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京屹今绵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诸事皆宜,真千金她百无禁忌》,由网络作家“墨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诸事皆宜,真千金她百无禁忌》是作者“墨念”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秦京屹今绵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顾家团宠的七小姐,竟是抱错的!这自己找回家的真千金……废柴一个,门门学科不会,读书学习嫌累,全上京的豪门圈都没见过这种废物点心。吃瓜群众等着看笑话。可她竟靠着算命看相观风水,成了娱乐明星的偶像,刑侦部门的编外专家,全城巨富的座上宾……更是帮六个追妻火葬场的哥哥,追回爱妻,携回爱子,全顾家命运大洗牌!看戏的跌掉下巴,看小丫头眼神都变了。而此时,首富秦二爷,公开表示,“我家小今绵,嘴巴有点毒,你们听完忍着就好。”众人,“……”她那是有点毒吗,她那嘴巴,是开了光!...
《精品诸事皆宜,真千金她百无禁忌》精彩片段
今绵要了陈建业四女儿的生辰八字。
又摆出她的卦阵。
一个小本子,一个木签桶,五根写错字的卦签。
这五根签子上,分别写的是:上上签,上签,中签,下签,下下签。
这跟别的道家的卦签完全不同。
因为这是今绵独创的。
其实柴真人交给她的,也是一整套繁缛的卦签,奈何上面文字太复杂,今绵不喜欢动脑子,于是自己自创了一套简易版。
也就是现在这副逗幼儿园小朋友用的卦签。
陈建业看着这不着调的签文,却不敢多言。
大师用什么都是对的!
错的只能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
今绵直接坐在地板上,摇了摇手里的卦签。
依然是那一套咒语。
“天灵灵地灵灵,今绵说话一定灵!开卦!”
话音刚落,一只卦签倒扣在地板上。
今绵拿起来,看了两眼,然后叹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要不别找了。”
陈建业,“……”
心凉凉了。
……
陈建业蹲在今绵面前。
跟路边找零工的小贩一样,完全没了一点老总的气势。
他吸着鼻子,抹了抹泪。
“大师,您说吧,我承受得住!不管我女儿什么样,我都能接受,以后我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
今绵见他这样,把卦签送到他面前。
只见那木签上,歪歪扭扭写着:上上签。
陈建业一怔,不解地看向今绵,“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过得很好,可能不想见到你。”
陈建业,“……”
这大师,嘴巴带拐弯的。
当然,他可不敢质疑大师的话。
他毕恭毕敬地道,“大师,我可以给我女儿很多钱,让她衣食无忧,过富足的生活,怎么会是打扰她呢!”
今绵歪着头,语气轻快地蹦出一句。
“可是她家有皇位要继承。”
“啥?!”
……
今绵没有多解释。
再算,就要动脑子了。
她给陈建业指点了个方向,让他朝着很西南,很西南的方向找。
陈建业不敢多问。
毕竟都说大师算卦是要耗寿命的。
他再三感谢了今绵,准备离开。
可他忽然想起,他还有一副三千万的画呢。
陈建业看了看那个被扒干净了的保镖,又朝他一伸手,压着嗓子道,“还有没有?”
“没了。”保镖委屈地撇撇嘴。
可陈建业依然不收手,直挺挺地摊着,“拿不拿来!”
这家伙要是被他扒干净了,早就嚎啕大哭,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只黑着一张脸。
主仆二人僵持许久,保镖才不得不掏出钱包里面塞着的一个金佛牌。
“老板,这可是我的命啊,你都拿走了,我咋个办啊!”
保镖急得捏紧手里的小牌牌,一点不舍得松开。
陈建业抓住小牌牌的另一角,跟保镖拉扯着,半晌他猛地给了保镖一脚,终于抢过来这块金牌。
陈建业擦了擦佛像的神颜,嫌弃地瞥了眼闷声哭泣的保镖,丢出一句,“明天发你五十万奖金。几块破金子,有啥舍不得。”
这话一说,保镖嘎一下,恢复正常脸。
他有礼地朝着陈建业做了个请的姿势。
“老板,您拿去!为了找到小姐,拿我的金牌都是应该的。”
陈建业,“……”
这家伙,变脸变得比他还快。
……
陈建业拿着佛牌回来。
恭敬地奉给今绵。
“大师,我想找回我丢失的画,不知道这块金佛牌,够不够?”
