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轻易沦陷》,讲述主角傅西宴余岁晚的甜蜜故事,作者“余岁晚”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海城曾经最有名的纨绔少爷傅西宴,爱自己高冷的天才小青梅余岁晚爱得疯狂轰烈。一场车祸。余岁晚变成植物人。傅西宴失去记忆。余岁晚再次醒来,已是两年后。彼时,傅西宴身边已有爱人。为了爱人,在海城大学散布余岁晚,逼她离婚。余岁晚失望离开。五年后。余岁晚转嫁他人时,傅西宴红着眼出现在她家门前。“岁晚,我全都想起来了,你不能嫁给别人!”“妈咪,不能和坏叔叔说话,爹地会吃醋哦!”软萌的小糯米团子说完,向从轿车上下来的林谨舟伸出手,“爹地抱抱!”...
主角:傅西宴余岁晚 更新:2024-05-13 0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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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的现代都市小说《轻易沦陷精选篇章阅读》,由网络作家“余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轻易沦陷》,讲述主角傅西宴余岁晚的甜蜜故事,作者“余岁晚”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海城曾经最有名的纨绔少爷傅西宴,爱自己高冷的天才小青梅余岁晚爱得疯狂轰烈。一场车祸。余岁晚变成植物人。傅西宴失去记忆。余岁晚再次醒来,已是两年后。彼时,傅西宴身边已有爱人。为了爱人,在海城大学散布余岁晚,逼她离婚。余岁晚失望离开。五年后。余岁晚转嫁他人时,傅西宴红着眼出现在她家门前。“岁晚,我全都想起来了,你不能嫁给别人!”“妈咪,不能和坏叔叔说话,爹地会吃醋哦!”软萌的小糯米团子说完,向从轿车上下来的林谨舟伸出手,“爹地抱抱!”...
但,他身边的朋友和发小他都不能问。
只要问了,身边人一定会知道,他已经会服了一些过去的记忆。
雨稚本来就因为他曾经和余岁晚的感情没有安全,他不能再增加雨稚心里的不安。
余岁晚从云城大学出来,整理好情绪,才去接安欢颜,。
她笑着问安欢颜:“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安欢颜比画:“很好,我很喜欢同学们!他们对我很照顾!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就好!”余岁晚揉了揉安欢颜的脑袋。
安欢颜点了点头,认真望着余岁晚,用手语告诉余岁晚:“姐姐,能转到新学校我很开心,特别开心!我们以后的生活会好的。”
余岁晚笑着牵住安欢颜的手:“是以后会更好!”
把安欢颜送回学校,余岁晚刚到宿舍门口还没开门,旁边宿舍的李蔚蓝就打开门,探出满是泡沫的脑袋:“岁晚!我能不能用一下你的浴室,我宿舍的热水器好像坏了不出热水,冷死我了!”
“可以!”余岁晚把门打开,裹着浴袍的李蔚蓝连忙窜进去,关上浴室门。
余岁晚正脱羽绒服外套时,突然想起垃圾桶里的验孕棒和验孕棒包装盒,顿时紧张起来。
她走至浴室门前,敲了敲门:“学姐,我能不能进来拿个东西?”
水声一停,李蔚蓝道:“着急吗?我马上就好!”
余岁晚抿了抿唇,垃圾桶在盥洗台下面,不见得李学姐能看到,她便道:“没事儿不着急。”
李蔚蓝飞快冲掉头上的泡沫推开玻璃门出来,重新穿上浴袍,擦脸的间隙余光一瞥,看到垃圾桶里的验孕棒和验孕棒包装盒,一怔。
她朝门口看了眼,蹲下身仔细看……
果然是验孕棒和包装盒,而且验孕棒好像还是两条杠!
李蔚蓝大脑有一瞬的宕机,她猛地站起身。
好家伙,他们余师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就怀孕了?
还是,余师妹有男朋友但没告诉他们?
难怪刚才想要进来拿东西,应该是怕她看到验孕棒吧!
李蔚蓝心怀大瓜,火速从浴室出来,同余岁晚道谢:“多谢你啊余师妹!太冷了,我就先回了!”
余岁晚故作镇定,含笑点头:“好!”
看李师姐的样子,应该是没发现吧。
没发现的李师姐李蔚蓝回到宿舍头发都没有来得及吹,立刻拉了一个小群,把关系好的蔡小竹、柯城言拉了进来,没注意手指滑动选人的时候一不小心,点上了新加的顾语声。
蔚蓝天空:你们谁知道余师妹的男朋友是谁?
蔡小猪:???余师妹哪里来的男朋友?
蔚蓝天空:你相信我!余师妹绝对有男朋友!
