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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记住!”“本宫,叫周铮!”“铁骨铮铮的铮!”“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本宫如何处之?!”“唯有一字,杀!”
主角:周铮牧云 更新:2023-04-11 22: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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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铮牧云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周:开局被废后我造反了!》,由网络作家“周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尔等记住!”“本宫,叫周铮!”“铁骨铮铮的铮!”“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本宫如何处之?!”“唯有一字,杀!”
“圣旨到!”
“周铮亵渎后宫,败德辱行。即日起,废黜太子之位,流放象郡,永世不得踏入皇都!”
一道圣谕,打破了大周王朝的宁静,各方势力,暗波涌动!
太子府。
众人颤抖跪拜,一脸绝望。
独一少年,负手而立,神色复杂。
他品相非凡,轮廓分明,面如冠玉,眉若刀锋,只不过那一双瞳孔,却给人一种深邃、捉摸不透之感。
周铮,便是眼前容貌甚伟的少年之名,也就是宣旨太监口中的当今大周废太子。“三天了,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般旨意……”
少年如深渊一般的眼眸出现了一丝波动,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没有人知晓周铮乃穿越而来,三天的时间,他几乎消化了原主所有的记忆,同时也逐渐适应了大周王朝的一切。
“淑妃么?”
“人倒秀色可餐,可惜,心却歹毒了一些。”
随着脑海中记忆的浮现,周铮很清楚这不过是三皇子联合淑妃故意设的局罢了。
目的就是为了这太子之位!
本以为原主虽是一痴儿,虽没有雄心壮志征战天下之才,也没有精于政务救世治国之能,但乃陛下龙种,贵为太子,也可荣华无忧。
谁知原主任谁都可欺凌,现在更横遭陷害,直接被扣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如今朝局动荡,天下大乱,失去太子身份,怕是必死之局啊。”
想到这里,周铮瞳孔最深处也闪烁出来一丝寒光。
“本想继续装疯卖傻跟你们相处,混吃等死庸碌一生。”
“可,你们都在逼我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太子这个身份,乃一把双刃剑!
而今,剑尖直指自己的咽喉,周铮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周铮,还不接旨?!”
宣旨太监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一股不耐烦。
别说此时的周铮只是废太子,就算还是太子之位,满朝上下,谁又会真正忌惮一个痴儿。
太监的催促,让周铮回神了些许。
“别说摸了淑妃的胸,老子连她手都没有碰到一下!”
“没有询问,没有调查,直接以莫须有的罪名废掉自己太子之位,看来,有些人等不及了啊。”
最道无情帝王家。
在皇室之中,哪里有兄弟同胞之情,有的只是豺狼环绕,尔虞我诈。
但周铮最恨的,是当今陛下!
因为,若不是他点头,这圣旨如何落得下来?
“本宫,不接!”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周铮没有废话,当场拒绝。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神情猛地一变,抬头望着这道有些孤寂的身影,眼神中全是震撼之色!
不接?!
这两个字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开来,众人猝不及防。
自大周立国以来,无人敢如此!
“周铮,你好大的胆子!”
“拒接圣旨,当场可斩!”
宣旨太监万万没想到周铮会弄这一出,厉声呵斥之下,身后侍卫当场拔刀,直指周铮。
肃杀之意笼罩,周铮身后太子府的众人更是惶恐不安。
“殿下,我们先将圣旨接下来,好不好。”
“回头,老奴陪您捉迷藏。”
跪在周铮身旁的白发老者,手扯着周铮的袍角,带着哀求的哄意对周铮开口。
此时,他只当周铮是痴症犯了,连忙试图安抚。
“福伯,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该如何处之?”
望着跪在身旁的白发老者,周铮缓缓开口。
“殿下,我们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就好。”
福伯被周铮如此一问,有些懵,不过也只能如此回答。
这些年,太子府上的众人,早习惯了羞辱、欺凌和压榨。
听到这里,周铮摇摇头,一脸失望。
“老子穿越而来,不是为了被欺压送人头的!”
区区太监侍卫而已,对自己都敢出言威胁,拔刀相向!
那些满朝文武,同胞兄弟,谁又会将自己这个太子放在眼中?!
拳头紧握,周铮转头盯着宣旨太监,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妄言杀我?!”
“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退无可退,无须再退!
穿越而来,本想安安稳稳过点荣华富贵的日子,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等结果!
既然装傻充愣扮痴儿没用,那么索性就摊牌,老子不装了!
四目相对,周铮目光如炬,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空洞浑浊。
厉声桀呵,周铮不仅不畏,更是脚步往前一踏!
这一刻,周铮身上的懦弱、无知、惶恐、慌张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张扬、强势、无惧和愤怒!
气势磅礴,势如卷席!
一时间,宣旨太监和众多侍卫内心惊惧,面色慌张,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些许!
而太子府的众人,脸上更是刻满了震撼!
这还是他们服侍了十八年的太子么?
这还是世人眼中的无知痴儿吗?
此时周铮脊梁挺拔,气吞虹蜺,怒目嗔视!
咚!
终于,周铮逼近宣旨太监和侍卫的时候,那明晃晃的长刀距离周铮不过一拳距离之际,这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太监和侍卫,突然一阵胆寒,宣旨太监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们不知道为何周铮会突然转性。
可他们非常清楚,除了陛下之外,大周王朝之内,谁敢杀了周铮!?
无论他是痴儿也好,废人也罢,他终究是皇室之人,是皇子,是曾经的太子!
于正统,于天地,他们都不敢做出这等忤逆之事!
平日里面他们仗着周铮患有痴症,过过嘴瘾,也就算了。
可真要是伤到了周铮分毫,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给你机会,但你不中用啊。”
眼睛眯成一道细缝,瞧得要被吓出尿的太监,周铮一脸不屑。
“既然你不敢杀本宫,那你觉得,本宫,敢不敢杀你!?”
话音落下,周铮直接夺过旁边侍卫手中的长刀,随后当众横在宣旨太监的脖子上。
突来的变故,众人始料不及。
宣旨太监感受到脖子处的锋锐之感,如坠冰窟。
“奴才该死,太子饶命!”
这一刻的宣旨太监,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跋扈盛气凌人?
跪在周铮面前,不断磕头认罪。
“既然你觉得你该死,那本宫,就成全你!”
一声冷笑,周铮手中长刀猛地砍下!
嗤嗤嗤嗤!
宣旨太监人头落地的瞬间,血溅三尺!
一时间,整个太子府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呆滞,无人敢相信,太子居然当众斩杀了宣旨太监!
此乃大罪!
一些胆小的太子府下人,当场昏厥过去!
可周铮,面色毫波动,双眼寒光冷射,环顾四周:“尔等记住!”
“本宫,叫周铮!”
“铁骨铮铮的铮!”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本宫如何处之?!”
“唯有一字,杀!”
太子当众抗旨,斩杀宣旨太监!
一时间,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传到帝都的各个角落。
无数人哗然,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太子府内,气氛凝重。
“逃?”
“本宫为何要逃?”
袖口一甩,周铮反问跪在地上规劝自己的福伯等人。
身为太子,别说是宣旨太监口出狂言引来杀身之祸,哪怕不是,周铮杀了他又如何?
“这些年,你们跪太久,如今也该站起来了。”
周铮一语双关。
此时的周铮在福伯等人眼中太过陌生,仿佛是第一次见到。
可这种陌生,却让他们内心振奋。
因为他们第一次从周铮的身上感受到了东宫之主的霸气!
这,才应该是东宫太子应有的魄力。
目光再次从忠心跟在自己身边十余年的福伯等人身上扫过,周铮的情绪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因为痴症,周铮如同傻子一般被世人愚弄。
连同整个太子府的众人都跟着遭殃
堂堂太子府邸,没有鎏金铜瓦、飞檐斗拱的建筑,也没有富丽堂皇、雕栏玉砌的装饰。
有的只是一片萧萧落寞之感,就连下人也仅剩不到二十人。
想到这里,周铮不由自主摇摇头,作为太子,居然凄惨到如此地步,着实可悲。
“你们真以为,本宫接了圣旨就能活!?”