“够。”今绵毫不犹豫地接过来。
稀罕地在手里把玩,边玩边说道,“本来我也要去找,没想到还有金子拿,赚了。”
陈建业,“……”
大师,这话能不能等我走了再说……
……
陈建业一离开,今绵也要走。
她背着小挎包,站到顾白野面前,“开车,走。”
被当小弟指挥的顾白野,不悦地啧一声,“我是你请的司机?”
今绵抬眸,看了看他,认真地道,“我没钱,你得免费。”
顾白野,“……”
这小丫头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给个破筐,她趴里面就下蛋。
他不再跟她废话,直接拒绝,“今天没空带你,我要去接伏雪。”
“那我怎么去找画?”今绵反问。
她话音刚落,坐在沙发喝着茶水的顾少霆,冷冷丢过来一句,“找画是警方的事,轮不到你管。”
“可是你们找不着啊。”今绵一脸无辜地说着扎心的话。
顾少霆无语地推了推眼镜。
警方确实还没找到画。
二当家只说托人卖画,却不肯供出是谁,顾少霆诈了他几次,最后也只得到了一点点讯息。
可是定位不到,画到底在哪里。
顾少霆冷着脸站起身,走到今绵面前,挡住她的路,“早晚会找到,但你不能去。”
虽然这小丫头有点本事。
可到底是个凡人肉胎。
能跟二当家的打交道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顾少霆半个警务人员的职业操守,决定他没法坐视不理。
可今绵哪是听话的主。
她绕过顾少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能拖延,浪费时间,好狗不挡路,你别妨碍我工作。”
她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往外走。
顾少霆听着她的胡话,脸色阴沉沉。
站在旁边看到二哥吃瘪的顾白野,“噗嗤”一声笑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
平时靠着智商横扫全家的老二,居然也在小丫头这里干瞪眼。
顾白野想给二哥留一点面子,可是嘴角的笑控制不住啊。
都快把自己憋出内伤。
顾少霆冷冷丢给他一个白眼,“想笑就笑,憋死了,锅还得甩给我。”
“哈哈哈——”顾白野一听,那就不客气了。
大笑声响彻整个顾家。
好一会儿,他才笑完,今绵看着他道,“你今天再笑,下巴会脱臼。”
嘎——
顾白野猛地闭起嘴。
他知道该保持一点形象的。
但这个小丫头的话,真不能不信……
他看着今绵,又看了看二哥。
忽然眼前一亮,两只手猛地一拍巴掌。
“二哥,今天这个孩子,就归你带了。你去哪儿,把她抓去哪儿,我得去接伏雪,没空管她了。”
说完,顾白野朝着二哥一挥手。
脚底抹油一样,窜出了顾家。
溜得比今绵还快。
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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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谈了一早上。
那个陈俊朗早上在医院醒了,守在那边的警察第一时间做了笔录。
没想到这家伙咬死不承认画是他偷的,直接甩锅给伏雪,说是她偷出来给他的。
本来马上可以洗清嫌疑的伏雪,这会儿更被拖进了黑水沟。
顾白野气得踢翻了凳子。
挨了顾少霆一个爆粟,打的脑袋上起了个大包。
顾少霆打完,也没什么想问的了,于是站起身,“下楼吃饭。”
顾白野,“……”
想来他也是几家大拍卖行的老板,业内人士都尊称一句大东家。
可回了家,他就是那个被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弟。
这世道,还有处说理吗!
