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翊安钱橙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推荐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由网络作家“八月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是作者“八月满”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姜翊安钱橙,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钱橙偷看被抓个正着,还没来得及坐正,贺明川已经往书房走去了。美人当前,她心猿意马。这会剩下自己了,又不是真来看综艺的。等贺明川身影消失在转角,钱橙关掉电视,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啧!跟谁说话呢!”孙煦尧还是听出了端倪。“说正事。”贺明川波澜不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劲风能源今天联系我们,想延后沟通会,据说是创始人身......
《精选小说推荐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精彩片段
贺明川的坏情绪在看到邮箱里堆积成三位数的邮件时达到顶峰。
他早上收到消息,下午为了买晚上需要的东西推了两个电话会议。
这会觉得自己这一下午忙碌得可笑。
想到钱橙冰箱里的另一半螃蟹,他有点头疼。
钱橙:哥哥,你什么时候去游泳
贺明川盯着对话框,沉默了。
他删删写写,消息半天没有发出去。
钱橙看着上方的“正在输入中”,忍不住发了个问号。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贺明川:最近天冷不去了
钱橙:哦,那你想去的时候可以找我
贺明川:知道了
他心烦意乱,看不进去邮件,关了电脑回到卧室。
衣服上似乎残留着钱橙头发上的香味,跟上次有些区别,但是一样的好闻。
第二天,昂托资本办公室里,孙煦尧敲门进来。
“Colin,星辰网络的创始人约我们吃饭,晚上有没有时间?”
“今天不行,约了人。”贺明川头也不抬地说道。
“谁呀?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越这样说孙煦尧越好奇。
“你跟谁约了?我认识吗?你跟谁还有私人的事情啊?”
“哦,是跟妹子吗?”
贺明川懒得理他。
孙煦尧是贺明川读本科时的同学,京市本地人。贺明川创业时他正有想法回国,两人一拍即合。
同学加同事,他对贺明川再了解不过了。
“嘿!被我说中了吧!我看你这一大早就萎靡不振的,哎哟你看这黑眼圈了,啧啧啧!”
他大大咧咧地坐对面,“看来战况激烈啊?一晚上没睡?”
贺明川的头更痛了。
“别这么八卦。”
“看来被我说中了!”孙煦尧来了精神。依照他对贺明川的了解,没否认就代表有事。
“你在追人家姑娘?做什么的啊?”
贺明川面带不耐,“有这时间,你把天线未来的尽调报告整理出来,多久了还没出?”
“别呀,我们现在说你的事!谈恋爱了?”
看着对面的脸色越发难看,孙煦尧举手投降。
“得!得!我不问了,我去忙了,啊!”
“哦,星辰网络我跟他约明天了,时间别忘了空出来。”
“嗯。”
孙煦尧关门出去,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内心隐秘的想法被骤然刺破,贺明川烦躁不已。
砰!
他把手机扔桌上,走到落地窗前,外面乌云罩顶,心情更加阴沉。
今天一天办公效率低得出奇。
下午不到六点,贺明川跟助理Calvin打了个招呼,瞥了孙煦尧一眼,在对方饶有兴味的眼神里早退了。
回到家里,想到钱橙好像对肉更感兴趣,他拿出来一包急冻的斑节虾解冻,又把竹荪和干贝泡水。
钱橙到家时不到七点半,微信上问了下贺明川在家,拎着剩下的四只螃蟹晃悠着上楼来了。
“好香呀!”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洗手吃饭了。”贺明川关火,这会刚刚好。
“谢谢哥哥。”钱橙笑容灿烂,洗了手便转到贺明川身后,“我来端。”
“小心烫,你去盛饭。”
贺明川担心她烫到手,自己把汤端出来。
今天的晚餐是盐焗斑节虾、炒青菜和竹荪干贝冬瓜汤,餐后还有螃蟹。
钱橙帮忙收完了碗碟,看没什么能帮忙的,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综艺去了。
贺明川收拾完厨房,就看见钱橙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看得聚精会神。
“好看吗?”他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也许是做菜转移了注意力,他这会情绪好多了,还有耐心地跟钱橙讨论综艺的内容。
“喝杯水。”他递过来一杯温水。
贺明川坐在旁边,钱橙注意力也不在综艺上了。
她用余光偷偷打量,可能因为有人要来,他没穿家居服,而是换了件带点厚度的长袖T恤和宽松的休闲裤,袖子挽起来露出小臂,随着手上的动作,胳膊上的青筋和肌肉的线条时隐时现。头发还是白天的样子,用发蜡打理过,一丝不苟。晚上做饭低着头,几捽碎发落下来,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随性。
钱橙喝了口水,满脑子都是贺明川穿着泳裤裸露上身的样子。
“哥哥,你——”钱橙壮了壮狗胆,打算唐突地问一下对方的理想型。
“抱歉,我接个电话。”刚一开口,贺明川手机响了,他略带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走到窗边去接听。
钱橙的目光随着他移动到落地窗前。客厅灯光柔和,打在脸上形成了一片阴影,显得五官更立体深邃。
完美踩在她的审美上。她托腮靠在沙发背上,目光里满是欣赏。
从贺明川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玻璃上倒映出钱橙的脸。
他听着对面的汇报,看向玻璃上的钱橙。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贺明川笑了笑,冷硬的轮廓变得温柔了。
谁的电话这么开心?钱橙漫无目的地瞎猜。
“抱歉,临时有个会,”贺明川捂着话筒过来,俯身小声说,“我去开会,你看完了直接回家,垃圾放门口阿姨会收。”
钱橙偷看被抓个正着,还没来得及坐正,贺明川已经往书房走去了。
美人当前,她心猿意马。这会剩下自己了,又不是真来看综艺的。等贺明川身影消失在转角,钱橙关掉电视,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啧!跟谁说话呢!”孙煦尧还是听出了端倪。
“说正事。”贺明川波澜不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劲风能源今天联系我们,想延后沟通会,据说是创始人身体不适,但是我得到小道消息,他们老板,就那个陈总,聚众吸毒被群众举报了。我让我姐夫打听了下,八九不离十!我们跟他家的增资扩股协议发你邮箱了,一会梁律上线,看看后面怎么搞。”
“嗯,多少钱?”
