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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苓暮窈吓到了。“对入宫,宫中有收存一些异国书籍和一些有关的记载,虽然不多,但应该比外头多些。”能自己琢磨着看懂百分之四十,已是十分了不得了,这个小姑娘竟是个奇才。
主角:苓暮窈容珺玉 更新:2023-04-12 17: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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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苓暮窈容珺玉的其他类型小说《苓暮窈容珺玉小说》,由网络作家“苓暮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入宫?”苓暮窈吓到了。“对入宫,宫中有收存一些异国书籍和一些有关的记载,虽然不多,但应该比外头多些。”能自己琢磨着看懂百分之四十,已是十分了不得了,这个小姑娘竟是个奇才。
“入宫?”
苓暮窈吓到了。
“对入宫,宫中有收存一些异国书籍和一些有关的记载,虽然不多,但应该比外头多些。”能自己琢磨着看懂百分之四十,已是十分了不得了,这个小姑娘竟是个奇才。
入宫对苓暮窈来说过于突然,可她又不知如何拒绝,这毕竟关乎太子的病情。
只能勉强点头,心里却异常紧张。
“你去暗中找一找,看看皇城有没有西卢国的人。”
太子转身吩咐自己的侍卫。
“奴才这就吩咐下去,殿下现在就入宫吗?”
殿下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太子府了,更别说入宫。
见太子点头,侍卫转身就出去准备了,现在他是容世子,所以他也只是吩咐旁人去做。
“别紧张,天家虽然严肃,但也是讲道理的,再说,珺玉选择的姑娘,他老人家总是要见的,正好孤这两天身子还算好,孤送你进宫。”
也算是告诉父皇他的态度,他是支持珺玉的,这个姑娘不错。
苓暮窈抿嘴颔首,可是怎么可能不紧张啊。
赶忙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扮,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很快车架就准备妥当了,随行的竟然还有太医,太子的软轿直接抬了进来。
“起吧。”
太子吩咐一声,软轿抬起,苓暮窈也只能跟着去,‘容珺玉’一直陪在身旁。
代安也收到消息,知晓苓暮窈要入宫,不免跟着紧张。
“太子带着她入宫了?”
太子出府,太子妃等人才收到消息,都惊住了,太子多久没出府她们都快不记得了。
太子这一出宫,不光是太子府,整个皇城都震了震了。
“难道太子病情大好?”
“太子为何突然进宫?”
“太子进宫去做什么?”
一时间,全城瞩目。
当得知还带着苓暮窈进宫时更是一片讶异之声。
这么说,太子是满意了?
这武侯府真的一夕之间水涨船高了。
天家收到消息的时候,老国公正好在宫里,天家正要和老国公说这事,太子突然进宫,算是给老国公解围了。
只是心里也暗暗诧异,珺玉那孩子不至于拖着病重的太子来说项啊。
“还愣着干嘛,快去迎下太子。”
太子多久没进宫了,宫人都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天家一声吼,所有人都齐齐往外迎去。
“太子殿下这是大好了。”
桂和一个劲的说着好话,这可是大好事。
太子的软轿刚到内宫门,桂和就亲自摔人迎了过来。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
“许久没见着桂总管了,父皇可在忙?”
“天家和老国公正在商议事情,听说太子入宫,这会已经到偏殿等着了。”
“走吧。”
软轿身后,‘容珺玉’和苓暮窈步行跟着,进入内宫门,除非天家赐轿,否则只能步行。
桂和看到容珺玉,也行礼打了招呼,容珺玉也回应了一番,桂和好奇的打量着‘容珺玉’身边的苓暮窈,人还没进宫,宫里就收到消息了,这位就是武侯府那个苓姑娘吧,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
殿下今日难得进宫,难不成是为了给太子说项?
这般说来,太子也中意了?
不由想要看得仔细些,穿着倒是素雅,也没有过多的装扮,瞧着也清爽舒服,关键是举止端庄,头一回进宫这般镇定的可不多见,一直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的。
不过苓家好像有新丧吧,听说是回端阳了,世子还专程跑了一趟,天家知道还嘀咕了半天,这就回来了?
殿下和世子就突然把人给带进宫了,一会天家不得……
偏殿里,天家已经走到门口伸长脖子看了,回头又仔细看了一遍偏殿,确认能进风的地方都封严实了这次放心。
老国公也许久没见着太久了,也站在一旁跟着等着。
“太子殿下驾到,容指挥使到。”
一声通传,太子的软轿已经到偏殿外了。
“直接抬进来!”
天家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宫人不敢怠慢,抬着太子的软轿直接上了台阶。
“进去吧。”
太子进入偏殿的时候,还不忘在轿子里交代一声,大家都知道,这一声是说给苓暮窈听的。
天家看到轿子的时候就留意到了苓暮窈,只是假装没注意到。
“儿臣拜见父皇,儿臣许久没来给父皇请安了。”
太子下了软轿行礼,天家听得这一句瞬间眼眶就红了。
“快起来,快起来,快扶太子坐下。”
“臣拜见天家,天家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女拜见天家…”
太子落座,‘容珺玉’就带着苓暮窈行礼,天家面色变了变,手一挥,让桂和把人都带出去清场。
“你就是武侯的闺女?”