顾白野叹口气,心有哀怨不能言,还是跟着顾少霆下了楼。
他们刚到一楼,就听到门卫报告,“少爷,巨富集团陈总上门拜访。”
“陈总?”顾白野面带惊诧,“他怎么还来?昨天被今绵气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顾少霆朝保安使了个眼色,示意请陈总进来。
等待的功夫,他踢了踢顾白野的小腿,语带警告,“你惹回来的瘟神,你负责送走。”
顾白野,“……”
是我不想吗……
他心如死灰地抚了抚额。
咱家那墙,那门,那锁,哪个能拦住那个丫头……
就她那所作所为要是曝光出去,三哥得坐着火箭回来,捆着今绵拉回研究所,好好研究一下她这奇特的脑子。
哥俩说着话的空,就见陈建业跌跌撞撞地走进顾家。
本来保养得宜,十分显年轻的陈总,头发一夜变得灰白,瞬间苍老十岁。
顾少霆和顾白野一见,站起身,跟陈总打了招呼。
想来家里唯一的儿子受伤,对陈总的打击必然不小。
哥俩说话都客气了许多。
可没想到,陈总看了他俩一眼,连客套都懒,眼睛又开始四处乱飘。
“今绵大师在哪里!我要见今绵大师!”
又疯了一个……
顾白野无语地摇了摇头。
昨天才被今绵气得犯病,今天就又找上了门,是不是受虐有瘾。
陈建业压根没在意哥俩的目光,满场子找今绵。
一楼没找到,陈总直奔楼梯。
要是顾白野再不拦着,他怕是要冲上楼去找人。
“哎哎哎,陈总,今绵没在家,她去隔壁给祖宗上香了,你有急事找她?”
“在哪里,我去找她!”陈建业一听,扭头就朝着外面走,
这急的,跟要找杀父仇人算账似的。
眼瞅着陈总要冲出门,顾白野喊道,“她很快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总还没拉门,就见门开了。
今绵抱着小黑,慢悠悠地晃进了门。
陈建业一见她,脸上跟见着菩萨了一样,惊喜万分,感激涕零。
他立刻鞠躬行礼,比昨天的作揖还卑微。
“大师啊大师,救救我女儿吧!”
“???”顾白野和顾少霆一脑门子问号。
昨天还是儿子,今天就变女儿了?
顾少霆想到昨天陈四公子受的暗伤,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
陈俊朗那可是睡了人家的老婆。
之前看在钱的份上,二当家放过他一码。
结果最后钱钱没拿着,气气没出了。
这口窝囊气可把二当家憋坏了,绑架陈俊朗先照着下体猛踹了几脚,就这几脚,直接给陈俊朗踢休克了,差点把小命都给送了。
顾少霆没去医院,当然不知道四公子到底伤成什么样。
只是没想到,陈总还挺幽默,这个时候都不忘调侃自己家儿子。
可很快,陈总就说出了真相。
他压根没在开玩笑,他说的,真的是他的女儿……
陈建业也是全国数得上名的富豪,平时新闻报道里,都是一派精明能干的样子。
可这会儿老泪纵横,哭得都带响声的。
他一边哭,一边讲这些年被蒙在鼓里的真相。
事还要从昨天半夜找到陈俊朗说起。
从警方的调查中,陈建业才知道,这个混小子做过多少恶事!
霸凌同学,强奸少女,威胁恐吓,聚众斗殴,一桩桩一件件,真是罄竹难书。
就这种小畜生,扔监狱里,都能判他个几十年。
今绵大师的话,一句句地应验,连做过的孽都没差。
真相摆在那,不由得陈建业不信。
所以那句“不是你亲儿子”,就成了陈建业的心中刺,一刻不拔都难受。
他马上安排了亲子鉴定机构来取样。
平时需要7-10天出结果的鉴定,他加了大价钱,4个小时已经拿到报告。
果然还是今绵大师说的对!
儿子,压根就不是他儿子!
