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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和裴阳讲道理:裴阳,我……裴阳却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你把名额还给她,这个名单现在在我舅那,我改成莫依依了,你不是有我给的十万块吗?紧接着他睨我一眼:再怎么样,也够你挥霍了吧?
主角:裴阳沈幼贺知年 更新:2023-04-12 1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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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阳沈幼贺知年的其他类型小说《背离仙人掌》,由网络作家“贺知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试图和裴阳讲道理:裴阳,我……裴阳却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你把名额还给她,这个名单现在在我舅那,我改成莫依依了,你不是有我给的十万块吗?紧接着他睨我一眼:再怎么样,也够你挥霍了吧?
我和裴阳在一起了三年,可在一起的理由却十分可笑。
那天我刚兼职完回宿舍,下着大雪。
碰到了他和另一个女生在说话。
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只听他说:你不是需要钱吗?这里有十万块,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递给那女生一张卡。
那女生将卡甩在他脸上:我家虽然穷,但是我也不允许你侮辱我!
我看了看那个女生的鞋,穿的是耐克。
再看看我的,穿了好几年破洞了都还没扔。
兴许是我的眼神太炙热,裴阳和我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裴阳也傲。
当下拿着这张卡朝我走过来说道:这张卡有十万块,做我女朋友。
但凡是个知趣的人都不会接。
可是我不仅缺钱,还喜欢他。
所以我接了并且说道:好。
说完,裴阳和那个女生都愣了。
那女生更是眸中含泪说道:裴阳,你不就有点臭钱,犯得着这么羞辱我吗?
说罢,便捂着脸跑了。
裴阳本想去追。
我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说道:我喜欢你很久了,裴阳。
我叫沈幼,商学院大一,你能试着喜欢我吗?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叫莫依依。
裴阳喜欢她喜欢了一整个高中,他们都说裴阳陷进去了。
很难想象裴阳居然会和我在一起。
面对这种说辞,我只是笑一笑。
我知道裴阳不喜欢我,但我总觉得有志者事竟成。
不管刮风下雨,我都会去他宿舍楼下等他,给他跑腿、送饭,大冬天的背着发烧的他去医院。
我想,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后来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爸病情又恶化了,让我自己想办法弄生活费。
以往我都将贫困生名额让给了别人。
可今年这情况,我让不得。
我找医院开了证明,村里盖了贫困的章,证明我是真贫困。
我这情况,其他人都念着我平常的好并未跟我争。
可后来,裴阳给我发了消息约我见面。
我特地换上了看着还算正常的衣服,因为没有正常的外套我索性就没有穿。
在外头时,风雪冻得我直哆嗦。
我刚想朝裴阳打招呼,却见他的表情不是很好。
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他不耐烦地看向我说道:莫依依的贫困生名额是不是你抢了?
抢?贫困生名额是评选来的,不是她的。
我的嘴唇已经冻得微微发紫。
你……裴阳有些不耐烦:贫困吗?
我试图和裴阳讲道理:裴阳,我……
裴阳却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你把名额还给她,这个名单现在在我舅那,我改成莫依依了,你不是有我给的十万块吗?
紧接着他睨我一眼:再怎么样,也够你挥霍了吧?
莫依依跟你不一样,她虽家境不好,但却不肯受嗟来之食,只有这贫困补助,你别什么都跟她抢。
可我记得从前莫依依并没争过?
我双唇发颤,垂下眸子问道:为什么偏偏是今年?
裴阳说:因为是我替她报的名,我才知道她比我想象中的过得还不好,她跟你不一样。
我低下头,咳了两声。
裴阳将自己的外套搭在我身上说道:明知道外面冷,为什么不穿外套?