天家知道眼前这个容珺玉是怎么回事,目光直接落到苓暮窈身上,没有着急叫她起来。
天家之威,苓暮窈倍感压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害怕。
看样子当初答应容珺玉陪他宴席着实有些草率了。
她想过将来可能会面对天家,迟早会有这一遭,却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关键他本人还不在。
“回天家,臣女正是武侯苓明志之女苓暮窈。”
“抬起头来。”
天家有命,苓暮窈不敢不抬头。
小心翼翼抬头让天家瞧个明白,天家打量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威慑力。
“父皇,珺玉的眼光还不错吧。”
太子这是明显向着苓暮窈了帮着说话了。
太子说话,天家这才开口让苓暮窈起来。
“起来吧,听说你家大伯在提督司涉案出事,现在应该是孝期,你为何没去祭拜?”
苓暮窈灵机一动,若是借着这机会在天家面前说明苓家情况,以后苓家其他人再任何事,牵涉侯府的概率就会小些,至少天家这边是有数的。
“回禀天家,臣女不敢有所隐瞒,这次回端阳,家中…闹得不愉快,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臣女的爹已经自请离家。”
“自请离家?”
天家一脸疑惑眉头皱了皱,这是臣子的家事,他不欲多问。
老国公和太子也有些意外,看来是回去奔丧发生了什么事,若非大事,武侯也不至于带着一家子自请离家啊。
“是……”
“听说你读了不少书?”
天家继续问着,没有让苓暮窈松口气的意思。
太子和老国公都知道,这是要试探苓暮窈,他们也不好出声。
“回禀天家,臣女幼时胆小怯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擅女红,便只能看看书打发时间,看着看着,也觉得有趣,就多看了些。”
陈述事实,波澜不惊,没有丝毫骄傲之色。
天家眯着眼打量,自曝其短,是为了避其所长,如此,她便是有才也不会让人觉得锋芒毕露了。
这女娃子,旁的不说,说话倒是十分聪明。
“父皇,今日是我做主带她进宫的,正好与读书有关。”
太子找着机会赶紧插了一句。
天家眉头一动,心里本就奇怪太子便是觉得这女子尚可,也不至于拖着病重之躯特意带她进宫给她撑腰才是。
“说来听听。”
天家一时也来了兴致。
老国公则是暗暗松了口气,心里也有些好奇,不过今日这一来,天家算是见着人了。
看样子,应该是不讨厌。
“父皇,您先看看这个。”
太子将苓暮窈带来的那本书递上,天家一脸疑惑接过翻开看了看,“这是…”
“西卢国的文字,她能看懂四成,这书中有儿臣这病的相关记载。”
天家和老国公齐齐一震。
“天家,殿下,老臣先行告退。”
涉及太子殿下的病,老国公赶忙回避,心里却一颤一颤的,这苓家丫头怎么掺和到这事里去了,还有,她如何能看懂西卢文字?
一时间,满头的问号。
“爱卿不用回避,这也没有外人。”
皇上奇怪的是,这丫头如何知晓太子的病?是珺玉那小子说的?应该不会,他是个有分寸的,这件事告诉对方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天家都这般说了,老国公便硬着头皮留下。
“父皇,是儿臣告诉她的。”
看出天家的心思,太子赶紧解释了一句,免得天家多想。
“你说这书上有记载太子病情的相关内容?”
天家握着书的手紧了紧。
“回禀天家,是…”苓暮窈的手心微微冒汗。
“来人,去把御书房与西卢有关的所有典籍都拿到这来。”
天家当即一声大喊,门外的桂和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即领命而去。
谁也不知道天家突然要寻西卢的典籍做什么,还好不多,拢共加起来也不到一箱子。
天家和天子殿下都是有雄伟抱负的人,所以这些年有意无意的收集大雍周边各国的一些东西,一是为了知己知彼,二是为了防范未然。
只有了然于胸,才能胸有成竹。
“都在这了?”
“回禀天家,都在这了!”桂和低头让人将箱子放下。
天家一摆手,他便带着人迅速退了出去。
“关门。”
桂和连忙招呼关上了偏殿的宫门,心里也不敢乱猜测,定是极重要的事,连宫门都关上了。
“苓家丫头,你看看,这些你能看懂多少。”
天家一句话,苓暮窈不敢怠慢,明白天家和太子的意思,是让她通过更多的西卢文字,揣摩出更多西卢字的意思。
“别有压力,你尽量看便是。”
她知道,若是集思广益自是最好,可是此事涉及太子病情,所以不能。
虽然太子殿下这般说,可天家这么盯着,她这心实在难以静下来。
“父皇,儿臣今日难得精神不错,许久没和您对局了,今日儿臣陪儿子对一局?”
