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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神医+种田+致富】白泉村依山傍水,山美水好。偏偏穷山沟子的男人们都外出打工去了。剩下的不是懒就是坏,还有一个大傻子——李大柱。机缘巧合之下,傻不拉几的李大柱被怪蛇咬了,又吞了火蟾。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非但如此,还意外获得古籍。曾经活的犹如猪狗一般的二傻子,如今,立志要活出个人样!《武经》打恶霸,曾经欺负过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农经》来种地,七山二水一分田的穷山沟,变成聚宝盆。《医经》治百病,村民挨个上门,名声传开,总裁、明星、网红纷至沓来。
主角:李大柱,白玉兰 更新:2023-03-22 19: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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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大柱,白玉兰的其他类型小说《山野间》,由网络作家“李念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乡村+神医+种田+致富】白泉村依山傍水,山美水好。偏偏穷山沟子的男人们都外出打工去了。剩下的不是懒就是坏,还有一个大傻子——李大柱。机缘巧合之下,傻不拉几的李大柱被怪蛇咬了,又吞了火蟾。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非但如此,还意外获得古籍。曾经活的犹如猪狗一般的二傻子,如今,立志要活出个人样!《武经》打恶霸,曾经欺负过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农经》来种地,七山二水一分田的穷山沟,变成聚宝盆。《医经》治百病,村民挨个上门,名声传开,总裁、明星、网红纷至沓来。
秋天到了,连女人都变得美起来。
时值深秋,烟云缭绕,红叶嫣然。
在莽山深处的白泉村,恍若坐落于仙境之中。
白泉河奔腾向东,在莽山弯弯一绕,便绕出了这村子。
老人们常说,咱这地儿啊,人杰地灵,有宝贝。
但是。
七山二水一分田的白泉村太偏,也太穷了。
环境真真是优美。
女人们,也个个水灵。
可偏偏这土地,养不活那么多人。
于是。
男人们都走出了大山,远去了城里打工。
村里能留下的,不是女人,就是老人孩子,还有......傻子。
“大柱,这红的,不能摘,有毒,你得摘姐手里这种,瞧见没?”
白玉兰擦了擦额头上汗,对旁边的傻大个说道。
“嘿嘿~!”
李大柱憨憨地一笑,手里还捏着有毒的菌子。
眼神有些发直,就这么地瞧着白玉兰。
白玉兰叉着腰,直起身,累得直喘。
自打自家男人死在了工地上,得了一笔赔偿金。
这日子虽然能过,但总不能寅吃卯粮。
多多少少捡能干的活,一直干着。
至于为啥带一个傻子在身边。
一是因为觉着他可怜,没了爹妈,总被二叔一家欺负。
二来也是这傻大个有一把子憨劲,能帮着干点活儿。
三来这李大柱傻归傻,可是真俊,活像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人一般,十里八乡的小媳妇大婶子见了,无不夸一句,真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可不足为外人道。
“啐!~”
白玉兰轻啐了李大柱一口,媚眼上挑,似嗔带笑,眼神玩味。
“傻都傻了,还跟那些臭男人一样,看啥呢?!”
李大柱流着口水一笑,似乎没听见,眼神就挪不开,不知道怎么说,就知道嘿嘿地笑。
“带着你,就图你能帮姐撵走那些坏人,没想到你也是个不省心的!”
“人都傻了,心还不死!亏得你这张俊脸,倒也不显惹人嫌。”
白玉兰顺手把一颗菌子扔进了背篓里。
朝着周围瞧了瞧,见没人。
这才又道,“想啥呢?”
李大柱连连点头,眼里全是丰收的景象。
“想娶媳妇?”
“就是想娶姐。”
“德行!除了好看,有啥用?那你倒是有点真本事啊,没啥用的,女人被你娶回去了也便得宜别人。”
“嘿嘿~”
李大柱似明白不明白。
也不知道白玉兰在说什么。
就觉着娇嗔的神态,柳眉杏眼,樱唇似润,就那么迷人。
心里痒得不行。
可偏偏又挠不着。
难受。
难受得慌。
“姐,玉兰姐。”
“干啥!”
白玉兰打开了李大柱的手,半嗔带怪。
“嘿,你个傻子,还伸手了你。”
说着,狠狠戳了一下李大柱的眉心。
绯红润水的脸,半嗔半娇,嘴角略挑,很是惹人。
李大柱赶紧把双手放在身前,搓着手,并着腿,缩着身子,一个劲儿嘿嘿傻笑。
“哎!你呀你,也就只能想想。”
白玉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角的媚痣都带着伤情。
村里人都知道她是个“惹不起的女人”。
多少次半夜抄起枕头下面的菜刀赶走了踹门的人。
可,她也是个正常人,也有正常人的想法。
于是。
自然首先就是近在咫尺的李大柱。
一块撂荒多年的地。
一头傻不拉几的废牛。
地是没法耕的。
造孽啊!
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了。
“哎!”
白玉兰重重叹了一口气,解开了几颗扣子,弯着腰捡菌子实在是太热。
这一下。
直接让李大柱打起了摆子。
白玉兰也不在意,自己穿得素,不是大红大紫的,敞开也就敞开了,不起眼,反正这里没别人。
俯下身去捋了一些藤条树叶。
“真是很,很好看。”
“你说啥好看?”
“嘿嘿~”
白玉兰低头一瞅,忍不住抿嘴嗤笑,“真是便宜了你这傻子。”
说完,将一顶做好的绿色藤条帽子扣在了李大柱的脑袋上。
“戴好你的帽子,一边玩去吧,别想东想西,别走远了。”
说完,又开始俯身捡了起来。
低头瞅了一眼自己,幽幽叹气,啥时候才能找到正常好人呐?
转念又一想,不能便宜了村里那些臭男人。
好歹老娘当初也是一村的村花。
谁瞧得上?
可再一想现在的处境,又不禁黯然起来。
女人的心思,便是如此复杂。
李大柱毕竟是个傻子。
更是个听话的傻子,乖乖地戴着自己的帽子坐在一边玩。
白玉兰继续忙着捡菌子。
再有几天,打算去一趟镇上,看看病。
顺便就把菌子卖了,把路费和看病的钱给卖出来。
“哎,都怪秦湘柔那女人,什么都给我用,也不弄弄干净,整得人难受死了,还得去镇上看病。”
嘴里抱怨着,可那次偏偏还是自己上赶着的。
突然。
只听李大柱一声大喊,“你给我松开!”
白玉兰转身一看。
吓得脸色瞬间变白,整个人退了好几步。
李大柱的手里,赫然擒着一条银色的双头蛇,而那蛇嘴里,叼着一只火红的癞蛤蟆。
癞蛤蟆的背上星星点点,仿佛灶里蹦出的火星子。
更奇的是,癞蛤蟆还在拼命咀嚼着那颗有毒的菌子。
白玉兰已经吓傻了,彻底花容失色,浑身颤抖着。
她哪里见过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怪物。
而傻不拉几的李大柱可不管那么多。
拼命地掐着怪蛇。
猛然间。
怪蛇的一颗头扭转过来,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
立刻痛的李大柱嗷嗷直叫。
“你敢咬我!我也咬你!”
傻子才不管那么多。
张嘴就朝着怪蛇咬了下去。
就那一瞬。
嘴里顿时血腥蔓延。
可偏偏蛇不松口,他也不松口。
一汩汩血,顺着嗓子往肚子里流。
直到最后。
怪蛇犹如被抽干了一般,总算是松开了嘴。
而那奇怪的火红癞蛤蟆也莫名其妙地干瘪了下来。
“吐!吐了,你个傻子,快扔了!”
直到此刻。
白玉兰才从极度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然而。
李大柱仿佛入定了一样。
目光呆滞,神情痴傻。
比平常更傻了!