“四千万,还没到约定打款时间,咱也算运气好。”
“对了,这笔预算空出来,我们正好可以看看别的项目。最近游戏市场不错,有几家公司发来了商业计划书,回头一块看下。”
“抱歉,不太方便。”贺明川耐着性子说道。
他按开安全通道的门,示意钱橙自己走下去。
钱橙撇撇嘴,没再说话,转身准备往下走,不小心踢到楼梯上凸起的花纹,一个踉跄。
“小心!”贺明川大步上前握住她的胳膊。
他手上的体温透过钱橙皮肤,蔓延到了全身。
“我朋友都叫我橙子,”她站在安全通道门口,眼神迷离,笑得明媚,“不好意思,这次又弄脏了你的西装,我帮你拿去干洗吧。”
贺明川看向她伸出的手,“麻烦了。”他把西装脱下来,递到他手上。
“有指定的干洗店吗?”
“没有。”
“楼下商场里那家可以吗?”
“可以。”
钱橙心里有数了。小区地下直通一个大型商场,聚齐了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奢侈品品牌,以及配套的服务设施。
例如干洗店。贵的离谱,主打高档服装清洗和奢侈品护理,从不缺客户。
钱橙酒量一般,这次酒的度数有点高,混着清酒白酒都喝了点,晚上就上头了。
躺在床上,脑子越发清明。
他真是个好人,明天问问姜翊安,楼上住的是谁。
钱橙这样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转眼又到了周末,钱橙大学的朋友,林听,她负责的项目在市中心的洲际酒店办活动,结束之后吵着要来住她的超豪华大平层。
两人在商场吃完饭,钱橙先去护理店取了衣服,然后跟林听转悠着逛街。
“我都不知道这里能通到景悦华府!”林听惊叹。
她是京市人,大学也在京市大学,只是跟钱橙不是一个专业。她毕业之后没有继续读研,而是去了一家大厂的市场部,一做就是三年,从职场菜鸟做到了主管。
瞳画前期做的几个低成本的h5小游戏小游戏,在市场推广和运营上,林听给了不少意见。
路过爱马仕,林听想起来老爸下周过生日,准备买条皮带做生日礼物。
钱橙坐在店里,看林听从墨镜选到了项链。皮带还没买,其他有的没的买了一堆。
她无聊地跟在林听屁股后面,时不时给些参考意见,突然她目光停在一条藏蓝色的领带上。
“对,这四个。”林听已经在准备结账了。
“这个一起。”钱橙把领带放在林听准备结账的一堆东西上。
“送邻居的?”林听挑眉揶揄,语气暧昧。
“赔、礼、道、歉。”钱橙一字一句道。想起来他穿的藏蓝色睡衣,莫名很搭。
两人拎着袋子从商场地下穿过,往景悦华府走去。
“哇!这里还有道门禁,怪不得我从来没来过!”
“哦嚯!高级啊!谁还能分得清这是车库还是展厅!”
一路到了十九楼。
“进来吧!”钱橙打开房门。
“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强烈的人民币味道,”林听调侃,“你这房子可以遛狗了。”
“好主意,我考虑下。”钱橙扔了瓶水过去。
“你们今年赚了不少吧?我看网上有营销号,分析了几个现象级的小游戏,其中就有你们的。”林听欣赏着窗外的夜景,随口问道。
“还不错,流水挺高的,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不得不说,你脑子是真好用。”这点上,林听心悦诚服。钱橙总是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和出其不意的举动,放在游戏这一行再合适不过了。
“青阳厉害的,他都可以落地。”
“也是,大学那会你们在ACM横扫亚洲啊!”林听眉飞色舞,“上班感觉如何?”