天家是什么人,太子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
“走吧。”
看了一眼棋局点了点头,老国公给苓暮窈使了眼色,苓暮窈立刻搀扶着太子殿下走向棋盘。
苓暮窈扶着太子的时候,感觉到他的步子特别虚,太子的情况,可能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即便如此,可是太子的表情里,一点都看不出被病所困的惆怅,这边是大人物的胸襟吧。
“天家,殿下,老臣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去吧。”
天家假装不去看苓暮窈那边的情况,一幅专心棋局的样子。
偏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四个人的心思却是异常复杂。
“苓家丫头,老夫能帮上什么忙,你只管说,既然来了,便放松些,天家是明君,你只管做你能做的便是。”
天子的病情,他虽不知具体情况,但也知道,太子命不久矣,神医都束手无策,就算这丫头今天帮不上,天家也不会真的追究的,可但凡有一丝希望,天家都不会放弃。
苓暮窈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
“老国公,这本书上的这段话,这些字…”苓暮窈将自己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分开,老国公屈尊帮着打下手,一一将其分开抄录,然后两人便对着抄录下来的字开始在哪些书中寻找相同的字。
“这西卢文字,好像和咱们的文字有些相似。”
“嗯,很多都相似,所以暮窈才能猜测着认出一些。”
“这…这是西卢国的史书,从时间来看,西卢国建国并不久,只有…”
老国公说着停下来了,看不懂这些字了。
“这是四…这是…年,中间这个,应该是百!四百年,这应该是西卢国建国的时间。”
“四百年,这倒是和大雍立国时间差不多啊。”
苓暮窈点了点头也没留意,继续对照着找字,就像刚才这般,就认出了一个百字,这一箱子东西,要一点点的对出来,也是要花不少时间,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偏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外头桂和已经打发了几波人,都是来看望太子的。
“里头还没动静?”
国母都惊动来了,太子病重这么久,头一次入宫,身为国母过来瞧瞧也无可厚非,可是宫门紧闭,这边是不宜进去了。
“娘娘,想来,是天家和殿下正在对弈,以前便是如此。”
两父子一下棋就是大半天的功夫。
对弈?太子的身体如今已经好转到可以对弈了?国母点头转身,“罢了,那就别打扰他们,太子许久没进宫,天家难得与他下一局,等他们尽兴了,本宫再来看看太子。”
桂和躬身行礼,国母一直都是十分贤良淑德的,这一点,宫里人都没话可说。
国母都进不去,想来试探一二的人都只能暂时打道回府。
只知道太子入宫之后,天家就让人去御书房取了一箱子书来,之后宫门就关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殿下,还有老国公和容珺玉以及苓侯府的那个丫头。
哪两个也就算了,这苓侯府的丫头也一直留在里头?
怎么说也是女眷,入宫总要去给过目请个安吧?
一局即将结束,天家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正认真埋头查阅的苓暮窈。
“父皇,再来一局如何?”
太子看出天家有些心不在焉,又怕他着急,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不来了,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知哪丫头还要多久,能看懂多少。”
太子殿下笑了笑,“父皇,一个多时辰,能把那一箱子东西看完就不错了,便是朝中文臣,能找出几个有这般能耐的,这才是心无旁骛读书的。”
可惜是个女娃,若是个男子,定能考取功名。
天家抿了抿嘴,知道太子说的没错,异国文字并非从小接触,即便有些像,能猜测看懂几个已是不错,若要通晓其意,哪是那般容易的,这丫头的确是有些聪慧的。
“珺玉的眼光能差吗?父皇,武侯府的门第虽然低了些,但是珺玉自己选的,必有他的想法,毕竟是要陪着珺玉过一生的人,就由着他吧,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好不是吗?能遵从己心难得啊,父皇,您若是觉得武侯府的门第低了些,不是还可以抬一抬?那苓侯治军有方,是个将才,他的儿子也是少年有为,自小跟随其父出入军中,珺玉早就与其相识了…”
“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自己的身子,还是为了给那小子当说客啊?”
天家瞥了一眼太子,面对这个儿子,他总是不忍说太重的话。
太子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赔笑,“两者皆有,若有一线生机,儿臣定不会放弃,这些年,因为儿子这身子不争气,让父皇太过辛苦,儿臣心中有愧。”
“说这些做什么,这些年,也苦了你,你在这坐着歇会,才好些别折腾过了,孤过去瞧瞧。”
天家看着脸色不佳的儿子,心里有些酸涩赶紧起身,年纪大了,面对生离死别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半年,只有半年时间,盼着老天爷能出现奇迹吧。
其实,天家和太子一样,都没抱多大希望,但是心底深处那一丝渴望却骗不了人。
“天家!”
老国公注意到天家过来,想起身打招呼,天家却摆了摆手,苓暮窈过于投入竟是没注意到,地上已经摊开了一地,纸张上写得密密麻麻。
其实那一段内容并不长,但是要拼凑着去解读还是有些困难。
天家走近,看着不顾礼仪形象趴在地上写写停停裙摆沾了墨都没注意的苓暮窈陷入深思。
做事是个专注认真的。
“天家,快了,已经拼凑出八成了。”
天家心头一震,这速度可是比想象的快,虽然他心里着急的,但是这事的难度还是心里有数的。
“快了,还差这点…但是…这好像不是病…”
苓暮窈边说边找着,没发现身旁两人都变了脸色。
若不是病,那就意味着出了大事。
不是病是因为什么?
老国公额头都冒汗了,后辈也是一身凉,天家负在身后的双手拽成拳紧了紧。
气氛一下变得压抑起来,而苓暮窈还完全沉浸其中。
又是一刻钟过去,天家低着头在一旁来回走动,老国公则是站立不安,太子远远看着,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静静等候,生死有命,虽然心存希翼,但也做好了准备。
“差不多了,意思不能保证完全对,不过九成左右时对的。”
苓暮窈把自己译出来的那一段文字摊开递送到天家面前。
天家身子微微一颤,想要伸手去接,却又像是在害怕什么,老国公吞了下了口水上前接过。
看罢内容,手上的纸差点飞落在地,一脸惊恐看向天家,对上天家的目光微微颔首,两位老人无需言语,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没有译错,那就是中毒,不是病。
殿下并不是病,是中毒!
