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粥看了一会儿。
陈牧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愤怒吗？还是有的。
可陈牧野却异常平静，只有被欺骗的生气，但也就此为止了。
他在病房的走廊里坐了很久。
很想回忆一下当初自己爱慕嫣然时的感情，可脑子想起来的，却都是这三年间跟鹿桃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放在心中的白月光，应该是慕嫣然才对。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能对慕嫣然毫不关心到这个地步了？
在看见慕嫣然和周明亲吻的时候，他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
想着，原来如此。
仔细想想，他似乎爱的只是记忆中的那个慕嫣然，或者说，放不下的是他自己年少付出的第一份感情罢了。
慕嫣然是第一个跟他提分手的人，所以他更多的是不甘心。
而当她回来后，一切好像又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只是……
当情感抽离出来，理智渐渐Ṗṁ回笼。
陈牧野心底逐渐开始察觉出了不对劲。
半晌，他拿起手机最终拨去了一个电话。
“我有一些关于肾衰竭的病历单数据，我给你口头报一下，你看看病况如何？”
他语气沉静，一点点将之前看见的慕嫣然数据跟对方报出来。
那头听完，沉默了很久。
随后疑惑开口：“你确定这些数据真的是一个肾衰竭患者的病历单吗？”
“怎么？”陈牧野不解挑眉。
那头沉吟着半晌，随即回到：“数据上看，这根本就是一个正常年轻女性的检查单，没有任何肾衰竭的迹象。”
陈牧野眸色轻眯，心下一沉。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看向慕嫣然病房的眼神冷了几分。
不在乎是一回事，但若是她蓄意接近他别有目的，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记起鹿雅处处针对慕嫣然的事来。
陈牧野并不准备现在揭穿慕嫣然，至少他要弄清楚鹿雅的目的。
他踏步转而走向鹿雅的病房。
另一边。
鹿雅脸色虚弱从病房里醒来。
鹿盛明和方柔陪在一旁，见她醒来，皆担忧地看过来。
“怎么样？”方柔紧张地直起身子问。
鹿雅无力地摇摇头表示无事，随后轻声问：“云星醒来了吗？孟川那边怎么样？”
“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方柔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鹿雅还是坚持要问的眼神，一旁的鹿盛明只好回答：“放心，云星已经醒来没事了，孟川那边我也安排好了，在他痊愈前，不会有人告诉他关于孟川的事，最近这几天我跟他说你要去参加画展，没时间过去看他，他相信了。”
得到满意的ᴸᵛᶻᴴᴼᵁ答案，鹿雅才算是落下心来。
鹿盛明看了看她，想想还是又说：“不过有件事，我之前在米兰查到了一些关于慕嫣然的消息，公布出来足以让她的事业彻底被封杀，但我没有公开……”
鹿雅眉头蹙起，只听见鹿盛明又说：“我发给了陈牧野。”
病床上的身影一顿，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太想听。
但思虑片刻，她还是问：“他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鹿盛明眸色平静告知，“在预料之中，这是不是也更证实了他在无底线无条件地包庇慕嫣然？”
鹿雅脸上泛起冷意，这件事的确认已经在她心里再掀不起波澜来。
就她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时，目光骤然落在了门口。
陈牧野来到了病房，走进来。
当着在场人的面，朝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鹿雅，之前你说让我娶你的话，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