蔡小竹:你忘了小老头和我说过,余师妹前男友车祸失去记忆了,余师妹从医院醒来后追了两年,结果那狗东西喜欢上别人了,还贴了咱们余师妹的照片!
这事儿实验室的人都知道,也知道后来余岁晚前男友写了道歉信,否则他们余师妹很可能会因为作风问题没法转到他们学校来。
蔚蓝天空:会不会就是那个狗男人的?
蔡小猪:你说什么呢?
蔚蓝天空:我说余师妹怀孕了!
蔚蓝天空:我在她浴室看到了好多验孕棒
蔚蓝天空:全都是双杠!
柯大帅哥:李蔚蓝,不兴这样造谣的!
蔚蓝天空:我不是造谣,我是担心咱们余师妹!她一个女孩子长辈刚刚离世,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有妹妹要照顾,我的天!这要是我……我得崩溃。
蔚蓝天空:快想想办法啊!
蔡小猪:这孩子要是那个狗男人的,肯定不能让余师妹留下来。
柯大帅哥:……
柯大帅哥:这得看余师妹的意思吧!咱们就平时多照顾一点,别让余师妹累着。
蔚蓝天空:万一余师妹要请假,说不定就是要把孩子打掉!如果余师妹不愿意告诉我们的话,那段时间我们得想办法让余师妹多休息。
在傅西宴下榻酒店房间里吃宵夜的顾语声点开微信,信息不断刷新。
他从上到下翻了一下信息,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咬住筷子,连忙回信息。
有声胜无声:不可能吧!蔚蓝学姐说不定你看错了,也说不定那是别人借岁晚的浴室用的!
看到顾语声信息的李蔚蓝睁大了眼,看了眼群确定自己没有发错群消息。
她问……
蔚蓝天空:顾语声!你怎么在我们群里?
有声胜无声:你拉我进来的。
蔚蓝天空:……
蔚蓝天空:别外传。
有声胜无声:我又不是个长舌妇,不过岁晚的渣男前男友是什么情况?贴照片是什么事?
傅西宴举着胳膊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自家表弟窝在沙发里,咬着筷子发信息,屋内全都是味儿,烦死了。
“干什么呢?都是你要吃的,吃完赶紧滚!”
“我们实验室的同学怀孕了。”顾语声一边回信息一边说,“好像是她渣男前男友的,还没告诉大家,我一个学姐怕她不和我们说,最后一个人去打掉孩子。”
傅西宴擦头发的手一顿:“怀孕?”
“嗯!”顾语声有口无心,“小竹学姐说我同学的前男友是个渣男,什么失忆贴照片的,害得这姑娘差点没能转到云城大学来。”
傅西宴顿时如五雷轰顶。
余岁晚不是说他们没有……没有做吗?
怎么会怀孕?
傅西宴夺过顾语声的手机,翻看消息。
柯大帅哥: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吧,生活上多多照顾。
蔡小猪:老公,你这几天安排实验任务的时候,给余师妹少安排一点,之前你怕余师妹闲下来伤心,给安排的任务太多了。
柯大帅哥:知道知道。
傅西宴心脏快从胸腔中跳出来。
所以,余岁晚为什么要撒谎呢?
如果她告诉他,她怀孕了……
傅西宴紧紧攥着手机。
“哥……你抢我手机干什么?”顾语声用清澈愚蠢的眼神看向傅西宴。
傅西宴随手将手机丢给顾语声,换了衣服就出门。
“你去哪儿?”
回应顾语声的只有剧烈的关门声。
“什么情况啊!”顾语声满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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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声妈妈因为他爸爸的缘故,和国内断了几十年联系,所以顾语声本人压根不知道傅西宴车祸失忆的事,只觉得表哥有点儿莫名其妙。
傅西宴从酒店大门出来,看到门童帮客人拉开出租车车门,傅西宴一把人把人拽开挤上出租车,在客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朝将身上的现金全丢给司机:“云城大学快!”
司机见傅西宴手臂带伤,面色难看,再看这么多现金,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余岁晚洗完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想到之前和林家老先生在车上见的一面,她决定不能让林谨舟知道有了这个孩子。
也怪她自己,竟然忘记吃事后药。
放在床头柜上手机振动。
余岁晚手从被子里伸出,拿过手机看了眼,陌生号码。
担心是安欢颜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她坐起身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喂……”
“余岁晚,我在你们宿舍楼下,下来!”
傅西宴命令的声音传来那一瞬,余岁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不到余岁晚的回答,傅西宴看了眼手机通话还在继续,语声烦躁:“余岁晚听见说话?”
