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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

东喜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洪国新自以为的“大方后”被鸠占鹊巢,回不去了。按理说,洪国新与肖芳以当前的经济条件随时都可以结婚的,但是之前彼此都忙于事业,更是因为对彼此的信任,连结婚证都没办理。洪国新退出在浙宁那边的团队后,想静下来好好休养并与肖芳把婚事给办了,没想到。。。。。

主角:洪国新,肖芳李玉娟   更新:2023-03-22 1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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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洪国新,肖芳李玉娟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路颠簸》,由网络作家“东喜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洪国新自以为的“大方后”被鸠占鹊巢,回不去了。按理说,洪国新与肖芳以当前的经济条件随时都可以结婚的,但是之前彼此都忙于事业,更是因为对彼此的信任,连结婚证都没办理。洪国新退出在浙宁那边的团队后,想静下来好好休养并与肖芳把婚事给办了,没想到。。。。。

《一路颠簸》精彩片段

杜鑫村是个自然村,就那么十来户的人家,一溜地横排在南峰山的山脚下。

它的前面是一个火车小站点,也是个火车货运站。

杜鑫村的人去城里都要穿过铁轨。

与水泥路比较近的那段铁轨是设有红绿灯,红绿灯下有个简易的小亭子,亭子里面站着个“帽子”。

他负责这个村民出入道口的安全,就是在听到火车那长长的汽笛声前,他就放下道口的栏杆,等火车过了再把栏杆升起。

也可能是这个原因,这个杜鑫村人的生活条件在同个年代同个大村庄里算是比较差的。

1980年,厨神洪国新就诞生在这里,洪国新的父母看到自己的第二胎是男丁自然很是开心,发了仅有的几十块积蓄,杀猪宰羊地办了酒席,当然,能来的亲友也不到两桌。

小学没毕业的洪国新母亲在17岁时随着逃荒的队伍来到了南方这个小镇,就在这个火车站点。

机缘巧合,饿得几乎两眼冒金星的她遇上了务农的洪国新父亲,他父亲的另一个身份是铁路临时搬运工。

这个火车货运站在这座城市里也算是个中型站点,虽然客运站点是露天的临时停靠的小站。

从北方运来的有黑乎乎的煤炭,也有水泥等。

洪国新的父亲就是众多搬运工中的一员,每次干完活,不仅蓝色工装都沾满了灰尘,整个脸面还像女士涂过厚厚粉底的那样,除了双眼其余的皮肤都看不到了。

回到家,脸往铁塑脸盆里一埋,原本清澈的水立马像乌贼放了墨汁,倒水时底部就是一层的淤泥。

第二天,洪国新的父亲还要照样早早地出工,因为站上还聚集着大量来自五湖四海的工人,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一份工作50个人抢着干。

一天下来就是腰酸背痛,但是每每回家一看到长得越来越清秀的女儿,以及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儿子,他就有了充满快乐的活力与干工作的动力。

洪国新的母亲慈祥地看着眼前逐渐弓背的丈夫也是一脸的无奈。她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能与爱自己的丈夫肩并肩健康安全地站在一起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

木房子上的瓦片会被台风打坏,屋顶会落水下来在泥地板上冲出洞来,风雨会从窗户上漏洞的塑料薄膜里吹打进来,这些都没关系,就是无能饿了孩子,冻坏了孩子,所以再苦再累她和自己的丈夫都得去坚持。

就是这个想法,满月还没过完,她一听到那个载着满满煤炭的火车到了,就赶紧包裹好儿子,拿上蛇皮袋,带上三岁的女儿就跟着妯娌一起“捡煤”。

说捡煤是附近村民的一种自我的偷盗的借口。

每节车厢都装满了煤炭,上面还没盖帆布,火车停下来后,工作人员还没开工时,附近的村民就趁机用耙子、长木棍把它捅下来一些,然后再快速地捡起来。胆大、心细的人就直接爬上厢顶,直接用蛇皮袋之类的装好再运走。

那种现象也许是在站点上的工作人员已经见惯不怪,也许煤炭多得已经不值钱,也许站点的负责人已经熟悉了附近的村民,也知道附近的村民已经几乎砍光了山头上的草木从而起了恻隐之心。

未来的厨神洪国新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这样的家庭环境里慢慢地长大了。


木房子的院子没有围墙,更是没有什么铁门。

房间的木板就是最后一个屏障,既要为这一家人遮风挡雨,带来冬暖夏凉,也要抵挡周边的野兽与小偷。

现在有些墙上的木板上已经长出了墨绿的青苔,早前夯实的泥土地板也已经凹凸不平,地板上总有扫不完的沙土。

这不是过度追求物质的时代,纯粹是为了爱与情的时代,即便那么努力也没改变家人的条件,但是洪国新的父母却从没吵过架,有肉吃肉,有汤喝汤,相敬如宾,相爱如初。

他们也把爱都给到了自己的孩子,从没让两小孩饿着。

“剩下一点酱油给孩子拌饭吃吧。”