沈幼,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起来,我不喜欢。
我拢了拢裴阳给我的外套说道:可裴阳,那些外套太破不能见你。
裴阳皱着眉头,语气冰冷:看在你跑腿的份上,爷也不会让你过得太差,两千块够吗?不够还有。不过多的,你就别想了。
后来,我没有了贫困生的名额。
那十万块钱我也全部给了医院,日子过得比狗还不如。
裴阳喝了酒,他的室友打电话叫我来接他。
我找到了他们那个包厢。
一屋子人,抽烟的、喝酒的,就连桌上摆的也全是钱。
裴阳朝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走了过去。
哟,裴少,我输得心服口服,没想到她还真下着这么大雪来接你。
我脸色有些难堪。
裴阳转手就将那人递过来的一千块钱塞进我的兜里说道:你不是缺钱吗?这一趟爷没亏待你吧,喏,辛苦费。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起来。
我看着裴阳看拜金女一样的眼神,本就冰冷的身体更加冰冷。
更可怕的是,包间的人眼神瞬间变了,甚至当着我的面说:看来裴少还念着以前那个小辣椒呢?
说起她,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不过调侃了两句,裴少直接把我揍进了医院。
小妹妹,你缺钱啊,那要不你别跟着裴少了,他有喜欢的人,不如跟着我吧,别的没有钱管够。
他看了看裴阳,发现裴阳并没有阻止,越发开心了起来。
只要你活好,钱不是问题,来,干了这瓶酒,哥给你一万块。
我的脸色苍白。
裴阳为了莫依依将人揍进医院,而我受辱他却无动于衷。
是,我没有自尊。
所以我不再看裴阳,拿起桌上那瓶酒。
我从没喝过酒,可那一次,我死命地喝,哄笑声在我耳边回荡。
裴阳蹙起了眉头,骨节分明的手握在瓶上,冷冽的话就像一盆凉水浇在我头上。
闹够了吗?为了这点钱,你真不要命了?
我甩开他的手,垂下眸子轻声道:裴阳,如果我死了,最开心的一定是你吧。
我将酒瓶轻轻放在桌上,毕竟碎了可能会让我赔钱。
我看向那个人,就算整个人都站不稳了我还是朝他伸出了手。
我喝完了,给钱。
那人面色难堪,但有个一直沉默的人却笑出了声。
有趣有趣,不枉我跑这么远参加这么无聊的聚会。
我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他坐在最角落里,一双眼睛像野兽一般注视着我。
裴阳沉着脸,将我禁锢在怀中,动作粗鲁且有占有欲。
贺知年,她是我女朋友。
那是我第一次从裴阳口中听到他向别人承认我是他女朋友。
贺知年靠在沙发上,看着裴阳淡淡道:以后谁说呢。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
醒来时,头疼欲裂。
裴阳坐在床前,被我起身的动作惊醒。
随后,他沉默地递给我一瓶牛奶,偏过头问道:头疼?
我摇了摇头。
干净的房间,舒服且软的床让我意识到我可能在裴阳家。
我还记得裴阳说他讨厌我触碰他的东西。
我连忙下床,套了一件外套便往外跑。
裴阳在后面皱着眉头问我:跑什么?
我在玄关前停下来,转头看向他,局促地说道:我怕弄脏了你的家。
裴阳愣了,而我穿好鞋走了出去。
后来,我在外面过夜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进了莫依依的耳朵里。
三年都没有找过我的莫依依,隔天便来找了我。
她看了看我说道:你觉得裴阳喜欢你吗?
我没听出她话中傲慢的语气。
想起裴阳的表现,我还是嘴硬地说道:他会喜欢我的。
凭什么?裴阳最讨厌你这种拜金女。
我看向她,很认真地说:我不是拜金,我也知道你并不是真的穷。
莫依依脸色有些难堪:嘴硬。
紧接着她挑衅地笑了笑说道:那就看看他是在乎你,还是在乎我。
她的眼神里满是自信和笃定。
而我,偏不信邪。
没过几天,裴阳说要和我约会。
但那天我发着高烧,但因为是裴阳第一次约我,我还是强撑着去了。
我局促地连刀叉怎么用都不知道。
有些尴尬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来约我?