“天真!”
“那些人,要的不仅仅只是本宫的太子之位,还有本宫的命!”
说到这里,周铮身上也涌现出一丝杀意!
“是本宫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太子之位不行,本宫的命,更不行!”
目光微凝,当初受的欺负,他要逐一还回去!
那些试图谋害自己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福伯,这些年我东宫可有什么信赖和依仗的势力啊?”
周铮清楚,要想改变这些局面,光他一个人有逆天手段也不行。
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太子殿下,这些年朝中大臣愈发远离我们。”
“如今更出了这档子事,谁还敢沾惹我们啊。”
福伯一脸苦笑。
当今圣上一共有十子,除了太子之外,还有九子。
因周铮是痴儿,日后绝无可能继承大位,世人心知肚明。
所以,文武百官早已转投其他九位皇子。
这些年众皇子明争暗斗,隐约有九子夺嫡的迹象。
至于太子,谁会花心思在他身上?
更何况,此时看似太子府平静,但傻子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斩杀宣旨官,其罪可诛!
这个时候但凡和太子府扯上丁点关系,都有可能被牵连进去。
谁敢趟这趟浑水?
“他奶奶个腿,冲动了啊!”
听到这里,周铮面色铁青。
本以为是太子,至少还有一些势力,只要自己据理力争,保住太子之位问题不大。
可现在看来,搞了半天,这压根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戏啊!
满朝文武大臣,都是自己对立面的势力。
逮到机会,岂不是会不遗余力将自己置于死地?!
“殿下,还有一人。”
就在周铮郁闷之际,福伯的话让他眼神中闪烁一丝光芒。
“谁?!”
“太子少傅,牧云。”
“虽说牧云大人几乎不再过问朝政大事,可门生诸多,仍有分量。”
“如果现在能够得到牧云大人的帮助,太子或许可免于一死。”
如今福伯根本不奢求保住周铮的太子之位,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周铮可以活下去。
“只能活下去?”
嘴角有些抽搐,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绝非周铮所愿!
“若非是太子殿下,斩杀宣旨官就是谋逆大罪,可诛九族。”
“自我朝立国以来,还没有人敢如此嚣张。”
“这,是必死之罪啊。”
听到周铮有些不满足,福伯也颇为无语。
这太子看似摆脱了痴儿症状,可似乎也有些不靠谱啊。
……
“听说太子清醒了?!”
就在周铮思索之际,一道有些沧桑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太子府大门敞开,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子独行而来。
“牧大人?!”
瞧得老者的第一眼,福伯等众人面露惊喜之色,连忙朝着他跪拜而去!
能如此快出现在太子府,足以说明牧云还是心系周铮。
周铮站在原地,与老者四目相对,印象中关于眼前老者的记忆也缓缓浮现出来。
牧云,太子少傅,当初周铮的老师!
传道授业解惑,他不遗余力,试图将周铮培养成为一个富有雄心壮志,带领大周王朝走向巅峰的储君!
只可惜,周铮的痴状,让牧云毫无办法。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周铮上一次见牧云,还是三年前!
“学生周铮,见过老师。”
反应过来的周铮,三步并作两步,身体弯腰双手作揖,冲着牧云当场一拜!
可这还没完。
站礼结束,周铮居然朝着牧云行跪拜之礼!
这一幕,让福伯有些懵逼。
而牧云脸上更是掠过一丝惊讶和慌张之色,连忙去扶周铮。“太子殿下,老臣可担不起这般大礼啊。”
他虽说是周铮的老师,可周铮更是当朝太子!
这一跪,要是传出去,只怕要说牧云逾矩了!
“这可是救命稻草啊,哪能怠慢。”
“大丈夫能屈能伸,别说跪下去,就算磕头也不为过。”
要想得到牧云的帮助,周铮唯一能够出的牌,就是感情牌。
暗自思忖之际,要不是牧云强行拉扯,只怕周铮还真就磕头了。
“学生想你了,老师。”
站在牧云的身边,周铮眼角有些湿润。
“哎!”
周铮这番操作,倒将牧云整的不会了。
“看来,太子的痴症总算是痊愈了。”
稍微调整一下情绪,牧云望着周铮一脸欣慰。
身后的福伯见到周铮与之前的霸气洒脱,截然不同,神色也变幻开来:“殿下还有两副面孔啊”。
“老臣今日前来,就问太子一件事。”
“太子,到底有没有亵渎后宫!”
神色严肃,牧云一本正经!
亵渎后宫,简直就是道德沦丧!
如此不齿行为,足以遭到世人唾弃,万众不屑。
“老师,本宫没有!”
“本宫还是处子之身,别说摸胸了,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
“本宫干净得很,还很纯洁!”
周铮的一番话,让牧云面色有些抖动。
但见到周铮一脸正色,双目清澈,牧云也只当这是周铮痴状刚刚恢复的一些后遗症罢了。
深吸一口气,牧云没有任何废话:“殿下接下来作何打算?”
此事已经满城风雨,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的眼睛都在盯着太子,都在盯着朝廷,等待着后续事情的发展。
“还请老师指教。”
“生死之法,全在殿下一念之间。”
“何谓生死之法?”
“去给圣上认错,主动放弃太子之位,安享余生。此为生之法。”
“无惧一死,硬抗朝廷,留取一名,扬满天下!此为死之法。”
“殿下,想如何?”
目光微烁,牧云沉声开口。
当今圣上早有废太子之心,九大皇子蠢蠢欲动,满朝大臣无一认可,这就是周铮的真实处境。
“本宫,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拳头紧握,周铮双目寒光涌动!
让他再如以往行尸走肉一般的苟且偷生,他,做不到!
……
“圣旨到,宣赵峥入朝觐见!”
府外传来的声音,让周铮眉头紧皱,来得好快!
崇德殿。
大周的朝会议事大殿。
宝殿内金碧辉煌,红瓦黄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
尤其是大殿之内的两根圆柱,用一条雕刻的整龙链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好生威猛,平添几分殿宇的帝王气魄。
文武百官,两侧肃然而立。
周铮站在中央,目光在满朝大臣身上扫视一圈。
这些大臣虽说现在看上去颇为面生,可周铮仍有一丝印象。
这里面不少朝臣曾经是站在周铮身后的支持者,只可惜,时过境迁,他们早已效忠其他皇子了。
当然,良禽择木而栖,周铮不怪他们。
只是这些家伙,日后再想投效周铮,当然也不可能。
除了满朝文武,还有数位皇子分立两端。
但周铮的双眼,最终定格在了最上方端坐着的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眉似刀削,眸若星辰,双目深邃,只一眼望去就像能够将一个人完全看穿一样。
他端坐龙椅之上,一言不发,可帝王之气却徐徐散发出来,令众生匍匐。
一身金色龙袍与周围龙雕凤栏的建筑相呈,更加彰显圣威!
他正是周铮的生父,周天!
更是大周王朝的绝对统治者,天景帝!
“儿臣,见过父皇!”
四目相对,周铮微微躬身,对着天景帝拱手行礼。
“四弟,你好大胆子!”
“见到父皇也不跪?!”
周铮不行跪拜之礼,让在场文武大臣面色微变,而一道怒喝之音立马传来。
冲着周铮怒吼而去的,正是当朝大皇子,周帆!
所有皇子中,最不爽周铮的,当属周帆!
若非周铮,太子之位,自然是嫡长子周帆的囊中之物!
但凡有机会,他恨不得将周铮置于死地,眼下周铮有忤逆不臣之迹,周帆如何会放过。
“父皇都没开口,岂容你放肆?!”
“还是皇兄认为,你的话,在朝堂上比父皇还管用?”
周铮转身,饶有兴致望着周帆。
“你......你,一派胡言!”