“这只母鸡就拿去给孩子换点布料吧。”

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每天也都是快乐的,天真的,也都是懂事的。

读小学六年级的洪新梅,已经发育得亭亭玉立,比同龄人的个子都要稍高些。

正所谓: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

尽管她只是穿着一身绿色的中山装,成年人见到她还是会动心,就连不知何谓爱情的班里男生都要围绕着她转。

而不善言辞的她每每一放学就带着自己的弟弟洪国新直接回家,然后,不等父母回来她就熟练地从小米缸里用碗舀出米,倒进小铁盆里,再到后院的水龙头里接水淘米,最后再下锅,起火,一气呵成。

脸蛋长得胖嘟嘟,身体也比同龄人高壮的弟弟洪国新已经把姐姐的那一套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等姐姐起火后,他就守在灶口一边看火一边看小人书《武松打虎》。

灶火有弟弟看着,姐姐就忙着摘菜、洗菜、切菜。。。。。。

一切都已经很熟练,非常的自然,非常的得心应手,非常的快乐与自豪,在这方面城市的孩子是体会不到的。

外面传来一群小孩的嬉闹声。

洪国新犹豫下还是起身走出了四周乌黑、家具破旧简陋的厨房,然后定定地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看向不远处一群伙伴在开心地玩踢毽子。

戴着雷锋帽、穿着蓝色小军衣的他此时更像一位坚毅地站在自己岗位上的军人,令人十分喜爱。

人性都是一样,

即便自己很穷也还会去看不起比自己更穷的人,

即便自己仅有一点还不着边的关系也敢于、也要去欺负生活过得比自己更惨的人,

即便人家已经今非昔比,可获得五娇抬身、丹冠霞披,他还要说:“跟我没关系,没什么被他拿捏”的话来掩饰自己的自卑、狭隘以及认知的低浅。

这里的大人由于看不起人家外省来的媳妇,就叫“XX婆”,于是小孩也看不起“XX婆”的小孩,背后的原因更多的是一个家庭的贫穷、一个人的弱势。

精神上、生活社交中被人为地孤立自然是比较有压力的。

所以洪国新与她姐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要好的童年伙伴,长期以往就形成了在社交中的不善言语。温暖只有在家庭里,快乐只有在自己的心中。

“呜!呜!”

不胖不瘦的小黑好像很知人性,它几乎是与洪国新一起成长起来的。

它见洪国新有些黯然伤色地看着远处,就跑过去在他的脚脖子上蹭了蹭,似乎在提醒他:

没事的,还有我呢。

洪国新这时才注意到了小黑,马上微笑着蹲下来,用胖乎乎的手抚摸着小黑的头,说:

小黑,乖乖,我们回屋去吧。


“你姐呢?”

洪国新的妈妈见厨房里只有他一人在煮饭,就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我回来时就没见到她。”洪国新已经上初二,个子都超过了她妈妈,开始接替她姐姐干家务活了。

“这都七点了,早该到家了?!”

洪新梅是个乖乖女,每天放学就会准点到家帮父母干家务,今天这么反常不能让做父母的为她担心。

“妈。”

说曹操,曹操就到。洪新梅在门口就听到妈妈与弟弟的对话,跨进厨房门槛的瞬间就打了招呼,只是她的声音比往日要低沉。

“你今天是怎么了?”洪新梅的妈妈看到自己女儿的表情不对劲,赶紧查问道。

洪国新在校园里已经早就看到天天有个男生跟着自己的姐姐,知道情况的同学还拿他开玩笑:”恭喜你啊,国新!你有姐夫了。“这个时候看到姐姐洪新梅愣愣地站在妈妈面前的样子就鼓起勇气问道:”是不是那个男生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你若是受委屈了就先跟妈说,有没有?“洪新梅的妈妈看到女儿听到儿子的问话不回复,而且把头低了下去,眼眶打转着眼泪,更加的担心。

“哇啊!妈妈!”洪新梅终于控制不住地搂着妈妈的脖子失声大哭起来。

长相敦厚的洪国新此时看着眼前的情景,把火钳往灶口一丢,攒齐双拳,气愤难耐地叫到:“我找他去!”说着就要往门外冲。

“国新!”洪国新的妈妈一改往日的慈祥,大喊一声:“你不要冲动!你爸一会就到家了。”

就在这之前,洪新梅终于逐渐清醒了过来。一巴掌重重地甩在池建成的脸蛋上。

“啪!”一声,把他打懵逼在那。

就在那一刻,洪新梅眼噙着泪水,迅速穿戴好并毫无声息地夺门而出。

池建成瘦小的脑袋似乎还在嗡嗡中,身体半瘫在沙发上,左手捂着脸,眼睁睁地看着洪新梅打开门,却无力叫喊,反而心跳加速,突然地感到害怕。

洪新梅因为自己的长相相对要出众,与在学校长期被女生嫉妒、孤立,又被男生骚扰。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了矮个同学池建成的“保护”,她感到有了安全感,人也轻松了些,但她对池建成只是觉得他是自己要好的同学,根本就没恋爱的念头或者感觉。