不会是中毒了吧?
这可咋办?
白玉兰顿时慌了。
虽然李大柱是父母双亡,可他那个二叔,是村里出了名的狗皮膏药,粘着就要脱一层皮。
不仅侵吞了李大柱父母留下的赔偿金。
还霸占了他父母修的二层小楼。
更是将李大柱当猪狗一样,关在牛圈里养。
长年累月让他干活。
病了不给治,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
至于吃饭嘛。
更是狗吃剩的,他吃,狗没剩,他就没有吃。
要是这样送回去了。
他二叔不得讹死我?
白玉兰很犹豫。
可看着李大柱的状态,又不忍心他就这样死在这里。
心一横,从他手里拽掉了怪蛇。
拉着他就往山下跑。
心里默默盼着,但愿这傻子不要死了!
白泉村东头。
李有田正坐在院儿里晒太阳。
一手拿着手机看着黑丝长腿女的短视频,一手抠着脚指头缝里的死皮。
“真带劲儿!”
李有田嘿笑一声,露出黑黄的牙齿。
把抠完脚手指放在鼻子边嗅了嗅。
小味道,是真上头。
手指在裤子上一抹,顺手端起了茶杯。
“他二叔!”
忽然。
一声喊。
白玉兰拽着李大柱冲进了院子里。
看见是白玉兰,李有田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再定睛一瞧。
差点没脑溢血。
沉沉的啊!
那简直比地头的瓜还好。
白玉兰从李有田灼热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不妥。
低头一看。
顿时才发现,扣子忘了。
手忙脚乱地赶紧扣了起来。
好在平日里泼辣凶狠的名声传得够开。
穿得也素净。
想来也没啥大碍。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李大柱!
“他二叔,大柱被蛇咬了,你快帮忙瞧瞧。”
“被蛇咬了?”
李有田语气顿时就上来了,然而一双眼睛还是没离开白玉兰。
好!
真好!
果然是干农活儿的女人。
该有的地方是丰硕,不该有的地方,真是一点赘肉没有。
腚大好生娃。
生出来还不愁没吃的。
李有田想着浑身不禁打了一个摆子。
“他二叔!你想想办法啊!”
白玉兰急得跳脚,要不是为了李大柱,她真不想在这里忍受李有田的目光。
“哦哦哦,有办法,我这里有蛇毒药,你先带他进屋,我马上拿过来。”
“好。”
白玉兰急急地把李大柱带进了屋里。
“大柱,二傻子,你别愣着,你瞅瞅我!”
面对白玉兰的喊声。
李大柱充耳不闻,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虚空。
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白玉兰都快要急哭了。
“嘭!”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扭头一看。
李有田站在门口。
“他二叔,蛇药拿来了吗?”
“拿来了。”
“快给大柱使上啊。”
“你过来拿!”
李有田说着,把裤腰带一拉,然后将玻璃瓶放了进去。
随后,嘿笑着看着白玉兰。
瞧见这一幕,白玉兰恶心得都想吐了。
“他二叔,大柱真的被毒蛇咬了!你这个时候,还在想这种破事?”
不料李有田脸上的浮笑越来越浪。
“我想,我想得很呐,你不知道,我跟我媳妇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你!”
说着,李有田控制不住地朝着白玉兰扑了过来。
白玉兰顺手抄起桌子上的剪刀。
迎着李有田就扎了过去。
吓得李有田浑身一个激灵,邪火顿时就熄了一大半。
“哎哟哟哟,你个泼妇,烂货,你你你......你真敢动刀子!”
“你敢来,老娘就废了你!”
“好!好好好,老子不来,看你怎么治这个傻子!”
李有田提防着白玉兰。
他知道白玉兰不好惹,半夜去踹门的狂蜂浪蝶,一个个腥没偷着,打没少挨。
但是今儿。
心里就是痒得难受。
非得白玉兰才能止住这心缝里的痒。
好不容易逮着自家母老虎回娘家的机会。
绝不能让她走了!
一听这句话。
白玉兰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李大柱对她是真好,也真听她的话。
同时,也是除了自家死鬼男人外,唯一跟她有过亲近的男人。
说不上心,是假的。
可。
为了李大柱,把自己舍出去。
她犹豫极了。
李有田看出了她的犹疑。
顿时在心里一喜。
嘴上还不停。
“玉兰啊,你就答应了我吧,咱俩就美美实实地......”
“你给我闭嘴!”
“就一次!一次我死都愿意,你男人死了多少年了,你也想吧?”
“我想你二大爷!”
“晚上你可咋睡得着?你答应了我,行不行?我嘴严着呢,保管不会说出去。”
“就你这副德行,还想睡老娘?!”
“我咋了?我这身子骨,下山猛虎!甭说肥田,就是他娘的沙漠,老子也能犁出水来!”
“呸!”
白玉兰一口痰啐在了李有田脸上。
李有田竟是一喜,拿手抹进了嘴里,甚至还咂摸出滋味儿来了。
恶心得白玉兰一阵干呕。
“哎呀,大柱,你咋了?!”
突然。
李有田指着白玉兰身后的李大柱一喊。
白玉兰连忙转身去看。
就在这一刹那。
李有田瞅准机会,一个箭步蹿上来,伸手就缴了白玉兰的剪刀。
白玉兰惊声一叫。
瞬间就被李有田压在了桌子上。
“玉兰,活菩萨,你赐给我吧,求求你了。”
“滚开,救命啊!”
李有田邪火攻心,完全失去了理智。
伸手一拽。
只听“刺啦”一声。
白玉兰穿着衬衫连带内衣就被扯开。
霎时间!
李有田愣在了当场。
眼珠子瞪得牛大。
喉结打着颤,狠狠地吞下了一口唾沫。
浑身打着摆子,颤颤巍巍地把手伸了过去。
白玉兰绝望地别过了头。
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一行清泪划过妩媚的脸颊。
“哎哟!你娘!”
突然。
李有田一声惨叫。
眼瞅着手就要盖上去了。
整个人却飞了出去。
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嗡!”
脑袋瞬间轰鸣,天旋地转之间,竟看着自己的傻侄儿正瞪着自己。
“艹......艹尼玛的傻......傻哔蛋子......你......你敢打......打老子......”
李有田心中又气又恨。
就差几厘米。
自己的手就能盖上去。
可偏偏。
被这二傻子坏了好事。
李大柱感觉浑身像是触电一样。
脑海里。
曾经的画面不断地浮现。
跟狗抢饭吃。
被二婶辱骂关牛圈。
堂哥拿自己当狗骑着转院子。
还有二叔李有田。
他仿佛听见了李有田让发高烧的自己去死的声音。
一直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嘭!”
一拳!
李大柱赏在了李有田的脸上。
然后。
“嘭嘭嘭!”
狠狠地一连好几拳打下去。
李有田整张脸像是发面馒头一样鼓胀了起来。
青了。
也紫了。
“噗!”
李有田一张嘴,吐出了两颗牙。
还在愣神的白玉兰忽然意识到不好。
再这样下去。
李有田会被李大柱给打死的!
她连忙上前拉开了李大柱。
“别打了,大柱,快住手!”
好说歹说,连扯带拽地总算是把李大柱给拉开了。
看着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李有田。
白玉兰害怕极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
“大柱啊,咱......咱们走吧。”
“二叔......”
“你二叔......他就是饿了,咱们去给他找吃的。”
“好!”
李大柱点点头,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白玉兰愣了几秒,赶紧去追。
“这是狗吃的剩饭,都馊了,都发霉了,你拿起来干啥?”
“二叔饿,二叔要吃饭。”
“这不能吃......你脱裤子干啥?哎呀,你别往里面尿......”