原来当年陈家一直努力想要个儿子,原配生了三个女儿,都没生出来一个儿子。
倒是小三找上门来,表示自己怀上了儿子。
为了这个儿子,陈建业甚至跟老婆提了离婚,娶了小三过门。
谁成想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亲生的。
小三其实怀的是个女儿,生的时候,偷偷买通关系,跟人换了孩子。
这一错就错了二十年。
陈夫人也知道藏不住,跪着交待了全部实情。
陈建业问亲生女儿哪儿去了,那个女人却一无所知,早不知道当年换孩子的人,把孩子送去了哪里。
陈建业悔啊,后悔自己重男轻女,丢了老婆,还毁了一个家,活该自己戴了二十年绿帽子。
现在他只想找回来自己家的四女儿,好好补偿她,这消失了二十年的父爱。
陈建业老泪纵横,在今绵面前哭得像个小孩。
顾少霆和顾白野面面相觑,两口无言。
只有今绵看着陈建业,有些动容。
她这次放下了怀里的小黑,走到陈建业面前,学着当年师傅拍她的头一样,拍了拍陈建业的头。
“你好事做得多,有救。”
陈建业别的不说,慈善是真的没少做。
每年百万千万地往外捐。
他没想到,这善举竟然能在此时发挥作用。
陈建业一点都没有了豪门的架子,在今绵面前虔诚有礼,连连朝她拜谢。
“大师,烦请您指点。”
“一克金子。”今绵一摊手。
卦可以乱算,账不能不结。
今绵的价目表,一视同仁,童叟无欺。
看命算卦,避灾解难,招魂驱鬼,只要不动脑子,不费体力,都是一个价钱。
至于让今绵费事的,那就都是另外的价钱了……
陈建业被她说得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没想到这年月还有人不要钱,要金子的。
不过大师嘛,她要什么都得惯着。
陈建业扫了一圈手下,跟着他来到顾家的一个保镖,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上戴着大金戒指,通黄通黄的,一看就是才买的。
陈建业一点不客气。
直接走过去,自己上手撸。
保镖后退好几步,想救回自己的家当。
可惜陈建业一点不给他机会,给他扒了个干净。
陈建业把项链,戒指,捧在手里,送到今绵面前,“大师,微微香火钱,请您笑纳。”
今绵眼前一亮。
这哪是1克,这都52.250克了。
她开心地接过,满意地咬了咬。
接着毫无预警地,突然转向顾家的兄弟俩。
“看到没有,丢了二十年的孩子,应该这么找。”
顾白野,“……”
顾少霆,“???”
这哥俩虽然没说话,却同时想起了一个人……
老三。
精神病归你……
小头头说着就要动手。
他朝着今绵狠狠挥出一拳头。
可拳头还没落在她脸上,就听空气中,传来“唰——”一声气音。
接着一块大石头直直地砸到小头头手上。
疼得他“啊呜”叫出声,摔倒在地,捧着手,打起滚来。
今绵回头看去,工厂大门口站着一个人影,背光,看不清脸,但是身材和电视上的演员一样,又高又瘦,肩宽细腰腿长。
他逆着光,跟剧里的男主一样,来救女主。
可当他走到今绵面前。
今绵不耐烦地耸着小鼻子,“你自己在外面害怕,来找我保护你吗?”
顾少霆,“……”
脑子是让驴踢了吧。
不过没给他俩嫌弃彼此的时间。
工厂里的十几个工人,缓缓聚拢过来。
围成一个圈子,把顾少霆和今绵两个人围在中间。
敢来他们这里撒泼的,都是嫌命长的。
顾少霆神色如常,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警官证,“警察,执行公务,烦请配合。”
这张证大部分时间,是十分有威慑力的。
可惜今天这厂子里的人,都不太正常。
趴在地上那个小头头被同伴扶着站起身,手腕被折成一个扭曲的弧度。
他啐了一声,穿过包围圈,走到顾少霆面前,看看证又看看人。
顾少霆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一派职场精英的模样,跟警察八竿子打不着。
小头头讥笑一声,“靠,你这玩意,老子有一堆!”
说着他就从裤子口袋里拽出来一叠证件,一只手展开中间的那个小蓝本,咧着嘴举到顾少霆眼前,“老子他妈的想要多大职务,有多大职务!”
顾少霆冷冷地瞥了眼他的警官证。
胆子还真不小,比他职务还高。
揍他一点不冤枉。
“伪造警用证件,触犯刑法第二百八十条,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顾少霆这半个警务人员,对法律条款烂熟于心,信手拈来。
可很明显,有人胆大包天。
小头头“哗”一下把证件朝着顾少霆丢出,“他妈老子就是王法。”
他说着,朝手下人一挥手,“把这俩人给我抓起来!”
