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她旁边路过,狠狠撞了她一下。
再下流也得知道怎么做人不是?
泡完一壶普洱茶雨也小了不少,我站在甲板吹了会风,等身上的味都散得差不多了才敢回房。
季黎痕点了灯,这会子正捧着书在读。
神情仍是淡淡的,看不清什么情绪。
摸不清的男人。
我把茶端到他面前,仍是半跪着,讨好的姿态。
季黎痕像是察觉到什么,放下书,伸手来挑我的下巴。
眸子里隐藏的情绪有种早就预料到的失望,转瞬之后又变成了漠然。
去洗个澡。
他嫌弃我了,怕不是以为我去谁的榻上厮混一番才沾染了这些气味。
我俯身趴在季黎痕得肩上,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吧嗒吧嗒落下泪来。
爷,妾刚才遇见柳随安了。
季黎痕不言,我知道他在听我说话。
他轻薄妾。
季黎痕身子动了动,将我垂落的发丝撩起。
然后呢?
妾是爷的人,怎么容他放肆,当即赏了他一个耳光。
那人弯腰来捞我的手,掌心果然红红的。
于是用手指轻轻拂过了,痒得我身子一颤。
我干脆直起腰来去勾季黎痕的脖子,委屈巴巴要往他的腿上坐。
柳随安说要给妾好看,爷会不会保护妾?
季黎痕眉目低垂,黑压压的眸子看向我,红润的唇也张开了。
自然。
自然会护着你。
我得了答案也就放下心来,知道季黎痕没有厌弃我。
便拿过那本书扔远了些,十分地媚使出了十二分把他往榻上压。
爷,别看书了,看我吧。
又是一夜云雨巫山,第二日是个艳阳天,太阳高高挂着。
风也暖洋洋的,船晃来晃去,晃得人发晕起不来。
季黎痕却已然穿戴好了。
三千青丝垂在床边,我抓着深深吸了一口。
雪柳的香气,清冽舒神。
那人穿戴整齐,眉宇间疏离一片,身骨颀长如松如柏当真是矜贵不可高攀。
哈,也不过如此。
再高贵的男人到了床榻里也就那么回事,瞧不起下九流又离不开下九流。
可我面上不敢这么放肆。
我软了声音透出柔若无骨的酥意来。
爷,这次待几天啊?
季黎痕低头,直直看着我。
明日走,再陪你一天。
一如既往地快,得想办法多捞些钱。
我伸出胳膊撒娇,爷,妾手上光溜溜的。
季黎痕吃饱喝足倒也温柔,想要什么?
珍珠
季黎痕又笑了,珍珠价值百金,产量稀少。
我没敢说,我想要一串的。
看他不怎么开心,又改口:金子也行。
那人弯了腰,把我从被窝里捞出来。
赤色鸳鸯肚兜就这么被他两手一勾落在了掌心里。
我假装羞怯,哎呀,羞死妾了。
季黎痕一副你别装的表情,他把肚兜妥帖地收好。
这是我从你身上拿的第一件东西。
我用被子遮住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什么嘛,这肚兜爷若是喜欢妾有一抽屉。
季黎痕不搭话,冷淡的眼神扫来我就闭了嘴。
我不希望这东西会有第二个人看见。
你一直包我就行。
妾知道,妾整个人一颗心都是您的。
季黎痕像是满意了,咚一声扔了什么东西给我。
捡起来原是颗珠子,琵琶大小,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
季黎痕平静的落下两个字,东珠。
我靠,东珠东珠啊
他不是我的金主,季黎痕就是我的再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