裴阳抬起头,淡淡道:你是我女朋友,约会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裴阳忽然的亲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觉得这只是一个梦。
如果是梦,我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隔壁传来了争吵声。
好像是一个服务员将红酒洒到了顾客身上。
裴阳忽然站起身,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他出去一下,摸了摸我的头。
我本就滚烫的脸颊更加滚烫了。
我等啊等,一直不见裴阳。
于是便出去寻他。
在一个拐角,我看见莫依依靠在裴阳怀里。
我和莫依依的眼神对个正着,她冲我笑。
身上穿着服务员的衣服。
原来她就是那个闯祸的服务员,而裴阳早就看见了。
裴阳温柔地给她擦了擦眼泪。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我没勇气去质问裴阳。
我站在西餐馆门外,心想着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刚想走,左脚却突然不听使唤,眼前也一片模糊。
我清醒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些年我来不敢生病,生病也总是自己扛。
我拔掉手背上的针,慌不择路想逃离这个地方。
一路上我差点撞翻了护士的推车。
护士拦住我,我以为护士向我要钱,我抓住她的手虚弱地笑了笑,姐姐,我那瓶液输了不到三分之一,能不能收三分之一的钱?
我知道很荒唐,也很丢脸。
可是比起没有钱,丢脸算什么。
可护士小姐却皱起了眉头,满脸不同意又带着些小心翼翼地说道:同学,你知道你得了渐冻症吗?你现在不能出院。
渐冻症?
我知道渐冻症的,身体的各个部位会慢慢僵硬坏掉,然后我就会死。
可我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会死,而是这个病一定很费钱。
护士小姐满脸同情地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同学,不要失去希望,医生们会努力的。
护士小姐走了。
我愣在原地,可刚刚的声音还是吸引了许多人。
这时,一只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转过头是裴阳那张熟悉的脸。
他蹙起眉头,话语中带着不耐:沈幼你闹够了吗?
紧接着莫依依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裴阳,我要走了,这里的医药费太贵了,我治不起。
裴阳立马放开了我的手,着急地说道:你的脚是为了沈幼受伤的,于情于理也不能让你现在走!
为了我?
裴阳看向我:沈幼,要不是莫依依发现你躺在雪地里,你这条命就危险了,你不应该说声谢谢吗?
她为了救你才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你该为你的任性买单。
谢谢?
莫依依冲我笑了笑:都是一个系的同学,不用谢。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我突然觉得很无趣。
我从破旧的外套中掏出一把零钱,递给莫依依说道:我身上就这些,还是说你要我的命?
下次别做好人了,你做一次我就受伤一次。
裴阳一脸怒气,握住我的手也逐渐用力,他咬着牙说道:沈幼。
莫依依将钱一张一张叠好给我道:我不需要你侮辱我,我和裴阳也没有关系。
若我们有什么关系,早就轮不上你了。
我的医药费我会自己打工赚,你说得对,善良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呵,善良?
我刚想开口。
裴阳便挡住了我对莫依依说道:这钱,沈幼会出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裴阳。
裴阳,你凭什么给我做决定?
我抽出被裴阳拽住的手,神色凄凉。
裴阳见此,脸上出现一起慌乱,想重新拉住我。
我曾经那么想触碰裴阳。
可如今,我却主动退后了一步,轻声道:裴阳,三年了,我放过你好不好?
那十万元……就当你买我舔你的三年吧。
裴阳的手一僵:沈幼,别闹。
我笑着说:我要是能闹,只想给你一巴掌。
裴阳狠狠蹙眉,拽着我的手腕,使了不少力气,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三年不值我花十万元。
我沉默了。
原来我舔裴阳的这三年在他眼里连十万元都不如。
我挣脱裴阳,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贱,十万元会还你的。
我转身就走,裴阳往前踏出了一步,看样子似乎想拽住我。
可莫依依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袖说道:裴阳,我知道你为什么和沈幼在一起,为了气我对吗?我知道沈幼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裴阳停住了步伐。
我嗤笑一声,没有再犹豫。
我走得很快,我想,要是在那两人面前掉了泪,那真是没有尊严。
下一秒,我没有注意撞上了一个医生。
他很高,我撞上了他的胸膛,看到了他胸前挂的笔。
我抬头一看,正是那天晚上遇见的男人贺知年。
他狂野的眸子被一副金丝眼镜遮住,比那天显得板正了些。
他冲我挑了挑眉:哟,熟人。
话音未落,莫依依抓住裴阳的手已经放开。
她快步走过来,又在几米之外停滞。
知年……
贺知年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笑了笑。
今天熟人有点多啊。
莫依依的脸色很难看,裴阳也是。
任谁看三人之间都有一段故事。
裴阳黑着脸冲我说道:沈幼过来。
贺知年搭在我肩上的手却使了些力气。
莫依依强忍欢笑问:知年,这些年你去哪了?