“天家,您过目……”
老国公低着头颤颤巍巍双手奉上手中的纸,此刻这张纸似有千斤重。
天家并没有接,身子轻轻晃动了一下,双目有些眩晕。
“老国公,劳烦送过来孤看看。”
太子殿下静静开口,从两位老人的表情和他们言语之间,太子已然心中有数,可还是想看看清楚。
老国公看了天家一眼,见天家闭着眼点了点头,便捧着纸朝着太子殿下走了过去,苓暮窈也终于反应过来。
太子殿下若不是病,那他现在的情况总有原因。
虽说,书中所说的东西并非毒,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就是毒,想到这,脸一下就白了,如果是真的,这就是天大的秘密,而她牵涉其中已不可能脱身,不光是她,整个武侯府都不可能脱身了。
可若是要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又做不到。仟仟尛哾
“苓家丫头,你过来。”
太子看完手中的纸朝着苓暮窈招了招手。
苓暮窈吞着口水鼓足勇气上前。
“你说,有八九成的准确性,那就是八九不离十,那这书中说的…雷木又是什么?”
苓暮窈翻译的纸张上写的,正是有关雷木的记载,说这种雷木遇热遇冷就会激发木香,香味及其清淡,几乎闻不着,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可若是长久闻之,则会让人消耗过度,最后导致体虚而亡,最重要的是,若是因染上雷香而体虚,越是虚弱越不能见风,见风则会加速体弱。
“雷木…臣女也找到了相关记载,是一种及其罕见的木料,生长在西卢与大渊交界的风行山上。”
“知晓了,辛苦你了。”
雷木!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是病?
就连羌神医都瞧不出缘由的‘病!’,虽说这很荒诞,可是太子却愿意相信苓暮窈,因为她没有任何理由编造这些谎话,而且,这件事也很好验证。
“混账!!!!”
天家突然一声大喊,殿外的宫人立刻跪了一地,心安都颤了一下。
天家这般大怒极为少见,这是发生何事了?
桂和跪在地上不感动,吩咐宫人不要发出任何动静。
可随着这一声大喊之后又没动静了,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你便住在太子府吧,太子喜欢听你读书,正好珺玉也在太子府。”
殿内一片沉静之后,天家再次开口。
苓暮窈立刻跪下,“臣女遵命。”
她知道,她一个不小心陷入一件天大的事里,只能盼着这件事千万别连累武侯府,也盼着,能因此…帮上太子。
’
苓暮窈进宫了,苓暮窈又出宫了,没有去见国母,也没有赏罚。
不过大家都知道,当天肯定发生了什么听说天家是动了怒的,而且几个人关在偏殿,一关就是近两个时辰,不仅如此,还从御书房抬了一箱子书进偏殿。
十分诡异,让人怎么也猜测不出发生了什么。
不过,那苓家姑娘出宫之后就住进了太子府,原因是太子喜欢听她读书。
就在苓暮窈他们出宫的时候,天家就已经派人去寻羌神医了,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动声色中进行着。
“云姑,你说究竟发生何事了,就算是太子殿下抬举窈窈,那也得放人回来收拾一下与家里说一声,就这么直接留在太子府,这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池木莲没等到女儿从太子府回来,本就心急如焚,好容易天黑之际等来了消息,却是这么个消息。
“夫人您先别吓自己,若是有事,便不会留姑娘在太子府住了,您千万别多想,来人不是说了吗,姑娘一切安好。”
“这怎么可能放心啊,她还进宫见了天家,天老爷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吗?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答应这门亲事,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些个事。”
池木莲急得在屋里直转,可是她又不能冒然上太子府。
就在这时,国公府的老国公让人送了两个字过来,安心。
“夫人,您看,老国公都让您安心,那定是没事的,若是有事哪能这么平静,您别急,在家安心等着就是了。”
姑娘聪慧,要是有事,一定会想办法给家里送信的。
云姑扶着池木莲一顿安抚,老国公这两个字送的太及时了,不然她真的怕夫人急出个好歹来。
太子入宫,本就非同小可。
这天夜里,各路人马都不平静,而容珺玉突然回城了。
比他们预想的时间要早一点。
回来之后,容珺玉直奔太子府,见到苓暮窈还在太子府,知道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太子从宫里回来之后,什么动静都没有,还是住在原来的寝宫,尽管知道,这寝宫之中或许有要他命的东西,可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太子和天家只能暂且忍耐。
事已至此,便是一下找出了那东西,太子的身体也不可能一下好转。
而且,这件事还有待确定,一切要等羌神医来了之后才知道。
“皇舅舅…”
容珺玉一脸疑惑看着苓暮窈,颇为紧张的上前将人护在身后。
太子见状不由一笑。
“你这是做什么,皇舅舅能为难她吗?今日孤带她入宫了,你皇阿公也见过了,皇阿公觉得她读书多又伶俐,便让她留在太子府给你皇舅舅读书。”
“皇舅舅为何突然带她入宫,您又不是不知皇阿公…”
容珺玉说着连忙停下,忙转身上下打量苓暮窈,看她无恙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世子,您刚回来,应该有事与殿下说,我先下去。”
“无妨,你就留在这吧,珺玉查的事,多少也与你们苓家有关。”
太子殿下让苓暮窈留下,这件事倒是不用避讳什么。
容珺玉压下心中疑惑,想着等会再问怎么回事,读书,他才不信这鬼话。
“说吧,查到什么了?”
