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极速阅读 > 其他类型 > 沈幼宜谢锦安免费阅读

沈幼宜谢锦安免费阅读

沈幼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什么定亲宴!沈幼宜被惊的站不稳。她颤巍巍扶着门,不可置信地抓住丫鬟:“你胡说什么?我还没有死,夫君怎么能娶别人?丫鬟捂住口鼻,嫌弃地踹开人:“大人为什么不能娶新妇?你都做出了偷人的丑事,还当自己是夫人呢。”得到了肯定答案,沈幼宜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她不顾丫鬟阻挠,劺足力气朝门外跑去。一路上,夜风将脸颊刮得生疼。

主角:沈幼宜谢锦安   更新:2023-04-11 22:3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幼宜谢锦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幼宜谢锦安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沈幼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定亲宴!沈幼宜被惊的站不稳。她颤巍巍扶着门,不可置信地抓住丫鬟:“你胡说什么?我还没有死,夫君怎么能娶别人?丫鬟捂住口鼻,嫌弃地踹开人:“大人为什么不能娶新妇?你都做出了偷人的丑事,还当自己是夫人呢。”得到了肯定答案,沈幼宜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她不顾丫鬟阻挠,劺足力气朝门外跑去。一路上,夜风将脸颊刮得生疼。

《沈幼宜谢锦安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什么定亲宴!

沈幼宜被惊的站不稳。

她颤巍巍扶着门,不可置信地抓住丫鬟:“你胡说什么?我还没有死,夫君怎么能娶别人?

丫鬟捂住口鼻,嫌弃地踹开人:“大人为什么不能娶新妇?你都做出了偷人的丑事,还当自己是夫人呢。”

得到了肯定答案,沈幼宜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她不顾丫鬟阻挠,劺足力气朝门外跑去。

一路上,夜风将脸颊刮得生疼。

谢府到处是喜色,红灯笼高高挂起,不远处,婆子们还在议论:“今天的定亲宴比大人三年前的成亲宴要热闹百倍。”

“那当然了,沈幼宜不过是会点皮毛医术的孤女,哪能和圣医谷传人的曹小姐比,更何况曹小姐还是尚书千金,大人娶了她,官途一定会平坦顺利。”

“实话跟你们说吧,曹小姐来府上的第一天,老夫人就谋划休掉沈幼宜了……”

越听,沈幼宜的心越乱。

她匆匆赶往寝房,在走到后园的拐角处时,正好遇上了身穿红色定亲礼服的谢锦安。

沈幼宜看着他身上的那一抹红,只觉得心头被人泼了冷水的冰凉。

“夫君……”

谢锦安听到声音,漆黑的眼眸扫来,随即冷下脸:“谁允许你跑出来的?”

沈幼宜看着他眼里的嫌弃与厌恶,心中涌起的那抹希望顿时湮灭。

她上前一步,颤声问他:“夫君,你要娶曹婉儿,是真的吗?”

谢锦安冷着脸看她,没有答话。

得到男人的默认,沈幼宜只觉得积压在心间三年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

她攥紧了裙摆,眼泪‘哗’的一下宣泄而出。

“我跟你还是夫妻,你怎么能够娶别人?”

话落,却听男人冷哼一声,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休书,狠狠摔给沈幼宜:“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妻子。”

沈幼宜颤抖着接住休书,却不敢多看一眼。

只挣扎着哀求谢锦安:“三年前我将信物拿过来的时候,按照谢家家规,你这一生一世便只能娶我一个妻子。”

“夫君,你不能休我——”

话音未落,谢老夫人忽然从一旁冲出,不由分说又是一巴掌打下:“你自己不要脸逼娶,又耐不住寂寞偷人,我没让你沉塘就已是仁至义尽,还敢威胁安儿?”



“我们谢府已经和高贵的曹小姐定亲,绝不能让你这卑贱之人坏了好事,来人,还不快将这贱妇丢出去!”

