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的张乐可谓百感交集,怕张娟怀疑,所以应付完王丽丽就急匆匆赶回来,却发现原来自己的老婆也有人在喂。
第一反应自然是愤怒,甚至还抄起一根钢筋,可到了门前又迟疑了,冲进去之后呢?打马进一顿,然后再跟张娟离婚?
然后第二天这件事公布?可之后呢?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呀,难保跟王丽丽的事也会有人知道,即便没其他人知道,自己打了她老公,王丽丽会不会找上麻烦呢?
两个家庭瞬间破裂,自己将失去一切。
但转念一想,如果继续保持这种关系,能留住两个孩子的妈,能留住一个貌美能干的老婆,能留住一个完整的家。
随着屋内二人一阵低声长吟,张乐手中的钢筋也应声落地,屋内两人正在登峰之际丝毫未发觉。
张乐转身就往值班室走,生怕比马进少一次。
又是一个混乱的夜,我跟刘正早早地来到工地抄水平,水电工也在同一层埋设线盒,但今天却跟寻常有些不同,一向嬉皮笑脸的张乐,今天无精打采的,而且做什么都心不在焉、频频出错。
我又想起之前听说他老婆张娟和马进的事,免不了多关注了点,莫非他已经知道了?正想着扶尺子的手满是冷汗,家庭伦理引发现场矛盾,最终爆发两个班组、甚至两个工种互殴流血事件。
摇了摇脑袋,不敢想,实在不敢想。
这时候刘正喊道:“我让你把尺子抬高点,你一个劲地摇头什么意思?怎么水平不按标高来定,按你个人喜好来定?”
“呵呵,抱歉,我走神了。”我尴尬一笑,抄完钢筋标高,走到正在收仪器的刘正身边,看向魂不守舍的张乐低声问道:“刘哥,待会儿打起来我们怎么跑?”
“啊?”
“不是,我意思,张乐会不会知道啦?”
“知道什么呀?”
“就是之前钢筋工说马进和张娟的事啊?会不会被张乐知道了?”
“怎么他们茶余饭后的话,你还当真了?”刘正轻蔑一笑,扛起支架准备走。
“你不是说也许是真的嘛?”
“我还说干活时候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你咋就没记住呢?”刘正笑道。
我正要出言反驳,却听见水电工那边先吵了起来:
“你干什么?怎么又拿我的钳子?”
“这个我5分钟前刚从工具包里拿出来,刚放下就被你顺走,你怎么好说是你的呢?”
“屁话,那工具包就是我的。”
“啊?那我的工具包呢?”
“你今天空着手来工地的,哪来的包?”
“放屁,都干了快一小时的活了,你说我没带工具?那我怎么干的?”
“你一直拿得小翔的工具,小翔把包拿走你就拿我的包。”
张乐环顾四周,发现确实没有自己的工具,忍不住喃喃道:“我的包呢?难道丢了?”
这时之前吵闹的那人见他失魂落魄模样,继续嘲讽道:“你现在还在乎一个包丢了?呵呵,难道你丢了脸面还不比这个重要?”
“你什么意思?”张乐抱住他怒吼道,对方也不甘示弱推开他、直接挑明道:“你心里清楚,自己老婆自己不疼,还去招惹别人老婆?那可是你老婆,即便真是糟糠之妻,那也是别人千金不能换的。就像我们电工的钳子就算有些生锈,钳口还有豁口,但不到报废那天,我是不会换的,别人的再好,用不惯也会出事。”
张乐听完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不语,跟他相处甚密的小翔蹲下来想安慰他、可抬起的手却久久不能落到他肩膀上。
我愣在原地,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非常尴尬,他们一个班组的,即便不是同乡老友,那也是是一起多年的同事,什么话自然都可以当面说,可在这个工地之前,我与他可谓素昧平生。
想到这儿,只能求助刘正,刚抬头,却见他早已跑下数阶楼梯、只探出一个脑袋看向惊慌失措的我喊道:“风紧,扯呼!”
这一喊,原本都在酝酿情绪的众人循声望向我。
“王八蛋!”我低骂一声扛着尺子追了下去。
“你坑爹啊?不仅自己偷偷跑,还喊一声,差点暴露我呀?”我气喘吁吁地追上刘正。
“明明是你自己喜欢听八卦,入了迷!我早示意你跑路,你还非要听。”
“你怎么示意的,我压根没看见?”
“我心里示意了。”
“滚蛋!”
“别气,今天晚餐是鸡腿,哥那份让给你,好不好?”
“你啊你,他们喊你刘氓是对的,明知道我下午请了假,待会儿就走人了,还让我晚餐?你敢不敢让今天午餐?”
“不敢!嘿嘿。话说,你南京还有什么朋友嘛?家里亲戚有事要来?不对,家人来半天时间不够;同学要来?不对,同学来晚上下班去吃个肯德基就行;女朋友要来?那你更没必要请半天假,你请个五分钟、十分钟不就行了?”
“本来我打算带包红南京给你的,没想到你嘴这么臭,看来是没必要了。”
“你还是年轻,香烟香烟,它就是专治口臭的,我嘴巴臭,你多担待,多带两包我自然就好了。”
“不跟你说了,尺子帮我一起扛了,我叫的马自达到了。再贱!”说完把尺子揣到他手中,跑向工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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