“皇舅舅,您这才好一点,这些事您别费心。”
容珺玉颇为心疼的说着,皇舅舅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羌神医的话犹然在耳。
“说吧,孤身为一国储君,这就是孤的分内之事,今日就不要去叨扰你皇阿公了。”
他是中毒并非病,对父皇来说,打击太大,他的心里是最难受的,比他这个当事人还难受,若一切都是天意,是病,他们只能怨天不公,可若是人为,便是他们无能别人害到这地步还浑然不知。
一国之君,一国储君,被人害了都不自知。
“皇阿公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容珺玉立刻紧张问着。
苓暮窈离得近,扯了扯容珺玉的衣袖。
容珺玉对上苓暮窈的目光没再问,将至所查结果一一道来。
“可以肯定与万家有关?”
“没错,虽然做的很干净,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过,总会有痕迹,那个张景的家人虽然都被万家藏起来了,但是,张景老家有个人知晓一些情况,此人之前与张景关系甚好…”
从那个人提供的线索里,容珺玉顺藤摸瓜,终于找到了一些证据,不过这些证据,现在还不足以将万家治罪,所以对万家,还是不能轻举妄动,不过这次出去却又意外收获。仟仟尛哾
“暮窈,你可记得上次咱们去凫山诗会时,你家丫头老家村子发生的事?”
苓暮窈点了点头,随即眸子一亮。
容珺玉含笑点头,“你果然聪慧。”
他这次的意外收获就是崔家。
“崔家有问题。”
“崔家?”
太子颇感意外,不是去查万家吗?怎么又牵扯上崔家了?难道崔家与万家早已暗中官官相护?这倒是有可能,朝中结党营私,自古就是屡禁不止。
“那些…田地有问题?”苓暮窈试探的问了一句。
太子安静听着,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不由暗中感慨苓侯倒是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
“说说吧,别卖关子了。”
容珺玉看向太子,脸上笑意渐收,“皇舅舅,这次去查万家的事,无意撞上一件事…”
撞上的事和上次他们在村里遇到的一样,也是收粮,这个时节才播种没多久,这个时节收粮就不对,上次因事耽搁了没去详细查,代安让人去查也一时没信,结果这次又让他碰上了同样的事,结果发现,还是和崔家有关。
他记得代安上次查探之后说城郊附近的许多田地都以同样的方式换了主人,村民变成了佃户,有的两三年,有的七八年,时间就一点的,九年十年的都有。
“皇舅舅,禁锢追查,我发现各村庄收的粮,最后道运往一个地方了。”
“…哪里?”
囤粮,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居心叵测。
太子似乎已经嗅到了什么味道。
“宿州!”
所有的粮食,不约而同,都去了宿州,虽然行踪隐秘,但是他还是查到了,因为数量太多了,尤其是最近。
这时候囤粮,用意不用说了。
崔家,着实没想到。
“若是催元之都有问题,朝中还有多少人是可以相信的?难怪父皇举步维艰,这个家当得不容易啊啊,这些人,为了那个位置,已经把朝堂搅得风云涌动了,都是孤不争气…”
太子说着说着,气得的抬手落在自己身上,只是抬气的手没多大的力气。
苓暮窈见状,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殿下千万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有心之人为之,殿下也是被人所害才会病了这么多年…”
苓暮窈一时没忍住,容珺玉听后一脸狐疑看向苓暮窈。
对上对方目光,苓暮窈抿嘴看向太子殿下,这件事对世子应该无需隐瞒才是。
“你告诉她吧。”
今日一番折腾,太子的确是有些精神不济了。
苓暮窈望着容珺玉,到现在,她的心绪还是有些难以平复。
“世子,殿下可能并非生病,而是被人所害…”苓暮窈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容珺玉听一脸不可置信,中毒?
皇舅舅是被人所害,并非病?
“宫中这么多太医,竟每一个瞧出来的?连羌神医都未瞧出来?”只觉得不可思议,随即紧张看向四周,“皇舅舅,既是如此,你为何…”还在这待着,这太子府必须测查啊。
不过说着就反应过来了,是怕打草惊蛇。
能谋害到太子,此人绝非泛泛之辈,若有风吹草动惊动对方就不好了。
“皇舅舅,可派人去请神医了?”
事关重大,容珺玉紧张问着,若不是病,那皇舅舅这身子是不是又希望了?
