让白卿卿不甘的吐出一口鲜血,让她再也起不来了。
她以为生命已经终结了,却变成了一只阿飘,似是老天故意多让她在人间留几日。
变成阿飘的第一日,听着百姓们的谈话,心如刀绞。
南辰王府的小郡主与北宁二皇子的联姻,本是天下共谈的美事,谁知有人借机夺权,而罪魁祸首却是忠心耿耿的南辰王,不过好在南辰王一家被伏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卿卿在心里默念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想哭,却无泪!看着城墙上曝晒的头颅,心里似万千蚂蚁撕咬,眼前是最疼自己的父亲,是外出总给自己带好吃的哥哥,是无限纵容自己脾气的嫂嫂......
“为什么!裴宸浩,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而她所念叨的人此时正跪在光明殿中求取自己恶毒的“义妹”。
可不知为何,变成阿飘的第二日,她听闻皇后德行有亏,成为史上第一个废后!
第三日,二皇子裴浩宸名声尽毁,被江湖仇家五马分尸!
……
伤害王府的人,逐个受害,白卿卿心下疑惑,以为是老天睁眼。
第七日,她似乎知道这是自己游荡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天。
她想,在这最后的时刻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屋。“为什么门是开着的!”
不等白卿卿多想,映入眼帘的竟是故人。
“是他!”北宁最懦弱无能的太子,也曾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
只见他虚弱的躺在床上,头上冒着虚汗,手里紧紧的握着什么东西。
床前跪着一人,沉着冷静的汇报着“北宁将倾灭,伤害小郡主的人都将受到世间最恶毒的惩罚”
白卿卿似乎明白,口中的小郡主说的是自己,可他为何要这般?
“殿下,属下求你接受治疗,恶灵的毒还可以抑制,你还可以多活...”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只怪我终究没能阻止这场劫难”
白卿卿满眼猩红,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失去生机,紧握的双手有了一丝的松动,露出红绳原有的模样!
是他,竟然是他!是自己将人认错,辜负了眼前之人!也是自己错信渣男,家破人亡!
她满心的不甘,终是握着自己手间的红绳,流下悔恨的血泪。
正午时分,炎气透过窗纱袭来,床上的人微微皱眉。
有人不停的给自己擦拭着额头,终是被燥热唤醒,白卿卿看着眼前的两个丫鬟,以及房间的陈设!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今日贪玩落水,可是吓死我们了!”
“落水?”
“是啊,要是再不醒,可就耽误今晚的宫宴了”饶是白卿卿在迟钝,现在也反应过来了,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刚从边塞回京的这一年,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丫鬟,一人双眼泛红,唯唯诺诺,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忠心护主。
而另外一人,却是自己那好妹妹的眼线。
“我落水之事可有告诉母亲?”白卿卿故作抬眸询问道。
春桃急忙站出来趾高气昂道:“小姐你忘记了,是你不让我们告诉夫人的!”
白卿卿起身,一手缠卷秀发,围着眼前满心算计的丫鬟转了一圈“我真说过?”
语气中满是冷冽,一手捏住丫鬟的下巴,瞧着逐渐逼近的气息,春桃额间冷汗渐出,心里想着“不是说这边塞来的小姐唯唯诺诺,不敢反抗吗?”
她一想到大小姐的叮嘱,便不再畏惧“小姐当然说过这话,想来是你落水醒来脑子不清醒了”
变相骂自己是傻子,还当白卿卿没听出来吗?
听着窗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白卿卿唇角微微上扬,看来是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上一世,自己先父兄一步回京,本意便是想让自己与亲身母亲何氏培养感情,却不知,她身边早有怜惜的义女。
于自己只有满满的嫌弃,倒也是,若是让自己来选,也不会放着名震京城的第一才女不爱,转头来选我这边塞生长的土包子。
“白卿卿!你给我出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白卿卿未动,反而是丫鬟春桃热情的迎了上去。
“你让开,你们郡主呢?”
春桃面露难色“郡主,她在里间休息呢!”
“叫她立刻出来,你看看月梨手腕红成什么样子了,她可是要进宫面圣的!”
“母亲何故在我的院子里大吵大闹,这便是前日告诫女儿的礼仪吗?”
“我…”似是没想到我会出语堵塞她,不过转眼回过神来,又恢复了骂骂咧咧的样子。
“我怎么没有想到如此蛇蝎心肠呢!你刚回来不足三天,月梨处处忍让你,帮助你,而你却打她!今日你最好给月梨一个交代!”
“母亲,月梨没事,众所周知,是妹妹在边塞待了十年,力气比一般女子大是理所应当的”
还未等人说完,何氏的脸更黑了,白月梨不解释还好,一说又让何氏想起贵家夫人嘲笑自己有个无礼还粗鄙不堪的亲生女儿。
“跪下!”
“女儿为何要跪?”白卿卿的心不是冰凉的,她也曾期待过母爱,上一世曾以为只要自己处处忍让,努力讨好白月梨,母亲就会把爱分一点给自己,可现实却并非如此。
她以为重来一世自己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瞧着眼前时时期盼的人却是这般模样,眼角还是泛着荧光。
白月梨瞧着嘴硬又眼红的白卿卿,在歪头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一幕却被人瞧见。
“为何要跪,你知不知道月梨是要入宫面圣的,你看看她的手,可还如何弹琴?”
“母亲莫不是忘了,皇伯伯设宴,可是为女儿接风洗尘”
那一声皇伯伯,让白月梨握紧拳头,“凭什么她就能理所应当受到皇家关注,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
越是这样想着,白月梨脸上便越扭曲。
“你真是放肆,还敢威胁你母亲?你看看你,粗鄙不堪,月梨还想着帮你,为你在京城立足添一份力,而你呢?”
上一世,白月梨靠着白莲花的手段,拉拢所有人的心,自己因母亲的偏袒变得唯唯诺诺,任人欺负。
这一世,演戏谁不会?
说着,白卿卿彻底红了眼眶,不过这次却是装的,泪眼汪汪的盯着何氏“母亲,你为何只关心姐姐手受没受伤,女儿刚回来不久,却被人推入池塘,昏迷许久,这才醒来”
假意咳嗽两声后,继续道“本以为母亲是来关心我的,没成想却是来兴师问罪,这要别人看了去,要如何议论母亲呢?”
何氏确实不知道白卿卿落水一事,此时一听,竟然有些懵,眼神晃动,见白卿卿身边那红了眼眶的丫头的模样,便已知晓确有此事。
“你,你落水为何不派人来告诉我?”
“当时小姐晕倒了,奴婢想去禀报夫人,可春桃却拦着奴婢”护主的秋雨声泪俱下道。白卿卿递给她一个夸赞的眼神,秋雨一时之间被主子的行为弄得有些迷糊。
“才没有,明明是小姐不要奴婢告诉夫人了,夫人,她在乱说!”
“跌落池塘对女子身体可是有大损伤,我为何会拦着你不告诉母亲,并且我已晕倒,如何又能嘱托你?若是父兄回来得知我身体抱恙,不知要多伤心”
何氏一惊,心想夫君和儿子中秋便会回家,距今不过只有月余,心里到底是多了一分忌惮。
“你家郡主问的没错,你为何会觉得她会拦着,不让你告诉我?”
“奴婢,奴婢不敢说”春桃跪在地上,轻微颤抖着,仿佛前方似有恶魔,让她无法开口。
“春桃,本郡主也想听听,你有什么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