顾少霆闪开他扔过来那一堆破本子。
一脚踹开一个冲上来的人,接着把今绵护在身后。
十几个工人一同冲上来,手里抄着家伙事,朝着顾少霆喊打喊杀。
可是顾家没有白给的。
只有能打,和更能打的区别。
顾少霆一边对付着冲过来的狂徒,一边护着站他身后的今绵,今绵被他拽得离楞歪斜,来回转换方向。
好在这十几个人,都只有股猛劲,没啥技巧,很快都被顾少霆收拾了。
一个个被揍倒在地上。
骂骂咧咧的还不肯服输。
而此时今绵也蹲下了身。
顾少霆余光瞥见,马上跟着蹲下查看,“你受伤了?”
今绵没应声,跟她怀里的小黑一起低着头,看着脚底下暴土狼烟的水泥地。
半晌,她俩才一起抬起头,鼓着腮帮子,满脸幽怨地看着他。
今绵,“要吐了。”
小黑,“嗷——”
原来刚才顾少霆拽着她俩来回跑,一人一猫中午饭还没消化,被他拽得晕头转向,差点吐出来……
顾少霆无语地抚了抚额。
有点想念老六。
头一次觉得这个弟弟挺可爱的。
起码能看孩子……
……
顾少霆知道这俩玩意没啥事,也懒得理会她们。
他揪住小头头为数不多的头发,问道,“画在哪儿!”
“这不都是画嘛!”小头头委屈地朝着厂房里扫了一圈手指。
这是工艺画制作装裱工厂,满地摆的不都是画。
这俩人也不知道是瞎,还是傻,非要找画,还揍他们。
小头头已经完全忘了,是他动手在先的。
顾少霆再次猛地往后一拽他的头发,“三千万的画,在哪儿。”
“老子这儿,没你要找的东西。”
这次,回答他的不是小头头,声音来自工厂的角落。
顾少霆瞬间抬头,顺着声音望去。
接着就见到工厂的西边角,有个小门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披着个黑色大风衣,嘴里叼着牙签,光看脸,就知道,绝非善类。
这人应该就是工厂的老板。
只不是看打扮,这不像老板,更像老大。
那扇小门,不大,一人半宽。
可就是这么一丁点的小门,愣是挤进来了几十口子人。
老大在前面走路带风,小弟在后面舞刀弄剑。
好一副古惑仔的现代版演绎。
顾少霆面色微冷,没想到这里面竟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那个二当家没交代出来是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男人。
他盯着带头老大的脸,心念动了动。
这人脸他没见过,但这人的身形举止,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十年前本该死了的人。
顾少霆瞥了眼今绵,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真的查到了那伙人的老窝。
只是,她水平还是个半吊子,找到了位置,却没推算出来多少人……
别最后抓贼不成,反搭命……
顾少霆心里掐算着时间。
还好进来前,安排了人过来,要不然真是死在这儿,都没人收尸。
这么多人,顾少霆当然不能再硬碰硬,饶是他再能打,也耐不住对面人多。
此时,只能拖延时间,等待同事的救援。
可他还没机会跟那边的老大交涉。
就听身边,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老板,我要画,你偷的那幅。”
顾少霆心凉半截。
他沉着脸,把她拉回到身后。
压低声音,挤出两个字,“闭嘴。”
今绵不急不慌地拍拍他的手,朝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接着又丢出一颗炸弹,“老板,你是穷命,这辈子都别想发财,画交出来吧。”
“……”
气氛一瞬间,变得压抑。
冷空气弥漫,阵阵阴风飘荡。
小头头一见撑腰的来了,立刻冲到老板身边,汇报刚才的情况,“老板,这丫头说你偷了她的画!那个男人还冒充警察,揍了我们!你得替我们报仇啊!”
他可算找到能依靠的人,嘤嘤嘤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老大听完,咚一脚踹在小头头的屁股上,骂了句,“废物。”
接着走到今绵面前。
啐出嘴里的牙签,“小丫头,我可没偷你的画。”
“你偷了,拿给我。”今绵一点不客气,摊着手要画。
老大耐性耗尽,脸色黑下来,“你这小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是真想死啊!”