“二叔喜欢吃饭。”
听到这番话。
李有田一个激灵,不顾钻心的疼痛,拼了老命地爬起来。
麻利地关上了门,死死地顶在了门后。
“嘭!”
门,应声被踹开。
李有田一个狗啃屎,直接摔在了地上。
原本就青紫肿胀的脸,更是犹如包子摔地上再被踩一脚——糊了!
“二叔,吃饭了。”
“不!不吃......唔唔唔......咸咸......酸......呕......”
白玉兰根本拉不住这傻子。
只能站在门口瞧着。
心里,竟然同情起了李有田。
给二叔喂了饭,李大柱才被白玉兰拉着离开了。
刚出院子。
微风一吹。
白玉兰感觉心口一凉。
低头一看。
“我的娘!”
连忙拉上了破损的衣服捂住了胸口,看了看周围,好在没人。
赶紧回家!
不行,这时候回家,李有田等会肯定会找来。
就在不知所去的时候。
好姐妹秦湘柔发来了消息:快来我家一趟。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白玉兰连忙拉着李大柱狂奔而去。
索性一路上没有遇见人。
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秦湘柔家。
说起来。
这秦湘柔也是村里有名的“泼妇”。
她男人也跟村里的人一并去了城里打工。
山高路远,钱难挣。
一年也就回来一次。
可偏偏。
这山水养人,滋润得秦湘柔这身子丰腴得人见人馋。
那该有曲线的地方,愣是比白玉兰大上一号。
要命的是腰身上又没太多赘肉。
用村头赵老二的话来说,那浪蹄子,就是一盘上等的红烧肉,油腻解馋!
回回看到秦湘柔都得跟脑溢血似地打摆子。
就一个劲儿哆嗦。
她跟白玉兰算是不打不相识,正经地动过手,抓过脸扯过头发。
后来。
因为白玉兰帮秦湘柔赶走了踹门的张铁虎。
所以才结下了友谊。
“哟,这大白天的,咋就浪起来了?”
“撕烂你的嘴,出大事了,赶紧进屋!”
“都迎风敞着,那可不是大事!”
秦湘柔捂嘴调笑着,嘴角一个劲儿地坏翘。
心里想着肯定有事。
一进屋,关上门,张嘴就问。
“咋了?咱们村儿除了这傻子,还能有你看上的人?这大白天的,赏给人家了?”
“柔姐,你别胡说了,他......”
“还真是......你不是说这傻子他......不行吗?又行了?”
“哎呀,他被毒蛇咬了!”
白玉兰赶紧给秦湘柔看了看他的伤口,又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嗨,我以为啥大事儿呢!你等着!”
秦湘柔连忙给拿来了蛇药。
半勺给李大柱灌了进去。
另外一部分给他涂在了伤口上。
对于李大柱,她同样是很照顾的,光这俊脸蛋,看着就惜疼。
“以前啊,还能打猎的时候,咱们村儿家家户户都有这玩意儿,山上毒蛇不少,都得备着。”
“你从外村儿嫁过来,不知道也是自然的。”
“早就应该来找我,也不至于被李有田那狗杂占便宜。”
白玉兰见李大柱似乎也没大碍。
面色红润,眼睛似乎也有点神了。
一颗心顿时就安定下来了。
虽然看着整个人还是跟木桩一样。
不过,李大柱这状态,她也习以为常了。
“这傻子今儿咋不说话?平时不磕磕巴巴地还挺能说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刚才那模样,跟中邪一样,差点没把李有田打死。”
“打死才好呢,那种货,多一个嫌多,少一个不嫌少。”
秦湘柔说着,把自己衣服找了一件出来给白玉兰。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没白疼这傻子,好歹算是中用了一回。”
听这秦湘柔的话。
白玉兰心中五味杂陈。
既然担心李大柱的情况,又怕他回不去李家。
似乎看出了好姐妹的担忧。
秦湘柔宽慰了她几句。
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东西,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嘴角的痣,似乎都散发着妩媚。
“开心点儿,我侄女儿给我寄来了一个好东西。”
白玉兰赶紧摆手,“我的好姐姐,你别了吧,上次那个玩意儿......我还得去镇上看病呢!”
“咱不是说好了不提了嘛,你又来。”
“那这次是啥?”
“喏!”
秦湘柔拿出了藏在背后的东西。
“巴黎......世家......丝袜?”
“对呀,现在流行这个,你看短视频里,都是这个,好看着呢!”
“你侄女儿不是在城里念大学吗?还给你寄这个?”
秦湘柔嘴一撇,媚眼一挑。
“你这思想就是古板守旧,说严重点就是封建,女人就得打扮自己,来试试!”
“我......我穿不好吧,再说了,得招多少闲言碎语。”
“你还怕闲言碎语?再说了,不有我陪着嘛!”
一边劝一边说,秦湘柔就把丝袜抽了出来。
她其实也悬着一颗心,跃跃欲试,却又怕狼怕虎。
思来想去,这种事,还得找人陪着。
有人陪着,胆儿就能大起来。
这不,就把白玉兰找来了。
“穿上!咱姐俩一起,这就送给你了,好几百一双呢!可别不识好赖啊!”
“那就谢谢了。”
“瞧你这妮子,就是嘴甜!”
打趣一阵,白玉兰心情顿时就好多了。
“大柱!你咋了?!”
扭头就瞧见李大柱流鼻血了!
秦湘柔紧张地回头一瞧,愣了一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顿时,笑了一个花枝乱颤。
“柔姐,你可别笑了,他是不是蛇毒没清干净?”
“那不能,这可是祖传的药,救过多少人呢!我看啊,他是心火旺!”
“给弄点纸擦擦吧!”
秦湘柔四处瞧了瞧,屋子里还真没纸。
低头一看。
垫桌角的似乎是一摞草纸。
索性先拽了出来。
反正一个傻子,也不讲究那么多。
“哼,老大个便宜让你瞧你还不瞧,你看这傻子,人傻心可不傻,眼睛都直了,鼻血都瞧出来了。”
“好像止住了。”
“现在就这样了?”
“去!一个傻子还逗起劲儿来了,他反正是没啥用。”
“那可说不准,我比你可美,万一瞧着我就有用了呢?”
秦湘柔说着,傲娇地拨了拨头发,神色娇艳,一双美眸更是勾人。
“有啥可美......湘柔姐!”
“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
“不是,你瞧!”
顺着白玉兰的手瞧去。
秦湘柔一双杏眼瞪成了桃眼。
“这傻子,竟然?”
空气。
凝固住了。
也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这是咋回事?”
“我哪里知道呢?”
“要不然?”
忽然。
“咚!咚!咚!”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传来。
差点没把两人吓得蹦起来。
“秦湘柔!秦湘柔!出来!给老子出来!”
屋外,传来了村霸张铁虎的声音。
“张铁虎?他找你干啥?”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敲敲敲,敲你娘的坟,你娘死了!”
秦湘柔憋着一股子邪火,怒气冲冲地就要去开门。
“柔姐,等下!”
两人手忙脚乱一阵。
这才去开门。
而谁也没有发现,痴痴呆呆站在屋里的李大柱。
此刻,他正悄悄起了变化!
李大柱的眼前。
金色的铭文从泛黄的纸上飘浮了起来。
在空中。
形成了一页页金色纸张。
这些金色纸张忽然朝着李大柱的眉心撞了进去。
《武经》:武之道,在于心......
《农经》:稻粟稷麦,勿失其时......
《医经》: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
《玄经》:无名,天地之始......
......
秦湘柔气势汹汹地打开了门。
“张铁虎,你敲什么呢?你家死人了,敲你自家门去!”
张铁虎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眼前的秦湘柔。
简单,又不简单。
“嘶......太不简单了!”
