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命令下去，最近的人就要动手。
鹿雅奋不顾身扑了过去，“谁敢动？！”
车祸的伤口在她的病服上满是血迹。
护住孟川墓碑的时候，更是从她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来。
陈牧野眸色一紧。
鹿雅眼里满是血丝，狠狠瞪着他。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决绝与漠然。
“你要做什么？”鹿雅擦了擦嘴角的血沫。
陈牧野眼底更冷，看着她浑身是伤也要过来护住孟川，即便仅仅是个墓碑，她似乎也能跟他拼命的架势。
那一刻，陈牧野心里那些怒火好似变成一腔无名酸楚，将他的心脏狠狠揪起般痛起来。
鹿雅深爱着孟川，他没有那刻比如今更清晰认知到这件事。
最终，他将脚边的杂草狠狠一踢。
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鹿雅眼看着陈牧野彻底消失在墓园，高提着的心才算是彻底落下。
情绪大起大落，她的口腔里涌出大量的血液。
鹿盛明心疼地蹲下来，将她搂在怀里，“何必呢？雅雅，我们去治病吧。”
她身体这种情况，更多的是抑郁症和骨癌的双重原因。
当初他劝她打掉孩子来治病，可如今，孩子没了，他却觉得妹妹离他更远了。
鹿雅根本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想法。
“雅雅，慕嫣然会受到她该有的报应，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好不好？”鹿盛明眉头紧紧拧起。
鹿雅却在他怀里摇摇头，血液呛住了她的喉咙。
鹿盛明最终深深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看着墓碑上那张熟悉的温柔脸庞，鹿雅竭力扯出了一抹微笑。
而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鹿雅又一次被送进了急救室。
在里面待了整整五个小时才安然无恙被送出来。
鹿盛明看着昏迷中的人时，想过要就此悄然将人带回港城，然而想到她醒来后的反应，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他实在不想让遍体鳞伤的妹妹再为别的事多伤神了。
她想要做的事，他可以帮她。
鹿盛明凝重着神色，拨去电话：“前段时间在米兰查到的那些资料，现在整理好全部发给陈牧野吧。”
当天晚上。
陈牧野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里面是一封长信，揭露着慕嫣然在米兰当超模时期的各种恶事，包括但不限于她以身体上位、诬陷谋害她人、还曾经霸凌同期模特等等。
所有的事情都被整理成册，有各种当事人的亲口举报。
在附件中，更是附上了各类证据视频。
陈牧野看着画面中慕嫣然的那些从未见过的一面，眸色一点点凝固。
可是很奇怪，他的心里却没有任何被背叛的怒火。
在这种时候，他分神想的，还是鹿雅今日拼命赶过来护住孟川墓碑的场景。
但没有情绪波动不代表他会就此作罢。
犹疑片刻过后，陈牧野还是起身去找慕嫣然。
这次过来他没有通知任何人。
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了个大惊喜——慕嫣然正在病房内跟她的主治医师激情热吻。
病房内的两人热情正盛，并没有发现门口站着的陈牧野。
眼看着他们要继续下去。
陈牧野眸底升起隐晦不明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