刚才之所以理她两句,是因为看这俩人,像个有钱的。
想把这小肥羊,养肥了再宰。
可既然他们作死,那老大当然也不会惯着。
今绵神色淡漠地摇了摇头,“我长命百岁。”
她难得地用商量的语气,跟老大沟通,“你交待了,我让警察叔叔送你一个大礼。”
老大一听,哈哈大笑,“警察能送我什么?大不了送我吃顿牢饭。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今绵眨巴眨巴眼睛。
认真地告诉了他答案。
“警察叔叔会送你一粒子弹。”
嘎——
笑声戛然而止。
老大阴森森的目光看过来。
“小丫头,我看你是想让我送你上西天!”
这丫头,好像真知道点什么,自从他“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以后,谁都不知道他以前的勾当,虽然也游走在法律边缘,但跟枪毙可是一点都挂不上边。
人啊,但凡知道得太多,命都不会长。
老大斜着一张嘴,笑得凄冷恐怖。
顾少霆再次瞥了一眼表,三点五十五,最少还要十分钟,他手底下的人才能赶到。
这个工业园区,位置很偏,等他们赶到再找过来……
顾少霆真怕,尸首都放凉了,那群人还没找来。
他回头嫌弃地看了眼今绵。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可能还跑得了。
问题是,他还要带着后面这个拖油瓶,慢得跟只老乌龟似的。
想带她跑,门都没有。
顾少霆眉头微蹙。
眼角余光打量着四周的地形,试图能找到死里逃生的办法……
……
对面的老大,脸色本就已经黑青。
隐约能看到脑门子都在冒烟。
可今绵依然不忘火上浇油。
她盯着老大的脸,又看看他后面跟着的人,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罪孽深重,一颗子弹便宜你了。”
“臭丫头,你活腻了!”
老大彻底被激怒,不再给今绵说话的机会。
他朝手下人一挥手,就跟将军下令,挥师东进一般,一片人墙就朝着顾少霆和今绵涌来。
顾少霆来不及思索最优逃跑路线。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转身抓住今绵的手腕,就拽着她往外跑。
可才跑了两步。
顾少霆忽然又被踩了急刹。
他再次被按下静止,定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今绵从顾少霆手里抽回手,站到他面前,跟老师教训小学生一样。
“你是警察,也不能妨碍别人工作。这么大一个人,要懂得不给别人添麻烦。”
顾少霆,“……”
请、让、我、开、口、骂、人。
此时顾少霆又怒又惊,他现在整个人,是背对着那群人的,身后的一切都看不到。
他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祭天感。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种背后被人举枪爆头的感觉,不由得让顾少霆背脊发寒,浮起一层冷汗。
今绵绕过他,迎向那一群暴徒。
对面的小混混,一见今绵这气势,猛地停下脚,没看懂怎么那个男人突然停住了,换这个小丫头冲到前面。
他们怀疑有诈,不敢贸然上前。
今绵一看他们停了,便自己迎上前去。
她十分有耐心地又朝着老大伸出了手,“我只管拿画,不管警察抓人,你最好先给我,别等警察来抓你,那你‘砰’一下就死了。”
今绵还做了个手枪爆头的姿势。
“艹——”
整间工厂响起此起彼伏的骂声。
老大手下的虾兵蟹将们,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小丫头,满脸的鄙夷。
“臭丫头,好大的口气!你当警局是你家开的,想嘣谁就嘣谁!”
“我家老板是安纪守法的商人,你再放屁,我们要告你诽谤!”
“你跑我们厂子里闹事,给你打出去可不犯法,你别以为打个架就能给我家老板泼脏水!”
这群狗腿子,一句一句跟着附和。
今绵无奈地摇摇头,“你们老板,早晚要嘣死,不是今天,就是过几天,这都便宜他了。”
这话太有攻击性。
小混混们,都抄起棍子,处在待机状态。
就等着老大一声命令,就把这小丫头丢出去。
可是老大没下令。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军师样的人物。
正贴在他耳边说话。
“老板,那小丫头带的手串,看起来值点价钱,八成得这位数——”
他说着,手比了个七。
老大一听,咧嘴笑了,露出一嘴的大黄牙。
他朝着手下一挥手,“把那小丫头的手串拿过来。她来咱厂子里闹事,砸坏机器,咱是遵纪守法的人,又不能打架,让这小丫头拿手串陪吧!”