张铁虎抽了一口气,胡子拉碴的嘴情不自禁地疯狂上扬。
看着他这副德行,这个样子,实在是恶心。
秦湘柔就觉得反胃。
穿着绿色的胶底鞋,红色的袜子,裤腿挽着,衣服脏兮兮,一张脸跟几年没洗过似的。
要不是村里男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哪里轮得到这种货色在村里祸祸。
“你要说啥,赶紧说!”
“你让我进来,进来说!”
张铁虎死皮赖脸地往秦湘柔身上靠。
秦湘柔连忙躲闪。
没想到张铁虎借势就进了屋。
一进屋。
张铁虎才发现,白玉兰竟然也在。
“哟,今儿是啥好日子?!”
白玉兰对张铁虎可没好脸色,直接硬怼,“好日子?回家看看你爹妈坟塌没塌吧!”
张铁虎刚要发作。
忽然瞟见了白玉兰那一双裹着丝袜的腿。
顿时。
心中就有了点别的想法。
这两双腿在面前,真是晃眼又晃心。
一个均匀笔直,一个丰腴修长。
真真的美。
“我今儿是来要钱的,该还钱了吧?”
一听这话。
秦湘柔脸色大变,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势。
“不是明天吗?你急啥?”
“我告诉你秦湘柔,这可是镇上豹哥的钱,你知道他是啥人,不还,哼哼!”
“我......我又没说不还,你想咋的?我还告诉你,我侄女儿马上回来了。”
张铁虎轻蔑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摇头晃脑地说道,“你我都不怕,我还怕一个小丫头?”
秦湘柔抱着双臂,更是冷声,“她回来当村官,新的村支书!”
“哟!那可是大~大~大官儿啊!”
张铁虎提着调门儿。
秦湘柔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说啥,连忙把手放了下来。
“有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只是一个小丫头!告诉你,爷不怕!”
张铁虎根本不吃这一套。
祁春生在白泉村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了,他都不怕,还怕一个刚来的小丫头?
撂下这句话。
“嘭!”
张铁虎就把门关上。
两个女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想干啥?”
“干啥?你说呢?今儿从了我,这五千块钱,就不提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面对张铁虎的威胁。
白玉兰挡在了秦湘柔面前,厉声道,“马上滚出去!”
“白寡妇,你还相当女英雄?你他娘的也是砧板上的肉!”
张铁虎嘴上叫嚣得厉害,动作却也不急。
他知道这俩娘们儿的厉害。
之前也吃过亏。
来硬的,真不行!
“秦湘柔,你自个儿想清楚,五千,那城里得是啥货色,你想想你值不值就完事儿了!”
这话。
狠狠地戳了秦湘柔的心。
她心里一阵发苦。
忍不住伸手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白玉兰。
“玉兰,你走吧。”
白玉兰人都傻了,连忙拉住秦湘柔,“姐,不至于的!”
“何家强半年前就给我发过消息,说他今后不管我了,就当跟我离婚了,也不想再回这穷山沟子了。”
一句话。
让白玉兰如遭雷击。
好姐妹,最终还是沦落到跟自己一样了。
成寡妇了!
听见秦湘柔放软话,张铁虎爬杆子就上。
“白寡妇,别碍事儿,滚滚滚!人都让你走了,还死皮赖脸干啥?”
话还没落地。
手就伸了过来。
突然!
一个拳头朝着张铁虎的脸飞了过来。
他旁光瞥着一个什么玩意儿,飞快地来了。
一扭头。
正好锤在了鼻子上。
“哎哟,你娘!哎哟,别打,疼......”
哭天喊地的一通惨叫。
白玉兰和秦湘柔都吓傻了。
再定睛一瞧。
正是傻子——李大柱!
拳拳到肉。
脚脚见血。
张铁虎被打得都没人声了,四蹄并用地跑了出去。
“秦浪蹄子,白寡妇,李傻子,你们给老子等着,豹哥......哎哟哎哟!”
狠话还没说完。
李大柱又追了出去,一通暴打。
等两女回过神来,出了屋进院子里一看。
哪里还有人?
只能听见远处一连串的惨叫声。
“这二傻子也忒狠了吧,可真别把张铁虎打死了。”
“你这下知道我之前的心情了吧?”
“别说这些了,现在咋办?张铁虎要真找来豹哥,我......我还能活吗?”
秦湘柔神色黯然,害怕极了。
谁都知道,豹哥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混子。
出了名的刁狠坏毒歹。
那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都来的主。
听说在镇上还有关系。
没人敢惹这活阎王。
“柔姐,别多想,先去我家吧。”
“嗯,我收拾点东西。”
看着秦湘柔进屋,白玉兰更担心李大柱。
这一次,是这二傻子保护了自己和秦湘柔。
但他,会不会出事?
李大柱并不是想把张铁虎打死。
而是感觉脑袋嗡嗡胀痛,身体更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像是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
必须要发泄出来才行。
一边打一边跑。
直到失足跌进了白泉河里,整个人才算冷静下来。
回忆。
像是潮水一般涌入了脑海里。
父母死在了腊月二十九回家的路上,摩托车跟人,一起被撞得稀烂。
人都还没入土,吃绝户的就来了。
村长祁春生牵头,代表公家,负责各种程序。
李有田作为“监护人”,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自家的一切。
张铁虎是村霸,但凡有人敢帮忙出头,说一句良心话,就上门找茬。
谢神婆神神叨叨,宣传自己是“天煞星”,克父克母,天生痴傻,必须以猪圈牛棚为家,跟畜生在一起,活得像是畜生一样,否则就得死。
四个人一唱一和,瓜分了父母的偿命钱,霸占了二层小楼。
......
“你个傻子,你咋不去死啊?你快死了吧,省得碍眼!”
“艹你个血玛,克死爹妈的祸害,再瞅打死你。”
“嫌饭馊啊?能有你吃的就不错了,今儿不吃,明儿发霉了也得吃!”
活得,像是一条猪狗......
二十年,第一次如此清醒。
不知道不觉。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李大柱躺在河滩上。
第一次感受到河水冲刷身体的惬意。
第一次看到晚霞,内心生出了美感。
原来,正常人的世界,如此美好。
直到天色全暗下去。
他才爬起身来。
还有重要的事,等着自己。
李有田!
该我的东西,一分不少,全都得给我吐出来!
这么多年老子受的欺负。
老子会加倍还给你们。
从河滩上来。
忽然。
李大柱听见了一阵音乐响。
他闻声看了过去。
嘿。
好巧不巧,一部手机。
仔细一回忆,应该就是张铁虎被自己追打时候掉下来的。
虽然。
前二十年脑子浑浑噩噩,痴痴傻傻。
压根没接触过手机。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更何况。
李大柱脑袋现在无比的清明。
脑筋一转。
就捡起了手机,接起了电话。
“喂?!谁他玛的捡了老子的电话?哎呀,你轻点上药,艹!”
那头传来了张铁虎暴躁的声音。
李大柱一笑,捏着鼻子问,“我咋知道是你的手机呀?”
“艹!不是老子的手机,老子能打电话过来?”
“你有啥证据?要不,你告诉我开机密码,我瞅瞅相册啥的。”
“你他玛的还拿捏起老子来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张铁虎!”
“老子管你是铁虎还是塑料虎,你不要是不?老子给你摔了!”
“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
张铁虎沉默了一阵。
虽然是二手的,但也是好几千的苹果机!
他舍不得啊!
想半天,总算是把语气放软了。
“行行行,我把密码告诉你,你验证了马上给我送过来。”
“好,那你说,对了我就给你送过去,不过你得给我报酬。”
“行!给!保证给!”
张铁虎正憋着一肚子气呢。
就等着来一个出气筒,心里盘算着,把这孙子骗来,好好揍一顿出气。
说完之后。
李大柱毫不犹豫地就挂断了电话。
“尼玛!!!艹!!!疼疼疼!”