但她错估了男生,特别是男人,他们对女人好的最终目的是要占有女人的身体,这样他们才有成功的感觉,才觉得对方从此就是自己的。

这就是青春期的男女关系,没有纯友谊。

洪新梅的父亲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是非常的气愤,不到五十岁的脸上早就众横交错地布满皱纹,现在愁的更是像乌龟壳。从未与人脸红过的他,没有什么朋友,也不懂用什么法律武器。最后,为了自己女儿的名声,只能先选择私人找对方的父母沟通、协商解决。

“你们不要再对别人讲起这事了,知道了没有?!”

“哦,知道了。”洪国新感觉爸爸就是在提醒自己,所以抢先回答道。

从此,个子已经超过父母的洪国新就自觉地成为姐姐的“保镖”,很快就学会了自骑车,上学放学都亲自载着姐姐。


洪新梅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这得从源头说起。

这是县里一所不被看好的第八中学也是职业中学,师生加起来不到一千人。

校内建筑就一栋四层高的教学楼,一栋三层高的教师宿舍楼,外加一间棚搭的师生食堂。

翻过低矮的红砖墙,落脚就是水稻田或菜地。

90%以上的学生只能在此念完了初中,或留在本校念完了高职,学点技术以立身,比如会计,比如电焊技术。

因为有了传统,有了榜样,大多数学生就有一种自我暗示:反正都是差生,就是混个毕业证而已。

于是一伙一伙地开始坠落,课堂哄闹,课后在大庭广众下炫耀似地吸着眼,或者就在校内聚众斗殴,或团伙逃课去录像厅。

洪新梅的同班同学池建成,矮小的个,却自行坐在最后一排。

深邃的眼睛里自然流露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凶狠的光芒,他不苟言笑,可是一张口就是威严中带着点幽默。

就这一点,让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同样的学渣听他使唤。

“老池,隔壁班有人看上我们班花了。”同样是矮个的于明喜欢用这个“老”子来显示自己对池建成的亲热程度。

学渣于明嘴里的班花就是洪国新的姐姐洪新梅。

她尽管是穿着黑色的布鞋,蓝色的裤子,但配上那点缀着各种小花的红色上衣,白里透红的瓜子脸,水灵灵的皮肤,硬是把班里的其她女生都比了下去,还成了其它班里男生眼里的“校花”。

“正常。”池建成也热衷于身边那几位同学对自己这样的叫法。

“老池,我见那个小子在食堂里有调戏她的意味。”

“看好,她是咱们班的。”

“明白,老大,那小子有辆破凤凰自骑车。”

“你去让它没气了,小心点,带两个人一起去。”

“好嘞。”

好小子,什么咱们班的,他就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早就有了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欲想。

只因那个小子,他现在只好大胆地提前实施自己的计划。

“看看他们班的班花走了没?”

放学了,

楼上三班的四位嘻哈地从楼梯上下来,要么把校服搭在肩膀上、要么就散开着露出里面被黄泥弄脏了白色内衣,还有的吸着烟。

“嘘!”

其中一位突然竖起手指对其他三位做了提醒安静的动作。

原来,今天的班花的后面跟着两位男生,与班花洪新梅几乎并排的正是在年段里已经出名的池建成。

洪新梅一言不发地在他们四位男生面前走过,看来她是不习惯也喜欢班里的男生,特别是池建成他们的做法。

“新梅,我送你回家吧?”

洪新梅停下脚步,看了下几乎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池建成,以及他那辆老旧的杂牌自行车,依旧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前。

池建成也不介意,与他的“伙伴”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洪新梅的家离学校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她已经走习惯了,只是最近路上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校友会跟着她,调戏她。所以看到班里的“小坏蛋”池建成跟着她也不吭声。

再后来,她就习惯了每天中午在食堂里池建成陪着自己吃饭,送自己零食,也坐到了池建成自骑车的后座,快到家时才赶紧让他回头。

然后,池建成就微笑着撅起屁股,左右快速地踩着脚踏板,嘴上吹着小曲快速地离去。

要毕业了,

几个要好的建议举个会。

池建成的父亲是个泥瓦匠,母亲是父亲的小工即帮手,所以自家的房子都已经盖上了两层高的水泥砖房,客厅弄得还挺宽敞。

“大家去我家,刚好我爸妈这几天出去做工,要好几天才回来。”

池建成的家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加上他是“孩子王”,大家都同意了。

洪新梅对池建成已经没有了戒备之心,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洪新梅答应参加他们的“团队”聚餐。

几个男生早已在超市购买了一些现成的食物、还有饮料、啤酒,以及一些装饰品。

他们好像早有预谋,把客厅布置的像歌舞厅,窗帘一拉,音响一下,霓虹灯一闪,气氛就出来了。

看来这几个小子没少去成人歌舞厅。

洪新梅是唯一的女生,男生们个个都对她热情有加,也很会搞气氛。

渐渐地,洪新梅拘束的表情已经有了一丝丝笑容。

池建成看在眼里,给“小弟们”使眼色,意思是告诉他们,可以给劝酒了。

“新梅,大家意思意思,开心嘛。”

“池建成,你不跟洪新梅来个交杯酒?”