先抢完钱,之后再偷摸收拾这丫头。
毕竟这种违法的勾当,不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
两名手下听命,立刻走过去,笑得一脸猥琐地,伸向今绵纤白的手腕。
可手还没碰到今绵——
这俩人一人脑门上挨了她一张符纸。
贴上的一瞬间,俩人就傻在原地。
没等后面人反应,今绵接着手指并拢又捏出一张带着微光的黄色符纸,嗖地飞向了老大的脑袋。
眨眼间一整张黄纸呼在老大脸上。
老大眼前一黑,怒火中烧,伸手去抓,却抓不到,只见那符纸一闪一闪的,他手一伸过来,符就消失了。
“你们两人,给我把这个扯掉!”老大疯狂下令。
手下人动作麻利,抢着去扯。
可周围一圈人都轮过一遍,依然扯不到那东西。
过了没两分钟,符纸彻底消失,影都不见,老大的眸子却同时变得通红。
猩红猩红地带着杀气。
他左右看看,忽然冲向老二老三,照着他们的头,狠狠地呼了几巴掌,“艹,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他边说边抽,手下一点都留情,把老二老三抽得脸上又青又紫。
这俩人被打得发蒙。
愣神了两分钟。
接着也变得眸色猩红,转身朝着他们手下的人脸上抽。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
不一会儿,整间工厂就全都打了起来。
上级打下级,下级打再下下级,最后的小喽啰,实在没有手下了,就回头往上打。
反正工厂里一片大混战,也理不清谁和谁的关系,谁和谁的纠葛。
只有那两个想抢今绵手串的小喽啰,傻站在那儿,没参与到战况中。
今绵抱着小黑看戏。
时不时还给加加油助助威。
最憋闷的是顾少霆。
他被定住的位置,离战况发生地略远。
连点人影都瞥不到。
只听着后面乱成一团,可是今绵又好像没受到丝毫影响。
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详的看热闹,能活活把人逼疯。
但凡他现在能说话,都会开出一百块金条给今绵,让她放开他,最起码给他转个能看戏的方向。
顾少霆那边憋得要骂人。
那边的打斗声还越演激烈。
男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这一群人,跟酒后吐真言一样,边打边骂,把以前落下的恩怨都骂了个痛快。
这阵打斗高潮持续良久。
之后,声音便越来越弱,吵嚷声叫骂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哭泣声哀嚎声。
再几分钟后,连哭嚎都没了,只剩下哎呦哎呦的呻吟声……
工厂的厂房渐渐归于平静……
正在此时,工厂的大门,砰一脚被踢开。
接着就听外面传来大喇叭的唤声。
“你们已经被包围,马上举手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今绵闻声已经睁开眼,从垫子上站起身。
小黑比她的年龄还大,到底多少岁,无人得知。
今绵有生以来,从没见过小黑咬人。
但师傅说过,小黑曾咬过一个三煞之人,这种命格的人缠绵病榻,厄运悲苦,活不过25岁,是大凶之命,无法可救。
三煞即劫煞、灾煞和岁煞,三煞潜滋暗长,盘根错节,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没法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人。
可观面相,这煞气在男人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今绵快走两步,走到秦京屹面前,伸手去摸他的心口窝,手已经碰到他的衣服,却被叶飞一把拍开。
“你这丫头,是不是三叔家派来的人!”
“谁是三叔,我不认识。”今绵面不改色,依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她的话,叶飞一句也不信。
除了三叔,他不知道还有谁想对少爷下死手!
很快,楼上跑下来六个人。
有穿白褂的,有穿长袍的,还有浑身插满鸡毛的……
中医西医不说,连巫医都配齐了。
秦京屹走哪,这一群医生都要跟到哪儿。
众人将秦京屹抬到今绵屋里的床上,几个不同学派的医生,一起会诊,居然丝毫没有违和感,六个人还交流得十分和谐。
这事叶飞插不上手,他喊来人,把今绵绑到椅子上。
而那只做了恶的黑猫,此时又不见了踪影。
今绵没有符纸护身,打不过这个大块头,她朝叶飞说道,“他们都救不了你家少爷,只有我能救,你快放开我,我不救他,你家少爷最多活三天。”
“你闭嘴。”叶飞横贯半张脸的刀疤,此时更显狠厉,他看着今绵,拳头攥得咯咯咯作响,“别影响医生看病,等我家少爷醒了,再来收拾你!”
