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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花僮(上)

发表时间: 2023-03-24

那是九月份的一天,炒完菜后,已经是下午快2点了,换下衣服,刚休息了一会,我就接到了丁一的电话,让我和他一块去杨姨那儿,杨姨说炒了几个菜,让我俩过去吃饭,吃完饭有事让我俩帮忙。

我和经理说了一声,两人开车直奔杨姨家。

杨姨炒了西红柿鸡蛋,芹菜肉,拌了一盘黄瓜海蜇,切了一盘火腿肠,还煮了海螺,蛏子,八带等满满的一大汤碗海货。

我开车,不能喝酒,杨姨打开一瓶金六福酒,一人喝了一杯多,喝的都有点醉意了。

快吃完饭的时候,丁一问杨姨:“姨,你说让我和于得水来帮忙,帮啥忙?”

杨姨沉吟了一会,问丁一:“你还记得那次你来我家,见到的我那个表妹吗?”丁一点了点头。杨姨接着说:“我那个表妹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欣蓉在黄岛**学院上学,昨天,她给我表妹打电话,说她宿舍发生了一件怪事。”

她顿了顿,接着往下说,语气很平静,我和丁一却听得毛骨悚然:她们宿舍一共五个女孩,其中一个是荣成的,名字叫刘媛媛,最近一段时间,每天晚上十一点都穿着睡衣蹑手蹑脚的出去,到十二点多再蹑手蹑脚的回来。欣蓉观察她了好几天,发现她往外走,就问她去哪儿,她也不接话,径直就走。欣蓉没在意,以为她出去可能是上厕所蹲坑。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欣怡发现她每天都出去,就觉得不大对劲。

又一天晚上,刘媛媛又出去了,欣怡叫醒了宿舍里的人。几个人听说,也很惊讶,大家觉得梦游的可能性大一点,听人说梦游如果突然叫醒的的话,可能会出意外。其中一个舍友说,会不会是出去见男朋友,那样就有意思了…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都不睡,悄悄的跟踪她。

当天晚上刘媛媛又是十二点多回来,欣怡透过路灯光看她的脸色,发现她面无表情,透着古怪,有种感觉说不出来。

第二天晚上,四个女孩都没睡,又到了十一点多,刘媛媛又起来了,不动声色的往外走,随后,四个人从床上爬起来,远远的跟在她的后面。

欣蓉越跟越觉得事情不对头,只见刘媛媛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两只手在大幅度的来回甩,走一步,头往前伸一伸。

又走了一会,四个女孩越来越害怕,她们发现刘媛媛出了宿舍,去的地方是后山,而后山山势不高,晚上很幽静,没有人过去,因为那里是一片坟场。

她们战战兢兢的在后面跟着刘媛媛上了后山。眼睁睁的看着刘媛媛进入坟场,四个人不敢再往前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欣怡低声和她们商议要不要先回去,突然其中的一个女孩戳了戳欣怡:快看!几个人同时去看,立刻被惊呆了:只见刘媛媛在一个坟包前站住了,站了一会,开始冲着空气说话,一边说话一边打手势……四人都目瞪口呆,不约而同的躲进草丛。过了大约十分钟不到,刘媛媛又保持着来时的姿势,甩着胳膊往回走。

四人在后面跟着,欣蓉只觉双腿发软,好像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几个女孩都吓得半宿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欣蓉试探着问刘媛媛,没想到她装傻充愣,说没有那事。

欣蓉知道刘媛媛的哥哥的电话,给他打了电话。

当天,刘媛媛的哥哥和父母就赶到学校,把欣蓉和刘媛媛,还有同宿舍的舍友叫到宿舍,问刘媛媛昨晚的事,刘媛媛一开始什么也不说,最后在父母的一再追问下,才松了口,说出了实情。出人意料的是,她的讲述不但没有解开几个人心中的谜团,反而更加深了所有人的恐惧:“我交了一个男朋友,每天晚上我都去他那里和他见面,和他聊一会就回来。怎么了?这也有错吗?”说完不再搭理众人,呆了一会,径自走了。

刘媛媛的父母六神无主,急得团团转,最后欣蓉出点子让杨姨过去看看,刘媛媛的父母忙不迭的同意了。接着欣蓉就给杨姨打了电话。

杨姨讲完,丁一结结巴巴的问:“”那要我们怎么帮你?”杨姨看了看表,说:“那个女学生已经去过几次了,再不处理恐怕很危险,咱们马上过去。”

