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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气大陆,弱肉强食,实力为尊!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铁律。一个大斗师?算个屁。可是韩银虎穿越到了地球,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斗气,没有魔法,只有科学。虽然不懂什么是科学,但是他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大斗师居然这么厉害……
主角:韩银虎,灵姬 更新:2023-03-29 1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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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银虎,灵姬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斗师竟恐怖如斯》,由网络作家“星河黎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斗气大陆,弱肉强食,实力为尊!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铁律。一个大斗师?算个屁。可是韩银虎穿越到了地球,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斗气,没有魔法,只有科学。虽然不懂什么是科学,但是他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大斗师居然这么厉害……
斗气大陆,中州北域,天北城。
年关将至,偌大的城池里里外外,处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街道上车马骈阗,比肩接踵,行人攘来熙往,置办年货,走街串巷,好不热闹。
城南,错落的坊市之间,一座占地辽阔,富丽堂皇的府邸之中,同样人头攒动,悬灯置彩。身穿袍服的门人子弟络绎不绝,脸上皆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这座府邸,便是属于天北城最大的两方势力之一——韩家。
其族人门客足有数千,家族名下坊市产业无数,几乎囊括了半个天北城,与占据城北的洪家分庭抗礼,并为天北城的主宰,掌控着天北城的经济命脉。
此时的韩府,议事大厅内,一众衣着华贵,身份尊贵的韩家高层、强者正聚在一起,商议重要事宜。
一名锦袍傍身,虎目浓眉,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位居高座,不怒自威。他听着下面人汇报的情况,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中年人名为韩池,乃是韩家现任族长,一身修为已达九星斗皇巅峰,颇为扎实,离成为斗宗强者,就差临门一脚。
他是如今韩家明面上的最强战力,也是韩家能够在天北城安稳立足的仪仗。
“族长,今年我们韩家各产业财报已经整理完毕,请您过目。”
下座有人恭敬说道,随后呈上一纸报文,递与韩池。
“简单说说吧。”
韩池淡淡说道,并没有接,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身旁一道银色璀璨的倩影上。
“是!回禀家主,今年家族酒肆客房产业,铁矿兵器产业及衣帛饰品产业营收颇为喜人,但功法产业和丹药产业受到洪家明争暗压,损失不容乐观。”
说话之人半跪在地,简洁明了的汇报道。
“自从上次萧家小友替我韩家出头摆平了洪辰,甚至不惜得罪风雷阁后,洪家怕是要彻底与我们撕破脸皮了。”
韩池身边,一个容貌与他颇为相像,年纪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沉声说道。
“哼,洪家越来越嚣张了,要不是它身后有风雷阁……”
有人话未说完,便见韩池身边,一名身着银色裙袍的年轻女子站起身来,美眸之中不带一丝温度,开口发出清冷声音说道:“四舅,洪家虽觊觎我韩家已久,但我们在天北城立足多年,就算他们身后有风雷阁相助,想拿下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月儿,够了。”韩池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心中叹了口气,轻轻抬手制止道。
“先不谈这些,很快年关了,你且下去安排一下族中奖赏、抚慰事宜,过几日族人聚在一起将这些事一并办了吧。”
女子轻咬樱唇,却没有反驳,抱拳后带着一名侍女离开了议事厅。
“事情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辛苦诸位了,各自散了去忙自己的事吧。”
韩池放声说道,轻轻摇手,示意众人散会。
等人走的差不多时,他仰头望着天花板,缓缓说道:“二弟,四弟,你们留一下,有个事要单独与你们商量一下。”
被点到名的两名男子对视一眼,随后关上议事厅的大门,分别坐在韩池两侧。
“大哥,还有什么事情?”
老二韩田疑惑不解的低声问道。
“是关于老三家那个孩子,韩银虎……”
……
议事大厅外,先前被韩池唤作月儿的女子,乃是他的女儿,韩月。
出来没多久,回首望见家族高手们陆续离开议事厅,韩月不知在思忖些什么,柳眉不由得微微蹙起。
今年的她,刚从大陆上的著名学府——迦南学院毕业以后,便回到家族,帮助父亲韩池料理族中大小事务。
她本就熟悉家族,又心思缜密,何况天赋非凡,在外历练多年,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二星斗皇的水准,韩池有心将她当作下一任继承人培养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作为父亲的韩池,也有自己的考虑,似乎并不打算每件事情都让女儿参与进来。
韩月想替父亲分忧,可也正出于此,时常让她觉得费解。
思量之际,韩月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一股温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动。
“猜猜我是谁呀?”
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韩月却放松下来,故作生气的道:“雪儿,不要闹了!”
视线很快恢复明亮,旋即一名身姿婀娜、螓首柳眉的绝美女子走到韩月跟前,她与韩月有几分神似,嘟起粉唇撒娇道:“姐姐,你每次都这样,人家想逗你开心嘛。”
眼前的貌美女子正是韩月的妹妹韩雪,二女是天北城家喻户晓的姐妹花,也是无数年轻男子的爱慕对象。
若是有人看见此时韩雪的娇艳模样,定会难以置信,因为她一贯给人严厉冷漠之感,是韩家有名的冷美人。
能让韩雪露出这般小女儿姿态的人,除了韩月以外并不多。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修炼完了?”
“修炼不能太过劳累,要劳逸结合,所以我出来走走咯。”
韩雪亲昵的挽着韩月的藕臂,巧笑道。
“你这丫头,不肯下功夫,如何能追得上你那心仪之人呢?”
韩月语气轻松的调侃道,说到此处,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
韩雪闻言俏脸一红,眼神慌乱的瞟向地面,“姐姐,你乱说什么呀!”
韩月掩嘴轻笑,也不点破,而后正色道:“不开玩笑了,说吧,你找我有何事?”
见姐姐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韩雪心中松了口气,接话道:“我想来问问你,今年过年要不要把小虎哥接过来呀?好久没见过他了。”
“小虎……”
听到这个名字,韩月脸上浮现出思索之色,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就在韩月沉思之时,两名护卫打扮的男子神色慌张的向议事厅跑来。
“报!大事不好了!”
一边跑着,还一边高呼。
韩雪注意到他们,赶紧放开韩月手臂,上前一步冷喝道:“站住!你们两个,行事仓皇,成何体统!”
二人定睛一瞧,认得韩雪和韩月,当即停步施礼。
“免礼,族长正在商讨事宜,不便打扰,有什么事与我说就好。”
韩月回过神来,上前柔声说道。
“回大大大……小姐,门门门口、有有有一个……女女人……”
其中一名护卫张口结巴地说道,半天才蹦出几个字。
“回大小姐二小姐,他有些口吃,我来说吧。”
旁边护卫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接过话头道:“先前一名女子来到我韩府,修为看不出深浅,说是要问我们寻一人。”
“不过是寻人而已,至于这般惊慌吗?”
韩雪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问道:“那女子要寻谁?”
“她找一个叫韩银虎的人,属下知道那是韩冲队长的小侄,便告知与她。”
韩雪韩月闻言脸色皆是一变,韩雪显然比较冲动,没沉住气,冷声叱问道:“谁让你们随意将我韩家族人行踪告诉外人的?”
答话的护卫赶紧半跪下来,低头诚恳道:“二小姐息怒,那女子看上去极为不凡,我二人怕惹来什么祸端,不得已才告知出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旁边说话有些口吃的护卫也半跪在地。
“怎么个不凡法?”
韩月试探问道。
要知道韩家在天北城势力极大,光是府邸看门的护卫,最低也是五星大斗师,被一名女子吓到,说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那女女……女子是一名斗斗斗……”
话未说完,三人一起怒视着说话之人,他只得赶紧埋头闭上嘴。
“回大小姐,那女子仙姿玉色,世间罕见,行路浮空,我二人在其面前升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啊!”
“仙姿玉色,世间罕见?有我姐姐这般美丽吗?”
韩雪下巴一扬,似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两名护卫不敢看她,只是讪笑。
“雪儿,好了。”
韩月打断道:“你方才说,那女子行路浮空?”
“正是,她未着鞋履,足下却悬空不触地!”
韩雪与韩月闻言,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惊呼出声:“斗宗强者!”
抬手可移山填海,动辄间撕裂虚空,这便是斗宗强者的手段。而脚踏虚空,如履平地,正是辨别斗宗强者的标志!
虽然斗王和斗皇,也能使用斗气化翼,但在空战中,却完全无法与斗宗相提并论。二者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堑。
在大陆上的许多地方,修为踏入斗宗以后,基本上就是迈入了“老妖怪”的行列。要知道,一般斗宗实力以上的强者,都是一个宗门的底蕴甚至是最后的底牌。
韩家同样如此,明面上族长韩池实力最强,为九星斗皇巅峰,但家族中还有一名隐世的斗宗大长老,才是韩家真正的根基所在。
即便是在强者云集的中州,至少也要踏足斗宗行列,才有开宗立派的资本。
一介韩家小辈韩银虎,竟然引来一名斗宗强者亲自上门寻找,而对方是什么来头,有何目的,身后是什么势力,又有多大背景,一切犹不可知!
他韩家不敢赌,可能招惹不起!
韩月姐妹俩同时想到了最坏的打算,皆是俏脸煞白,面无血色。
“你二人先退下吧,事关重大,此事由我亲自禀报族长。”
平复良久,韩月镇定下来说道。
“是!”