那天,我和裴阳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喝醉了……
说着莫依依眸中泛起了泪花。
我一点都不想听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可这番话我倒是也明白得差不多了。
我就一穷丫头,贺知年和裴阳看穿着就不是和我一个阶级的人。
莫依依是两人的心头好,我凭什么蹚这趟浑水啊,我早该想明白的。
我将贺知年的手从我的肩上拿下。
一句话也没有说,垂着头往医院出口走。
经过一面镜子时,我看到了我现在狼狈的模样。
脸色和嘴唇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真惨啊……
经过那天的事之后,我回家看了爸爸妈妈。
没有告诉他们我得了渐冻症,家里已经很苦了,我怕他们经受不住。
家里本就不富裕,我高中的时候爸爸生了重病失去了劳动力。
就只剩下妈妈一人打两份工养着我和爸爸。
我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爸爸被病痛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中一阵发堵。
爸爸清醒了一阵,将妈妈支了出去。
他说:闺女,能不能给爸爸买瓶安眠药?
我走了,叫你妈妈别扭着,她还年轻找个好男人。
爸爸的语气近乎恳求。
我眼中的泪不知何时已经涌了出来。
爸爸心疼我和妈妈。
可我和妈妈何尝不心疼爸爸?
我摇了摇头:爸爸,我快毕业了,马上就能赚钱了。你知道吧,我上的好学校,只要毕业了能赚好多钱的。
到时候你和妈妈就能过好日子了。
爸爸闭上了眼睛,只是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
我没有再说什么。
回来后,我找了好几份兼职,几乎是连轴转,一刻也没有停歇。
晚上出去兼职的时候,我在篮球场碰到了裴阳和他的朋友们。
平常裴阳总嫌弃这个篮球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来了。
他和他的朋友打着篮球,似乎没有注意到我。
正好。
我垂下眸子,步伐加快。
就在这时,一股劲风传来,我抬头,一个篮球正直直地冲我砸来。
我本能想避开,可左腿却又开始不听使唤。
那个篮球硬生生砸在了我嘴角上。
血腥味蔓延,一股热流从我嘴角留下。
我看向那堆人。
他的朋友们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的手僵在了空中。
他们是故意的,或许是为了给裴阳出气。
我抹去嘴角的血迹,重新垂下头,一瘸一拐地离开。
裴阳却跑了过来,他拽住了我的手。
我转过头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他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后才缓缓放开了手。
沈幼,你受伤了。
他拿出一张纸,伸出手。
我余光瞥见莫依依抱着两瓶水正往这边来。
应该是来找裴阳的。
我退后了一步,转身一瘸一拐地加快速度,在旁人眼里着实有些狼狈。
裴阳的朋友过来戳了戳他,调笑道:诶,莫依依来了,恭喜抱得美人归啊。
沈幼这女人不光拜金还敢甩你,一瘸一拐的真好笑。
裴阳沉默了一会才问:你们伤她脚了?
没啊,就用篮球砸了一下她罢了,这不是给裴少你出气吗?至于腿可能是报应吧。
我停下了脚步。
捡起滚到脚边的篮球,一个用力朝说话的人砸去,语气微冷。
若要说报应,第一个有报应的就是你。
似乎没见过这么强硬的我,那个人愣住了片刻。
可笑的是,我选择刻意躲避,今天却碰到了所有我不想碰见的人。
不只有裴阳和莫依依,还有眼前挡住我去路的贺知年。
我装作没有看见他,从他身边走过。
我往哪走,贺知年就往哪走。
原来是专门堵我的。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他。
贺知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就见了两次面,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还是你也想替裴阳出气?