说罢,不远处的一众家丁朝沈幼宜而来。

沈幼宜却不管,只倔强地看向谢锦安,一瘸一拐朝他走去。

“谢锦安,这三年,你从小小七品大理寺寺丞一步步爬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受了无数次致命伤,哪一次,不是我豁出命求药?”

“我甚至……拿自己的身体为药引,为你调理体魄……”

这一字一句,道尽心酸,声声剜心:“就算是我逼你成婚,难道我的付出还不足以消弭怨恨吗?”

沈幼宜停在谢锦安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角,放软了语气问他:“三年来,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

下一秒,谢锦安却一把甩开她的手,黑眸之中尽是厌恶。

“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话语像利剑,狠狠刺进沈幼宜的心肺,割碎她最后一点希望。

原来她这么让他恶心……

这三年的爱囚,困住的只有可笑的自己。

一旁,谢老夫人不耐烦催促:“安儿,何必跟跟这贱妇废话?让家丁拖出去就行,婉儿还在前厅等着,我们该去迎接尚书府来的贵客了。”

谢锦安没有半点反驳,仿佛沈幼宜于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污点。

这一刻,沈幼宜彻底死心。

她绝望闭上双眼,再次睁眼后,眼底已经一片傲然,她侧身躲开家丁的手,冷道:“不必拖,我自己会走。”

是她为爱障目……曹婉儿说出谢锦安是其未婚夫的那一刻,自己就该明白,谢府已经容不下她。



没有什么好奢望的了。

随后,沈幼宜朝后退了两步,挺直腰板,淡漠看向谢锦安:“谢锦安,从今往后,那个爱你的沈幼宜,死了。”

话落,她拔下头上信物发簪,死死凝着谢锦安,霍地砸下!

“嘭——”

发簪碎裂,与此同时,沈幼宜的誓言响彻花园:“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只愿从此永不相见!”

话落,她决然转身,再无半分留恋。

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么一撅一拐地走出了院子。

看着沈幼宜纤瘦的背影,谢锦安心底莫名伤过一丝异样,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么果决的一面?

但他终究是没有去追她,转身陪着谢老夫人一同去了前厅迎客。

夜风呼啸,街道上空无一人。

沈幼宜一路独行到城门,满心荒芜。

当初,她不听劝阻,为了谢锦安抛弃家人,忤逆师命,如今被赶出谢府,无处可去,也是她活该……

正想着,忽然传来一阵地动,“哄哄”的声音随着一阵明亮的光芒,自道路的尽头渐渐传来。

沈幼宜抬眼望去,却两队提着华贵的琉璃灯,穿着禁军服饰的红甲骑兵,从远处驰骋而来,扬起滚滚尘烟,气势雄伟。

还不等沈幼宜回过神,他们已经近前,动作一致跪地,恭敬喊道——

“奉皇后娘娘之命,恭迎小小姐回府!”

沈幼宜怔愣地看着这些皇城禁军,接着,就见一尊高贵无比的轿撵,缓缓听到了她的面前。

随后,一只芊芊玉手撩起轿帘,身穿尊贵皇后宫装的大姐,温柔走了出来,沈幼宜强的视线骤然模糊。

而下一秒,两鬓发白的父亲,被二姐,三姐扶下了马车。

沈幼宜傻傻呆在原地,直到他们纷纷冲她伸出手,毫无芥蒂呼着:“宜儿,我们来接你回家。”

泪水在这一刻崩塌,她再也忍不住冲他们奔去,一把扑进久违的怀抱:“爹爹,阿姐……我好想你们……”

“呜呜……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听话了……”

宰相沈宏心疼不已。

云朝男女皆可为官,大女儿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二女儿做了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三女儿做了戍边将军,立下无数赫赫战功,他最为疼爱就是自小体弱多病的小女儿。

故此,他忍着分离的痛苦,将六岁的宜儿送去了圣医谷学医,宜儿聪慧,十三岁就赢得‘妙手丹仙’的称号,还被选做神医谷的传人。

他以为宜儿自此会一生顺遂,可没想到,她会遇上谢锦安,如今弄得伤横累累……

“好一个谢锦安,竟然将我儿伤害至此,本相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幼宜本就重伤未愈,被相见的情绪一冲击,彻底昏迷了过去。