“来一个,来一个。”

洪新梅已经没有了抗拒之心,粉嫩的脸蛋上逐渐有了红晕,眼睛也开始了有些迷离。

“小弟们”见差不多了,都知趣地悄悄地先撤了。

洪新梅两手掩着脸就往后靠在皮沙发上,两脚向前伸着,胸前那里像是刚爆出泥土的春笋。

已经处于青春荷尔蒙暴涨期的池建成,此时也有一些的酒意。

他看看眼前“猎物”的樱桃小嘴唇,又盯着对方的胸前那里看了一会儿,突然呼吸加速。。。。。

“你干嘛!走开!”

洪新梅被他的举动惊吓了,可是她的眼睛只是张了下又闭上了,身体也无力移动。

“新梅,我,我喜欢你很久了,啊。”

池建成已经好像一直饥饿难耐的猛兽,嘴唇在她脸上胡乱地啃着,两手已经紧紧地按摩着。。。。。。

“啊——”洪新梅还是闭着眼睛,尖叫着舞动双手用力推他:

“起开!”

可是,池建成已经失去了理智,直接把她摁倒在沙发上。。。。。。


陈威,一米八多的个子,讲话的声音也如同他的身材一样粗壮。他家在市中心,是洪国新的亲表哥。

都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陈威因为从小在市里长大,已经有了小市民的秉性,见亲舅舅穷得家徒四壁,从来不去走动,只有他妈妈即洪国新的姑姑在自己腿脚方便的时期几年回去一次看看亲哥哥。就这样的一个老大粗个子的人也只能在国企旗下的梧桐酒家混了个二厨的级别。

洪国新的姐姐洪新梅也许是受那次事件的影响,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即便在家里也总是心思重重。学习成绩也是一落千丈。中考自然就不理想,她也不想再读。

这个时代,考上中专出来即便没分配也很好找工作的。

既然那样,就找份工作吧,毕竟已经发育得像个出水芙蓉,像弟弟一样超越了父母的基因。

可是,一直在农村生活,还不知道去城里找什么工作,怎么落脚。父母也没有什么社会关系面。

爸妈自己商量了一番,决定联系下城里的表哥。

家里仅有两只老母鸡了,洪国新的爸爸还是带上了一只,用磷化肥的蛇皮袋给装上,亲戚看到活的才知道是真土鸡,另外再买上个枇杷罐头,然后就坐上县城开往城里的中巴车。

因为是下午四点上班的,所以陈威表哥也在家,他看到自己的舅舅一副老头的样子,还有那一身的蓝色中山装,连招呼都不愿自动打。他不知道自己舅舅的那件中山装一年才穿一次。

吃人嘴软,拿人的手短。

再怎么怎么着也是亲戚,况且还大老远的给自己家送来了一只难得土鸡。

说明了来意,表哥陈威看到表妹长得水灵灵的,也是很是欢喜,说道:

表妹形象可以的,酒店那边应该还有招服务人员,工资也挺高的,我先去问下。

表哥陈威说的也是实话,不是他自己打个招呼就能安排人进去的,总得跟人事部的经理交流下。

事情也是办得很顺利,洪新梅成为了酒家宴席部的其中一名迎宾员。

梧桐酒家的那栋楼里还设有歌舞厅。在那个九十年代初,也是很流行,很热门。

因为是住宿,时间久了自然就和舍友很熟络。同是迎宾员的惠兰来自外省,性格开朗、极其外向,下班后就会打扮的很妖艳,晚上长期那个歌舞厅“挣外块”。在她的影响与带领下,洪新梅也成为了那里的“常客”,思想也逐渐地放开来,也没有当初的那种陌生与羞涩感,当然,她也学会了在“客户”面前装出一副清纯与害羞感。

“您好,美女!这里没人吧?”

“没有。”

“好,谢谢!”邹华生故意没话找话接近一个人坐在小圆桌旁看着舞池里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胡乱地扭动着屁股、甩着手、摇着头的客人的洪新梅:“你自己一个人啊?”