张铁虎发现自己被骗,猛地站起身来,拉扯到伤口,顿时疼得跟虾米一样弯了下去。
李大柱一试,密码完全正确。
随手就拉黑了刚才张铁虎打过来的号码。
然后调成了静音,趁着夜色,朝着谢神婆的家摸了过去。
村里的路,黑漆漆的,又破又烂。
往常被李有田一家撵出来,李大柱时常会摔跤,然后在路边一睡就是一晚上。
可今天。
他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
双眼好像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脚步异常的稳健轻盈。
是那本书?
还是那条怪蛇?
李大柱一时半会有些闹不清楚。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谢神婆的家。
白泉河在村东头,谢神婆家在村西头。
怎么今天走得这么快?
算了。
别多想了,先做正事。
谢神婆乃是周围乡镇出了名的神棍。
来求医问药,搞迷信活动的人络绎不绝。
因此,可以算得上是村里的首富。
哪怕放在这十里八乡的地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家里不仅修着四层小楼。
还养着镇上三五个外甥侄子充当打手。
看着两人多高的院墙。
李大柱心里犯了难。
咋上去呢?
又没梯子,又没能攀爬的地方。
蹦一蹦,试试看能不能够到墙头。
要是能够到墙头,就能翻进去。
憋着一股子劲儿。
用力一蹦。
忽然。
耳边风声忽起。
李大柱一个晃眼,竟然直愣愣地站在了两人多高的墙头上。
稳得跟桩子一样!
我的亲娘,吓死我了!
短暂的惊恐之后。
他似乎掌握了一些技巧。
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气,从小腹出来,能够到达全身各处地方。
控制着这股气。
李大柱在墙头如履平地地走了起来。
一时间觉得新奇好玩。
竟突发奇想。
朝着其中一个亮着灯的窗台蹦了过去。
“嗖!”
整个人犹如飞鼠一样。
轻盈地划过夜空,稳稳地落在了窗台边。
连一丝声音都没想。
嘿!
好玩欸!
李大柱正开心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再仔细一分辨。
赫然正是亮灯的屋里传来的。
“您放心,我知道是大人物,全包在我身上就行了。”
“费用的话......嚯嚯嚯~好好好,行行行,圣灵童子保佑!”
“等一下您说,我拿笔记一下。”
这不正是谢神婆的声音吗?
她在跟谁讲电话?
又要害谁?
李大柱心里想着,脑筋一转。
瞧瞧地掏出了手机。
凭借着痴傻时候,看别人玩弄手机的记忆。
然后打开了摄像功能,对准了谢神婆。
好巧不巧,这谢神婆的桌子就靠着床边。
画面拍的清清楚楚,声音更是清晰可闻。
李大柱越听越心惊,这老妖婆竟然在跟人商议帮别人求孩子。
真拿自己当“送子观音”了?
肯定没憋着好屁!
“唐主任,您放心,咱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有分寸,嚯嚯嚯~这一次,咱们还是四六分账!”
“一切都包在我老婆子身上,嚯嚯嚯~圣灵童子保佑!”
听着谢神婆的笑声,李大柱真是恨得牙痒痒。
他还记得。
当年就是这该死的神婆子,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自己“克父克母”,活活把父母克死。
说完这些阴毒的话,竟还当着自己一个孩子的面,发出这样肆无忌惮的笑声。
那张阴损残忍枯老的脸。
此生难忘!
吃人血馒头的老妖婆。
该吐的都得给老子吐出来。
死,也不会让你好死的!
李大柱心念电转,狠狠咬破了手指。
趁着老妖婆找东西的空档。
刷刷点点地在窗户上写起了“血书”。
毕竟没上过学,没念过书。
只能凭借脑海里的记忆,照猫画虎。
写好之后,就等着谢神婆来看。
但没想到,她转过身去,在墙上摸索起来。
她在摸啥?
李大柱定睛看去。
瞬间,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墙上竟然有一个隐藏的神龛。
被谢神婆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是一个木雕的神像。
只见她虔诚地点起香来,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圣灵童子保佑,圣灵童子保佑!”
呵!老妖婆,没想到你还真信!
这么个被你藏在了墙壁里的鬼一样的玩意儿,能保佑你吃人不吐骨头就真见鬼了!
李大柱在心里咒骂着。
逐渐地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现在自己已经清醒过来了。
可是周围踩狼虎豹环伺,从李有田到谢神婆,再到祁春生和张铁虎,都吃了自己父母的偿命钱。
若被他们知道自己清醒了,那铁定只有死路一条。
父母的仇没报,自己怎么能死?
傻子是最没有威胁的。
那老子就当一个傻子!
你们喜欢争名夺利。
那就让你们争斗起来!
收拾好手机,保存好视频。
李大柱小腹憋着气,从四楼的窗户落下。
犹如一片树叶落地,连院子里的狗都没有惊动。
真是神奇!
有空了得好好琢磨琢磨脑海里的金色书籍。
李大柱感觉自己现在有一点能耐了。
但似乎还没找到诀窍。
不过现在不急。
来谢神婆家里,主要是找一个东西。
悄悄地摸到后院。
果然,在木棚里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纸人!
阴森森的夜晚。
这些纸人看上去有些瘆人。
但李大柱一点都不怕。
比起人心来说,纸人算个球。
左手一个童男右手一个童女,李大柱夹在腋窝下。
猛地一个蹲跳。
就上了墙头。
站在墙头上,故意抬脚将墙头上的碎石踢向了院子里的狗窝。
“汪汪汪!”
一阵疯狂的狗叫传来。
李大柱一笑,立刻离开了谢神婆家,夹着纸人消失在了黑夜中。
突如其来的狗叫。
吓得谢神婆一跳。
嘴里念叨着“圣灵童子保佑”,连忙关上神龛。
赶紧站起来。
转身就打算开窗户去骂人。
猛地!
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苍老浑浊的眼珠第一次仿佛有了光。
“噗通!”
直接跪了下来。
浑身抖如筛糠。
瞳孔里映照出的,是窗户里的十二个大字:金童玉女接驾,圣灵童子现世!
跪了半天。
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蹭蹭蹭地往楼下跑。
气喘吁吁地跑到后院一看。
一股酥麻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金童玉女没了!
那木棚里最显眼的位置,原本有一对金童玉女。
现在不见了。
如果说被人偷了,那四层楼高的窗户,是谁留下的血书真言?!
来了!
真的来了!
圣灵童子,受到我的感知,降世了!
“噗通!”
谢神婆瘫软在冰冷的地上,眼神发光,心里滚烫。
昏黄的灯光下。
李有田在柜子里翻找着。
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看,顿时不乐意了,“欸,可不兴吃药啊,能来就来,不能来就拉倒。”
说着,冷哼一声,轻蔑地撇嘴,“吃药,那就要加钱。”
好不容媳妇回一趟娘家,李有田把私房钱全掏干净了,找来一个镇上的老相好乐呵乐呵。
没想到......才半分钟,攒了半年的钱就没了。
搁谁谁能受得了?
“嘿嘿~娟娟,咱们都是老相好了,就别提加钱了吧。”
娟娟鄙夷地白了李有田一眼,“谁跟你是老相好?我跟钱才是老相好!”
“娟娟......你在叫啥?我还没碰上呢?”
“没钱谁叫?你耳朵有毛病吧?”
“不对,有声音,你听!”
“大半夜的,不想掏钱你直说,你别吓人啊!”
“真的!”
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朝着窗外一看。
乌漆嘛黑的窗外。
惨白的光亮了起来。
然后。
一男一女两张脸,缓缓地出现在了窗外。
毫无血色的惨白,粉扑扑的腮红,诡异的笑容。
赫然就是一双——人头!