周帆心头一慌,他万万没想到,一向懦弱痴呆的周铮,在这一刻居然会如此伶牙俐齿!
扣下来的帽子,更让他感到惶恐不安!
就连一众大臣,望着此刻的周铮,神色也多了几分震撼!
因为,痴儿,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哼,真以为本宫还是当初的痴儿么?!”
瞧得周帆吃瘪的样子,周铮心里面多了一丝畅快。
不过周铮并未继续纠缠,他知道今日朝会的重点,可不是和周帆做口头之争。
“陛下当初亲封儿臣为太子的时候,便说过,儿臣,可以不跪!”
“敢问陛下,这句话,还作数么?”
深吸一口气,周铮挺直脊梁,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沉声质问天景帝。
而这一问,让所有人神色猛地一变!
眼下周铮的举止言行和痴儿哪里扯得上边?
莫不成周铮的痴症已经痊愈!?
当这种可能性在诸多朝臣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不少人神色异常。
九子夺嫡,群臣站队早已让朝堂之上暗波涌动。
可现在周铮若恢复,必然会让局势愈发复杂!
更关键的是,周铮这一句话不仅仅只是胆大包天,更释放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萧氏!
在场的老臣仍旧依稀记得,二十年前,天景帝能够坐上天子宝座,是萧晴不遗余力地帮助。而这个女人,乃周铮生母!
正因如此,即便周铮不是嫡长子,当时的天景帝仍然力排众议,立其为太子!
那一句“吾儿日后,可免跪!”,正是天景帝当着萧氏的面,亲口在群臣面前说出来的。
可见,那个时候的萧氏何等受宠!
只可惜,萧氏十年前就死了,她的痕迹和曾经受到的恩宠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悄然消失。
然而,谁也没想到,周铮会在这种时候提及陈年旧事!
让萧晴的名字,重新在朝臣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自然。”
就在满朝大臣诧异之际,周天凝视周铮片刻后,微微颔首。
身为大周天子,金口玉言,周天不可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矢口否认。
“谢父皇。”
周铮不卑不亢,不过他却微微侧头看向周帆,目光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嘴角微微蠕动:“跟我斗,你配么?”
短短数十个呼吸,群臣盯着周铮的眼色就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痴儿?
面对圣上能如此从容不迫!?
“看来,这些年,太子怕是在演戏啊。”
想到这里,大臣们心头微微一沉。
尤其是这些年从太子门下转投其他皇子的大臣,更是惴惴不安,生怕压错宝,一步错步步错!
上方的周天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一丝复杂的情绪从他心底涌出,望着下方桀骜而立的周铮,他隐约看到了一抹萧氏的影子。
“萧晴,难道这是你留的后手?”
压住心中的思绪,周天再度恢复了之前的皇威,眼神中浮现出摄人心魄的冷意。
“周铮,你可知罪!?”
今日之事,举国震动!
拒接圣旨,斩杀宣旨官,每一条都罪不容诛!
贵为国主,周天如何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果然还是问了么?”
抬头,四目相对,感受到周天瞳孔中的冷漠和一丝细微的杀意,周铮内心苦涩!
虽说是穿越而来,可原主对龙椅上的男人,仍旧有血脉中的依赖。
但周铮知道,原主将其当做父亲,可这个父亲却恨不得将他处之而后快。
十年不待见,各种疏远。
而今废太子,流放象郡。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天景帝不仅仅只是不喜欢他,甚至还有厌恶。
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袖口中拳头紧握,深吸一口气,周铮寒声沉问:“父皇,儿臣,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
“太子殿下,好生狂妄!”
“身为太子,不为朝廷分忧,不为陛下排难,当朝顶撞,此乃不忠!”
“身为子嗣,不跪陛下,不行伦理之礼,此乃不孝!”
“当众抗旨,斩杀宣旨太监,血溅三尺,此乃不仁!”
“目无尊长,不敬皇兄,此乃不义!”
“行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太子,可认罪!?”
这一刻,柳辅再也按捺不住,当庭咄咄逼问,声音不断在大殿中回荡开来,令众人惶恐!
更有甚者额头上冷汗直冒,一股凉气悄然从后背升起!
大周治国,德行天下。
给太子扣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罪,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要废太子之位,这是要将其置于死地啊!
明知一旦这个罪名落实,周铮必然会陷入万难之境,可群臣无一人敢发声。
不仅仅是因为柳辅身为当朝丞相,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端坐在上方的天景帝!
这些年,天景帝对周铮的态度,群臣皆知!
谁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周铮说话!?
“好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啊!”
柳辅的这番言论,足以让群臣诧异,满朝震撼。
可周铮面色依旧冷静。
九子夺嫡,群臣站队。
柳辅正是大皇子一派的坚定簇拥者,借此发难,周铮自然不意外。
然而环顾满堂,周铮心中全是失望之色:若母妃尚在,这些人,岂敢如此?
面对着柳辅咄咄逼人的阵仗,一丝怒吼从周铮心底窜涌出来:“跟本宫谈忠孝仁义,丞相,你配么?!”
此言一出,宛若一场大风暴,骤然间在大殿之内席卷开来。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配么?”两个字不断在他们脑海深处回响!
这可是当朝丞相,群臣领袖!
“记住,你这条命当初是我母后救下来的!”
“你曾经跪天拜地,誓死效忠本宫,以报我母后之恩!”
“可你最后做了什么!?”
“不仅转投他人门下,而今更恨不得将本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跟本宫谈德行,谈忠孝仁义,你的脸呢!?”
周铮怒目而斥,既然对方无情,就休怪他无义!
咳咳咳!!!
柳辅这些年哪里受过这般刺激和羞辱,情绪激动下浑身颤抖、不断咳嗽!
可偏偏,柳辅面对着周铮这番话,毫无办法。
因为他知道,周铮的话,是事实!
不仅他知道,满朝群臣内心都清楚,当初若非萧晴,哪里有如今的丞相柳辅?!
满朝都可以敌视周铮,朝臣都可以议论废太子,但柳辅不能!
因为,那是忘本!
“当初,你亲口承诺过,若本宫有需要,你随时可以将你的命献出来!”
“今天,本宫就要你这条命,你给还是不给?!”
双手背立,周铮言语咄咄,寒声之下,一股杀意弥漫!
这一刻,周铮已无所顾忌!
身为百官之首,柳辅见惯了大风大浪,可这一瞬间,他却感受到了一种空前的愤怒和绝望!
他盯着周铮,这哪里是痴儿?!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种手段,好毒!
真要兑现当初的诺言,自刎于周铮跟前,柳辅做不到。
他不甘心,也不愿意!
可若不兑现诺言,那他日后如何面对百官,如何面对朝廷,如何面对天下人?
人无信则不立,国无信则衰!
噗嗤!
想到这里,柳辅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翻滚,随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两眼一黑,当场昏厥过去!
嘶嘶嘶!!!
见状,所有大臣都慌了神,近乎呆滞地望着周铮,可没有人敢反驳,也没有人敢吱声!
整个朝堂,死一般沉寂。
可周铮正眼都没有瞧一下昏迷倒地的柳辅,更不在乎群臣的态度。
他往前一步,目光再度朝着上方的天景帝望去:“父皇,宣旨太监,嚣张跋扈,扬言加害儿臣,该不该杀?!”
“皇室尊严,不容侵犯,该杀!”
天景帝的声音,浑厚而沉重,可寥寥十个字,便对周铮斩杀宣旨太监的事情定性了!
“父皇!”
大皇子周帆这个时候哪里还按捺得住!
柳辅被周铮气得吐血,要是此时再对周铮定性无罪,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然而还不待周帆继续,上方的寒光,让他身体一抖,连忙将话憋了回去。
其他朝臣这一刻也不敢多言,他们都是聪明人,心里面跟明镜似的,真正有资格处置周铮的,唯有上方的天景帝!
