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如此！”光头大汉自嘲地笑了笑，终于明白了自己失败的原因。
他们强盗团在荒野上摸爬滚打数年，劫掠过多少个团队，少有败绩。
只要没有遇到强如四月城、银烛城这种大势力出来的队伍，以他们的装备精良程度，在荒野上稳稳地当个土皇帝不是问题。
然而光头大汉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遭遇了有使徒的团队，并且对方的能力是如此的bug。
虽然不是预知未来，但也相差无几了。
蒋曜也终于解开了心中的困惑：“诶我说徐阳，你这小子有这能力你瞒这么久啊！”
徐阳也只是笑笑，走到光头大汉面前，问道：“把你知道的有关使徒的一切信息都说出来，说不定我们一开心.......”
徐阳故意说话说一半。
“呵，你觉得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算了，我已经无所谓了，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使徒手中了.......”
光头大汉闭了闭眼，继续说道：“我从欲雪城走出来的，你们知道，在这种势力中，对于人的等级制度划分得很森严，像我这样的，就只能当个奴隶，要是没有那些达官老爷看上，我就是饿死的份。”
“不......我不知道......”陈长夜心里想到，但没说话，继续听着有用的信息。
不过陈长夜却借此注意到了里面的信息！
在欲雪城这种大型势力中，有着极其严密的等级制度！
甚至还有奴隶阶层。
“我拉拢了一帮兄弟，偷了一些装备后就来到荒野上碰运气，起初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慢慢地我们开始做大，发展成了一个强盗团，定点在一些重要道路上抢劫来往的商队。
“今年天气稍冷，我们回到了自己的据点，想着这种天气不会再有什么商队出现，就打算按原先存下来的物资休息一段时间，结果前几天晚上，有一个人来了。
“那是个长得很普通的小子，你在人堆里看他一眼，你甚至会记不起他长什么样，他和我们说，尸潮来了，以我们的防御工事显然挡不住尸潮的规模，于是叫我们赶紧撤走。
“我们之中有人不信，结果走到外面一看，黑压压的一片，果然是尸潮来了，我们赶紧带上物资离开，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小子站在尸潮前，朝我们笑，然后丧尸扑上来，并没有咬他，而是绕过他朝我们追来，我们就加快速度逃离，同时我也确认了这家伙是个使徒。
“只不过，能让丧尸不攻击他的能力我是头一次见，逃了一段路后，那群丧尸突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当时就想坏了，可能是被骗了，就折回去，但回去据点我们发现，硕大的据点，能容纳几十个人居住的据点，被不知道什么武器给轰了个大坑，只剩下废墟......”
光头大汉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们的人上下检查过，那些东西真的成了废墟，并不是假的，为了过冬，我们只能再次来到荒野上了，那些小镇我们不敢去，正常情况下，小镇能建立起来也是有足够的底子存在的。”
陈长夜则注意到了光头大汉口中提到的年轻男子，皱了皱眉。
“长相平凡......那不就是魔术师么？”陈长夜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连忙问道：“那个人的衣着是什么样的？”
光头大汉一听，皱紧了眉头，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想。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方的形象，就像脑海中的记忆被削去一块似的。
他只记得有这么个人，长得普通，至于大体细节，都说普通了，你还问我大体细节？
陈长夜见对方想不起来了，只好默默叹了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握了握。
“关于使徒，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刚才这家伙讲了半天自己的经历，除了提到那个疑似魔术师的年轻男子，其他都跟使徒扯不上什么关系。
徐阳和陈长夜想要的是重要的信息，有助于他们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信息！
“我也只知道一些从欲雪城听到的，不知道信息的真实性，你们听听就完了......
“使徒被划分为四个等级，我只知道有的地方把这些等级分别命名为S、A、B、C这样，但我听一些人说，C级使徒，也就是最低的这个等级，被称为‘火种’！”
“火种？”众人都表现出了疑惑，包括陈长夜和徐阳。
光头大汉没多做解释，而是继续说下去：“先说丧尸吧！丧尸也是有划分等级的，那些没什么特殊性，只会跟着尸潮一起游荡的，被划分为普通丧尸，而稍强点的丧尸被称为变异体，它们能够使用一些不同的能力，但并不是特别强，因为这些家伙没脑子，根本不懂得运用，人类将这种变异体杀死后，它会析出一种晶状物质，被欲雪城那些家伙称为‘晶核’，人类服用这些晶核后，就会获得这只变异体原本的能力，与变异体不同的是，人类懂得运用这些能力，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着，他看了一眼徐阳。
陈长夜心里也猜测，这小子估计也不知道上哪宰了头变异体，并吞了晶核。
但陈长夜不一样，他不是靠吞服什么晶核，而是晶核自己钻进了他的伤口，直接融合进了身体里。
光头大汉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比变异体更强的，被叫做‘狂乱体’!
“狂乱体一般不会单独出现，它身边会伴随着一些小型丧尸群，其中甚至有可能有数只变异体！
“杀了狂乱体，同样能获得晶核，但这种晶核只有C级使徒，也就是火种使徒才能够去尝试服用，甚至服用了有直接变异为丧尸的风险......