“不是,姐妹正在跳舞 。”穿着还算保守的洪新梅看着眼前这位长相帅气的小伙就动了动了动小嘴唇。

“哦,认识下,我叫华生,关注你很久了,你呢?”邹华生把头向前探了下。

“新梅。”洪新梅也不见怪,学着对方的动作把身体向邹华生一侧靠了靠,用前所未有的声音响亮地回复了他。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彼此。再后来,邹华生告诉她了,自己就在梧桐酒家对面的镇政府里面上班,告诉她以后别去歌舞厅了,先好好在这家不错的酒店上班。并在外面另租了房子与她同居了。

这就是时代的年轻人,可以先婚期同居,也不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只要有眼缘、聊得来就可以先“试婚”。

洪新梅以为对方是真爱自己,在感情上十分的投入。邹华生也是几乎形影不离地跟着她。

近两年的时间,洪新梅觉得应该可以带他去见自己的父母了。

邹华生也是想向对方的父母见个面,谈下订婚的之事。

然而,当邹华生见过洪新梅的家及其父母后,他们的恋爱关系就结束了。

他告诉洪新梅自己的父母不同意这庄婚事,于是,两个人的上班地点就那么近却从此再“无缘”相见。

那一夜,洪新梅哭到死去活来,哭到没有了眼泪,哭到了声音沙哑为止。

她发疯般地一边骂着“臭男人”,一边把对方的东西统统撕掉、砸掉、扔掉。

这就是没有无渊无故的爱,也没有无渊无故的恨。爱到深处易生恨。


转眼间,洪国新已经从劳动职业技能学校毕业。

洪国新的中考成绩一定不像他本人那么憨厚,只好先进职业中专学这个厨师专业,也不知当初进这个劳动学校学这个专业是不是受他陈威的影响。反正没毕业前就他和他的同学已经被学校统一安排到一个县级市的纺织化工厂去“实习”了。因为只有实习完才能拿到毕业证,他们没得选择。

实习期一结束,他们就赶紧溜,尽管工厂有意提高工资来挽留他们。年轻的他们还是有其它的梦想,不想在最好的时光流逝在眼前这个能让自己的手指头“腐烂”、臭气冲天的工厂里。

背着瓶瓶罐罐的一堆学习、生活用具回到几乎四处漏风的瓦片房子里,洪国新逐渐地感到恐慌与迷茫。而比他更着急的是拼尽全力去培养他的父母。

最后,洪新梅找了表哥陈威,希望表哥能带下自己的弟弟。

已经开始自己在外面“接单”的表哥陈威,现在已经判若两人,看着个头、长相与自己如此相似的表哥洪国新就很愉快地答应了自己去带他。

厨师长是一位瘦小的长着橄榄型的脸的青年人,平时对“员工”都比较和蔼,但对做错事的员工还是比较严厉,特别是对自己熟悉的人骂起来也是劈头盖脸的。有次,他那负责蒸笼工作的姐夫出了点差错就被他当场那么毫不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给地臭骂一顿。

就是那么一个人,这些一厨、二厨、三厨的师傅都还一直跟着他,他到哪个酒店承包“厨房”,他们就跟到哪。也因此,每个师傅都会特别地交代自己的徒弟在厨房这样的重地要特别懂规则、守规矩。

洪国新因为有厨师证,还有表哥陈威的照顾,一加入后厨团队就有了机会去站丁板,就是当师傅的帮手切菜切肉,当然,更多的时间是帮忙传菜、清洗师傅的用具,比如勺子、灶台、锅之类的。

徒弟们一般都会比师傅早到或晚离开厨房,又因为师傅们彼此关系较好,所以他们的学徒之间的关系也比较融洽,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聚在一厨即大厨徒弟的周围一起交流下掌锅的技巧,或者在锅里放上一些自己带来的菜品练练翻锅之类的技巧。

厨师及前厅服务员的午餐、晚餐都是由这些徒弟来做的,当然,主要还是大厨的徒弟来安排,其他徒弟打下手。

大厨的徒弟阿牛也是长得高大粗壮,脸上的肉也是肥嘟嘟的,说起话来总是面带笑容,很有福相的那样,与洪国新有得比,也许是意气相投,他们俩还是挺聊得来,阿牛每次熬高汤总会叫上洪国新帮忙,实际上也是一种传授经验的意图。洪国新本来就是对厨师这行感兴趣,为人也 踏实肯干。很快他也就掌握了熬高汤的配料及程序等。

“国新,后天我们休息,你早上直接到马荣新村去,我在那里主厨。”

洪国新的表哥陈威见表弟洪国新已经完全胜任丁板工的岗位工作,特别是人还是比较踏实、吃苦,可以带着他一起在外挣外快。

之前表哥陈威接到村民的办酒席的单子时都是自己一个人操作,其他的小工都是该村里来帮忙的左邻右舍,当然,还有一个人他是必带着的。

这位四十出头的陈女士,家里有一位长期坐轮椅的丈夫,生活已经不能自理,更别说过夫妻生活。在一次牌桌上她认识了陈威,于是就发展成了男女关系,从此每次陈威接到办酒席的单子就带上了她,在陈威的指导下,她也很快就掌握了丁板工的工作,也熟悉了酒席的各个上菜的流程等。