“傅西宴,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余岁晚问。
如果是以前余岁晚还没有决定放弃傅西宴前,接到这个电话,她一定会飞奔下楼。
因为她会抓住哪怕一丝丝和傅西宴相处的机会,帮他回忆起他们曾经的感情。
可现在,她已经不要傅西宴了。
“我们离婚证领了,我避开你来到云城,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再来找我!”余岁晚压不住火,“以前你避我如蛇蝎,连下药的手段都用上,不就是为了让我不再缠着你?可你现在在干什么?上赶着犯贱吗?”
不知道是不是孕激素的作用,余岁晚被傅西宴命令的语气刺激得情绪波动强烈。
电话那头傅西宴攥紧电话,暴躁的话险些出口,又被他压了下去。
想到余岁晚怀孕,傅西宴放缓语气:“我现在是用你们校友的电话给你打电话,我就在你们寝室楼下,你下来我有话说。”
“我们之间没话说,如果你再给我打骚扰电话,我不介意通知窦小姐,让她把你带回去!”
余岁晚说完,直接挂断。
就在余岁晚把手机调成静音,准备躺下睡觉时,一条短信跳进来。
187******28:不想怀孕的事人尽皆知,下楼!
余岁晚看到信息,心口猛地一窒。
但,很快余岁晚就想到其中因由。
李蔚蓝师姐一定是看到了她垃圾桶里的验孕棒。
实验室里有很多孕妇不适合参与的实验,她没有主动说,李蔚蓝师姐也会告诉实验室里的人,甚至会叮嘱实验室的人要多加照顾她,就像这段时间对蔡小竹照顾一样。
实验室的人既然知道了,那傅西宴的表弟顾语声也就知道。
余岁晚闭了闭眼,起身掀开窗帘往下看了眼。
傅西宴就站在路灯下,穿着一身黑。
皮衣下是高领羊绒衫和黑裤子、黑短靴,一米八七的身高,修长挺拔,往路灯下一站足够吸引人眼球。
她在睡衣外面套上长款羽绒服,换了鞋下楼。
看到余岁晚从寝室楼出来,傅西宴抬脚朝余岁晚走来,扯住余岁晚的手臂走到偏僻角落。
“你怀孕了!”傅西宴语气急躁。
“顾语声告诉你的?”余岁晚问。
傅西宴没回答,面色阴沉反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余岁晚仰头看着傅西宴:“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孩子不能留,打掉!”
听到傅西宴一如既往的命令语气,余岁晚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傅西宴:“我打不打掉和你有什么关系?傅西宴……是不是有病?我已经离开海城了,你追到云城大学两次三番见我,是真的犯贱吗?还是觉得我就算和你领了离婚证,只要你一出现我就会巴巴贴上去?”
“余岁晚!”
“傅西宴你是缺舔狗吗?非要有个人在你身后当舔狗才满意?”
“余岁晚!”傅西宴掐住余岁晚的手臂把人拽到面前,看着面色愤怒的余岁晚,他顿时又偃旗息鼓,咬了咬牙道,“我已经和雨稚求婚成功了,我不能让这个孩子生出来!雨稚道德感很强,从你醒来后就着急离开我!如果知道我们有了孩子……哪怕已经离婚,她也一定不会跟我结婚!”
原来,他是以为孩子是他的才会这么着急。
余岁晚从傅西宴手中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谁告诉你,孩子是你的?”
傅西宴薄唇紧抿,眸色冷了下来:“难不成,你真的想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不是你的。”余岁晚回答得很肯定。
“那是谁的?”傅西宴明显不信。
没法告诉傅西宴孩子是谁的,余岁晚抿唇不语,她总不能随便说一个人!
冰凉的夜风从两人间隙穿过,枯黄的树叶沙沙落了一地。
凉意顺着单薄的睡裤爬上来,让余岁晚思维清醒不少。
她闭了闭眼,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孩子不是你的,你大可放心!”余岁晚尽量平缓情绪,“合格的前任,应该和死了一样才对,更别说你现在已经有未婚妻,窦雨稚本来就没有安全感,要是知道你来云城找我,窦雨稚该怎么想?”
“你除了我和那晚……”傅西宴喉头翻滚没有说下去。
“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余岁晚拳头握紧,“除了和你被下药那晚,还有在你给我下药那天,你忘了?”
“不可能!”傅西宴想也不想否认,冷笑出声,“那天林谨舟去了就不可能让你出事,总不至于孩子是林谨舟的。”
见余岁晚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他。
傅西宴泄了气般,缓声开口:“雷鸣岳和我说了,雷明珠的药原本是给子怀下的,只是被误喝了,之前误会你我很抱歉,但孩子的事不是小事,如果你愿意拿掉孩子,我可以给你补偿。”
“首先我必须再次澄清,孩子不是你的。其次……为了学业我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余岁晚黑白分明平静无澜,“最后,我只需要你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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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宴听到安欢颜这个名字,转头看向叶长明。
他这才意识到余岁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被威胁了。
“药呢?”余岁晚语声平静到漠然,“今天要我过来的目的,不就是下药吗?酒我都倒好了。”
包间内鸦雀无声。
原本看热闹的人诡异沉默着。
叶长明还以为是傅西宴告诉了余岁晚,用腿撞了撞身旁的傅西宴:“西宴哥不会是心疼了吧?”