其他四人更是心疼,发誓不会放过谢府一众。

……

另一边,沈幼宜的离开,谢府所有人都高兴。

曹婉儿挽着谢锦安接待宾客,满脸得意。

沈幼宜是圣医谷真正的传人又如何?圣医谷天高地远,又没什么人出山,根本没人来帮忙。

据她了解,沈幼宜六岁就到了圣医谷,不过是谷主捡回去的没有背景的孤女而已。

在京城,沈幼宜无依无靠,自己不过略施小计,就没人相信沈幼宜是‘妙手丹仙’!

区区孤女,哪里是她这个尚书千金的对手。

谢锦安年轻有为,跟她又自幼认识,这样有潜力,又英俊的男人,合该是她曹婉儿的丈夫!

……

半月后,京城最豪华的成衣铺,锦绣阁。

尊贵的二楼雅间内,谢锦安一袭玄衣,高贵清冷。

曹婉儿紧紧贴在谢锦安的身旁,问掌故要锦绣阁的镇店之宝——天蚕丝织就的流光绯绫绸缎。

“我是尚书府千金,又是云朝备受尊敬的圣医谷传人‘妙手丹仙’,这件流光绯绫还不能给我吗?”

‘妙手丹仙’研制的医方,救了不少边疆将士的性命。

掌故的态度瞬间恭敬了许多:“曹小姐,我也很想帮您,但这绯绫已经被另一位贵人定下,不若我带您过去,您自己同他们商议,如何?”

流光绯绫在日光下闪烁着粼粼光色,做嫁衣最合适。

曹婉儿向来喜欢出风头,这流光绯绫她要定了。

她享受着冒充‘妙手丹仙’带来的便利,甜甜笑道:“那就麻烦掌柜带路了。”

掌柜点头道:“今日也赶巧,定了流光绯绫的贵人就在天字一号房。”

天字一号房,那可是朝中正一品以上的官员家属才可以进。

曹婉儿凑近谢锦安,小声道:“阿锦,天字一号房的贵人身份绝不简单,若能结交定能对你的仕途有利。”

“在云朝,大家都会给我这个‘妙手丹仙’几分薄面,不如你陪我去一趟如何?”

谢锦安握上曹婉儿的手,оазис心头感动:“难为你事事为我考虑。”

曹婉儿羞涩垂眸:“我们马上就成亲了,我知道你志存高远。我心悦你,当然要给你的仕途带来助力……”

谢锦安一愣,莫名想到了沈幼宜。

那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成亲三年,却只给他带了污名……不提也罢!



此刻,天字一号雅间。

沈幼宜伤势一痊愈,就被二姐沈娴琅拉出来闲逛,美其名曰要改头换面,去去晦气。

但除了医书,她对衣服首饰之类并不感兴趣,来了锦绣阁只逛了一会儿,就任由二姐出去挑选,自己在雅间躲清闲。

忽然,房门被敲响。

沈幼宜捏住茶杯的手微顿:“进。”

她抬头看去,下一秒,竟见到谢锦安与曹婉儿携手跨进!

空气仿佛都寂静了一秒。

沈幼宜冷脸放下茶杯,暗道冤家路窄!

而曹婉儿最是不可置信地,她伸手指着沈幼宜,语调尖锐质问掌柜:“你说的天字一号尊贵的客人就是她?”

谢锦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尤其是看着放在坐上那鲜红的流光绯绫绸缎,心头不知怎么一阵烦躁。

他大步上前,用力拽住沈幼宜的手:“你要这流光绯绫的布料做什么?这次你又要逼谁与你成婚?”