天北城城郊,一座人迹罕至的矮山顶上,坐落着一间老旧的木屋。
院墙开缝,屋顶破漏,窗棂朽败,檩条横斜,茅屋采椽,极为简陋。
屋内陈设也十分简单,一目了然,除了一张木床,几张桌椅,一座灶台以外,再无他物,估计贼看了都摇头。
——根本没东西可偷!
可就是这么一块贫瘠之地,忽而虚空传来阵阵强烈的灵力波动。
不多时,一名黑袍人显露身形,在木屋前停下,驻足不前。
“便是这里么……?”
一道空灵的女声响起,黑袍人掀开头顶斗篷,露出一副绝美的容颜。
丹唇皓齿,称天姿国色,杏目柳眉,似远山含黛。美艳绝伦,风华绝代,如谪仙临尘。
有道是“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单是望上一眼,便叫人念念不忘、思之若狂。唯有一点遗憾称不得无暇,女子鼻梁一道细微疤痕,神色清冷,不似健谈之人。
吱呀——
女子气吐幽兰,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方桌几只椅凳,有些年头了。
“原来他住在这样的地方。”
女子环顾四周,平淡的自语道。
她细长的睫毛闪烁,美眸之中只有恍然,没有丝毫鄙夷与不屑。
灵魂力量扫视屋院一圈,确认没人以后,女子兀自搬了张凳子,也不嫌弃,优雅的坐了下来。
“客人来,要准备茶水的吧?”
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桌子,女子有感而发,随后轻轻摩挲着玉指上的纳戒,一套精细无瑕、价值不菲的青瓷茶具立即出现在桌上,与破旧的木桌显得格格不入。
角落有半缸水,女子屈指一引,清水直接隔空倒入桌上茶壶。随后她送出一缕精纯斗气,茶壶口立刻薄雾氤氲,热气腾腾。
她又放了些好茶叶,晃了晃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全程面目如常,无悲无喜,仿佛这里是她的家一般。
一杯茶很快见底,女子樱唇微张,呼出一口热气。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女子依旧自言自语,说着,取下右手中指上的一枚纳戒,只留下修长玉指上一截淡淡的痕迹。
“此去风雷北阁找寻破境契机,我有二位故交相助,应是十拿九稳、势在必得,你不必担心。不过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便想同你道个别。”
她将纳戒轻轻放在桌上,目光渐渐温柔了几分。
“这枚纳戒留有我的一缕灵魂印记,感应到你的斗气便会自行解开。里面有一些我送你的东西,希望对你日后修炼有所帮助。”
言罢,女子出神了许久,才慢慢走出屋外。
此时日渐昏黄,暮色四合,她望着霞光万道的天穹,头一次感慨道:“好想再吃一次你做的饭啊,不过待我晋阶成功,定风光归来,与你同游天下大陆。”
说完,女子身形一晃,已然踏着彩云离去。
不久后,又有一道身影来到屋前,这是一位青年壮汉,身高八尺,高大威猛,孔武有力。面容明朗端正,浑身健硕魁梧,走到哪里都是少女熟妇的最爱。
青年抱着一堆比人还高的木柴,气都不喘一下,咣当咣当一股脑全倒在屋外墙角。
“好,今年过冬有着落了!”
说着拍拍手掌,随意在老旧的裤边擦擦,便推门走进屋内。
“嗯,有人来过?”
看着木桌突兀出现的精致茶具和纳戒,他一下子警惕起来,却又很快释然。
“是她!”
青年一把拿起纳戒追出门外,怔怔的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他失落的深吸一口气,似乎风中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明明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可以正常修炼了,为何你却躲着不与我相见?”
青年叹息一声,颓然自问道。微风掠过,吹起青年发梢,却没法回答他的疑惑。
就在这时,一道高亢的声音将青年的思绪拉回现实。
“喂,你小子杵在这发什么愣啊?”
青年抬头看去,只见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背负青翼破空而来。
他心头一跳,眼疾手快的收好纳戒,喊道:“韩冲小叔!”
很快,被唤作韩冲的男子平稳落地,踮起脚熟络的搂过青年肩膀,笑道:“怎么,单相思呢?跟小叔说说,心里住着哪家姑娘?”
青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告诉你你替我去提亲吗?”
谁知韩冲闻言精神一振,打趣道:“只要你跟小叔说,保证帮你办的漂漂亮亮!”
青年露出无奈的表情,萎靡说道:“算了,人家哪能看得上我。”
“哎,话不能这么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快从实招来!”
韩冲不依不饶。
“没有没有,骗你的,没有喜欢的姑娘。”
叔侄二人轻松的闲谈着,很快走进屋内。
“对了小叔,你什么时候晋升斗王了?”
“嘿嘿,就前阵子的事,多亏了那萧家小友赠予我的破灵丹,否则离斗王还远着呢。”
韩冲笑嘻嘻的说道,看的出来心情很不错。
“虎子我跟你说啊,你小叔现在是韩家护卫队的小队长了,来年我打点关系,把你弄到我手下,以后保证吃穿不愁啊。”
被称为虎子的青年名叫韩银虎,他知道韩冲出于一番好意,但也不好明确拒绝,只得随口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这时,韩冲眼前一亮,指着桌上的一套精致的茶具道:“哟,挺有品味的嘛,这是你在哪买的?”
“哦这个啊,我在城里摊子上随便挑的。”
韩冲眼睛一眯,显然不相信,这茶壶茶杯纹理细腻,不像俗物。
见糊弄不过去,韩银虎只得改口道:“好吧好吧,其实是我帮别人干活,人家送的。”
“哪家?”
“至于问这么清楚吗,天北城……徐家。”
韩银虎随口说了一个,韩冲偷瞄了他一眼,并未拆穿,自己拖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我小姨有身孕了吧,你不在家陪她,跑我这来干啥?”
韩银虎也找了张凳子坐下,问道。
“你这皇宫啊,没你请示不能来?”
“能能能,你开心就好。”
“嘿嘿,这不快年关了嘛,过几日族中集会,我借这个机会来看看你。”
韩银虎闻言狐疑的盯着他。
“我看是家里小姨管的严,你找借口想叫我陪你喝酒吧?”
韩池嘴角一翘,脸上差点绷不住了。
“啧啧,知我者,我虎侄也!”
说着,他一抹手指纳戒,一坛美酒,数道香气扑鼻的美食出现在桌上。
“去拿筷子。”
韩冲兴冲冲的拿过桌上茶杯倒酒,韩银虎见到别人送的精美茶杯被这样折腾,顿时瞪大眼睛,不情愿的去了厨房。
“来侄子,尝尝城北‘密卤居’的猪头肉。”
“嗯,香啊,很香啊!”
“再尝尝这家‘码头排骨’的香酥仔排。”
“好,非常的新鲜,非常的美味。”
“还有,出自城西著名大厨俞师傅之手的九转大肠!”
“嗯?”
韩银虎浅尝一块,一股奇异味道瞬间在嘴里扩散开来。他顿感不对劲,面露难色,赶紧吐了出来。
他猛地抬眸,惊怒问道:“这什么啊?”
正在嘬肠头的韩冲吃的津津有味,不解的看着他。
“这……九转大肠啊。”
“叔,你有没有觉得味道……有点奇怪?”
韩冲茫然:“没有啊。哦,你说里面的馅啊,俞师傅说是为了最大程度的保留大肠的本味。”
韩银虎看着韩冲嘴角流下来的汁液,顿时面如菜色,怒火中烧。
硬了,拳头硬了。
“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韩银虎咬牙切齿的问道。
“故意的。”
韩冲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吾草他娘!”
韩银虎吐了,这饭没法吃了。
“嗨,你这是第一回吃,没吃习惯,来,陪小叔喝酒!”
韩冲毫不在乎的对他招手道。
韩银虎闻言大惊失色,扭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难不成这货经常吃?
完了,看着他的脸更想吐了。
不过,韩银虎还是很给韩冲面子的,毕竟是他小叔。强忍着恶心陪韩冲干了大半坛酒。
酒过三巡,韩冲面色通红,不剩酒力,双目有些迷离了。
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嗝,手指着韩银虎右边的空气说道:“虎子啊,你今年二十四了吧?”
其实是二十三周岁。
韩银虎无奈的点点头,扳正他的方向,敷衍的答道:“没错叔。”
“好!”
韩冲猛地拍桌,突然站起来大叫一声,吓了韩银虎一跳,旋即又坐下问道:“何等修为?”
“八星大斗师。”
韩冲也不知道听进去没,突然笑了,指着韩银虎说道:“你是一个一个一个……”
韩银虎神情懊恼,问道:“叔啊,我到底是一个一个什么啊!”
但是韩冲这会儿说完话,已经趴桌上不省人事了。
韩银虎长叹一口气,堂堂斗王强者,明明可以用斗气逼出体内酒劲,偏偏很享受喝醉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又菜又爱喝吧。
韩银虎将韩冲抬到床上,抬手挥散难闻的酒气,随后自个收拾桌子去了。
他知道桌上茶杯是谁送的,顿时有些心疼,这小叔,忒不厚道了!