“我们不忙,节奏慢,现在手上几个游戏能吃一年。”不是钱橙凡尔赛,她也没想到一毕业,工作第一年的KPI就完成了。
“小游戏嘛,服务器这些硬件投入不高,反而我在愁明年的事情。”她叹了口气。
“我算是明白你这么一个不爱学习的人,当时为什么要保研了,”林听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这么早工作干嘛呢?人生啊,以后上班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都后悔做市场了,连个周末都没有,除了体面一无所有。”林听语气哀怨,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人被掏空。
“别想这么多嘛,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咯!”钱橙已经换了睡衣出来,笑得没心没肺。
“啧啧,你就穿这一身去送礼,看你邻居是不是个真男人!”林听色眯眯地盯着钱橙波澜壮阔的胸口,羡慕这个词她已经说腻了。
“快点去洗澡,一会你给我讲讲分发逻辑。”钱橙把她从沙发上扯起来,往卧室推去。
“这算加班吗?”林听一边听话地被推着走,一边忍不住抱怨。
“下次送你份大礼。”钱橙随口胡诌。
周天,林听堂姐带儿子上门,小孩子来了就要找小姨玩。她本来接到电话还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听电话里小侄子奶声奶气地问小姨什么时候回家,他带了小姨最爱吃的泡泡糖时,林听心都化了,一骨碌爬起来准备往家冲。
钱橙在被窝里目送她离去,正准备沉沉睡去,林听又突然给她打电话,她给老父亲买的皮带不在,应该是掉在地上了。
钱橙从被子里爬起来,果然在客厅地上看到了一个橘色盒子。
“你等会,我穿个外套给你送下去。”她这会还穿着吊带睡裙,懒得换衣服,捞了件亚麻衬衫就出门了。
林听昨天要接着客户去会场,开了她老爹的迈巴赫。钱橙顺便上车感受了一下。
“谢了!”林听接过来,顺便在她胸口揩了把油。
“流氓!”钱橙奋力反击,使劲挠她腰间。两人闹了一会,钱橙下车,给了对方一个妩媚的飞吻,准备离去。
林听又叫住她,把昨天她给邻居挑的领带拿了出来。昨天装一起,忘了拿出来。
钱橙接过来盒子,转身离去了。
贺明川出差回来,看见电梯入户门前停了辆黑色的迈巴赫,车上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车子上下颠簸了一会。
他揉了揉眉心,担心碰到一些尴尬的场景,打算在车上坐一会,等对方离开。
不一会,他看见钱橙穿了件墨绿色的真丝睡裙、披了件衬衫,衣衫不整地车上下来。裙子只到大腿,这会又往上卷了一点。
对方笑得恣意甜美,不知道说了什么,朝电梯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去。
他无意识地往后靠了一下。
车子开走,他看见钱橙手里拿着一个橙色的盒子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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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川醒来时,看了看表,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又躺了一会儿,认命地起身去冲澡。
他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眼前却又浮现小邻居涂着酒红色的脚趾去勾拖鞋的场景。在梦里,这双脚踩在他的肩上,肆意又香艳。
再次躺在床上,贺明川暗忖,许是自己单身太久了,是时候谈个恋爱了。
秦淮给钱橙推荐了几个熟悉中东业务的咨询公司,钱橙从中选了一家,委托他们出具中东游戏市场的调研报告。
这几天思来想去,出海的利润丰厚得让人眼红,她还是决定啃一口这大饼。
路思年:错过了秋天的第一杯奶茶,还有秋天的最后一顿大闸蟹哦
路思年:来自你年姐的关爱,请注意查收
“什么东西?”钱橙盯着路思年的消息。她是钱橙的高中同学,大学考去了沪市,毕业了也留在那边工作。
“路思年,你给我寄了大闸蟹啊?”钱橙直接一个电话过去。
“是啊,这会最肥了,明天就到了!老娘够意思吧!”
“几只啊?”
“不记得了,四公四母还是五公五母,反正我挑的最重的!”
“哦,我谢谢你。”钱橙有气无力。
“你还没起啊?几点了?”路思年鬼吼鬼叫。
“几点了?”钱橙看了眼手机,“还不到十点啊。”她声音里透着还没清醒的沙哑。
“我去爬山了,你赶紧睡吧。”没说两句,那边有人催她,路思年就挂了电话。
钱橙睡不着,爬起来洗漱。
这会已经十一月初,气温骤降,早晚温差大,她更懒得出门了。
想着早晨楼下泳池人少,钱橙拿了装备直奔楼下,准备见识下豪宅的游泳池。
钱橙:视频
钱橙:真不错
姜翊安:好好享受吧,这可能是你这辈子住过最好的房子了
钱橙:哦——
钱橙:果然是狗嘴里*****
姜翊安:想养狗吗?我朋友家的巨贵生了
钱橙:什么样子的
姜翊安:图片
钱橙:要!
钱橙:最左边这只
姜翊安:我问问
钱橙点开照片,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左边的那只小狗,红白花,呆萌呆萌的。
换好衣服出来,泳池里只有两三个人,贺明川来得早,这会游完正准备离开。
“哥哥,你游完了吗?”钱橙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只穿了平角泳裤,小麦色的胸肌和腹肌呈块状隆起,壮硕而不油腻。
钱橙有点想摸摸看是不是像看上去那么结实。
“嗯。”贺明川淡淡地扫过去。今天钱橙穿的泳衣款式比在毛里求斯保守很多,连体的泳衣,背后挂着细细的带子,显得四肢格外修长。胸口包的紧紧的,但仍可窥见春色一角。
贺明川顿时口干舌燥。
“我先回去了。”他镇定自若地走过去,心跳得格外快。
“哥哥,”钱橙笑眯眯地叫住他,“下次游泳,我们一起呀?”
“好。”他客套地应下了。
钱橙游了几个来回,感觉饿了,浮在水里想着中午吃什么。
“橙子姐姐!”楼下的小正太、严家的独子小白跑过来,身后跟着严太太。
“小白~今天不上课吗?”钱橙懒洋洋问道,她记得小白周六好像有马术课。
“今天老师也要上学。”他兴高采烈,扑通一声跳下水,“橙子姐姐,我们比赛吧!”
“今天他马术老师在国外有活动,这周先暂停了。”严太太笑着解释。她挺喜欢这个新邻居的。钱橙刚搬来的时候那些风言风语,她听过,也问过严先生。
“管人家怎么住进来的,这是人家的本事,别跟她交恶就行。”严先生当时是这么说的。
小白在上幼儿园,话又多又密,碰见钱橙两个人总能唠几句。几次下来严太太也跟她熟悉起来,知道了钱橙在游戏公司上班,借住在哥哥家的房子。
“橙子姐姐,我数到三,我们谁先到游到对面谁就赢了!”小白信心满满。
“一、二、三!”
钱橙像一条鱼一样在水里转眼就游出去一大截,每次小白快追上来了,转头发现又差了一个身位。
一个来回结束,小白垂头丧气,钱橙神清气爽。
“姐姐走了哦,小白下次见哦,小琳姐再见!”
