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压迫感,瞬间袭向肆的面门,同一刻,在战场上磨炼出的危机嗅觉,让肆甚至想当即跳起身,做出战斗姿态!
那是几近凝成实质的杀气!
这只雄虫是真的想干掉他!
可下一秒,肆克制住了。
肆极力让自己放松,甚而半趴在床尾处,把后背完全暴露给这只雄虫。
他双臂撑床,脚踩地面,拱起臀部,做出自认为最诱虫的方便姿势。
“请雄主享...呃!”
话音未落,肆因后方冲击力,撞入被褥。
鲜血顺着他小麦色肌肤滚下,将纯白被面染成刺眼的红。
从后背没入的这柄餐刀,此刻正距这只雌虫的心脏不足三厘米。
刀口与一枚弹孔状的疤痕恰巧重叠。
“嗤”的一声,肆感觉到这雄虫果断拔出了刀。
而又一声“嗤”,是雄虫的冷笑。
果然。
这位精神病虫喜怒无常,病情已经发展到显露武力倾向了吗。
肆这样想,身子也便沉了下去,想让自己受刑的姿势舒服点。
雌虫身体强悍,恢复能力极强,只要不伤及心脏,即便被子弹洞穿个十来回,被刀捅个十来次,也死不了。
但半宿过去,肆没等到酷刑。
站了半宿的雄虫,则转身离开了。
肆有些惊讶。
背后的伤已愈合大半,望了眼天色,他爬起身,重新穿上那件薄如纱的婚服,跪在婚房门外。
很明显,雄主并不允许他爬床。
没得到宠幸的他,更没有睡床的资格。
这一跪,直到天明。
不久后,别墅外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空气在不经意间渗了几分寒气。
每呼吸一次,肺部就像被冰刀从里到外剐一遍。
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肆将头埋得更低,努力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弱,极尽讨好,却仍掩不住其中嘶哑:“雄主,早上好,请问您是否现在用餐?”
应答是良久的寂静。
直到天翻地覆,肆“咚咚”滚下层层台阶,身体蜷缩在冰冷地面,视野下意识望向高处。
楼梯尽头,是身着黑色礼服的江家雄虫。
身形修长,手握餐刀,即便遮掩了面部,也无法掩盖这只雄子的超然气质。
但最令虫瞩目的,是江衡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