韩银虎收拾完桌椅碗筷,发现韩冲鼾声如雷,已经睡熟了,也不打扰,独自去了屋外。
明镜高悬,夜空深邃无垠,韩银虎心头一热,突然有几分期待过年了。
独自站在山头吹了一会夜风,韩银虎哈出一口热气,准备往回走了。
深冬时节,在户外的话,不运行斗气还是有些冷的。
正当他转身之时,倏然心有所感,灵魂力量蓦地扫视四周,敏锐的察觉到一道目光。
“是谁?”
韩银虎猛然扭头喝道,目光所及只有清冷月光与漆黑的夜色。
“我看到你了,出来!”
其实他并没有看到,故意喊的。
树影婆娑,草丛一阵沙沙作响。片刻后,一道黑袍身影出现在皎洁月光之下,落落大方。
韩银虎不自觉挺直身子,瞪圆双目,翘首以盼。
那道身影,是那么熟悉,又那么亲切,让他魂牵梦绕。
“我就知道……”
韩银虎呢喃自语,“你真的来过。”
头顶斗篷摘落,露出绝世容颜,正是先前来过木屋的女子。
“灵姬!”
韩银虎顿时心潮澎湃,喜不自禁地奔向女子。
被称作灵姬的女子认真的凝望着他,此刻二人眸中,只剩下彼此的倒影。
看着韩银虎欣喜若狂,不顾一切的跑来,灵姬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
很美,宛若冰川消融,寒冬暖阳,连花月都黯然失色!
微微一笑很倾城。
很快韩银虎来到灵姬跟前,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一尺。
凝望着眼前佳人,韩银虎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此刻话到嘴边,纵有千言万语,他也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换成寻常女子,可能会娇叱道:“怎么哑巴啦?见到我话都不会说了?”
但是灵姬只是仰头望着韩银虎,也不急躁,静静的等他开口。
性情淡泊,生来如此。
韩银虎脑中忽然浮现出他小叔韩冲曾教过他的一句话。
君子动口不如动手!
兴许是记岔了,他脑一热,一把将灵姬揽入怀中。
“呀……”
饶是这般性情淡漠的灵姬,也脸颊一红,露出一丝羞涩。
但很快恢复恬静,感受到对方胸膛的温暖,她轻轻将头靠在韩银虎怀里。
灵姬双腿修长,身高七尺,在女子中已经算得上很高挑了,但这会儿紧贴着韩银虎,只能挨到他的胸口。
良久,韩银虎不舍的松开灵姬,衣裳上似乎还有幽香缭绕。
与佳人深情对视,韩银虎终于含情脉脉的开口。
“姬你太美!”
情不自禁,由衷感叹。
灵姬不禁莞尔,害羞的低下头。
旋即她想到什么,从纳戒中拿出一包油纸,轻声问道:“食不食油饼?”
细斯条理的打开,里面两张金黄酥脆的葱油饼,余温犹在。
“这是在哪里买的?”
韩银虎问道,伸手拿了一块,正好晚饭没怎么吃饱。
一想到晚饭韩银虎就有些反胃,主要是他小叔忒不厚道了,跟他一桌吃饭,三天饿九顿!
“早些时辰去了天北城一趟,在韩家坊市上买的。”
剩下一块灵姬自己咬了一小口,坦然说道。
入口咸香,松软可口。
“真不戳。”
韩银虎嘴中已经塞了半块,口齿含糊不清。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来的路上顺道去了一趟韩家,门口护卫告诉我的。”
“既然你此前已经来过一趟,为何还在这里等我?”
“还是想见你一面,便去而复返了。”
灵姬平淡说道,十分坦然。
“哦,原来如此。”
韩银虎恍然,若有所思的将剩下半块油饼塞进嘴里。
妻若如此,夫复何求?
“这玩意味道尚可,不过不顶饱,你还没吃晚饭吧?”
灵姬闻言点点头,很诚实,毫不做作。
“那我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随意,是你做的都行。”
“今早刚打了两尾鱼。”
韩银虎摩挲下巴思索着,问道:“香精煎鱼?”
“听你一说到鱼,我突然想到前几日猎杀了一只三阶妖兽钢齿鲨,它的鱼翅刚好留了下来。”
灵姬说着,从纳戒中拎出两根鱼翅,俏生生的道:“香翅捞饭。”
韩银虎点头了然,这是想吃捞饭了,行呗,你提什么我做什么。
女人嘛,该宠的时候就是要宠。
提着鱼翅走进木屋,震天的鼾声从里屋传来,韩银虎无奈的皱起眉头。
他偏头去看灵姬,却见对方脸色毫无波澜,置若罔闻。
“灵姬,那个,他是我小叔,韩冲。”
韩银虎有些尴尬,试图向她解释。
“嗯。”
灵姬以为韩银虎在向她介绍,认真地点头听着。
“不是,他这人喝多了以后睡觉就这样,打呼,你多担待些。”
“不会啊。”
灵姬轻轻摇头,随即明白韩银虎是担心自己介意。
她屈指弹出一道斗气,一个无形屏障将里屋包裹起来,打鼾声霎那间微不可闻。
韩银虎朝灵姬竖起大拇指,招呼她随意坐下后,径直走向厨房开灶做饭。
不多时,阵阵香气扑鼻,韩银虎端着两只大碗,中间还夹着一盘菜,一齐捧上桌。
“香翅捞饭,香菜凤仁鸡,快尝尝吧!”
他把筷子递给灵姬,朝对方龇牙一笑。
鱼翅娇嫩鲜香,饭粒泛着油光,颗粒饱满,鸡也是色味俱全,叫人食指大动。
韩银虎狼吞虎咽,很快盆光钵净,跟狗舔过的一样。反观灵姬,细嚼慢咽,十分端庄的细品着。
灵姬觉得他应该没吃饱,便问道:“你还要吗?我这里还有很多。”
韩银虎耳根一红,哪里好意思开口问灵姬要,于是拍拍肚皮,说道:“饱了饱了,你慢慢吃吧。”
“好。”
他手撑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灵姬,那优雅从容的姿态,他韩银虎实名心动!
而灵姬对他炽热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认真吃饭。若是换成寻常女子,早已面色桃红,思绪翩跹了。
“对了灵姬,我的身体已经恢复,日后可以正常修炼了。”
韩银虎拍拍胸脯,笑意盎然。
“是吗?太好了。”
“其实,我是想问,当初我们定下的承诺,还作数吗?”
韩银虎盯着斑驳的桌面,声音渐渐小了几分。
“那是自然,只是近日我寻到晋升的契机,便想过来暂时与你道别,希望你莫要生气。”
“怎么会,你能够得到大机缘,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便好,待我归来,再一道踏上旅程吧,我很期待!”
灵姬真诚的说道,美眸充满了希冀之色。
韩银虎面上也是欣喜,但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黯淡。
她本就是天之娇女,天赋惊艳绝伦,若是能成功晋升,定受万人追捧。而自己只是一介大斗师,错过了好几年最佳修炼时机不说,和灵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也许灵姬不在乎,但他韩银虎是个男子汉,很在乎!
他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自尊这道坎,过不去。
“这个纳戒,是你留给我的吧?”
韩银虎思绪飘忽,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枚精巧的纳戒问道。
“嗯,我给你留了一些东西在里面,希望能对你日后修炼有所帮助。”
“我不能受你的恩惠,收回去吧。”
韩银虎忧思忡忡,将纳戒推了回去。
这该死的大男子主义,啊不,是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了。
“我不收,这岂是恩惠?我是真的想帮助你。”
灵姬放下筷子,极为恳切地说道。
韩银虎顿时鼻尖一酸,眼眶起雾,赶紧仰起头。
娘,这是绝世好女人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多谢!”
“不用客气。”
“对了,你说要去何处寻求晋升契机?”
“风雷北阁,传闻那里出现了一种强大的异火——风雷怒焱。”
听到这个名字,韩银虎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韩家无人不知,他们的死对头洪家,身后的靠山便是这风雷北阁。
即便只是中州四阁之一——风雷阁的分属势力,其实力与底蕴,也是不容小觑的。其阁主,乃是人称天雷子的费天,更是声名赫赫,一身实力已达八星斗宗,极为恐怖!
只是,灵姬的体质比较特殊,修炼的功法也颇为罕见,需要利用各种属性的天材地宝,提升修为。这一点韩银虎是知道的。
而且,像异火这种,越强大的天地奇物,对她修为的提升越是明显!
“天雷北阁行事嚣张跋扈,不是善地,你此番前往定要万分当心!”
韩银虎面色凝重,郑重提醒道。
“好,我会的。”
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家长里短的唠嗑,也没有耳鬓厮磨的情话,只有吃饭的细微声音。灵姬不是会主动搭话的人,韩银虎呢,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开口。
饭后,韩银虎将灵姬送出木屋。望着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背影,他想挽留,却终究没能开得了口。
“那我走了。”
灵姬回首,轻启朱唇。
“好,路上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嗯。”
说完,灵姬也不扭捏,周身斗气鼓荡,踏月而去。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天边。
韩银虎怔怔的望着离去的那道倩影,突然感觉心中空落落的,有种说不清的苦涩滋味。
掌心那枚纳戒被捂的有些温热,他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仰天长叹。
“灵姬,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清晨,旭日东升,晨光普照,韩冲咂咂嘴巴,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悠悠转醒。
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知道这一觉睡的有多爽。
他茫然的环顾四周,突然瞪大眼睛,惊呼出声:“吾草!”