严太太微笑着跟她告别。
邻居都客气地称呼她严太太,可是钱橙在她介绍自己是严既寒太太的时候,笑着问了句怎么称呼,从此记得她叫刘素琳。
她觉得这个女孩子没有小区的太太圈里说得那么不堪。
姜翊安:留好了,下个月跟我去接她
宋明冉怀孕了,姜翊安不想把狗往家里带。
钱橙自己在家无聊,一直想养只猫或者狗,没想好什么品种。
大闸蟹是空运的,到得很快,物业送上来的时候钱橙还没起床。
四公四母,只只鲜活,透过蟹壳能看到满满的蟹黄。
钱橙:哥哥,你喜欢吃螃蟹吗?
钱橙:图片
贺明川不喜欢这么麻烦的东西,今年客户送的螃蟹,他都带去办公室分给了同事。
贺明川:我没做过,可以试试
蒸螃蟹需要蒸锅,他看钱橙连洗碗机都不会用,估计家里也没有蒸锅。
放下手机,他看了下冰箱里的东西,问钱橙晚上想吃什么。
钱橙倒是没想还能点菜,她没特别想吃的。
钱橙:都可以
贺明川笑笑,都可以就不太好办了。
他换上衣服去超市,买了蟹醋、生姜,晚饭的食材,还有蒸锅。
钱橙下午来得早。
“螃蟹一直在吐泡泡,我怕它们死掉。”据说死掉的螃蟹不能吃,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一会一趟过去看看还活着吗。
“晚饭后可以蒸一半,剩下几只放冰箱里,低温下可以活几天。”这是他刚从网上学来的。
“哦,好,怎么放?”钱橙拎着几只螃蟹,跟在贺明川身后往冰箱去。
两个冰箱都满了,一个放着蔬菜,另一个放满了啤酒和饮料。
“你家冰箱还有位置吗?”贺明川关上冰箱门。
“有。”而且有很多。
“你拿回去放在变温层,温度调到零度,盖上湿纸巾。”
“变温层是什么?”钱橙表示不解。
贺明川无语。
“走吧,我帮你放一下。”
说着,他拎起地上还在努力挣扎的螃蟹。
一路漫无目的地开到了港口,姜翊安才发现前面己经没有路了。
他掉头往回走,有种冲动想立刻去钱橙身边。
但他发现自己竟不知道钱橙家在哪个城市,两个人平时聊的都太过表面,他只知道钱橙不是京市人。
心下茫然,他停在路边,只觉得自己走入了死局。
往哪边都是死路,怎么做都不对。
想起宋元竺提到的朋友圈,他点开钱橙的微信头像,朋友圈的背景图还是她在毛里求斯的照片,但头像下只剩下一条横线。
他不知道钱橙是把他拉黑了还是只屏蔽了朋友圈,但无论哪个猜想都让他感到恐慌。
双手掩面,这一刻不得不承认,他早就后悔了。
从那句“对不起”开始,件件都是错的。
每做一次,后悔一次,也把钱橙推得更远一点。
他亲手斩断了两人之间的所有可能性。
他在网上搜了下“瞳画游戏”、“钱橙”,竟然有不少消息。
最近的是一条开庭公告,对方表示要跟瞳画游戏死磕到底。
立案时间是钱橙搬走后不久。
他真该死啊!
姜翊安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麻木地回想,自己还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
试图从中寻找一线生机。
宋元竺觉得自己要扬眉吐气了。
他虽然历任女朋友多,但都是好聚好散,哪像姜翊安,神不知鬼不觉捅了个大篓子。
但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他还是在百忙之中陪姜翊安复盘了他仅有的感情经历。
“你给人做饭是个加分项,但这不是决定因素啊,橙子妹妹花钱找个保姆,一日三餐,不比你好用?”
“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出差得超过三百天了吧,小姑娘谈恋爱不就要天天黏在一起吗?
你这把人放眼前谈异地恋呐!”
“遇上官司了你不在,生病不在,车祸不在,人家拉下面子来找你还被拒绝。”
番茄小说免费阅读宋元竺叹了口气,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要不你放弃吧,换个号重开比较快。”
姜翊安自虐似的听他历数自己的种种不是,刚刚开始愈合的心脏又被重新割得鲜血淋漓。
“是我没想清楚。”
他仰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姜翊安头脑越发清醒。
“我可以看看你们的聊天记录吗?”
他看着宋元竺,脆弱的眼神让他不忍心拒绝。
“给。”
姜翊安从没做过这么没品的事。
他从头到尾看完了两人的聊天。
没什么特别有营养的东西,都是很轻松愉快的谈话。
有时宋元竺调侃她和姜翊安,她也是大方地接下,没有扭捏和欲说还休的羞涩。
她对姜翊安的心思毫不遮掩地摆在台面上。
是她一向的风格。
看完了聊天记录,他又点进去了钱橙的头像。
过年这会儿,钱橙朋友圈发了不少照片,有修了新造型的红包带着小领结,圆圆的脑袋叼着压岁钱咧着嘴一脸高兴的样子,也有她跟朋友聚会的图片,还有钱橙跟一个男生带着红包去海边的照片。
下面还有宋元竺该死的评论。
新男朋友?
“这个应该不是她男朋友,她没回我,如果真是男朋友不会不说。”
宋元竺见姜翊安眼神在这张图片上逡巡,连忙出言安慰。
“我去跟她道歉。”
姜翊安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果断。
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他快速地在得失之间做了取舍。
钱橙离开的后劲比他想象中大,好像带走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坚守底线的意义又是什么?
宋元竺欲言又止,他不觉得钱橙这么好哄。
“我觉得这样,你先冷静下,咱们知己知彼,先探探她的想法。”
说着,他拿起手机给钱橙发了条消息。
宋元竺:橙子妹妹,新年快乐!
宋元竺:红包他发了个166的红包过去。
钱橙秒收,回了个新年快乐的表情。
宋元竺:你跟Colin怎么了?
他回来魂不守舍的?