“啊!”
娟娟惨叫一声,顿时吓昏了过去。
李有田愣在了当场,打着摆子浑身冒冷汗,就连瞳孔都在颤抖。
想跑啊!
可身子就跟被抽了魂一样。
根本动不了。
“李~有~田~”
幽幽的声音传来。
李有田感觉像是被阎王点名了一样,一瞬间,痿了!
“你的时辰到了~”
听到这话,李有田哆哩哆嗦地道,“饶命,求......求求放过小人一命。”
“想活命?”
一听有转机,连连喊道,“想!想想想!”
“取三万块钱,活人用的钱,放在后山你兄弟的坟上,让你兄弟帮你在地下说情。”
“好!好好好,我......我马上办!”
李有田一边磕头,一边应诺。
“一个时辰内,你办不好,你抓你下去。”
“爷!爷爷,我马上就办,马上!”
在窗外的李大柱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立刻关掉了手机的灯光和“闹鬼”的音乐,然后把两个纸人撤了下来。
李有田见窗户外没了两个惨白的人头。
整个人一歪,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
缓了一阵。
想起刚才的事,强撑着起身。
站在地上,双腿还在忍不住打摆子。
可见吓得不轻。
回头瞧了一眼娟娟,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这才来到了柜子旁边,伸手推开了柜子,露出了镶嵌在墙壁里的保险柜。
私藏的小金库,连自己媳妇都不知道。
按下了密码,“嘎啦”一声,保险柜打开了。
952746,二叔啊二叔,你这密码,大侄儿可记下喽!李大柱躲在窗户外,心里美滋滋。
李有田哪里还能想到二层楼的窗外,还能趴着人。
压根没提防,甚至不敢朝着窗户那边多看一眼。
保险柜一打开,里面的钱,顿时露了出来。
一叠叠的钱,码得整整齐齐。
少说也有八万。
李有田看着自己藏的钱,心里一阵翻腾。
翻着翻着,坏水儿就冒了出来。
“兄弟啊兄弟,你说你死都死了,要活人钱干啥?给你了,你也没法子花去是不,还不如......用点你该用的。”
自言自语嘀咕完。
把心一横,只抽了一张百元大钞,顺手就把保险柜关上了。
这是啥意思?
李大柱看不懂。
随后,只见李有田从墙角把清明节上坟没烧完的冥币整理好,摞成几叠,上面盖上一张百元大钞。
李大柱瞬间就明白了。
二叔啊二叔,要不说还得是你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坟头烧纸,你是在糊弄鬼呢!
李有田披上衣服,揣着“糊弄鬼”的冥币,趁着夜色离开了家。
他这前脚刚走。
李大柱后脚就进屋了。
照猫画虎一般地打开了李有田的保险柜。
二叔,是该还钱的时候了。
李大柱心里冷冷一笑,把所有的钱全卷了个干干净净。
刚想关上保险柜门。
忽然灵机一动。
自己就这么卷光所有的钱,对二叔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毕竟,他是自己二叔啊!
李大柱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
于是。
把角落里冥币拿了出来,摞成了原样,给放回了保险柜里。
还特别厚道地在最上面放了两张一百元大钞。
二叔,你大侄儿我比你够意思吧。
你拿一百元糊弄我,我还你两百。
算来算去,你不吃亏!
李大柱关上了保险柜,把一切还原。
正想走的时候。
忽然瞥见了床上的娟娟。
好奇心驱使之下,走过去,掀开被子一看。
又瘦又瘪,这丝袜还拉丝了。
呕~!
难看!
顺手就给小姐盖上了。
被子一盖,一个东西落在了他脚边。
低头一瞧。
黑色的蕾丝裤衩。
李大柱一脸嫌弃地想要踢开,可转念一想。
留个后手,说不定今后有用呢。
嘿!万一二叔他老人家怀念这个味道,到时候还得感谢我这个大侄儿!
于是,顺手就将裤衩捡起,揣进了裤兜里。
悄无声息地顺着窗户摸了出去。
趁着黑。
一路来到了后山父母的坟头。
远远地就看见一点亮光。
不用想,就知道是二叔李有田。
悄悄靠近一听,果然是他!
“大哥啊,你兄弟来瞧你了,刚才遇见一邪门儿的事儿,你得帮帮我,你得保佑我啊。”
“我帮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在下面可得帮我说说好话。”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
李有田把钱码在了坟头。
“钱我就放在这里了,你慢慢花,省着点儿,现在离清明还远呢,对了,还有你那儿子......”
“那小畜生这不是个玩意儿,真他妈的是个傻子,他居然帮外人动手打我。”
“哎,他活着也是受罪,要不你把他带走吧,你父子俩也能团聚,你好好考虑考虑。”
李有田说完,起身就要走。
李大柱没想到二叔心这么黑,竟能这么坏,当着自己父亲的面,说这种话!
随手捡起一颗石头,拿手一弹。
“嗖!”
仗着身体里那股子气。
石头激射而出,直接将李有田手里的电筒打了个粉碎。
愣了两秒。
李有田壮着胆子大喊一声,“谁?!”
“李~有~田~你来看我来啦~我好想你呀~你跟我走吧~”
“哥?!是你吗哥?你......你别吓我,我不走,我不想走啊!鬼啊!”
李有田吓得裤裆一热——尿了!
连爬带滚,连摔带撞地离开了后山。
哼!
畜生玩意儿,要不是留着你还要对付村长和谢神婆。
老子今天就弄死你个狗东西祭奠我爹娘!
李大柱心里一阵怒骂。
待李有田鬼哭狼嚎的声音消失之后。
李大柱掏出了从谢神婆那里拿来的香蜡钱纸,把两个纸人放在了坟头两边。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一刻,泪如雨下。
犹记得,当年父母入土时,所有人都在假模假样地哭。
只有自己这个傻子,在嘿嘿地傻笑。
而现在。
那些痛苦的人,分了偿命钱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自己,十多年,也犹如猪狗一样地,在村里生活着。
“苍天有眼,让我李大柱清醒了!”
“爸!”
“妈!”
“儿不孝,从未让你们享过半天的清福,还让那些畜生吃了你们的偿命钱。”
李大柱几个响头砰砰磕下去。
额头瞬间见血。
他发誓,要让这些畜生血债血偿!
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从旁边守山窝棚里找出了扫帚,把十多年来,从未有人扫过的坟重新打理了一番。
再重新垒了垒坟土。
忙完这一切,已经快到后半夜了。
李大柱这才钻进了窝棚里。
傻子就这点好,没有任何人在意,也没有任何人关注。
死,或者活,或者去哪里了。
没人想知道。
坐在窄小的窝棚里。
李大柱双腿盘着,开始回忆起了脑海里那些金色的铭文。
尝试着疏导丹田里的气体在七经八脉里游走。
直到日上三竿。
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李大柱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脱胎换骨!
神清气爽!
由于那古籍所记载的内容太多,覆盖太广。
时间有限。
李大柱只能选择固本培元,强身健体的一两篇进行学习。
好让自己能够更加精准地控制体内游走的真气。
效果非常不错。
感觉神清气爽。
满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感觉屁股下面好像磕着什么似的。
伸手一摸。
竟然是张铁虎的手机。
可真是有点意思了。
正巧没事,就先看看张铁虎的手机里有啥。
毕竟,这孙子是村霸,当初摁着自己的脑袋,拽着自己手往财产转移协议和抚养协议上摁手印的就是他!
这是啥......偷拍的吧!
拍的是什么东西?
李大柱盯着手机上的一个视频,顿时就好奇了起来。
视频里,背上纹着豹子的男人正在殴打另一个人。
而这个视频视角,显然就是偷拍的。
“豹哥,我错了,我会还钱的。”
“钱,当然是要还的,手指,你得先给老子留下一个!”
