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入睡的江楚迷糊中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的确闭着眼,但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觉得这道目光在死死的盯着自己,被盯视的感觉太过强烈,江楚能感知到这道目光充满了恶意。
江楚被盯的全身汗毛根根竖立,背后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发现自己全身仿佛被缚住,不能动弹也无法开口。
有一双冰凉的小手在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摸索,像是在检查挑拣货物。
满意!江楚清楚的感知到了对方的这种情绪。
江楚听到了一阵怪异飘忽的笑声在室内荡开。
啪嗒,啪嗒,脚步声渐渐远去。
声响消失,江楚能动了,他大叫一声坐起身来,满头的冷汗,惊惧使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往常橘黄的夜灯在今夜看来份外幽暗,江楚抖着手一下按开大灯,明亮的灯光下,卧室里没有变化,刚才那一切像是从没发生过。
江楚缓了良久方才回过神来,一切太过真实,江楚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过,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种真实存在的诡异,那是一种无法清楚描述的感受,就是感觉不对劲,他的房间多了东西,且对他满怀恶意。
从未有过的恐惧扼住了江楚的心,使得他辗转难眠……
沈月在梦中听见了一个孩童的哭声,他仿佛特别伤心,哭声里满是凄然。
哭声渐渐清晰,沈月看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男孩哭着走到自己床前,嘴里说着:妈妈,妈妈我想你呀……
小男孩朝沈月张开双手,是一个拥抱的姿势,脸上挂着泪珠,表情委屈。
看清小男孩的脸,沈月内心剧震,任由小男孩扑进了她的怀里。
小男孩入怀刹那触手冰凉,惊得沈月一个哆嗦,怀里的男孩此时抬起了头,眼睛猩红,脸色青白,两行暗红的血泪流下来,他声音尖利:妈妈,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不要我了……
清秀的样子不复存在,小男孩满脸鲜血,嗬嗬尖笑,嘴巴大开,密密匝匝的尖牙上涎液滴落,强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沈月惊恐欲绝,男孩死死抱住她的身体,沈月口不能言,丝毫无法动弹……
沈月不由自主地沉睡,第二日起床只觉得全身无力头晕目眩,走路虚浮没有着力点,像是一夜之间被抽走了精气神。
家庭医生为沈月做了详尽的身体检查,尽管沈月虚弱无比,结果却诡异的一切正常。
江家家主江鹤升和妻子感情非常好,见妻子这个样子不由心下焦急万分。
江楚脸色苍白,眼下明显的黑眼圈,昨晚他直到天色渐白才浅眠了片刻,精神不免有些萎靡。
他见沈月这种情况,再联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这么凑巧!?
他拉过自己的父亲:爸,这件事不简单,我和妈遇上了同样的事,医生可能没办法!
江鹤升听儿子这样一说,心下吃惊不小,沈月看向自己的老公:鹤升,是他回来了!我看见他的脸了,还是当初的那副模样!他在梦中一直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了!沈月落下泪来不停重复:是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江鹤升手上轻拍着沈月的肩背,柔声安抚着妻子,脸色却因为沈月的话有点变了!
一旁的江楚脸色煞白,他轻声说:他?是他吗?
江鹤升和沈月在江楚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几岁时生病死了。这件事江楚是知道的,但听沈月的意思是先前夭折的小孩回来了,什么回来了?当然只可能是鬼魂回来了!
江楚觉得有点扯,同时他又隐隐觉得沈月真相了。
作为A市金字塔顶端的豪门世家之一,江家的财势自是不可小觑,他们这样的人家对风水命格方面非常讲究!
江鹤升不敢耽搁,马上便请了天元观的观主赵玉清来家里除魔,赵玉清看过后,确认是那夭折的阴灵作怪,便做了超度亡灵的法事。
法事过后消停了几天,几天后故态复萌,并且更加凶煞,晚间那阴灵必来抱着沈月入睡,沈月的生气慢慢流逝,沉睡的时间渐渐变长,日夜昏沉,几乎没几个时辰清醒。江楚虽情况好的多,但那阴灵每晚来闹腾也是吃不消的,精神也是日渐衰弱。
赵玉清赵真人在圈子里那也是名声响当当的高人,见做法效果不大,沈月的状况糟糕,江楚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赵真人深感这小阴灵可恶,它居然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赵真人不能忍,请来自己的师兄助阵,在江宅重新开坛,师兄两人联手驱灵。
沈月生气损耗,摆了法阵助其提气升阳固魂,又为江楚和沈月母子精心制了一串固魂驱邪养精气的珠子日夜佩戴,以滋养他们的魂魄精气。
这次法事后那阴灵短暂消失了几天,沈月和江楚的精气也有所恢复,沈月偶尔也可下床活动了,但就在昨晚,那阴灵又又又回来了!
赵真人属实被这厉魂弄的没脾气了,这在他职业生涯里可说是头一遭。
他极其郑重地为江府起了一卦,指明让江楚去请禅林寺的能法师,说能法师大德高僧,功法深厚,希望能用佛法感化怨灵!
后面的事莫小山都知道了,江楚半道拐了弯,能法师没到江宅,他到了!
沈月坐这一会实在乏累,嘱咐江楚招待好大师,便向莫小山致歉由顾宇安馋着回了屋。
莫小山示意江楚带他到阴灵出没的两个房间去看看。
江宅楼高四层,两个房间都在二楼,沈月因为害怕又有心避讳,现在休息在另外的房间。
莫小山看着两个房间里黑色浓郁的阴气,心下暗道:好凶!外面夏日炎炎,这屋里却阴森沁凉。
按理说有高人做完法事又布了阵法,就算有些凶煞之气的阴灵也早就消失了,不应该出现江家这种情况。
莫小山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他跟江楚说:等等吧,等到午夜!
江楚问道:小山,可看出了什么问题?
莫小山脸颊酒窝浅现,他笑道:不必担心,若我猜想不错,今日便可解决此事!
江楚听罢,惊喜万分,若真如此,母亲和自己得以脱离这噩梦,家宅也尽可安宁了!
莫小山和江楚说话间下了楼,却看见客厅里坐了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