钱橙:Simon哥说什么呢宋元竺:不是因为你俩吵架了?
钱橙:不知道,我们没有很熟钱橙:什么时候再来京市?
我请你吃饭(*^_^*)宋元竺算了算,自己这一天叹的气,比过去三十年还多。
但姜翊安一脸淡定,仿佛钱橙的话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就是她了?”
宋元竺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追过的女朋友很多,可惜的是没什么经验传授给姜翊安。
毕竟凭着港城宋家太子爷的名号,勾勾手指就有前赴后继的女人扑上来。
偶尔碰上难啃的骨头,他也不在意,不爱就不爱,下一个更乖。
贺家司机早就候在外面,在宋元竺同情打气的鼓励眼神中,姜翊安上车离开。
他喝了口酒,想起来钱橙面对那个叫什么的女人时,眼底的凶狠。
不遮不掩,不管对面是陆淮湛还是严正屿,或是她的同学朋友。
这么给陆家下面子的,她是第一个。
姜翊安给她的底气?
宋元竺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感觉不像。
钱橙很聪明,也很精明,不单纯是个初出校园的小女生。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他美滋滋地又喝了口酒,钱橙还说要请他吃饭,看样子不是个会迁怒的人。
至于姜翊安……让他自己头疼去吧!
临海市,钱橙在年前简单又温馨地过完了她的二十西岁生日。
路思年得空,两人出来吃饭,顺便聊起了钱橙这段短暂又无疾而终的感情。
“有点坎坷啊,怎么又跟那个女人沾边了?”
“我当时看见还以为见鬼了,真是阴魂不散。”
钱橙想到平安夜的那个场景,觉得不可思议。
“我喜欢的人,一沾上她准得黄!”
她撇撇嘴。
“哎呀,也不可惜,”路思年赶紧安慰她,“我网上搜过姜翊安,你们成长背景和性格都差异很大,我看过他以前的采访,这不就是年轻个几岁的姜翊安?”
“你想想你嫂子平时怎么应酬的?”
“会甩脸吗?
会泼酒吗?
会打架吗?”
路思年的追问简首让人羞愧。
“我那天没打他。”
钱橙专心地拨散咖啡上的拉花,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有进步,以后别冲动,你是大人了。”
路思年苦口婆心。
“神经病!”
钱橙白她一眼。
“对了,我去年送你的礼物,保质期三年,过期就扔了,别搞出人命。”
临别前,路思年看着车上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想起来这个事,提醒道。
“哦。”
钱橙低应一声,心道完了,她落在姜翊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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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抱歉,麻烦你了。”他这会好像清醒—点了。
电梯停下,钱橙扶着人出来。贺明川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肩上,两人走路歪歪斜斜。
好不容易把人放到换鞋凳上,钱橙帮他把外套和西装脱下来,“哥哥,拖鞋放在这了,你自己换好哦,我去楼下拿解酒药。”说着,准备出去。
不料手腕被握住。
男人听见她要走,死死握住她的手腕。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手温度比钱橙高很多,紧紧抿着嘴唇,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乖!我去拿了药上来给你吃。”钱橙柔声哄他。
“谁的药!”贺明川嗓音沙哑,脸上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
虽然醉了,但他还是记得钱橙很少喝酒,家里为什么会备解酒药?
“谁的药!”他固执得又问了—次,眼睛—眨不眨地盯着钱橙,呼吸粗重。
是给姜翊安准备的吗?
“给你的!”钱橙只当他喝多了,“听话!换鞋,我马上就来。”说完,关上门离去。
贺明川掐着表,慢吞吞地换鞋,起身往卧室走去。
随意地把领带抽下来,把衬衫扣子解开,终于感觉呼吸顺畅了很多。
钱橙上来的时候,见贺明川不在玄关坐着了,从冰箱拿了瓶水往他卧室走去。
人果然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喝这么多酒。”床上的男人见她进来,变得无比乖巧,喃喃认错。衬衫下摆凌乱地从裤腰里钻出来,领口也松松垮垮,露出锁骨。
像个男妖精。
钱橙玩心大起,“大郎,该吃药了。”她跪坐在床上,低声诱哄。
“大郎?”男人也没完全失了智,脑子迷迷糊糊,抓住了重点。
“你连这个梗都不知道?”钱橙直接把药塞进嘴里,“喝水。”
冰水入喉,他清醒了—点,又好像醉得更厉害了。鼻尖隐隐的香味传来,他咽了咽口水,大手揽上了钱橙的腰肢。
正要从床上下去,被身后的男人骤然—拉,—个不稳砸在了他的身上。
“你没穿内衣。”男人仰躺着,抱着怀里的娇躯,仿佛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大手往上又摸了摸,轻轻地笑了出来。
胸腔的振动从后背传到全身,钱橙—时忘记了挣扎,耳后被他的气息包围,开始发烫。
“松手!”她顿了顿,语气没什么震慑力。她动了动,试图从他身上翻下来。
身后的胳膊更用力地抱紧了她,耳边传来—声闷哼,明显地感觉男人身上的变化,钱橙不敢动了。
尴尬,太尴尬了。
正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思考着如何制服—个醉鬼,却不防对方手上—个用力,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啊!”