正盘腿坐在地上修炼的韩银虎眉头一皱,埋怨道:“小叔,大清早的你喊什么呢?”
韩冲喘着大气,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我昨晚在你这睡了一宿?”
“不然呢?”
“完了完了,你小姨知道我夜不归宿非把我皮扒了不可!”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居然浑身一哆嗦。
懂了,我小姨是地狱恶鬼。
韩银虎努力憋着笑,嘴上却毫不留情说着风凉话:“没事,反正都这个时辰了,早回晚回都一样,也不差这一会儿工夫。”
韩冲气的胡子倒竖,指着韩银虎斥道:“你小子!”
“小叔,我去给你泡壶早茶哈。”
韩冲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一个劲的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我得走了。”
“别啊叔。”
韩冲从纳戒拿出一个钱袋丢在桌上,叮嘱道:“明日小叔带你回家族过年,这些钱你拿着去城里置办一身行头,买点年货。”
说着,人已经急匆匆的走到门外,身后张开一双青色斗气羽翼,一眨眼飞走了。
留下韩银虎昂头望天,大眼瞪小眼。
“还堂堂斗王强者呢,就这?”
分明就是一怕老婆的怂蛋!
当然后面这句话韩银虎没敢说,他怕韩冲没走远回来把他打一顿。
望着窗外光景,韩银虎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从打坐中站起,去忙该做的事了。
砍柴打水,洗衣做饭。麻利的弄完家务,剩下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修炼。
斗气大陆,在哪里都是实力为尊。
倘若你一身文采,才高八斗,或许并不会得到重视;可若是你修为有成,实力超群,哪里都有你的舞台。
大陆上的人依靠斗气进行修炼,对于修炼境界有些明确的划分,由低到高分别是斗者、斗师、大斗师、斗灵、斗王、斗皇、斗宗、斗尊、斗圣、斗帝。
境界越高,眼界也就越开阔。这大千世界,广袤无垠,无论何时何地,都发生着精彩的故事。
银韩虎目前的实力是八星大斗师,虽然数年前便已达到这个境界,可惜中途出现了一些大变故,每每想到此,他都会感到一阵失落遗憾。
想当年,他也是天北城的天才少年,迦南学院的年轻翘楚。
只可惜,世事无常。
二十四岁的大斗师,放眼中州北域这一角,可以说是平平无奇,但在一些穷乡僻壤,大斗师也能算得上屈指可数的高手。
来到后院,荒草萋萋,空旷幽静,背靠一座大山,正是适合修炼的好地方。
韩银虎沉下心神,很快进入修炼状态。瞬息之间,一股浑厚的暗黄色斗气如同潮水一般,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
他修炼的是岩属性斗气。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斗气大陆上有许多种属性的斗气,较为常见的有火、风、雷、水、木这些自然属性,也有冰、毒等几类比较罕见的属性,岩属性夹在二者之间,属于大部分人听过,但不了解。
绝大部分修炼者对岩属性斗气的印象还停留在“这个属性有什么鸟用”,“不就有个护盾吗,又不能治疗”,或者“除了皮厚耐草,打人都要打半天”上。
诚然,有些传言也不尽是空穴来风,相较于大陆上炙手可热的猛火、厉雷、疾风三大攻击属性斗气,岩属性确实没那么抢眼。
以前韩银虎也想过,为什么我不是火属性斗气,当不了炼药师?在经历了许多事以后,现在的他释然了。有些东西生来注定,改变不了,不如顺其自然。
但也绝不是说岩属性弱,生在中州域内的韩银虎了解的隐秘可不少。传闻中州最为强大、传承最为久远的上古八大家族之中,有一族名为石族。
族人以石为姓,便是传承于岩石大地。据说族中的绝世强者比比皆是,大部分修炼的都是岩属性相关的功法、斗技,他们对于岩属性斗气的掌控与造诣,冠绝大陆。
这些能够传承下来的上古家族,曾经族中都是出过斗帝的庞然大物。其雄厚的底蕴,恐怖到无法想象!
这么来看的话,韩银虎也就勉强能算得上野路子。
他一双虎目之中精芒闪烁,脑海中快速理了一遍自己现今掌握的所有功法与斗技。
功法即是修炼的法门,决定了修炼者日后修行的上限,受用一生。通过修炼功法可以提高对斗气的掌控,增幅自身斗气。功法等阶共有四阶,由高到低分别是天、地、玄、黄,每一阶又分为低、中、高三个等级。不同阶级的斗气功法之间,有着云泥之别。越是高阶的功法,理解越深,威力越强,对斗气的增幅也就越大。
而斗技,则是一种调用斗气发出的特殊技能。它与斗气功法一样被划分为四阶十二级。
有些斗技是功法衍生出的,还有些是大陆上的强者所创造的。大陆上流传的普通斗技,大部分都是黄阶,想要习得更高级的斗技,便要加入宗派或者斗气学府了。不过,也不乏气运加身之人,有奇遇能够获得前辈传承,更有甚者生来就含着金汤匙,家族不传之密便是高深斗技……
不同斗技的效果千差万别,等阶越高的斗技,妙用越多,威能莫测,自然也就越稀有,某些上古大能流传于世的高阶斗技,甚至有移山填海,崩天裂地之大威能。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自身的实力,这是每个修炼者的根基。纵使一名修炼了天阶绝世功法的斗者,对上了一名修炼黄阶功法的斗师,依旧是以卵击石,胜望渺茫。
韩银虎目前修炼的功法为玄阶中级的《绝壑功》,是他的父亲在他考入迦南学院内院之时,作为奖励赠予他的,是一门很实用的岩属性功法,能够支撑他修炼到低星斗皇。
至于斗技,他掌握的并不少,大部分也是跟岩属性相关的。有的是在家族所学,也有在学院习得,还有一些,则是跟在灵姬身边蹭来的。
韩银虎大体过了一遍,还好基础打的牢,没怎么忘。
吃了这么一颗定心丸,韩银虎深吸一口气,迈开双腿拉开架势,先打了一套拳热身。
行云流水,虎虎生风!
久违的充实感,让他心中蓦然生出底气,面露欣喜之色。
“熟悉的力量,回来了!”
韩银虎豪迈的自语道,旋即结出几道晦涩的手印,全力运转《绝壑功》。
暗黄色的斗气顷刻间暴涨,如同升腾的熊熊烈焰围绕在韩银虎周身。脚下略微发力,厚重如岩石般的斗气便冲破地表,瞬间撕碎无数根杂草。
“地心柱!”
韩银虎抬手往身前虚空一摁,随着一声低喝,身前丈许的地面突然皲裂,随后一阵沉闷的轰隆之声响起,一根水桶粗壮的坚石方柱拔地而起,直至升到三丈高才停下。
“好!”
韩银虎目光炙热的盯着眼前石柱,竟感觉到体内的斗气与其产生了些许共鸣,当即心中大喜。
这门地心柱,乃是一招玄阶中级的斗技,能够瞬息之间在自己身边生出一道坚硬的石柱,改变地形。而且这道石柱还可以引导使用者体内斗气,不间断的向四周发出斗气波动,震伤敌人。
这门斗技历史久远,是灵姬偶然所得,赠予韩银虎的,因为她觉得搭配上韩银虎修炼的功法,威力能更进一步。
有强者只借着石柱发出的斗气余波,便能碎裂大地,引发地震,端的是强横无比。传闻数万年前,就连石族的大帝年轻时候也掌握过这门斗技,不知是真是假。
他继续演练其它斗技,试图慢慢找回曾经修炼的感觉。
“巨石开山击!”
“利爪岩铁碎!”
“晶岩烈震!”
“铁山靠!”
……
一招招威力强大的斗技从韩银虎身上演练出来,风卷残云,势如破竹,几番工夫下来,后院给折腾的一片狼藉。
直到日上三竿,斗气几乎耗尽,他才慢慢停下来。此时他体表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干脆直接脱了衣服,打坐调息。
约莫一个时辰后,韩银虎气力恢复了不少,突然想到小叔韩冲临走前说的话,于是起身回屋拿了钱袋,下山去了。
就在韩银虎离开后不久,一队人马从大路上山,循到山头他的木屋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吧?”
领头之人是名衣装齐整,冰肌玉色的银发女子,她熟练的翻身下马,看着前方问道。
身后一队服饰统一的护卫中走出一人,抱拳道:“回小姐,正是此处。”
“好。”
女子美目顾盼间,藏着掩盖不住的欢喜:“不知道小虎哥现在怎么样了,我还认不认得了?”