我开着车,三个人直奔黄岛。

一路无话,到了黄岛,已经是傍晚了。见到几个女生和刘媛媛的父母,刘媛媛不知去哪了,几个女生七嘴八舌的把情况说了一遍,刘媛媛的父母央求杨姨无论如何也要帮忙。

杨姨叫几个女生领着她去后山看看。到了后山坟场,杨姨围着坟地走了几圈,一边走一边不停摇头。

七八个人呆呆的站着,观察杨姨的脸色。杨姨拿着手电筒足足观察了半个多小时,方才作罢。

在就近的饭店里,大家简单吃了点饭,杨姨让刘媛媛的父母找个宾馆住下休息,刘媛媛的哥哥刘松帮忙,其余的女生回宿舍,就跟啥事没发生过似的。

杨姨和我,丁一,刘媛媛的哥哥四个人喝了一会茶,休息了一下。杨姨让刘松买了几只手电筒,三面镜子,四个人直奔现场。

现场离马路有段距离,路灯将将照到这边,光线昏暗。幸好有手电筒,杨姨找好方位,把三面镜子放好,又用一根细细的线扯了一个半圆,上面挂了五六个铃铛,还找到刘媛媛站立的地方,在十几米的范围撒上了石灰粉。

忙完之后,杨姨拿出几块巴掌大小的木板,递给丁一,丁一用手电照了一下木板,只见木板非常粗糙,黑漆麻乌的,边上都有点腐朽了,再仔细看,木板上钉着几个图钉。

我问:“这是什么木头?管用不?”杨姨:“这是阴沉木,可别小瞧了它,几千年前的东西,积累了巨大的能量,作用大着哩。”

杨姨吩咐我们几个,刘媛媛来的时候,不要惊动她,等到听到铃铛响,石灰粉上出现脚印,也不要动,直到刘媛媛开始说话,镜子就能照出她对面的东西,然后我和丁一悄悄地绕过去,把阴沉木放在他那行来时的脚印上,那东西一般从哪里来,就还顺原路返回,踩上阴沉木,就能被定住,然后杨姨再处理。

我战战兢兢的问杨姨:那如果让他发现了我俩怎么办?杨姨:“问题不大,我画两张符,到时候你俩带上,再说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事,咱们有办法。”

杨姨不慌不忙的说,却听得我直冒冷汗。

杨姨给了我和丁一一人一张符,说待会行动的时候拿出来在手里攥着,关键时候用得上。

四个人忙完了,就在路边的草丛中休息。

天气不错,满天星,偶尔还有乌鸦叫一嗓子。

突然,丁一低声说了一声:“刘媛媛!””四个人一起朝来路看去,只见刘媛媛探头探脑,迈着奇怪的步子过来了。我抻直身子去看,却被杨姨狠狠地拽了一把。

刘媛媛走到了那个位置,低着头一动不动。足足沉默了一分多钟,突然缓缓的伸出手,朝前面招手。这时,一点风也没有,但是挂在树上的铃铛轻轻晃动起来,发出清脆的铃声。杨姨低声说:“那个东西来了,都别动。”灯光昏黄,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出紧张的气氛,而我自己,一阵阵脊背发凉。

又过了一会,正如欣蓉所说,刘媛媛开始有动作了,一边比划,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这时,丁一拽了我一把,慢慢的探出身子,抓紧了木板,准备摸过去,照杨姨的吩咐做。

杨姨却一下子拉住了他,低声说:“别……别过去。”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去看她,只见她满头大汗,紧张到了极点。她招呼我们趴下,隐蔽好。

我扭头朝事先固定好位置的镜子看去,没看到什么,又把镜子转了下方向,看到了刘媛媛的对面,不禁大惊失色:只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衣人,看不太清楚,但是能看见脸上长满了黑毛!

想必他们也看见了,四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呆呆的看着刘媛媛连说带比划,足足十几分钟,转身回了学校。

又是一阵轻微的铃铛声,坟地恢复了宁静。

杨姨一屁股坐在地上,丁一问:“杨姨,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过去?”