贺知年抬起手,大拇指蹭过我受伤的嘴角,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若我就是想替他出气呢?
我偏过头握住他的手腕,直视他的眸子。
从这里到警察局不到两百米,你想进去喝茶我不拦你。
贺知年微愣,旋即眼中带着笑意。
我以为你会凑上来让我出气。
我没那么贱。
裴阳也好,贺知年也罢,终究把我当成一个小玩意罢了。
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裴阳呢?
可能因为在黑暗中生活久了,错把灯光当成了阳光。
裴阳和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自信、朋友多、开朗,他笑起来的那一瞬间我好像就被治愈了。
可惜,他从没真正对我笑过。
反正也争取过了,结果也就这样吧。
想到这,我轻轻开口问贺知年: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说说看,毕竟我这么爱钱。
贺知年什么也不说,直到我兼职完,他仍旧等在外面。
那时已经过了十一点,街上三三两两的人。
他就靠在栏杆上,点了一支烟,看起来比我还习惯黑夜。
见我出来,他将手里的烟熄灭扔进了垃圾桶,抬手看了看表。
这么晚,宿舍还能回去吗?
能。
不过会遭受些宿管阿姨的冷言冷语罢了。
我送你。
贺知年的车就停在旁边。
我虽不懂车,但看得懂车标。
裴阳的车,我见过一面也是这个车标。
我沉默了一会说道:贺知年,你到底想干什么,见了两面爱上我了?
你不是这样的人。
贺知年停下脚步,微微挑眉: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动作,也没有搭话。
贺知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背靠在车上,那双眸子就像我初见他时那样。
就好像他是野兽,而我是他盯上的猎物。
上车。
见我迟迟不动身,贺知年一笑。
怎么?怕我吃了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想干吗?上车就告诉你。
我上了车,车里的装饰都是顶好看的。
有个兔子的银牌异常显眼。
因为款式老旧,而且上面还留下了一道几乎贯穿的刻印。
贺知年见我注视了许久,便开口问:喜欢?
我摇了摇头。
高三的时候,班里人都有自己属相的好运牌,说是保高考好运。
爸爸答应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一个,可是……
我爸爸食言了,并且在那天查出得了重病。
我再也没提过。
我看向窗外:说说你想干吗吧。
我想你离开,离开这个地方。
紧接着他又掏出手机,调出一个画面。
这家公司你知道吧?我给你预留了一个面试名额。
何止是知道,简直如雷贯耳。
每个商学院的学生挤破头脑都想进的公司,若没有关系,再优秀也是连公司的门槛都摸不到的。
我熄灭了手机一笑。
贺知年,下挺大的功夫吧?
他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并且你爸爸的医药费我会给一部分。
作为交换,你离开之后不能和这里的任何人有任何联系,包括你的爸妈。
紧接着他掏出一张新的电话卡:答应的话就收下。
这是要抹除我在这里的痕迹吗?
不过条件确实很好,好到我无法拒绝。
我收下电话卡,轻轻开口:医用费就不必了,之前喝酒得了三万元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进了公司,我会靠自己的实力给我爸赚医药费。
对了,我还欠裴阳十万元,到时候打你卡上,你替我还了吧。
车缓缓停在宿舍楼下,我打开车门就打算下车。
沈幼。
这是贺知年第一次叫我名字。
我转头等着他说下文。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照顾好自己。
我比你想象的更爱自己。
关上车门,我朝宿舍门口走去。
快到时却被人重重拽了过去,熟悉的声音蕴含着怒气。
这么晚去哪儿了?
与冰冷的墙壁撞击,后背疼得我直皱眉头。
我抬头望向裴阳,他的眼睛里有生气,有不爽,唯独没有探根究底的疑问。
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他一点都不关心。
我挣开裴阳的手,语气平淡。
去兼职了。
兼职,你哄谁呢?