“宣旨太监虽死,但你抗旨之罪,不可恕。”
天景帝的表态,让大皇子脸上的颓色一扫而光,而群臣悬着的心也稍微安定下来。
只要陛下废太子之心不变,就证明他们当初选择没错。
“抗旨?”
“父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儿臣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摇摇头,事已到此,周铮知道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你想如何?”
周天的声音淡漠得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亵渎后宫,败德辱行,这个罪,儿臣不认!”
“以此废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不认!”
周铮的话,直白而又简单!
“儿臣,要求重查当日亵渎之事!”
“若真是儿臣之罪,该废太子之位就废,该流放就流放!儿臣没有半分怨言!”
“可若查出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儿臣希望清君侧,振朝纲!”瞳孔微微收缩,周铮言辞凿凿!
“周铮,你好大的胆子!”
“莫不成,你以为是朕的儿子,就有资格跟朕讨价还价!?”
这一刻,周天终于怒了!
手掌猛地在龙椅上一拍,声音中的一丝杀意毫不掩饰。
“儿臣自然没有资格!”
“不过,以此废太子位,名不正,言不顺!”
眼睛眯成一道裂缝,周铮毫不畏惧!
“若陛下不查这件事,那儿臣就让萧氏来查!”
萧氏两个字一出,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上方的天景帝也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和杀意......
萧氏!
大周王朝五大世家之一,传承数百年,历史悠远,底蕴浑厚!
这些年萧氏一族驻守大周北关,北御夏、元两国,护着一方平安,可以说功劳极高。
虽说萧氏一族极少参与朝堂政事,可手握重兵,立下赫赫之功,名声极旺,权势滔天!
即便是当今天子,面对着这样的庞然大物,也要客气三分!
况且,当初若非萧晴借助了萧家之力,皇位如何轮得到周天!?
“你,在威胁朕?”
瞳孔眯成一道裂缝,周天龙颜微怒,沉声喝到。
“父皇,儿臣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周铮毫不畏惧,不卑不亢,轻声回应。
“四弟,萧氏一族乃我国之栋梁,镇守北关,岂是你三言两语,说用就能用的?!”
大皇子一脸不屑。
萧氏若真要护着周铮,也不会十年不闻不顾。
“妈的!”
周铮心头一声怒骂,今日他之所以不畏惧,最重要的底牌就是萧氏。
没有萧氏的支持,无法借助萧氏之力,朝堂之上,谁会在乎周铮?
若被强行废除太子之位,只怕日后活着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想到这里,周铮拳头紧握,一脸不甘心!
他不畏死,可更想活着,想要体面地活着!
果不其然,众朝臣想通这一点,望着周铮的神色再度出现了一丝变化。
即便痴状恢复了又如何?
即便气晕了柳辅又如何?
环顾朝堂,无人站在周铮的身旁,而最上方那一位废太子之心更是路人皆知!
如此形势,周铮败局已定!
“父皇,儿臣听闻大夏国已驱兵三十万前往北关之境,虎视眈眈,边关形势告急!”
深吸一口气,负手而立,周铮仍旧面不改色。
而此消息一出,满朝惊诧,群臣愣在原地,就连上方的周天也轻蹙眉头。
天下诸国并列,大周王朝四面王国环绕,强敌窥视。
尤其是北面的大夏国和大元朝。
这些年因为萧氏一族镇守北关,让大夏国和大元朝倒是安分了不少,虽说时不时仍有小规模的侵扰,但不至于让大周王朝伤筋动骨。
可三十万大军驱兵南下,绝非小打小闹!
“如此重大之事,我兵部闻所未闻,朝廷也一无所知,殿下如何知晓?”
“莫不成殿下这些年韬光养晦,眼线已经遍布天下,消息比朝廷都灵通?”
“还是殿下故意散播谣言,动摇我朝廷之心?”
兵部尚书陈永的质疑,让群臣窃窃私语。
周铮望着陈永的时候眉头紧皱,这家伙看似忠厚老实,可话语中全是刀子,句句致命。
“那只能说你兵部无能。”
周铮的话,让陈永面色一阵涨红。
“若待在朝廷等着边关急报主动传来,要你这兵部尚书有何用?”
一声冷笑,周铮丝毫不惯着陈永。
不过是跟在二皇子身后的一条狗而已,周铮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儿臣还听闻,镇北侯之所以未曾上报此消息,是在等一个机会。”
抬头昂首,周铮目光与周天交织,说到镇北侯三个字的时候,故意将声音提升了两分。
镇北侯,萧氏掌舵人,是萧晴之父,也是周铮的外公!
官至一品,领军二十万坐镇北关。
“外公是想要借助这一次机会在一个月后给朝廷传来捷报,当做给本宫的弱冠之礼。”
外公!
周铮没有任何的废话,可就是外公这一个称呼,让朝中不少人神色都一紧!
无论萧氏多久未曾过问周铮,也不论萧氏是不是在乎这一个痴儿,都没有任何人敢否认,周铮与镇北侯萧穆之间的血脉关系!
他是当今太子,也是萧穆的外孙!
“太子真是好手段啊!”
“无论他这番话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因为镇北侯一定会站在太子这一边。”
“没错,什么叫做借势,这就叫做借势!”
群臣议论,这一刻,他们才发现周铮今日绝非莽撞,一切都是早有准备。
“太子这一次真正的目的,是弱冠之礼!”
“一旦弱冠加冕,太子之位,才能真正稳固!”
深吸一口气,礼部尚书望着周铮的时候,瞳孔深处罕见地闪烁出来一丝忌惮!
前期铺垫这么多,一切都是为了弱冠加冕!
因为再过一个月,就是周铮的十八周岁!
按照大周王朝习俗,太子十八岁的弱冠之礼会进行加冕!
即向天下告示他是未来皇位的第一顺位接班人,上秉承天意,下秉承民意!
而周铮故意将北境危急,三十万敌军压境的事情在此时说出来,并且声称这是外公萧穆送给他的弱冠加冕大礼,其中用意,当真高明!
群臣不由自主地再度高看了周铮三分,此等心机城府,让他们第一次在周铮的身上感到了一丝恐惧!
“荒谬!”
“简直一派胡言!”
“周铮,镇北侯对朝廷忠心耿耿,你这是要毁了镇北侯的一世英名!”
听到弱冠加冕四个字,周帆彻底慌了!
一旦加冕,再想废太子,简直难于登天!
“别说这只是你一己之言,即便今日镇北侯在此,知晓你亵渎后宫,败德辱行,也必将以大局为重!”
恶狠狠望着周铮,周帆不知道为何周铮会突然转性,更不清楚为何周铮能说出今日言论。
可不管如何,他都只有一个目的,势要废了周铮太子之位!
“陛下,废太子诏书已下,此事若不了了之,皇威何在?”
“这些年太子痴症缠身,于治国理政一窍不通,难堪大任。”
“陛下今日太子敢斩杀宣旨官,蔑视朝廷,诋毁大臣,不惧圣上,他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臣建议,为社稷本根,废太子,流放外地,驱离朝廷!”
“臣附议!”
“臣等附议!”
这一刻,众朝臣纷纷表态!
毕竟,他们支持的,乃是其他几位皇子,如何能让周铮弱冠加冕?
周铮望着群臣的反对,望着上方周天的冷漠,心头火起!
“本宫之命,岂容尔等肆意操控?!”
“口口声声说本宫亵渎后宫,证据在哪里,为何不敢当面对峙?!”
“今日要废了本宫,很简单!”
“甚至今日杀了本宫,也不是一件难事!”
“可,你们谁敢!?”
“你们如何面对我皇室祖制?!”
“后世史官将如何书写陛下?!你们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你们谁又敢真的赌我外公在这件事情上会就此作罢!”
“记住,陛下有十子,可我外公只有我一个外孙!”
这一刻,周铮孑然一身,却声音铿锵,无所顾忌!
既然选择了站着死,他有何畏惧!?
群臣哑口,朝堂在这一刻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父皇若为明君,此刻就证明给天下人看!”
