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只透过少许斑驳的碎光,明暗交错的打在眉目舒朗的少年轮廓之上。
珧琢淡瞥了一眼门口那处,旋即又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偷偷摸摸不安分的小猫。
那四人对珧琢这般油盐不进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同人磨蹭:“公子。”
见软磨硬泡行不通,四人拱手作揖,聊表歉意:“公子既如此一意孤行,那我等也是只有僭越了,想必族中一众人知我二人的来意,是不会对公子出手相助的。”
言下之意,与珧琢话不投机,就只能大打出手了。
通体乌黑的小蛇缠绕上珧琢白玉腕骨,蛇身却甲光鳞鳞,泛着幽冷的色泽。
珧琢指尖轻抬,小黑蛇就在指尖游走,珧琢促狭浅嗤:“威胁我?”
那四人也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可在珧琢面前,又总觉诡异寒凉,蓦地对上珧琢的眸子,冷峭得让人不寒而栗。
珧琢笑得乖张,明明是隽秀清新的长相,却总透着阴森可怖,那条毒蛇的毒像是淬在了珧琢的暗瞳中。
四人目的未达,也是不罢休的:“公子,主子有令,此番前来一定要带公子回京,若是公子胆敢违抗,我等只能得罪了。”
苏杳伏在房门上,竖着耳朵倾听屋内的动静儿,最开始几人的攀谈她一概不知,但最后那一句‘得罪’,她听得真切,接着就是一阵琐碎的响动。
这是……打起来了?
屋内除了那些外来人,应当只有珧琢一人吧?
苏杳也并不觉得珧琢是练武之人,不过珧琢平日阴险狡诈倒是真的,倘若动起手来,珧琢指定不是对手的吧?
既是对手,那她和那几人,岂不就是一路人了?
随即而来的此起彼伏惨叫声牵扯回了苏杳的思绪。
不是珧琢的,珧琢的声音她能辨认出来。
屋内背靠在一起的四人看着那些东西窸窸窣窣的退下,又瞧了眼自己身上数不尽的血印伤口,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却又不甘。
珧琢气定神闲的逗弄着手心的小蛇,并未多看一眼中了毒的几人,哂笑轻蔑:“在我的地盘儿对我不客气?”
“不如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先去见阎王?”
毒发得很快,顷刻就有一人吐血倒地,另外三人也模样狼狈。
苏杳听着几道闷哼,想着一阵打斗之后,伤的竟不是珧琢,看来此人真不是好对付的。
珧琢将解药利索的扔给那群人:“滚!”
几人遭了罪,也不得不就此收手。
苏杳见人要出来了,提着裙摆,放轻脚步溜往一旁,真跟做贼一样。
“等等。”
珧琢叫住了正欲离去的几人,想到一事。
“苏国公家的小姐,同何人有婚约?”
“婚约?苏国公家的……小姐?”
几人明显身形一颤,僵滞住了,对视一眼,迟疑了须臾:“公子不是无心宫内的事儿吗?”
执章弄玉之人也是凝神顿目,蓦然拧眉,薄唇微吐:“宫内?”
与苏杳有婚约之人,是宫内的人?
皇帝?还是皇子?又或者是其他质子侯爷等皇宫贵族?
苏杳左瞧右看,都未见人出来,也不敢再上前偷听,怕被人逮了个正着,只能在一旁藏头露尾的干等着。
难不成里头的人都被珧琢杀了?
一想到这种情形,苏杳就感觉一阵儿凉飕飕的阴风拂面,脊背寒凉森气。
以珧琢那狠戾恣睢的性子,一言不合,要了人的性命,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不多时,从书房内先后出来四人,算是让苏杳缓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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