见傅西宴只盯盯望着余岁晚不吭声,叶长明干脆拿起傅西宴面前的小瓶子,走到余岁晚身边,将药粉倒进杯中筷子搅拌片刻。
“余小姐,这是真话药!喝了我们西宴哥有问题问你。”
真话药?
如果不是余岁晚在医院无意间听到傅西宴和叶长明的对话,如果不是他们千方百计的让她过来。
她还就真信了。
余岁晚端起满满的一杯白酒,问傅西宴:“我喝过之后,别再为难安姨和安欢颜了。”
傅西宴应声:“好。”
余岁晚颔首,辛辣的液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灼烧食管,灼烧她的心。
傅西宴26岁生日那天,余岁晚选择放弃傅西宴。
今天,余岁晚选择在心底,杀死那个深爱傅西宴的自己。
放下杯子,她扶住圆桌边缘:“问吧。”
“余小姐别着急,这药喝下后十分钟起效。”叶长明替余岁晚拉开椅子,又贴心替她倒了杯果汁,“喝口果汁压压酒气,一会儿西宴哥问完,谢少应该就能到,正好送余小姐回去。”
让谢子怀过来,是为了计划着让她和谢子怀上床吧。
她面色平静,在安静的包厢内坐下。
很快,药起效了。
余岁晚面泛红陀,双手死死扣着掌心。
看了眼钟表,时间已到,她嘶哑着嗓音开口:“时间到了,问吧。”
“余岁晚。”故作从容靠在椅背上的傅西宴凝视她,声线清冽,“那天晚上我和你做了吗?”
“你是希望我和你做了,还是没做?”余岁晚反问。
“回答我!”
迎上傅西宴深邃冷漠的视线,她开口,斩钉截铁:“没有,我可以走了吗?”
燥热汹涌地从全身蔓延开,被澎湃强烈的空虚感席卷,余岁晚全身发软有些坐不住。
“等下!别急别急!”窦雨稚的表弟拿起手机,点开拍摄视频,“不好意思余小姐,我刚没录,这是要给我姐看的,麻烦您再说一遍。”
“我和傅西宴被下药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余岁晚转向叶长明的镜头,“因为,傅西宴拥着我,喊的是窦雨稚的名字。”
手机屏幕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余岁晚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水雾蒙蒙一阵阵迷离,显然神智已经快要被药物控制。
叶长明唇角勾起,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清瘦身影,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
说完,她扶着桌子边缘起身。
“坐下!等谢子怀过来,让他送你回去。”傅西宴烦躁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余岁晚眼泪一下涌了出来,语速慢得像在压抑什么:“傅西宴,我发誓,这辈子我再纠缠你哪怕一次,就永远被困在余家村!死都不能离开!”
她较劲般不肯开口求饶,死死克制不住颤抖,抬眸看向表情淡漠的傅西宴,问:“这么说,能让我自己走吗?”
明知道傅西宴和窦雨稚的表弟胁迫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让她和谢子怀睡。
可她还是对傅西宴的人性,抱有一丝期待。
“你在倔什么?”傅西宴语声冰冷,“你住的那个鬼地方路灯都没有,不让人送你是想出事?”
余岁晚这辈子最大的梦魇就是余家村,傅西宴哪怕已经失忆也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而且在余岁晚喝了真话药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才更火大。
眩晕和恍惚之感侵袭,好似有无数只蚂蚁钻进她的骨缝。
余岁晚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她大脑开始混沌,但还是记得不想让这么多人看到她的狼狈,几乎是下意识扶着椅子,往门口走。
傅西宴眸色猛地沉了下来,他长腿踹开椅子,三步并作两步拽住余岁晚的胳膊,把人扯到跟前。
“余岁晚!”
在看到余岁晚脸上泪水那一刻,傅西宴心脏如被人紧紧抓住,顿时哑火。
他喉头翻滚,看出余岁晚的不舒坦,又不愿放下姿态,开口:“你还欠我一个愿望,这是最后一个,让人送你回去。”
原本被余岁晚压抑在平静之下的某种情绪,随着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强烈。
她眸光黯淡了下来,指甲陷入掌心嫩肉。
体温明明高得骇人,可余岁晚却觉得……遍体生寒。
她望着傅西宴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颜,想起他18岁生日双眸明亮望着她说,要把两个愿望留着,不论什么时候说出来,她都必须帮他实现时的意气风发。
这个愿望果然和她有关,但她没想到是这么用的。
非要,她和别人睡了才行?