“宣淑妃,儿臣要当着满朝文武百官,跟她当面对质!”
“若儿臣真有不齿行径,纵有千刀万剐,也绝无怨言!”
“否则,儿臣宁死不服!”
拳头紧握,周铮近乎声嘶力竭!
“好!”
“朕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传旨,宣淑妃!”
......
“陛下,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淑妃掩面带泪,柔弱无骨的身子跪在朝堂之上,惹人心怜。
“淑妃,朕定当为你做主!”
端坐在最上方的周天,瞧得爱妃如此委屈,内心甚是疼惜,若非顾及身份,此时的他恨不得将淑妃搂到自己怀中。
“淑妃深得恩宠,是陛下最疼爱的妃子,哪里见过她受如此委屈。”
“这殿下以往装傻充愣,不过眼光倒是不错。只可惜这是陛下的女人,不是他能沾惹的存在!”
“如今淑妃亲口证实周铮有逾矩行为,有不轨之意,当真是败德辱行啊!”
“这种人,若还能继续做太子,我大周王朝颜面何在?!”
群臣窃窃私语,不过望着周铮的时候,眼神中全然是鄙夷。
毕竟,祸乱后宫乃大罪。
论起辈分,淑妃乃周铮母辈,偏偏行这等不齿之事,简直不顾伦理纲常!
众朝臣顾忌君臣之礼,哪里敢正眼瞧淑妃。
倒是周铮毫不在意,静静站在朝堂中央,目光不加以掩饰地在眼前女人身上来回打量。
不得不说,淑妃五官精致,肤若凝脂,柳腰花态,简直就是“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这前凸后翘的身段,这吹弹可破的肌肤,足以让天下不少男子为之倾倒。
尤其是那红色薄纱,让其酥胸若隐若现,更将修长纤细的奥妙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着实是一个十足的勾魂妖精。
但她偏偏又丝带束腰,黑发盘鬓,浅勾妆容,一脸无辜,宛若一朵白莲,纯洁可人。
如此矛盾,在她身上却完美融合。
当真是千姿百态,令人心醉!
难怪这些年周天夜夜宠幸!
如此佳人,也称得上是千秋绝色了!
连周铮小腹也不自觉地升腾起来一股无名之火,蠢蠢欲动。
而淑妃此时的幽怨抽泣,泪眼婆娑,更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不知会让多少男人魂牵梦萦,想要含在嘴里好生呵护。
“周铮,你可认罪!”
周天的呵斥之音,此时带着一丝冷意和杀气,这些年他早就想废周铮了,可仍旧隐忍不发,没想到周铮居然敢动他的女人!
而且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如何还忍得了!?
若非念着周铮体内流淌着自己血脉,周铮早就令人将其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了!
“认罪!?”
“就凭淑妃一面之词!?”
“父皇,凡事要讲证据的!”
对于周天的呵斥,周铮不为所动,只不过他望着淑妃的双目却冷淡阴寒了不少!
面对着这等女人,正常男人自然难以抵制诱惑,别说只是所谓袭胸,哪怕是霸王硬上弓,将淑妃就地正法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周铮之前乃是痴儿!
一个痴儿,眼中哪里美丑之感?
甚至在周铮融合的记忆中,原主还是纯情处男,连自己的左右贵人都没用过,更不要说对女色会产生生理上的冲动!
所以,这个锅,他不背!
“混账东西!”
“你的意思是,朕的爱妃,赌上自己的清白,故意诬陷你!?”
周天此时面色铁青,那一双眼睛恨不得将周铮当场斩杀!
见到周天如此护着淑妃,周铮心中失望之意更重。
若母妃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护你坐上这一把龙椅?
“淑妃,你说本宫欲袭你胸!?”
“敢问,是欲袭你左边,还是右边?”
周铮目光朝着淑妃胸前双峰望去,不得不说着实雄伟,这绝非能被一手掌控的女人。
嘶嘶嘶嘶!
始料未及的一问,让群臣愣在原地,脑袋一蒙之下,不断倒吸凉气!
大周王朝虽说不是守旧王国,思想也比较开明,可也讲究男女有别不可挑逗。
身为太子,当着文武百官和当今天子的面,用此等赤裸话语质问其母辈皇妃,不仅是大不敬,更是粗鄙淫秽不堪!
甚至有朝臣在这一刻双腿有些颤抖,恨不得直接昏厥过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因为这压根不是他们应该听到的东西!
可周铮根本不在乎周天和众人的反应!
他死死盯着淑妃,沉声逼问!
四目交织,这一刻淑妃内心深处慌了!
因为她没有在周铮眼眸深处看到曾经的浑浊与痴呆,相反看到的是清澈和精明!
一种不祥之感,悄然从淑妃心底深处弥漫而出。
“若本宫真是痴儿,一切自然由你淑妃说了算。”
“可惜,本宫,不是痴儿,从来都不是!”
桀骜话语,周铮俯瞰淑妃,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
周铮中气十足,毫不掩饰的话,瞬间在朝堂之上响彻开来!
这一刻,无论是天子还是皇子抑或者满朝文武,心脏纷纷咚咚跳动!
今日朝堂上,几乎所有人都断定周铮痴症痊愈,可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
按照周铮的话来说,他从未出现痴症!
而是这么多年一直装作如此!
十多年了,周铮瞒过了天下人的眼睛!
这,是何等深的城府?!
“不,不可能!”
听到这里的淑妃头像波浪一般摇晃,喃喃自语。
可周铮此时的气度不凡以及周遭众人的神态反应,却让淑妃不得不信!
若真如此,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周铮定当清楚!
隐藏着的最大秘密,一旦被暴露,诛九族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淑妃紧咬红唇,面色苍白,瘫坐在地上,如丧考妣!
“那一日的事情,要不要本宫亲自说出来!?”
周铮望着淑妃的眼睛眯成一道细缝,寒光迸射,沉声诘问!
“不!”
然而,谁也没料到,周铮的这句话,让淑妃瞬间面如死灰,眼神中全是慌张和惊恐!
“陛下,太子没有任何逾矩不轨行为。”
“一切都是妾身胡编乱诌,故意诬陷太子。”
“请陛下治罪。”
淑妃如同惊弓之鸟,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冲着周天跪拜而去,当场认罪伏法!
她知道,此时自己别无选择!
因为,绝对不能让周铮将那一日看到的事情亲口当众说出!
只是这前后的转变太快!
快地来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还梨花带泪的受害者,此时却当众承认其罪过。
而众人口中不齿,以为证据确凿败德辱行的太子,居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两极反转,转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看来,淑妃和三皇子之间,当真有苟且之举啊。”
见到淑妃如此反应,周铮内心了然。
那一日,群臣只看到了周铮和衣衫不整的淑妃,没有人知道还有第三人躲藏在暗中,那就是当今三皇子,周宇!
所以,一切自然而然演变成了淑妃口中的周铮兽性大发,欲行不轨之举!
一方面可以借助伦理道德和天子的宠幸彻底废了周铮的太子之位,另一方面,也足以转移视线,完全掩盖三皇子的痕迹!
这本是一石二鸟之计,按照淑妃的计划,必将万无一失!
可人算不如天算!
此时的周铮,根本不是痴症的原主!
大周皇宫,这几日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宫女太监、妃嫔禁卫等,皆是噤若寒蝉,不敢轻言。
生怕触怒了天子,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御书房。
“奴才监察太子府不利,请陛下怪罪!”
此时跪着的顾千帆,头深埋在地上,冷汗直冒!
身为大周王朝的皇城司主事,负责宫禁、周庐宿卫、以及刺探情报,独立于朝廷百官,只听命于当今圣上,是天子的耳目和爪牙。
皇城司不仅可以稽查官吏、兵将,更可奉命暗中监视皇子嫔妃,可谓权柄甚重。
但偏偏在监视太子府一事上,却出现了如此之大的纰漏!
世人眼中的痴儿太子,居然是伪装的!