既是毒,总有解毒的法子。
“已经去了,这会去的人应该也快回来了。”
太子自己也紧张的,就好像即将干枯的树木突逢甘露。
“皇舅舅,想必你今日也累了一天,您先歇着,好好养养精神,我入宫一趟。”
容珺玉压下心头激动,此刻,皇阿公定是没睡的。
如何能入眠啊。
治了这么多年,竟是中毒。
“也好,去劝劝你皇阿公,让他早些歇着,明日还会天亮,暮窈,你送送珺玉。”
两人几天没见,让他们好好说会吧,他也需要自己独自安静一会。
“臣女告退。”
苓暮窈行礼告退,夜深了,殿下身体不久不好,折腾了一天也该歇歇了。
出门的时候,两人小心翼翼帮着把寝宫的门关上了。
看着门合上,太子终于卸下了伪装,眼角流下一行眼泪。
原是中毒,竟是中毒。
自他的病,他就一直自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知道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被人所害。
他这几年身心承受的痛苦,旁人无法理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深睡,生怕一睡着就起不来了。
这种有今日没明日的恐惧…
不管是谁,便是这条命注定要丢,他也能咽下这口气,他一定会撑着这口气那那个人找出来。
因为对方要的不光是他的命,而是大雍朝堂的动荡,其心可诛。
“珺…玉,这些年,太子殿下心里应该挺苦的。”
出了寝殿,苓暮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寝宫,就像一个牢笼,困住了殿下这么些年,殿下年轻时,应该是个意气风发的人。
容珺玉一身寒气双手拽拳,“这个人一定会找出来,这笔账一定会好好清算。”
苓暮窈不敢轻易接话,她知道天家和太子,还有容珺玉,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这件事肯定是会查个水落石出,而幕后这个人,细思极恐,能有这等手段给太子下毒,定是藏得极深的人,而且,这些年下来,对方可以一直躲在背后默默看着。
是几位皇子中的一个?
谋害太子,无非为了皇位。
可若是几位皇子,又何必用这么磨人的法子,有这本是下毒,用一招致命的毒就好了!
是为了做准备?
苓暮窈不敢深想,也不敢去揣测,她相信,事情总会水落石出。
“你今日也受了不少惊吓吧,天家可有为难你?”
容珺玉与苓暮窈说话的时候,口气已经变了,变得温和了些,身上的寒气也渐渐收了。
“没有,已经夜深了,你若是要进宫,就尽快去吧。”
容珺玉其实还有很多话说,但是此时此地,不适宜。
“好,你先进去吧,夜里风大,你突然留在太子府,你娘必然担心,我入宫之后会跟天家说说,明日送你回府一趟。”
“…有劳世子。”
容珺玉没再多话,不知不觉也到了太子府门,“进去吧。”
容珺玉说完翻身上马扬鞭而去没有过多停留,今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苓暮窈看着容珺玉离去的背影好一会才转身,明明只是一场戏,他无需做得这般面面俱到的。
娘应该很担心吧……
世子半夜入宫,因他身上有天家御赐的金令,任何时候,都可自由出入皇宫,宫门为他开启。
容珺玉赶到的时候,天家刚收到有关神医的消息,只是这个消息让整件事陷入了更加诡秘的境地。
“臣拜见天家!”
“你回来了…”
天家显得异常疲惫,竟坐在地上。
容珺玉小心翼翼上前,“皇阿公,你怎么让宫人都出去了,这地上太凉,快起来。”
也不叫天家了,伸手扶着天家起身,身边怎么不留个人伺候。
“珺玉啊,孤真的老了,老了!”
容珺玉从未见过天家这样的一面,彷徨失措。
“皇阿公,我都知道了,皇舅舅是被人害了,幸好发现了,您放心,这件事珺玉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珺玉亲自去查,一定把那个混账王八蛋揪出来。”
天家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一般,摇了摇头搭着容珺玉的手勉强支撑起来。
“刚才去请羌神医的人回来了,他死了。”
“什么?!”
上次见着的时候还好好的,立刻觉察出几分异常。
怎么就这么巧!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他最后一次太子看病之后就死了。”
“怎么死的?”
天家嘴角动了动,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向榻椅,转身缓缓坐下后道出两个字,“自杀。”
自杀?!
容珺玉眸光一转,静静打量着天家,那怪皇阿公这幅样子。
羌神医好端端的为何自杀?这自杀传递的消息让人不寒而颤。
听说是中毒,容珺玉就觉得奇怪,就算羌神医不知道那什么雷木,以他的医术,也应该知道太子究竟是病还是中毒吧。
“这是他留下的信。”
天家手里一直拽着一封信,容珺玉刚才就注意到了,接过有些皱巴巴的信急忙低头看着。
信是羌神医留给天家的。
信中说,若是天家再派人去寻他,定是知道太子身患顽疾的真相了。
“他一早就知道,不光知道,还有意隐瞒,若非是他,孤又怎么可能相信太子是真的得了什么罕见的病,若非是他,孤的太子又怎会遭这么多年的罪,羌许佟啊羌许佟,孤救过他的命,他便是这样回报孤的。”
天家说着终于爆发了。
天家与羌神医,相识于危难啊,是过命的交情,是天家难得的一个知己,所以羌神医的背叛,让天家备受打击。
看过信,容珺玉沉默了片刻,此刻最难过的就是他皇阿公了。
从信中所书内容来看,羌神医无意加害太子,但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又他不得不为之的理由,所以这些年,他也异常痛苦,行医本是为了悬壶济世救人性命,可他却利用自己的医术行恶,毒虽不是他下的,但是他却知情不报,还要帮着隐瞒真像。
信中还说,太子中毒以久,便是找出缘由,也是回天乏术,而且,离开毒源,太子非但不能好转,反而会加重病情,连半年时间都拖不到。
这些年,他在愧疚之中度过,只能一次又一次想办法帮太子延长寿命,但是这次太子发病,已是油尽灯枯的极限了,半年时间已经他确实尽了最大努力了。
原本燃起了一丝希望,瞬间又被扑灭,这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皇阿公,我去一趟边境,一定快去快回…”
一定有办法的,都找到缘由了,一定有办法的。
不是说万物相生相克吗?