杨姨一边擦汗一边说:草他妈,胡黄白柳灰,清风,都不是,是魅人。

三人对视一眼,不知什么意思。刘媛媛的哥哥怯怯的问:“魑人……是什么人?”杨姨:“魅人就是游离于阴阳两界的人,三分人,七分鬼。专门魅惑人……”

我想问杨姨:“魅人很厉害吗?咱们一拥而上,为什么不能上去对付它?”杨姨:“制服它挺好,可是要是制服不了,它就跟你一辈子!”

刘媛媛只是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地面上却出现了凌乱的脚印,更令人无法理解的是,来的那行脚印竟然有一只赤脚。杨姨喃喃自语:“难道是横死的?”……

第二天一早,刘媛媛的父母就过来找杨姨,杨姨简单的把事情一介绍,两人吓坏了。杨姨接着说,看刘媛媛出现这种状况,不是一天两天了,很有可能在老家那边就开始了,有想害刘媛媛的人,现在她的魂被困在后山那片坟场里。

一群人直奔女生宿舍。等到了女生宿舍就发现刘媛媛不对劲,低着头也不说话,谁说话她看谁,眼神发直,脸上没有表情。

杨姨对她的父母说:“先叫叫魂吧,看看效果怎么样。”

一切安排就绪,刘媛媛的妈妈开始喊:“媛媛,媛媛,快回来写作业……”刚喊出来,就被杨姨叫停了。杨姨:“这么喊可不行。本来能喊回来,也不回来了。你喊媛媛,回家吃饭!

按照杨姨的指挥,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完,刘媛媛睡着了。杨姨又让他妈妈把她的所有物品都翻了一遍,也没发现异常的东西。杨姨呆坐了良久,说:“师傅说,这边问题不大了,家里面还有事,咱们把刘媛媛弄回家去,离开这儿,一块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刘媛媛醒了后也看不出来有没有效果,她妈妈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

几个人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去刘媛媛家,刘媛媛木木的,哥哥拽着她,才上了车,刘岩开车,丁一跟着他们四人一辆,我和杨姨、刘媛媛一辆车,我开着,直奔荣成。

傍中午的时候到了刘媛媛家,进了家,刘媛媛就径直进了自己房间,面朝里躺在床上,谁叫也不吭声了。

杨姨指挥着她家里人,把她的房间彻底清一遍,

接下来从她的床底下清出来的东西,让我们几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剪好的纸人,白底兰花的纸衣服,纸鞋,用纸糊的花篮,里面剪满了纸花。最后拿出来的东西更让人看了吃惊:那是一个精心裱糊的纸房子,里面剪了三个人:新郎,新娘,还有一个花僮。

正装着,刘媛媛翻了个身,说了一句话:“我的衣服……”

听到这句话,杨姨万分紧张,双手合十,嘴里念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人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闭着眼一连念了十遍。足足念了二十多分钟,念完后,睁开了眼睛。缓了一会,问刘媛媛的父母:“你们想想,这个事和谁有关系。

两个人呆愣良久,凝神细想,突然刘媛媛的母亲尖叫一声:“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刘媛媛的母亲情绪激动,有点语无伦次,杨姨好不容易才搞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几个月前,街对面来了一对中年夫妇,五十岁年纪的样子,租用了斜对门的两间门面房,两口子开理发店,一楼营业,二楼睡觉、生活。

两口子没事的时候也来刘媛媛家玩,有一次聊天,女房客聊到刘媛媛,问出刘媛媛的年龄,当即提出,要认刘媛媛做干女儿。还说和刘媛媛的命理相合,很适合做母女。

说着说着老黄还拿出手机,给刘媛媛的妈妈转上了两千元钱,说是 给刘媛媛买衣服用。刘媛媛的妈妈死活不要,但两口子执意要给,拗不过,只好收了。

这一下两家人感情更近了,几乎无话不说。刘媛媛过星期天也常去那边玩,两个人也是每次都拿出好吃的给她吃。

说到这儿,刘媛媛的妈妈话里充满了怒气:“那一天早上挺早,他家半掩着门,我去他家,一楼没人,我上了二楼,看见他两个在那儿糊纸衣服,纸马,我问他们做什么用,他俩支支吾吾的,我也没上心,现在想起来,慌慌张张的,原来是存心害我们家媛媛!畜生不如的东西!!“

说到这儿,一家三口肺都要气炸了。

杨姨问:“先别着急,他们现在还在那儿吗?“

“早不在哪儿了”刘媛媛的妈妈摇了摇头:“也没打招呼,半个多月都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