银发女子正是韩雪,前一日她与韩月将斗宗上门寻人一事告知她们的父亲韩池后,发现她们父辈几个恰巧也在商讨有关韩银虎的事宜。
他们之间血缘亲近,关系颇深。
韩家上任族长有四个子嗣,皆为男丁。老大韩池为现任族长,老二韩田与老四韩塘都担任族中长老。老三韩柳原为家族护卫队的总统领,已经因故遭遇不测。
年轻一辈当中,族长韩池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韩月和韩雪,老二韩田有个儿子叫韩临,老四儿子叫韩明,正在迦南学院进修,而已故的老三留下的遗孤,便是韩银虎。
其中,按年纪来分,韩月是大姐,韩银虎排老二,韩临比韩雪大些,韩明最小。他们各叫各的,跟父辈的关系不冲突。
这些关系韩雪心知肚明,她虽没在迦南学院进修,小时候却与韩银虎的关系十分好,尤其喜欢黏在对方屁股后面,当个小尾巴。
自从韩家老三韩柳出事以后,他的妻子也受了刺激,一病不起,很快撒手人寰。韩银虎也从迦南学院退学,渐渐跟家族,跟他们这些兄弟姊妹断了来往。直到一年前,韩银虎才回到天北城,却也没留居在韩府。
家里父辈几个都觉得愧对韩银虎,让他心有怨恨,便打算今年过年派人将他接回韩家,好好安顿下来。
毕竟,老三家就剩这么一个孩子,若是香火断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啊。
于是,就着两边赶巧,商议结果就是由韩雪带些人把韩银虎接回家族。
“小姐,需不需要在下带人将他请出来?”
身旁护卫一句话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不必,你们先在原地待命,我自己去就行。”
“是。”
韩雪抚平衣裙上的褶皱,随后来到木屋前。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刚要敲门,竹门却“吱——”一声自己开了。
“有人在吗?”
放眼看去,箪瓢陋室,居徒四壁,唯独没有任何回应。
真的太简陋了,即便是韩家一名普通护卫的家中,和这里相比,那都算得上皇宫了。
“小虎哥平常就住在这儿吗?”
韩雪诧异,柳眉微蹙,慢慢走进屋内。
厨房灶台下燃尽的木柴尚有些余温,显然屋主刚出去没多久。
绕了一圈,韩雪很快出来,对着一众护卫摇了摇头。
“那小姐,既然人不在,我们便回去跟族长复命吧。”
韩雪思忖片刻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小虎哥回来。”
“这有些不妥吧,您一个人在恐怕不太安全……”
韩雪一听不乐意了,美目一瞪:“这话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个四星斗王,你们有谁修为比我高的大可以站出来。”
一众护卫面面相觑,闭口不言。
笑话,我们这些大斗师,斗灵也就混口饭吃,跟斗王怎么比?
“好了,既然在场诸位没有修为比我高的,便领命回去吧。”
韩雪没有用身份地位压人,而是平淡的挥手道。
“是,小姐!”
随后,韩雪独自回到木屋,搬过一张椅凳坐了下来。这时,桌上一套做工颇为精致的茶具吸引了她的注意……
……
韩银虎沿着小路下山,并未与韩雪带的人马相遇。
城郊距天北城约莫三十里路,但这对一名大斗师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他一路狂奔,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到了天北城。
权当锻炼身体了。
天北城是大城,坐地辽阔,住户数十万,其规模比某些帝国的首都还要大。城墙敦厚,十丈高的城门大开,远远望去,如同一只洪荒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威势惊人。
进城之前一般需要在城门口经过士兵搜查,以韩家的实力与声望,自然是可以免去这个环节的,不过当韩银虎说他是韩家人时,守城的士兵一脸不屑,显然是不信。
“兄弟,我真是韩家人啊,你信我啊!”
韩银虎一个劲的朝对方证明。
“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别打扰我们工作,下一个!”
可惜士兵压根不想搭理他,确实,因为他打扮太穷酸了,身上实在没什么可搜的。
跨进城门,喧嚣的声浪扑面而来,城中坊市街巷宽敞繁华,宅邸楼阁错落有致,阡陌交通,人来人往,一派大气磅礴的景象。
天北城最大的两个家族,分别是坐落南方的韩家和占据北方的洪家,南北两边的街市渭泾分明,各自归属这两个大家族。还有一些其他的家族、势力,然而在这两尊庞然大物面前,却是渺小如蝼蚁,不值一提。
韩银虎习惯性的往南边韩家街市走去,他从小便生活在这里,对整个韩家的市场了如指掌,说句有些夸张的话,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
可没走几步,他突然转念一想,万一我被人认出来该怎么办?
“要不还是算了,去北边洪家市场逛逛吧。”
犹豫片刻,韩银虎说服了自己,掉头向北方走去。
北边的街市与韩家的差距不大,只是许多产业背后的实际掌控者,换成了洪家而已。
时值午后,街道上依旧热闹,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许多刚做完工的劳户、商贩这会儿正好歇息下来吃饭,饭馆酒肆门庭若市。
韩银虎稍微掂量了一番韩冲给的钱袋,份量很足,里面约莫五百金币,若是只买寻常日用物品,够花很久。
“先办正事吧,去搞一身行头。”
韩银虎沿街走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于是挑了一家门面看起来不错的服装店,准备买一套衣裳。
店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脸颊凹陷,身材精瘦,一副病怏怏的虚样。这会儿正好店里没什么客人,他还以为来生意了,结果一见韩银虎的打扮,刚提起来的屁股又贴回凳子上。
“进来看可以,不过不买的话可不要乱碰,弄坏了可是要赔的!”
中年男子尖细的声音响起,韩银虎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瞥了一眼店老板,心想等下小爷掏钱的时候吓死你。
店里还有一个半老徐娘,应当是老板娘,却是胸大腚圆,风韵犹存。她一见到韩银虎便两眼放光,那眼神跟饿狼见了肉一眼,恨不得当场把他吃了。
韩银虎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打量一番两人,一个阳气不足,另一个红光满面,估计平时这店老板被他婆娘榨的挺狠的。
“客官您别听这死老头子瞎说,咱家店没这么些讲究,随便瞧。”
半老徐娘目不转睛的盯着韩银虎的身躯,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快流哈喇子了。
“您若是有瞧上的,尽管跟奴家说,便是想试试合不合身,也不在话下。”
“好,好。”
“客官您可真壮实,咱家正好有一件短袍适合您。”
半老徐娘拎来一套衣服,走到韩银虎身旁说道,手却麻溜的攀上了他的腰间。
韩银虎顿时一阵恶寒。
你是想让我试衣服吗?你那是馋我的身子,你下贱!
“老板娘不必麻烦,我自己挑就成。”
韩银虎尴尬的拒绝了,随后身形一晃便闪到角落。
他干脆不去想这半老徐娘,转而将目光全都放在眼前的衣服上,否则只是徒增烦恼。
“那件云纹的黑色短袍怎么卖?”
很快,他看中了一件,指着问老板道。
“二百金币,本店小本生意,谢绝讲价。”
中年男子压根没抬头看,随口说了一句。
是可忍孰不可忍,看不起谁呢!
韩银虎一怒,从衣架上取下那件短袍猛地拍在中年男子面前。
“你说这套衣服两百金币是不是?”
韩银虎足有八尺高,一身腱子肉鼓起来比牛还壮实,直接把中年男子吓软了。
“瞪大你的狗眼看好了,是不是这个价?”
“是是,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价……”
“嗯?”
“不是不是,我记错了,是一百六十个金币。”
韩银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好,那这件衣服我要了。”
“客官,您这个块头,这件衣服没有那么大的款,需要定做。”
半老徐娘突然在旁边接腔道。
“是吗?定做的话,可是要额外收费?”
“自然,这件短袍材质坚韧,面料舒适,定做的话需要四百金币。”
见韩银虎皱起眉头,那半老徐娘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客官若是嫌贵,可以到后院与我私下交流一番,随便奴家给您测量一下身体尺寸,更方便做衣服嘛。”
韩银虎大惊,这半老徐娘这么饥渴吗?
虽然四百金币有点贵,但是韩银虎还是觉得自己的贞操比较重要,于是从钱袋中排出四百枚金币,递给老板娘。
那半老徐娘一愣,脸上浮现出极为失望的神色,怔怔的接过金币。
柜台后面的老板一见到这些金光闪闪金币顿时喜笑颜开,脸上立马换了一个嘴脸。
“哎呀,客官真是好眼光,这件衣服……”
“行了行了,少废话,就在这给我量尺寸,现在就要。”
韩银虎不耐烦的说道。
“得嘞,客官请上座!”
下午从服装店出来的时候,韩银虎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云纹短袍。衣料修身,把他魁梧健硕的身材突显的极为明显,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干练。
走在路上,大娘子小闺女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没办法,有些地方凸起的太明显了,想不看都不行啊。
男人们从他身边走过,都会感觉身惭形秽,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当然也有少数男子见了他以后不自觉的扭动屁股,两眼放光。
男女通吃了属于是。
“还有一百金币,该干嘛呢?”
韩银虎把玩着手中钱袋,暗自思忖道。
忽然,他想起来中午还没吃饭,这会儿肚子饿得厉害,于是目光很快被一座饭馆吸引。
主要昨天被那道九转大肠整的,晦气!
韩银虎一想到昨晚跟小叔韩冲吃的那顿饭就极度不爽,我今天就要拿他的钱疯狂炫!
饭馆名为“宝德福酒楼”,即便现在已是下午,依旧门庭若市,生意红火。
韩银虎走进去一看,几乎桌桌都坐满了,全是三三两两喝酒吃菜的食客在谈笑风生。桌边摆靠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显然修炼者也不在少数。
韩银虎没显露修为,用灵魂力量大概扫视一圈,发现绝大多数都是斗者或斗师,大斗师都只手可数。
不过,韩银虎没注意到的是,从他踏进店门那一刻,便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他。
“哎,看到那小子没有?”
