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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阅读强取豪夺!贵妃她只想跑路》精彩片段
虞听晚有些茫然,紫宸殿的事被裴执压下去了,按理说,外界没人知晓裴执曾想带她离宫的事情。
至少在谢萱这个闺中女儿眼里,贵妃和魏王不会有交集。
今日来袁府,她还特意叮嘱皎月,如非必要,莫要露出带着魏王府标志的匕首。
“贵妃,我不愿说这么多的,也不能说太多。”谢萱露出一抹笑意,“你就当我自幼学了些相术,会观测未来之事吧。”
“未来之事?”虞听晚蹙眉,这个谢萱与旁人大有不同。
“是啊,若贵妃娘娘不信,往后自然会知晓。”谢萱眨了眨眼睛。
谢韵见妹妹久久不回,走了出来,见谢萱神色,忍不住叹气:“五娘,你又和旁人说那些神鬼之言了?”
谢萱被骂后乖乖回去了,虞听晚愣在原地琢磨了片刻,摇了摇头,嘲笑自己魔怔了,竟把一句戏言当真。
“贵妃,方才臣妇正与萧夫人谈及青州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想当年先魏王驻扎青州,与陶将军交手之时,魏王年仅七岁,也跟着上了战场。”袁夫人见虞听晚回来,漫不经心道:“臣妇记得娘娘便是青州人,也算是有缘分。”
“当年青州豪强混战,先魏王一统青州,与民休养生息,这样说来,何止我一人,青州百姓皆与魏王有缘。”
袁夫人被噎了下,一旁的崔夫人则有些不悦,她女儿崔柔宜正要与魏王议亲,这个节骨眼上,袁夫人说什么缘分不缘分。
崔柔宜一直坐在母亲身畔,从虞听晚进来便盯着她瞧,方才袁夫人说的话,叫她脸色白了三分。
她有些不安,虽说魏王平素不好女色,可他出入宫闱,难保与贵妃见过几面。
袁夫人见崔夫人和崔柔宜的脸色,心下高兴,要的就是崔家不痛快。
有袁氏家仆进来,与袁夫人不知说了什么,她脸色一变,问道:“魏王来这里做什么?”
“是陪长公子一道回来的。”
话音刚落,一名约莫二十七八的男子走了进来,行礼道:“给母亲请安。”
袁祈一身儒生气,对袁夫人的礼节虽周到,却冷冰冰的,万分疏远。
这地方女眷太多,不方便说话,袁夫人与他到了外间。
崔柔宜自听到魏王也来了后,便魂不守舍,频频向外看,崔夫人忍不住轻咳两声提醒她。
意识到有些逾距后,崔柔宜脸色泛红,偷偷看了眼虞听晚,发觉她没有和自己一样盼着魏王来,略松了口气。
崔柔宜心中暗笑自己多虑,虽说如今这世道,再嫁也是寻常事,可虞听晚毕竟是贵妃,皇帝还没死呢。
再说了,以裴执的地位,娶妻也不会娶二嫁的,顶多纳个妾。
虞听晚不晓得崔柔宜百转千回的小心思,一心只想回宫,百无聊赖看着眼前香炉。
“贵妃娘娘,奴婢有些内急。”皎月俯身,轻声道。
皎月离去后,一路上东躲西藏,来来往往的家仆愣是一个也没发现她,叫她走到了长公子院子里。
果然,裴执在那里等着她。
“主公,有何事吩咐?”皎月看着裴执脸色,有些惴惴不安。
“你最近不大递信了。”裴执言语带笑,欣慰道:“是贵妃身边无人生事?孤觉得这是好事,故而想嘉奖你。”
“嘉奖”二字一出,分明冬日,皎月却直冒冷汗。
“主公恕罪,奴婢……奴婢以后不会了。”
“回去吧。”裴执摘下手上的玉扳指,递给皎月,“把这个送给她。”
翡翠扳指碧色湛然,是上好的成色,皎月收好后,忽然问道:“主公,您与崔柔宜成亲后,能把影月还给奴婢吗?”
“还?”裴执轻笑一声,“你妹妹是签了生死契的杀手,只要她不背叛孤,到了年纪,孤自然放她走,与孤成不成亲,有什么干系?”