这雷木定然也有相克的东西,一定会有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是他连最后这封信都是哄骗孤的,那孤这辈子算是白活了,去一趟边境,来回最少三个月,若是太子真的只剩下半年,三个月后,他的身体状况必然不好了,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想要乱我大雍,孤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们如愿。”
天家的颓废没有维持太久,谁让他肩负大雍的江山社稷,他连疲惫的资格都没有。
他若是夸了,那这大雍也就完了。
“皇阿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吗?就算这封信没有假,就算羌神医最后说的都是良心话,也不能这般放弃啊,既知缘由,总要竭尽全力想办法。
羌神医的确医术了得,可也不只有一个羌神医,一定有办法的。
要容珺玉就这么看着他做不到。
天家靠着榻椅方软身子,他是父亲,也是天家,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雍乱,他该如何做?
“你若去了边境,谁来查这件事?交给谁孤能放心?”
容珺玉被天家问得哑口无言。
“你哪也别去,就留在都城把这件事给孤查清楚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
“至于太子的病,孤会想办法,哪怕真的只有半年时间,孤也会竭尽全力,这背后之人用这等手段,目的只有一个,乱我大雍,所以,这个人,应该不是他们几兄弟中的一个,而是另有其人,这人要的不是皇位,而是大雍江山。”
天家冷静思索之后,思绪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听天家这么一说,容珺玉也慢慢缓过神来了。
“皇阿公说得没错,皇阿公放心,珺玉一定尽快查明白。”
“此事暂时不宜声张,那个苓…家丫头,的确是个聪慧过人的,静凭着一些书籍,便能自己琢磨看懂异国文字,便是朝堂之上,那些所谓学富五车的文臣,也未必有她这般能耐,太子能将她带入宫,便是在替你这小子说话,罢了,你的婚事,孤现在也没心思去管,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苓家门第确实低了些,她将来嫁入世子府,很多事未必能应付得了,听太子说,苓侯是个将才,他那个儿子也不错,你与他儿子也相熟,与孤说说吧,正好今年秋,朝中要添一批新人……”仟仟尛哾
天家已经开始部署朝堂之事了,没法子,他若不振作,正好让人称心如意了。
容珺玉心里一块石头落下,他自然也希望皇阿公能同意这门婚事,如此也不用费事了。
他也听出来,他皇阿公是有意提携苓家。
苓家在朝中没有根基,天家提携,不用顾虑良多。
朝中也确实需要有些变化了。
“也是时候,让他们几个都回来了。”
天家突然来这么一句,容珺玉目色一怔,抬头看向天家,“皇阿公,您…”
“太子病重,五王归朝,孤要另择储君,既然他们都想要这个皇位,那就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与其让他们在外面搞那些小动作瞧不见,倒不如就放在眼皮底下,孤好看个仔细,给太子下毒的人不就是想乱我朝纲吗?那就如他所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天家这等魄力,让容珺玉由衷佩服。
其实他早就想这般建议了,但是他始终没有开口,一是涉及储君,他不敢妄言,二是一旦五王归朝,随时可能是一场震荡,天家要稳住局面就会变得更加辛苦。
“不破不立,总要迈出这一步。”
“是!珺玉任凭吩咐。”
“珺玉啊,你皇阿公要守着这大雍江山,要守着这天下太平,你得帮孤啊。”
“是!”
容珺玉没有再像从前一般推脱,而是一口答应下来。
“好孩子,要辛苦你了,你的婚事,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去准备一下,就选在五王回都城的时候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人是你选的,能否与你并肩前行,孤就管不着了。”
国公府即将要面对的局面及其复杂,世子妃这个角色,可不是人人都能胜任的。
“皇阿公放心,她比您想的更能承事。”
“但愿如此!行了,说说你这次出去都查到了什么。”
也是时候让五王在朝中的势力浮出水面了。
“皇阿公,这次珺玉出去,收获颇丰,除了万家,还顺出了一个崔家,崔万两家,应该都是…宿州王在朝中的势力。”
天家一听顿时冷脸,“一个个的,都够本事的。”
可这些本事,都没用在江山社稷上,他们可对得住他们的姓氏!
“风向不太对劲啊,好像是变天了。”
国公府内,国公爷在老国公的书房里转来转去。
老国公正在练字,近日忙得很,好几天没好好练字了,更没时间与儿子谈话,国公爷好容易才等到这么个空档。
“都入夏了,难得来场风。”
老国公假装没听懂,他知道儿子是来打探消息的。
国公爷停下步子默默看着老国公,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他是他儿子,难道不能透点信吗?他也好早做准备,他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国公府,老爷子不让他参与那些皇子之间的争斗,他没有参与,但是太子的情况老爷子应该清楚,天家也年纪大了,这皇位迟早会有个归属,国公府想要继续荣华,怎么能不早做打算?