“但如果成功服用并运气好，没有发生变异，你会获得更多的能力，成为B级的使徒！”光头大汉说到这，笑了笑：“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们看要怎么处置我吧！”
说罢，他看向了四周，借着篝火的亮光，他看到了自己手下的尸体，看到了自己被收缴的精良装备。
徐阳走上前，弯腰给他松绑：“放你走。”
这样看似是给了光头大汉一条生路，实际上是以另一种方式为他判了死刑。
在这样充满危险的荒野，没有食物，没有武器，死亡是必然的结果。
再加上刚才的战斗，枪声绝对吸引到了附近的畸变生物，包括丧尸。
陈长夜在腰间摸索，找到一把匕首，将其取下扔在地上。
蒋曜也没有反驳徐阳的决定，几人将方才牺牲的交易小队队员就地安葬后，开着车拉着物资离去，将光头大汉留在原地。
光头大汉久久不做声，他看了看逐渐消失在视野的交易小队，拿起地上陈长夜留给他的一把匕首，在篝火映照之下，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
陈长夜坐在车上随着颠簸摇摇晃晃，他并没有休息，而是分析起了光头大汉给出的信息。
“原来使徒也是一条逐渐变强的途径，有我以前看的那种修仙小说那味道了，只不过有点不太一样，我没法自发地去修炼，反而得击杀丧尸、更高级的丧尸来爆战利品，通过晶核来升级。
“而且他说晋级B级使徒有可能变成丧尸，这能理解，毕竟是变异的玩意，肯定有风险，而且我现在还没有狂乱体晶核，不能操之过急，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我目前的能力研究清楚。
“话说吞服晶核获得对应能力，那我不去吃狂乱体晶核，去吃更多的变异体晶核，能不能获得更多能力？还是说会有变异风险？总不能脸这么黑吧？我得多找那些懂的人问问......”
陈长夜心里想着，突然汽车一个急刹，他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倾了倾，稳住身形后，他朝车窗外看去。
黑压压的一片，没有月光，什么也看不到。
听到其他车辆的车门开关声，陈长夜也开门下车，借汽车探照灯查看情况。
只见车队前方，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拦住了交易小队的去路。
“那是什么？”有人问道。
徐阳也是沉着脸，走到悬崖边上，拿手电筒往下照了照。
只见悬崖边缘往下，是不规则的岩壁，一直延伸，仿佛通往地狱。
徐阳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上垫了垫，皱了皱眉。
他没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
随后，他将这块有成年人半个脑袋大的石头扔了下去。
蒋曜回到车上，说道：“前面这个大坑挡住去路了，我们得绕道。”
陈长夜从徐阳手中拿过手电筒，往远方照了照，发现这个深渊不仅仅是深，而且覆盖面积很大，一直朝着东边延伸过去，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生物在上面爬过去一样。
陈长夜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这就是废土上的地质变化吗？
“也只能绕道了......”陈长夜说道。
原本到达远水镇，只需要再走四天左右，这下子因为深渊拦路，得再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上两天。
交易小队摸着黑在深渊旁摸索，花了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一条可行的道路。
虽说找到路了，但已然偏移了原先的道路，只能再往前走，尝试着回到正轨。
自从徐阳暴露他身为使徒的身份后，逐渐成为了团队的中心，至于陈长夜的身份则只有徐阳心里清楚，而且非常默契地没去捅出来。
毕竟陈长夜的能力使用并不那么显眼，早在将那群强盗打败后，陈长夜就已经去将那几具尸体身上的扑克牌回收，有几张被血浸湿了，保持不了原先的硬度，都被陈长夜扔掉了。
“长夜，到你了。”主驾驶的那名交易小队成员给陈长夜打了声招呼，让陈长夜来开车，自己则替换下去休息。
在岗理镇，会给巡逻队和镇卫队的成员培训开车，在旧世界有搜刮到许多新能源汽车，要耗油的车反而占少数，主要是由于现在的汽油难找，附近的加油站内的汽油早已被各大幸存者聚集地搜刮完带走。
现在陈长夜开的就是烧汽油的车，在另外一辆车上装满了一桶一桶的汽油，为了给交易小队提供往返的保障。
得益于强盗团的袭击，他们又获得了两辆越野车，同样的，越野车也装上了一些货物，大部分是来自于强盗团那边收缴的。
陈长夜自己就有驾照，在他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借土豪室友的车出去溜达，现在开起来也是简简单单，适应了一下操作后便让吉普车在崎岖的道路上行驶了起来。
“远水镇......”陈长夜并没有开太快，他不识路，于是跟在队伍末尾，前面的车往哪开他就往哪开。
在荒野上，远处一道曙光出现在地平线上，一轮橙色的太阳缓缓升起。
“哗啦啦......”
蒋曜将手伸出车窗，一滴滴水珠滴在了他的手心。
“又下雨了......”蒋曜心里想到。
在荒野上，各种突发天气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按陈长夜的推断，这里应该是属于北半球南方，但却能够在8月份看到一两天的冰天雪地，过几天又变得十分炎热，若是陈长夜高中选修有学地理，得被这里的天气给气死。
就这样，一场倾盆大雨在日出下，笼罩于荒原之上。
徐阳这会跟蒋曜坐在一辆车上，本来闭着眼睛随着车辆的颠簸摇摇晃晃，却猛地睁开眼睛。
“有情况！”
在这位能够听到未来声音的使徒给出预警的情况下，蒋曜便招呼司机刹车，然后跳下车将其余几辆车喊停。
“发生什么事了？”陈长夜疑惑道，伴随着眉头一皱。
徐阳灵活地翻了个身，从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一旁的山坡上查看。
他要弄清楚他听到的声音是什么东西。
这是他能力的局限之处，没有画面，只有声音，无法判断信息的真实情况。
他刚刚听到的，是丧尸的嘶吼声，但特别杂，伴随着脚步声，践踏声，雨声......
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片，将太阳的光辉给遮掩住。
尸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