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念柔在赵承嗣臂弯处醒来,发现这男人嘴角含着笑意问她:“醒了?”
“殿下怎的还在”搂着腰肢的手倏然收紧,“叫错了,该罚。”
说着便凑过去咬了一下她的脸颊,季念柔嗯哼了一声。佳人在怀,温柔醉人,怎舍得早起。
直到外头传来仆人的请示声,两人才依依不舍地从床上爬起。
赵承嗣沐浴完由小厮服侍着更衣后出来看见季念柔端坐在妆镜前由婢女梳着发髻,便从丫鬟手里拿过木梳,“孤来吧。”季念柔诧异地看着他:“夫君会?”
赵承嗣微微一笑,怎么不会?上一世直至她逝世的那天早晨他依旧十年如一日地地帮她梳发画眉。
手捧起秀发,赵承嗣给季念柔梳了个妇人装,和镜子里季念柔的眼神对上,眉眼尽是笑意:“夫人自今日起就要为我挽起发髻了,真开心。”
季念柔心里尽是甜蜜,“妾身也很开心。”
赵承嗣从身后搂着季念柔,看着镜子里明睸的小脸,明明还未施粉黛,却也能引得人欲罢不能。未曾犹豫,他就将季念柔转过身上,吻上那诱人的红唇,房中的下人纷纷低下了头。
季念柔微微挣扎,“下人们都还在呢。”
“怕什么,咱们可是夫妻。再说了,有哪个不怕死的下人敢看。”
季念柔抬头望去,果然,都低着头……
知道她脸皮薄,赵承嗣便没再闹她,帮她上了脂粉,便把人拉去用早饭了,毕竟时候也不早了,他可不舍得季念柔饿着。
两人腻腻歪歪地用完了早膳,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一路上季柔念靠在赵承嗣怀里昏昏欲睡,带着哀怨地声音对赵承嗣说:“夫君今晚不许再闹妾身了,妾身都没有精神了。”
赵承嗣只是笑着把季念柔搂紧了点些,刚新婚怎么可能不闹她,顶多,只是轻些。而季念柔却当他答应了,放心地睡了过去。
马车最终到达了宫门前,两人要分开走了,赵承嗣要去觐见皇帝,而季柔要去向皇后请安。临走前,赵承嗣不放心地叮嘱道:“皇后娘娘人很好,你不要紧张,我很快就去接你。”
季念柔了然地说:“妾知晓的,殿下放心去吧。”
季念柔到了凤栖宫后,发现很多妃嫔也在给皇后娘娘请安。她在心里回忆这几位娘娘。皇后右侧的是鹂贵妃,育有二皇子赵承桓,深受皇帝宠信,几乎可以和太子分庭抗礼,这二人也向来不对付,而这不对付的理由,却是因为……她
左侧的是云妃,育有三皇子赵承玉,是一个闲王,对皇位没有威胁。
季念柔在大殿中间规规矩矩行了个跪拜礼,“拜见皇后娘娘,鹂贵妃娘娘,云妃娘娘。”在场的就只有这几位的品阶比太子妃高了。
皇后慈善地说:“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待会该怪我为难他的心尖儿了。”
季念柔脸红了一瞬,忙道:“怎么会,太子殿下只会孝敬您。”
鹂贵妃阴阳怪气道:“瞧瞧太子妃这小嘴真是甜呢,把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颠倒,我家承桓也对太子妃念念不忘呢。”这话里话外都在说季念柔水性杨花。
“鹂贵妃,慎言,太子殿下用军功换来了这桩婚事,且太子与太子妃两情相悦,你有异议?
“臣妾自然没有。”鹂贵妃不甘地闭了嘴。
在场的嫔妃都心照不宣,太子赵承嗣和二皇子赵承桓为一女子相争在皇室中已不是秘密。
……
另一边,承乾殿里,父子俩正在对羿。
皇帝开口问:“季家那丫头你可满意?当初我许你爵位你都不要,偏用军功求了这桩婚事。”
赵承嗣手磨磋着一个白子,语气冷淡,“自然是满意的。”
皇帝似是对他的态度极为满意,“季家势大,恐有谋逆之心,若再有了带着季氏血脉的太孙,那季家无疑是如虎添翼啊,”说着便把一包药包递给了赵承嗣,“不过就是一女子罢了,你若喜欢宠爱着也无防,只是万不让她诞下子嗣,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你应当知晓。”
赵承嗣面色平静地接过了那个药包,“儿臣谨尊父皇教诲。”
出了承乾殿,赵承嗣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唤了暗卫让他把药包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