余岁晚闭了闭眼,再睁开,除了红血丝外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只几不可察的笑了声,道:“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确信,我不会再缠着你的话,如你所愿。”
从醒来到现在,她对傅西宴失望再失望……
她不知道傅西宴是后来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傅西宴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许是从前,她对傅西宴的滤镜太厚,她对傅西宴的爱,让她无法正确看待傅西宴这个人。
她可能从来都不了解傅西宴。
余岁晚甩开傅西宴攥着她的手。
巨大的空虚感袭来,她酸软的双腿支撑不住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掐着掌心那点子疼痛,已经不能缓解她的空虚和煎熬。
药效比余岁晚预计的来得更猛烈,要将她掏空般。
“哎呀呀!余小姐这是怎么了!”窦雨稚的表弟赶在傅西宴之前将余岁晚扶起,同傅西宴道,西宴哥,既然余小姐不想让谢少送,那我送余小姐下楼打车吧!”
傅西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皱眉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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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小姐。”余岁晚唤她,和窦雨稚保证道“我不是你男朋友,不知道怎么给你提供安全感。但我决定放弃的事,死也绝不回头,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不好意思余学姐,这件事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找谁倾诉才和你说这么多。”窦雨稚咬了咬唇,“余学姐,你养母的事,我会和西宴说让他撤案,你别太担心了。”
“那……我今天下午还用去君御酒店吗?”余岁晚问。
窦雨稚茫然:“什么?”
“傅西宴说,让我下午七点去君御酒店当面解释,否则就要安姨坐穿牢底。”
余岁晚承认她对窦雨稚的话别有用心。
如今,她已经不敢去赌任何人的品性。
她希望窦雨稚能阻止她和傅西宴再次碰面。
毕竟,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去见前任。
而傅西宴,无法拒绝窦雨稚。
“我知道了,我会和西宴哥打电话沟通的。”说完窦雨稚又补充,“西宴哥其实一直都是嘴硬心软的人,余学姐你肯定是了解的,不用太放在心上。”
“谢谢你。”余岁晚真诚道谢,“你住院治疗的费用我会全部承担,虽然我知道你不需要,但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
窦雨稚知道余岁晚的性子,也没有再推辞:“好,等出院后我会让助理把账单发给余学姐。”
挂了电话,压在余岁晚心里沉甸甸的石头似乎轻了些。
她起床简单洗漱,上午吵醒她的陌生号码再次打来,接通是《寻亲记》剧组。
节目组找上余岁晚的意图和找上安姨一样,希望与余宝栋同父同母的余岁晚能提供一些关于她生母的信息,并且邀请余岁晚上节目做嘉宾。
余岁晚手指摩挲着,没有着急答应。
按照《寻亲记》节目的收视率,她如果出镜,必定又会起波澜,这和她寻求的平凡平静泯于众生的生活并不相符。
但现在,窦雨稚被黑粉推下楼,傅少舍身相护的热搜在网上居高不下。
安姨被人辱骂、人肉。
一旦有人查到安姨和余岁晚的关系,必定会和傅西宴还有窦雨稚的表弟一样,先入为主认定安姨是为她伤害窦雨稚。
到时安姨即便是平安,也还是会影响生活。
所以,她必须在网友将她和安姨的关系,还有傅西宴窦雨稚联系在一起前,先一步请节目组澄清,并且公布完整的机场视频,证明安姨机场遇到窦雨稚,推了窦雨稚实属意外。
可她的力量有限,如果能借助节目组的力量,关注度更高事半功倍。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不去……在节目上余家人会用什么样一副嘴脸来说她的母亲。
又会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道德绑架,她名义上的“外公”那位年迈的老教授。
节目组联系她的小姑娘没等到回复,低声催促:“余小姐?”
余岁晚缓声开口:“我可以上你们节目,但有两个条件。”
节目组的小姑娘没想到余岁晚会答应,喜出望外:“您说。”
“第一,我希望节目组能发微博澄清安姨来海城是参加节目,安姨航班时间也是节目组安排,证明安姨绝不可能是冲窦雨稚去的,还希望节目组能联系机场发布窦雨稚被推的完整视频。当然……现在这件事热度高居不下,节目组愿意澄清这件事,也是为你们增加话题度。”
“这个没问题,刚才节目组已经开会讨论过这件事了,肯定是要澄清的,机场那边我们节目组也会联系。”节目组的小姑娘一口应下,“那第二个条件呢?”