角落里,一名胡子拉碴,嘴角留疤的男子面露凶光,用脚挨个去踢围坐一桌的汉子:“生面孔,而且穿的挺像样,身材也壮实,应该能捞到不少油水。”
一个矮个汉子扭头看到韩银虎,顿时怂了几分,道:“大哥,这小子这么壮,可能是个硬茬子,咱们……”
“你他妈懂个屁,就是这种才叫肥羊!”男子低声厉喝道:“真以为来这吃饭的?一会都把招子放亮点,咱争取今年过个好年!”
“大哥别生气,矮子窝囊惯了,一会瞧我的。”
旁边一名瘦削的汉子贼眉鼠眼的和稀泥道,说着,他支着桌子站起来,没成想是个跛脚的瘸子。
只见那瘸子拄着一根铁拐,鼠目瞅准韩银虎腰间的钱袋,一步一顿的朝他走过去。
快靠近韩银虎时,瘸子假装被人绊倒了,“哎哟”叫唤一声,双腿并在一起,顺势往韩银虎身上贴去。
“你没事吧?”
结果想碰瓷没碰成,韩银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问道。
“没、没事。”
两人脸贴的很近,瘸子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韩银虎呼出的热气,极富男子气息。
于是,瘸子情不自禁的脸红了,羞涩的低下头。
韩银虎脸上顿时挂了几条黑线,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不是,哥们,我就顺手扶了你一下,你脸红个蛋啊!
“没事就行,下回注意点。”
韩银虎好意叮嘱了瘸子一句,便自顾自的走到一边。
瘸子点头道谢,慢吞吞的转过身,脸上却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韩银虎腰间的钱袋已经在他手上了。
要说这瘸子确实有点手段,韩银虎一时半会还没有察觉。也许是因为他肚子饿,注意力根本没放在上面。
恰好此时一个长着龅牙的店小二手捧一屉包子从韩银虎跟前走过,声音含糊,却很客气的招呼道:“客官里面请。”
韩银虎眼睛直溜溜的盯着他手中散发着热气的大白包子,几乎看入了神。
依依不舍的望着包子从眼前消失,韩银虎有些怅然若失的向里面走去。
“这儿人这么多,哪有空位呢?”
韩银虎腹诽了一句,转头眼前一亮。
不远处正有张小桌上坐着一个头戴圆帽的老头,在悠闲的吃着饭,对面的座位也正好空着。
那小老头一口酒一口菜,满脸心满意足的神情,韩银虎怔怔地盯着,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他很快回过神来,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裳,随后上前问道:“大叔,我坐这儿行吗?”
“哎请,请。”
小老头操着一口天北城的方言,抬手招呼道,手里筷子还夹着一块好肉。
“你是天北城人?我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人。”
韩银虎也用方言回应到,一边指着自己介绍,一边坐了下来。
他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头筷子上夹的肉,对方筷子移到哪,他的目光就跟到哪。
“这儿的菜真是不错啊,单看菜的颜色,红的白的……”
见老头没继续搭理自己,自顾自吃菜了,韩银虎便装作自来熟的样子,找个话题同对方聊了起来。
“色香味俱全,不错,真是不错。”
他用手指点桌上的菜说道,故意沾了一点卤水,假装伸手抠鼻孔,趁机把沾了卤水的手指含进口中。
“客官,客官。”
就在这时,店小二熟练地把抹布往肩头一扔,脸上堆笑着走来问道。
韩银虎赶紧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对面前小老头说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先来了,那个老张呢?”
不等老头抬手询问,韩银虎一把按下,抢过话继续道:“你先吃吧,你先吃吧。”
“客官,吃什么?”
看着身旁店小二一对大牙突起,韩银虎一脸嫌弃的模样,装作被对方口水喷到,往自己脸上一擦,随后用力抹在对方脸上。
“先弄碗鱼翅开开胃。”
韩银虎装逼的说道。
店小二有点懵,捂着嘴赔笑道:“对不起,没鱼翅啊。”
“真差劲儿。”
韩银虎艴然不悦道:“烧鹅腿,要左腿。”
“左腿?”
“酱猪肉,要半肥半瘦的,在蒸条老石斑来。”
“对不起,我们这儿没石斑。”
韩银虎眼神一瞥,故作无奈道:“哎呀,那就随便蒸条鱼来。”
“一大碗虾球面,红烧鲍鱼,快点啊。”
店小二暗自记下,转身要走,又被韩银虎喊住。
“哎哎,半斤花雕。”
“哦哦。”店小二高声朝柜台吆喝道:“半斤花雕!”
对面老头一脸吃惊的看着韩银虎道:“你真能吃这么多?”
“是啊,我不吃这么多,怎么能长这么多肉呢?”
说着,韩银虎还挽起袖子显露了一下肌肉。
随后,他趁对面老头不注意,闪电般伸手从他菜盘里抓过一样东西,眼疾手快的塞进口中。
进嘴刚嚼了两下,韩银虎立刻脸色一变,扭头吐了出来。
娘的,抓了一块辣椒!
他赶紧倒了杯茶漱口,恰好店小二端着菜走了过来。
“客官,烧鹅左腿来了,酱猪肉。”
边报着菜名,边把菜呈上桌。
韩银虎“咕噜噜”咽下茶水,立即面色一喜,眼冒精光。
“花雕半斤。”
“好好好,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韩银虎接过酒壶猛灌了一口,醇香浓烈的酒味顷刻间在嘴里蔓延开来,叫人精神一振,浑身通泰。
喝完还不忘给对面老头斟了半杯,随后韩银虎又挑了几块带毛的肥肉夹到老头碗里。
“不要客气啊,都是自己人。”
老头点头如捣蒜,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
韩银虎一手抓起喷香滴油的红烧鹅腿,又灌了一口酒。
“喝,不要客气……”
一大口鹅肉连皮咬下,浸满油珠的爽滑感瞬间在口腔爆开,咸香的气味顺着鼻腔直冲大脑,怎一个爽字了得?
几口啃完鹅腿,店小二接着端来一盘蒸鱼,一大碗虾球面和红烧鲍鱼。
韩银虎也不嫌烫,直接夹起一大块鱼肉送入口中。然后拿起酒壶又给老头斟了半杯,自己猛灌一口。
小老头估计没见过这么热络的年轻人,轻轻端起酒杯品了一口。
突然,老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对面。
只见韩银虎剔出嘴里的刺,端过脸盆大的碗,筷子一挑也不抖面,直接往嘴里塞。
“哇,饿鬼投胎!”
老头满脸不可思议,忍不住感叹道。
可是韩银虎好像并不满足,左右开弓,风卷残云一般,三下五除二就扫光了满桌的菜。
最后,他挑起最后一根面条仰头吸入口中,满脸陶醉。
“啊,好舒服啊。”
韩银虎几乎爽到翻白眼了,放下筷子说道。
对面老头早已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端着酒杯的手悬在了半空。
韩银虎摸着鼓胀的肚皮,掀开衣服把腰带一松,肚子瞬间变得平坦,腹肌清晰可数。
随后他把一只腿翘到凳子上,
拿起一只牙签慢斯条理的剔牙。
片刻后,韩银虎抬眸看向老头,主动凑过去说道:“这儿的菜不错,吃的过瘾啊。”
“没错。”老头点头附和道。
“今天这顿饭我请,你千万别跟我争啊,都是自己人嘛。”
韩银虎大手一扬,慷慨地说道。
“自己人自己人。”
“对嘛,我先去付账,你就在这慢慢溜,我明儿还来找你啊。”
跟老头打完招呼,韩银虎便向外面走去。
门口掌柜的拦下他说道:“多谢客官惠顾,一共九十九金币。”
“小意思。”
韩银虎养腰间一摸,笑容顿时凝固了。
“怎么,没钱想吃霸王餐啊?”
掌柜脸色一怒,紧盯着韩银虎问道。
“不是不是,我……”
韩银虎傻了眼,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辩解道:“有人替我付钱。”
“哦?敢问是何人?”
韩银虎努了努嘴,道:“就跟我一桌的,那个老头。”
“那老头又是你什么人?”
“是我爹。”
韩银虎面不改色的答道。
掌柜大怒,指着他道:“哼,实话告诉你,那老头是这家店老板,我是他儿子,你难道是他的私生子?!”
“啊?”
“不可能,我的钱袋明明就别在腰带上……”
韩银虎不可置信的摸着空空如也的腰间,突然回想起来似乎有人曾与自己接触过。
“瘸子,有个瘸子他偷了我的钱袋!”
他赶忙向掌柜辩解道。
“你说的瘸子那伙人,我有印象,确实专干坑蒙拐骗的事。”
掌柜貌似知晓韩银虎口中的人,却转念说道:“但你别想走,谁知道你是不是他们一伙的?”
“我、我……”
韩银虎急了,环顾一圈店内,却没看到先前那瘸子的踪影。
“他们肯定是走了,我得把钱追回来啊!”
“你这生面孔,叫我如何信得过你?”
