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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发表时间: 2024-02-16
心口仿若有双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绞痛难忍。
此刻,顾莞宁才觉得自己可笑。
笑自己妄想,更笑自己前段时间的自作多情。
有白医生这样优秀的人在身边,程砚洲怎么会喜欢自己?
幸好……幸好她现在醒悟也不迟!
顾莞宁攥着白医生刚刚给的那颗坏纽扣,视线模糊一片。
她不会像前世那样做程砚洲身上的这颗坏纽扣了……任由心口刺痛侵袭,顾莞宁也再也没往那两人的方向看一眼。
她告诉自己,要好好做生意,闯出自己的名堂来!
可没想到。
傍晚,顾莞宁正要收摊回家时。
一个刁横的声音突然响起:“好啊你!
顾莞宁!
我说你这段时间偷偷摸摸在干什么呢!
不好好找正经事做,原来是又开始干这种投机倒把丢我们梁家脸的事!”
竟是梁曼领着梁母突然出现了!
顾莞宁整个人被吓人僵在原地。
梁母就已经冲上前,愤怒的一把掀翻她的摊位!
“哗啦”一声!
无数纽扣发卡滚落在顾莞宁脚边。
周围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梁曼高声大呼:“上次她到处去卖拖把被抓,原本以为她该有个教训了,没想到还真是死性不改!”
这话却让顾莞宁突然猛地一怔,脑中灵光一闪,她不可置信的问:“上次是你举报的我?”
梁曼一瞬心虚,旋即又抱胸理直气壮道:“是我又怎样!
妈,我不该举报这种人吗?”
“你做得对!”
梁母更是看仇人一般看着她:“你自己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还敢怪你妹妹!”
顾莞宁脸上霎时失了血色。
咽下喉咙的酸涩,她颤抖着手拿出个体户执照。
“妈,我有经营执照,我现在是合法正规的!”
谁料下一秒。
梁曼却直接夺过她手里的执照:“什么鬼执照!
我们梁家三辈子贫农,根正苗红!
决不能出你这种腐坏分子!”
撕裂声响起。
“不要——”顾莞宁瞳仁大震,上前和梁曼抢夺。
谁料,手还未碰过去,梁母当即护着梁曼,抬手就是给了顾莞宁一巴掌!
顾莞宁被生生打得踉跄一步,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那些重生来仍藏在心底的,对于亲情的一点奢望,被这一巴掌彻底打得粉碎。
梁母还在叫骂:“还敢对你妹妹动手了!
真就是个养不熟白眼狼!”
不等顾莞宁再说什么,梁母直接拽着她的头发就走,一路拖拽回了家。
到了家,梁母竟是将顾莞宁关进了屋子,直接上了锁。
“给我好好反省!”
顾莞宁就这么被关了好几天。
3直到这天晚上,梁母打开了她房间的锁,和梁曼一起走进来。
顾莞宁看着两人,只是沉默。
梁母先开了口。
“我们梁家现在是容不下你了,但你也别想出去丢我们家脸,也别怪我这个当妈的没给你找后路,你现在就收拾收拾东西,我以及把你许配给你乡下的大表哥,过两天你就给我嫁过去!”
顾莞宁猛然一怔。
梁家的乡下大表哥如今四十多岁了,游手好闲,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二流子。
她惨白了脸:“我不嫁!”
这话一出,梁曼当即冷笑:“顾莞宁,妈也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正经工作没找到,程砚洲又不愿意娶你,你说你还能有什么用?”
顾莞宁只是看着梁母。
梁母却道:“轮不着你想不想嫁,我们家养你这么大,你该感恩图报!”
顾莞宁霎时浑身冰冷。
感恩图报……多么熟悉的词语!
上辈子就绑架了她一生词语!
因为要报恩,她从小到大,必须天还没亮就起来给梁家人做饭,晚上搞完家里所有家务才能睡觉。
因为要报恩,她即便结婚后,也要被梁父梁母随叫随到,当牛做马伺候几十年。
因为要报恩!
她连婚后赚的钱都必须上交给梁家人!
她不是他们的养女,更像是他们养的任劳任怨的丫鬟!
如今顾莞宁终于明白了。
她和梁家只有恩怨,没有情义!
而那所谓的恩情,她早用一辈子还清了!
她看着梁母那冰冷刻薄的神色。
心间最后一丝亲情也彻底被抽去。
良久,顾莞宁冷了眼神,声音低哑。
“好,我嫁。”
……次日,宁阳第一医院。
已经是下班时间,但程砚洲还在医院办公室写病历。
护士长等在旁边就忍不住八卦。
“周医生,听说你跟你家里定的那姑娘悔婚了?