“不要打扰林教授。”余岁晚开口。
“好的,您放心。”
实际上,节目组早在联系余岁晚之前已经联系过林教授,林教授拒绝上节目。
下午两点,海城公安发布了案情通报,称某黄姓男子已被带走配合调查。
同时,《寻亲记》节目组官微发了长长的微博。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邀请安姨参加节目的原因,因为安姨不会订机票,也是节目组给安姨安排好来海城的日期和飞机航班通知安姨。
节目组并不是空口无凭,在微博下面附带着节目组和安姨的录音。
录音里,明显可以听出安姨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又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妇人,节目组询问来海城的时间,安姨也都只是说你们定你们定,还详细询问坐飞机的流程。
另外一段视频,便是安姨推人的完整视频。
视频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安姨被推搡着挤进人群中,瞧见了傅西宴喊着要过去,被身后那个一直骂骂咧咧甚至用东西砸窦雨稚的男人用力推了一把,这才踉跄冲过人群撞上窦雨稚。
《寻亲记》节目组是懂得炒节目热度的。
他们专程@了窦雨稚,希望窦雨稚不要放过真正害人的推手,还安姨清白,不要让坏人利用剪辑视频来持续网暴无辜之人。
这条长微博一出,众人在声讨最开始传播视频的人恶意剪辑,并未放出安姨被身后男人用力推出去的那段之余,难免对安姨即将要参加的节目提起兴趣。
不用说,《寻亲记》节目组下一期节目的热度有了。
随着完整视频的转发量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安姨是被推出去才踉跄撞上窦雨稚,甚至在撞上人后还想着补救,只是没有来得及。
网上自然还是有人会指责安姨那么大年纪了还往人堆里挤,但网上的风向也算往好的方向转变。
下午四点半,余岁晚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抿唇接通。
“你和雨稚说了什么?”傅西宴带着火气的声音传来。
“今天早上窦小姐打电话来想确认我们是否真的离婚,我照实回答,和窦小姐保证绝不会回头。”余岁晚盯着眼前评论在不断刷新的电脑页面,“窦小姐似乎很没有安全感,我就询问窦小姐下午是否还要去君御酒店和你见面,这就是我们交谈的所有内容。”
电话那头傅西宴沉默着,只能听到他因愤怒而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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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岁晚是被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吵醒的。
酒店落地窗遮光帘遮挡掩饰,让人分辨不出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如宿醉般头疼欲裂,习惯性去按太阳穴,可胳膊酸疼得根本抬不起来。
不止胳膊,她全身都疼得厉害,尤其是最私密的地方。
林谨舟!
脑中炸响惊雷。
她猛然坐起身,全身的血液都凝结成冰。
她死死按住胸前的被子,看着丢在地上还未干的羽绒被,和散乱一地的衬衫、西裤、毛衣她的牛仔裤,昨晚的画面电影般在脑海中掠过。
她都干了什么?!
余岁晚面无血色。
林谨舟是林家的养子,名义上是她生母的弟弟!
她明明不想和林家再有一丝一毫牵扯,却在药物作用下和林家的养子上了床。
昨晚她是有一丝清明的,否则也无法准确喊出林谨舟的名字。
药物折磨得她生不如死意识模糊,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吻上林谨舟,拉住他哀求他。
余岁晚双手掩面,掌心碰到肿胀发麻的唇,疼得她一个激灵回神,颤颤巍巍下床去捡自己还未干的衣服。
意识这凉透的衣服在隆冬是没法穿上身的,她刚从酒店衣柜取出浴袍将自己裹住,就看到沙发上搁着几个购物袋,其中三个是女士的。
沙发旁搁着女士鞋盒,是她的码数。
应该是林谨舟吩咐助理去买的。
一次性内衣裤、袜子,还有新保暖衣套装、牛仔裤、毛衣和羽绒服。
她朝水声不断的浴室看了眼,忍着身体不适哆哆嗦嗦换上衣服。
这个时候,要是溜了不见面,至少有一段时间两人都不会尴尬。
可他们关系太特殊,话不说清楚不行。
余岁晚穿好鞋,压下逃走的念头,坐立不安等着浴室洗澡的林谨舟,心始终悬着。
很快,浴室内水声停了。
坐在沙发上的余岁晚紧张地挺直脊背,用力攥住没电的手机,心如擂鼓。
昨晚,虽然神智被药物剥夺。
可她还是清楚地记得林谨舟在黑暗中,低声哄她第一次不能太急的醇厚嗓音。
清楚记得林谨舟的气息。
记得林谨舟薄唇碰上她唇瓣刹那给她带来的战栗。
沙发上,余岁晚耳朵越来越红,整个人像烧起来般,不安看向浴室门口。
吹风机声停止,她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浴室门打开,穿着西裤,正系衬衫纽扣的林谨舟出来没看到床上的女人,侧头就瞧见沙发上已经换好衣服的余岁晚。
他扣衬衫纽扣的手一顿,视线落在余岁晚毫无血色的脸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林谨舟的表现平静寻常,可余岁晚的心却越跳越快。
昨晚的事情,他们何止是越界。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林谨舟是她生母家的养子。
“昨晚的事,谢谢你!”余岁晚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也……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低下头:“你是林家养子,而我……别人都以为我是你生父那边的穷亲戚,我们是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你才会照顾一二,所以昨晚的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事情要被人知道,林谨舟和她就得背上乱一伦的罪名。
林谨舟以后还怎么做人,怎么在商界立足?