韩银虎略作思索,脱口而出:“既然你不信我,让你店内的伙计跟我一道去总行了吧。”
掌柜的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韩银虎,不得不说,换了一身干练的行头确实有用。
随即掌柜的给旁边一个身形强壮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人一起追到外面。
与此同时,一处人烟稀少的街巷中,正有四名汉子走在一起。
为首之人胡子拉碴,嘴角一道显眼刀疤,看上去不似善类。
他手中把玩着一只钱袋,阴沉着脸说道:“妈的,穿的人模狗样,还以为是头肥羊,结果这么穷酸。”
他掂量一番钱袋,突然用力,捏的袋中金币叮铛响。
“我就说惦记那人没啥好处吧,老大也有看走眼的时……”
后面一个矮个汉子幸灾乐祸的笑道,可是话没说完就赶紧闭口不言。
前头凶狠模样的男子正转身怒视着他,旁边走路一瘸一拐的瘸子看见气氛不对,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人非圣贤,即便是老大,偶尔看走眼也很正常嘛,对不对?”
“对对,瘸子说的是,老大我随口说的,您就当我放了个屁。”
矮个子谄笑着说道。
“哼!”
拿着钱袋的男子冷哼一声,这才转过头去。瘸子拄着拐,快步追了上去。
矮个汉子哀叹一声,旁边一个肥头大耳,断了一只手掌的男子安慰道:“没事,我听那声响也有百八十个金币呢,够兄弟几个去勾栏院玩一次了。”
矮个汉子没说话,陪着笑了一阵,心里总觉得有些没底。
自打他上了这贼船,他就特怕哪天被坑骗的人找上门来。
就在此时,几人身后响起一道高亢的怒喝:“狗贼,哪里走?”
几人掉头一看,顿时吓的心惊肉跳。不是先前在宝德福酒楼偷的那八尺壮汉,还能是谁?
只见韩银虎足下生风,一路狂奔而来,身后扬起一阵沙尘。旁边还跟着一名白褂大汉,看上去似乎是其找的帮手。
气势汹汹!
唯独他们老大,依旧面沉如铁,推开几人走上前叫嚣道:“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真敢追过来?”
“有何不敢,几个残缺货,偷了我的钱居然还有理了?”
韩银虎虎目一瞪,愤懑说道。
几人闻言都瞪着韩银虎。
“我们老大哪里是残缺货?”
断一只手掌的胖子指着最前面的男子问道。
“他缺心眼!”
后面几人脖子一缩,心想说得真对。
男子大怒,骂道:“你个穷鬼,全身上下就一百金币,也好意思追来要?”
韩银虎不乐意了,回怼他道;“一百金币怎么了,不是钱啊?也没见你给我一百金币啊。”
说完,大步上前就要夺过男子手上钱袋。
“妈的,臭小子你找死!”
嘴角留疤的男子面露凶光,把钱袋往怀里一踹。
笑话,只有我打别人钱的主意,还没人敢打我的主意!
韩银虎身后一道跟来的店铺伙计眼见双方要起冲突,脸色一变,向后退去。
跑堂多年,对方他自然有所耳闻。
嘴角留疤那汉子是个狠人,名叫潘谢,是这一片排的上号的地痞,行事歹毒,人送外号“潘蝎”。
“兄弟,这钱你怕是拿不回来了,这潘蝎乃是二星斗师,欺压小老百姓惯了,不太好惹啊。”
身穿白褂的伙计在后方提醒道。
“怎么,你怕了?放心吧,钱不会少你们的。”
韩银虎掏了掏耳朵,淡淡的开口道。
靠,这么装逼,还以为是哪来的斗王强者,结果是个斗师,就这?
韩银虎不屑的摇摇头,还未有所动作,对方已经率先杀了上来。
“既然听说过老子的诨名,还敢来招惹?”
话音一落,潘谢臂膀开合,一拳直朝着韩银虎的脸庞砸去。
拳风浩荡,威力不俗。
正当在场众人已经做好倒吸一口凉气的准备时,只见韩银虎面无表情,侧身一躲,便准确无误的避开这一击。
看似堪堪躲过,实则游刃有余。
“什么?”
潘谢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韩银虎肩头一撞,前者直接被这平平无奇的反击顶退到三丈开外。
瘸子几个还在后面扶了一把,不然能退的更远。
潘谢第一时间向小腿输送斗气,以求站稳脚跟,可还是噔噔后退数步,才缓缓稳住身形。
青石板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因滑行摩擦产生的黑色鞋印。
“老大,您没事吧?”
几个小弟一齐问道。
潘谢一看几人接住自己,顿感颜面大失,喊道:“都给我滚!”
瘸子几人缩了缩脖子,悻悻的让到一旁,把地方留给韩银虎和潘谢两人。
潘谢咧着嘴,恶颜对着韩银虎,眼中头一次浮现出几分凝重。
而咧着嘴是因为肩膀疼。
草,这小子不对劲!
“臭小子,行啊你,看来值得老子用真本事!”
韩银虎自打知道他的实力后,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
他勾手挑衅,对方登时大怒。
“想死,老子成全你!”
“振山拳!”
潘谢身躯如离弦之箭般陡然扑来,这回他卯足力气,双拳齐齐轰出,势不可挡!
“来的好!”
韩银虎摆出架势,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结果,只听到“咚”的一声沉闷声响,韩银虎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一块碎石沙砾凝成的厚盾。
这是他掌握的一门叫做“砂之盾”的玄阶低级斗技,使用者可以操控斗气快速凝聚地上的土块石砾组成一张盾。松散的砂石注入了斗气以后变得牢不可破,而且,使用者斗气储量越雄厚,制造盾也越厚实。
只可惜,潘谢的振山拳并不能振山,甚至连这个盾都无法撼动。
潘谢原以为韩银虎这么大块头,做好架势要跟他打,结果一拳上去捶在石盾上,顿时眼睛暴突,震的手臂发麻,整点给他干懵圈了。
“他奶奶的,你跟我玩阴的是吧?”
韩银虎则眼睛一虚,笑而不语。
胡扯,明明是你动手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卫!
潘谢气急败坏,疼的跳起来直甩手。瘸子几人在远处面面相觑。
老大一拳干人家石盾上就算了,这会儿耍猴戏呢?
只有潘蝎自个知晓滋味不好受——
痛,太痛了!
“听说你平常欺压百姓?”
韩银虎云淡风轻般撤掉砂之盾,突然面色凛然,严肃问道。
“啊?我我……没有!”
潘谢自然不是傻子,这会儿再怎样也看出来自己不是韩银虎的对手,赶忙矢口否认。
“你觉得,我会不会信你呢?”
韩银虎剑眉倒竖,突然暴起,侧身喝道:“铁山靠!”
斗气借着腰力从肩头释出,大开大合,隐隐有开山之势。
“你干嘛?哎哟!”
那潘蝎痛呼一声,倒飞出去数丈,轰然倒地。
“老大,你没事儿吧?”
瘸子几人急匆匆围上前问道。
此时潘谢并不好受,脸色苍白,额头挂满了豆大的汗珠。他“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瞬间染红了灰暗的地面,显然这一下挨的不轻。
“呵呵,同样的招数你都挡不住。”
见到韩银虎不急不缓的走来,瘸子三人吓了一跳,直接撇下潘谢跑了。
几人中,瘸子腿脚不便,落在最后,韩银虎眸光一冷,抬手暗黄色的岩属性真气沿着大地蔓延而出。
“你不准走!地心柱!”
前方的地面突然开裂,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根坚石方柱拔地而起。瘸子只顾着跑路,根本刹不住脚,一头创在柱子上,门牙直接撞断两根。
韩银虎走过去,一把拎起瘸子喝问道:“在酒楼里是不是你偷拿了我的钱袋?”
“大爷饶命,都是那潘蝎指使的,否则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偷拿大爷您的东西呀!”
瘸子哭丧着脸哀求道,但是没了门牙,说话有些漏风。
“瘸子,你他娘的出卖我?”
瘸子一听脸色更挎了,两边都得罪不起。
“老大,我也是为了活命,没办法啊。”
韩银虎重重喷出一道鼻息,随手将那瘸子扔到石柱顶上,转身向潘谢走去。
“你你、你别过来,你动我一下试试!”
“好,你说的。”
韩银虎抬脚猛踹,潘谢直接在地上滚了几圈,灰头土脸。
“你是……何等修为?”
“大斗师。”
“怪不得,终究是我看走眼了!”
潘谢不甘的闭上眼,一副生死由命的样子。
“躺这装死呢?赶紧还钱!”
韩银虎一脚踏在潘谢胸口,又是一口鲜血朝天喷出,怕是肋骨要断几根。
潘谢吃痛,猛地睁开眼睛:“我凭本事偷来的钱,为什么还给你?”
韩银虎一惊,气到想笑。
头一回见到这种人,太不要脸了!
“挺有种的嘛!”
韩银虎刚要发难,突然巷口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
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斗气,铿锵有力。
景风扭头望去,正有两名穿着同样服饰,手持长枪的男子朝这里走来,衣服的胸口处还纹着红色的徽记,颇为显眼。
洪家的护卫?他们怎么来了?