陈女士与洪国新接触之后也逐渐地喜欢上他,在他表哥面前大加夸奖。

就这样,这个三个人组合经常出现在社区、村庄的酒席后厨里。洪国新有了他们的带领与指导,思路也逐渐开阔起来。


三十出头的程老板是洪国新在外接私活时认识的厨师,手艺偏向主做快餐。一米七多的个头的他喜欢留平头,穿着也比较正统,看起来像电视里李杰超演得保镖。

程老板一直是给人家饭店打工,加上自己的生活比较懒散,所以经常性地失业。这天他看到食堂招租的广告,突然想到要自己当老板,可是做食堂必须要有合适的厨师,于是他想到了认识不久的洪国新,就给他打去了电话:

“国新,广电电子学校第三食堂对外招标,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下?”

“食堂招标?要不少钱吧?”从没做过老板的洪国新更不会想到一下子进入了“食堂招标”,有点吓傻。

“先不管这个,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先?”

“行啊,我刚好明天休息,要不明天中午一起去?”

“那好,我明天中午一点直接到学校门口等你。”

“好。”

挂了电话,洪新国一边往梧桐酒店走一边心想:前几天在书上刚看到“工字不出头”,今天就有人拉自己一起做生意,难道是天意吗?

想到此,他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傻傻地呵呵一笑。

次日中午,在宿舍里吃完大象泡面的洪国新就骑上自己那辆二手的自行车匆匆地赶去广电电子学校。

“你来的挺准时啊,刚好一点!”程老板笑着打趣道。

“嗯,你也挺快的嘛,走吧。”洪国新已经挺能讲话,不像刚踏入社会时那么木讷。

说明了来意,门口的保安就让了他们进入。

广电电子学校有几千个师生,大小一共设有四个食堂。正对外承租的那个食堂在二楼。总面积两三百平方。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实地考察完,程老板马上向洪国新刺探着,他其实是很满意校方给出的条件,也急切需要这个机会,但是承包这样的食堂没有合适的厨师风险是比较大的。

“不是我觉得,关键是你觉得如何,一个学期十二万元应该也不贵,不过是不是要观察下其它食堂的生源数先?”

洪国新心里也没底,是因为一下子也拿不出大几万的投资资金。

“哈哈,其实我前几天就来考察过了,就是因为我一个人也搞不定才希望与你一起来做,没问题的,再说做快餐还不是你我拿手的?兄弟,我比你早出道,这个比你清楚,要挣钱还是得当老板的。你有什么顾虑的可以说说。”

陈老板非常诚恳地滔滔不绝地说着。

“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你以为机会专门等着我们吗?有什么话我们可以直说嘛。”

“嗯,我现在也没有钱投资啊。”

“大家都是没钱,哪个老板一开始不都是要借钱的,我也要去借钱的。”

洪国新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在乡下已经有了两个小孩,可是他在城里打工时却又与一位妇女姘居在一起,没少开支,或者就是发对方的钱,于是洪国新回答道:

“这样吧,先定下一人出一半,我们都回去先问下能不能借到这笔钱再确定去给它承包下来,你说呢?”

“就按你说的。”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先草拟份合作协议,你来做吧?”

“没问题,就这样定了。”

思考再三,洪国新还是在吃晚饭的时候鼓起勇气向他的爸妈开口了:

爸、妈,有件事跟你们商量下,我跟朋友准备承包广电电子学校的食堂,要十二万,一人出一半,我身上就一万元,你看。。。。。。

洪国新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这就不好意思地看着头发已经发白,背越来越陀的爸妈。

“国新啊,你也知道爸妈没钱,但你既然有这个想法,爸妈一定是要支持你的,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多看着点,”洪国新的爸妈听完自己儿子的话互相对眼看了下,然后他爸打破沉默地说道:“之前你们给的钱我都存着,就三万,剩下的你去问下你姐能不能借到钱?”

洪国新的姐姐洪新梅自从初恋被抛弃后,由于没人给她作心理上的辅导,她彻底地自我坠落,瞒着父母跟着姐妹去夜总会酒吧做起了坐台小姐。洪国新知道自己姐姐的情况,但现实生活环境也已经让他麻木,不可能有能力有条件有认知去劝说自己的姐姐”从良”。

在洪新梅的心里,弟弟就是自己最好的依靠,所以当弟弟先自己说出想法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尽管其中的一万元她也是要去借的。

程老板也通过他的情人凑足了钱,于是就与洪国新签了合作协议,然后把那个食堂给承包了下来。


已经没有了退路,必须要全力以赴地去干,要不然从此不要说背负巨额债务,至少也是把自己的家庭拖入深深的贫困之中。

洪国新是个办事比较稳重的人,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也不敢去做。所以接下这个摊子后,他就主动与程老板进行了分工。

“我兼负责采购,你负责内务管理。”陈老板已经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没有之前那么的放松。