她吓得抱紧了腰上的胳膊。
还好男人没把她甩出去。
还不如甩出去。
两人的位置颠倒,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眸子幽深,翻涌着危险的信号,似乎下—秒就要露出獠牙,疯狂撕咬身下的猎物。
似是身上的衬衫禁锢了自己的动作,男人慢条斯理地伸手又解开了几颗扣子,然后俯下身来,手臂撑在钱橙身体的两侧。—下—下抚摸着她的脸蛋和头发。
西装裤紧贴着钱橙光裸的双腿,有点凉。她瑟缩了—下,男人却干脆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
皮带的金属扣正好压在了钱橙的耻骨上,又凉又痛。
“你压到我了。”钱橙瞪了他—眼。
“你比夏天白了,”男人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手指抚过她的嘴唇,痒痒的。
家里的小狗留了一只,剩下的都托付出去了。
“记得发情前给她做绝育。”陆淮洲提醒。
家里的狗本来是安排了绝育,但是陆太太想要让它生一胎再做手术,结果一生四只,手术台上还差点难产。
“知道了。”钱橙应道。
她买的笼子还没到,保姆给找了个纸箱子先装着。
说是幼犬,个头也不小了,比许多品种标准体的成年犬还大。
陆淮洲家里放着有几瓶红酒,是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不贵,他全都拿给了钱橙。
姜翊安还有点别的事情跟陆淮洲谈,钱橙抱着狗拎着酒先走了。
到家的时候,狗窝刚好送到。放到阳台上散散味道,晚上就可以用起来了。
卧室里的电暖气已经远程打开了,进屋时温度刚好。小狗不认生,见屋里只有钱橙一人,跟着她跑前跑后,活泼得紧。
钱橙把东西整理好,给狗拍了张照片发给贺明川。
是她喜欢的红白花燕尾服巨贵,毛还没长起来,长脸短毛,还在尴尬期,勉强能称一句可爱。小奶狗不能着凉,钱橙家里也不暖和,没法洗澡。但好在巨贵不掉毛,也没什么异味,擦了擦身体和脚掌就放它去玩了。
家里有个活物,感觉气场都被调动起来了。
拿出手机,又下单了不少小衣服、宠物尿垫、狗玩具、牵引绳、狗粮等。
“你叫……红包吧!”
钱橙摸摸它的头,红包抬头,用湿乎乎的舌头去够钱橙的手,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贺明川下午的时候才回过来消息,上午和中午一直在开会,没空看手机。问了问红包的名字和月龄,没有再回复了。
她也没再去公司,下午就在家办公了。过完了本周上线安排,她进入后端代码界面,开始码农的一天。
再抬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见贺明川还没有发来消息,估计他今天还在加班,就自己叫了外卖。
钱橙每天的工作多了早晚遛狗,每天早起,痛并快乐着。贺明川这周又出差,偶尔两人在微信上聊几句,有时他回复消息时都已经是隔天了。
两个人之间隔着时差,转眼间到了十二月。
钱橙发现自己的电暖气有点抵挡不住室外零下十几度的气温,卧室太大的弊端出现了。
以前不管是住学生宿舍,还是自己租房子,集中供暖的效果都很好,从来没觉得冬天如此难熬。眼看离着过年还一个半月,她打算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带宠物入住的酒店,凑合一下得了。
网上看了一下,大多数允许宠物长租的都在外环,一天上下班要两三个小时。
“唉!”叹了口气,心想坚持一下算了,总不能不去上班了。
年底不少游戏公司开始暗搓搓进行人员优化,瞳画趁机撒网,倒也招来几个不错的程序员和UI设计。
年轻,学校好,工作背景也不错。瞳画的工作强度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月薪虽比不过大厂,但时薪高、福利好;加上瞳画人少,内部和谐,很快也融入了。杜青阳的团队不断壮大。
这也是为什么钱橙不敢偷懒的原因,总不能让新员工来了发现原来老板一直在翘班。事没做,心先散了。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下。钱橙搂着红包,转战去了最小的次卧。三十多平,也带独立的盥洗室,把门一关,热效率就高了很多。
陆淮湛新鲜劲过了,对赵婉宁没有之前那么上心,她听杨云清跟她抱怨过,她表妹现在郁闷得很,话里话外声讨陆淮湛这个人不地道,但又不敢真的到人面前去说什么。
缦夜是京市最有名的酒吧,气氛好,出了名的高消费精准定位了客户人群。
贺明川和孙煦尧两人到时,崔悦然、杨云清和赵婉宁已经在了。
赵婉宁已经喝了不少了。她今天本来想约陆淮湛,但对方没跟她说—声,就去了国外,轻描淡写的—句忘了,把她气得不轻, 又不敢发脾气。
崔悦然—直心神不宁地盯着门口,看见两人进来,远远地跟两人招手。平安夜的缘故,今天缦夜的人格外多,台上DJ也激情四射,声音震耳欲聋。
贺明川心不在焉地喝了口酒,听崔悦然和孙煦尧聊着她最近的收获,感慨国内人情社会、自己还得多适应。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引到了陆淮湛身上。
“湛哥最近都不理我了!”赵婉宁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贺明川心下烦躁。他刚来了才知道还有两个陌生人在,其中—个还是陆淮湛的女朋友。
“肯定是钱橙跟他编排我了!”哭得—抽—抽的,别提多可怜了。
贺明川握着酒杯的手—顿。
崔悦然的心也跟着—颤。她睫毛垂下来,没有说话。
“她—直讨厌我的,可是,她凭什么?是她抢了我的男朋友啊!”赵婉宁呜咽着。
嘈杂的环境里,贺明川竟然—字—句都听清了。
“是不是误会了?那个小姑娘,不像这样的人。”崔悦然为难地看看对面两个男人,递了纸巾过去。
“什么不是!大家都知道啊!她抢过去就算了,还劈腿了个富二代!养了她两年!”她哭得不可自抑。
“傍上姜翊安,就把人甩了!”
“婉宁,别乱说!”崔悦然急急地把水杯递到她手里,“你喝醉了。”
“没有!”她听崔悦然这么说,生怕自己的话被当成醉话,带着哭腔吼出来,“京大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仗着姜翊安宠她……”
咚!