余岁晚一直都知道林谨舟想离开林家,让林家接她回去。
那么,林谨舟很可能利用昨晚的事,公开她实则是京都林家独女的亲生女儿。
那对她的生母林谨桦来说,又是一场灾难。
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中了药的是她,求林谨舟上床的是她!
该来善后的,自然也是她。
“好。”林谨舟眸色深沉,不动声色转身弯腰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带上,语气平和醇厚,“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我让苏助理带你去医院检查下。”
余岁晚抬头看向林谨舟,难掩错愕。
她还以为,林谨舟会借此机会给她分析利弊,带她回林家。
连冷硬的说辞她都准备好了,结果林谨舟却只关心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察觉余岁晚的视线,正慢条斯理系领带的林谨舟抬眸,眼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偏偏平静得让人察觉不出一丝情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那么卑劣。”
被林谨舟看透,余岁晚如坐针毡:“不是,我没有怀疑你的品性,只是……”
手机振动,林谨舟看了眼并未接,拿起西装套上。
“酒店的监控我会处理,这件事不会外传。余家人上节目的事情你也不必担心,当年林家给你母亲准备的身份很充分,他们只能查到你母亲的确是在医院大出血死亡的,只是你难免会被卷入其中……”
林谨舟整理袖口:“真的不考虑出国?国外可供你挑选的大学很多。”
以余岁晚的成绩,只要林谨舟捐钱,入哪一所都不是问题。
“我知道您想帮我,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没有再勉强,林谨舟电话一个接一个,他接完电话同余岁晚说:“我有事得赶回京都,安姨已经没事了,想来你还有事要处理要在海城多留几天,在你离开海城之前暂时住在别墅区,安全一些。”
林谨舟离开后,余岁晚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才察觉浑身酸疼的厉害。
她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才下楼退房。
刚走到酒店门口,就看到林谨舟的助理立在车旁笑盈盈和她打招呼:“岁晚小姐。”
余岁晚一愣:“苏助理,你怎么在这里?林先生不是说有事要赶回京都吗?”
“先生是因昨天没能如约和苏家三小姐相亲的事,被老爷子召回京都的。”苏助理将车门拉开,对余岁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先生让我留下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余岁晚手心一紧。
原来昨天林谨舟是要相亲的。
“不用麻烦,我没事不用去医院。”余岁晚现在只想尽快给手机充上电,联系安姨。
“先生说,如果您不愿意去医院,让我送您回去休息。”苏助理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车上有刚买回来的豆浆和小笼包,您可以先垫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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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就是我妈当初和我爸出国结婚后,就没和家里这边亲朋好友联系过,我回来之后先回海城替我妈去见了一些亲人,亲人都太热情了我就到现在才过来。”顾语声笑着挠了挠头,“我表哥只是让我帮忙给女方做了一本基因之书而已。”
“刚刚开车送你过来的那个帅哥,应该不是你表哥吧?”李蔚蓝眼睛发亮。
“是我表哥。”顾语声笑着说。
“真可惜!”李蔚蓝一脸可惜,“那么帅,居然名草有主了!”
“真的吗?很帅吗?”蔡小竹八卦凑了过去。
“再帅和你有关系吗?孕妈!”柯城言白了眼蔡小竹。
听到“孕妈”二字,余岁晚下意识扶上自己的腹部,脸色难看。
“进实验室了!干活!”柯城言穿好白大褂,见余岁晚面色苍白,“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回宿舍休息吧别勉强!”
实验室里的人都了解余岁晚,是个病了也不吭声的人。
“没事。”余岁晚笑了笑道,“就是今天送安颜去学校,昨晚忙准备东西没休息好,一会儿喝杯咖啡就好。”
实验室泡了半天,中午余岁晚没什么胃口吃饭,靠坐在实验室门口屋檐下,迎着太阳闭目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感觉身边长椅有人坐下,余岁晚睁眼。
顾语声笑着递给余岁晚一瓶牛奶:“你在这儿坐了半天没去吃饭,喝个牛奶吧!”