裴阳双手环抱,表情轻蔑。
你和贺知年见了几面啊,就这么熟了?
他缓缓靠近,眼里尽是狠戾。
要是知道你这么烂,我也就不必端着了,十万元连床都没上,我多亏啊。
我愣住了,那一瞬间各种情绪涌了上来。
见我愣住,裴阳似乎回了点理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沉默就在我和他之间蔓延。
我抬眸,将眼里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从包里拿出笔记本。
这里记着裴阳给我的每一笔钱,零零散散总计十万六千两百五十元。
我将欠条打下,递给他。
这是三年来你为我花的钱,我已经签字了,只要你签字就可以。
我塞进他的怀里,没有再跟他说话。
趁他愣的片刻,我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我回头对他轻声说道:我们在一起是个错误,从明天开始这个错误就会不复存在。
我走得很快,裴阳刚回过神,喊了我的名字:沈幼!
听起来又急又慌。
可人呢,总不是一直一往无前的。
我和裴阳走到这里就是尽头了。
等我还完裴阳的钱,就与他互不相欠。
收拾东西的时候,手指也出现微僵的情况。
或许我该去问问医生,我还能活多少年。
给爸妈发了个消息,让他们别担心我。
然后,我将之前的电话卡掰成两半,扔在了垃圾桶里。
微信里都是裴阳发的消息。
问我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明天要和我见面。
我没回,也没有删除他的好友,而是直接退出了微信。
然后用新的电话卡申请了一个微信。
过了会,一个申请好友的消息传了过来。
验证消息只有三个字:贺知年。
加上后,他将明天的行程发了过来。
六点多的飞机。
也好,走了清净。
明天来校门口,我送你。
贺知年又发了一条消息。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贺知年没有再回。
第二天,我四点多将宿管阿姨叫起来。
宿管阿姨见我总没有好脸色,阴阳怪气地说:学生还是要好好读书。
听此,我停下脚步不急也不恼,转头看向宿管阿姨说道:宿管阿姨还是要好好管好宿舍楼。
说完,我将门一关。
宿管阿姨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
到校门口时,我拿出手机打车。
一只手将我的手机抢了过去。
我送你。
到机场时,贺知年的神色有些复杂。
沈幼,要是你舍不得裴阳,现在拒绝我还来得及。
我看了他一眼,一笑。
我累了,现在要奔赴我的前程。
我离开那天,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雪。
在别人眼里,雪可能是浪漫的代表。
可在我眼里,下雪就意味着受冻,我并不喜欢。
到了新地方,我面试成功,进了那家公司,然后还去看了医生。
医生说我年轻,只要每天锻炼,就可以减缓死亡的时间。
或许能再活个十几年。
十几年啊……
够我赚足够的钱给爸妈。
进了公司半年,我的月薪从一万五千元涨到了两万元。
过年加班额外给了五万元。
这半年,我存下了还裴阳的钱。
我钱转给了贺知年,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别的话要带。
我想了想,回了个没有。
虽然我平常也锻炼,但是身体还是不断有地方会突然出现僵硬的情况。
不过只是片刻的时间。
为了防止肌肉萎缩,我办了健身房的卡,学了舞蹈和瑜伽。
能晚点死谁愿意早死呢?
贺知年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问候。
直到我临毕业的前两个月,他问我:沈幼,你想知道裴阳现在过得怎么样吗?
提起裴阳,我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还没等我回,他继续说道:莫依依这几天会来你们公司面试。
顿了顿,他又发了一条:裴阳给她的面试名额。
我做完瑜伽的最后一个动作才回他:所以,我又得走吗?
这时,门却被敲响了。
我微微皱眉,在公司我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这里更没有认识的人。
这么晚了,敲门的人会是谁呢?
透过猫眼,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放荡不羁的脸。
不过戴了金丝眼镜,硬生生将贺知年眸中的肆意压了下去。
我打开门:贺知年?
贺知年拖着行李箱,靠在门边,声音低沉。
你不用走,但你或许得收留我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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