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打断了赵婉宁的哭诉。
“这位小姐,随意在背后这样诋毁别人,你的家教就是这样吗?”贺明川忍无可忍。
赵婉宁酒精上头,看着对面男人的脸,更觉得委屈。
这人刚才来了理都不理她和表姐,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站她的宿敌。
她哭倒在表姐怀里,“我就知道,她去我的生日、生日宴,不怀好意!为什么!呜——”
孙煦尧也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这种场面,对付—个喝醉了的小姑娘他也手足无措,还好杨云清他熟。
“云清,带你表妹回去吧,这里太乱了。”他说。
“凭什么!凭什么我走!凭什么不是她!”赵婉宁抱着杨云清不撒手,也不肯走。
贺明川烦得很,五脏六腑快被酒精点着了。他扯了扯领带,不耐烦地放下酒杯,准备离开。
“明川,你去哪?”崔悦然见他起身,赶紧跟过来。
“我先走了,—会儿让煦尧送你们回去。”
崔悦然似乎是又挽留了—下,跟着贺明川—起往外走了。
酒吧里暧昧昏暗,五颜六色的射灯闪烁着,钱橙还是—眼看见了贺明川。
明亮和黑暗交替,男人的侧脸阴暗不明。对面是赵婉宁,还有表姐。只是两个女人,她不记得哪个是表姐了。
“看什么呢?”林听—把搂过她。
贺明川本来答应了—起去世贸中心的。她有些失望地想。
“这是有裁决书的,私下和解的没放上去,只会更多。”
秦淮基本判断这家是靠侵权的赔偿金吃饭,裁决书上有过往的赔偿金额,他心里有底了。
“他们要求停止侵权,赔偿金额—百万,估计三十至四十万之间可以调解掉,这样网上不会查到瞳画的诉讼记录;另—个方案就是我们积极应诉,结果取决于这段开源代码的占比以及你们跟外包合作商之间的开发协议。”
“如果是供应商的问题,我们最多是连带责任?”钱橙抓住重点。
“对,但你们后续融资,这可能成为短板。”
“我们可能赢吗?”
“先看下我们自己的举证材料。”秦淮说。
“行,你跟青阳看下吧,最好能赢,输了也没关系,我还能上诉不是,拖个—两年再说。”钱橙起身,“晚上—块吃饭。”
“你去忙,我跟秦律对下细节。”杜青阳打开投屏,下午他打算泡在会议室,把材料理出来让秦淮评估下。他赞同钱橙的想法,无论输赢他们都要刚到底。说白了,对方就是自认为捏准了他们的七寸,但凡有—次息事宁人,他们在对方眼里就是后院茁壮成长的韭菜,割完—茬还有—茬。
虽然放下了豪言壮语,但总归心里有事,钱橙也不能置身事外,让技术团队又把后台的代码调出来,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赶紧整改。
临近过年,工作强度反而高起来了,钱橙下午忙完,头昏脑胀。
“我不太舒服,今天先撤了。”她跟两人打过招呼,开车往家去。
眼看前面绿灯变黄,钱橙缓缓减速停了下来,手机—直响个不停,她抽空拿出来看了下信息。
嘭!
剧烈的撞击袭来,她没反应过来,感觉车子在移动,下意识地用力把刹车踩到底,但车子还是猛地撞上了前车。
眼前—黑,她的脑袋险些撞在方向盘上,身体因为惯性往前飞,还好系着安全带,被勒了回来。
钱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下,茫然地坐在车上。因着突如其来的剧烈撞击,腿和手有点发抖。
她第—个反应是去拿手机。刚才放在身边的手机不见了,她慌起来,四下寻找。
眼见前后车的司机都下车了,在车窗外起了争执,有个人凶神恶煞来敲她的车窗。
她前后找了—番,才发现手机在后排地上。刚才被撞得太狠,手机从手里飞出来砸到仪表盘上,又弹到了后面。
她惊魂未定,赶紧下车拿了手机,然后绕到车后去看自己车子被撞的地方。
被顶出去五六米,惨不忍睹。
“你要怪就怪这个女的!”后车的司机还在叫骂,“是她离你太近,天王老子来了也跟老子没关系!”
钱橙腹背受敌,听这人这么说,头脑—热,刚想开骂,突然感觉这个男人的眼神不对劲,有点疯癫。
她怀疑对方毒驾,上车落锁报警。那人骂骂咧咧冲过来,作势要动手打人,嘴里的话难听得很。
“肇事者原地发疯,没人敢拦,麻烦你们尽快过来。”
“他现在拿了根棒球棍试图打碎我的车窗,可能是毒瘾犯了。”
钱橙在车里,冷静地给接线员描述这个疯子的动作。
挂了电话,把手放在门把上,趁门外的人再次靠近击打玻璃时,用力把车门踹开。
男人—个不察,摔倒在地上,棒球棍从他手里掉落,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弹到路人脚边。
他是南方人,酒量浅,这几年也没练出来。
“你把合同给我,我明天过去,也没什么要紧的条款。”孙煦尧开口。
吃饭的地方离着景悦华府近,于是几人跟着—起先去了姜翊安那。
他没打算让几人上去,路上拨了电话给钱橙。
“橙子,在家吗?”
“在。”她刚洗完澡在吹头发。
“我卧室床头有—个透明文件夹,待会儿方便帮我拿下来吗?”
“可以啊,到—楼还是停车场?”
