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一瞬,没有继续追问,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茶楼。
宋知许好无聊,带我吃了一天茶。
也罢,书上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甜的。
尤其是宋知许端着新茶,一本正经地注视着我,含情脉脉道,长勒,上次中会元我去王府提亲,王爷说了,若这次中了状元,便可迎娶你。
长勒,你可愿意?
宋知许的眼睛那么亮,装满期待与认真的诚实。
这一刻我等了许久,点头,笑盈盈地接下了他递我的茶。
天色已晚,我心雀跃不止,与宋知许依依分别,怀中像揣了只小兔回到家门口——
狗洞门口。
狗洞被糊上了,泥巴还未干,我怀中的小兔子雀跃不下来了。
赶去正门,我爹正襟危站,手中拿着一把戒尺。
堵我的。
我又跑到了后院。
看着高高的围墙,我无能为力,唯有吐槽。
这是谁堵的狗洞啊
真不是时候
一边抱怨,一边撸起袖子扒拉狗洞上的泥。
那泥太过厚实,好在没有全干,半个时辰过后,我终于浑手是泥,邋邋遢遢地进了王府。
终于松了一口气之际,略带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缠绕,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那声音很是清冷,王爷在等你。
我循着声音望去,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今早的那个男子,正站在我的前面。
你是谁?
我浑身都是泥巴,用早上他问我的话质问道。
他身高八尺,站的玉树临风,苏烬。
睦洲封地苏时的次子。
苏烬,睦洲,次子…我的脑海飞速运转,睦洲是异姓王苏时的封地,听闻苏王爷身体抱恙,府上有三个嫡出,两个庶出,近来正为争王位吵得不可开交。
按道理王位该由嫡出老大继位,但老大做事不靠谱,失了民心,两个嫡出想取而代之,两个庶出也跃跃欲试。
关系错综复杂,我理了理错综的思绪,直奔要害———
苏烬他来梧州城做什么?
他又在狗洞旁边做什么?
我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挑眉道,没想到苏小王爷如此相貌堂堂,竟然躲在这看我的笑话。
看我刨狗洞也不说帮一把。
面对我的笑里藏刀,苏烬毫不在意,落落大方地指了指前面的屋子,此处是王爷安排我住的客房。
我眉头一挑,所以,我刚刚算是把客人的墙角给扒了?
苏烬像揪着小鸡崽子一样把我揪到了我爹面前。
我爹已经不认识浑身是泥的我了,当晚,我被我爹数罪并罚,私自逃家、待客不厚、毫无大家闺秀的罪名落下来,我结结实实地吃了顿竹笋炒肉。
家法处置,狠狠地打
当晚,所有人都听见了我凄厉的惨叫。
我那咬牙切齿的愤恨随着春风,一起吹到了苏烬的耳朵,苏烬,你给本郡主等着
苏烬大老远从睦洲过来,总让我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我爹顿顿大鱼大肉款待他,却把他安排在后院那个偏僻的地方,苏烬倒是经常去书房找我爹。
他在我家住了有些日子,我希望他快些走,毕竟每次溜出去,都可能会见到他。
郡主雅兴,听闻郡主昨夜不小心砸了花瓶。
郡主早,听闻昨日郡主玩蹴鞠,那蹴鞠不偏不倚砸了府上的贵客。
不光我自己,长宁也参与了我攥紧了拳头,愤愤瞪他一眼。
狗洞旁被推倒的泥土已打扫得干干净净,当时苏烬与我为了这个狗洞争辩许久,我用三两黄金贿赂他,才保留住了我的秘密出口。
三两黄金,我一年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