“谢谢。”余岁晚接过牛奶,“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就进来。”
“没事,我在这里等我表哥!我笔记本电脑落在他车上了,他给我送过来,我在这里等他。”顾语声眉眼弯弯地笑,他生得很白,一头自来卷的头发毛茸茸的,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车轮压过井盖咣当一声响,黑色越野车在实验楼门口停下。
副驾驶车门推开,黑色短靴的长腿迈出踩住地面,胳膊吊在胸前的傅西宴从车内走了出来,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电脑:“顾语声!”
余岁晚攥着牛奶的手陡然收紧。
显然,傅西宴也看到了余岁晚。
四目相对,余岁晚目光错愕。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语声是傅西宴的表弟。
在傅家那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顾语声。
从安姨死后,她对傅西宴已经没了当初的爱意。
甚至,只剩下后悔。
后悔曾经爱上傅西宴,后悔把傅西宴带回东江镇。
尽管看过视频之后,余岁晚也知道……傅西宴的确在车撞过来时,想救安姨。
可……
余岁晚还是没法做到心平气和。
“这儿!”顾语声坐得四平八稳,冲傅西宴挥手,似乎不打算起身过去拿。
傅西宴视线很快从余岁晚身上挪开,像不认识余岁晚一样走到顾语声面前,把笔记本丢给他:“怎么不懒死你!”
“我日也不休给未来嫂子写基因之书,你不过走几步给我送笔记本,小心我找嫂子告状啊!”顾语声道。
“我先回实验室了。”余岁晚起身同顾语声说了声,“谢谢你的牛奶。”
原以为,这次意外后,她不会再和傅西宴遇见。
可晚上七点半她从实验室出来准备去云城一中接安欢颜去吃饭时,竟看到傅西宴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就停在实验楼下。
余岁晚裹好围巾,从实验室楼门前的台阶下来,刚越过黑色越野,没几步就听到傅西宴喊她。
“余岁晚!”
余岁晚脚下步子一顿,轻呼一口气,转身。
傅西宴靠在驾驶座车门敞开的越野上,手中架着根香烟。
见双手抄在羽绒服里的余岁晚转过身来,他用靴子捻灭香烟,抬脚走到余岁晚面前。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道顾语声是你表弟,我来实验室之前也不知道你表弟也会来。”
余岁晚是有前科的。
她躺了两年醒来后,想要唤醒傅西宴的记忆,所以做了很多想办法接近他的事。
但这次,不是。
“我知道。”傅西宴站在离余岁晚只有一步的距离,“安姨的事,我很抱歉!”
余岁晚抄在口袋中的手收紧,这还是自从他失去记忆后第一次和她道歉。
幽暗的路灯下,傅西宴眉头紧皱,他看着余岁晚平静又漠然的眼,想起脑海里那个夏天他偷吻余岁晚时,撞入他心中那双黑亮眼仁,心中烦躁陡生。
“我的确没想到人行道上推那一下有危险。”傅西宴语气硬邦邦的,“那天在是我说话太冲了,不管怎么说是我推了安姨。”
“说完了?”余岁晚问。
傅西宴没明白余岁晚的意思。
“傅西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再见面也应该当彼此是陌生人才对。”余岁晚语声冷静说完,转身要走。
傅西宴一把扯住余岁晚手臂:“我有话问你!”
余岁晚抽出自己的手臂:“你问。”
“那天晚上,我们的确没有发生过关系对吧?”
这几天傅西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既然叶长明给的药不是真话药,那就不能确定余岁晚说的是不是真话。
尤其是,当时他问的时候,余岁晚最开始的回答是你希望有还是没有。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那晚我们没有睡?是不是非要我和别人睡了,你才放心?”余岁晚语气不善,因为愤怒胸口起伏剧烈。
傅西宴唇瓣微张。
“你和叶长明的话我都知道,我如你所愿喝了下药的酒,也离开海城永远不出现在你和窦雨稚面前,傅西宴……还要怎么做,才能不用再看到你?”
傅西宴望着余岁晚干脆利落转身离去的背影,唇瓣张了张最终没能开口把人叫住。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转身拉开车门,上车用力将车门摔上。
明知道,余岁晚在这里……
可在他妈妈说让他送表弟来云城大学的时候,他还是来了。
明明最讨厌,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余岁晚。
明明最烦她和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的身后。
一定是因为习惯!
习惯了之前有余岁晚跟在屁股后面,突然没了他才会不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海里突然多了两段,关于余岁晚的记忆。
傅西宴竟然有些,想知道他和余岁晚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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