沈幼宜一脸莫名。

她都不知道这不了叫什么,只是二姐说这布料柔软,裁了做帕子用挺好。

不过,她既然离开了谢府,也无意和从前的人纠缠。

她冷脸甩开人,只淡淡道:“谢大人,请你自重。”

这时,一旁的曹婉儿上前,用故作担忧的口吻暗示:“师妹,你一个身无分文的孤女哪来的钱买价值千金的‘流光绯绫’?你该不会是为了贪图一时的荣华富贵,出卖了自己吧……”话落,谢锦安的脸色更沉。

雅间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二十度。

沈幼宜被气笑了,曹婉儿冒充着‘妙手丹仙’,难道不知道‘妙手丹仙’随便研制的一瓶丹药就价值千金?

想要东西还倒打一耙,他们的嘴脸未免太难看!

这‘流光绯绫’她本不是很在意,现在,她要定了!

“你管我是哪来的钱买的?反正呢,这‘流光绯绫’我已经付钱了,我的东西我就算是扔去给乞丐,也不给某些颠倒黑白,忘恩负义之徒!”



话落,沈幼宜抱上‘流光绯绫’,冷嘲走出雅间。

谢锦安的脸早就黑得不能看。

曹婉儿心头暗恨,但又忌惮沈幼宜是真正的‘妙手丹仙’,可不能让那小贱人回头又巴上谢府。

听说沈幼宜被打了二十大板才被赶出谢府,她真么就没死在外边呢?

想着,她假装好奇问:“掌柜,‘流光绯绫’一般是成婚才用,你可知这天字一号的另一位男客是谁?”

这一次,掌柜摇头拒绝:“抱歉,按照规矩,这些锦绣阁规定不能再透露了。”

“哎,掌柜的你不知道,刚刚离开那位是我的师妹,她刚因为做错事被主人家赶出府,我也是担心她被人偏……”

曹婉儿的担忧入耳,刺的谢锦安心头那股被背叛的怒意阵阵升腾。

沈幼宜只不过被休半月,转眼就要和被人成婚,她果然是早就跟野男人勾搭上了!

掌柜不说,他还不能查吗?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勾搭沈幼宜!

……

另一边,沈幼宜离开锦绣阁上了马车,跟二姐沈娴琅打道回府。

马车上,她倚在窗头,一般心情低落的模样。

沈娴琅从身后拿出一叠男子的画像,一一摊开给自家妹妹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妹,这些都是你大姐亲自给你挑的京城公子哥,都是个顶个的好,你看一看有没有中意的?”

沈幼宜兴致恹恹扫过画像上的人,含糊着点了点头。

和谢锦安那段感情,实在太累。

她现在有些提不起对男人的兴趣。

鉴于沈幼宜从前对谢锦安的执著,沈娴琅顺其自热误会了:“小妹,你该不会还想着谢锦安那个负心汉?”

“怎么可能!”

沈幼宜反驳完,脑海都没甩开刚刚谢锦安和曹婉儿相携走进雅间的场面。

她实在膈应到了。

无奈扑进沈娴琅的怀里:“二姐,你要是真闲,不如给我找些医书的孤本,那我可能还会感兴趣一些。”

“行,我晚点进宫让大姐去皇家御书房找找。”

……



她刚想开口解释自己并非故意睡过了头,才发觉这里已经不是公堂,更不是谢府,来人也不是谢锦安,而是她的二姐沈娴琅。

“小妹,可是又做噩梦了?”

沈娴琅一身官袍,像是刚刚下朝回来,她端着膳食走进,步态轻盈。

“二姐,我……”

一瞬间,沈幼宜的语气有些哽咽,她像个孩子一样扑进二姐的怀里,紧紧环住。

沈娴琅低头看她的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你的心底可还是惦记着他?”9

沈幼宜微楞,久久没有说话。

她与他的情意早被他一封休书断的彻底。

所谓惦记,不过是割舍不断那个曾经为了谢锦安不顾一切的自己罢了。

想着,她摇了摇头,心中情绪复杂万分。

“若是不惦着他,梦里又为何叫着那负心汉的名字?”