老爷子也不知怎么想的。
“爹,听说太子入宫了,可是身子大好了?”
国公爷既然既来了,就打算好好与老国公说说。
老国公也瞧出来,放下笔擦了擦手走到棋盘前坐下,“许久没下棋了,走一盘吧。”
国公爷只能耐着性子跟着在棋盘前坐下。
“太子能进宫,自然是身体好了不少。”
国公爷眉间一动,“那颗是天大的好事,太子病情好转,怕是不久就能归朝了吧,天家可是龙心大悦了,爹,等太子归朝,您老人家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老国公盯着棋盘动了动胡子,“怎么,老夫上朝碍着谁了吗?”
“哪有,爹说笑了。”
“听说,你打算让老二入朝,是不是碍着他的路了?本朝有祖制,一家最多两个在朝的。”
老国公把话挑明了,也不知道老二家的给他吹了什么枕边风,那老二是个当官的料子吗?心思都不在建功立业上,入了朝反会招来麻烦,当初他就说了,孩子不能交给他夫人养,非不听。
老二家的也是个不懂事的,生怕别人抢他儿子一样,倒是生生把孩子给教养歪了,当初这门婚事,若非闹得不好收场,也不会将人娶进门来。
眼前这儿子,差不多也是毁在他妇人身上了。
老国公说的这般直白,国公爷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爹,这事之前正想和您商量来着,可眼下不是…不一样了吗?天家突然让您归朝,又将羽御营交给珺玉,按说,咱们家这就三个在朝了,要说祖制,那朝中不也没人提及吗?只要天家肯用…”
“你糊涂啊!”
老国公听出儿子的意思了,这是要他去天家面前说句话,还想着让老二入朝呢,糊涂不糊涂?
他想干什么,想要家天下啊?
荣国公府还不够荣华吗?溢满则亏的道理他不懂吗?
“爹!儿子…就是说活,老二年纪也不小了,不是说今年秋要入一批世家子弟吗?儿子这才想着…之前,珺玉不是一直不愿入朝,儿子才动了这心思,老二也一直用功读书,早早就准备了。”
“怎么,你心疼老二啊,老夫早就跟你说过,即便玉儿不入朝,也没有老二的事,老二就不适合为官,这件事你休要再提,再说,珺玉入不入朝,都和国公府没多大关系,你别忘了,他是天家的亲外孙,算起来,也是半个皇家人,你以为满朝文武,为何没人提祖制的事,旁人都能看明白,偏就你糊涂,今日既说到这,你给老夫听好了,让你家妇人少打主意了,老二入朝的事,不可能。”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的国公爷一点脾气都没有。
国公爷虽然耳根子软,但有一点,在老国公面前绝不敢造次。
“爹您先别急,儿子也就是提一句,老二不能入朝,那总的有所安排,您说这个年纪了,整天待在府上也不行啊。”
意思总要有点事做。
“这需要问老夫吗?府上这么多孩子,不都各有安排吗?照着安排就是了,怎么,就他特殊一些啊?”
老国公知道儿子疼这个儿子,可这个老二,他是真瞧不上,但凡是个差不多的,他也会睁一只眼闭只眼,虽他怎么扶持。
可偏不是个好的,他是怕将来给国公府惹出什么麻烦来。
国公爷被说的哑口无言。
“对了,准备一下,府上面上要办喜事,这件事,我和你娘亲自操持,你好歹是珺玉的亲爹老子,儿子大婚,你也要准备准备,找个时间,去一趟武侯府吧。”
“啥?”儿子的风流韵事,当爹的自然听过,但是没放在心上。
听说是去了太子府,还带进了宫,他今日本来打算问问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是太子妃啊,老爷子这口气,那就是太子妃。
他想着顶多就是个小的……
这不是胡闹吗?国公府的太子爷,娶一个武侯府的姑娘当世子妃,这不是胡闹吗?
“天家都没意见,你又什么意见?便是有意见也憋回去,自小就不管,怎么,他要成亲了你倒是管上了?”
“爹,不是我想管,可这武侯府的门第是不是太低了?是世子妃?”
“难道还能是别的不成?太子和天家都没意见,你叨咕啥,丫头我见过,是个不错的,配得上珺玉,你可别犯浑啊,还有,给你家那口子说说,这件事,她不要生事。”
国公爷拿着棋子怔怔而望,这事真就这么定了?
“爹……”
“行了行了,看你也没什么心思下棋,不下了,老二的事,你看着自己安排就是,入朝的念头就算了,还有,老夫再次提醒一句,千万千万别掺和到不该掺和的事里去,你放心,只要荣国公府坚持一条,效忠大雍,那就错不了。”
国公爷一脸复杂,放下棋子起身,动作有些迟缓的行礼,最后抿嘴咽下想说的话转身而去。
今天本来是想来探听一下情况,结果一无所获,却是意外得知儿子即将大婚,这么大的事,国公爷可是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儿子的婚事,当爹的却是一点主都不能做,说话的位置都没有。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这个大儿子,他心里也清楚,他的事,他这个当爹的难以插手,有天家,有老爷子,还有太子殿下,哎!
再想到老二,只能依靠他这个爹,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可是老爷子已经把话说死了,入朝是不可能的,想着要跟夫人回话,国公爷就脑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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