“他醒了也是三天死。”今绵又补了一刀。
她向来只说真话,没在意过别人爱不爱听。
叶飞简直被这个丫头气死,要不是少爷交待过,不要在大道村惹事,对村民要客气点,他现在就要揍的这个小丫头满地找牙!
好在今绵还没来得及继续火上浇油,那边的医生会诊结束。
中医先出马,给秦京屹施了十几根针。
这医生果然水平出众,他施完针,没两分钟,秦京屹就醒了过来。
他轻咳两声,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会儿更泛起青黑。
整个人像被死亡笼罩一般,神情萎靡。
叶飞一看少爷醒了,立刻冲过去,两只眼瞪得通红,“少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秦京屹闷哼回应一声,双眼依然紧闭,看得出十分难受。
这时中医开始往下拆针。
接着两个西医上阵,他们往秦京屹身上扎针,挂水,床头的架子上挂了个硕大的瓶子,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今绵看着他们忙活,叹息一声,“没用的,说三天就三天,多留一刻,阎王爷都不同意。”
“……”
全屋人都被今绵无语住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叶飞火大地拿了个毛巾,冲向今绵,“我帮你闭上嘴。”
说着就要往她嘴里塞。
可他的另一只手刚掐上今绵的下巴,秦京屹就费力地睁开眼,喝止住他,“叶飞,别动她。”
叶飞手捏着毛巾,僵在半空,好一会才不甘愿地放了下来。
秦京屹刚才昏迷的时候,其实脑子很清醒,他们说的话也都听得见,但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像个灵魂出窍的魂一样。
他看向今绵,问道,“你能救我?”
“嗯。”今绵肯定地点点头。
秦京屹又急喘几口气,才道,“金子我之后补给你。”
“不用。”这次今绵倒是十分大方,没再提要钱的事,“我的猫咬了你,它造的因果,我要帮它还了。你先让你手下放了我。”
秦京屹虚弱地勾勾唇角,接着朝叶飞挑挑眉。
“少爷!”叶飞一脸担忧,“你不能信这丫头,她万一是个骗子,给你吃些奇怪的东西,反倒害了你怎么办?”
几位医生一听,也跟着附和。
“是啊,秦二爷,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断然没什么真本事。”
“二爷,药不能乱吃,她不知道你平时都吃过什么药,万一万物相克,会要人命的!”
秦京屹冷冷一个眼神瞥向众人,吓得他们立刻闭了嘴。
“你们治了这么久,有用吗?”
他这一句话问的,众医生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言。
秦京屹这病,说来离奇,三年前的正月十五,忽然就病倒了。
接着就在各大医院检查,别说上京市,连全球的顶级医院,都查了遍,各科系的专家大佬,会诊了一场又一场,可结果却连病因都查不出。
秦京屹就这样越病越厉害,这半年连腿都失去知觉,站都站不起来。
秦京屹其实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有数,他相信今绵说的只有三天了。
这些常年跟着他的医生,此时绝对毫无用处,最多能让他睁着眼睛交待几句后世。
还不如信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次。
“叶飞。”秦京屹低声唤道。
叶飞知道少爷的意思,没敢在废话,立刻走到今绵面前,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今绵不着急不着慌地站起来,活动活动四肢,摇摇手,抖抖腿,简直不把床上那位快死的人放在眼里。
屋里的人,纷纷别过脸去,不想再多看这个小丫头一眼。
诈骗犯都没她这么不敬业的。
秦京屹也不催她,耐心地等着。
好一会儿,今绵终于放松完毕,这才开始干正事。
她去包里又捧出来那个青铜鼎,掀开盖子,接着就听“哗”一声,流下了一地雨水。
而今绵毫不介意,倒干净鼎里的水,从里面拿出来一颗屎黄色的药丸,还团得不太圆,奇形怪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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