别怪姐多嘴,这事你做得真不厚道,你可以跟你未婚妻私下谈啊,这当众提,她得多伤心。”
程砚洲笔尖一顿,眸色微沉:“你想多了,她根本就不喜欢我,不会伤心的。”
听这话,护士长神色诧异。
“不会吧?
那天你临时调去县里,你未婚妻还特意来医院问你怕你出事!
看那着急的样子可不像是对你没感情!”
“什么?!”
程砚洲猛然抬头,心口震颤:“那天她来医院找我了?”
“对呀,说是跟你约好看电影你没去,还等了你好几个小时。”
程砚洲浑身一僵,骤然醒悟,蹭的一下站起来。
心跳如擂,他一刻也等不了,直接跑回了家。
等他气喘吁吁推开梁家门,却只看见了梁曼。
程砚洲眉头顿时紧皱,直接忽视了她,大步就要去敲顾莞宁的房门。
见状,梁曼死嫉恨的咬住唇,当即喊住他,不无痛快的大声道——“别敲了!
顾莞宁不在!
我妈带她回乡下嫁人了!
她和你彻底没可能了!”
程砚洲瞳孔震颤,转头就冲了出去。
谁知,出门就撞见梁母抱着一大堆行李,骂骂咧咧回来。
程砚洲心口紧缩,慌乱地冲上去质问:“顾莞宁呢?”
梁母脸色难看至极——“跑了!”
“她个白眼狼,刚到车站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追都没追上!”
跑了?
顾莞宁从来就没有出过宁阳,她能跑去哪儿?
程砚洲脑中轰然一下,只剩慌乱。
他拔腿就朝汽车站跑了过去。
可到处人来人往,没有顾莞宁的任何踪影,他又去了趟火车站,火车站人潮拥挤,有无数个像她的背影,但每个身影都不是她。
程砚洲就这么站在火车站入口,悔意席卷全身。
他在外面找了一整天,没能寻到顾莞宁的半点下落。
最终,他只能失魂落魄回了家。
路过梁家的时候,他听见从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那是梁家人正在吃晚饭。
程砚洲心骤然一沉。
他没忍住推开了门,抬眼正好看见梁家人欢喜的神色。
梁家人的神色僵住,梁母疑惑:“砚洲,有什么事?”
程砚洲眸色沉沉,静静望着这家人。
0他哑声开口问:“莞宁不见了,你们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提及顾莞宁。
梁家人的脸色都冷了一瞬。
半晌,梁母开了口:“是她自己要跑的,我们家里对她已经够厚道了,她自己非要跑,这能怪得了谁?
我们家也不欠她的,既然这样,那就随她自己去外面,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关系。”
梁家人对顾莞宁的态度如此冷漠。
二十多年了,就算顾莞宁不是他们亲生的,这么久的时间,就算是家里养条狗丢了,也该找找才是。
可梁家人,竟如此心安理得,毫不在乎!
程砚洲在这瞬间,好似明白了顾莞宁为什么一定要逃走了。
这个家里,根本就不值得她多留片刻!
他神色冷凝,最终深深看了顾莞宁的房间门一刻,转身离开。
没走两步。
身后却传来梁曼追赶上来的喊声,她神色狐疑中透着不甘心:“砚洲哥,你不是不喜欢顾莞宁吗?
现在她走了,既不会给我们家惹麻烦,又不会碍你眼,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这话一出,让程砚洲的脸色一瞬冷沉。
他黑着脸抬眼看向梁曼,直接张口质问:“电影票的事你根本就没有转告莞宁是吗?”
霎时。
梁曼神色一慌,结结巴巴还想否认:“我转、转告了。”
“你要是转告了,她为什么会在电影院等我?
为什么还会去医院问我怎么没赴约?”
程砚洲的声声逼问终于让梁曼彻底没了声。
梁曼索性也不装了,当即怒斥:“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们的婚事本来就不合适!”
“我跟她合不合适还轮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程砚洲冷声呵斥。
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脾气。
梁曼怔住,脸色涨得通红,半晌回不上话来。
程砚洲没再管她,径直回了家。
之后一段时间。
程砚洲并没有放弃找顾莞宁的下落。
他去找梁家要了一张顾莞宁读书时代的学生证——那是顾莞宁留在梁家唯一一张照片。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程砚洲便在宁阳本地的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
可一连好几天过去,也没有任何人联系他。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