斩龙卫的前辈说,当年先魏王成亲时,将身边人皆换成了男子,皎月还以为裴执也一样呢。
皎月见裴执动怒,知道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还有,谁说孤要与崔柔宜成亲?”裴执面上添了几许冷意。
“大家都这么说。”皎月垂下头。
裴执不再说话,只抬手让皎月快些离开。
“怎么去了这么久?”虞听晚见皎月终于回来,轻声问道。
“路上遇见了魏王。”
虞听晚了然,不再追问,外头的袁夫人和袁祈不知在说什么,半天没回来,众多女眷闲聊起来,独独谢萱和虞听晚不说话。
“贵妃,敬你。”谢萱忽然抬头,笑着对虞听晚举起酒盏。
衣香鬓影中,虞听晚满饮一盏,冲她笑了笑,这酒并不烈,对她而言如同喝水。
“传闻贵妃的父亲嗜酒,看来贵妃的酒量也不错。”谢萱的脸已经有些泛红了。
虞听晚的父亲酒后便爱吟诗,因风姿出众,被文人誉为玉人,虞听晚的美貌和酒量纯属遗传。
谢萱有些晕晕乎乎的,走到虞听晚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道:“你不知道,我见到你有多高兴,我终于见到你了,比见我长姊还高兴。”
这话声音不小,崔柔宜听见了,便掩唇笑道:“谢五娘这话,是指贵妃比王夫人还厉害了。”
谢韵出身名门,自幼与兄长一道习字读书,才华斐然,谢太常曾扼腕叹息:“恨阿韵不为男儿身。”
纵使是女子,也不妨碍谢韵的诗文被盛赞有名士之风。
崔柔宜这话,是要把虞听晚架在火上烤。
谢萱胡乱“嗯”了两声,随即摇头,好像清醒了一些,“呵呵”笑了两声,“总之都比你强些。”
崔柔宜脸色一白,谢韵倒是丝毫不恼火,只是命人端解酒汤来。
她对虞听晚道:“贵妃,舍妹被家里惯坏了,什么话都说,若是给贵妃添乱,臣妇惭愧。”
“无妨。”虞听晚笑了笑,“谢五娘率性,我很喜欢。”
崔夫人有些恼火道:“王夫人,谢五娘这般贬低我家柔宜,这便是陈郡谢氏的教养么?”
谢韵神色平静,“断章取义,试图挑拨离间,崔氏是这么教儿女的?”
他不让人通传,外头居然没有一个人拦着。
还是皎月察觉到外头宫人的脚步声忽然停下,出去瞧了一眼,乍一看到裴执,眼睛顿时睁得溜圆。
“魏王殿下?”
“嗯。”裴执下意识应了一声后,陷入沉默。
看到皎月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夜闯后妃寝殿,简直鬼迷心窍。
裴执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控制,心底久违的升起一丝恐慌。
“臣……今日来,是有话想和娘娘解释。”
“什么话要劳烦魏王深夜造访。”虞听晚从外殿出来,语气不善,眼神隐隐透着戒备。
“自然是袁三公子前些日子,在漪澜殿说的话。”
虞听晚脸色发青,走上前一步,“殿下果然未曾将漪澜殿的探子撤离。”
裴执笑了笑,似乎虞听晚问的问题十分幼稚,“娘娘,臣的确将探子撤走了,袁子瑜说了什么,是他亲口告诉臣的。”
上前奉茶的宫人便是斩龙卫,她默默退下,不敢看魏王一眼。
“袁子瑜那日所言,不过是他妄自猜测罢了。”裴执声音冷淡,“臣怕娘娘多想,所以……”
“那袁子瑜还真是勇气可嘉,都敢造殿下的谣了。”虞听晚打断他,颔首道:“我知道了,既然殿下也解释过了,也该早些离去。”
她今日穿的是极为普通的缠枝海棠留仙裙,看布料应当是她从青州带来的。
“娘娘,既然入了宫,便该换上宫中所供的衣裳。”裴执盯着那些海棠纹,觉得格外扎眼,“这种料子,难免丢了皇家颜面。”
“殿下日理万机,竟然还有空管后妃的穿着。”虞听晚想起那些被自己收起来的莲纹衣裙,“我穿什么,还用不着外臣指手画脚。”
“再者,我先前穿这留仙裙,陛下都未曾说过什么,那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虞听晚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管束我?”
此话一出,裴执的脸色便陡然难看起来,起身俯视着她,眼神冷冽,好像剥开了平素那张恪守臣礼的皮。
他见虞听晚下意识想走,伸手握住她手腕,不过稍微使了些力,虞听晚便跌坐在椅子上。
“你名正言顺的夫君?”裴执心头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他慢慢念着这句话,“他是个废人。”
“虞听晚,你知道么,”他俯身拈起虞听晚脸颊边一缕青丝,露出一丝嘲讽微笑,“假使没有孤的庇护,你和南楼里那些任太子亵玩的姬妾,没有两样。”
“殿下,能否先将手松开。”虞听晚嘴唇发白,她的手腕被捏的生疼,痛的沁出眼泪。
皎月一直在暗处站着,想冲上来,却被其他宫人拦住。
裴执吩咐殿内的斩龙卫道:“再有人不长眼,杀了就是。”
虞听晚惊愕地看着那些平素洒扫、煮茶的宫婢,“这些都是你的人?”
她还住什么漪澜殿,都被裴执的人渗成筛子了。
“是。”
虞听晚怒道:“你方才还说把人都撤走了。”
“一句话而已,你便信了?”裴执轻声道:“上一个这么天真的人,早就死了。”
“你能在这日暮西山的大周皇宫里,靠着贵妃的名头安安稳稳活着,是因为孤在紫宸殿向太子索要你。”
虞听晚见裴执越靠越近,忍不住别过脸,裴执全然不在意她的闪避,而是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谁看了都觉得是情人间亲昵,偏偏裴执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锥心。
“你以为太子为什么不敢强要你?”裴执轻笑一声,饱含嘲讽,“你不会以为,单凭你自己拒绝他,便能让他知道羞耻,不敢对贵妃生出妄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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