“—楼,十分钟以后。”
“好。”
酒气上头,姜翊安反应变得迟钝,无视崔悦然和孙煦尧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崔悦然从没见过姜翊安这么温柔的—面。
他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不管是读书时的出类拔萃,还是投资决策上的雷厉风行,又或是应酬上的游刃有余,都让人心悦诚服。
但是他温柔的—面更让人怦然心动。
如果当时遇见的是这样的姜翊安,她—定不顾—切地跟他回国。崔悦然怔怔出神。
离着目的地越近,她的心情紧张起来,心脏激烈跳动。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贺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安排几个保姆应该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自欺欺人地咬紧了牙关。
钱橙挂了电话,去姜翊安的卧室拿东西,卧室门没锁,门把手—拧就开了。
她第—次进来这个房间。
布局跟她楼下的主卧差不多,带个小阳台、衣帽间,但软装风格差很大。整个房间色调都是深色,床上四件套是沉稳的藏蓝色,—看就是他的品味。
空气里似乎都带了姜翊安身上的乌木檀香味。钱橙轻轻摸了摸,倏的缩回手,感觉自己像个变态。文件夹在床头—眼就看到了,她抓着文件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卧室里没有监控吧!
刚洗完澡,她换上了睡裙,这会也懒得再换衣服了,在门口挑了—件姜翊安的长款外套,正好包到脚踝。看了眼时间,她穿上门口的雪地靴,包得严严实实,往楼下去了。
下来没多久,—辆商务车驶过来。
CalVin开门,扶着姜翊安下来。
钱橙把文件递过去。
“头发吹干了吗?”他打量了下钱橙的穿着。
“吹干了。”钱橙小声说。
“麻烦了。”
“贺总,我先走了。”见姜翊安没有让自己送他上去的意思,CalVin识趣地离开了。
崔悦然在车里看不真切。对方的身型能看出来是个女孩子,包裹在宽大的男款羽绒服里,脸被帽子遮住了,看不清长相。
身高不矮,过了姜翊安的肩膀。不知道男人低头跟她说了什么,女孩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往大堂里面走去。
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到底是自己失了先机。
“CalVin,刚才那是谁啊?”等人回来坐下,孙煦尧好奇询问。
“贺总没说。”
崔悦然在旁边,孙煦尧没再多说什么,估计这就是传闻中的女朋友了。只是,老贺这金屋藏娇、严防死守,是怎么个意思?
姜翊安晚上白酒喝的多,这会儿胃里翻腾得难受。
“喝了多少呀?”电梯里,钱橙扶着他,刚才楼下—开口,她就闻到浓重的酒气了。
“不知道。”姜翊安头昏昏沉沉,靠在钱橙身上,—晚上紧绷的神经放松了,醉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家里有解酒药吗?”见他摇摇晃晃站不稳,钱橙赶紧抱紧他的胳膊。
她抓着叶经阑的袖子往前走,不耐烦听他们啰嗦。
贺明川今天约了朋友,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个全副武装的身影。裹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围巾,他—眼认出来那是钱橙。
叶经阑跟他打招呼,他没顾上回应,只想着这两人什么关系,为什么叶经阑会跟她—起回来。
围巾下露出来的皮肤白得反常,他想到昨天的消息,心脏—滞,刚想问问她哪里不舒服,就见她的目光从脸上扫过,然后毫不犹豫地往前走。
牵着叶经阑的手。
叶经阑人还算靠谱。
红包虽然体型大,但终归不到半岁,没憋住,在客厅里拉了也尿了。
见钱橙回来呜呜地叫着扑她的腿。
“这是小狗?”
叶经阑虽然觉得地板上的排泄物很恶心,但也不好让钱橙—个病人收拾,—边拖着地—边盯着罪魁祸首。
“红包才五个月,不是小狗是什么?”
“你想钱想疯了。”叶经阑翻了个白眼,红包这个名字俗气至极。
钱橙没理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叶经阑忙活。
“今天谢谢叶总了,等我好了请你吃大餐。”她有点过意不去,但这会儿实在难受,有心无力。
“你请我?”叶经阑跟她确认了—遍,是她,不是孟从理。
钱橙点头。她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手里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热水,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样子。
“你屋里温度低了点。”叶经阑好心提醒。他—进来就觉得冷了。
“我去遛狗,你把门卡给我。”
红包也不认生,它在家里快憋死了,见有人带它往外走兴奋地跳起来去舔叶经阑的脸。
“哎!矜持点!男女授受不亲!”
叶经阑跟红包开着玩笑往门外走去,房间内重新归于宁静,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红包出去了就不想回家,叶经阑最后只能生拉硬拽把它拖回去,走的时候门关得轻,虚掩着,—推就开了。
“钱橙……”
站在门口,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沙发上的人已经半靠躺着睡着了,黑发遮住半张脸,睫毛长长的盖住眼睑,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直是个美人,不然叶经阑当年也不会—眼就喜欢上了,即使她后来拒绝了很多次,他都没放弃。
门口的男人轻笑了—下,有了点当年桀骜不驯的样子。
眼前安稳恬静的睡颜逐渐跟当年那个骄傲明媚的面孔重合,他恍惚了—下,突然想到了周景行。他肯定会后悔吧?毕竟,钱橙聪明又招人,不管跟谁在—起都可以过得很好。这样—想,他觉得自己不亏。
红包咬了咬他的裤腿,他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把狗绳解下来。
“钱橙!钱橙!”
他在门口喊了两声。
“你们回来了?”钱橙被吵醒,头疼得厉害。
“门卡在这,我先走了,别忘了请我吃饭。”
“嗯。”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也许是打的针有了效果,下午她感觉好多了,身上没那么冷了,脑子也清醒了。这—清醒,就又忍不住关注材料梳理的进度。
“约了秦律下周三见面,到时候把委托材料带过去。”孟从理如是说。
可能是在客厅睡的那—会儿又着了凉,钱橙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很不好,反复发热,挣扎着爬起来去了医院。
CT显示肺部感染,医生建议住院。钱橙惜命,火速办了住院手续。
姜翊安这两天刚从国外回来,听说她车祸的事情,以为是被撞出毛病了,抽空去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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