残忍的一模,让李大柱不忍直视。
赶紧关了视频。
豹哥这孙子,也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
张铁虎这孙子有点头脑啊,竟然偷偷地拍这种视频,肯定是想要留一手,免得日后被豹哥收拾。
豹哥肯定不知道这件事,一旦他知道了,张铁虎也就得变成张纸虎了!
不过,他没想到落到老子手里了。
李大柱心中一笑。
又顺手打开了一个视频。
顿时。
不和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画面里。
张铁虎是汗流浃背,还要随时注意摆弄手机。
哎。
虚啊,你张铁虎真是虚啊。
就这么几下子。
好意思说你是个“庄稼人”?!
李大柱正在心里评论的时候。
忽然。
灵敏的听觉告诉他,有人来了!
立刻地,就把手机藏起来。
一个人就把脑袋伸了进来。
黛眉笔直,鼻梁挺拔,杏眼含水,抬着媚眼,只翘着一边嘴角笑着。
正是村里的一枝花——黄晓丽。
“黄......黄嫂子......”
“你个傻子在这儿干啥,让你喊姐,什么嫂子?谁是你哥?”
“黄......黄黄黄......”
“去去去,别喊了,闭嘴吧,话都说不利索,刚才谁在叫呢?”
“谁......谁?”
黄晓丽懒得理他个傻子,伸手就把他薅开,左看右看,没人!
“你个傻子,你行啦!啥情况啊?刚才跟这儿人呢?跑了吧?”
“是谁,告诉姐!”
“没......没没没......”
“切!还不说!”
媚眼横斜地瞥了李大柱一眼,咬着下嘴唇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事?”
李大柱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要是黄晓丽不说,他还真没想起来这茬。
当初,两人在山上遇见了。
然后就被黄晓丽拉到了大石头后面。
结果呢。
自然是没有结果。
当时把黄晓丽气得,对李大柱好一顿臭骂。
若不是看在他这张星目剑眉,棱角分明的俊俏脸,早打到身上了。
没想到今天。
又遇上了。
“嘻~看样子你还记得嘛!人傻心不傻,我看你聪明着呢!”
黄晓丽伸出葱指在李大柱额头上戳了一下。
李大柱只能傻笑。
“二叔。”
“你个臭缺德的傻子,这时候你想李有田干啥?!”
“二......二......二叔,来......来了。”
被李大柱这样一说。
黄晓丽猛地一惊,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
扭头就出了窝棚。
刚出来没走几步,果然瞧见了李有田。
心中有些纳闷,这傻子耳朵倒是挺好使,但为啥知道是李有田?!
来不及多想。
李有田笑嘻嘻,没皮没脸地就凑了过来。
他本是想来把自己拿一张真的一百元拿回来的,一晚上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亏得慌。
哪怕是害怕遇见鬼,也敌不过心里觉着吃亏。
总之,钱嘛,是给活人用的,死人拿着有什么用呢?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上山来把一百块钱给拿回来。
于是就真的来了。
却没想到竟遇见黄晓丽了。
“晓丽,放假回来了?”
“哟,您也知道放假才能回家呀,有田哥,您真聪明!”
李有田被李大柱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这黄晓丽可是村里出了名的阴阳怪气,从来也不硬怼,一张嘴能活活把人气死,反正就是听不到半个脏字。
也难怪。
她是第一个不甘穷困山沟子跑出去的女人。
后来听说在镇上闹出了一些风风雨雨,又带着钱和一张伶俐的嘴回来了。
这几番折腾,就到了二十七岁的年纪了。
自然少不得闲言碎语。
但谁敢说坏话戳脊梁骨,可都不惯着。
也没听说恋爱,也没听说嫁人。
三月前又在镇上找到了工作。
不知道是因为天性高傲,还是因为见过了世面。
总之,就是看不上村里的男人。
但,因为李大柱的父母帮助过黄家,对黄家有恩,所以她有时候对傻子倒挺好。
再加上李大柱真真儿地是长得俊,任谁瞧着都欢喜。
所以在村里唯一愿意接触的男人,就是傻子。
可是她偏偏又是一个要强的性子,嘴上只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非脑子坏了。
“嘿嘿~晓丽,一阵子不见,你又漂亮了。”
李有田赶紧转移了话题,一顿猛夸。
黄晓丽摸摸自己的娇嫩的脸蛋,得意洋洋,“那是,比你那张脸强多了。”
“话说,你这脸?偷了染料坊了?还是偷了谁家媳妇,被别人老公上色了?”
李有田心中一痒,就爱聊这些话题。
壮着胆子上前。
“晓丽,我有这个本钱,能偷啊!要不,你试试?”
“哟~!有田哥,我可听嫂子说过,你厉害着呢!”
李有田一听,有戏!
“真的,你嫂子她夸的没错呀!”
说着,就要往前扑。
黄晓丽伸手就顶住了他的肩膀。
“你瞧我这长筒靴,好看吗?”
李有田心里一痒,这在镇上上班的娘们儿就是会!太会了!
连连点头,“好看!太好看了!”
“可是......我嫂子说,你......一分钟不到,一分钟不到欸!我这靴子你都脱不下来。”
一盆冷水泼下。
李有田顿时没了心气。
“有田哥,好好儿地照顾好自耕田吧,别总想着别人家的地儿,你没那本事,小心自家田被别人耕了。”
看着黄晓丽这俏丽的脸蛋,似笑非笑的神色。
李有田顿时一股子火就蹿上头来了。
合着这两天净被人欺负了!
“他娘的!臭娘们儿,老子给你脸了,今儿老子就要在这儿办了你!”
一个饿虎扑食李有田就扑了上去。
嘴巴厉害的黄晓丽,身子可软。
直接就被李有田扑倒在了地上。
顿时,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起来。
“喊!你越喊,老子越有劲儿!”
李有田说着,就开始扒自个儿裤子。
“傻子,快来帮帮姐,回头给你买糖吃!”
一听“傻子”两个字。
李有田吓得浑身一抖,猛地一抬头。
就看到了一张傻笑的脸。
“嘿嘿~二叔!”
“你......你滚开,别坏老子好事!”
李大柱嘿笑一声,蹦跶着,就跨过了李有田的身子。
李有田还不知道咋回事,整个人就被拖走了!
回头一看。
只见傻大侄儿拽着自己两支腿,跟拉犁头一样,作势要开始狂奔。
“别!要出大事!啊啊啊......”
后山上。
回荡着李有田的惨叫声。
黄晓丽惊魂未定地坐起身来,看着李有田光腚被拖着走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回,你可算是实力犁地了。”
一直把李有田拖回到了院子里。
李大柱才算停了下来。
顺手把奄奄一息的李有田往院子里一扔,蹦蹦跳跳地就离开了。
再回到后山。
黄晓丽早就走了。
只有父母的坟头上放着一把野花,还有一串没来得及放的鞭炮。
一直听说父母帮助过黄家,没想到黄晓丽还记得这份恩情。
着实是让李大柱很是感动。
忽然。
李大柱想到了白玉兰。
糟了,玉兰姐会不会担心我?
张铁虎那孙子会不会去找她跟湘柔姐的麻烦?
心里想着。
连忙就要下山。
转念再一想,顺手把两个纸人和一卦鞭炮带上了。
......
山边上。
几间瓦房便是白玉兰的家。
虽然看上去不太富裕。
但胜在干净整洁。
此时此刻。
她正在跟好姐妹秦湘柔商议对策。
“姐,你可别瞒我,你究竟欠了多少钱?”