韩银虎眉头一皱,将脚从潘谢的身上移开。
他对洪家的人没有半点好感,甚至称得上痛恨,曾经他的修为尽失便是洪家之人所为。
尽管过去数年,他的仇恨已经消散许多,但有些记忆已经镌刻在骨子里,是磨灭不掉的。
“两位爷,快救我,此人心狠手辣,他想杀我!”
倒是地上的潘谢,看到这两名男子像看到救星一样,奋不顾身的爬过去。
前头那名洪家护卫,满脸嫌弃之色,一脚踢开潘谢骂道:“滚一边去,别弄脏了大爷衣服。”
“有人举报你们在我洪家坊市打架斗殴,险些闹出人命,给我滚过来!”
他长枪往地上一顿,绷着脸说道。
韩银虎看到这人一脚直接把潘谢半张脸踢歪了,心说你这下手可比我狠多了,我还知道打人不打脸呢。
“两位,他叫潘谢,我与他相识,刚在一起切磋呢。”
韩银虎上前赔笑道。
后方打扮相仿的男子却冷笑一声:“洪火,何必跟这两人废话,他们是不会承认的。直接抓进地牢关个十天半个月,看他们老不老实!”
潘谢闻言不知想到什么,浑身一哆嗦,慌忙喊道:“二位爷,休要听他胡说,小的冤枉啊!您看我浑身伤,全是被他打的,你们应当抓他啊!”
韩银虎暗自咋舌,这转换速度,不去变脸可惜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倒是差不多明白了,潘谢作为一个地道的流氓,明明是在洪家地盘混的,却这么怕洪家护卫,足以说明这些护卫行事蛮横粗鄙,比之地痞流氓,很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让你说话了吗?”
名叫洪火的护卫一脚狠狠踏在潘谢一只手掌上,摁在地上反复蹂躏,潘谢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大人饶命!小的有话要说!”
洪火脸上露出一抹狞笑,慢慢抬起脚:“有屁快放。”
潘谢直冒冷汗,悻悻地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推到洪火脚边。
韩银虎眉头一皱,欲言又止。
“大人,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洪火与身后护卫皆是一愣,随后哄然大笑。
“贱命一条!”
洪火骂道,旋即脚尖挑起钱袋,稳稳抓在手中。
谁知,他突然脸色一变。
“只有这点钱?贱人!你敢耍我?”
潘谢几乎吓破了胆,颤颤巍巍又掏出一把金币。
另一名护卫直接拎起潘谢,粗暴地撕开他的衣衫,将里面所有东西全都收入囊中。
“大爷饶命!”
洪火不屑的望了潘谢一眼,嫌弃的说道:“这还差不多,洪严,让他滚吧。”
名叫洪严的护卫一把将潘谢掼在地上,凶恶说道:“给我爬出去!”
“是,是。”
原本嚣张跋扈的潘谢此时却如同一条狗,唯唯诺诺的答道。
韩银虎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虽然他觉得洪家这两名护卫的行径如强盗,做的很过分,但是他对于潘谢,没有任何怜悯。
恶人就该恶人磨!
原本离去的潘谢忽然回过身来,阴冷眸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像极了一只要蜇人的毒蝎。
他指着韩银虎大叫道:“两位大爷,那小子身上还有更多的钱!”
两个护卫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见此潘谢露出一副瑕疵必报的得意笑容。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韩银虎冷眸瞪了一眼潘谢,但他清楚眼下得先应付面前的两人。
“你有什么要说的?是自己双手奉上还是我们亲自动手?”
洪火与洪严脸上同时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神色。
“潘蝎骗了你们,我身上没有钱,我的钱被他偷去了。”
韩银虎没有惧怕,神情淡漠的说道。
“他敢骗我们?借给他十个胆子谅他都不敢!”
洪严仰头瞪着韩银虎,面露凶光。
“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个钱袋就是他们从我手上偷走的。”
“少给我扯淡,赶紧把钱交出来,否则让你知道我洪家的手段!”
洪火指着韩银虎,大声威胁道。
“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钱,又没有犯事,宝德福酒楼的伙计可以替我作证。”
韩银虎镇定自若,说话掷地有声。
“哪呢,你耍我们?”
洪火怒道:“我不想跟你废话,要么掏钱了事,要么关进大牢!”
得知一道前来的伙计早已吓跑,也是在韩银虎的意料之中。
“我身上没钱,你们也没资格拿我的钱!”
韩银虎不卑不亢的说道。
他绝对不可能跟洪家的妥协。
“妈的,给你脸不要脸是不是?”
洪严攥拳一喝,浑身斗气如同潮水般喷涌而出。
他不介意给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点小小的大斗师震撼。
要问洪家地盘上的地头蛇是谁,不是其他势力,正是洪家这群飞扬跋扈的护卫,身后有洪家做靠山,他们就是最大的地头蛇!
韩银虎本来占着理就不怎么怕,现在对方一显露修为,五星大斗师,更不怕了。
洪火脾气暴躁,见韩银虎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直接动手。
“非要逼我亲自动手!”
洪火一枪刺出,斗气卷起无边气浪,如同蛟龙出海,直欲取韩银虎项上人头。
“砂之盾。”
韩银虎波澜不惊的说道,抬手暗黄色真气喷薄而出,霎时间牵引脚下大块土块沙砾汇聚成一张厚盾。
“锵”的一声,矛盾相碰,纵使洪火卯足了劲,枪尖也再难精进分毫。
“呵,你还不如他,四星大斗师?”
眼见枪尖和砂石之间都快擦出火花了,洪火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低声道:“洪严,这小子也是大斗师,我们一起上!”
“他也是大斗师?”
洪严瞪圆眼睛,仿佛遇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你这种鸟人都能是大斗师,我为什么不能是?”
韩银虎用力推开长枪,似笑非笑的嘲讽道。
“找死!”
洪严气急败坏,也提枪杀来。
“烈冲步!”
韩银虎低喝一声,斗气汇于双腿,疾射而出。
“什么?”
见对方轻松躲过,洪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你后面!”
洪火厉声提醒道,一枪扎出,风声呼啸。
“他修为虽然比你弱,战力却在你之上。”
韩银虎一针见血的点评道,步履变换,再次躲过一击。
“你就只会躲?”
洪火两枪都没见效,顿时大怒。
韩银虎目光如剑,浑身斗气陡然暴涨。
“我若是进攻,你觉得自己挡得住?”
两步踏出,韩银虎身形已经换了数个方位。他所过之处,地面的青石板都会凹陷下去。
“空掌破!”
几个呼吸间,韩银虎突兀的出现在洪火侧方,看似轻飘飘的一掌拍出。
洪火仓皇举枪抵挡,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茫然的左顾右盼道:“咦,不是我叫的啊?”
韩银虎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抬手指了指他身后。
只见洪严面色痛苦的半跪在地,口中溢出丝丝鲜血,脸上一道掌印极为显眼。
洪严撑着长枪站了起来,怒视着韩银虎,雷霆大怒。
“我要杀了你!”
说罢猛然爆发,斗气犹如开闸泄洪般喷涌而出,无形气浪在几人周遭向四处扩散,掀起一阵惊天波澜。
然而韩银虎轻蔑一笑,似乎全然不把洪严放在眼里。
“我来助你,破阵枪!”
两股雄浑斗气扑面而来,地面青石板都被余波震裂。
韩银虎不敢托大,先避锋芒,而后想到一招对策,手腕一抖,两面砂盾凭空凝聚,盖在洪火二人面前。
“吾草,什么玩意?”
“我怎么看不见了?”
没了准头,两道斗气威力骤减,半途消散。就好比洞房的时候掀开新娘盖头,结果发现是个男的,一下子萎了。
局势瞬间逆转,韩银虎趁势追击,撑开健硕阔膀,左右各夹住一根长枪,用力一掀,直接将洪火和洪严扔到天上。
二人惊怒交加,一草一日,口吐芬芳。
韩银虎双掌贴地,无数石块土砾受到斗气牵引,滚滚而来,裹住他的手掌。
“洪家行事蛮横暴虐,上梁不正下梁歪,今日我便挫挫你们的锐气!”
洪火两人快落地时,韩银虎猛然攥拳,左右开弓,双拳齐出。
“风沙暴击!”
拳风呼啸,斗气搅动无数沙尘碎石,如同飓风过境,霎时间席卷而出。
“不!”
洪火与洪严二人目光骇然,但在空中根本无从发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打。
砰砰!
二人在墙上砸出两个人形深坑,随后轰然倒地,口中呕出大片鲜血,四肢骨头断裂,晕死过去。
“我还没出力,你们就倒下了。”
韩银虎很装逼的说了一句,拍拍手掌灰尘,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以一敌二,不费吹灰之力。
“空有一身修为却不勤加修炼,境界不牢,酒囊饭袋,真是废物!”
他摇头嘲讽道,上前拿走自己的钱袋,随后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身后。
瘸子依然挂在地心柱顶上,瑟瑟发抖。
他抱着柱子,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地面,手心早已沁满汗珠。
他不敢跳啊,这跳下去很可能就不是瘸子了,是瘫子!
韩银虎心念一动,先前放出的地心柱咔嚓碎裂,轰然倒坍,化作一地碎石。
瘸子从三丈多高的地方掉下来,屁股直接摔成了八瓣。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直冲云霄,韩银虎下意识地菊花一紧,同情的咂咂舌。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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