周铮不仅瞒过了天下人,更瞒过了皇城司十余年的暗中监视!
如此失职,让顾千帆如何不慌!?
“这几日太子府有何动静!?”
周天横眉立目,面色阴沉地问道。
别说皇城司,就连他作为周铮的生父,都没有想到这个让无数御医束手无策的痴儿,居然十年如一日的装傻充愣!若不是这一次要废了太子之位,或许周铮仍会瞒天过海!
“回陛下,太子府没有任何异常。”
“除了太子少傅牧云外,再无人前往太子府。”
皇城司的眼线早已遍布太子府,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顾千帆的眼睛。
“不过牧云有写信给北关萧氏,不日可达。”
“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奴才可马上截回这封密信!”
虽说牧云信通萧氏做得相当隐秘,可一切仍在皇城司的掌控之中。
“不用。”
摇摇头,周铮在朝堂上关于萧氏的一番话,连周天都分不清楚真假。
若为真,贸然截下这封书信,并非好事。
“另外,诸位皇子、和众多大臣这几日暗中皆有动作。”
“讲!”
“大皇子多次秘密联系丞相柳辅,且暗中派人守住太子府周围。”
“二皇子已从南方动身,一路疾行前来帝都。”
“三皇子府上突然多了不少身份不明人士。”
“七皇子和八皇子,私下频频接触朝中大臣!”
......
顾千帆不敢怠慢,将这几日皇子的动作纷纷报上。
“朕的这些皇子,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手指在龙椅上轻轻敲打,周天语重心长。
“不过也好,朕倒想看看,这些皇子有几分本事!”
“朕要清楚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诺!”
顾千帆心头微微一凝,一股不安之感悄然升腾,他隐约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淑妃在天牢中如何?!”
“回陛下,淑妃娘娘一切无恙。”
“若有任何人在天牢中接触了淑妃,朕要知道一切细节,包括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诺!”
望着退却的顾千帆,周天双眸深处迸寒光迸射:
“帝都,看来是起风云了啊!”
......
大皇子府邸。
“丞相,淑妃的事情一定有蹊跷!”
“只要查出背后的隐情,或许本皇子日后争取太子之位就多了几分筹码!”
周帆眼中光芒闪烁,周铮虽说并非痴儿,可他仍旧未将其放在眼里。
不说周铮在朝中无权无势无党派,光是那一日朝堂上对天子的态度,就注定了周铮未来是一条不归路。
“大皇子万万不可!”
“陛下对淑妃的宠爱群臣皆知!”
“况且,陛下何等英明,莫不成真不知道这里面有隐情!?”
柳辅连忙摇头,他追随陛下二十余载,太熟悉当今圣上的秉性了。
这个时候,谁敢插足淑妃之事,无疑是自掘坟墓!
“那我应该如何?”
眉头紧皱,周帆一脸不爽。
毕竟傻子都知道,淑妃和三皇子关系极好,只要顺藤摸瓜,找到这件事情三皇子的影子,那岂不是利好的消息?
这些年九子夺嫡,尤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三皇子之间矛盾越发突出,暗中较劲不断,一旦找到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让周帆不深究这件事情,他如何甘心?
“此时,大皇子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柳辅老谋深算,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距离太子弱冠加冕不足一月,总有人会先等不及的。”
有些浑浊的老眸绽放精光,以不变应万变,作壁上观,才是上乘之选!
......
夜深人静,三皇子府邸中数十道黑影齐聚!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尔等可知自己的使命?”
周乔望着眼前整齐排列的三十六位黑衣人,低声问道!
“我等,誓死效命主公!”
三十六位黑衣人整齐单膝跪地,整齐应道。
他们虽说竭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可话语中的杀戮之气却让空气中都充斥了淡淡的血腥味。
听到黑衣人的回应,周乔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这些是他培养了数年的死士!
如今,也是到了用他们的时候了。
“好,很好!”
“今日,血洗太子府,不留一个活口!”
深吸一口气,周乔杀意盎然,沉声命令!
“是!”
众黑衣人应声抱拳,瞳孔之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倒是透露出一股慑人寒光。
仿佛血洗太子府,不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是轻松的平常之事!
随后,数十人快速消失。
整个院落再度恢复了宁静,似乎那些黑衣人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
“四弟,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若你继续装傻充愣,让了这太子之位,至少还可以活着!”
“只可惜,你似乎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皇兄不能赌你没看到,所以只能要了你的命!”、
周乔目光幽幽,望着月色下的乌云,轻声呢喃。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
轰隆隆!!!
夜色正浓之际,突然一阵狂风席卷,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毫无征兆倾盆而下!
与此同时。
太子府邸之中。
“殿下,雨越下越大,该歇着了。”
福伯站在周铮身后轻劝。
“福伯,这么大的雨,你知道适合做什么事情吗?”
周铮站在庭院之内,望着不住滴落的大雨,脸上毫无困意。
“老奴,不知。”
“大雨天,最适合,杀人......”
轰隆隆!
狂风席卷着乌云,电闪雷鸣之际,倾盆大雨覆盖了整个帝都!
丑时一刻!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夜色,瞬间照亮上空。
三十余位蒙面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毫无征兆,提着长剑出现在太子府中!
“殿下,有刺客!”
“快走!”
最先反应过来的福伯,面色猛地一白,条件反射冲着周铮吼道!
可,周铮却无动于衷。
这一刻,福伯才发现,眼前的太子殿下,似乎早就料到了今晚的刺杀,他站在这里,并非难以入眠,更像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刺客。只是,现在的太子府,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
“血洗太子府,不留活口!”
为首的黑衣男子,瞧见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周铮岿然不动,面色猛地一变!
身为杀手,敏锐的感知力,让他内心深处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猛地拔出手中锋利的长剑,踩着水坑,长剑一横,朝着周铮率先刺杀而去!
杀了周铮,今晚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冰冷杀意,福伯身体微微一颤,情急之下,只能紧咬牙,径直张开双臂,试图用身体挡在周铮跟前。
“杀!”
就在福伯准备舍身之际,周铮沙哑的声音骤然传来。
莫名的话,不仅是福伯,所有的黑衣杀手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哒哒哒哒!
就在这时,四周高墙之上,数十道黑影宛若从天而降,骤然出现!
他们没有厮杀而来,而是直接将手中长弓上弦,利箭对准黑衣杀手齐发而去!
咻咻咻咻!
没有任何征兆,利箭破空,带着冰冷的杀意,与雷鸣之音融为一体。
“中计了!”
这一刻,黑衣杀手们终于反应过来了。
可此时,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长剑挥舞,试图将这些利箭抵挡下来,只可惜兵器与箭镞的碰撞,并不能让黑衣人完全躲开这种攻击!
一时间,惨叫声不断传来。
不断有黑衣杀手倒在大雨血泊中。
漆黑的夜色,磅礴的大雨和雷鸣呼啸,让这些准备了许久的黑衣人,根本分不清楚利箭从哪个方向急射而来!
他们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慌张和恐惧。
望着不断倒下去的黑衣杀手,周铮双手背立无动于衷,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他没有丝毫情绪的动容,如同一个局外人,冷漠地望着这一切。
终于,只剩最后一个黑衣人勉强站立的时候,周铮缓缓抬起右手,才让埋伏在四周高墙上的弓箭手停下手中的动作。
此时这位黑衣杀手,身上遍布利箭,虽说避开了致命部位,可仍重伤流血不止。
他踉跄地望着周围已然没有生机的同伴,瞳孔扩大,脸上全是恐惧。
“谁指使的?”
周铮没有废话,甚至没有给黑衣杀手平复内心情绪的时间,沉声质问。
“死!”
双眼充血,望着安然无恙的周铮,一股狠戾之色在黑衣杀手脸上浮现,随后不顾身上伤势牵扯的疼痛,长剑一抖,拼命朝着周铮一剑刺去!