“可以,收银这一块我让新招来的那个肖芳来做。”

现在新招的四位女孩,都是在前面一个老板手下做过事的,本来都不想干了,嫌太累,但是因为洪国新年龄与她们相仿,又很热情地挽留她们,所以才决定再留下来做一段时间。

肖芳是她们其中的一位,虽然也是来自乡下,虽然小学没毕业,但是从小跟他哥哥在北京摆过水果摊,也有了见识与历练,清瘦高挑的个子,长相一般的她有一副白净的脸,说话总是慢条斯条且带着笑容,一笑就露出她那一对浅浅的酒窝,给人感觉显得特亲切。

洪国新愿意选她去收银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做事也是比较稳当又很干练,与人沟通、讲话也是天生一副好口才,总是能抓到重点,讲到对方的心里去。

一鼓作气,洪国新与程老板都有强烈要通过这个机会来改天换命的决心,所以都付出了在别人手下打工时所没有的精力。

通过差异化的食谱定位,单品促销活动等一系列创新的营销与服务,来他们俩食堂的学生越来越多,大家就越干越带劲。

特别是洪国新,几乎每天晚上晚自修学生的夜餐他自己都要亲自参与。而程老板就逐渐地开始“偷懒”,经常到点了就去会他的“情人”。

再后来,程老板的也就不出去了,他就住在食堂仓库里面的一个小房子里,他的相好就定期过来会他。原来是他们的事“东窗事发”,他的原配带人把他们“抓”了,大吵了一架,所以他才选择蜗居在小仓库里面。

“国新,那个收银的小妹有问题,我叫我女朋友来做。”

一天程老板突然对合伙人洪国新强势地说道。

洪国新一听就来火,自从生意好起来后,他几乎连厨刀都不拿,每天负责完采购之事就翘起二郎腿抽烟或者跑出去逛街,更别说准备学生晚上夜宵的餐点,要不是自己夜以继日地亲力亲为地盯着食堂,对这食堂也早如前面的老板一样以泪谢幕。

“你讲话要有证据才行啊,你自己手头的账面都没给我对清楚,还怀疑这怀疑那的。”

“什么怀疑这怀疑那的?我们每天所用的材料、价格等跟营业额能对得上吗?”程老板一下就暴跳了起来,怒视着洪国新:“我就差那丢了几张票据,你别抓着不放?!”

“我哪里抓住不放了?这不是讲证据吗?”

“好你个洪国新,我跟你说收银的事你就扯别的事,换个人收银很难吗?你就那么护着她!?”

“我怎么护着她?人家的能力你自己也清楚吧?再说了,这个时候把人家换了,叫你的女朋友上合适吗?”

“怎么就不合适了?现在主要事情都让你管了,我安排个人收银就不合适了?”

“现在要准备午餐,空了再交流。”

“这就那么几句话还要等有空吗?看来我们是没法合作了!”程老板是真着急起来了,这里面的情绪有一份是他那个女朋友的原因。

洪国新自然不想理他,不会傻到连他这点的心思都不懂,他就是看着生意好了就想自己慢慢地独吞。

而单身的洪国新心里自然也有一点私心,就是喜欢肖芳,觉得她就是自己要的左臂右膀。

作为小学同学兼好友的林伟,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自然心中有数,朋友洪国新没咨询自己的意见,就无需多言,既然是暂时过来来帮忙的就认真努力地干好自己的工作便可。

程老板毕竟是走社会的,毕竟是比洪国新多了一些阅历,拿出一副吃定洪国新的流氓嘴脸,甩出了各种手段,比如就是不给你看账,每天就盯着收银台等等,然后就有事没事地找各种理由与洪国新吵架。

由于朋友林伟每次都会板着脸默默地站在洪国新身旁目不转睛地镇定地盯着程老板,使得他每次也只能暴怒到假装挥拳。

“国新,我看我们接手了也不好搞,趁现在还没亏赶紧分了。”朋友林伟还是忍不住地对洪国新建议道。

“嗯。”身高近一米八的洪国新眼里似乎含着泪水小声地回答道。

也许都是同龄人,也许是大家都把事实看在眼里,那些服务员姑娘都站在了洪国新一边,等程老板正式接手之后她们都统统选择了离职。这就是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表现吧。


肖芳没有跟她的姐妹再去从事餐饮行业,与洪国新过了一段花前月下的生活后去当了美容师,而洪国新经亲友介绍去了老家附近的一个工地里当起了快餐厨师。

很快地,工人就接受了他这位新来的厨师。

有个工人在休息日特意跑到厨房跟洪国新攀谈了起来。

“洪厨师,要不要帮忙啊?”

“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想来找吃的?”

“呵呵,不愧是厨师,我是真饿了。”

“那也没办法啊,还没到点呢?”

“知道,以前这个时间点我是不敢进来的。”

“为什么?”

“之前啊,是个娘们掌勺,不对,是大美人、”

“就因为人家是大美人?”