沈娴琅哄着自家小妹松开手,将膳食轻轻放在了矮桌上,道:“谢锦安如今被削了官阶,挨了五十板子,还日日在咱们宰相府守着,你可不能因为心疼就去见他。”

沈幼宜摇头一笑,家里三个姐姐都以为她还忘不掉谢锦安。

可她忘不掉的只是自己那三年的付出罢了。

她也从未想过要和重归于好,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时间总会淡掉她心头的那抹烦闷。

见妹妹没有说话,沈娴琅没有再问。

而是转身朝她招手道:“不说这些,府里下人说你近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这是我吩咐厨师特地为你做的银耳羹,赶紧趁热吃了。”

沈幼宜心底触动,点了点头。

她端起羮碗,小小抿下一口,一股熟悉的味道便在唇齿之间留下。

沈娴琅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兀自叹道:“今日上朝之时,源城传来消息,闹了严重的水涝。”

“水涝?”沈幼宜微楞。

沈娴琅身为朝廷御史,为此事也是忧心忡忡:“陛下已经遣人百里加急处理此次灾害,只是又不知这次要死多少百姓。”

闻言,沈幼宜手中的羹汤顿时就失了味道,身为圣医谷传人,她十分明白水涝一发,源城之地便易生瘟疫。



沈娴琅见她失了神,便道:“今日盛京街上可算热闹,圣上特地开放了今日的宵禁为源城遭遇水涝的百姓祈福,你可要一同去看看?”

沈幼宜点了点头,二姐是想她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出宰相府时。

一个萧瑟落寞的背影出现在沈幼宜的视线中。

谢锦安站在宰相府的正门口,着一身单薄的黑衣,如松柏一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侧。

家丁拿着扫帚走出,轰赶着人:“赶紧走!你一个被削了官阶的人老赖在我们宰相府作甚,我们家小姐是不会见你的!别白费力气了!”

扫帚打在谢锦安的伤处,他吃痛闷哼,但依旧纹丝未动。

沈娴琅冷哼一声道:“这负心汉每日辰时来,酉时去,倒是坚持,若是当初有待你这半分心思,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沈幼宜脚步微顿,收回视线,看向沈娴琅,只轻声道:“二姐,我们走后门出吧。”

入夜,盛京街上。

秋寂的月色淡淡地散在红砖绿瓦之上,楼阁飞檐鳞次栉比。

街上人来人往,荷叶灯笼各色高挂。

沈幼宜一身白色琉璃纱裙在人群之中,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曾记得几时,她那晚走在这街上时,正是遍体鳞伤地要回谢府。

想及此,她自嘲一笑。

“小妹,怎地突地这般笑?”沈娴琅站在她的身旁,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什么二姐,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沈幼宜偏头看向她,摇了摇头。

沈娴琅一向聪明,自己妹妹一说她便知道是什么样的往事。

但她也没有再问,而是试着去转移妹妹的注意力。

“小妹,你看那个荷叶灯好不好看?”

顺着二姐的手指所指,沈幼宜抬眼看去。

然后她却没有看到那个荷叶灯,而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俊脸——谢锦安。

心慌的一下下沉。

沈幼宜怔愣地看着对面的人,攥紧的手心冰冷。9

谢锦安头戴官帽、一袭玄衣,鹰隼般的黑眸紧盯着她,

他该是今晚在此处当差,恰好撞见了她……

沈娴琅没有得到妹妹的回应,她顺着沈幼宜的视线看去,竟是那负心汉谢锦安。



谢锦安绕过人群,大步朝她而来。

“宜儿。”嗓音沙哑,像是绕尽了思念。

沈幼宜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蹙眉疏离道:“谢大人,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请莫要随意称呼我的闺名。”

沈娴琅看向谢锦安时,温柔的眼眸骤冷:“谢大人离我家小妹远一点才好,莫不是忘了几日前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盛怒?”