白玉兰心里很乱,同时还担心着傻子李大柱。
秦湘柔低着头,拈着自己丝袜上的字母,尴尬地笑着,“没多少。”
平日里。
在村里人看来,秦湘柔属于泼辣蛮横不讲理的人。
而白玉兰虽然也性格火辣直爽,但也只是针对狂蜂浪蝶,对其他人很是和善。
但她俩在一起时。
秦湘柔是半点主意没有,只剩脾气了。
往往出主意,解决问题的还是白玉兰。
“没多少是多少?你得告诉我呀,昨儿晚上你说你得静静,静了一个晚上了吧!”
听着白玉兰的话,秦湘柔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开口了。
“一万。”
“一万?”
这个数,放在城市里,不算大。
可在这山沟子里,那就是天大数了!
“是拢共一万?”
“不是......我就借了一万,还没算利息呢。”
白玉兰听到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
可偏偏秦湘柔是她好姐妹,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
“你可别怪姐,姐好像是有男人,但也跟死了一样,没个依靠,没个主心骨,难啊!”
“再难也不能去借高利贷啊,更何况是豹哥的钱!”
“哎呀,我知道错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白玉兰心里盘算着,自己户头上还有一万多块钱,可全借给了秦湘柔,自己一个寡妇怎么活?
“要不,咱们去借点?”
“找谁借?”
“祁春生!”
“他啊?”
“咱们村儿除了他,就只有张铁虎和谢神婆有钱,不找他找谁?”
秦湘柔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明儿就是还款日期了。
豹哥的钱,烫手!
要是还不上,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那咱就走?”
白玉兰见她同意了,连忙提议。
“等一下。”
“还等啥?”
“他祁春生是个妻管严,他媳妇刘春秀万一在家,就白跑了。”
“放心吧,不在家,我刚才打听过了,刘春秀去找金冬梅打麻将去了。”
“那行,你把口红借我用一下。”
“咋?”
白玉兰不知道秦湘柔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秦湘柔抿嘴一笑,那妩媚的劲儿顿时从腰一扭就上来了,直达眉梢眼角。
一蹦一抖,当真是屋瓦都在颤。
眼角一弯,眸子里似乎带着钩子。
钩得人心尖都在打颤。
白玉兰嘴上不承认,心里实打实地觉着秦湘柔比自个儿媚。
“你不知道那老狗,馋了多久......”
“你......给了?”
“没!想啥呢,给了就不值钱了。”
“那你要口红干啥?”
“你得让他看得着啊,不让吃也不让看,还想借钱?”
听着秦湘柔这番话,白玉兰打心眼儿里觉着,对付男人,还得是她秦湘柔!
秦湘柔美美实实地化了一个大浓妆,还借了白玉兰的高跟鞋,搭配着蓝色的紧身毛衣。
再加上巴黎世家的丝袜。
真是让白玉兰都觉得馋。
“行了,差不多了,我要是男人,我都得把心肝儿掏给你吃了,快走吧狐狸精!”
“就你小嘴儿甜!”
“得了,你也不知道急!”
“等等我,你这高跟鞋太高了,也不知道一天天在家穿给谁看。”
两人一前一后刚离开家。
李大柱就来了,正巧瞧见两人往祁春生家去,就连忙跟了上去。
祁家。
村里首屈一指的富户。
六层小楼更是装修得跟这穷山沟格格不入。
宽敞整洁的院子里。
一把竹编的躺椅上,年轻貌美的女人正慵懒地躺着,一边吃零食一边刷手机。
俏脸精致,即便没有化妆,依旧有七八分的容颜。
一头时尚的短发,手腕上纹着玫瑰花纹身,嘴唇水润,黛眉略淡,双眼时而三白,时而魅惑如丝。
鼻梁坚挺,鼻头略圆。
五官单拎出来,不算精致。
可偏偏搭配在一起,就美了好几度,甚至还平添了一份倔强的傲娇劲儿。
跟这个大院一样,洋气得跟这穷山沟格格不入。
这女人,正是祁春生的女儿——祁紫涵。
“紫涵啊,你把腿收一收,这么敞着多不像话。”
“哎呀行了行了,怎么跟我妈一样,话多!”
祁春生放下茶杯,嘴里咂摸了几下,把一片茶叶吐到地上,继续道,“你说,你是咱们村儿唯一的大专生,你今年都已经......”
“闭嘴闭嘴,我知道你要说啥,找男人,烦死了!你们要是再催我结婚,我就嫁给傻子李大柱了!”
“好好好,不催了不催了。”
一肚子坏水儿的祁春生,偏偏面对女儿无可奈何。
一不上班二不嫁人三还看不起这村里的一切。
甚至院子里连狗都不准养。
“咚咚咚!”
父女俩正聊着。
便有人来敲门。
女儿肯定是使唤不动的,祁春生只得自己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
显示一惊,随后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欣喜。
“玉兰、湘柔你们俩咋来了,稀客啊,快请进!请进!”
说着,连忙侧身,把两人让进来。
一双眼睛就在秦湘柔身上瞟,看了上面看下面,都快忙不过来了。
躺在躺椅上的祁紫涵一看两人。
嫌弃的神情溢于言表。
“噗!真土,真是两朵‘村花’,什么搭配都不懂。”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顿时露出了一双三白眼,傲慢满脸。
两女知道祁紫涵的性格,整个村子里,谁她也看不上,也不跟她计较。
无聊至极的祁紫涵见两人没反应,反倒是来劲了。
“秦大姐,别人蓝衣战神,不是这样的,你这个腰吧,没有别人那么细,就别穿。”
“还有,你们腿上的巴黎世家是盗版吧?别不承认,我有正版,你们买不起!”
“穿山寨货也好意思出门。”
祁春生深知女儿秉性,更知道这两个女人的脾气。
连忙出来打圆场。
“爸,你不用在这里当和事佬,我真不想跟这些村姑待在一起,我上一趟洗手间。”
祁紫涵鄙夷地瞥了两女一眼,扔下零食就往厕所去了。
祁春生心里长出一口气,连忙请两女进屋坐。
有求于人,不得不忍气吞声。
再大的气性,在钱面前,也得低头。
而此时。
李大柱也来到了祁家大院外。
正好把刚才的过程听了个清清楚楚。
听到祁紫涵要去上厕所,心里一笑,立刻就绕了过去。
祁家大院在村里虽然算得上豪华。
但是。
有些地方依旧保留着很原始的状态。
比如说——厕所!
依旧保留着旱厕的状态,因此只修了墙,没有盖顶。
之前傻不愣登地在村里蹿来蹿去的时候,李大柱就摸清楚了每家每户的情况和位置。
那时候就只是觉得好玩,被发现了,也不过挨一顿打骂。
而现在,目的性就很强了。
绕到了祁家大院后面。
找准了位置。
提气一跃。
这一次,比昨天晚上控制得更好。
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墙头,连一点灰都没碰掉。
稳稳地站在墙头,低头一瞧。
这不正是高高在上,谁都瞧不起的祁家大小姐嘛!
李大柱还记得自己曾经被这恶婆娘骑在胯下当了一周的马,在烂泥里到处爬,最后还被她妈狠狠打了一顿。
说自己占她女儿便宜!
一家子,没一个好人!
“白月光在照耀~你才想起她的好~”
哟,心情不错嘛,还唱起歌来了。
李大柱俯视着祁紫涵,从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瞧见......
说实话,皮肤的确是白,但......不太大,估计生不了男娃,哎!可惜了!
李大柱在心里评价着。
对祁紫涵的总结便是,脸更好看一些。
就在祁紫涵开开心心哼歌的时候。
李大柱掏出了那挂鞭炮。
旱厕配鞭炮,谁炸谁知道,绝妙!
......
就在李大柱绕到院子后面去的时候。
两女随着祁春生进了屋。
两人都是直来直去不会绕弯子的性格,索性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借钱这种事。
从古至今,都让人难开口,一旦开口,就自觉矮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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