“那是,想不想听听其中的故事?”

“哈哈,你想说便说。”

于是,这位老油条工人就添油加醋地跟新来的厨师洪国新讲起了之前发生在工地的故事。

市区这家四星级的诚意达宾馆,琳琳自己不记得自从与熊成大的关系公开后跟随他来过几次。

第一次来时,自己还生怕被熟人遇见,像做贼心虚似地东张西望,现在却敢于挽着熊长大粗大的手臂大大方方地如同夫妻一般地进进出出。

这天,他们又麻利地在这家宾馆开了房。

一番云雨,大汗淋漓之后。

熊大很满足地顺手从枕头柜上抽出一支“华子”,却用一块钱买来的温州产打火机点着,然后猛地吸一口,恨恨地吐出一个一个圆圈来,感到神仙般的快活。

“琳琳,我是真舍不得离开你,但是又不得不离开,”熊大用右手抚摸着趴在自己身上正眯着眼的琳琳,见对方没反应,继续说道:“这是十万元,你自己想买啥就买啥,等我到那边安顿好了,有机会再联系你。”

琳琳依然静静地趴着,没有作任何的回应,内心里却早已五味杂陈。

琳琳的老公欧阳青是管道建设工程部的高级电工,一年前被提升为工地的小工头,于是就把琳琳从乡下老家叫来负责给工友们煮饭。

琳琳虽然已经是个7岁孩子的母亲,但是天生一副美而不媚的脸盘,加上乡下水土养人,即便不用美容化妆依然是朵出水芙蓉。

她那高挑而又不胖不瘦的身材,凹凸有致,充满女性的魅力。那些单身工友每次吃饭时,只要看到她在现场都会吃噎着,胆小害羞的就偷偷地多瞄一眼,有些年轻工友故意吃得慢些,就为了多看她一眼。

这个项目的工人有大二十多号人,工期又长,所以公司就直接在工地附近租了一栋三层高的民宅作为工人宿舍。

熊大长到来前,下面的小领导早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温馨的单间,并且在他到来的当天,几个小领导就为他安排好了接风洗尘的招待晚宴,其实也就是另外开个小灶,陪同人员自然就少不了工地里唯一的小美女厨师欧阳青的妻子琳琳。

熊大长得顾名思义,五大三粗的身板,近一米八的个,微凸的肚子,胖墩墩的脸,油光发亮的头发往脑后趴着,露出一大截宽敞的前额,显得很有大老板的造型,领导的范儿。他是集团分公司的副总之一,兼负责这个工程项目的监理等等,工地上的主管自然不敢怠慢他。

酒已经喝得差不多,该碰杯的时候碰杯了,要大话的大话了,该捧场的会捧场的都已捧过,但还得有乐子,让领导高兴高兴,于是会讲的人就拿捏着领导的爱好大胆地讲了黄段子的笑话。

“哟,咱们这还藏着这么个大美人啊,你们不够意思啊,哈哈哈!”

出场的那一刻,熊大长借着酒劲毫无掩饰地抓住阿娇的手,发绿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娇翠欲滴的双峰,就差点掉下口水了。

欧阳青有些不悦,无奈碍于他是自己的上司,赶紧提醒到:“琳琳,这位就是咱们这的领导熊副总。”

“熊副总一路辛苦!我家的欧阳青早先跟我提过,多亏领导的关爱!不知今晚这菜合不合领导的胃口?”琳琳一点也不怯生,还展示了地道的交际的好口才。

“哦哦,不客气!不客气!来坐坐,妹妹辛苦辛苦,我先自罚一杯。”熊总似乎缓过神来,但还是有点失态了。

“好!好!熊副总好酒量!”见眼前自己的领导熊副总一口就把一杯的五粮液倒进口中,在此的主管都使劲地拍掌、鼓叫着,唯独欧阳青不温不怒地安静地坐着,眼睛发呆似地看着桌面上的美食。

“熊副总大人有大量,我也应该回敬您三杯,”琳琳瞅着空隙瞄了一眼身旁的丈夫欧阳青,然后继续说道:“第一杯呢,为领导接风洗尘;这第二杯呢,是代表我家的欧阳青感谢您过去对他的帮助与关爱;最后这一杯,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工作上有不进步的地方,还请熊副总对各位工友兄弟们多多提醒、多多提携!”

在场的工友们都几乎鸦雀无声地愣住了,乖乖,彼此相处那么长的时间,没见过她那么会说话的?!

“哇哦,哇哦,”熊副总露出一脸谄媚的笑脸和流氓式的叫声,接着就竖起大拇指厚颜无耻般地夸奖道:“不愧是智勇双全的大美女!我喜欢!欧阳青,不愧是我的部下!”

“欧阳青,来来来,咱们在一起敬熊副总一杯。”

有工友见状抢在欧阳青夫妻俩回答前提议道,算是给他夫妻俩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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