句句铿锵,谢锦安攥了攥右袖边的纹绣,眼眸微敛:“谢某无意冒犯,只想问相府四小姐一句话。”

说罢,男人漆黑的眼眸看向沈幼宜,眼神之中的柔意几乎快溢出来。

沈幼宜看出他眼里的柔意,只觉得讽刺无比。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讥笑,抬颚高贵无比地看他:“我觉得我同谢大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好问的。”

从那一纸休书后,便已经没有任何可问。

若要问,那便是所有爱意与情分如黄河水付之东流,不可忆亦不可追。

谢锦安微怔,沈幼宜已经携着二姐转身要走。

人流涌涌,烛光照在他的瞳孔之上着了火。

自那日开封衙门后,他一直没有勇气再面对她。

可是心头上总有不甘,不甘她与他真就形同于陌路。

于是他开始每日蹲守在相府门前,只为问她一句,至此之后,再无打扰。

谢锦安看向她,再也忍不住问道:“若是人犯了错,可还有一次来过的机会?”

沈幼宜停住脚步,冷嗤一声。

“谢大人身为大理寺卿,该比我更清楚这世上有几个人可以重新来过。”

她侧过身,睨着眼看他落寞的神情。

话落,她转身,再没停留。

谢锦安听着她的嗤声,得到答案的他没有太多意外。

他自嘲一笑,何以不知那些犯了错的犯人,一旦犯下,便是再寻不到回头路。

可是感情呢?她曾经是那般对他说爱。

他无力地松下右袖,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真就,这么结束了吗?



河边,百姓祈福的地方。

沈幼宜松开二姐的手,手心已然悟出汗来。

如今,她最大的劫难已经过去,是时候该考虑今后的生活了。

她拿出帕绣擦了擦手心的汗,再抬眼之时才发现自己的周边竟都是荷叶灯。

老妪、孩孺、年轻的少妇都围在那荷叶灯旁双手合十着,为远在源城的亲人寄托祝福——

“源城水患,老天爷保佑我家老头子一定要活着,否则,你让老身这半条命可怎么活啊!”

“求求了,小女愿用十年寿命换夫君平安归来。”

“爹爹你快回来吧,娘亲忧思成疾,整日以泪洗面,小宝快扛不住了。”

听着这一声声的祈愿,沈幼宜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沈娴琅安抚性地拍了拍妹妹的手,敛声道:“源城大半的青年壮力都是从盛京拨出去修建水利,如今水利尚未竣工,洪涝先来,不知道要拆散多少个家。”

闻言,沈幼宜垂眸,走到那个名唤小宝的孩童面前,摸了摸他的头。

她不知道他的爹爹还能不能回来,但她还是轻声安慰:“你爹爹一定会回来的。”

小宝抬头看沈幼宜,泛着泪珠的大眼睛一下愣住:“大姊姊,你是仙女吗,你可以将爹爹带回来吗?”

孩子天真无邪的话语如刀一般扎在沈幼宜的心上。

她看着周边源源不断过来河边放荷叶灯祈福的人,心中的想法再没有此刻的坚定。

“二姐,我要去源城。”

闻言,沈娴琅脸上的端庄儒雅荡然失色。

“小妹,你可知那源城如今到处都是抢食的灾民不说,疟疾更是严重,你去那可知道有多危险!”

严厉的声音像极了宰相父亲。

沈幼宜看着行事风范与父亲已经颇有几分相像的御史大人,由衷地为二姐感到高兴。

她拉起二姐的手,小声解释道:“二姐,我是圣医谷的传人,是师父的弟子,我曾经答应过他老人家要悬壶济世,如今也是时候了。”

沈娴琅却不能理解,她最为宝贵的妹妹好不容易才从谢锦安这个苦海脱离回到府中。

如今,她竟又要离开家中,去那水涝灾害严重的源城。

“可是你嫌那谢锦安总来烦你?若是如此,二姐给你想法子将他弄出这盛京城去,你便不用为了他而特意躲到源城去。”

沈幼宜摇头:“二姐,我去源城不为其他,只是想将自己这一身医术用起来而已,才不算辱没了师父圣医谷亲传弟子的名号。”

“从前,为了谢锦安我确是做了许多蠢事,但如今不会了,二姐你就放心吧。”

沈娴琅柳眉紧蹙,看着自家妹妹无奈叹气。

“我如何放得下心?你这临时起意,家里人除了我都还不知,罢了,一切等回去看爹爹如何说吧。”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