只可惜,重伤之下的黑衣杀手,哪里还有任何的威慑力。
“临死一搏,看来是死士啊!”
瞧得刺杀而来的黑衣杀手,周铮瞳孔平静。
既然是死士,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随后周铮欺身而进,夺过长剑后,剑尖反转,直刺咽喉,当场取了他的性命!
大雨连绵,不断撞击着太子府房檐的同时,也让猩红的血液融入雨水中,显得格外恐怖。
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和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早就让福伯浑身冰凉,面目僵硬。
甚至连四周高墙上的那些黑衣弓箭手什么时候离去的,他都没有发现。
“福伯,将府上所有人都唤到大厅之内。”
直到周铮的声音传来,才让福伯勉强回神。
“是!”
狠狠吸入一口凉气,福伯拖着颤抖的身子,朝着太子府深处而去。
“豢养死士,刺杀本宫!”
“帝都之内有如此能耐和胆子的人,不多啊。”
眼睛微眯,寒光迸射。
若非这一次周铮早有准备,只怕今夜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管你是谁,本宫,都要你付出绝对的代价!”
......
“有奸细叛徒!”
“谁,到底是谁!?”
大厅之内,众人汇聚一起。
这一刻,他们早已没有困意,周铮的话,让所有人神色都一变!
他们从没想到太子府会遭遇刺杀,更没想到在他们之中有奸细!
可没有人会质疑周铮的推断!
对太子府的构造了如指掌,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潜入太子府,除了有内应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毕竟,周铮痴症的十年,根本没有外人踏足过太子府!
“殿下,刘狗儿......不在了。”
就在所有人义愤填膺之际,福伯缓缓开口。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人,居然是一个投敌卖主的叛徒!”
与刘狗儿一同不在的还有他的随身衣物!
当初他好心好意收留刘狗儿,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做出这等不耻行为!
更差一点害了整个太子府!
想到这里,福伯一脸忿忿,同时脸上全是愧疚和后怕。
其他人更是愤恨,恨不得将刘狗儿抓住大卸八块。
倒是周铮,仍旧冷静,并不觉得奇怪。
既然是奸细,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留在这里等着被周铮处理。
“跑得倒是挺快啊。”
“不过,这样也好。”
见到众人仍旧心有余悸,周铮也轻声叹口气。
堂堂太子府,除了这些仆人外,居然连一点防御力量都拿不出来。
当真可悲啊。
......
“今日多亏了老师。”
遣散众人后,周铮深吸一口气,欠身感谢。
埋伏在高墙后的数十位弓箭手,虽说是周铮提前安排的手段,可借用的却是牧云的能耐!
太子府别说调动这等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就连丝毫的防御之力都没有。
否则此时怕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太子殿下料事如神,老臣佩服!”
望着周铮刚毅的侧脸,牧云也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
如此能耐,诸多皇子谁能出其左右?
“老臣会尽快排查这些杀手的身份。”
浑浊的瞳孔内杀意迸射,敢对太子府动手,这是不将太子、不将朝廷放在眼中啊!
“莫不成老师真以为这些人的动手,朝廷不知道?”
转身之际,周铮摇摇头。
而这句话,直接让牧云愣在原地,许久不能缓过神。
......
周铮遇刺一事,震惊朝野,就连皇帝都亲自下旨,势必严查背后凶手!
朝廷机器运转,官府衙门颇有一种掘地三尺都要找出幕后真凶的架势。
就连皇城司也参与调查。
整个帝都都提心吊胆,惶恐不安!
“没想到名震四野的皇城司副指挥使龚大人,居然是如此美人。”
眼前女子精巧的五官几乎找不到丝毫的瑕疵,那通透如水蜜桃的脸蛋更让人心生向往,忍不住要想咬上一口。
盯着眼前的女子,饶是周铮也有些双目发直,心脏加速跳动!
尤其是她独有特色的一双丹凤眼仿佛可以勾人心魂,对视之下,居然让周铮想要深陷其中。
最重要的是,身着皇城司专属飞鱼服,衣衫紧束细腰,将前凸后翘的身材完美彰显出来。
腰间佩剑,令其徒增一股飒爽之意!
大周王朝的女子,虽不至于封建的大家闺秀那样不轻易示人,可大多会还是以相夫教子为主,像宫檀这样入朝为官者,倒是极少。
“太子殿下见笑了。”
被毫不掩饰地盯着,察觉到周铮眼眸中逐渐逸散出来的火热,宫檀俏眉微皱,脸上多了一丝厌恶之感。
“陛下关心太子的安慰,特令臣护着太子府安全。”
宫檀低头,拱手抱拳。
“父皇,还真是关心本宫啊。”
皇城司乃是一个庞大的特务机构,分成官、吏、兵三部分。
其中官,是由皇城主事指挥使和六名副指挥使组成,统领数千兵吏,直接对圣上负责,权势极大。
就连朝中三品大员,对其也要客气几分。
而宫檀正是负责周庐宿卫的副指挥使之一,放眼整个皇城司都是极具分量的存在。
所谓周庐宿卫,指的就是负责皇宫周围的警戒和安全。
能成为这方面的副指挥使,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需要的不仅是自身实力强横,战斗力极强,可以有万夫不当之勇。更需要的是对天子绝对的忠诚,不畏生死之意!
正因为有这样的存在,皇宫才如铜墙铁壁一般,宵小之辈不敢冒犯!
由此可见,这个看上去英姿飒爽的女子,绝对不简单!
“整个太子府你都可以随意,就当做自己家就好。”
双臂舒展,余光不留痕迹在宫檀胸前的凶猛处掠过,周铮眼眸里的火热差一点又燃烧起来。
“还是当皇帝爽啊。”
“其他的不说,身边的女人,可是一个都不差。”
周铮暗自腹诽,无论是之前的淑妃还是现在的宫檀,那都是各有韵味,一等一的大美人,岂能不让人羡慕?
“陛下的意思,是让臣贴身护着太子。”
见到周铮起身准备离开,宫檀俏眉微凝,连忙开口。
“那要一起睡觉么?”
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周铮淡淡开口。
“无耻!”
听出周铮弦外之音,宫檀愠怒之下,脸上的红润更增加了几分。
若非碍于周铮的身份,光是刚才的一句话,就足以让宫檀拔剑斩杀。
“本宫命大,大雨天数十位黑衣人都杀不死我,何况现在有宫檀大人坐镇。”
耸耸肩,周铮故意将声音拉长了些许。
整个太子府在以往自然不会成为皇城司的关注点,可朝堂议论后,痴症消失际,周围只怕早已遍布眼线。
身为皇室最重要的特务机构,皇城司如何会不清楚太子府发生的一切。
可即便如此,仍有黑衣杀手潜入太子府!
在周铮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皇城司也罢,当今圣上也好,都知晓这一切,也默认了这一切!
可惜,周铮提前布局,让牧云暗中调动了府兵,否则那一夜,横尸街头的就不是黑衣杀手,而是整个太子府众人了。
“皇城司的能力,放眼整个大周王朝都是绝对的顶尖。”
“不知道是否查出来那一夜黑衣行凶者的幕后主使?”
周铮一脸笑意,再度直视宫檀。
“目前还没有消息。”
四目对视,似乎有一种要被周铮看穿的感觉,宫檀有些慌忙地将目光闪躲开。
“没消息?”
“还是皇城司有所忌惮?”
这一刻,周铮脸上的笑意彻底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冷峻!
“刺杀当朝太子,自大周立国三百年来,从未有之!”
“这是在帝都,在皇城边!”
“宫檀大人身为副指挥使,不追凶查案,却要贴身护着本宫!?”
“莫不成这是皇城司怀疑本宫自导自演这场戏?”
袖口一甩,周铮怒目而视!
自刺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五日,帝都上下民众百官,早已因为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可背后真凶仍未浮出水面。
为何?
周铮心里面比谁都明白!
他看破不说破,可没想到朝廷居然还试图派人调查和监视自己!
周铮如何不怒?!
