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卫宁变得更加恨季霞,也更加同自己作对的真实原因。
如果一个人,长期无论对错,或者是委屈,都被自己的亲人所指责,待外人比待自己亲,谁的心里不会生出恨意来呢?
何况阿宁比季霞还小三岁!
卫乐冲卫宁招手:“阿宁,过来,这些东西你自己挑,除白狐毛之外,那是冯老夫人指定要赐给姐姐的,长者赐不敢辞。”
卫宁欢快跑过去道:“我知道的姐姐,我把自己过去得来的那块宝石给你,配上白狐毛披风,一定很好看。”
卫相府响起了快乐的声音,几个孩子在一大堆礼物里,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长姐,阿远要这个。”
“长姐,安儿也要这个。”
“乖,你们自己拿吧。”
相府大大小小的主人们,各自挑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后,老夫人才叫管家把东西全归了库:“管家,这些东西全归阿乐,单独放好。”
“诺。”
季霞没得到白狐毛,心里十分不满。她还是去挑了一匹布紧紧抱在手上,这是一匹闪着金银之光的三色锦。
三色锦布为香色地红,花纹为寿字团花。明眼人一看,这一匹布就是送给老夫人做衣衫的,甚至是给老夫人用来做老衣的。
一匹单色锦一人用一年来织成,这种掺入金银丝线的三色锦,更加费时,可见这布料有多么的昂贵。就是老夫人生在钟鸣之家,她活了几十年,穿锦衣料做的衣衫也是屈指可数。
季霞抱着一匹闪着金银之光的寿字团花锦布,众人看了都暗暗发笑。
有下人轻声道:“表小姐要用这布做寿衣,还是老衣?”
“哈哈……”周嬷嬷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还是季氏红着脸上前,用一匹白色的轻纱,去将三色锦从侄女手上换过来。
“姨母,您也要跟侄女抢?”季霞紧搂着三色锦不放。
“这匹布是老夫人的。”季氏轻声说。
“礼单上没写给老夫人,这布上也没写呀。”季霞着急地辩解道。
季氏听着四下传来轻轻的笑声,她无奈地只好实话实说:“唉,这是做寿衣,或者老衣的布料。”
“啊,拿去,也不早说。”季霞这才将手里的布还给了姨母季氏,接过白色的轻纱。
季霞抱着一匹白色的轻纱,生怕一会又有人上前抢走,她匆匆离开了上院。
随后,季氏也带着孩子和下人们离开。她有些生闷气,这个侄女老是让她下不了台,给她添堵。
当年,明明庶妹说:“长姐,妹妹改嫁时,带个孩子不方便,等妹妹过去站稳了,就将霞儿接过去。”
哪知,庶妹这一扔孩子就是十年,好吃好喝伺候着季霞还不说。现在看这样子,她的婚事和陪嫁也要赖上相府,这让季氏心里十分窝火,又不敢说出口。
毕竟,季氏是季霞的亲姨母。
卫乐见季霞离开后,才笑着对祖母道:“祖母,阿乐的东西也是府里的,分得那么清楚做什么呢?”
祖母将话提出来问:“乐儿,你娘的那些下人,行事做话极不可靠。你娘也知道轻重,将下人全交了出来,说由你二婶管教。乐儿,依你看,怎么管教季家那些下人?”
卫乐想了想,她娘的陪嫁有三房人,除掉了红姑一家和黄明一家,还有一家人,老老少少也有十多口人。
那一家姓吴,比起红姑和黄明两家人,吴氏行事还算老实,只不过礼仪规矩还是很差。
吴氏在大夫人季氏管家时,吴氏管着厨房,对长房毕恭毕敬,对二房上下是能敷衍就敷衍,常给二房用凉饭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