“太子殿下,臣只是职责所在。”
面对着周铮突然的怒火,宫檀微微一愣,不过情绪却出奇的冷静。
铿铿!
突然,周铮直接将宫檀腰间的佩剑抽出来,剑身一横,寒芒闪动,抵在宫檀那纤细洁白的脖颈之上:“职责所在?”
“陛下圣口是让你护着太子府安全。”
“你却敢妄加揣测圣意,以此为由贴身监视!”
“宫檀,你好大的胆子!”
剑锋微侧,一抹淡淡的血印瞬间崩现,随之而来的是死亡气息的笼罩。
只要周铮手上的力道再大一点,就足以要了宫檀的命。
“臣,不敢!”
宫檀脸上没有丝毫慌张惊恐,她冷静得可怕!
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一般。
不过,周铮却在她瞳孔深处感受到了一丝不屑!
是对周铮的不屑!
她赌周铮不敢杀了她!
“本宫,谅你也不敢。”
嘴角扯出笑意,周铮缓缓放下利剑,亲自将长剑重新插入宫檀的剑鞘之内。
“不过,本宫睡眠不好,这些年有夜游症,容易梦中杀人!”
“宫大人若贴得太紧,可要小心了。”
轻喃耳语,周铮方才转身离开。
望着消失在视线之内的背影,宫檀挺直腰板,狭长的眼眸中同样多了一丝寒芒。
“看来,太子殿下的秘密,还很多啊。”
......
皇城司亲自督查太子府遇刺一案,仍毫无进展。
倒是宫檀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不仅仅因为宫檀乃是绝色女子,更因为其身份特殊。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清楚,再想对太子府行凶,无疑是找死的行为。
除此之外,周帆、周乔等几位皇子,皆抽空前往太子府慰问了一番周铮。
毕竟大周以仁为本,身为皇子,手足遇刺,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至于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和周铮交谈的内容是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但没有人在意这些。
整个帝都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汇聚在太子府,是因为北关萧氏!
作为大周王朝五大世家之一,北御强敌,手握二十万重兵,其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整个王朝的走向。萧氏出现在太子府,无疑会进一步搅动帝都的局势。
诸多皇子和朝中大臣,纷纷派出暗线盯着太子府,监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甚至连皇宫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陛下,萧冠已经进入太子府。”
“不过此次萧氏似乎没有大动作,除了萧冠带着几个随从之外,北关萧氏暂无其他安排。”
当萧冠进入帝都的时候,顾千帆就已经收到消息。
“萧冠么?”
“倒是可惜了啊。”
眼睛微微一闭,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周天缓缓沉声。
只是这所谓可惜到底所指为何,顾千帆也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太子府刺杀一事,现在如何了?”
“回陛下,黑衣杀手都是死士,动手前就做好了万全准备,没留下任何有用线索。”
“太子府刘狗儿逃出府邸,目前下落不明。”
“臣正全城搜捕!”
“不过皇城司已经派了宫檀副指挥使亲自坐镇太子府,一方面护着太子安危,另一方面也会尽力寻找其他线索。”
顾千帆叩首,不敢怠慢。
“如此,甚好。”
手掌微微一挥,顾千帆低头退去。
空荡荡的御书房内,一道黑影却悄无声息站在了周天的身后。
“圣上,刘狗儿已经被老奴处理干净了。”
“不过三皇子对淑妃娘娘甚是担忧......”
黑影欲言又止。
咔嚓!
周天猛地用力,直接将握在手中的笔折断,冰冷杀意几乎不可遏制地笼罩了整个御书房!
不过,这一股滚滚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再度恢复平静的周天,眼眸深处涌现出一股复杂神色。
……
清风吹拂。
寂静的清心湖中央的亭子中,出现了周铮的身影。
太子府后院中的清心湖不大,倒是湖中心的庭院四面环水,颇有意境。
据说这是周铮母亲专门设计构造的,用萧晴的话来说,在这亭中,可以少一分尘世中的喧嚣,多一丝内心的清宁。
只是随着萧晴离世,太子痴症越发严重并且不受朝廷待见,这清心湖早已死水一片,连鱼儿都没有。
湖中央的亭子,除了偶有仆人打扫一下,再无人坐在这里沉思了。
“周铮,见过三舅!”
望着身旁的男人,周铮直接跪下,旋即咚咚咚磕上三个响头!
萧冠!
萧穆的三子,也是萧晴的三哥,自然是周铮的舅舅!
在周铮的记忆中,依稀还残留着一丝当初萧冠抱着周铮到处玩耍的样子。
只不过,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没想到,长这么高了啊!”
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萧冠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地在周铮肩膀拍打。
他神色复杂,就连声音都出现了一丝颤抖和嘶哑。
“晴儿若知道此时你小子痊愈了,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庞大的萧氏,屹立数百年不倒,依靠的是优胜劣汰的制度。
感情,在这种大家族中,几乎毫无价值。
可萧冠和萧晴打小兄妹感情就极好,哪怕是当初这个萧氏差一点将萧晴驱逐家族的时候,萧冠仍义无反顾站在萧晴身边。
只可惜,现在萧冠和萧晴,早已天人相隔。
微微抬头,望着萧冠黑发中夹杂的几许白丝,以及略显苍老的脸庞上滴下来的泪珠,周铮心头升起来一丝刺痛之感。
“这些年,让舅舅费心了。”
微微咬牙,原主虽是痴儿,可仍清楚地记得每隔两年太子府都会收到北关寄来的银两。
这些银两不是萧氏给的,而是萧冠暗中寄来的。
虽说不多,但对太子府而言,也是雪中送炭!
没想到,这一次萧氏派来的人,居然会是萧冠!
这让周铮如何不激动!
“舅舅,你的腿......”
只是周铮抬头的时候,目光再度落在了萧冠坐的木椅上的双腿之上。
这双腿虽说被一层黑色的布缟盖着,可在周铮看来,仍然刺目和显眼。
“吓着你了啊?”
苦涩一笑,萧冠有些干枯的手掌将布缟微微一握,虽说早已习惯了世人的眼光,可第一次在周铮面前如此,仍然让萧冠有些紧张。
“没有。”
咬着牙,周铮早已不是原主那个痴儿了。
“只是为舅舅,不平,不甘,不值!”
“舅舅名为萧冠!”
“勇冠三军的冠!”
“十四岁主动请缨,征战沙场!”
“十五岁率兵八百,孤军深入,斩敌两千,一战成名!”
“十七岁为将,领军抗敌,力败大元国,护我大周王朝于危亡之间!”
“十八岁领兵五万,避实就虚,攻城克地,从大夏国夺回十座城池,收复河山,佑我王朝!”
……
周铮细数萧冠之功,每一句话,都热血沸腾,斩钉截铁!
“可惜,现在你三舅我,是一个废人了。”
眼眸湿润,萧冠望着自己的断腿,轻声一叹。
这些年,他似乎早已认命,只是此时周铮的一番话,却让他重新回想起了曾经的金戈铁马。
那个时候的萧冠,意气风发,名动天下。
可就在一次率军征战时,有不明身份的人竟然悄无声息突破了军营的层层防守。
这群人出手暗算了他,虽然性命保了下来,可从此双腿残废,一蹶不振。
可现在,世人还有多少记得他曾经的英勇无敌之姿?
就连萧氏亦如是。
“当日的事情,外甥日后必会查清楚!”
“也势必会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将手放在萧冠早已没了知觉的膝盖上,周铮言语中杀意毫不掩饰!
能够让周铮在乎的人,没有几个!
萧冠,是其一!
“你健康平安,在舅舅看来,才是最重要的。”
感受到周铮的情绪,萧冠有些失神。
不过随后微微一笑,一脸欣慰。
他只当这是周铮宽慰他的话,毕竟,事情过去了五六年了。
当初萧氏和圣上都没有查明白,他如何会将希望放在周铮身上。
况且,这些年,萧冠早已放弃了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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